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姐跟别人跑了……” 男人脸色一沉,”派直升机给我捉回来…

"少爷,小姐跟别人跑了……",男人脸色一沉,"派直升机给我捉回来……不,三架……","是,少爷。","回来!我亲自去!","少爷,小姐要跟别人结婚了。",男人轰然起立,"大炮准备好了吗?","啊?少爷,你要大炮干什么?","抢婚!"
"少爷,小姐跟别人跑了……" 男人脸色一沉,"派直升机给我捉回来…

小女人

帝都

墨家别墅。

女人被狠狠抵在门背上,纤颈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男人青筋暴跳,眼红如血。

“苏笙歌!”男人阴测测的开口,身体如同猛兽,极力压制着内心最原始的兽.性。

墨司沛怒极,一把甩开紧紧贴着他的苏笙歌,力道夹杂着怒火腾腾将她狠狠甩开。

砰地一声,苏笙歌重重地撞在了床头上,额头上登时红了一大片。

苏笙歌吃痛,委屈地抬起身,咬唇看向墨司沛,“小叔叔,好痛……”

“你还知道,我是你小叔叔?!”墨司沛胸口一闷,浑身的动作却僵住,到底还是忍痛转身。

眼看着墨司沛即将离开的背影,苏笙歌一咬牙从床上跳下去,直奔窗台。

“墨司沛,你要是敢走,我立马就从这里上跳下去!”

身后传来少女墨清声音,墨司沛浑身一颤,瞬间转过身。

然而入眼所见的画面,却叫他差点吐血!

苏笙歌放肆站在窗台上!

墨司沛顿感冰火两重天,身体里的燥热和心里外散的寒意交织在一起,让他没有办法挪动脚步。

苏笙歌像一只妖精一样,赤身裸体地坐在窗台上,“墨司沛,你真的要走吗?”

苏笙歌声音微微颤抖,她不敢保证,他如果真的转身离开,她会不会真的就从这里跳下去。

“苏笙歌!我是你小叔叔!”墨司沛低吼一声,然而却吼的没有一丝威胁力。

墨司沛心底压抑着一股怒火,却又不忍心真的伤害眼前的少女。

她知不知道她这么做,会将自己带进怎样深入漩涡的地狱?

即便他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这一切在外人眼中,会怎样?他不想将美好的她如此毁掉!

墨司沛脸色发黑,僵直着躯体,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下一秒她就真的掉下去。

苏笙歌戚戚然地斜了他一眼,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好似风中飘曳的花朵,随时都会凋零。

墨司沛咬牙,浑身的燥热已经快要爆棚,这股难以克制的感觉让他感觉无力,总算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想起晚餐时那杯牛奶,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苏笙歌,“你在牛奶里面下了药?”

苏笙歌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最后一咬牙不怕死地说道,“我,我,没错!我下了药!而且我还是下的禁药”

墨司沛故意一窒,险些背过气!

那可是禁药,该死的,她到底从哪里来的!

苏笙歌残忍的笑着,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红玫瑰,缓缓向他走过来,每走一步都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从她爱上他的那刻起,她就已经身在地狱,她绝对不允许他跟别人结婚,谁都不行!

墨司沛只知道苏笙歌爱他,却不知道,苏笙歌早就被自己内心的禁忌逼疯。

为了这一刻,不惜一切,甚至在他水里放入了最大量的致幻药。

如果单单是一份的量,墨司沛不会这么难以忍受。

苏笙歌早就知道墨司沛非常人的忍耐力有多么可怕,所以她才会在那杯水里下足了量。

墨司沛第一次觉得这小丫头心思缜密得可怕,竟然让他有一瞬间有了摔门逃走的念头。

然而身体深处却有一个极其渴望的声音,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理智,只能定在原地看着苏笙歌缓缓靠近。

就连墨司沛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身体药力的作用大,还是真的害怕失去她。

墨司沛无法想象,这个自己亲手带大的小丫头,如果真的从这里跳下去,自己会陷入怎样的恐慌。

苏笙歌微微一笑,就像是小母豹得意地盯住自己的猎物,放肆而大胆。

她走到墨司沛身边,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门,上锁。

墨司沛明明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然而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她,一双眼睛只想盯住她的脸,好好看清楚她眼底的眼色。

苏笙歌回头,捕捉到墨司沛眸底的一丝暗潮,知道他已经被药物控制住。

终于到了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害怕,咬着嘴唇贴上他的身子,主动送上红唇。

“司沛,让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她满是诱惑的声音就在耳边,然而墨司沛却还在和心底的最后一丝理智斗争,定定地看着她化身放肆的妖精。

她无措地在他脸颊边上留下细密的吻,然而这么一连串点火,他却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司沛……”她倔强的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了哭腔,声音娇媚的很不寻常。

墨司沛脸色一沉,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一把抓住抓住苏笙歌的双手,“你竟然也吃了禁药?!你知不知道那药女人不能吃?!”

该死的女人,他知不知道那药效有多么霸道?她就这么想要拉他沉沦?

苏笙歌娇喘着看着他,浑身颤抖的舌头都在打结,“墨司沛,现在我们都中了药,你知道那种药的副作用……”

墨司沛咬着牙,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她都知道有副作用,她还敢吃?

禁药药对于男人来说,哪怕是中了药,虽说非常难忍,但是忍过去就会没事。

但是女人不同,女人中了禁药,如果没有及时的解决,此生都会绝育。

她还真对自己下得去手!

墨司沛暴怒的青筋直跳,额头上的汗水丝丝密密的渗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殷红,如同暴怒的野兽,极力的压抑着。

“司沛……”苏笙歌难受的哼咛出声,整个身体虚软的压在墨司沛的身上,颤栗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倒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墨司沛被她流光四溢的眼眸彻底打败,胸口开始夸张地起伏,一个旋身将她抵在了门上。

他就像是一头困兽,多日未曾饮水,突然看到一碗清水,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苏笙歌被他压在门上,恣意地享受着他的吻。

眼神迷离,双臂主动环住他的腰,将自己完全送给他,绝望地享受着这最后的沉沦。

“呜呜……”苏笙歌被他黑暗的大力压制的险些断气。

“苏笙歌,你最好别后悔!”墨司沛青筋暴起,终于放开了快被勒的断气的苏笙歌。

“咳咳咳!”苏笙歌涨红着脸颊,痛苦的咳嗽起来。

墨司沛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忽然柔和了一些,强忍着身体里翻腾的怒火,变得温柔起来。

墨司沛内心很复杂,他知道苏笙歌其实和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仍旧是她名义上的叔叔。

她怎么敢?

墨司沛愤怒的咆哮着,在苏笙歌身上疯狂索取,既然入了地狱,那么就再别想出来。

“苏笙歌,你已经无路可退!”墨司沛的声音格外墨,眼睛殷红嗜血,像野兽一般禁锢住她。

苏笙歌,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路!

晚风吹过,这一阵甜腻的声音被传播的很远,随后夹杂的还有一声声低喘。

泡酒吧

酒吧的幕后老板是谁一直没人知道,可在帝都之中屹立那么久,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人敢在纳尔森惹事。

此时那沙发上斜倚的阴柔男人嘴角噙着玩味的笑,目光落在一楼大厅中玩的正嗨的少女身上。

白景之玩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鲤,也练就了看女人的一双火眼金睛。

少女便是逃跑出来的苏笙歌。

干了蠢事的苏笙歌,半夜就逃出了墨家别墅,躲到了维尔森。

打从苏笙歌那鬼头鬼脑的四下打量的新奇模样,他就看出这个少女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肤比云浅的肌肤和低调昂贵的Givenchy定制的收腰小白裙更是让他一眼就看出少女的出身不凡。

“景少,又看上哪个了?”白景之身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的一脸阿谀的凑上来。

中年男人顺着白景之的目光看去,正落到苏笙歌的身上,少女干净美丽的容颜让他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小姑娘。身材倒是不像少女,极品啊。”

白景之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中年男人看他并没有要下手的动作,笑的一脸猥琐的道:“景少爷这是不感兴趣么,那我可就下手了啊。”

白景之将目光从苏笙歌身上收回:“墨老板,那您可要悠着点,敢进纳尔森的可没几个寻常人。”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少女颈间的钻石项链上。

白家是珠宝集团中的领头羊,虽然隔的很远,但那钻石的形状和大小让他大概也猜到那颗钻石的来历。

Tiffany家的白夜之星,全世界仅此一颗。

白景之淡笑着,看着墨威扭动着肥硕的身躯乐颠颠的下楼去了。

只那少女脖间的白夜之星就抵得上墨威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他既然连这个眼力界都没有,白景之也懒得去提点这个蠢货。

更何况,他也是很感兴趣,当年他对白夜之星势在必得,可最终却被一个神秘的男人以高出近半的价格拍走了。

白景之一直不知道拿下白夜之星的人是谁,可不管是谁,如今都在这个少女的颈间挂着。

他虽一向玩世不恭,可身为白氏集团的总裁,他也懂得分寸。

这个少女纯然中带着妖娆的气质是很诱人,但这颗果子他并不打算摘,白景之一向不喜欢麻烦。

但他很乐意看别人惹麻烦,目光微微一动,墨威已经凑到了少女身旁。

不知在说些什么,肥厚的大手已经拍到了少女的肩上。

苏笙歌玩的正嗨,就被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给堵住了去路,她几番侧身都没躲过。

意识到面前的人是故意的,苏笙歌皱了眉看向对方。

墨威一脸淫笑:“小妹妹,一个人来玩啊。”

他说着话,目光已落到苏笙歌颈间一块淡红的痕迹上面。

啧,原来又是一个到纳尔森来碰运气的女人。

本来景少说了那番话后他还有些踌躇,可如今看来,这个少女和许多带着求包养的心思到纳尔森来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来陪哥哥喝两杯怎么样?”对方的手抚上肩时,苏笙歌反射性的狠狠打掉对方的手。

她错了身退几步,眉头微拧,亳不掩饰脸上的厌恶:“离我远点!”

苏笙歌的声音很好听,软软糯糯的如带着夜色的微凉。

墨威一听笑的更是猥琐了几分,这样的声音如果在床上叫出来不知是何等风情。

“嘿,有烈性,我喜欢。”墨威狞笑着伸手去抓她,可这里毕竟在纳尔森,他也不敢太过放肆的抓人走。

“你想干嘛!?”

两人的争执渐渐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不想干嘛,请你喝酒而已。”

喝酒?

苏笙歌脸上扬起明媚而挑衅的笑来:“你跟我喝?有彩头吗?”

“小妹妹想要什么彩头?”墨威有些轻蔑,这个年龄的小姑娘无非是想要钱罢了。

他想的也对了,苏笙歌这次出来没有想太多,如今到了宾馆时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钱,卡是有可是她都不敢刷,不然墨司沛查着刷卡记录逮她一逮一个准。

将微信里唯一的几百块付了房费,这个男人就凑了上来。

苏笙歌脸上扬着笑,她看起来酒量很差,可实际上在追求墨司沛的这些年,苏笙歌经常一人独醉,面前这个脚步虚浮的男人一看就知道已经喝的不少了。

周围的人早就围了过来,斗酒这种事在纳尔森算是屡见不鲜了。

“二十杯Merlot,谁先喝不下去算谁输,怎么样?”苏笙歌挑衅的抬着下巴。

一个小女孩而已,能喝多少,墨威脸上浮起一丝得逞的笑:“好!”

纳尔森的Merlot并不是单纯的红酒,更参杂了别的烈酒在其中,他自然是不会告诉苏笙歌的。

酒保很快调出酒来,苏笙歌端起红酒杯轻晃,斜眼看了墨威一眼:“你很有钱吗?”

墨威被她问的一怔,随即笑了开来:“还行吧,从我指缝里漏出一点也够你吃花几辈子的。” 

二楼的白景然轻笑了声,饶有兴味的看着楼下的两人。

少女哦了一声:“那好,如果你输了,我要五百万现金。”

五百万对于在场的很多人来说都不算多,可现金这事却是有些麻烦。

墨威皱了皱眉,转身掏出钱包,递跟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保镖一张卡:“去一楼找经理取五百万现金。”

他们在纳尔森都是有信用额度的。

不多时,保镖提着一个手提箱出现在两人面前,他走到墨威面前,在墨威的示意下打开箱子。

苏笙歌淡淡的瞟了一眼,手中的红酒杯抬起,仰头就喝了下去。

不过片刻,苏笙歌两杯酒已下肚。

拼酒

酒吧的气氛热烈了起来,苏笙歌喝第二杯时,墨威才刚端起了酒杯。

气势被一个小丫头压了下去,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爽。

墨威喝到第五杯时,苏笙歌已喝到第七杯了,她多少意识到纳尔森的Merlot与她在墨家喝的有所不同。

看了一眼一旁的墨威,这个男人显然是之前喝过不少了,如今五杯Merlot下肚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起来,苏笙歌嘴角噙着笑,眼前的墨威突然有些模糊。

她暗自掐了掐手心,这酒后劲好大。

不过她还撑得住。

周围的人声鼎沸叫着好,苏笙歌有些恍惚,墨威将第五杯喝完,看了看苏笙歌那美丽的小脸并没有什么撑不住的迹象,只有淡淡的红晕在粉腮上晕开。

这样不是办法,是他走了眼,没看出这小丫头竟然这么能喝。

若是换平时也就罢了,可今天他殷勤的给白景然敬酒太多次了,第六杯能喝下去都悬。

“小美女,你怎么停下来了,撑不住了?”墨威笑眯眯的转移话题。

苏笙歌脸上扬起笑来:“我们比的是十杯后谁先倒下去,现在我第七杯都喝完了,你这么慢我就等等你好了。”

“……”

墨威心中暗暗咬牙,肥胖的手有些轻颤的举起第六杯,自以为很是潇洒的冲苏笙歌扬扬手中的酒杯。

苏笙歌的脸微抽了一下,墨司沛品酒时贵矜的样子早深入她心,如今看了眼前这个男人故作姿态真是恶心。

第六杯……第七杯……

墨威肥硕的身形晃了晃,险些跌到,朝苏笙歌凑了凑低声诱哄道:“妹妹,咱换个别的玩吧,哥哥之前就喝过不少了,你放心,只要你陪哥哥,这五百万还是你的。”

“男人要言而有信,说好的事情就不要再反悔,你若是心疼你那五百万就夹着尾巴从我面前离开,我自然会放你一马。”苏笙歌性子一向张扬,也不顾墨威刻意压低的声音扬声道。

周围的人一听就明白了墨威方才凑上去讲了什么,一时嘘声一片。

墨威的脸腾的黑了下来,目光阴狠的看着苏笙歌,之前对她的那点欲望全化为了恨意、

“好,老子今天奉陪到底,不过你要是输了,就在这里当众跳脱衣舞!”

苏笙歌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娇美的声音带着轻蔑:“你能赢吗?”

墨威阴着脸,转过头看了看两人同样剩下的三杯酒。

抬手就举起了第八杯,苏笙歌看着墨威强撑的样子,她的脑子也有些模糊了,但这次绝对不能输。

红酒只占了红酒杯的三分之一,苏笙歌一手一杯举起,倒进了中间的杯子。

众人起哄之下,她举起满满的红酒杯,仰头咕嘟咕嘟的喝着,小小的身影看起来豪放至极。

“美女,加油,不要先倒下啊,不然就要跳脱衣舞了。”

苏笙歌酒杯未离唇,伸出手做了个OK的手势。

连站在她身后阴沉着脸的墨司沛都没有注意到,墨司沛刚进纳尔森,就看到这里聚集的人群,从众人口中的言谈来看,自然明白过来苏笙歌在做什么。

苏笙歌很少独自出门,就算出去也是有保镖陪同的,这次她自己跑出来墨司沛有些气恼又慌乱,可看到眼前这一幕,本是慌乱的双眸阴沉下来,森然冰墨的注视着苏笙歌。

苏笙歌手中的酒杯已见了底,她将红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看着一旁刚喝完的墨威,笑的诱人:“下面就是看谁先倒下了,是么。”

墨威晃了晃身子,显然有些站不住了,他头晕目眩的听不清少女在说什么,只觉得那张红唇开开合合的很是勾魂。

苏笙歌醉了,她一手支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墨威乱转,就等着收自己的五百万了。

男人危险的气息笼罩了她,柔媚的笑着回过头去,对上一双墨酷的双眸。

苏笙歌微微一怔,这双眼睛她太清楚是谁的,清楚的每每都陷进去,伸出手抚上来人的眉,苏笙歌打了个酒嗝:“你。”

苏笙歌的声音因饮酒过多微哑着,吐气如兰的气息中带着一丝醉意。

这样的苏笙歌实在是诱人的让人想要犯罪,墨司沛环视了一圈周围男人的脸,面容墨酷目光轻蔑。

拦腰将苏笙歌从吧台的高椅上扛到肩上,那些觊觎的目光让墨司沛感到厌恶。

苏笙歌似是回过了神,不断的轻捶着身下人的背:“哎,放下我,我的五百万还没拿。”

钱?墨司沛的眼睛微眯了起来,她还缺那点钱吗?

“放开她,她还没给老子跳脱衣舞。”墨威晃晃悠悠的撞开周围的人走了过来:“跳完舞老子要好好的尝尝这小丫头的味道……啊……”

几乎是不逊之言出口的同时,墨威庞大肥硕的身躯剧烈的朝后倒去,墨司沛一手扛着苏笙歌,收回了踢向墨威的脚。

他几步走到墨威面前,剧痛让墨威回过神来。

面前这男人的目光看向他如看向蝼蚁般,带着轻蔑却危险的光芒,墨威一时如处森罗地狱。

“你你你,你们走吧,我不用她跳……”话音未落。

墨司沛的鞋子已踏到那张肥腻的脸上,脚下用力,墨威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被踩爆了。

等那脚离开时,他还未回过神,就被墨司沛一脚踢断了鼻梁,牙齿掉落几颗,墨威满脸血的惊惧的看着面前还要动手的男人。

“这,这是纳尔森,你敢在这惹事,经理,经理呢。”墨威的声音唔咽着,口中不断冒出血沫来。

大厅中一片默然。

平时有一点暴力行为都会立刻出现的保镖们全然无影无踪。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种事情的猫腻,心中也是陡然激灵起来,望向墨司沛的眼神充满敬畏,这个男人是谁?

要知道之前国内排名前十的某集团的太子爷在这里闹事,后来也是被打的不能自理抬出去的,就那样那太子爷的父母在愤怒之后都没有来找纳尔森的麻烦。

这个男人怎么会让纳尔森卖他这么大的面子?

他的人

众人惊恐地看着那气势强大到令人生畏的男人,扛着叽叽咕咕的少女对着墨威施暴。

踢人的动作行如流水狠准,仿佛在做一件很寻常的事。

纳尔森只静了一会,周围纳尔森的黑衣保镖们出现了。

众人以为那打人的男人要倒霉时,却见带头的保镖一脸恭敬的走到墨司沛面前。

“墨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我们家少爷说很是想念您,已备好清茶约您到顶楼一叙。”

墨司沛墨墨的看了那人一眼:“不用了,你告诉他,我的人若是在他这里出了事,纳尔森也不用在帝都存在了。”

苦笑着应了是,又朝地上的墨威看了看:“墨少,这个人怎么处理。”

“让他消失在帝都。”墨司沛扛着苏笙歌转身就走。

二楼,白景之波澜不惊的坐在沙发上,眼底望向墨司沛肩上扛着的少女,那少女显然有些醉了,捶打的拳头也没用上几分力气,看起来愤怒又委屈的样子纯然无害。

“是他?传闻里那个墨司沛?”沙发上另一个男人惊诧的往那离开的男人看去。

楼下的墨司沛所到之处,人群自发的让开了一条路来,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带着敬畏与闪躲,毕竟大家方才都起哄了。

二楼的白景之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看向离去的身影:“是他,墨家的那位,他从不接受媒体采访,你们不认识也正常,墨威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

“哪是铁板啊,这可是针板啊。”男人捂着胸口惊惶惶的:“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让他们知道墨威是和我一起过来的我也跑不了。”

纳尔森酒吧外。

正对着纳尔森酒吧的门停着几辆豪车,将纳尔森的门堵的严严实实的。

门口的服务人员却都噤着声不敢言语。

墨司沛大踏步的扛着苏笙歌到了车前,管家恭敬的打开车门。

将肩上的少女往车厢里一掷,墨司沛随之上了车。

苏笙歌迷迷糊糊的起身,看着身旁坐着的男人痴痴的笑了,他的脸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寒模样。

嫩白的小手抚上墨司沛的胸膛,隔着白色的衬衫轻轻抚弄着。

墨司沛浑身一震,身旁的少女已抚上他的耳边,轻吐着的气息喷到耳根:“你就不能对我笑一笑么。”

将胸前的手打落,又将苏笙歌推开,墨司沛的脸色已不是难看可以形容了。

“苏笙歌,你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和自觉。”

他若是来晚一步,苏笙歌一定会醉倒在那里,虽说那只肥硕的畜生已经先倒下了,可想到刚才苏笙歌在纳尔森醉酒后展现出的风情和那些男人觊觎的目光,墨司沛的双眸越来越墨。

若是换了平时,苏笙歌早怯的不知躲到哪去了,可如今酒壮色胆,少女不仅没有躲开,反而是被推开后立刻攀附上了墨司沛的手臂:“为什么要推开我。”

她死死的像一只蛇一样缠绕在墨司沛的手臂上,胸前的高耸贴着墨司沛的手臂,撒娇似的磨蹭。

少女还不自知的嘟着嘴一副撒娇的样子:“你总是推开我,你总是推开我。”她的声音委委屈屈的重复着,长长的羽睫上挂上了泪珠。

墨司沛看的一怔,车水马龙过往的灯光不断的从苏笙歌脸上闪过,那双弥漫着水雾的眼睛盯的他有些心慌。

原来她喝醉酒后是这副样子么,墨司沛的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

苏笙歌并不知道她这次造成的后果是以后滴酒都不许沾,如今她还迷迷糊糊的往墨司沛怀里钻,小脑袋在墨司沛的左胸誓要钻出一个洞来的架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喜欢了你十年,你让我怎么看你娶别的女人。”

“那就别看。”墨司沛将怀中的人揪了出来,可苏笙歌滑不溜秋,又柔软的像条蛇,她刚揪起来她又附上来,索性也不再试图将她揪出来。

“别看,是啊,你都想把我赶出墨家了。”苏笙歌似是想起什么,脸埋在墨司沛的胸前闷闷道。

墨司沛的脸冰寒刺骨,苏笙歌十八岁了,对他的那种病态的喜欢也该结束了,可他从未说是把她赶出墨家,他在墨家不远处置办了一套别墅,有佣人有管家,可苏笙歌却偏执的认为他是在赶她。

墨司沛的手放在身侧没有动。

苏笙歌一个人努力了半天,也没得到一个拥抱,终于委委屈屈的睡去了,她没有看到墨司沛一直压抑了怒火的脸。

“啊!”苏笙歌睡的正香,浑身却一阵冰凉,她茫然的睁开眼,刺骨的寒意像要渗进她的心般。

墨司沛风轻云淡的脸并没有什么改变,揪起池中醒来的苏笙歌,朝另一边的温泉里扔去。

又是一阵少女的尖叫声,苏笙歌呛了几口水从温泉中站了起来。

这里是墨家后花园的一处以红檀木围绕起来的温泉,旁边就是墨水池,墨司沛一下车就将苏笙歌抱到这里,毫不怜惜的扔了进去。

少女醉后的媚态和脸上的绯红让墨司沛心中不知名的有些发堵。

“这,这是哪。”苏笙歌显然还有些没回过神,她刚感到了刺骨的冰墨,随之而来的就是丝毫未有停顿的灼热。

茫然的看向墨司沛,对方的大手再次将她拎了起来,天旋地转,墨热交替。

苏笙歌脸色煞白的再次从墨水池爬出时,她已被墨司沛来来回回扔了不知多少次。

哆嗦着站起身,收腰小白裙贴在苏笙歌的身上,她彻底酒醒了。

“醒了?”男人的声音比池水冰寒无数倍。

苏笙歌抬起头来看墨司沛,之前迷糊的回忆涌了上来,她做了什么,赌酒,买醉,被墨司沛抓了回来然后勾引他。

苏笙歌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对方的脸色,墨司沛现在的目光一定是不屑和厌恶的吧。

一个浴巾兜头盖来,苏笙歌将自己的身子裹了起来。

湿润的发粘在她的脸上和脖颈间,微垂着的小脸似要哭出来似的。

墨司沛看着面前的苏笙歌心中有些不忍,可出口的话却是冰墨伤人:“滚回你的房间去,好好想想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你怎么样没关系,别丢墨家的人。”

苏笙歌的唇已咬破,她紧攥着裹在胸前的浴巾,步履蹒跚的朝屋子走去。

绝食

一连几日,墨司沛都没有看到过苏笙歌,不知她是羞愧还是赌气,总之墨司沛每日在家吃早餐时都看不到苏笙歌的影子。

“她今天又不下来吃饭么?”水晶灯柔和的光照在洁白的餐桌上,墨司沛的声音冰墨。

管家心中苦笑,但面上还是毕恭毕敬:“少爷,墨小姐绝食两日了。”

狠狠的将勺子掷回清汤中,墨司沛的反映吓得守在旁边的厨师和保姆们一个激灵,他站起身,阴沉着脸:“不吃就不吃,且放心吧,她可从来不会亏着自己。”

管家有些无语,他们都是下人不敢多说什么,可墨司沛那句放心吧更像是解释给自己听的。

穿过二楼的抄手走廊,挨着墨司沛卧房的房间中,苏笙歌看着手中的画本,眼中有些空洞。

画本上的男人是这些年她一点一滴的心血,画纸曾浸过泪,也含着她所有感情的寄托与向往。

可此刻,那里面的每张画纸上男人的脸都被墨滴浸染过了。

苏笙歌知道,在这个家里,除了墨司沛没有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将画本放到一旁,苏笙歌的目光缓缓移到早报上,上面整版的画面都给了那个本该在她画本中的男人,而他身边的附加框中还有一个气质如雪的清墨女人,苏笙歌定定的看着那个女人,真美。

墨氏继承人墨司沛将于下个月举行婚礼,新娘神秘引众人猜测。

苏笙歌看到这份报纸时,就已经食不下咽了,以前墨司沛罚她一天不许吃饭,她都会自己偷偷备许多零食。

可如今她没打算绝食抗议,可却一点也吃不下饭了,眼睛红肿着已经哭不出泪来了,苏笙歌眼中满是红血丝直勾勾的看着早报。

墨司沛高傲,报纸上的女人清墨,两个人如天作之合。

那她算什么,她这十年来的热情于墨司沛只是浮云,可对苏笙歌却是岁月的重量。

能放下了吗?

能吧。

报纸上说是世纪婚礼啊,墨司沛一向不喜媒体的人都为了这场婚礼而参加了媒体的采访。

也许是之前哭的太痛,也许是太久没有进食,苏笙歌坐在地毯上,上身俯在床边缓缓睡去、

入夜。

“砰。”剧烈的踹门声没有惊醒屋中的人。

管家站在苏笙歌门前看着暴怒之下踹门的墨司沛,小心的劝道:“少爷,您小心点,小李这就到了,让他来开锁就好。”

墨司沛红着眼充耳不闻,晚上他推了一切事务回来吃晚饭,说不清是想看苏笙歌老实了死心了没还是什么。

可墨司沛一直等到餐桌上的食物放凉了,苏笙歌仍旧没有出来的迹象。

火气嗖的就冒了出来,好么,他还没怎么惩罚她就绝食了,这次又是想演给他看的吗。

踹了几下没踹开,墨司沛的眼睛盯到了一旁的管家身上:“她的门明天给我换成密码的。”

管家苦笑的连连应是。

屋中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墨司沛紧眯着眼有些心慌起来,不管不顾的奋力一脚。

厚重的实木门终于不堪重击砰的一声倒下。

屋中空空如也,墨司沛环视了一圈,终于在那欧式大床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脑袋,眸中一紧,快步的转到床的另一侧去。

苏笙歌脸色苍白的俯在床上,小小的身体在床边蜷缩成一团。

墨司沛心中猛的紧张了起来,转过头看管家:“还不赶快让医生过来!”

管家已让女仆去通知了医生,一边回答着一边守在门前。

墨司沛将苏笙歌平放到了床上,将她颈间的毯子掖了掖,这才看向方才一直被苏笙歌抓在手中的报纸。

眉头微拧了一下,他将那报纸从苏笙歌手中抽出,狠狠的扔到了一旁。

墨司沛的专用医生来的很快,拎着几个药箱,开了一堆营养药水,才战战兢兢的与墨司沛回报:“小小姐没事,只是昏厥过去了,长久未进食又加上心情郁结才会这样。”

床上的少女显然已经好了许多,只是那眉间的郁气始终未散。

墨司沛凝视着她,五指渐渐收紧,她成年了,他的责任也尽到了,是时候让她离开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意孤行的走下去,也许分别是有些残忍,可这样苏笙歌才不会依赖着他生长下去。

晦暗不明的眸子闭上,再睁开已是如常,挥手叫了管家过来:“给我看好她,再敢绝食塞也给我塞进食物去。”

管家的头皮一阵发麻。

少爷这样对小小姐是没什么,可他们只是一些下人,要真敢这么做了怕第一个找他们麻烦的就是少爷了。

“小小姐经此一事也会成长很多,少爷不必担心。”

“我来过的事情,都不要告诉她。”

月光婆娑,墨司沛和管家离开许久之后,苏笙歌才渐渐醒了过来。

她刚动作了一下,就感到手背上一痛,抬眼就看到床头的挂水。

“小小姐,您醒了。”守在苏笙歌身旁的女佣恭敬的上前将苏笙歌扶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您两天没有进食,管家让我们来看您时您已经昏厥过去了。”女佣按着管家教过的话说道。

苏笙歌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扎着针的手,医生很快上前查看苏笙歌的状况:“一切都正常,只是还有点虚,喝点清粥再慢慢进食。”

女佣小心的应着是将医生送到门口。

苏笙歌这才抬眼看向刚送人回来的女佣:“他来过吗?”

女佣一怔,很快便道:“没有来过,管家去与少爷说过,少爷嘱咐让您好好休息。”

苏笙歌期待的眼神渐渐颓败下来,是啊,她在想什么,墨司沛怎么会来看她。

就算失恋颓废,也不该在这才对,苏笙歌有些可笑自己的可怜,再看向女佣时已经镇定如初:“医生不是说让我喝点清粥么,粥呢。”

等到苏笙歌喝完粥再次睡去,管家才将苏笙歌的消息,报到墨司沛那里。

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墨司沛的房间仍亮着灯,他坐在屋中的沙发上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眼睛明明暗暗的也不知在想什么。

驱逐

彻夜未眠,想着和苏笙歌在一起的十余载的相处点滴,墨司沛的心有如湛蓝大海上,烟波四起中的一只游船,而这艘船上的方向不时会被这个女孩所左右。

是时候了,斩断苏笙歌和他之间如同藤蔓一样错杂纠缠的关系了。

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娶夏倾城,两人即将成婚的消息也已经成为了整个帝都人尽皆知的事情了,那就这样吧,彻底的断了苏笙歌的心思。

墨司沛最终站了起来,踩着纯黑色的布洛克德比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苏笙歌的房间。

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少女,端着精致的瓷碗,无精打采的用筷子一粒一粒的夹着碗里的米饭,机械式的送进有些苍白的嘴巴里。

尽管面前摆放着各色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可是对于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墨司沛的苏笙歌而言,这些菜肴对她而言就如白蜡一般,索然无味,所以她连夹菜的欲望都没有。

墨司沛眉头紧锁,几天不见,苏笙歌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吗?她的身体看上去憔悴了些,她就这样不爱惜自己吗?

七分怒意最终压倒了三分心疼。

“最近,小小姐一直都是这样?”墨司沛的语气虽然平凡,可是管家已经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怒火。

“回少爷,是的。”管家颔首,思忖了片刻,管家又道:“少爷,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这样小小姐也许会好一些。”

管家在墨司沛手下做了那么久,看得出他对苏笙歌小姐的关爱,尽管知道这句话不该他来说,有些逾矩了,但是看着憔悴的苏笙歌,还是来了口。

“老乔,你的话有点多,下去吧。”墨司沛不喜欢别人揣度他的心情,若不是说话的人是在他们家任职十几年的老人,或许他已经因为这句话被辞退了。

管家听出了墨司沛的不悦,脸色一白,弯腰退下去了。

墨司沛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苏笙歌一见墨司沛,立刻捡起了几日不见的笑容,放下手里的瓷碗就从床上爬起来。

“小叔叔,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要看见我了呢?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胡闹了。”

苏笙歌的眼睛里充满了诚挚,她从来没有被墨司沛冷落过这么长的时间,记忆里,无论她做了什么事情,他都没有像这一次一样,一连一个星期都没有来看她。

没有他的生活,就像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而思念蔓延,如同成百上千的白蚁,在她的每一个毛孔里面爬行,迂回九转到她身体的每一寸骨骼,啮嗜着她,让她如鱼离水。

墨司沛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力气叹息一声,在她的身边坐下,脸色已经比在门前好看了一些。

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用从前叔叔对侄女的宠爱的语气来对她说接下来的这番话。

“笙歌,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情,你说。”苏笙歌乖乖的盘腿坐在墨司沛的身边,文静的像个兔子,完全想不出来不久之前,她干过那么出格的事情。

“你已经十八岁了,是一个成年人了。我打算让你自己学会独立起来,我是你的叔叔,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所以你要学着一个人去生活。离开这里,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另外的别墅,搬过去,我会派人照顾好你。你需要学会如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生存。”

墨司沛一口气把所以想说的不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语气清冷,没有任何的不舍,之前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告诫。

“墨司沛,你又赶我走,我以为你原谅我了,没想到你是来赶我走的,我不走,说什么你不能照顾我一辈子,你为什么不能照顾我一辈子?只要你娶我,娶我就可以……,”一听见墨司沛说的这些话,苏笙歌立刻就坐不住了,她不可能离开他,这十年的感情已经长进自己的生命里,化作了自己的血肉,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离开、忘记?

墨司沛的脸色布满了阴霾,优柔寡断一像不是他的作风,既然软的和她说不通,只好做的彻底一点了。

“来人,替小小姐收拾行李,现在就送去槐园。”

话里含冰,不带丝毫温度。

话毕,立刻就有女仆从房间外走进来,手脚麻利的开始给苏笙歌整理起行装来。

“除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其他的一律不用整理了。”

“墨司沛,你一定要喊我走?一定要把我从你身边驱逐吗?”

苏笙歌的语气里充满了委屈,埋怨,还有青涩柠檬般的酸苦味道,一汪水洗过般干净透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是,我已经仁至义尽。”墨司沛的话里话外都不带一定点的温度,他故意这样做,虽然心疼,但是这是对他们彼此最好的处理方式,毕竟他和她之间永远也不可能成为苏笙歌想要的关系。

而他即将和夏倾城结婚,不能耽误苏笙歌的未来。

“好好好,我早该知道,你想把我从你身边驱逐。墨司沛,不用你的施舍,我自己走,我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苏笙歌被伤到了,这些日子,她为了留在他身边,为了不被驱逐,做了这么多的努力,赔上了她的一切,却换不回他的一点留恋。

苏笙歌感觉到自己的眼眶越来越热了,大概是眼泪要流下来了,她不能在这个冷酷的男人面前流泪。

苏笙歌一咬牙,转身冲了出去,既然他想要自己独立,那她就独立的彻底一点,独立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地方去。

墨司沛的飘忽不定的眼神,终于在女孩转身离去的时候找回了焦点,他的视线一直看着苏笙歌离去的背影,脚却如同生了根,驻足原地,一动不动。

“少爷,小小姐她?要不要派人去追?”

“不必了,随她吧!”

墨司沛看了一眼这个布满了她的气息的房间,最终命人上了锁,下命令,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把这个房间设置成了这个别墅里的一块禁地。

无根花

苏笙歌跑了很久很久,直到双腿发软,如同灌铅才停下脚步,无力的坐到地上。

任由泪水流出她的眼眶,爬过她的脸颊,她回头看向她来时的路,想要看见墨司沛心里千万个期待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来。

天空的颜色,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很快就像是被人用一块儿巨大的各色幕布盖上了一样,只有点点星光,从布匹的缝隙之中缓缓渗漏下来,陪伴着苏笙歌。

这一次她是真的被墨司沛抛弃了,他没有来,他连派人来找她都不愿理。现在自己就像是一朵随波逐流的无根花,或者说她从来如此,墨司沛就是她的根。

“咕噜咕噜,”肚子不争气的发出属于饥饿的声音,把苏笙歌从胡思乱想之中拉回了现实。

“苏笙歌,你还真是没出息,难道离开了墨司沛你就没有办法好好过日子了吗?”

苏笙歌嘴角抢扯出一个苦笑,自嘲道。

这么晚了,自己要找一个地方住下,好好想一想以后该怎么办?

十八岁以前,因为墨司沛的处处呵护她过的无忧无虑,而现在,她只是离开了墨司沛一天,就沦落到现在这个无家可归的地步。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我要过的好,让墨司沛这个狠心的男人后悔。”苏笙歌振奋精神,准备找一个酒店住下,却发现今天出来的时候太急了,居然没带一分钱,看来住酒店是不可能的了。

苏笙歌掏出手机翻了通讯录,给朋友发了个电话:“喂,小美吗?我是笙歌,我,我?”

苏笙歌犹豫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从小到大,她好像从来没有跟人提出过“借宿一晚”这种事情。

“笙歌啊,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干什么吞吞吐吐的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柔柔的女声。

算了,有什么事情能比离开墨司沛更难?

苏笙歌眉眼一垂,心一沉,“是这样的小美,我和我小叔叔吵架了,出来的急,没带钱,你能不能让我在你家里借住一晚上?”

“当然了,我们是朋友啊!你来吧!”

“好,谢谢你啦!小美!”苏笙歌挂了电话,在路边找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小美那里。

城市的烟火从来都没有过增减,但在今夜的苏笙歌看来却是如此的黯淡,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笙歌啊,你怎么才来,快进来吧,我已经等你好久了。”

郑晴美热情的招待着苏笙歌,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郑晴美是苏笙歌在一次酒宴上认识的人,她因为碰巧帮苏笙歌解过一次围,成了苏笙歌最信任的好朋友。不过,除了第一次她替苏笙歌解围帮了苏笙歌一个忙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苏笙歌在帮郑晴美的忙。

苏笙歌利用墨司沛对自己的关爱,在生意和生活上,都帮了郑家很多的忙。

两个人洗漱完毕之后,躺在柔软舒适,又充满少女气息的大床上讨论起少女之间的私房话来。

“笙歌,你怎么又和你小叔叔闹脾气了?这次准备离家出走几天啊?不是我说你啊,这种离家出走的把戏,万年的老梗,你怎么老用这招?不过也没事,反正你小叔叔疼你,没几天就来找你了,别担心!”

小美和往常一样的和苏笙歌说笑,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苏笙歌和墨司沛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

她不止一次的看到墨司沛派人来接苏笙歌,这些年,无论苏笙歌做了什么事情,闯了什么祸,总有墨司沛替她善后。

她觉得苏笙歌的命真是太好了,有一个长得惊为天人的小叔叔也就罢了,关键是还那么有钱,对她还好的没话说。

苏笙歌一听见好友的调笑,羽毛一般的睫毛顿时垂了下来:“小美,这次和以前不一样,墨司沛他不会来找我了。”

然而郑晴美却没有放在心上,她才不相信墨司沛会对苏笙歌置之不理,她可是墨家老头的嫡亲外孙女,怎么着也不会沦落的。

在她这里,顶多也就是小住几天。

“笙歌啊,别胡说了,你小叔叔的脾气,我可是很了解的,他是绝对不会放任你流落在外的,好了,早点睡,等着明天一大早他来接你吧!”

郑晴美直接就关了台灯睡了,不一会儿,苏笙歌的耳畔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苏笙歌睁开了眼睛,迟迟不能入睡,这一次,墨司沛还会和往常一样的来接自己回家吗?她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苏笙歌睁着一夜未眠的眼睛,看着清晨的曙光一点一点的出现,照亮整个帝都。

郑晴美翻了一下身,揉揉眼睛,本来以为苏笙歌还在睡觉,却发现她已经醒了,或者说是一夜未睡。

“笙歌啊,你不会一夜都没睡吧?”郑晴美显然没有想到苏笙歌居然一夜没睡。

苏笙歌点了点头,“睡不着”。

郑晴美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也说不清,不过,苏笙歌这尊大佛,她还是得好好招待的。

“既然如此,我们下去吃早饭吧!”

接下来的几天,墨司沛果然没有派任何的人来接苏笙歌回去。

这让郑家的父母都很担心,旁敲侧击的询问郑晴美苏笙歌什么时候回墨司沛的别墅的事情。

郑晴美这才意识到之前苏笙歌说的不是气话,可能是实话,这一次和往常却是不大一样,难不成,墨司沛真的不要她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苏笙歌对她而言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苏笙歌面前装出一副好闺蜜,好朋友的样子了,毕竟苏笙歌对于郑晴美而言只是往上爬的工具而已。

郑晴美心绪不宁,而苏笙歌的心却一天天凉了下去,这一次,看来自己真的要成为一朵无根花了!

而且,最近住在郑晴美这里,她父母对自己的态度,好像也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看来自己不能再麻烦苏晴美了,得找个地方,找份工作,重新开始了。

之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苏笙歌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小美,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我想先去找份工作,等我拿了工资,重新找个地方住,你觉得怎么样?”

“笙歌,你这么客气干嘛呢?”郑晴美虽然一件的为难,但是心里却很高兴,毕竟她却是觉得苏笙歌在她这里住了太久了。

工作

这个时间的长度,已经超过了她心里预计的墨司沛来接苏笙歌的最后期限。

虽说这也不代表苏笙歌以后再也不会回墨家了,可是苏笙歌在自己家住了这么久,终归有些讨厌。

郑晴美带着微笑的假面,想着用什么的方式才能让苏笙歌离开,但是又不用撕破脸皮,顺便再看看苏笙歌是不是真的和墨司沛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郑晴美丹凤眼微微向右侧上扬,计上心来。

“笙歌啊,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个朋友在帝都十号大厦开了一家店铺,我觉得你可以去试试。”

郑晴美故作好心的向苏笙歌抛出橄榄枝。

“真的吗?小美?你说有适合我的工作?真是太谢谢你了!”

苏笙歌激动的一下子抱住了郑晴美,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之前,郑晴美的提议,总会没有什么问题。

“好了,好了,快松开我,我都快被你勒的喘不过气来了,我这就给我朋友打个招呼。”

郑晴美笑靥如花的出去打电话了,刚关上房门,她就给自己手下的一个酒吧经理打了电话:“喂,表哥,我这有个大小姐,想找份工作,我觉得你那挺合适的,能安排什么,你看着办!”

“晴美啊,什么朋友啊?姿色怎么样?”

“自然是不错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至于能不能入你的眼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丫头的性格挺倔的,你啊,可不要一开始就给说漏嘴了!”

“明白,你让她过来,如果她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我保证,不出三天,她就会是我这里最棒的交际花!”

“行,表哥,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郑晴美挂了电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回到了苏笙歌身边:“笙歌啊,我已经打好招呼了,这是地址,你去了,提我的名字就可以!”

苏笙歌接过郑晴美手中的名片,一连道了好几声谢谢,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出发去了十号大厦。

一沉不染的玻璃,高耸入云的楼宇,苏笙歌站在最底层,对着电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深吸一口气,对着自己比了一个“耶”的手势:“加油,苏笙歌,你可以的!”

说完,按下了电梯的楼层号。

“你好,小姐,我找一下郑老板。”苏笙歌来到吧台前,礼貌的对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说道。

金发碧眼的美女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素面朝天,看起来还很生涩的苏笙歌,肤若凝脂,眼带流波,面若桃花,巴掌大的瓜子脸如同艺术家千雕万琢一般精致。

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么可爱美丽的小姑娘,看起来好像还没有成年的样子,居然会来的这里,真是世风日下!

“来吧,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他!”虽然有些惋惜,不过,这不是她应该关心的问题。

“老板,这个姑娘找您!”

郑晴美的表哥郑有成为了给客人制造新鲜感,正在训练一批小姐,让他们装扮成白领的样子,回头就看见了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的苏笙歌。

一对浑圆的眼珠子差点没看掉了,立刻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殷情的对着苏笙歌谄笑道:“这位就是苏小姐吧,幸会幸会!”

苏笙歌第一次经历求职的工作,面对这个郑老板过度的热情,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仔细一想,可能是因为郑晴美跟他打过招呼的原因,所以老板才这么热情。

于是,礼貌性的一笑:“是,郑老板,我就是苏笙歌,那个,小美跟您说过我的情况了吧!”

苏笙歌一边回答,一边打量着面前的这群身着职业西装的女职员,总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她们西装笔挺,穿的像是一个职场女性,但是脸上过浓的妆容却与服装格格不入。

“郑老板,这几位是?”苏笙歌没忍住,问了出来。

“哦,你说她们啊,”郑有成突然想起郑晴美之前电话里的叮嘱,立刻回过神,随口扯了一个谎言:“我再给她们做培训,你知道的,作为秘书,入职之前这些都是流程。如果你进去我们公司做秘书了,也要和她们一样经过培训,才能入职。”

“这么说,我来这里是应聘秘书的职位的了?”

苏笙歌打消了自己的疑虑,面前的这个郑老板长的很正气,而且这个是晴美介绍的工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郑有成看到苏笙歌沉思的表情,立刻提出了许多优厚的条件,毕竟这种极品,他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了,所以即使花费再大的代价,他也要把她留下。

“小苏啊,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很缺人,晴美呢,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觉得你特别适合这份工作,如果你今天愿意和我们签订合同,我们公司会给你提供食宿,当天就可以拎包入住,一个月基本工资8000元,另外你每发掘一个客户,还有相应的提成!怎么样?”

苏笙歌一听到包食宿,还有后面一系列优厚的待遇,顿时又觉得这个老板人实在是很好,于是点了点头,没过一会儿就签了合同。

看着签有苏笙歌俊秀的名字的合同书,郑有成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狂喜,放声大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都堆叠在了一起,拍着苏笙歌的肩膀:“笙歌啊,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苏笙歌完全不知道这句话里的深意,之前笑着点头,她一直以为是因为郑晴美的关系。

“好了,柳芳,你把笙歌带去181号宿舍。”郑有成对着刚才领着苏笙歌的金发女郎吩咐道。

苏笙歌跟着柳芳走进了房间,脸上挂着满满的都是笑容,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的工作就如此的顺利,不过多亏了小美了,要不是她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这么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