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想见她,产后自尽,父亲不想见她,时时为难,处处紧逼

母亲不想见她,产后自尽,父亲不想见她,时时为难,处处紧逼,未婚夫不想见她,绝交换庚帖。,不受家族待见,是因为没有利用价值?那本小姐就让你们看看我是如何扭转乾坤、无人能及。,不受未婚夫待见,是因为容貌丑陋,懦弱可欺?那本小姐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是如何美若天仙,强势逼婚。,不过……说好了,一切只是合作,可为何你骗我为你铲平身边莺莺燕燕的同时,还骗了我的心和……身。
母亲不想见她,产后自尽,父亲不想见她,时时为难,处处紧逼

第1章 临世,现端倪

“张良,二小姐不是让你先侮辱了她然后再杀了她吗?”一个男声说道,声音令人恶寒。

“衣服都撕一半了,风一吹,看见脸上的黑记,太恶心了,小爷我实在是下不去手,要不,你来!”被叫做张良的男人,说话间此起彼伏地喘着粗气,节奏和南宫洛背后的一下一下袭击而来的灼痛感,出人意料的一致。

再伴着“啪!”“啪!”的鞭子声,让南宫洛激灵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也叫南宫洛的女子身上。

前世因为她被欧阳教授选中,而植入熊猫医典系统,遭到好闺蜜莫南烟妒忌杀害,想不到经历了死亡痛苦的她,再睁开眼竟然来到了这里。

只是现在的她……正在被人用鞭子往死里抽,随之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一股脑地涌进了她的大脑。

欺人太甚,南宫洛正准备翻身而起,突然感觉头晕脑胀,晕晕乎乎的,是中毒了吗——她这是怎么了?

南宫洛试着集中精力运行了一下系统,谢天谢地,熊猫系统竟然也跟着她一起穿越而来。好在南宫洛用意念便可以调动系统,而系统里的药物又是应有尽有,很快解药调制而成。

原本南宫洛可以一跃而起,可她还是不得不面对原主这孱弱的身子,不过,想办法对付两个恶奴,还是绰绰有余。

思绪转转换间,两个鸽子蛋大小的石子已经握于掌中,趁着下一鞭子挥下来之前,“嗖-嗖-啪-啪”,正中两个登徒子的眉心。

两个满嘴污言秽语的恶男,正抽的起劲,突见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大小姐一个翻身,随即站了起来。再定睛看去,整张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可那是怎样的眼神,坚定、锐利,此刻甚至有些甚至狰狞,仿佛可以穿透人心般,让人不寒而栗。

谁都知道今年十六岁的南宫家大小姐是个废材,不但生在医学世家,学无所成,连草药都分不清楚,而且相貌丑陋、性格软弱,是个连下人都可以对其大呼小叫的主,是已经被南宫家主——当今国医南宫萧放弃了的大女儿。

她,怎么会有这种眼神!?那两枚石子又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已经被自己抽死的大小姐,突然眼底闪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厉光,步步逼近,两个恶奴仗着胆子再次战战兢兢地举起鞭子,可只半息的功夫,两人齐齐失了魂般的鬼叫了一声,穿破了这荒郊野外黑沉沉的天际,随即撒腿就跑。

虽然知道这两个人不是始作俑者,但是听说话就知道绝非善类,而且刚刚还……撕了自己的衣服,以南宫洛这暴脾气的,万万没有就这么算了的道理。况且,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先于自己回到府上。

恐怕这个时候,两个恶奴口中的二小姐,已经在府门前让戏码开始上演了,思及此,南宫洛拔腿就追。

无奈,南宫洛与原主这具身体机能还未完全融合,刚追进帝都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南宫洛平时是没有出府的机会的,但这条路她却是熟悉的,因为这是她每年出府祭奠母亲的必经之路。

所以,她现在十分清楚,现在,只有超近路,才能赶上那两个恶奴。不容她在多想,南宫洛转身没入身后的胡同里,加快脚步前行。

此刻夜幕四合,这样远离主街的胡同里,外面早就不见了人影。

也正因为如此,前面突如其来的打斗声,也才显得格外清晰,眨眼间,凶猛的两伙人映入了她的眼帘,她不知道这两伙人已经打了多久,却能感觉出骇人的杀气腾腾。

今天可真不是什么好日子,南宫洛在自己被缠斗中的人发现之前,堪堪止住拼尽全力向前冲的步伐,一边紧紧盯着前面激烈纠缠在一起的人,一边蹑手蹑脚地退进与之前的胡同十字交叉的另外一条胡同里。

只要南宫洛平安退进去,然后往前跑几百米,再拐回刚才自己的走的路,便可以绕过这两伙人了。

一步,两步,三步……南宫洛只要再往回退一步,便可以转身继续自己的追捕计划了,她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后背装上了一堵坚实的灼热,随即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挟制住了她的脖子,身后传来一声略带嘶哑的低喝,“别动。”

南宫洛退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即便看不见对方,她仍然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霸气,夹杂着让人遍体生寒的戾气,迅速笼罩了她所处的空间。

想必这个男人是看到了她跑过这个胡同口又缓缓退回的全过程,南宫洛惊吓之余,迅速镇定下来,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南宫洛的嗅觉十分灵敏,完全敞开式的空间里,还能闻到这么浓重的血腥气,证明这个男人受了重伤,想必是那两伙人中的一个。

刚刚自己跑过来,从第三者的角度上来看,就是在追人,又这么悄悄退过来,被别人当做要偷袭也不是没有可能,而这个男人又不认识自己,所以自己很有可能已经被这个男人当做成了和他敌对的人的同伙了。

那男人虽是身负重伤,可是从那只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的力度来分析,弄死自己是分分钟的事儿,更何况,从月光下两个人狭长交叠的影子旁边,可以看到他的左手上还拽了一把长剑。

思及此,南宫洛慌忙两手抓住男人的胳膊,给自己以喘气的空间,急急解释道,“我只是路过。”

说完这话,南宫洛丝毫没有感觉到后面男人的变化,被自己的拉开的胳膊迅速又移回了原来的位置,只要他的胳膊与身体间一个绞错,自己的脖子就会断了。

南宫洛慌乱间扣住男人的腕间,“你中毒了。”这种脉相十分罕见,南宫洛敢肯定,除了她这种有超级医学天赋的人,而且是在熊猫系统的帮助下才能迅速分析出来,其余人是绝对做不到的,她的让这个男人相信,她只是个医者。

即便,这以后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是南宫洛已经顾忌不了那么多了,现在保命要紧。

此话一出,南宫洛明显感觉男人的动作一顿,她借机将早就从袖子里抖至指尖的针狠狠地对着男人的手腕扎去,男人瞬间的失力,南宫洛矮腰、低头、转身,仓皇而逃。

饶是后面没有追上来的声音,南宫洛还是拼命地跑,直至快跑到胡同的尽头,她才下意识地转回头往后看了看。

清白的月光下,一抹高大的身影,依然站在刚刚的地方,自是连头都没有回,不知道是不是南宫洛的错觉,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男人根本不像受了重伤的人,更不像是身上带了剧毒的人。

是什么毒,会让人摸不到脉呢?南宫洛正思考间,一阵风吹过来,男人的长发在月色下纷纷扬扬,闪耀着幽暗的紫色之光,南宫洛面纱下的唇角,突然抽了抽,看来,这个可以做实验的活体,并不难找。

南宫洛转回头来,拐过前面的墙角,再回到原来的路上去,面色凝重起来,这么一耽搁,她必须更加快速,才能赶在那两个恶奴进南宫府信口雌黄之前找到他俩!

终于到了南宫府的后门,南宫洛已经累的气喘吁吁,面色却始终镇定、冷清,她先将自己的头发挽好,又把被破了的衣服两边系好,好在今儿她穿的不是紧身装束,而是一件软质儒裙,外面套了件白纱开衫,她又瘦弱,所以系起来到看不出太多异样。

刚整理完,就听见两个呼吸不平稳的声音传了过来,很明显是刚刚经过奔波的,南宫洛将自己的身子,贴近墙根,影子也隐藏进了墙体的暗影里,随即看见两道黑影过来——

第2章 堵你,没商量

“二小姐他们已经在前门了,咱们怎么交代啊?”是其中一个恶奴的声音,喘的不像样子。

“二小姐交代的是弄死她,可现在人还活着……”是张良的声音,他犹疑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你先想办法去前门把二小姐叫到后面来。”

隔了一会儿,没有回声,估计是另外一个人觉得这事儿没办妥,不愿意自己去找二小姐,于是又听到了张良的声音,“你小子能不能不这么孬,她死不死其实都一样,这三更半夜的,跟小爷我出去了,坏了名声的,老爷定是不会再保她的,肯定会找机会打死扔到荒郊野岭,最不济也就是把她赏给小爷我了,这嫡长女的位置是迟早要让出来的,只要嫡长女的位置让出来了,咱这事儿就算办妥了,你快点儿去,小爷我还得酝酿酝酿,一会儿这戏怎么演呢,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呢。”

墙荫下,南宫洛眯了眯眼睛,一丝危险气息透了出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吗?谁不会呢!南宫洛意念转动间,一抔让人失力的药粉已经在系统里自动生成。

南宫洛刚刚将一小撮粉末拿在手中,两个人已经拐过墙角,向这边走来,说时迟,那时快,随着“阿嚏”“阿嚏”两个响彻天际的喷嚏,张良两个人在寻着粉末撒过来的方向看过去,竟然有几许迷茫,遍体鳞伤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先于他们两个回了南宫府?

南宫洛凛着一张小脸儿,毫不迟疑地走到二人前面,一双手齐齐拍下,两颗早就蕴于指缝中的银针应声落下,心里暗道一声“走着瞧”,不再管两个长大了嘴巴,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恶奴,向着前门走去。

还没到地方,就听见了自己贴身丫鬟诗晴的声音,“大小姐今儿跟府上的下人张良出去了,我怎么拦都拦不住。这么晚不回来,怕是……怕是……二小姐,求求您,快找找我们家大小姐吧!”

南宫府门前早就被围了水泄不通,听了诗晴的话后,人们开始交头接耳。

“诗晴,她是我的大姐姐,论心情,我肯定比你更焦急,不过我毕竟是个女孩子家,要是白天的话,我是拼了命也要自己出去找的,可眼下这大半夜的……”待诗晴把话说完,南宫卿才开始摆起她那张菩萨脸,眸光流转中,眼眶中居然是泪光闪闪。

随即咬了咬下唇,好似做了很大的决定般,一把抓住旁边脸沉似水的南宫萧的胳膊,“父亲,报官吧。”

报官?南宫洛心里一声冷笑,今儿是南宫府二小姐十五岁生辰,大墨国,女子十五岁是大日子,成人、许嫁,所以今日前来南宫府道贺的人,再加上闻声停留的百姓,已经闹得纷纷扬扬了,这还不够?还要闹到满城风雨。

南宫卿真是演的一手好戏!生的一颗好恶毒之心!

既然占了南宫家大小姐的身子,就要让那些一心置她于死地,时时刻刻都想着编排她、坏她名声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诗晴,我明明告诉你我要去寻一颗珍贵药草给二妹妹做生辰礼物,你为何在这里编排我。”那边南宫萧正眉头紧锁,听着诗晴的讲述,还有南宫卿在旁边的详解,人群背后突然扬起了一道清亮的女声。

“大小姐……你……我……我错了。”诗晴一时间的错愕,很快咬住下唇低下头,这一番犹豫,此刻到是像极了她此刻要替南宫洛遮掩。

“大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担心死妹妹了。”南宫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难道两个大男人都没能把南宫洛怎么样吗?不过她随即恢复如初,上来一把抓住南宫洛的胳膊,恳切、亲热,压低了声音,却又确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姐姐,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女子的清白不仅仅对自己至关重要,更是涉及到一个家族的脸面呢。”

“妹妹怎么能听一个下人的信口雌黄。”南宫洛的语气里,居然有一丝戏谑,南宫卿的心里不自觉地一沉。

只是很快,南宫卿便意识到自己是大题小做了,以她对南宫洛这个草包的了解,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怕她作甚,所以南宫卿继续摆着她那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菩萨脸,“姐姐,众生平等,我们不能因为她只是个下人,就不给她说实话的权利呀。”

“如此说来……”南宫洛忽然故作停顿,“二妹妹,我刚才在后门遇到了张良,还有另一个下人,好像在找你。”

“他们找我一定有急事,快把他们两个带过来!”张良没来给自己送信,自己却在前门见到了完好无损的南宫洛,南宫卿一听到张良两个字,心里就安定了,只要张良在,再加上刚刚诗晴的话,南宫洛是怎么也逃不过“声名狼藉”四个字了。

不一会儿,张良两个人就被带到了前门,还未说话,“噗通”一声先跪下了。

“张良,你找我何事?”两个人一跪,南宫卿就知道好戏可以开演了,眸若含水,声含娇嗲地问道。

“大小姐,二小姐让我坏你名节,要你性命,然后她再串通诗晴,在门口聚众毁坏您的名声……”南宫卿没有想到,张良根本不是跪的她,而是跪的南宫洛!

张良还没说完,就被南宫卿“嗷”的一声打断了,“狗奴才,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二妹妹,张良不说我还没发现,现在一想。”南宫洛轻拧了黛眉,恍然大悟,“也是啊,否则,若是真的发生了姐姐走失这样的事情,作妹妹的第一个想的应该是关起门来,隐藏消息,而不是这等大肆宣扬啊。”

这话一出,还围在周边的人,恍然大悟,可不就是,若真是发生了大小姐半夜未归的事情,首先应该是把门关起来,阻止外人知道啊。

“一个狗奴才的风言风语,姐姐切莫当真。”南宫卿脸色煞白,她怎么也没想到张良敢当众出卖他,且不说她私下许诺的好处,张良的家人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啊。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不及南宫洛那一针“噬魂针”来的实际啊,张良现在的脑袋里只记得一件事,那便是事实!

第3章 高调,保名声

“妹妹,众生平等,我们不能因为他是个下人,就不给他说实话的权利啊。”这句刚刚被南宫卿说过的话,就这么被南宫洛用来堵了她的嘴,更堵了她的心。

南宫洛挺直了脊背,一双幽黑的丹凤眼,紧紧锁着南宫卿已经成了青白之色的小脸儿。

南宫卿袖子里的两只手紧紧掐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已经出了血,自己却毫无察觉,她被堵得无话可说,可是却不得不说,她脸上虽然没了以往的光彩,却强自镇定,“我平日里待他严苛了些,他这是趁机报复,不要让他挑拨了你我姐妹二人的情谊才是。”

“二小姐,我不会撒谎的,因为这件事,不但你赏了我银子,还有夫人也赏了我银子,不过夫人赏我银子,还有另外的原因,是让我把别院的柳……”张良十分不解,这些事明明就发生在昨天晚上,为什么二小姐就是要否认呢,他顾不得主仆之别,脸红脖子粗地跟南宫卿喊起来,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张口就要说南宫家的辛秘之事。

“够了,两个疯子!给我拉下去杖毙了。”南宫潇早就听出来蹊跷,在张良的“柳”字刚出口之际,他突然一声断喝。今日原本是好日子,南宫府门前人满为患,还有不少前来道贺的朝中大臣,谁成想事情竟然一发不可收拾成这个样子,下人不但当众说出了不利于二女儿的话,还马上就扯上了自己。

这让他堂堂一品大员的脸往哪儿阁,南宫潇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脸色铁青。

南宫潇身后的护卫,上来将两个恶奴拉了下去,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了惨叫声。

“姐姐,疯子的话,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你找了一天的药草,想必也累了,快快回府休息吧。”一切来得太突然,南宫卿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毕竟这么多年来,南宫府都是按照未来皇后的规格来培养的,那心思必定不是一般的深沉,既然证据已经毁灭,那菩萨般的脸,瞬间又恢复如常。意识到此刻的风头不利于自己之后,还是知道应该立刻止损的。

南宫洛没有动,也没有回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南宫卿,还似有若无地撇了还跪在地上的诗晴一眼,竟然就让南宫卿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南宫卿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丝毫没有按照她预期发展的闹剧,想都没想,伸手一指诗晴,“都是你,事情不搞清楚就大呼小叫,让我乱了分寸,才让大姐姐误会,来人,给我拉出去,杖毙!”

南宫府上,二小姐的命令就等同于南宫潇的命令,话一出口,立刻上来两个人,捂上诗晴的嘴巴拖了下去。

南宫洛没有作声,这个时代便是这样,奴才的生死、命运都是掌握在主子手里的,这是一种悲哀,但是她却不会为今儿的三个人伤心,助纣为虐,理应受到该有的惩罚,现在不过是狗咬狗罢了。

她十分清楚,今儿自己是不能把南宫卿怎么样的,所以便权当是收个利息罢了。

十几年不是白培养的,南宫卿接收到父亲警告的眼光,立刻扬起那巴掌大的小脸儿,对着门前原本的客人微微一拜,“今儿南宫卿失礼,不留各位贵客了,明日会备下薄礼,登门表示对今天来参加我生辰的谢意,也是表达歉意。”

场面话一说,南宫卿瞬间就找回了自己一向的有预感,遂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扬起娇嗲的声音,对着门外看热闹的众人颔首,“七日后在南宫府前院三堂,南宫卿亲自义诊送药,为南宫家管教奴才不严,给众位赔礼。”

身在医学世家,虽然南宫卿并不勤勉,但是基本的药理知识还是有的,对付那些平日里看不起病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就算真有她不能掌控的病,也无妨,左右有父亲在。

一听这话,人群里沸腾了,南宫卿去帝京的贫困区施过粥,也给乞丐送过冬衣,但是义诊送药可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他们对南宫卿的医术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但是这背后可是有国医啊,那是高了御医整整三品的国医,现在就是皇亲国戚,都不一定有能让国医亲自医治的机会啊!这是何等的荣耀。

人声鼎沸,刚刚还闪着八卦之光的眼神里,立刻幻化成带着崇拜、期待、敬仰等等无数小星星的盼望。

“南宫二小姐真是活菩萨啊!”

“南宫二小姐真是活菩萨啊!”

“……”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这么一句,人们开始振臂高呼,整条街都轰动了,围着南宫府久久不愿散去。

南宫府也终于以一个华丽的姿态将此前的一幕摆平了,虽然南宫萧内心对于可能需要自己出面给那些普通百姓看病一事十分排斥,但是好在是保住了自己悉心培养了十几年的二女儿的名节,也保住了南宫府的名声,而且是高调保住。

南宫萧十分欣慰,待府门关上之后,不禁满意地看了自己的二女儿一眼,这一眼看过去,居然也瞥见了站在二女儿身边的大女儿,南宫洛。

第4章 恶意,和善意

他的脸当即就掉下来了,“南宫洛,在门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穿的破烂不堪,脸面何在!你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祠堂半步!”

“父亲,看在今儿是女儿及笄之日的面子上,免了对大姐姐的责罚吧。”南宫卿立即上去挽住南宫萧的胳膊,一脸的痛心疾首之色。

可是南宫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南宫卿这是火上浇油呢?南宫卿特地选了她十五岁及笄这么个大日子,准备给南宫洛难堪,却反被南宫洛堵在门口下不来台,不得已拿“义诊送药”这等劳民伤财的招数来化解,南宫卿不气急败坏才怪,能撑到这种程度,已经着实令人佩服。

“经书抄一千遍,跪着抄,谁也不要再劝。”果不其然,南宫萧慈爱又心疼地抚了抚自己二女儿的发顶,随后愤愤然甩袖而去。

“父亲!”南宫萧刚走了两步,就听间后面南宫洛叫她,那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让他这个一家之主,情不自禁地就停下了脚步,转回头来。

“今日之事,长了眼睛的人便都看得出,是你的大女儿我受了委屈,你悄无声息,不为我做主也就罢了,还要罚我,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个祠堂,你今日不说,我也会去,但我没有犯被你惩罚的错误,而是要到里面祭奠我死去的娘亲,祭奠过去的我自己!”

南宫洛的心里难受,她知道原主毕竟和这家人是骨肉血亲,说不伤心,那绝无可能,尤其是对这个爹。

“南宫洛,七日之后,南宫府要开门送药义诊,你知不知道,这需要多少银,你这个丧门星,要么窝窝囊囊一句话都不敢说,要么一张嘴就让南宫府损失了这么多银子,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这好在是二姐姐机敏过人,否则就算花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回南宫府的脸面,扫把星!”

一直躲在南宫卿后面的南宫瑾,知道现在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不但能得了二姐姐的心,也会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真是一举两得,她冲上来,跳着脚地对着南宫洛大喊起来。

“星”字刚落,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啪”地一声,南宫洛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南宫瑾的脸上,“这一巴掌,是作为南宫府的嫡长女给你的教训,要记住,任何时候不许直呼姐姐的名讳,更不能大呼小叫,出口成脏。”

眼前这个恨不能将全部家当都穿在身上,稚嫩压不住华贵的十二岁小姑娘,是自己的三妹妹,为了多讨得在南宫府的存在感,没少欺压南宫洛。

“南宫……”南宫瑾不可思议地看着盯着南宫洛,可是在对上那寒凉彻骨的眼神之后,“洛”字终究没敢再说出口。

她猩红着双眼,转头去看南宫卿,又看南宫萧,指望着能有人给她做主,可当看见的皆是震惊和不关我事的索然之后,她嗷的一声,哭着就跑了开去。

南宫萧张了张嘴,发现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冷哼一声,一甩袖子离开了。

事到发展到这个地步,南宫卿再也无法继续此前的宽容之姿,干脆不再看南宫洛,转身也回了院子。

人群散去,南宫洛才看见门边上还跪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另外一个贴身丫鬟画意。

“大小姐,他们不让我出去,罚我在这儿跪着……”画意说着,垂下头,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盯着自己的膝盖,一贯的怯懦懦的样子。

南宫大小姐原本在府上就是一缕空气般的存在,和她一心的丫鬟的待遇会有多恶劣,脚指头都能想出来,南宫洛上前拉了一把,“画意,起来。”

画意担忧地看着大小姐,刚刚大小姐在外面的做法,她虽然看不见,却都听见了,真是太过瘾了,她心里跟着高兴,可也知道,此前大小姐在南宫府的存在感那么低,都没被放过,此后的日子,怕是要更难了,跪着抄一千遍,这是要抄死人的节奏啊。

南宫洛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一切都不是她挑起来的,不过既然都是冲着她来的,她照单全收,加倍奉还就是了。

思及此,她抬腿向祠堂的方向走去,这个家里的规则,她还是要守的,谁让她现在还没那么强大呢。

“小姐,以后的日子您可千万要小心。”小姐的变化,让画意心里很舒畅呢,可一想到此前南宫洛受欺负的种种,她就心有余悸。

今天是一时痛快了,恐怕将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有我一口喝的,就不会渴着你。我不会主动与人为恶,但是将来也由不得任何人再欺负到洛苑的人身上。”南宫洛说着话,燃了三炷香,拜了几拜:南宫洛,你放心去吧,你的仇,我定会为了你报了,你未了的心愿,我定会为你了了,既然你我共享一具身体,共有一段记忆,你的事我便是都管定了。

上完了香,南宫洛走到一边的案桌子上,真的准备抄经书,画意委屈巴巴地凑上来,“小姐,一千遍,得抄到什么时候去。”

“放心吧,最晚七日后,南宫卿一定会把我从这祠堂之内请出去。”南宫洛将案上的灯火挑亮了些,又对着惊讶地嘴巴还没合拢的画意说道,“你回去,给我准备一套干净衣裙、一方新面纱,再做几个小吃,七日后南宫府开始义诊的时候,你便可以准备洗澡水了。”

“小姐,这祠堂地处偏僻,暗夜幽深,奴婢怕您害怕。”画意一方面是真的担心南宫洛自己不敢在这祠堂待,所以在有人出言阻拦之前,她想在这儿陪着南宫洛,另一方面,她心里是不敢相信大小姐的话的,七天之后真的能出去吗?是不是大小姐太异想天开了。

“做我的贴身丫鬟,就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南宫洛突然面色严肃地看向画意,眼色冰冷冷的,透着威严,是画意从未见过的样子。

吓得画意一下子就跪直了,应了一声,急急就往外走了,到了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了自己家小姐一眼,变了,是真的变了,她心里既惊讶又欣慰。

南宫洛之所以要把画意支开,是因为她着急知道脸上的胎记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面积如此之大,而且是比其他地方高出来许多的。

南宫洛闭上眼睛,启动了熊猫系统的扫描功能,结果很简单,是皮肤表层和皮下组织之间有一层积液,虽然南宫洛对毒不是非常精通,但是却可以查出来,这积液成黑色,是因为毒素连锁病变引发的。

这种情况下,只要引毒就可以解决,再处理好皮下组织创面,然后让变了型的肌肤再吸收贴合即可,虽然做起来远远比想起来要复杂,但是好在是在她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夜深人静正当时,南宫洛准备马上动手,突然听到门口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她转过身去,看见门祠堂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一只纤弱的让人心疼的小手伸了进来,推了个盘子进来,上面放了馒头,还有只鸡腿。

门后面是一双怯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见南宫洛看过来,迅速站起身来,转身跑了,裙子有些长了,险些把她自己绊倒。

南宫洛无声的笑了,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接收到的第一份家人的善意,那孩子是薛姨娘所出,南宫府府上的四小姐南宫美琪,胆子比原主还要小,估计是鼓了很大勇气才给自己送来的这个鸡腿。

第5章 送我,回洛苑

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祠堂的门从外面锁上了,此后除了每日三餐被守在门口的人粗鲁地丢进来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

送进来的饭菜,南宫洛是不会轻易吃的,当然并不只是因为这饭菜都是馊的,而是因为短短一个晚上,就让她看透了南宫府上的人心叵测。

南宫洛启动了熊猫系统,让她颇为意外的是,这汤里不但没有毒,还有一味大补之药,霓虹丁。

霓虹丁是专门给女人补气补血的,长期服用,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很多懂得保养的大户人家的女眷,是会把这东西放在日常饮用的茶饮里,所以放在这馊菜汤里实在可惜,也让人不得不怀疑其目的。

很快,南宫洛就知道原因了。那送来的米饭里也放了一味无色无味的药草,叫马蒂鸣,熊猫系统很快便给出了详解。马蒂鸣也是大补之物,女人吃了滋阴壮气血,男人吃了健体魄,也属于补药。

这两味药草单独服用没什么,而且都可以看做是将补佳品,但是若放到一起服用,出不了两个时辰,必定会七窍流血,过火而亡!

南宫洛的眼底一抹杀机闪过,这样高深的药理,估计十五年如一日沉浸在自己凤命不可违的皇后梦中的南宫卿是不懂的。

所以!南宫府里有人想要她的命!而且是杀人于无形,即便是有人起疑,来查她的饮食,都查不出什么。

这个人会是自己的父亲吗?如果不是父亲,又会是谁?无论如何,这个仇,我南宫洛记下了。

在南宫洛将外面送进来的饭菜扔出去几次之后,门外再没了动静。

人是铁,饭是钢,南宫洛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新陈代谢又快,怎么可能不饿,她饥肠辘辘地躺在祠堂里唯一没有撤出去的草甸子上,只能靠意志力支持数着星移斗转,日月交替,终于过了七天了。

画意已经急坏了,她尝试着要进祠堂去看看南宫洛,无奈连祠堂的院子都进不去,终于熬到了第八天,若是今天小姐还不能出来,她就算撞死在老爷面前,也是要去求这个情的。

她忽然想起了大小姐那晚肃穆萧冷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打了激灵,先是按照南宫洛的要求,把衣服、面纱,糕点都准备好了,还熬了好消化的粥,又烧了满满一大锅的洗澡水。

迎着第八天的朝阳,气若游丝的南宫洛终于等来了祠堂门四敞大开,一个家丁急匆匆冲进来,蹲了身子,往南宫洛鼻息间探了探,看人还活着,不情不愿地唤了声大小姐,“二小姐,让你一起去前院义诊!”

南宫洛勾了勾唇角,南宫卿那种心思深沉的白莲花,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抬高她自己,同时又在众人面前把南宫洛死死踩在脚下的机会呢?!

“让南宫卿来。”南宫洛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便转过头去,不再看来传话的家丁。

“你……”那家丁“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子午卯酉,虽然平时南宫府上的人,怎么对大小姐那都是没人管的,可今儿,二小姐要大小姐去前院,那是没人敢让大小姐断气的。

再看着这眼前奄奄一息的一小撮,那家丁连个脏字都没敢说,悻悻地去找南宫卿禀告了。

没多一会儿的时间,南宫卿就在后面一众下人的簇拥之下,仪态万千地到了,从门外看见南宫洛奄奄一息的样子,她心底得意极了。

可在府里下人面前,她立马红了眼圈,上去将南宫洛环入自己的怀里,“大姐姐,你不碍事吧?今日南宫府义诊送药,这样行善积德的好事,一定不能少了大姐姐你啊。”

“我,经书还没抄完。”南宫洛安静地躺在南宫卿的臂弯里,眼窝深陷,冷冷地看着南宫卿,有气无力地回道。

“大姐姐,当日父亲不过说的气话,怎地你还真要抄一千遍吗?”南宫卿忍着心中想掐死南宫洛的冲动,一把一把地抚着她散乱的发丝,安慰道。

“不,我必须抄完。”南宫洛虚弱却坚定。

“大姐姐,你这样我好心疼。我不许你再抄,若是父亲追究起来,让他罚我好了。”南宫卿今儿势必要把南宫洛带到前门,羞辱一番不说,还要让她丢了性命,本来念着杀鸡不用牛刀,可现如今自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好。”这一回南宫洛倒是答应的痛快,堵的南宫卿一口气滞在胸腔之中。

“那大姐姐快随我去前院吧。”南宫卿当然不会忘了自己的最终目的,不得不服她这个任何情况下都训练有素的菩萨美脸,把两旁的下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更增加了她表演的欲望。

“送我回去,用个膳,沐个浴,小憩一会儿,否则……否则我没力气的呀。”南宫洛不知道是真的饿大发劲儿了,还是故意学着南宫卿娇弱的声音,听得她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南宫卿的脸,气的通红,憋了半天才将自己的怒火平息下去,点了点头,“好。”

“二妹妹送我回去吧,毕竟……”南宫洛扫了一眼跟过来的下人,都是男丁,“男女有别。”

第6章 福利,或陷阱

南宫卿心里翻江倒海,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只能点头应下,咬着牙把全部重量都覆在她身上的南宫洛送回了洛苑。

将南宫洛送回洛苑后,南宫卿一刻钟都没有待,只留了句,“快侍候大姐姐用膳更衣”便匆匆而去,她怕只再有一秒,她那张菩萨脸就要绷不住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画意喜极而泣,但是心里却渐渐生出些希望来,大小姐是真的变了,居然能够料事如神了。她忙侍候着南宫洛沐浴、更衣,又少喝了些清粥,然后南宫洛就躺在软塌上望天儿。

画意原本想催着南宫洛快点儿去前院,要不一会儿二小姐就该生气了,可一想起来南宫洛关于“绝对服从”的话,她就乖乖地坐下来了。

终于,南宫洛在南宫卿派人几次三番相请之下,才去了前院,一身淡紫色的束身长裙,一方淡紫色的面纱,只留一双流光溢彩的丹凤眼,不知怎么,前院人山人海的目光竟然是一时间都被就戳住了。

“大姐姐,你终于肯出来了,我实在是忙不过来了,你先在这边给需要领药的人登记取药,我去那边看看需要探诊的人。”南宫卿袅袅婷婷又急急忙忙地走过来,边匆匆交代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的话里总是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中不自觉地就能将阴暗面倾倒到另外一边去。

在场的人禁不住都埋怨起南宫洛来,二小姐如此辛苦都是因为这个懒散的大小姐。

而且谁不知道这大小姐根本就是连最基本的药草都分不清楚的废材啊,可这话是二小姐吩咐的,他们竟然不忍心拒绝,感激、艳慕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二小姐而去,偶尔流转回来瞪一眼南宫洛。

南宫洛毫不介意,稳稳坐下,先是跟画意耳语了几句,便开始跟排队已经排到眼前的人询问需要什么药,之后是迅速地抓取、挑拣、打包,动作如行云流水,不见丝毫迟疑,将药包递过去的时候还顺便交代几句煎药的注意事项。

然后话不多说,直接将如水的眸光锁到下一个人的脸上,让人想对其产生质疑都不可能,只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药包。

如此往复,几个人过后,画意已经拿着笔和标了号码/的小纸条从排队人的队头走到队尾,所有人需要的草药信息已经收集完毕,遇到不识字的,便是她帮着将信息填写上去。

再后面过来的人,刚走到桌子前面,南宫洛已经将药配好了直接递过去,动作极其利落,好似是已经做过几万次的熟稔,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等着领药的队伍已经去了大半。

那些领了药的人,却没有就此散去,而是开始议论纷纷。

“南宫家大小姐这哪是分不清药草,这简直是信手拈来。”

“会不会是乱抓的?”

“不会!我刚才去找人核实过了!”

“你看,看她的手,速度好快,这明明是常年配药的结果,这哪里是废材。”

“也足够聪明,先把所需药草信息收集起来,这速度可就大大加快了,咱们此前排了三个时辰的队,才发了那么点儿人,这会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发完了。”

“看来南宫家大小姐不但不是废材,还是个人才!”

“……”

南宫卿一直在等着看南宫洛的笑话,十分关注这边的动向,看着眼前的场景,心底疑惑,更多的却是愤恨和不甘,本来是要给她难堪,不成想却让她获了人心,好在自己准备充足。

思及此,南宫卿又端正了自己的菩萨美脸,举风华绝代之姿,带护万千百姓之急,挽上了南宫洛的胳膊,“大姐姐,那边病患过多,你还是快来帮忙吧。看来此后,这样的义诊发药活动还是要多多举办才好。”

一句话,又让人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举办了“义诊发药活动”的人身上去,各个都对她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二妹妹,我以为你只派分药草的活给我,是对我的医术不放心。”南宫洛不动声色,将手里最后一包药草发出去,扭头挑了眼尾,直直地盯着南宫卿,那双眸中居然有让南宫卿看了心慌的一抹光华。

“大姐姐误会我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勤学苦练,只看今日分发草药的模样就可以断定,你的医术就算还不及父亲,也已经高高地超越于大墨的普通医者了。”南宫卿虽然面上是一副笑意盈盈,可声音却强劲有利,确保了在场的所有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南宫洛,你这个白痴,别以为你认识几味药草就有多了不起,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逞强的后果!

南宫洛落落大方起身,冲着南宫卿点了点头,跟在她后面向着前来探诊的队伍前面走了过去,这计“捧杀”,本小姐接下了,你如何把本小姐捧上去的,你日后就要如何供着。

“快让大姐姐帮忙看看。”南宫洛跟着南宫卿走到义诊的队伍面前时,一个中年女人正跪在义诊队伍的前面,不停地抹眼泪,“求求你们救救我夫君,求求你们!”

边说着边“咚咚咚”地不停地以头击地。她旁边破败的木头架子上,拉了个中年男人,男人形容枯槁,眼窝深陷,露在外面的脚趾头和一半的小腿儿,已经腐烂结痂,此时好似是便溺在了车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跟在后面等待义诊的人群掩着鼻子退后了几许,之后都抬起头来看着南宫洛,既有期盼着南宫家有人能治得了这等疑难杂症,给自己更多的希望,又希望赶快把这人哄着,带走这怄人的味道。

但是,更多的人,是等着看南宫洛的笑话。

南宫府虽然是医学世家,但是平素里主人是不给人看病的,府上也是养着府医的,这会子给前来义诊的人看病的正是南宫府的府医。

这场子是南宫家最受宠爱的二小姐应下的,若是府医治不了病,自然会有国医南宫萧接着,所以人们真正期盼的是国医南宫萧。

能得到国医的治疗,怕是最让人放心的。

南宫洛一往这边走的时候,熊猫医典系统已经自动启动,开始扫描,给男人做了个非常系统的检查,检查结果一出,南宫洛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身为医者,自然是有比输赢、面子更重要的东西——那便是治病救人。

这个男人的病症虽然看起来极其严重,却好在是现代的常见病的一种,只是在这个时代实属罕见,因为是一种富贵病,思及此,南宫洛微微转头,看向她的父亲,“父亲,您的意见?”

这个病患的症状,南宫萧刚刚一直在琢磨,但是并没能看出来结果,但是当众被南宫洛这么一问,他的脸立刻就黑了下去,沉声道,“症状如此严重,需收诊观察几日才可。”

“大姐姐,父亲身为国医,现在是连当今圣上的病也不轻易看的,今儿,你我二人虽无私心,但若是被人传出去父亲利用医术替自己的女儿招了好名声,岂不成了以下犯上的大罪,所以还请姐姐给百姓施这义诊的福利吧。”南宫卿三言两语,就把南宫萧今日出诊,说成了是以下犯上的滔天大罪。

她那种绝美小脸上的情真意切,忍辱负重和顾全大局的温婉摸样,立刻引起了下面的人的极大共鸣,人们瞬间就忘记了自己刚刚还想让南宫萧看病的期盼,纷纷点头以示赞同,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南宫洛的脸上。

第7章 死期,马上到

“可是缺乏体力劳动?”南宫洛不再推辞,走到男人的身边,边检查他已经腐烂结痂的腿,边问道。

男人的视力也不是很好,听见有人在他面前讲话,不是看过来,而是用力歪着耳朵过来,想听的更仔细些。

南宫洛的话一出,南宫卿的心就放下了,这对夫妻一看就是贫苦人,怎么可能缺乏体力劳动,她心里冷笑一声,南宫洛,你没有常识也就罢了,还非得打肿脸充胖子胡说八道,今日在国医府门前丢了医术的脸,且看看你何时还能翻身?

谁知道,那妇人却想都没想点了点头,“我夫君,原本是位教书先生,后来被大户人家雇在府上,专门教家里的少爷小姐,可谁知道突然有一天……”那经历,怕是女人的噩梦,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你夫君在大户人家府上教书的时候,吃的极好,那些小孩子对他也好,所以经常硬塞给他小孩子才爱的甜食。”南宫洛自然而然地讲话接过来。

那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惊讶地看着南宫洛,随即点头,南宫洛继续说道,“所以你夫君的体态也渐渐发了胖,可突然有一天他开始日渐消瘦,四肢麻木,视力渐弱,甚至开始全身溃烂,而且开始尿多尿频,所以他再做不了教书先生了,甚至连保命也成了问题。”

“大小姐,您真是神医啊,您说的都对,大小姐……这病,您能治疗吗?”那中年妇人激动地上来抱住南宫洛的腿,热泪盈眶的眼底,全是殷切期盼的光。

这一声激动的惊喜喊声,吸引了所有的目光,任谁都没有想到,南宫洛居然能够准确无误地说出病发特征和过程,原本有些嘈杂的人群一时间鸦雀无声,随后又开始议论纷纷,再看向南宫洛的眼神,便多了复杂。

“能治。这是以高血糖为特征的代谢性疾病。一般是由于胰岛素分泌缺陷或其生物作用受损引起的。长期得不到对症治疗,会眼、肾、心脏、血管、神经都有慢性损害性的影响。”南宫洛边说着,边在桌上的药草里挑了两样放进碗里,接过画意递过来的开水进行冲泡,随后递给男人,“先把这个喝了。”

南宫洛其实只挑了两味平常的补药放在了碗里面,起不到关键作用,她之所以必须选择两味药,是因为她要借助那装药的筐的掩饰,从系统里将外源胰岛素拿出来。

南宫府门前的草药里,就有能够治疗这种所谓“富贵病”的药草,但是这种外援胰岛却是当场就能够见效的。

南宫洛正需要一个这样的机会,让帝京的百姓相信她的医术,也让南宫萧看到她的作用,这才能有利于她将来在南宫府的平安。

“你的这碗药既能治的了他的烂腿,还能治的了他的视力?”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是。”南宫洛先给出了肯定回答,又继续说道,“他的视力,只是并发症,只要血糖控制住了,视力是自然会恢复的。”

南宫洛边说着,边利落地抓了三包药放在旁边。

“恩人!我居然真的能看清一点点东西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男人刚服下药不久,边大喊起来,挣扎着要爬下木头车来给南宫洛磕头。

南宫洛一把将人扶住,“一个月后,你的腿好了,再来谢也不迟。现在把药拿好,第一包前三天每天煎服三次,第二包从第四天开始,每天煎服两次,可以服用七天,十天之后开始用第三包药,每天一次,煎服十五天,一个月后便可下地正常行走,此后多注意运动,正常劳作便可。”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群里居然有人带头鼓掌,那妇人磕头如捣蒜,要知道,他家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是她的夫君,两年病下来,早就开始乞讨为生,终于有人说能治好这病,让她怎能不激动。

一旁的南宫萧脸色铁青,这病他到现在都还没看出来条理,他这个废材大女儿是什么时候有了这通天的本事?

比他更心塞的是南宫卿啊,她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搞了这场活动,本来是想趁着给自己正名的机会,黑一把南宫洛,却不想是给她做了嫁衣。

好在她还留了一手!南宫卿的两只手扭在一起,她手上的丝绢手帕已经被她绞成了抹布,若是一般的材质,怕是早就被她拧断了。

南宫卿幽怨地抬起头,看向门前的大街,远远看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脸上才绽放了一朵安然的笑意,南宫洛,你的死期到了!

第8章 施救,逆天术

南宫洛正在嘱咐那对夫妻的后期注意事项,突然听得马车疾驰,骏马嘶鸣,南宫府门前还未排队进了院子的人,吓得大惊失色,死死挤贴在院墙之上。

按理说,拉车的马一般都温顺,看见大街上有人,不应该是这副疯狂之相,南宫洛的右眼皮突然没来由地抽了两下,她向外走了两步,才看清了大街上的情形,原来是与那辆马车对向也有一辆马车疾驰,这两匹马怕是都被对方惊着了。

距离越来越近,任由那两个马车车夫再怎么用力拉拽,那马终是停不下来了。好在两辆马车看起来都很结实,即便是撞在一起,估计也不会伤着里面的人。

只可惜,南宫洛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其中一辆马车上居然甩出来个人,而且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那孩子一落地,立马被双向而来的马车吓蒙了,站起来想跑,可哪还有时间,这等突如其来的意外,任谁都没有想到。

只听得“嘭”的一声,两辆马车的前车辕子重重地撞在了一起,车帘随着风扬起,遮挡了视线,任南宫洛怎么看,都看不见那小孩子的情形,两个马车夫两厢用力勒马,居然使得两辆车再次交错向前,无疑,又对那孩子形成了二次伤害。

南宫洛的心里“咯噔”一下子。

其中一辆马车上,哭天喊地下来一个妇人,“我苦命的女儿啊,你若是活不了,我也不活了。”哭嚎之声,震耳欲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动容,母女连心啊。

只有南宫洛,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神医大小姐,您快救救那孩子吧。”不一会儿的功夫,央求声便从门外传了进来,此起彼伏。

“大姐姐,咱们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南宫卿一脸焦急地抓住了南宫洛的手,还不等南宫洛回应,对着外面扬起手来,“快把受伤的人,给大姐姐抬过来。”

南宫洛抬起头来,一个血血淋淋的孩子已经被抱了进来,医者仁心,一切都被抛诸脑后,什么都没有比救人来的重要,关键是,这孩子,伤的太严重了!

刚刚那辆马车两厢交错,两次将孩子碾转在里面,竟然是活生生地将孩子脑袋四周的皮肉都削了下去,孩子已经昏迷了。

别人只能看到一个被血呼满了的头,而南宫洛却通过熊猫系统看的清清楚楚,孩子的头已经漏出来脑组织,换句话说,若不是今日遇到她了,必死无疑。

可即便是她,若是不能及时,也是枉然,南宫洛无暇思考,挥手间,将义诊桌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到地上,空出来桌子,好在正在进行义诊,医疗用品应有尽有,她利落地扯过来一匹白纱布,铺在桌子上,将孩子放上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已经准备好了麻沸散,孩子刚刚躺平,南宫洛的手上的麻沸散已经均匀撒落,她表情无比专注,好似这个天地间只剩下了她和眼前的孩子,一桌一人便是此刻她的一个世界。

本就人山人海,此时更是人挨人,人挤人,却鸦雀无声,各个半张着嘴盯着眼前的一幕。

“入水、搅拌。”南宫洛要割肉移皮,所以麻沸散必须服用下去才能保证全身无知觉,否则孩子即便没被马车碾死,恐怕也会疼死。南宫洛现在急需个帮手,可竟然没有,她只能让画意帮她。

画意已经完全傻眼了,但是她心中只记住了南宫洛的一句话——“绝对服从”,她瞬间就充满了力量,接过来药,混水、搅拌,再给南宫洛递过去。

那孩子的头上还不停地有鲜血流出来,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一共才能有多少血啊,南宫洛觉得自己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她飞快地向周边的义诊桌上扫了一眼,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做一套针。

不过此时此刻不是后悔的时候,义诊桌上的针虽然达不到她想要的要求,但是聊胜于无,她一手仍然摊在孩子脑下,另外一只手将装针的布袋“刷”的单开,铺在桌子上,那优美的弧度和熟练的动作,自成一道风景,让两旁的人都看的呆住了。

即便是南宫潇和等着看笑话的南宫卿也情不自禁就被吸引了目光。

南宫洛拿起第一颗针,毫不犹豫地落下去,挨上头皮后,轻捻而下,没入二指后,她拿起第二颗针,如此往复,她的双眸一直盯着针尖,专注而认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急,她额头渐起了密实的汗,滴至鼻尖,也不自知。

终于,那颗小脑袋上密密麻麻地都是针之后,鲜血不再流了,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可只有南宫洛知道,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已。

南宫洛用纱布将此前的积血都吸收了之后,众人才看清孩子脑袋上的真实情况,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还能救活吗?

南宫洛将画意冲好的麻沸散一点一点给孩子喂进去之后,抬头看了看日头,轻闭上双眼,第一她在掐算麻沸散发挥功效的时间,第二,她在大脑里预演一会要进行的操作。

这种操作虽然在二十一世纪,已经不算罕见,但是在这样一个医疗设备极其落后的年代,南宫洛还是要详细备案,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众人一看这种情况,心里不禁都打起鼓来,纷纷往前探头。

“是放弃了吗?”

“能不能治好啊?”

“有多大把握啊?”

“下面该怎么办啊?”

就在众人烦躁、好奇的情绪,达到顶峰的时候,南宫洛突然“悠”地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理会众人,而是又迅速地在孩子的颈部施了一排针。

随后,南宫洛将孩子的裤子挽起来,似乎选定了什么东西一样,迅速把孩子脑后一片位置的银针拔起,然后她居然手起刀落,在孩子的腿上部割下一块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