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未婚夫背叛,生活陷入一团糟的苏晚夏

惨遭未婚夫背叛,生活陷入一团糟的苏晚夏,救治并收留了一个受伤后失忆的男人,给他取了一个超低级的名字,叫阿三,还以她之姓冠他之名。欺负他,利用他,奴役他,最后还……突然有一天,他西装革履,豪车护送,保镖拥随,天神一样降落在她的面前……
惨遭未婚夫背叛,生活陷入一团糟的苏晚夏

第1章 支离破碎的献身之约

苏晚夏是薄昕岸的未婚妻,从十六岁到二十二岁,整整六年。

他们曾经约定,在她二十二岁生日这一天,就将生米煮成熟饭,扯证生孩子。

今晚就恰好是她二十二岁生日。

煮成熟饭之前应该先扯证,这是她所认为的完美流程,但薄昕岸在外市出差,晚上才能赶回,于是苏晚夏毅然决定,先煮成熟饭再扯证。

今晚,她狠心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存款,预订了芙城最昂贵的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天澍酒店,高达六十层,至尊奢华,临窗望去,一片灯火璀璨。

她刻意穿了红色姓感的蕾丝吊带长裙,还精心布置了烛光晚餐,配了一瓶足以花掉她接十个小配角所赚片酬的昂贵红酒。

为今晚这一场献身之约,她已一贫如洗,不过她认为值得。

薄昕岸已经事业有成,他说过,他的成功有她的一半功劳,他的就是她的。

精质的木门打开,身材颀长挺拔的男人出现在门口,黑色西裤,白色衬衫,与西裤同色的西装随意地搭在臂弯。

二十五岁的年纪,全身都弥漫着成熟且事业成功的男人的魅力气息。

苏晚夏风一般飘过去,扑进他的怀里,仰头娇俏地看着他英俊的脸,“昕岸。”

男人却是皱了下眉,一只大手僵硬地扣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顺便关上了房门,薄削的唇淡淡地张合了一下,“晚夏。”

他瞥了一眼她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又低眸看着她这一身显然刻意修饰过的装扮,眸底掠过凉凉的嘲讽。

她是侍候过多少男人,才练就了这样勾人的眼神,以及这看似浪漫而燃情的烛光晚餐?

蓦然收紧大手,带着她直接压在了床上,他邪肆地勾着唇,暖昧得离她只有零点零一毫米,“生日快乐,晚夏。”

身体被男人覆盖,所有的感官神经都被浓郁的男性气息淹没,苏晚夏紧张得心脏如小鹿般扑通扑通乱跳,“昕……昕岸,我们要不要……先吃晚餐?”

薄昕岸的唇角撩起笑意,但笑意却无法蔓延至眼底,大手已经在她的腰际肆意地游走,“先把我们两个煮成熟饭,再享用你的烛光晚餐。”

说着,他大手一用力,就要扯掉她的长裙,那模样,再也无往日的温和儒雅。

苏晚夏吓坏了,本能地摁住一瞬间绷开的肩带,紧张地看着上方的男人,绯色的双唇都止不住颤栗。

倘若不是与这个男人青梅竹马相扶相携了那么多年,她都要以为他变了。

冷静了三秒钟,她这样安慰自己,憋太久的男人都容易这样火急火燎。

她以为她的昕岸哥哥会理解她初经人事的窘迫和恐惧,但他却怒了,颇为讽刺甚至粗鲁地推开了她,站起身,眼神薄凉刺骨。

他双手插进西裤口袋,寒凉的羞辱性语气,“苏晚夏,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纯情处,女,睡过多少男人你自己不清楚?”

仿佛惊雷在晴空炸响,苏晚夏怔在床上。

她看着他,“昕岸,你……你说什么?”

她没想到,她怀着一颗纯白的少女心,等来的和她最心爱的男人结合的夜晚,竟在这样一句话里,被炸得支离破碎。

薄昕岸邪佞地挑起她肩膀上的吊带,“装什么?”

手指若有似无地划着她娇嫩白皙的肌肤,轻薄到极致,“你穿成这个样子,不就是沟引我睡你吗?我满足你,你居然还要矫情,很倒胃口不是吗?”

苏晚夏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们不是约定……”

“约定今晚睡了你,”薄昕岸直接打断她的话,眼神讽刺极了,也轻蔑极了,“想让我睡,那就自己脱,反正在男人面前脱衣服,你应该很拿手,让我也领略一下你有多风情万种。”

“薄昕岸!”苏晚夏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奢华总统套房的宁静,这样赤果果的羞辱,让她的理智瞬间脱缰,她的声线都僵硬得密密麻麻地颤抖,“到底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这个她曾经放弃自己上大学的机会,拿出母亲留给她的所有积蓄供他上大学,并用自己所有工资助他创业的男人,今晚会如此对她?

他的温润如玉,风度翩翩,他的海誓山盟,金玉诺言,为何在这个夜晚,变得那般薄情而血肉模糊?

薄昕岸残忍地笑了,“你问我为什么?”他捏起她的下巴,讥诮的眼神锁着她的脸,“你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到底上过多少导演和投资人的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苏晚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顶着一张绝世的容颜,拥有黄金比例的好身材,演技也不错,天知道,为了不被潜规则,她拒绝了多少次可以大红大紫的机会,又得罪了多少权贵?

闯荡娱乐圈六年,本可以红极一时的她,却依然还只是演一些小配角。

她如此艰难地在大染缸里洁身自好,把辛苦赚来的钱全部拿给他助他创业,如今他事业有成,却来如此污蔑她。

心已然凉到了冰点。

“薄昕岸,就算你不喜欢我了,想分手,也不必用这么恶毒的话来污蔑我。”

她与他之间,和平分手,那叫抛弃,如此污蔑,那叫毁断。

肩带已经绷断,她要时刻拉着才不至姓感的薄裙落下来,样子难堪而狼狈。

薄昕岸的眸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星芒,似有不忍,但那种情绪稍纵即逝,“说我污蔑你,那就证明给我看。”

苏晚夏冷笑。

证明给他看,怎么证明?

眼前迅速闪过他们从前恩爱幸福的模样,还有她为他守身如玉,得罪那些权贵而倍受排挤甚至报复的委屈情境,盈润饱满的泪滴噙在眼眶里,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有那么一刹那,她觉得豁出去算了。

一股热血涌上百慧穴,她做了一件未经大脑思考的事——

“唰”的一下,她将红色的吊带长裙扯落了一个肩膀,大片白皙的肌肤果露在乳白色的灯光下,弥漫着炫目的琉璃一般暖昧的光泽。

她咬着牙,努力忽略已经在心脏深处如骇浪一样翻涌着的屈辱和恨意,

“好,我证明给你看,今晚就履行之前的约定,你可以亲身来验证,我还是不是处、女。”

第2章 这关阿三什么事?

薄昕岸僵在原地。

他看到了她六年前的样子,柔弱却倔强,单纯到因为一句话就会冲动付出。

眼神不再似刚才那般冰冷薄情,他开始闪躲,“呵!”他轻笑,“何必呢,晚夏,修复一张处、女膜只需要八十块钱。”

苏晚夏,“……”

他的闪躲,她悉数捕捉到了,所以她再次问了那句话,“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残忍地羞辱她!

“别再问我为什么?!”薄昕岸粗鲁地打断她的话,“我已经不相信你还是原来纯洁的苏晚夏,阿三就是最好的证明。”

阿三?

苏晚夏一时思维空白,这关阿三什么事?

阿三是她半年前,在野外江边散步时捡到的。

是的,捡到的。

他当时躺在江边昏迷不醒,一身破烂,她好心将他送到医院救治。

待他醒来后,她要帮他联系家人,他却失忆了,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医好他的伤后,她送他去警局报案,他却在警局门口跑掉了,说什么也不肯进去,见了警察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后来,她走到哪他跟到哪,甩也甩不掉。

无奈,最后她只好养着他。

她虽是个小演员,但收一个不要钱的供她奴役的助理也不错。

她很随意地给他取了个名字:阿三。

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纯洁的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人好事,会让薄昕岸起了疑心。

“是因为阿三吗?”她轻声问。

“呵!”薄昕岸轻嗤了一声,“别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晚夏,你已经变了,已经不是我认识的苏晚夏了。”

他阴柔残忍地笑,“你留阿三在身边,不就是贪图他英俊帅气吗?你这么养着他,是不是因为他床上的活好?”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薄昕岸的脸上。

他没有躲,脸歪向了一边,白皙的面颊上落下了红色的指痕。

“滚!”苏晚夏直直地看着他,眼底铺着阴红的颜色,“薄昕岸,你给我滚!”

薄昕岸噙着阴冷自嘲的笑意,随意地点点头,“再见,晚夏。”

说完,他抓起遗落在地板上的西装外套,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拉开的瞬间,长身如玉的阿三赫然出现在视线里。

橘色灯光垂落下来,从他如玉一般的墨发流过,再落到宽阔的肩膀。

简单的黑衣黑裤,五官立体如雕刻,深邃如海漆亮的眸子,于深沉内敛中暗藏着危险又凛冽的凌厉感。

简单的装束,却偏生透着说不出的尊贵。

眼神不经意地掠过薄昕岸泛着红痕的脸颊,阿三客气地打了招呼,“薄总。”声线清凛,干净好听。

薄昕岸轻嘲地笑了一下,重重地拍了下阿三的肩膀,扬长而去。

目送薄昕岸走进电梯,阿三淡淡地收回目光,走进房间,薄削的唇微抿着,看向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沉默不语的女人。

洁净的玻璃窗倒映出了她此刻的模样,泪水纵横在绝美的俏脸上,眼神呆滞,全身紧绷着,僵硬里带着细细密密的颤抖。

裙带绷落,果露着一面香肩。

一副颓废的美。

他看着她在玻璃窗上的影像,淡淡地问,“吵架了?”

苏晚夏没有说话,她望着暗色一片的夜空,心也跟着空了,感觉这六十层楼高空的深秋冷风,轰然灌进了纤瘦的身体。

那样寒凉,凉到一颗心都是冰寂孤冷的。

沉默许久之后,她平静地说,“阿三,你被解雇了。”

阿三没有说话,深邃的眸有瞬间一扫而过的深暗,如雕刻一般刚毅的脸部线条微微紧绷起来。

他都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赶他走了,看他不顺眼时赶他走,心情不好时赶他走,经济拮据时赶他走,在剧组被欺负了赶他走……

现在与薄昕岸吵架了,又赶他走。

他已经有经验了,她赶他他就乖乖地走,别烦着她,让她任性肆意地发泄,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就会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到处找他。

有一次他躲得有点远,她找了一天都没找到,最后,他发现她蹲在夜色的天桥底下,无助地大哭。

当他蹲在她面前,把干净的纸巾递给她时,她立刻站起来发脾气,“阿三,你这个混蛋,谁让你真的跑了?!”

所以,这一次,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点了下头,转身便走。

“等一下。”苏晚夏叫住了他。

他转身,看到她走到床边拿起了自己的钱包。

苏晚夏将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塞到他手里,几百块的样子,“这是我所有的钱了,全部给你。”

她扔掉钱包,抬眸迎上他清凛的视线,“这次是真的赶你走,所以走得远远的,不要以为我还会找你。”

阿三看着手里的钱,沉默着,极俱穿透力的视线敛着高深莫测的情绪,明明只是个小助理,却弥漫着别样的矜贵高雅。

看来她这次是真的要赶他走了,因为这次给了钱,以前她从不给他钱的。

用她的话说就是,她救了他的命,还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住,若是再给他钱,那是在养儿子,不是养助理。

“因为薄昕岸介意我的存在?”他深眸看着她淡淡地问。

她低垂着眉眼不说话,纤长微卷的睫毛在皮肤上投下一片暗影。

耳边再次传来他清凉入骨的声音,“如果是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感情,我可以去跟他解释。”

“你够了!”苏晚夏打断了阿三的话,“我一个十八线的无名小演员,却还带着一个助理,这本来就不伦不类。”

“你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失去了生存能力,你看看你这块头,做什么不能养活自己,别再跟着我了。”

她绝情地转过身,不再看他。

阿三沉默了一会,将钱放在了茶几上,身姿挺拔步履优雅地离开了。

当房门关闭,苏晚夏转身,视线从茶几上的几百块钱掠过,落在紧闭的房门上,突然眼泪汹涌得厉害,“阿三,你要好好的。”

对不起,不是不想再养你,而是我真的不能失去爱了那么多年的薄昕岸。

蓝色,是天空的,绿色,是河流的,黑色,是沃土的。

苏晚夏,是薄昕岸的。

薄昕岸,是苏晚夏的。

自她被母亲寄送到外婆家,与他成了邻居,他就是她的,而她也是他的。

从七岁到二十二岁,那么多海誓山盟,怎么可以因为一个阿三就前缘尽毁?

所以,对不起,阿三。

第3章 绑架

“啪”的一声。

一记清脆的耳光音扯碎了黑暗里的宁静。

苏晚夏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眼睛蒙着黑布条,挨了耳光之后,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脖颈处还有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那里。

她是有多倒霉,刚赶走了阿三,就被绑架了,她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现在全身上下就剩几百块钱,谁这么脑残要绑架她?

“苏晚夏,这一耳光是你替薄昕岸挨的,谁让你是他的女人!”

随着话音一落,她脸上的黑布条被取走,视线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晰,眼前出现了一张年轻男人的脸,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何驰,与薄昕岸一起创办宏远景观设计公司的合伙人。

“何驰,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苏晚夏迅速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废弃的厂房,一切都显得破败陈旧,头顶一盏白炽光灯。

“为什么绑架你?”何驰邪佞地冷笑,“因为薄昕岸睡了我的女人,那么我就要毁了他的女人!”

“!”苏晚夏突然思维空白,“你……说什么?”

何驰有女朋友,是一个地产公司老板的女儿,名符其实的豪门千金。

何驰仔细观察了下她的表情,不禁笑了,“看来你还不知道,薄昕岸把洛茜给睡了,还与她联手,把我排挤出了公司。”

他邪笑着捏起她的下巴,“你说,他这么对我,我该怎么折磨他的女人,嗯?”

苏晚夏一瞬间似坠落地下千尺寒地,冷得牙齿都禁不住打颤。

就在今晚,薄昕岸那么气势磅礴地指责她不干净了,却原来是他自己肮脏不堪了。是不是这样污蔑她,他就可以从良心上找到安慰点,名正言顺地甩了她?

“呵!”苏晚夏冷笑,“何驰,你的女人和你的哥们联手背叛你,算计你,你若有血性,就去找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抓我干什么?”

何驰脸色有些难堪。

他是想找薄昕岸理论甚至打架,可是今日的薄昕岸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薄昕岸现在完全掌控了宏远公司,还与洛茜搭上了男女关系,事业一日千里,他根本见不到他。

“你为薄昕岸付出了那么多,他一定很重视你,所以绑了你,就一定能逼他现身,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一会他来了,看我怎么当着他的面毁了你。”

“呵!”苏晚夏再次冷笑,嫣美的脸蛋上铺了一层绝望的冷色调,“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他狼心狗肺到连我都背叛,你还指望能用我逼他现身?”

她真想骂何驰一句傻B,“他也许恨不能你杀了我,再送你去坐牢,这样就可以一箭双雕,除了我们两个,然后可以无所顾忌地与洛茜双宿双栖。”

何驰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突然恼羞成怒,匕首割进了苏晚夏的脖子,醉眼看着鲜血流出来,“我不管,我要钱,薄昕岸一定给过你很多钱,把你的钱全部补偿给我。”

听完这句话,苏晚夏特别想骂自己一句傻B。

她真没拿过薄昕岸的钱,一分都没拿过,反而是她自己的钱,全部投进了薄昕岸的公司。

苏晚夏不敢说她没有钱,她怕一旦说了,何驰这个疯子狗急跳墙,真会撕票。

但是,她觉得薄昕岸是不会来救她的,她必须自救。

她能找谁救她呢?

家里有个病怏怏的外婆,还有一个不学无术终日连一片衣角都找不见的表弟,再无其他人了。还有一个做专业驴友的闺蜜,此刻还不知道在哪座山头写游记。

想来想去,焦点还是回到了阿三的身上。

自他彻底康复以来,他做她的助理,上上下下打理她的一切,还身兼着保镖的职责。

他轩昂挺拔,身手也不错。

可是,她今天把他骂跑了,还决绝地让他走得远远的,再叫他来救她,怎么想都觉得厚颜无耻。

但是人在绝境中,生命比脸皮重要。

于是,她对何驰嫣然一笑,“薄昕岸的确给过我不少钱,但是我的钱平时都由阿三打理,你给我松绑,我打电话给阿三,叫他带钱过来。”

何驰想了想,还是给苏晚夏松了绑,并威胁道,“叫他不许报警,否则老子随时随刻撕票。”

“明白,有经验的。”苏晚夏笑了笑,她小的时候就被绑架过。

虽然脸上的笑容像花一样嫣然,但她心中是没底的,如果阿三跟她闹脾气不来救她,或者说没钱什么的话,那她就真的见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了。

指尖都在颤抖,忐忑不安地拨通了阿三的手机,听着一声一声的等待铃声,她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下沉。

那种随时都可能面临死亡的滋味,尤其不美好。

铃响第三声的时候,电话被接起,却没有回音。

“……阿三?”苏晚夏试探着唤他的名字。

“嗯。”那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再无多一个字。

在苏晚夏的印象里,阿三就是一尊冰雕,能用一个字表达清楚的事情,他绝不说两个字,表情也是千年不变的冷俊隽永,这样的男人,着实无趣。

她嘟嘟嘴,很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多说一个字会死啊?”

那边沉默了几秒,语气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是要我滚得远远的?”

苏晚夏,“……”好尴尬的对话。

停顿两秒后,她刻意清了清嗓子,“突然想起,你还没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所以不能放你走。”

她看不见,那边站在夜色下的男人,缓缓地勾起了唇角,嗓音凉凉的,还带着戏谑,“现在……要我回去?”

“那个,”苏晚夏厚着脸皮说,“我被绑架了,你赶紧提着钱过来,那个钱……”

“地点。”一身黑衣黑裤的阿三,突然就冰寒了脸色,语气严肃得令苏晚夏的心都跟着紧了一下。

苏晚夏看了何驰一眼,将手机递给了他,“说地点。”

何驰拿过手机,语气分外凌厉,“阿三我告诉你,你若敢报警,我分分秒撕票。”

“少特么费话,地点!”阿三怒了。

何驰迅速报了地点,“我要一百万,少一分我剁她一只手。”

苏晚夏还想再与阿三说几句,明示暗示地提点他点什么,可是阿三已然挂了电话,连多一秒都没留给她。

第4章 王者归来

结束通话,何驰又将苏晚夏绑在了椅子上,不过这一次,他的脾气好了许多,还好心地拿了瓶水给她喝。

苏晚夏没多想,低头就着他的手便喝了,只是她没发现,何驰的眸底划过诡异的暗芒。

……

半小时后,一辆摩托车轰然撞开了厂房的大铁门。

苏晚夏与何驰同时转头望过去。

摩托车上坐着阿三,黑衣黑裤黑外套,苍劲的短发下,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宛如模特大片那么立体鲜明。

他将摩托车停在厂房门口,长腿一抬便跳了下来,左手拎着一只黑色的皮箱,右手取下了头上的钢盔。

身材匀称,挺拔如松,一米八七的身高,令他自然俯视矮他半头的何驰。

他面色清寒,淡静地向前走了几步,“砰”的一声将皮箱扔在了地上,“一百万,自己来取,放人。”

他那样镇定,那样不显山不露水,苏晚夏都觉得那皮箱里果真有一百万。

不过,她此刻的关注点不在皮箱上,而是在阿三的身上,她看着他,脑海闪过一个词:王者归来。

她家阿三,像骑士一样来救落难的公主。

呵,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正在她抿着唇眯着眼睛臆想的时候,一把冰冷的水果刀抵在了她的脖颈上,何驰浸了酒精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特么以为我傻?把皮箱打开,我要验货。”

苏晚夏一动不敢动,脖颈上已经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余痛还未消,她可不想再挨一刀。

阿三抿着唇沉默了两秒,俯身打开了皮箱。

满满一箱子的钱币,一片飘红。

何驰眼睛蓦然一亮,苏晚夏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阿三哪里弄来那么多钱?

阿三认识她半年,前三个月在医院治疗,后三个月给她做助理,这半年她为他治疗花去了所有积蓄,又一心为嫁给薄昕岸做准备,根本都没接什么戏,哪里来的一百万?

况且,她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也根本存不下一百万。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阿三不会去打劫了吧?

当初在江边将他救起的时候,他一身普通的衣料,却偏偏戴着一块看似很值钱的翡翠吊坠,所以她曾意淫他是江洋大盗,被追捕的时候掉进了江里。

何驰激动地命令阿三,“把皮箱踢过来,我要亲自验。”

阿三凉凉的眼神瞥过何驰的脸,一脚将皮箱踢了过去。

看着脚下红彤彤的纸币,何驰两眼绽放光芒,迅速将匕首塞进腰间的皮带里,蹲下来检查,却在手指刚刚碰触到纸币的那一瞬间,一只钢盔轰然砸在了他的头上。

闷哼一声倒地,不待拔出腰间的匕首,阿三已经像飓风一样袭至眼前,抓起他的手腕将他反摁在了地板上。

“阿三,好样的!”苏晚夏由衷赞美,可阿三看也没看她一眼。

苏晚夏嘟嘟嘴,阿三很傲,明明她是他的恩人,可他每天都拽得好像她欠着他八百万。

阿三抽出何驰的皮带,将他的手反绑在背后,再将他踢到一边,转身低眸看着苏晚夏。

那眼神犀利得苏晚夏不禁向后缩了缩,“对不起。”她不该动不动就赶他走的。

她仰头看着他,“哪里弄来那么多钱?”

阿三一边给她解绑绳,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冥品店买的。”

“啊?”苏晚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即低头看去,那一箱子全是冥币。

此时,已经趴在地上认命的何驰,突然不淡定了,奋力翻过身来,看着阿三破口大骂,“阿三你个兔崽子,敢给老子上冥币,你今天最好弄死老子,不然哪天老子一定报复你!”

阿三面无表情,还是沉稳清俊的模样。

可是终于获得了自由的苏晚夏,却异常愤怒起来,抬起长腿就要踢过去,但因为长时间坐着,双腿发麻,刚站起来就轻飘飘地向一边倒去。

在落地的前一秒,被一双遒劲的大手捞了去,下一秒就被抱起。

公主抱。

阿三很有力量,随时随地都能轻易将她抱起。

闻着阿三身上干净清凛的男性气息,那种从死亡线上回归人间的感觉,令苏晚夏的内心暖暖的。

她伸手抓着阿三的衣领,像公主一样高高在上,命令她的骑士,“教训他!”

可是阿三,全当她的话是耳边风,抱着她直接放在了摩托车后座,脚踩油门绝尘而去。

苏晚夏突然惯性失恒,吓得本能地抱住了阿三的腰。

车子飞出厂房的那一刻,她隐约听见何驰带着几分醉意和邪肆的声音,“晚夏,我给了你一件特别的礼物,一会你就好好享用吧。”

苏晚夏直觉得后颈生寒,她想到了他给她喝的那瓶水。

……

苏晚夏和阿三走后,厂房外驶来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薄昕岸下了车,手里也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

他望着苏晚夏和阿三的身影,沉默了片刻,之后走进厂房,在何驰面前蹲下来,唇角噙着阴冷的笑意,“以后滚得远远的,再别让我看见你。”

何驰咬牙切齿地睨着他,“薄昕岸,你真是卑鄙!”

薄昕岸冷笑,“我是睡了洛茜,但是是她主动沟引我的。”

说完,他转身便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语气薄凉地开口,“别再打晚夏的主意,否则我保证让你有钱没命拿。”

何驰看着薄昕岸的背影冷笑,“你特么还真是忘恩负义,连为你付出那么多的女人都抛弃,你还是个人吗?”

……

晚风很凉,苏晚夏虽然穿着大风衣,却还是冻得不住地哆嗦,本能地贴着阿三取暖。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冷意,阿三停下来,脱下黑色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他的衣服很宽大,裹在她娇小的身子上,松松暖暖的,还带着薄荷般清凛好闻的气息。

苏晚夏冰冷了一晚的心,渐渐地找回了温度。

月色下,他挺拔俊逸,似踏着清辉的神祇。

她仰起俏脸看着他,“谢谢你,阿三。”

明明眼底蓄着温柔,他却吝啬说一个字,面无表情再次踏上车子载着她离开。

苏晚夏嘟嘟嘴,无趣的男人!

心里虽然这么骂着,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贴上了他的后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被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带进了医务大楼。

苏晚夏紧张地拍打阿三的肩膀,“这点伤不要紧的,我们就剩几百块钱了,包扎完伤口就得喝西北风。”

“我有。”

苏晚夏倏尔抬头,视线落在他弧形俊美的下巴上,“阿三,你是不是藏了私坊钱?”

第5章 失恋的女人很癫狂

阿三顿步,低眸温温凉凉地睨着她,“卖手机的钱。”

苏晚夏乖乖闭嘴。

他用的那个破手机,是她淘汰下来的旧品,最多卖八百块。

今晚为救她,他卖了手机,买了冥币,又租了一辆摩托车。

“还有什么疑问吗?”阿三的声音平淡却又逼仄,眼底还铺着一层薄薄的嘲讽。

“没了。”苏晚夏懦懦地低下头,贴着他的领口忏悔。

……

从医院处理好伤口之后,阿三骑着摩托车带着苏晚夏回家。

苏晚夏在市区有一套小房子,两室一厅,是她用自己的钱租的。

外婆和表弟都住在市郊的东湖镇,那里临江而居,阿三就是她从东湖镇的江边捡到的。

两室一厅的房子很狭窄,平时她住主卧,阿三住次卧,很像那种公寓合租,只不过她负责全部租金。

其实并不是她非要将阿三带在身边做助理,而是当初为给他治疗,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他出院时并未彻底治愈,于是她将他带在身边,一边工作一边照顾。

后来,他痊愈了,两人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模式。

从城市公路到达苏晚夏的房子,中间有一条幽深的巷子。

阿三背着她缓步向回走。

灯光比较昏暗,但趴在阿三背上的苏晚夏,还是很清晰地看真切了他的侧脸。

这个男人无可挑剔的俊美。

他的身体很有力量,让她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苏晚夏越看越发觉得痴迷,身体里某种形容不出的渴望,像热流一样蔓延到四肢百骸,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那些羞人的成人篇画面。

像是突然掉进了火炉,被焚烧得痛苦难耐。

渐渐的,她脸色越来越难堪,再次想到了何驰给她喝的那瓶水。

刚刚在医院的时候,她有想过全面检查一下身体,但是那昂贵的检查费,还有羞涩的钱包,她望而却步了,侥幸地祈祷那瓶水没问题。

但是此时此刻,身体里那么明显的变化,她无法否认那瓶水有问题,何驰的用意很明显,他想让她给薄昕岸戴一顶绿帽子。

呵,傻B。

自己头上顶着一片绿草原,就希望绿他的男人也冒绿光,可他不觉得算计她很傻B吗?

苏晚夏不知所措,狠狠地咬着唇,沉默地趴在阿三的肩上。

走了一段路,她幽幽地说,“阿三,我失恋了。”

“嗯。”阿三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脚下依然迈着不急不徐的步子,在他看来这是好事。

苏晚夏努力挥走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羞人的念头,惫惫懒懒地说,“失恋的女人很癫狂,一会我若是忍不住把你强了,你可别送我去坐牢。”

阿三蓦地顿住了脚步,扭头越过肩膀看着她已经水润嫣红的小脸,“你怎么了?”

苏晚夏怕他直接送她去医院,花干那可怜的几百元钱,可能还不够医药费,赶紧摇头,“没事,感慨而已。”

阿三仔细地睨着她,刚要开口询问更多,前面传来熟悉的属于男人的声音,“晚夏。”

薄昕岸站在两人前方十米处。

黑色西裤,烟灰色大风衣,与昏暗的路灯和夜色融在一起,冷凛中偏生透着一股子儒雅的书生气。

阿三停下脚步,淡淡地瞥了一眼薄昕岸,没有说话,虽然他深刻地觉得薄昕岸根本配不上苏晚夏,但别人感情的事,他不能参与。

苏晚夏体内的热浪一波接一波,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太久,万分不想再让薄昕岸看到她的狼狈。

于是淡淡地吩咐阿三,“我们走。”

阿三略垂眸,继续有条不紊地向前走,英俊的五官一派清凛淡然。

薄昕岸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晚夏冷淡的小脸,当然也看到了她脸颊上红色的指痕和脖颈上包裹着的白色纱布。

擦肩而未过的时候,苏晚夏胳膊被扯住,她淡淡地撇过脸,目光顺着手臂移动到薄昕岸的脸上,浓烈的讽刺弥漫而出,“薄总,我这么肮脏的女人,可别脏了您高贵的手。”

薄昕岸仿佛被人刺痛了尊严,下颌绷得紧紧的,抓着苏晚夏手臂的力度也陡然加大,“晚夏,我们谈谈。”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苏晚夏讥诮地冷笑,“哦,怕我死缠烂打,影响你做豪门驸马?放心,外婆从小就教我,烂掉的东西该扔就要果断扔。”

薄昕岸松开了苏晚夏的手臂,双手插进烟灰色大风衣的口袋里,一派儒雅的模样,“晚夏,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苏晚夏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阿三,你去前面等我。”

阿三将苏晚夏轻轻地放下来,再次冷冷淡淡地瞥了眼薄昕岸,大步朝前走去,最后停在了合适的距离。

晚风很急,吹乱了长发,苏晚夏抬手将发丝抿至耳后,不看薄昕岸,而是望着阿三站在月色下挺拔的身影,“说吧,一分钟。”

薄昕岸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一字一字地吐出口,“晚夏,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一手造成的!”

“呵!”苏晚夏转过脸,看着这个她曾经掏心掏肺的男人,那么多年,她一定是眼瞎了,“说完了?”她冷蔑地勾起唇尾,“再见!”

说完,苏晚夏抬步便走,手腕却再次被扣住,耳边是薄昕岸听起来苍凉又似乎痛心疾首的声音,“我不能忍受我将来的太太不是处、女。”

再次被他污蔑,苏晚夏还是无法抑制心底漫上来的层层痛意,她咬着唇,强忍着浓郁的泪意,讥诮地笑,“说的好像你还是处男一样。”

“那不一样,”薄昕岸理直气壮地说,“我是男人,在生意场,利益当前,男人不可能独洁其身,但我的太太必须为我守贞。”

苏晚夏隔着半米的夜色,定定地看着薄昕岸的眼睛,迟疑了足足十秒钟不怒反笑了。

说实话,薄昕岸这番言论,还挺让她吃惊的,她记忆中的薄昕岸是干净阳光纯粹的,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把男人出轨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的?

“薄总果真是成功人士了,说话都这么霸气,”苏晚夏笑得仿佛夜色下的罂粟花一样,美却淬着致命的毒,

“像您这样的商场新贵,在利益面前,可以时刻变身为种马,与各色女人交配,而像我这样苦苦打拼的底层女人,就是被甩也得承受起莫名泼来的脏水是吗?”

第6章 难受得每个细胞都在瑟瑟颤栗

这样的苏晚夏不常见,薄昕岸被震撼到了,他瞳孔微缩,“难道我冤枉你了么?”

“如果你有一点担心会冤枉我,今晚要你亲自验证你怎么不敢?”

薄晰岸一时无话可说,当苏晚夏拉下自己的衣服,要他验证她是不是处、女的时候,他的脑子其实是空白的,他很怕,至于怕什么他说不出来。

苏晚夏冷蔑地眯起眼睛,“因为你怕,你怕结果和你所认为的不一样,你就不能理直气壮地甩了我,更无法找到良心的平衡点。”

薄昕岸还是没有说话,插在烟灰色风衣口袋里的手,却是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他真的有这么想过吗?

风安静地吹过。

苏晚夏心里的痛意,也随着风一阵阵卷起。

曾经的薄昕岸,梦想是成为知名的景观设计师,她的梦想也是,大概是因为有共同的梦想,他们从小就有很多共同语言,在一起做游戏都是设计亭台楼阁,景致园林。

他是单亲家庭,她也没有父母,惺惺相惜。

她自幼就是天才型女学霸,小学时连续跳级,后来与大她三岁的薄昕岸一同考上了芙城重点高中,还是同班。

就在拿到芙城一中的录取通知书那天,薄昕岸向她表白,他们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那时,他们是所有同学最羡慕的一对情侣,他是芙城一中最优秀的寒门学子,她是被口口相传的天才女学神。

因为他们都太惊艳,太优秀,老师都自然地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对于他们早恋都睁一眼闭一只眼。

高考时,他们都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同一所重点大学的景观设计专业。

然而,薄家拿不出高昂的学费,而她有一笔已故母亲留给她的存款。

薄母来求她,说她年龄还小,迟两年再上大学也不晚,反正将来他们是要结婚的,不如就先把钱拿来供薄昕岸上大学吧。

那时的她,太爱薄昕岸,没有丝毫犹豫,毅然拿出全部存款,为他交了学费。

他离开东湖镇,来芙城上大学之前,在两家人的安排下,他们订了婚。

那时,她十六岁,他十九岁。

薄母说过,让她等两年再重新参加高考,一定攒够钱供她上大学。

然而她知道,薄母只是一个小小的缝纫工,还特别爱打麻将,再等十年也攒不出她的学费。

所以,她暂时放弃了大学梦,早早混迹娱乐圈赚钱,但一直也没有忘记梦想,经常偷偷跑到大学里旁听教授讲课。

四年后她攒够了学费,想重新参加高考时,薄昕岸大学毕业,不想给人打工,决定创业,在他的恳求下,她再次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将所有存款都给了他做启动资金。

当她把二十万存款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激动地拥她入怀,“晚夏,我以后一定好好爱你,让你过上好日子。”

虽然这与她最初的梦想相差十万八千里,但那时的她,有情饮水饱,每天都幸福地沉浸在薄昕岸给她编织的爱情童话里。

从回忆里挣扎回来,苏晚夏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但愿我们从来没有相爱,以后再也不见。”

“晚夏,”薄昕岸扣住了她的手腕,将一张支票放到她的手里,“这是分手费,以后有事还可以来找我。”

站在深秋的晚风里,苏晚夏觉得,那风再冷,也敌不过她的心冷。

她的昕岸哥,终于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但是他却不是她的了。

呵!世事难料呢。

她懒懒地低眸,看到支票面额是两百万,一瞬间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讽刺,“你觉得你欠我的可以用这两百万买断?”

他欠她的,是青春和梦想,多少钱也买不回来。

薄昕岸抿着唇,苏晚夏讥诮的话语刺得他脸上火烧火燎的难堪。

“我今晚也不是有意那样揭穿你的不堪,你之所以那么放纵自己,都是为了赚钱助我创业,我很感激。”

苏晚夏冷笑,他还是认为她不干净了,呵!

他怎么不想一想,凭她的姿色,若是上了哪个有钱人的床,现在何至于还是一个十八线的无名小演员,拿着可怜的片酬省吃俭用?

不过,她懒得跟他解释了,他如何认为已经无所谓了。

她颇有些轻蔑地将支票塞进了他的领口,唇尾微微上翘,笑意越发浓郁,“谢你的好意了,我想,我长得还不算难看,随便上一个爆发户的床,都能轻松赚来这两百万。”

苏晚夏的话,令薄昕岸瞳孔重重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

心里巨浪翻涌,仿佛智慧的塔突然塌了一角。

他盯着眼前这张明艳绝伦的俏脸,突然意识到,洛茜给他看的那些所谓她不堪的证据,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苏晚夏最后冷笑了一下,“薄昕岸,谢你今晚的不睡之恩!”

虽然她在这段爱情里,伤得片体鳞痕,但好在她还保存了完整的自己。

薄昕岸僵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苏晚夏走向阿三,她似乎很虚弱,一下就扑进了阿三的怀里。

他看到阿三弯身将她抱起,两人走进了那幢陈旧的居民楼。

有什么情感,在他的意识里,像倒退的江景一样迅速向后掠去。

……

苏晚夏在面对薄昕岸时都是强撑着一口气,等走到阿三跟前的时候,她已经脚步虚浮,额头冷汗密布了。

她扑进阿三怀里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我回去。”

窝在阿三的怀里,冰冷的痛意自心里蔓延至眼底,可躯体深处那股灼热和渴望,却疯狂地席卷了每一根神经末梢。

苏晚夏很难受。

灼热的眼泪一波一波涌上眼眶,烧得一双大眼睛都是潮红的。

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薄昕岸而让她心里难受,还是因为何驰的药而让她身体难受,她只知道她难受得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瑟瑟地颤栗。

闻着阿三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的清凛浓郁的男性气息,更是要命地被吸引,脑子里全是那些羞人的画面。

可仅剩的一丝理智和羞耻心,让她死死咬住下唇,克制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她的一双小手将阿三的衣襟都攥出了难看的褶皱。

乘电梯而上,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阿三终于发现了怀里女人的异样。

她的身体滚烫得像是着了火,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吓人的温度。

第7章 像偷腥的小猫发现了美味的鱼

低眸,发现她的脸蛋都是不正常的酡红。

更要命的是,她一双水滢滢的大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纤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睛的动作一下一下蝶翼一样地扇动着。

那模样,像是偷腥的小猫,发现了可以解馋的鱼,而他还是一条非常美味的鱼。

傻子也能判断她这是怎么了。

“去医院!”

果断扔下这三个字,阿三转身便要打开房门,然而一副柔软水润的唇印上了他姓感的喉结。

一刹那的恍神,他觉得有强电流过身体,不禁僵在原地,每一块肌肉都瞬间紧绷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向一处汇去。

怀里的女人扭来扭去,越来越不安分。

她沿着他的喉结一路向上吻,每一下都很用力,直到吻到他的唇。

还抱着他的脸,低低喃喃地感慨,“阿三,你长得可真好看,气味也很好,我喜欢。”

药物控制下的女人大胆而迷离,热情得像个卖力讨好主人的小宠物,用力地一下一下吻着他的唇,小手顺着他的领口滑了进去。

他大步走过去,将她放在沙发上,“你忍一下,我给你用冷毛巾擦下脸,然后我们去医院。”

然而,神智不清的女人像蛇一样缠着他,令他无法起身。

她不知餍足地亲着他的唇,脸颊,下巴,额头,“不要去医院,要花很多钱,还很丢人,我要和你睡!”

阿三左右躲闪着她的热吻,可是她的吻雨点般地落下来,追着他亲,不论他怎么躲,她都能亲到。

无奈,他只好重新将她抱起,一起去了浴室。

一手控制着她不让她在他身上乱摸,一手打开了水龙头,用冷水给她洗脸。

深秋夜晚的水,倒底是很冷的,苏晚夏有一刻的清醒,终于在男人的怀里安静了下来。

她搂着他的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阿三,我很难受。”

“去医院。”阿三果断地转身抱着她向外走。

“不要,”苏晚夏挣扎着跳下来,死死地抓着门把手,“不要去医院!”

阿三此刻根本不管她的小倔脾气,扯着她的手就要重新将她抱起来,可苏晚夏就是挣扎着不肯。

一来二去,又耽误了些时间,她体内的药效更猛地席卷而来。

阿三一个没留神,让她逮到了机会,被她像小猫一样扑倒了,两人一起摔进了已经注满了冷水的浴缸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突然袭来的冷意,让苏晚夏立刻尖叫起来,紧随而来的是整个身体都瑟瑟地颤抖起来。

她的意识是浑沌不清的,只觉得冰冷得刺骨,本能地寻着热源,紧紧地拥住了男人温暖的身体,贴在他的胸前。

体内源源不断的燥热空虚和渴望,完全烧光了她的理智,哪怕是浸在冰冷的水里,一闻到身边男人干净清凛的气息,她就不可遏制地想把他摁在浴缸里好好解渴。

她像藤一样缠上他,一边亲吻他,一边解开他黑色衬衫的扣子,嘴里还发出了水意媚然到骨子里的声音,“阿三,要亲亲,要抱抱。”

阿三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咬着牙强行把自下腹部燃燃焚烧起来的灼热感压下去,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她在他胸前作乱的小手,“别动!”

他刻意将音色降至偏冷暗的音调,以期能够吓到她,“不去医院,就乖乖泡在水里,不然把你绑到椅子上。”

本来只是想吓吓她,谁知她委屈地撇起了嘴,仰着头看着他,眼睛里有大颗大颗的泪滴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声泪俱下地控诉他,“阿三,你忘了是谁把你从江边背到医院,花光了所有的钱救治你,还没日没夜地照顾你,还不顾黄花闺女的羞涩,给你换衣服擦身体。”

“唔唔唔……”她简直哭得像一只花了脸的猫,还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的鼻梁,“我现在这么难受,你宁可把我泡在冷水里都不帮我,你忘恩负义!”

阿三的心,被她的眼泪软得一塌糊涂。

但理智还是清醒的,耐着性子哄她,“乖,忍一忍就过去了,我要真依了你,那才是忘恩负义。”

他也是正常男人,被这么漂亮且心存感激的女人撩拨,也很受不了,但,他不能乘人之危,尤其不能对苏晚夏。

可苏晚夏早被烧光了理智,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一边控诉一边大胆而奔放地摁开了他皮带上的暗扣。

“啪”的一声,阿三脑子里有根弦蓦然绷断了。

他低眸看着她不安分的手,再次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果断将她从他身上扯下来,反转,背对着他,更深地按进了水里。

咬着牙警告她,“别以为我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再闹腾我可不保证还能忍得住,嗯?!”

苏晚夏挣扎着想再次钻进他的怀里,委屈极了,“那就别忍着啊。”

“别再动了!”阿三声色凌厉地呵止她,一双遒劲的大手固定着她的身体,不让她转身,这样的苏晚夏,让他觉得真是要命。

这样的结果就是,女人又哭了起来,“阿三,你混蛋,睡了我你又不吃亏。”

又哭了!

阿三感觉承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今晚这个小女人,他实在有些束手无策。

最终,他还是将她拥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柔声安慰,“乖,坚持一下,我陪你一起泡。”

苏晚夏仰起脸,倚着他的胸膛从下向上看着他的脸,乞求,“那你亲亲我,我会好受一点。”

阿三凝眉看了一会,还是低头吻了下去……

……

凌晨两点的时候,苏晚夏终于不再被药物折磨得空虚难受了,而是筋皮力尽,颓败得像是秋霜打过的残花。

阿三将她用浴巾裹好,抱回卧室,放在了床上。

她脸色苍白无精打彩地任由他用毛巾给她擦头发,然后又找出吹风仔细地吹。

她的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放之前的情景,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从小长这么大,哪怕在生活最艰难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丢人绝望过,她竟然一遍一遍地向阿三请求鱼水之欢,还被他一遍一遍地拒绝。

第8章 阿三很暴力

阿三却始终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发生那些恼人而羞人的事情,动作熟练地给她吹干了头发,又去衣柜里找出干净的睡衣放在床上。

“换了衣服睡觉吧。”他淡淡地说。

苏晚夏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你出去吧。”

“嗯,”阿三点头,“不舒服的话随时叫我。”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不要想太多,那不是你的错。”

苏晚夏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床上,像是冰封了一般。

当阿三走出去并关好房门,苏晚夏蓦然睁开眼睛,懊恼地将头发揉成乱草,也不换衣服,直接躺在床上,将头埋进了枕头里。

这么丢人,何不以死明志!

脸埋在枕头下,她伸手细细摸着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有阿三的味道。

他后来经不住她的乞求,到底是吻了她,他的吻缠綿而霸道,还带着一种薄荷般清凛的男性气息,她记得,他还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

舌吻啊……他可真是大胆!

……

第二天早晨,天空很晴,湛蓝一片。

阿三做好了早餐,来敲门,“晚夏,起来吃早饭。”

半天无人应。

他推门走进来,她还在沉睡,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他走到床边,发现她的脸红得似要滴血,呼吸更是急促灼热。

阿三伸手探到苏晚夏的额头,烫得吓人,明显是发烧了。

他迅速将被子扯开,将她拉了起来,“晚夏,起来换衣服,我们去医院。”

苏晚夏被烧得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睛,“不要去医院,没钱。”

阿三也顾不得她换不换衣服了,直接拿了鞋子往她的脚上套,“你烧得很厉害,我们必须去医院,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套好了鞋子,阿三直接将苏晚夏抱在怀里,便匆匆下楼了。

苏晚夏有气无力地搂着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难道你有钱了?”

“嗯,有了。”阿三淡静地回答,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没有停。

“哪里来的钱?”

“你睡着的时候,我去打了个劫。”

“啊?”苏晚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阿三,谁让你干违法的事情了,你要是进了局子,我可没钱捞你啊。”

阿三扯了扯嘴角,伸手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放心,我做事干净利落,那人不敢报警。”

苏晚夏看着车子更加惊恐,“哪来的车?”

“昨夜一并打劫的。”

……

苏晚夏烧得神志不清,没力气再问阿三打劫的细节,但心里还是一直惴惴不安的。

当一瓶药水输进身体之后,她出了一身的汗,烧终于退了。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脸色褪去了不正常的潮红,苍白得几乎要透明。

阿三坐在床边,优雅地为她削着苹果。

她终于有力气说话,开口便是询问打劫的事情,“跟我说下怎么打劫的,不行的话赶紧把你送到外婆家避避风头。”

阿三削苹果的动作顿了一下,唇角若有似无地挽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都说了,那人不敢报警,你不用担心。”

苏晚夏却更加担心了,“你到底打劫的谁啊?难道还杀人灭口了?”

“离杀人灭口也不远了!”

不待苏晚夏说什么,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头上包裹着纱布,腿上打着石膏的男人,自己操纵着电动轮椅出现在门口。

刚才那句话,就是这个男人说的。

阿三一脸沉稳淡静,没有任何波动,苏晚夏则是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好半天也没认出他是谁。

因为他真的很惨。

脸肿得像个猪头,还被纱布裹得像粽子一样,身上穿着蓝白格子的病号服。

苏晚夏咬了一口苹果,没说话,猜到他可能就是被阿三打劫的人,已经做好了迎接控告的准备,实在不行就厚着脸皮去找薄昕岸讨要曾经给他的三十万。

那男人又摁了下轮椅的按钮,向病房里挪了挪,房门便自动关闭了。

“晚夏,昨晚的事的确是我不对,但你至于让阿三把我打成这样吗?”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肋骨裂了三根,头肿成这样,小腿骨折一处,凶残得过分了吧?”

苏晚夏眨巴着一双水滢滢的大眼睛,嚼苹果的动作一缓再缓,终于认出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谁 。

何驰。

转头看着一脸淡然的阿三,“你打劫他?”

“嗯。”阿三淡淡地应着,连眼皮都没抬,如果杀人不偿命,他都想打死他。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苏晚夏的人。”

何驰,“……”感情这两人凶残到一家去了。

阿三,“……”他是她的人?这话听着很别扭。

苏晚夏抓起桌角的苹果皮,一把丢向何驰,“去你大爷的!”

何驰自然地拿掉打在头上的苹果皮,歉意地倾了倾身体,“对不起晚夏,昨晚喝了点酒,冲动了。”

阿三盛了一勺粥送到苏晚夏的嘴边,“喝点粥。”

苏晚夏喝一口阿三喂的粥,再吃一口阿三削的苹果,惬意得不得了。

何驰被晾在一边,无人搭理。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个人。

阿三穿着简单,却优雅尊贵得像一个王者,很难具体描述,但就是让人觉得他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场。

而苏晚夏,何驰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觉,她在面对别人的时候,从来都是睿智冷静辣刺的,但对着阿三,明显多了几分撒娇和依赖的气质。

当然,阿三恐怕也是她从小到大,唯一这样照顾她的人了。

她与薄昕岸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照顾薄昕岸的,他记得最初创业那会,苏晚夏经常做好了薄昕岸爱吃的菜,装在精巧的餐盒里,送到公司。

薄昕岸吃饭的时候,她就会帮他打扫办公室,还会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掉,而她每一笔片酬,除却自己生活开销,都会交给他用作公司运营。

那时的薄昕岸也的确很爱苏晚夏,他曾跟他说过,他将来一定要让苏晚夏过上好日子。

可惜啊,因为一件事,让薄昕岸的人生原则发生了极度逆转。

他不知从哪里听说,苏晚夏在圈子里被多次潜规则,早已是残花败柳。

连求证也没有求证,他就开始不平衡。

向着成功与金钱攀游的同时,也放纵了自己的身体。

洛茜并不是薄昕岸的第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