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囚禁,将她推上了一条不死不休之路, 她对季修靳恨之入骨

一场囚禁,将她推上了一条不死不休之路,,她对季修靳恨之入骨,穷其一生也要将他拉下地狱;,季修靳自以为这是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可是到头来,他却成了安婉掌中的老鼠,满盘皆输;,情与爱,肉与欲,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一场囚禁,将她推上了一条不死不休之路, 她对季修靳恨之入骨

第1章 最后一通电话

2012年5月21日,这一天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充满爱的一天,可是对安婉来说,却是坠入地狱的开始。

…………

晨风徐徐,阳光透过稀疏的叶子落在路面上,投下一团团斑驳的阴影,校园绿荫小道上,迎面走来一个身材窈窕,面容清丽的女孩。

安婉走的很急,还有半个小时校庆演出就要开始了,她作为舞蹈班的台柱子,说什么也不能迟到,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她加快脚步向演出场地走去。

“滴滴……滴滴……”挂在脖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安婉拿起一看,是哥哥安东打来的。

“哥?”她一边小跑着一边接起了电话。

“跑!!安婉……快跑!”一阵糟杂的声音过后,紧接着传出哥哥惊恐的声音,他似乎恐惧到了极点,大声喊道:“快跑!安婉,跑啊!”

安婉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急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哥,你别着急,慢慢说。”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啊……”安东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的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他绝望的咆哮道:“快跑啊,算我求求你了,跑啊!!”

恐惧蔓延进安婉的心里,她惊慌的四下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缓缓落地,皱眉问:“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好端端的来这么一句,让我往哪跑啊?”

“随便跑去哪都行,总之不能再回学校了!”安东喘着粗气,声线紧绷,急切的说:“听哥的话,马上去车站买一张最早的车票,只要离开江城,随便去哪都行!”

“哥,我们校庆文艺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是舞蹈团的台柱子,这个时候怎么能走?”安婉皱眉道:“你在哪,我一会表演完了去找你。”

听到这话,安东又急又气,破口大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什么破舞蹈,赶紧给我跑听见了没?赶紧离开学校,立马走!”

“哥,这次演出关乎着我们班的荣誉,我真的不能走……”

安东突然情绪失控,崩溃的哭嚎道:“算哥求你了好不好?安婉,我求你了!赶紧走啊,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正说着,听筒里突然传出几声恐惧的尖叫,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阵忙音,电话被挂掉了。

“哥?哥?”安婉焦急的喊了两声,回拨过去,却始终无人接听。

安婉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哥哥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打这么一通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乱如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哥哥一定出事了!

“安婉,”室友陈小冉从后面追了上来,焦急的问:“演出快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快走,主任找你半天了。”

“小冉,”安婉抓住她的手,面色苍白的说:“我哥……可能出事了!”

感觉到她手的冰凉,陈小冉的心顿时一沉,问:“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安婉摇头,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紧张的说:“我哥让我快跑,离开学校。”

“离开学校?”陈小冉一惊,急声问:“会不会又是你哥惹出什么乱子了?”

说着,陈小冉忍不住埋怨起来:“你哥也真是的,不找个正经工作,整天跟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三天两头的惹乱子,还总是连累你。我可告诉你,这次校庆活动院方特别重视,要是在你这出了岔子,系主任绝对不会放过你,明年毕业证你不想要了?”

陈小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次校庆活动院方确实十分重视,不但院领导全体出动,而且还请了电视台的记者大肆宣传,势必要把这几年的招生颓势扭转过来,活动之前系主任再三叮嘱,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要是她搞砸了这次活动,明年的毕业证还真有可能拿不到。

安婉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我哥那边……”

“他惹的乱子让他自己处理去,光天白日的,又是在学校里,谁敢找你麻烦?”说着,陈小冉拉起她向演出场地跑去,急声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真的赶不上了。”

安婉被陈小冉强行拉着向前走去,她虽然也担心哥哥,但事有轻重缓急,况且她跳开场舞,十几分钟就结束了,算了,还是等校庆活动结束了再去找哥哥吧。

想到这,安婉不再犹豫,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一阵忙碌之后,开场舞终于顺利演出,结束后,安婉急忙回到后台,一边匆忙换衣服一边拨打哥哥的手机号,可是却已经关机了。

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她决定一会先去哥哥上班的地方看看。

“安婉,有人找!”

门口有人高声喊道,她疑惑的回头,看见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男人在同学的指引下来到她面前,那个男人长得很高,足足比安婉高出一头,他沉默的打量了她一番,问:“你是安婉吧?你哥哥出了点事,让我来接你。”

哥哥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安婉早就着急了,急声问:“我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在外面等你,出去见了他再说吧。”男人淡淡的说。

安婉的哥哥叫安东,经常跟着社会上的人混,给别人看场子,收入还算不错,每次来找安婉都让手下的小弟进来叫她,所以她也习惯了,便没有多想,抱歉的说:“稍等一下,我换一下衣服。”

几分钟后,安婉随着男人向校园外走去。

安婉走在身后,默默的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皮鞋程亮,步子虽然迈的很大,但是却扎实稳重,能明显看出是个练家子。

她心头渐渐浮起一丝疑惑,哥哥的小弟大多都是没什么素质的地痞无赖,经常穿着背心花裤衩招摇过市,而且那些人虽然嘴上成天喊打喊杀,但是真要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可眼前这个男人明显不同,他一看就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角色。

再联想到之前他彬彬有礼的模样,安婉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脑中突然响起哥哥的警告,她的心不由得一沉,哥哥让她快跑,恐怕就是怕眼前这人找来!

第2章 身陷囹圄

想到这一层,她的后背瞬间惊起一层冷汗。

虽然不知道哥哥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但眼前这人一看就气场不凡,只有常年在刀尖舔血的人才会散发出这么阴冷的气场,而且从哥哥惊恐的声音中可以推断出来,如果落在这人手里,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趁此刻还在校园里,她必须马上想办法逃走!

安婉不动声色的跟在那人身后,脑中飞快的转着,眼看着马上就要出校门了,她突然捂住肚子痛呼一声,缓缓蹲下去,面露痛苦的说:“等一下……”

男人转身蹙眉看她,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耐烦:“怎么了?”

“肚子疼,”安婉扶着一旁的树缓缓起身,眉头紧皱在一起,说:“你等一下,我回宿舍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我让别人帮你去拿。”那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似是已经看穿了她的小伎俩。

安婉压下心底的慌乱,故意露出一副尴尬的神情:“女孩用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让别人拿,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急忙转身向宿舍方向走去。

可惜她刚走了没两步,就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挡住了去路。

男人垂眸看着她,声音听不出起伏,可是其中的寒意却让安婉不寒而栗:“马上就要见到你哥哥了,安小姐,希望你不要节外生枝。”

这一刻,安婉心中无比的肯定,她的猜测没有错!

这个人如此城府阴鸷,绝对不会是哥哥的人!

她心头狂跳,整颗心几乎都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垂在身侧的手也忍不住微微发抖。

安婉强迫自己抬头,露出一副小姑娘特有的茫然神情,怯怯的问:“我只是担心弄脏裤子,想回去拿一下卫生棉,……不可以吗?”

男人垂眸看着她,声色冷淡的说:“不必回去拿了,外面有便利店,出去再买。”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安婉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已经在翻脸的边缘了。

安婉脑中快速转动着,如果此刻跟他翻脸,必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说不定她还能趁乱逃走。

想到这,她刚准备冷言相讥,眸光一撇,突然屏住了呼吸!

这个男人的腰侧鼓鼓的,露出一柄黑漆漆的东西!

是枪!

这个男人竟然有枪!

安婉心头狂跳,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他在这里开枪!

她浑身发冷的看着周围进进出出的学生,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忍住没有颤抖,强迫自己用轻松的语气说:“也好,那我们走吧。”

她转身捂着肚子,慢吞吞的向校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快速打量着周围,寻找着逃跑的锲机。

眼看着走到了校门口,马上就要出校园了,她仍然没有想到脱身的办法,看到门口的保安,她突然灵机一动,转头对身旁的男人说:“室友让我帮忙买东西,看来今天买不成了,你稍等一下,我让保安大叔帮我给室友稍一句话。”

男人眸光沉沉的看着她,似乎在掂量着什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保安,点头道:“去吧。”

安婉心底松了口气,转身向保安大叔跑去。

直到跑到保安大叔身边后,她的身子才忍不住颤抖起来,刚才的镇定自若一扫而光,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脸色苍白,哆嗦着唇瓣低声快速道:“报警!快报警!有人挟持我!”

保安茫然的看了她一眼,问:“谁挟持你?”

安婉急声道:“看见我身后那个男人没有?就是他挟持我!他有枪,快点报警!”

一听到有枪,保安顿时慌了神,急忙拿起自己的电棍,紧张的说:“别怕,我现在就报警!”

说话间,男人走了过来,问:“好了没有?”

安婉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收敛起满脸的惊恐,回头后,已换上一副微笑的面孔,说:“好了,我们走吧。”

保安戒备的看着那个男人,闻言,欲言又止的看着安婉,问:“姑娘,你刚才说的……”

安婉快速打断他:“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今天真的没法帮她带东西了,麻烦叔叔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室友,别耽误了她的事。”

保安看了看那个男人,又看了看安婉,咽了下喉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安婉不再犹豫,转身向校门外走去。

如果她天黑之前还没有回来,陈小冉一定会报告给辅导员,再加上保安的证词,学校应该会很快推断出她被劫持,继而报警。

只要惊动了警方,再加上监控,不管面临什么情况,她应该都会很快被解救出来。

想到这,安婉悬着的心总算缓缓落下几分,她不动声色的跟着那人向校外走去。

几分钟后,二人来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前,他拉开车门,说:“安小姐,请上车。”

安婉故作疑惑的问:“我哥呢?”

“他在别的地方,我带你过去。”

她借机发作,不高兴的说:“你刚才不是说我哥在这等我吗,出来又不见他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好人?我不跟你走,我要回去了。”

说完转身向回走去。

下一瞬,后腰一凉,一个冰冷的金属抵在了腰上。

男人低沉而阴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是还想活命,就立马上车!”

虽然之前安婉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心底始终还抱有一丝微末的希望,希望自己猜错了,希望这个男人真的只是哥哥手下的一个小弟。

可是此刻,当那柄冰冷的枪管抵在后背上的时候,她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终于被掐灭。

压下心头的狂跳,她缓缓转身,露出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要干什么?”

“上车!”男人不愿跟她废话,直截了当的命令道。

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车内,安婉权衡了一下,一咬牙,转身钻进了车子里。

这个男人的神情太过冰冷,她相信,如果她不上车的话,他真的有可能一枪打死她。

安婉安慰自己,先活命要紧,上了车再说,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如果安婉知道接下来迎接她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这一刻,她宁愿被打死也不会上车。

第3章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上车之后,立马有人给她戴上了一个黑色的眼罩。

眼前一片漆黑,安婉小心翼翼的问:“你们认识我哥哥吗?”

没有人回答,空气中一阵静默,安静的仿佛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这群人不但有枪,而且训练有素,背后的主人一定非富即贵。

不能慌,一定不能慌!

她压下心头的慌乱,默默的记着路线,七扭八拐之下,她越记越乱,手心不由的冒出一层薄汗。

车子缓缓向前驶去,车速不快,车体平稳,没有任何颠簸,安婉可以断定,至少目前没有出市区。

几分钟后,车子停下了,她后颈猛地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迷迷糊糊间,安婉被一阵凉意惊醒,眼前依旧一片漆黑,看来眼罩还没有卸下,后颈传来一阵钝痛,她抬手想查看一下,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绑住了。

直到这时安婉才惊觉,她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双手牢牢固定在两端,两脚之间拴着一条铁链,随着她的挣扎哗哗作响。

周围一阵安静,安婉没来由的后怕,她大声喊道:“有人吗?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除了一阵空荡荡的回音,什么都没有。

空气中泛着凉意,鼻端飘来一阵潮湿的味道,安婉用力挣扎了一下手腕,却没有丝毫作用,脚上的铁链粗重,份量不轻,想要弄断逃脱的几率几乎为零。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整理这件事情的始末。

哥哥给人家看场子,难免会得罪一些人,有时候他会出去躲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起初她也劝过哥哥不要再跟着那些人混了,找一份老老实实的工作,可是哥哥却始终听不进去,而且哥哥向来报喜不报忧,就算得罪了什么人,也只是让人捎句话,从来没有如此惊恐过。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哥哥如此恐惧?

而且哥哥为了保护她,平常几乎不怎么跟她来往,即便有事找她也是让手下的小弟进来叫,从来没有露过面,除了陈小冉,很少有同学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

但是这个男人竟然能这么快就查到她身上,可见权势很大,再联想到之前种种,安婉的心仿佛掉进了无底洞里,忍不住下坠。

转念一想,这个男人把自己绑来,无非是为了威胁哥哥而已,他但凡还有点人性,就应该不会对一个自己小姑娘下狠手。

想到这,安婉心下稍安,安静的等待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耳边突然传来“咯吱——”一道开门声,随即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向她走来。

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嘎达……嘎达……”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响起,仿佛一下一下重重的踩在她的心上,安婉紧张的咽了一下喉咙,呼吸微促。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住,那人好像在打量她,半响后,缓声问:“你就是安东的妹妹?”

他的声音低沉而干净,略微沙哑,隐隐透着凉意。

和之前去接她的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安婉紧张的吞咽了一下,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啊!”

话音未落,下巴突然被用力钳住,一阵剧痛传来,她忍不住痛呼一声。

男人的声音透着狠戾,一字一顿的说:“回答我,你是不是安东的妹妹?”

似乎她只要敢迟回答一秒钟,下巴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捏碎!

剧痛之下,安婉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惊慌的点了点头,说:“我是!”

下巴上的力道缓缓减弱,那人松开她,反身走了几步,坐在了一旁沙发上,几秒种后,一阵浓重的烟味传来。

他在抽烟。

男人在抽烟的时候,不是烦躁就是在思考问题,这个时候也最理智,安婉试探性的问:“我哥哥得罪你了,对吗?”

空气中一阵静默。

她大着胆子说:“我知道我哥哥有时候很混账,可能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情,我替他向你道歉,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会尽力弥补,那个……你先把我放下来,好吗?”

“尽力弥补?”那人冷笑一声,声音中淬着寒冰:“好啊,那你把我妹妹的命,还给我。”

安婉的呼吸顿时一滞!

他妹妹的命?

难道哥哥……杀死了他的妹妹?

安婉的心不由的往下沉去,她终于知道哥哥为什么那么急切而惊恐的让她跑了,原来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她迟疑了一下,问:“你-妹妹……怎么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声音缓慢,一字一顿的说:“被你哥哥先奸后杀,凌-辱致死。”

他的声音不高,声色也很淡,可是却仿佛来自地狱一般,让安婉忍不住猛地打了一个颤栗!

她仿佛被利刃戳中,脸色一片苍白,没有半点血色!

哥哥竟然奸杀了这个人的妹妹?

这……怎么可能?

哥哥虽然有些无赖,但大是大非还是懂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安婉焦急的说:“我哥哥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人冷笑一声,猛地起身大步向她走来,狠狠钳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我妹妹的尸体此刻就躺在殡仪馆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宫颈破裂,胸口被生生咬下来一半……”

钳住安婉的手微微颤抖,他似乎说不下去了,仿佛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强忍住掐死她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安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直至此刻,安婉终于明白自己落到了怎样的境地。

哥哥如此残忍的害死了这个人的妹妹,如今她落在这个人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第4章 睚眦必报

如果不是双手被绑在半空中,她甚至能直接瘫软在地上。

安婉仿佛置身于冰窖中,浑身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因为太过恐惧,上下牙齿忍不住咯咯咯的打颤。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她流泪哀求道:“哥哥的事情从来不告诉我,他甚至很少来找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这些……”

“放了你?”那人的声音阴冷至极,钳住她下巴的手仿佛没有温度似的,一阵冰凉:“我妹妹死了,你也别想好好活着,我要把她承受过的痛苦,百倍加诸在你身上!我要让你给我妹妹陪葬!”

“真的不关我的事……”安婉含泪摇头,泪水洇湿了眼罩,她哭泣着哀求:“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道:“我给我哥哥打电话,让他给你赔罪,我们兄妹俩一起赎罪,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冰冷至极,不含一丝温度:“我不稀罕,就算你和你哥立马自裁在我面前,也换不回来我妹妹的命,换不回来她所遭受的那些痛苦,你和安东的两条烂命,在我眼中分文不值。”

哭声猛地一滞,安婉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以免激怒这个男人。

他每一句话中都透着浓烈的恨意,仿佛恨不得立马将她挫骨扬灰,又怎么可能放了她?

安婉绝望的闭上双眼,颤巍巍的问:“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的。”

一句狠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嘶拉——”一道声响突然在安静的空气中响起,单薄的衣衫被他骤然撕裂,安婉的胸口顿时一凉!

她一惊,回过神来之后剧烈的挣扎,大声哭喊道:“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无辜?”男人低低的冷笑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罗刹一般,声音阴冷至极:“难道我妹妹就不无辜吗?她又做错了什么?”

泪水在安婉脸上肆意横流,她惊恐到了极点,身子剧烈的颤抖,用最后一丝理智与他周旋:“可是如果你这样对我,又和残忍对待你-妹妹的人有什么区别?如果你-妹妹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做!”

一只冰凉的手触上她的脖颈,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缓慢爬行,安婉的身子瞬间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那人声音暗哑,仿佛压抑着无边的怒火:“你竟然还有脸提我妹妹?”

话音未落,手上突然用力,猛地掐住了安婉的脖子!

她瞬间呼吸不过来,脸色苍白,大脑一片空白,濒临死亡!

那人凑近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右脸上,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你父母应该庆幸他们早就死了,只留下了你们兄妹俩,否则我会把你们一家人都拉下地狱,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肺里极度缺氧,好似要爆炸一样,安婉翻起了白眼,直到最后一秒钟,他才骤然收手。

他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撕扯下安婉最后一道遮羞布。

安婉的上身被尽数剥光,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冰冷的空气从四面八方袭来,透过皮肤一寸一寸向骨子里钻去。

一股巨大的羞耻涌上心头,她死死咬住下唇,丝丝鲜血顺着唇角滑落。

安婉今年二十一岁,是一名大三的学生,父母早亡,全靠哥哥在外面打拼才侥幸上了大学,她深知这个机会来的有多么不容易,所以一门心思扑在了学习上。

尽管有很多优秀的男孩向她表白,但是都被她拒绝了。

从小到大,她连男孩的手都没有拉过,此刻却突然赤身裸体的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内心的羞耻感无异于一丝不挂的被众人围观!

“不要,不要这样……”她低低的哀求,眼泪模糊了一脸,顺着下巴往下流:“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求你了……”

男人不为所动,声音依旧是一贯的冰冷,甚至带着浓烈的恨意:“你觉得,我妹妹当时有没有这样求过安东?”

安婉的呼吸顿时一滞!

他寒声道:“可是安东不但没有放过她,甚至还残忍的杀害了她,我又凭什么放了你?”

他站直身子,声音中仿佛含着霜刃:“我不是什么好人,睚眦必报,别人给我一分伤害,我必以十倍还之。”

安婉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下唇被咬出一层鲜红的血迹,可是她却没有再继续求饶。

因为她知道,求饶没有用。

对方费尽心机把她抓来,又岂会因为几句求饶就把她给放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拖到警方到来。

安婉不再说话,紧紧闭上双眼,视死如归一般,一动不动。

可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紧张和惶恐。

疼!

太疼了!

疼的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这一刻,她呼吸进去的仿佛不是空气,而是刀子,每一下都疼到了极致!

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安婉的脸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第5章 置身地狱

安婉疼的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撕裂了,让她忍不住微微抽搐。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置身地狱!

而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犹如恶魔!

“安婉,我说过,我会把我妹妹承受过的痛苦,百倍加诸在你身上!”

安婉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一阵疼痛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一间冷冰冰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这里光线昏暗,空气潮湿,明显是一间地下室,中间摆着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各种刑具,皮鞭、烙铁、夹子、绳索……

安婉不寒而栗。

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走了,她抬了一下胳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松绑,可脚上的铁链仍在。

她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横流。

安婉绝望的闭上双眼,无助和恐惧从四面八方用来,将她层层包围,因为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开始。

桌子上的那些刑具,最终都会一样一样加诸在她身上。

那个男人恨极了她,不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是不会罢休的。

等待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酷刑和折磨。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先不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哥哥做的,就算是哥哥做的,也有法律来裁决,这个男人凭什么对她私设刑堂?

安婉抬手抹去眼泪,开始寻找逃走的锲机。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警察为什么还没来?

学校还没发现她被劫持了吗?

还是已经发现了,也报了警,却找不到她的下落?

安婉缓缓打量四周,在墙壁上敲了敲,墙壁很厚,而且上面嵌着一层厚重的铁皮,铜墙铁壁,逃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即便如此,她也要试一试。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不能死在这里!

安婉找到那扇铁门,用力的捶打,大声喊道:“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几分钟后,铁门被打开,之前去学校接她的那个男人出现在眼前,他目光阴沉的盯着安婉,不耐烦的问:“什么事?”

“我饿了,要吃饭。”

他犹豫了一下,说:“等一下。”

随即关上了铁门,几分钟后,又推门走了进来,把一碗盖着菜的大米放在了桌子上,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向门外走去。

趁他转身的瞬间,安婉猛地扬起手里的钢条,向他脖颈处用力扎去!

就在钢条即将插入脖颈的一瞬间,他似乎有所察觉,猛地弯腰打了一个滚,就势一脚踢飞了她手中的钢条,利落的起身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安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给制服了。

那人手上用力,安婉顿时呼吸困难,奋力拍打着他的胳膊。

他沉声道:“收起你的小聪明,再敢找死,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说完猛地一推,安婉被狠狠甩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咳嗽着。

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关上门走了出去。

这个男人警觉性很高,一看就是专业打手,想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简直难如登天,看来得另想他法了。

安婉爬起来,发狠的嚼着嘴里的大米,下一顿饭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她不能饿死,她要好好活着,她要逃出去!

期间一直没有人来过,大约七八个小时之后,突然有人进来将她绑在木架上,蒙上了眼罩,几分钟后,熟悉的皮鞋声在安静的空气中响起。

那个魔鬼又来了!

安婉的心瞬间提起,浑身僵硬,戒备的盯着前方。

他站在离安婉不远的地方,似乎轻轻的拿起了什么,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缓步向她走来。

安婉紧张的呼吸不过来。

突然,“啪!”的一声鞭响,仿佛有一道电流从身上略过,左肩至右腹顿时传来一道撕裂的痛。

安婉倒吸一口凉气,那股疼劲还没过去,紧接着鞭子又狠狠落了下来,一下,两下,三下……

“啪、啪、啪”的鞭打声不断在安静的空气中响起。

那人似乎发了狠,不断的抽打着她,安婉痛的几欲晕死过去,直到身上皮开肉绽,那人才停歇。

每一寸皮肤好像都开了花,安婉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传出一阵铁锈的味道。

想起桌子上放的那只小型烙铁,安婉的脸瞬间白了!

“不要……不要……”她惊恐的摇头:“求求你,不要……啊!”

话音未落,一道烧红的烙铁猛地印在她大腿内侧!

一股皮肤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

安婉浑身抽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唇被咬出一层深深的血迹,她死死咬住下唇,发狠的瞪着那人所在的方向,用尽仅存的力气,“呸!”的吐出一口唾沫!

“杀了我!杀了我!”她状若疯狂的大喊着,“折磨女人,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杀了我啊!”

前一刻安婉还拼死想要活着,可是这一刻,她却突然不想了。

所有的勇气和理智都被这只烧红的烙铁击溃!

极致的疼痛让她宛若疯子一般嘶吼着,双眼通红,好似被困住的猛兽,疯狂的尖叫嘶吼!

男人发狠,手上暗自用力,大腿处好像被人生生剥下一层皮,安婉疼的几欲晕死过去。

第6章 变成恶鬼

安婉仿佛置身地狱,她以为这场折磨终于结束,可是这一切却不过只是开始。

此后三年,她被折磨的形销骨立,不成人形。

她每天只有一碗白面条,每当那个恶魔要来的时候,都会提前有人蒙住她的双眼,把她绑在架子上,任由那人折磨发泄。

每次安婉精神崩溃,快要疯掉的时候,她都咬牙告诉自己,不能疯,她要好好活着!

那个魔鬼还没有死,还没有受到惩罚,她又怎么能死?

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念头就是:报复!

只要这条命还在,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要不择手段的去报复!

把这个魔鬼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一滴不落的全都还给他。

他肆无忌惮的毁了她的世界,将她拖进地狱,她就算变成厉鬼也压不下心口滔天的恨意!

既然与恶鬼同行,她也不惧变成恶鬼!

…………

三年后。

安静而昏暗的地下室里,一个瘦的好似骷髅一般的女人被层层铁链拴着,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双眼呆滞无神,双眸微垂,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走进来的那两个人差点以为她已经死了。

“喂,”其中一人踢了她一脚,呵斥道:“起来!”

另一人解开拴住她的铁链,将一个眼罩套在她头上,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的,别在这装死。”

女人颤颤巍巍的起身,好似七八十岁的老妪一般,任由两人拉扯着,蹒跚的向前走去。

她被推上了一辆车,车子缓缓启动,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里,有人在她后背推了一把,说:“下车。”

安婉呆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哆嗦着唇瓣,不可置信的问:“我……可以走了?”

“是的。”

她似是仍旧不敢相信,声音微颤的问:“我真的……可以走了?”

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语气不好的问:“怎么,不想走?”

安婉再不敢多话,摸索着下了车,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她疯了似的,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大脑一片空白,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跑!跑的越远越好。

安婉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耗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她瘫坐在路边,急促的喘着。

好一会之后,她才颤巍巍的抬起胳膊,一点一点揭开眼罩。

久违的阳光猛地射来,刺痛眼底,可她却浑然不觉,呆滞的望着太阳的方向,泪流满面。

三年啊!

她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被囚禁了整整三年!

人不人鬼不鬼,像个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被折磨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皮鞭、蜡烛、烙铁、酒瓶、铁链……所有的东西都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的痕迹。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安婉死死咬住后牙,双眼赤红,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不管躲在幕后的那个魔鬼是谁,她都要将他揪出来,让他尝遍世界上所有的痛苦!

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即便如此,仍不解她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

她要将他一寸寸凌迟!

尖利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滑落,安婉抬起胳膊,用力擦了一把泪水,起身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

…………

四年后。

四月,春-光明媚,万物复苏,道路两旁的柳树都发了芽,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举目望去,整条长街都绿意盎然,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辆大巴车从道路尽头缓缓驶来。

车上坐着十几个穿着演出服的小朋友,她们全都画着厚厚的妆容,头发被高束在脑后,一个比一个打扮的艳丽,她们正兴奋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天要去演出的地方。

这群小朋友是萌芽舞蹈团的学员,今天应邀去参加市里的一个开业活动,其中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女生拉着带队老师的手,撒娇的问:“安婉老师,这次表演结束后,真的会奖励我们洋娃娃吗?”

带队的老师是一个二十六七岁左右的女人,她长得很好看,鹅蛋脸,大眼睛,明眸皓齿,肌如白雪,是一种直击人心却没有攻击力的美丽。

安婉笑道:“只要你们表现好,活动结束后会一人奖励一个大大的洋娃娃哦!”

“太好了!”小朋友们齐声欢呼,一个个兴奋十足,期待着属于自己的奖励。

十几分钟后,大巴车缓缓停在了一座宏伟高大的建筑物前。

小朋友们排好队,在安婉的指挥下有序的下了车,一个个抬着小脸,惊叹的望着面前的大楼。

楼顶上,“星锐”两个硕大的金属立体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泛出夺目的光泽。

说起星锐集团,江城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星锐集团是江城的龙头企业,业务遍布海内外,听说每天的交易额超过了几十亿,江城市所有企业的利润加起来,还没有星锐的零头多。

民间流传一句话,星锐跺跺脚,江城抖三抖。

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整个江城的经济命脉都握在星锐的手里,在江城,星锐就是说一不二的龙头老大。

“小朋友们排好队,”安婉领着小朋友们向里面走去,不放心的叮嘱道:“后面的快跟上,不要落下。”

半个小时后,活动开始了,小朋友们活力十足,把一曲《红灯笼》跳的活灵活现,韵味十足。

这几个小朋友是舞蹈团里拔尖的,再加上练了很长时间,效果自然惊艳。

活动结束后,接下来是颁奖环节,主持人快步走到舞台中央,笑意盈盈的说:“感-谢今天所有前来参加活动的小朋友们,你们辛苦了!接下来有请星锐集团总裁,季修靳先生上台为小朋友们颁奖!”

如潮的掌声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男人起身向台上走来。

第7章 不死不休

他逆光而来。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身材被衬托的挺拔欣长,虽然整张脸隐在暗影里,但棱角分明的轮廓还是让人挪不开目光。

安婉站在孩子们身后,和众人一道屏住呼吸望着他。

望着这个传闻中的神秘男人。

几秒种后,他自暗影中走出,一张异常俊美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一瞬间,周围鸦雀无声,每个人眼底都透着惊艳!

怎么会有如此惊才艳艳的男人?

他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身姿挺拔,容颜胜雪,双眼如同一道墨痕,狭长又幽深,让人忍不住身陷其中。

主持人小跑过去,满脸堆笑的把话筒双手递到他面前:“季总,您请!”

季修靳随手拿过话筒,不知道为什么,安婉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他的手上。

十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很好看的一双手。

上帝还真是不公平,不但给了这个男人富可敌国的财富,而且还给他一副完美无瑕的外表。

正想到,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宛若大提琴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十分荣幸能在这里跟各位相聚,今天小朋友们的表现很棒,舞也跳得不错……”

嗡!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安婉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她整个人如坠冰窖,久违的恐惧和恨意如浪潮般席卷而来,几乎将她淹没!

是他!

那个将她囚禁了三年的魔鬼!

耳边清润儒雅的声音和记忆中那个魔鬼的声音渐渐重叠,他伏在她耳边,阴鸷的说:安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身子抑制不住的发颤,安婉抖如糠筛,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上下牙齿忍不住打颤,发出“咯咯咯……”的细响。

那些皮开肉绽的感觉仿佛瞬间卷土重来,她甚至又闻到了烧红的烙铁贴在皮肤上发出的刺鼻味……

安婉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忍住没有落荒而逃。

耳边一阵嗡鸣,季修靳嘴角含笑,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安婉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恐惧过后,是滔天的恨意!

仿佛燎原大火,一寸一寸在心口蔓延,直至整个胸腔都被充满恨意的怒火燃烧殆尽。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安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季修靳,双眼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季修靳!季修靳!季修靳!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刻进骨子里。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年她苦寻无果,始终找不到关于那个人渣的半点消息,原来他竟然是星锐集团的总裁,季修靳!

季修靳,躲在一张伪善的面具后,你是不是以为做过的那些恶事就可以一笔勾销?

休想!

这辈子都休想!

我要把你伪君子的面具一点一点揭下来,让世人看清你丑陋的嘴脸!

“安婉小姐?”主持人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婉方才回神,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包括季修靳。

那道目光好似锥子,扎的安婉浑身不自在,她心口狂跳,强-压下翻涌的恨意,不好意思的看向主持人:“抱歉,您刚才说什么?”

这个安婉老师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穿着却很普通,一看就是普通家庭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主持人了然的笑笑,又重复了一遍:“季总很喜欢萌芽舞蹈团小朋友们的表演,决定把这个奖项颁发给您身边这群可爱的小朋友,请您上台代领奖杯。”

“哦……好。”安婉点头笑笑,转眸看向不远处的季修靳。

他手里拿着一个金灿灿的奖杯,脸上挂着一抹浅笑,正站在原地望着她,颇有耐心的等待着,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四目相对。

刹那间,安婉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结!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缓缓抬脚,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小刀,在心头一点一点雕刻着眼前这张脸。

鲜血淋漓,疼到极致,却仍坚定而用力的刻下去。

她要把这张脸刻进骨子里,就算化成灰都不会忘记。

“安婉小姐,”季修靳音质沉沉的,声音温润又低醇:“感-谢您把小朋友们教的这么好,这个奖杯您当之无愧,恭喜!”

安婉低头看着握住奖杯的那双手。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格外好看,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双手,曾经把各种可怕的刑具握在掌中,残暴的加诸在她身上?

深吸一口气,安婉缓缓伸手,接过了奖杯,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这是你们应得的,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拿出更好的作品。”季修靳颇为客气的说了一些官方话,在主持人的一再恭维下,转身大步走下了台。

雷鸣般的掌声中,每个人脸上都笑意盈盈,唯独安婉,双眼死死的盯着季修靳的背影,一眨不眨。

她的心中好似盘亘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呢喃低语:安婉,就算天塌地陷,海枯石烂,也绝对不能放过这个人渣!

不择手段,不死不休!

虽然这场活动的主办方是星锐集团,但谁都没有想到季修靳会亲自前来,意外之余,众人大喜,不少人更是蠢蠢欲动。

季修靳位高权重,且向来神秘,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攀附,却苦求无门,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众人岂能放过?

活动结束之后,接下来是一场庆功宴,在众人的一再挽留下,季修靳才勉强答应留下,众人心里免不了又是一阵暗喜。

半个小时后,庆功宴开始了。

星锐集团大楼高八十八层,直入云霄,是江城最高的一座标志性建筑物,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没有机会进来参观一次。

今天的宴会地点就在星锐集团二十三楼,而且季修靳赏光亲自前来,不少人跟打了亢奋剂似的,兴奋的不得了。

季修靳众星捧月似的,被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他两指轻捏酒杯,嘴角始终含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不怒不恼,很有耐心的一一回话。

活动结束后,小朋友们抱着各自的洋娃娃,已经被家长们领回去了,安婉性格清冷,很少参加这种闹哄哄的聚会,可是今天,她却意外的留下了。

她站在昏暗的角落里,举着一杯红酒,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群中的季修靳。

好似一只蛰伏的猛兽。

第8章 寻找证据

人群中,季修靳言笑晏晏,脸上始终挂着温和而浅淡的笑意,丝毫没有上位者的高冷疏离,亲和的仿佛邻家大哥哥。

可是安婉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在那张虚伪的面具下,藏着一个恶魔。

旁边,几个女人一脸花痴的望着季修靳,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天呐,没想到季总竟然这么帅,简直比电影明星还要迷人。”

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女人难掩激动的说:“我一个发小之前在星锐上班,听她说季修靳帅的人神共愤,我起初还不以为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季总也太亲和了吧,”另一女人接道,表情夸张的说:“我见过的那些大总裁,一个比一个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按说像季总这种级别的,就连那些大总裁见了也要跪舔,可是没想到季总竟然这么亲和。”

“天呐,”黄衫女子单手捂着脸,眼泛桃花的说:“要是季总能多看我两眼,那该多好啊。”

“何止是亲和,季总还是个特别心善的人,”另一个女人神秘的说:“你还不知道吧,季总曾匿名向全国一千多所贫困小学捐款,听说捐了好几千万呢。”

“既然是匿名,你怎么知道是他?”

那个女人压低声音,神秘的说:“我有一个表姐在红十字会工作,是她告诉我的。”

“真的?”

“天呐,季总简直太完美了,不愧是我的男神。”

捐款?

安婉眼眸一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就算是捐款,也不过是季修靳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像他这种冷血至极的人,怎么会有善心这种东西?

那个恶魔的声音,安婉听了整整三年,咆哮、低喃、平和……每一种声音她都听过,她无比的熟悉。

虽然安婉心中无比确定季修靳就是那个魔鬼,但她还需要最重要的一样证据。

那个恶魔的后背左侧有一条二十厘米长的伤疤。

被他压在身下时,安婉曾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双手死死扣进他的后背,就是在那时,她才知道那个魔鬼的后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只要确定季修靳的后背也有一条同样的疤痕,就确信无疑了。

安婉猛地仰头喝光杯中的红酒,双眸闪过一抹阴沉,大步向人群中的季修靳走去。

人群中,季修靳正面带微笑的和身旁的男人说这话,余光中,一道纤瘦的身影穿过层层人群,正大步向他走来。

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了然,他轻笑一声,转头和身边的人继续谈论。

安婉好不容易才挤到季修靳身边,气喘吁吁的站定之后,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盛满的红酒,深吸了一口气,趁众人不注意,猛地向季修靳身上倒去!

“哎呦!”一声轻呼过后,她脚下一崴,整个人瞬间向季修靳倒去,手中的红酒也毫无意外的全都泼洒在了他身上。

顷刻间,季修靳工整洁净的白衬衫上登时鲜红一片,湿哒哒的往下滴着酒水,一片狼藉。

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众人,谁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季修靳面前如此莽撞冒失!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一个男人率先回过神来,指着安婉的鼻子大骂道:“在季先生面前也敢如此冒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保安!把她给我扔出去!”

这些人费尽心思的巴结季修靳,季修靳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财神爷,堪比上帝一般的存在,可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对季修靳不敬,众人自然对安婉怒目而视。

“看你穿的那么普通,也不像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旁边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怒视着安婉,大声斥责道:“你知不知道你撞得是什么人?季先生的这件白衬衣,你打一辈子工都赔不起!”

安婉垂头,一脸窘迫的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算了?我告诉你,季先生的这件衬衫可是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市场价十几万,你今天必须赔!”

“对,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

众人义愤填膺的指责着安婉,她无助的站在人群中间,双手在身前不安的搅动着,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有站稳,不小心才把酒弄洒了……”

“算了,”就在这时,季修靳淡淡的开了口。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在糟杂的环境中显得十分清晰,瞬间压下了满场的杂音。

“一件衣服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她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吧。”季修靳关切的看着安婉,询问道:“没吓着你吧?”

话音一落,众人看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佩。

年纪轻轻就手握大权,偏偏还这么温柔亲和,简直是世间少有的好男人。

安婉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恨意,摇了摇头,低声抽泣着说:“我没事,真的很抱歉……”

“好了,没事了,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说完,季修靳抬头看向众人,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诸位,我去换一下衣服,先失陪了。”

说完,转身大步向客房走去。

等众人的目光从她身上撤离之后,安婉转身快步追了上去。

季修靳有自己的办公室和休息间,可能是因为太过狼狈的原因,他让服务员随便开了一间客房,便进去换衣服了。

等服务员离开之后,安婉小心翼翼的推开客房的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