那个雨夜在微醺中,我找到了幸福

那个雨夜在微醺中,我找到了幸福_房子的窗户是落地窗,你总能看到许多美丽的风景。然而,虽然我已经陪伴了我很多年,但我逐渐意识到美丽已经远离了过去 我曾在与那些初识的陌生旅人交谈中,不止一次被问到:”那

房子的窗户是落地窗,你总能看到许多美丽的风景。然而,虽然我已经陪伴了我很多年,但我逐渐意识到美丽已经远离了过去

我曾在与那些初识的陌生旅人交谈中,不止一次被问到:

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景呢?

对他们来说,这似乎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经历一阵渊默地沉思后,我亦不由问及自身:是呢,什么样的风景,是至为诱人且绮丽的,是我最为喜欢的呢?

于是,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走过不少森罗与万象。

在那个阳光灿烂得几近要吞噬整个操场的下午,我观察着发旧的塑胶跑道上一个又一个矫健的身影,当然,很快我的目光就转移到了那深秋时分开始颓黄的植被之上。

这无疑是不错的风景,但远远不够的。我似乎能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这么说道。

从某种意义上,在寻找某些特定的事物与装饰之上,我会体现出殊为优柔的性格。

那种情景,就像是在那被亮色镜子团团围住的服饰店里,非要找到与自己相符的衬衣不可。我总是如沐浴山泉的精灵般流连久许,难以挣脱。

经历几次心灵之上的否定之后,沮丧的我坐在那个熟悉的落地窗旁,一股无端的忧郁即这般涌现而来。不过,这种忧郁决不是悲伤,更像是一种趋于平常的状态而已。

人群涌动,都市在天翻地覆地改造着,而这个平静的古镇仍犹若一个手持烟斗的老爷爷,轻轻吹出一轮又一轮的烟圈,寂然而没甚变化。

在这剔透洁美的玻璃窗外,我喜欢透过窗棂凝望远处的那片清江。

就这般看着阵雨天的绿野草地,看着那一水湿透透的清江,我呀,总是忘却很多东西。他们的名字,叫做烦恼。

它就如同被遗忘在边缘的角隅诗人,即或无人经由,乃至树荫都竭力想压倒它的秀美,仍旧轻轻吟唱着清冽恬静的河流颂歌。

在微风浮动之下,送来了无尽的碎碎水音,好似下一秒就要碾碎整个春日的烦恼。

阳乌几近黄昏片刻,悬于其上的绿柳将树干弯到了极致,好似下一秒就要倏然而落。

然而,在阳光未及将它的灿烂绽放殆尽时,忽如其来的阴雨伴随着春风欢悦而至,为这昼夜的临界之间,多添了些许滴沥之声。

我望着望着,在那落雨逐渐由稀疏的水珠凝成条状的水柱倾斜而下,那绛紫的晚霞,第一次美得这般绮丽,几近妖艳

淅沥的雨声寂然濡湿了整片大地,春日的雨水总是这样温柔,不像盛夏的雨水那样凌冽。

在那水滴逐渐布满的落地窗前,恰如白乐天所吟的那句美诗一般:

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

但觉衣裳湿,无点亦无声。

在那水天形若交融的一泓清水中,我明确感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从中涌出,继而无私地散发于整个躁动而聊赖的人间,一股充盈的涤荡之感,刹那间,犹若甘露,直达心海。

我站起身来,确乎感知到那轻薄的亚麻上衣被丝丝雨音所染透,乃至将因有些许兴奋过头而变得微红的脸颊贴在已然变得模糊不清的玻璃上,继续望着那雨幕与江的至美之景。

雨幕像是什么呢,刹那间的美感充盈了一切的理性思考。

我仍清楚记得那瞬间所给予的答案,那是由感官与心灵直涌而出的纯粹,不掺杂任何丝许的杂念。

犹若一个住满精灵的世界,在那溟濛的雨间逸然而存在着。当没有雨的时候,它们必然是在沉睡吧,即或是于睡眠的奇幻脑海之中,无疑也是一片春雨般清新的世界。

在那个雨幕笼罩整个晚间的午夜,我在那小巷被濡湿的路灯旁,透过那团被雨水无限放大的霓虹灯,找到这个雨夜的美丽真谛。

那个雨夜,我悄悄从冰箱拿出了一瓶黑啤。于是,在微醺中,我找到了幸福。

关于那个夜晚我到底睡了多久,谁也没能给我答案。我只知道,在记忆中的那个场景显得尤为韧长且柔美,甚至于记忆之中自大地占据了殊为多的位置。

真是任性的说。

在我年幼、仍旧懵懂若绵羊毛般的年纪时,我曾听过这么一个故事:

每个喜欢着雨的人,都住着一个自然给予我们灵魂时悄悄留下的小精灵。每当雨天来临时,它们就不愿意再陷入沉睡,而是一次次地扩散着灵性的快乐分子,让看雨之人感到平静、感到惬意。

那些看雨人——或者说是痴迷于雨幕的人,她的一生都会如同岸边那耷拉在紫杆水芋的泫丛,滴滴碎碎的幸福,就这样流落在她们那甜蜜的人生旅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