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遭遇车祸生死未卜,她被要挟离开他,背负着薄情寡义的骂名远渡重洋。

三年前,她是他的心,他说没有她,他就活不了。他遭遇车祸生死未卜,她被要挟离开他,背负着薄情寡义的骂名远渡重洋。从此,他活下来了,但他没有了心。她带着孩子艰难度日,为了筹集手术费去直播……谁知被他识破,三年前未了的爱恨纠葛,重新卷来……
他遭遇车祸生死未卜,她被要挟离开他,背负着薄情寡义的骂名远渡重洋。

第1章 超级金主

夜色唏嘘,秋叶微凉。

梅诗文关上直播室的门,深呼一口气将手中的小箱子放到了地上,坐到了电脑前。

就在三天前,她快要下直播的时候,忽然弹出来一条私信,对方要求加她微信私聊。

梅诗文发现这个人正是之前给自己狂刷礼物的土豪观众,所以不敢怠慢,马上加了微信。

没想到对方单刀直入,提出要梅诗文单独给他做直播,五万块一小时。

梅诗文迟疑片刻之后,还是爽快答应了。

她也不傻,知道对方开这么高的价钱,是想看点不一样的,于是她特意穿上了暴露的衣服,尽可能的展示自己曼妙的身体给对方看。

直播第二天结束的时候,对方突然加价到二十万,要求她表演道具。

梅诗文又惊又怕,那种表演是什么性质她很清楚,后果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可是,犹豫片刻之后她还是果断答应了,因为她需要钱。

梅诗文刚进入直播间,对方就发过来一条信息,“还不开始?”

梅诗文赶紧回了一句“马上开始”,便起身走到了箱子前。

她双手有些颤抖的打开箱子,脑海里全是儿子盼盼天真无邪的小脸,他在等自己回家,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要做一场耻辱的表演。

犹豫的关头,脑海中又跳出了医院发的手术通知书,梅诗文一咬牙,伸手从箱子里拿了一条邪恶的皮鞭,扭动着腰肢走到了中央,对着摄像头妩媚的笑着,瞬间进入了状态。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褪去,梅诗文将箱子里的“十八般武器”全都展示了一遍,她对着摄像头强颜欢笑,为了讨好屏幕那头的金主,她觉得此刻她变成了一条没有人格的哈巴狗。

直播结束,梅诗文迫不及待的关掉摄像头,瘫坐在电脑前捂着脸,任由伤心的眼泪汹涌而下。

盼盼,对不起,妈妈没用。

忽然,手机振动起来,梅诗文慌忙擦了一把眼泪,拿起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担心是金主打来提建议的,便迅速接了起来。

“您好……”

“梅诗文,你他妈真贱。”

一个阴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梅诗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您是哪位?”

电话被挂断了,梅诗文僵硬的握着手机,回想着那个可怕的声音,心脏痉挛起来。

是听错了吗,为什么声音那么像他,是他?

不,不可能。

梅诗文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准备等会出门扔到垃圾桶里去,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做这种表演了。

就在她拉开门的一瞬间,忽然一个身影猛地扑了进来,她的身子被撞飞出去了半米,鞋跟一崴差点摔地上,手中的箱子飞出去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里面的道具散落一地。

四目相对的瞬间,梅诗文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是他,楼斌,一个等待她的劫。

黑裤子白衬衫,犀利的碎发,深邃的双眸,冷峻又帅气的五官,还是三年前的那个让她爱到窒息的男人。

第2章 劫

“是你……给的钱,对吗?”梅诗文干涩的问道,她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

楼斌双手插袋,眼神里的冰冷就跟秋霜一般,冻得她涩涩发抖,“梅诗文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下贱,为了钱什么事情都肯做,你的那些高贵呢?”

“我……我……”梅诗文心跳得很厉害,还要辩解什么呢,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楼斌厌恶的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羞耻的道具,呲牙说道,“给很多男人表演过吧?刚才放得挺开的。”

“我没有……”

“闭嘴。”楼斌一步跨到她跟前,凶狠的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了墙上,双眼直视着她,像是要将她撕碎。

“二十万就可以脱光衣服表演,那我再加二十万,是不是就可以睡你一个星期?”

“不……”梅诗文痛苦的喘 息着,手腕几乎要被楼斌捏碎了,痛到了心里。

“三十万!”楼斌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随即拽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到了旁边的双人沙发上,梅诗文后脑勺撞到沙发扶手上,脑子瞬间晕乎乎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楼斌粗暴的压了上来,疯狂的撕扯开她单薄的衣衫。

“你住手!”梅诗文吃力地挣扎着,眼泪模糊了视线,眼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爱自己如生命的男人了,他此刻只是想要侮辱自己而已,并不是因为爱。

楼斌迅速解着腰带,咬牙切齿的吼道,“别再我面前装矜持和高贵,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一句话说得梅诗文心彻底碎了,是的,如今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没底线的坏女人。

楼斌顶上来的时候,掉在地上的手机再次振动了,梅诗文看到屏幕上的“盼盼”两个字,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身上的楼斌跌下了沙发。

梅诗文将手机握在手里,微微颤抖着说道,“我没想的那么脏,我是个妈妈!”

楼斌眉头跳了一下,愤怒燃烧得更加旺盛了。

“那个孩子不就是你跟那个第三者生的野种吗?还自称母亲,脸呢?”楼斌戏谑道。

梅诗文含泪狠狠瞪了他一眼,抓着振动不停的手机夺门而去。

三年前的平安夜,她羞涩的跟他说,你要当爸爸了。

他欣喜若狂,抱着她一圈一圈的转,转得她头都晕了。

他们约定好去登记的前一天,楼斌出了车祸,命在旦夕,急需输血否则就不行了。

他的血型很特殊,一百万人中才有一个,她哭着跪在手术室门口,求医生一定要救他。

他曾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艾菲出现了,说她表弟的血型跟楼斌吻合,她可以让表弟给楼斌输血,但前提是要梅诗文离开楼斌。

爱他,难道这一刻却要看着他死?

梅诗文咬碎了牙齿,答应了艾菲的条件,永远离开楼斌。

楼斌苏醒之后,却被告知梅诗文以为他不行了,扔下他跟着一个男人跑到了国外。

从此,相爱的一对天各一边,带着对彼此的爱与恨,一晃就过去了三年。

第3章 求婚

一千多个日夜,足以改变世间万物,唯独不能消散的是爱与恨。

擦掉冰冷的眼泪,梅诗文晃晃悠悠的从马路牙子站了起来,走进一家甜品店给盼盼买了一盒抹茶蛋糕,快步赶回了她租住的小公寓。

推门,却见到袁枫正抱着盼盼坐在沙发上,看到梅诗文进来,袁枫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梅诗文不要出声。

梅诗文有些难为情的推到旁边换鞋子,保姆刘嫂说刚才盼盼一直在苦恼,无奈之下她只好给袁枫打了电话。

“你干嘛要给袁枫打电话,他很忙的!”梅诗文有些心急地责怪道,却被刘嫂淡淡的一句“可你也很忙啊!”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内疚得抬不起头,连声跟刘嫂说着抱歉,是她自己跟刘嫂交待的,她工作的时候不要给她打电话,影响她工作会扣工资。

她甚至隐瞒所有人,她每天晚上出去是给有钱人的孩子补习英语,而不是去直播间里给那些屌丝男士唱歌跳舞。

十分钟后,她和袁枫坐到了阳台上,喝下一口袁枫带来的花茶,整个人也舒服了许多。

“袁枫,真是不好意思,今晚又麻烦你了。”梅诗文感激的说着,双手紧紧握着杯子,眼神却飘来飘去不敢直视袁枫。

袁枫笑了,“跟我还客气什么?”

梅诗文无言以对,自己确实是亏欠人家太多了,三年前是自己求他跟自己演戏,跑到国外待了一段时间,让楼斌死心,相信她真的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这些年袁枫一直陪着她和盼盼,他对她的感情她是知道的,但她不能接受,她配不上他。

“盼盼是月底做手术吗?”

梅诗文点点头,“是,钱我在凑了,你不用为我们担心……”

梅诗文话没说完,袁枫已经将一张银行卡推到了她面前,银行卡上面,还放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

梅诗文愕然,惊慌的抬起头看着袁枫,“袁枫你……什么意思?”

袁枫深情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爱你,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和盼盼一辈子。”

梅诗文吓了一跳,“袁枫你别这样,我们真的不合适。”

袁枫凝视着她,“在我这里没这些概念,我只知道我心里的感觉,就是想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任何人都阻挡不了。”

“袁枫你冷静一下,我就当作你开了个玩笑,我欠了你太多人情,我不想再欠你什么。”

袁枫动情的拉住了梅诗文的手,“诗文,你可以不答应我,但你请为盼盼想想,他很渴望有个完整的家庭。”

梅诗文僵硬的手瞬间软掉了,她急促的呼吸着,袁枫说得没错,盼盼需要爸爸。

盼盼是早产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两年多以来他活得很吃力,没办法像其他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的玩耍,健康的成长。

医院变成了他最常去的游乐场,从原先的一个月去一次,到现在一周去一次,医生说如果再不做手术的话,很有可能他就会有生命危险,就算能保住一条命,后半辈子也会落下残疾,永远都站不起来。

50万的巨额手术费用,梅诗文真的崩溃了,她只能辞掉了原先在幼儿园的工作,去做直播赚钱。

第4章 不能逾越的鸿沟

“诗文,戒指和钱你先收下来,我知道要你马上接受我,对你来说有些困难,我等着你考虑清楚,亲口跟我说你愿意。”袁枫温柔的声音,将梅诗文从痛苦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袁枫……”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袁枫顺手在她的鼻头上轻轻的刮了一下,冲她微微一笑,便起身离开了。

梅诗文死死的咬着嘴唇,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个首饰盒。

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钻戒,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心如刀绞。

三年前,她的无名指上也曾带着这样一枚钻戒,她离开之前忍痛将它摘下来,手指上已经有了一圈淡淡的戒痕,这枚钻戒仿佛已经长在了她的身体里,摘下来的那种切肤之痛,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黄昏,残阳如血。

公司顶楼的私人健身房里,楼斌疯狂的挥拳击打着面前的沙袋,汗水划过他帅气冷峻的脸颊,将他胸口的衣服打湿了。

助手杨俊伦站在一旁,面沉似水,楼斌已经在这里疯狂发泄将近两个小时了。

一记重拳打出去,“咔嚓”一声,楼斌的手指骨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无力的垂下右手,脸上写满了痛苦。

杨俊伦快步走了过去,“楼总,您受伤了?”

楼斌咬着后槽牙,直视着面前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沙袋,冷声问道,“让你调查的事情呢?”

“楼总您的手……”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楼斌冷声打断了杨俊伦。

杨俊伦无奈,担忧的看了一眼他的右手,随即认真的说道,“当年梅诗文跟着那个男人去了德国,但是只待了一个多月,那个男人就走了,之后梅诗文独自在德国生活,半年前才回到这里,还带着一个孩子,应该是她跟那个男人生的。”

“什么叫‘应该’?”楼斌转脸怒视着杨俊伦,“我要的是确切的答案,不是‘应该’。”

杨俊伦面露难色,“因为我们目前还没有调查到她跟那个男人结婚的登记信息,所以我只能推测那个孩子有可能是他和那个男人生的,当然,也不排除别人。”

楼斌扯起嘴角,鄙夷的笑道,“还真是挺复杂,连孩子爸爸的身份都不知道。”

“她回国之后,先是在一家幼儿园里做老师,但是三个月前忽然辞职,签约了苹果直播,不过按照我们调查的来看,她并没有做过违反规定的直播内容。”

楼斌点燃一根烟,冷冷一笑,“难道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她还要公布出来?如果连你们都调查到了,那就不叫见不得人的事情。”

是的,他不相信梅诗文之前没有做过那种特殊的表演,那天自己随便一试探,她不也是为了钱,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吗?

杨俊伦点点头,看着楼斌复杂的表情,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跟了楼斌那么多年,他看着楼斌和梅诗文从相识,相爱,再到分开,这些年来楼斌是怎么过来的他都看在眼里,他表面上过得很潇洒,但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都忘不了她。

第5章 走投无路

“去跟他们的老板谈,立刻开掉她,我看她除了做这一行捞钱还能做什么。”楼斌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表情变得有些邪恶。

“是,楼总,我这就去办。”杨俊伦说着,便退出了健身房。

右手的骨胳传来钻心的疼痛,楼斌微微皱眉,缓缓的抬起右手摘下拳套,看着已经肿起许多的无名指,自嘲的笑笑,“果然是没有命戴婚戒。”

晚上,梅诗文抱着盼盼坐在沙发上,心里一阵阵的发怵,平台那边忽然跟她解约,说是收到举报,她进行了违反规定的直播。 

梅诗文知道,那三天的特殊直播只是直播给楼斌一个人看的,否则自己从来没有在直播的时候做过任何违反规定的直播内容,别人想黑自己,也找不到证据。

她很忐忑,楼斌打的到底是怎样的一手牌,花了几十万块钱羞辱自己,然后又砸掉了自己的饭碗,他到底是在拯救自己,还是要将自己推入无间地狱。

梅诗文又去应聘了几家直播平台,但好像她进行违法直播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被公开了,没有一家直播平台愿意跟她签约。

梅诗文心急如焚,盼盼做手术的情还差十多万,她不想用袁枫的钱,更不想欠他人情,况且袁枫的事业才刚刚起步,那笔钱他拿出来也很吃力。

这天中午,梅诗文还在满世界的找工作,连续跑了几家公司应聘都没有希望。

袁枫忽然打来电话说是要见她,梅诗文听他口气有些急,心里也紧张了起来,立马就赶了过去。

在路边的茶餐厅坐下来,梅诗文第一次看见袁枫的脸色如此糟糕,说不出来的那种憔悴。

“袁枫你怎么了?”梅诗文心急的问道。

袁枫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梅诗文更加心急了,她抓着袁枫的胳膊,指甲几乎都要嵌进了袁枫的皮肤里,“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好不好?你这样子我很慌张。”

袁枫无奈的咬了咬嘴唇,将手机掏出来翻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梅诗文,沉声说道,“我朋友说这个女主播跟你长得很像,这不是你对不对?”

梅诗文的心“咯噔”了一下,接过手机一看,正是自己做直播时候的截图,照片里的她穿着各式各样的露脐装,做着妩媚的舞蹈动作,搔首踟蹰,画着大浓妆,就连她自己现在看到也觉得脸红。

袁枫轻轻地扳过她的肩膀,皱眉看着她说道,“诗文,我知道你为了盼盼做手术的钱非常的头疼,可是你需要钱你跟我说,你没必要去做那种工作。”

梅诗文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几乎要牙齿咬碎了。

“之前你说你在给人做私人家教补课,后来我去问了一下,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家人。”

梅诗文只感觉心口被狠狠的捅了一刀,她推开袁枫,难过的说道,“我只是为了筹钱给我的孩子看病而已,你为什么要调查我?”

“因为我不想你误入歧途,那些做直播的人全都是利欲熏心,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纯洁,没想到你也有那样的想法!”袁枫有些生气的说道。

第6章 碎了的心

梅诗文喉咙颤抖,“我的事情跟你无关!”说完,梅诗文拿起包包快步跑了茶餐厅,袁枫没有追出来。

秋风一吹,落叶哗啦啦的,连同梅诗文的眼泪一起滚落了下来。

隔天下午,梅诗文还在人力市场里奔波,刘嫂忽然打了电话让她赶回去,出了什么事情刘嫂也没在电话里说,梅诗文急忙赶了回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一个尖锐的女声在不停谩骂自己。

梅诗文快步走了进去,对着疯了一般的中年女人,惶恐又尊敬的叫了一声,“阿姨。”

“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躲着不敢见我。”来人正是袁枫的母亲,1米7的大高个还穿了高跟鞋,套上那件阔绰的呢子大衣,梅诗文站在她跟前显得特别卑微无助。

刘嫂神色紧张的站在一旁,双手不安的交织在一起。

“刘嫂,你先回房间去吧,没事。”梅诗文冲她淡淡一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点。

“别,让她在这里也听一听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袁母抱着双臂冷冷一笑,“昨天我收到别人给我发的照片,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都在靠出卖自己赚钱,最无耻的是你还要在袁枫面前,装出一副很清高的样子,你配吗?”

茶几上面放着一叠照片,梅诗文瞥了一眼,心脏立刻颤抖起来,想必刘嫂已经看过那些照片,知道自己之前根本不是去给有钱人家的孩子补课。

“你做什么破事情我管不了,我只说一点,你要是再来纠缠我儿子,我会找人打断你的腿,臭不要脸的!”袁母粗壮的手指几乎都戳到了梅诗文的眉骨,梅诗文依旧站着一动不动。

“阿姨,我没有纠缠袁枫……”

你快闭上你的臭嘴吧,袁枫为了你连家都不顾了,花了多少钱我就不跟你算,你有点良知的话就赶紧滚蛋,从这里消失!”

袁母骂完了梅诗文不算,又打电话叫了几个老姐妹来,把家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更过分的是还在门口的墙上泼油漆,写了很多不堪入目的骂词。

幸好好心的邻居报了警,这场风波才勉强被镇压住。

零点刚过,梅诗文抱着盼盼坐在地上,心疼的看着睡着了却依旧梦魇不断的盼盼,今天那群暴徒来家里闹腾,盼盼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差点又送到医院去。

“刘嫂,去休息吧,不用收拾了。”梅诗文抬眼看着在一旁收拾残局的刘嫂,苦涩的笑了笑,“这里已经住不下去了,明天我们回老家去。”

刘嫂一愣,“回老家,那这里怎么办?”

“这里本来就是租来的房子,还把人家搞成这样,明天我去找房东说一下,给他赔钱,看能不能把这里稍微恢复一下,回家去吧,这样我心里踏实一点。”梅诗文垂眸看着怀里的盼盼,心如刀绞。

对不起宝贝,又要带着你颠沛流离了。

梅诗文的爸爸很久以前就抛弃了她们母女,母亲带着她一直都没有再嫁,在她十八岁那年不幸遭遇车祸去世,给她留下了这栋老房子。

第7章 退路

看着眼前斑驳的墙壁,梅诗文苦涩的扯起嘴角,童年的记忆都还在,只是物是人非了。

梅诗文和刘嫂花了一天的时间把老房子整理起来,虽然条件比不上城里,但至少这是她的家,住在这里她能够安心。

袁枫发来好多短信,打了很多电话,梅诗文一条都没有回复,她想既然都已经走了,那就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至于自己欠他的那些人情,如果有机会的话再还吧!

走之前梅诗文找到了袁枫最好的哥们,把钻戒和银行卡交给他,请他转交给袁枫。

袁枫的哥们问她要转达什么话,梅诗文想了许久,苦涩的说了一句,“那就祝他幸福好了。”

老家是一个偏僻的小县城,在这里不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所以梅诗文只能早出晚归,搭乘早班车和末班车,往返于小县城和市里找工作。

一周之后,梅诗文确定了在一家高档KTV里做酒水销售,底薪不高,全靠丰厚的提成。

刘嫂不同意她做这个工作,梅诗文几乎咬破了嘴唇才憋出了一句,“盼盼现在的情况,已经让我没资格去选择那些清闲又高雅的工作了。”

一句话说得刘嫂含着眼泪沉默了,许久,她哽咽着说道,“不行的话,还是去找找孩子的父亲吧,这点医药费他应该会愿意承担的。”

“盼盼没有爸爸。”梅诗文看着刘嫂,恨恨的说了一句。

现在去找楼斌求他帮忙,那岂不是要她的命,他们之间所有的关联都已经断在三年前了。

上班的第一天,梅诗文就碰到了不怀好意的客人,对方说她喝一杯,他们就买一打。

为了销售业绩,梅诗文咬牙喝下去了五杯,这应该算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喝酒。

跟楼斌在一起的时候,她滴酒不沾,楼斌带她去应酬,谁要是敢劝梅诗文喝酒,楼斌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跟对方撕破脸。

记得有一次,对方说如果梅诗文肯跟他们喝一杯的话,他们的订单就加一份,楼斌单场就把酒杯摔了,而且还将原来的订单也退了,一桩800万的生意就这样被楼斌亲手毁掉了。

事后梅诗文很内疚,她抱着楼斌哭着说,其实他不用这样,自己喝一点就喝一点,逢场作戏怕什么,做生意怎么可能不喝酒。

当时楼斌就怒了,捏着她的肩膀大声吼道,“你不是陪酒小姐,你是我老婆!”

而她现在却要为了500块的提成,在这里跟一群猥琐的老男人拼了命的喝酒。

胃里像是被烈火炙烤一般,疼得她冷汗都下来了,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几双魔爪不停的在她身上借机揩油,可她没有办法推开他们,这是她的客人。

下班之后,她吐了半个小时,几乎要将五脏六都吐出来,唯一能够支撑她的就是,距离盼盼做手术费用的数额又近了一点。

一晃在KTV上班将近半个月了,每天晚上梅诗文都醉得不省人事,几乎是连滚带爬回到那间廉价出租房,拼命催吐,喝葡萄糖,让自己折腾干净了,天亮再搭早班车回家去看盼盼,黄昏的时候又再回来上班。

第8章 艰难的母爱

在盼盼面前,她努力让自己像一个优秀的妈妈,盼盼已经失去了健康,她不想再让他遭受更多的歧视。

这天晚上刚到KTV,主管就将她带到了一间豪华包间门口,握着她的手腕严肃的说了一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要让几位老板开心,提成不会亏待你的,否则就别干了。”

梅诗文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句,就已经被主管推进了包间里,顿时,几双猥琐又贪婪的目光齐刷刷的朝她射了过来,她像是掉入狼群的小羊羔一样,无助的看着包间里那几个油头满面,大腹便便的老男人。

“听说你很能喝是吧?来,让我们开开眼界。”一双熊掌一样的大胖手搭在她的腰间将她拽了过去,梅诗文张嘴还没开口,便已经被酒瓶堵住了。

烈酒灌进去,胃像是被机关枪打成筛子一样,梅诗文立刻就泪流满面了,身子一歪,软绵绵的跌坐到了老男人粗壮的大腿上。

戏谑的笑声充斥着她的耳膜,此时此刻,她只是一只被众人戏弄的猴子而已。

“来,继续喝!”酒瓶再次塞到了她嘴里,梅诗文无力挣扎,她要是敢推开,她就得卷铺盖走人。

胸前和腰间藤蔓一样缠绕着七八只不怀好意的手,酒精凶猛的往她口里灌下去,梅诗文脑子里一片空白,是灵魂已经剥离身体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包间的门被人踹开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从人堆里拽了出来,耳旁马上响起吵闹的声音。

最后,她被人抱起来大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居然在这里做这个!”袁枫气鼓鼓的将她扔到后座,看着她迷醉不清醒的模样,心痛又气愤。

模糊的视线中,梅诗文勉强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袁枫,百感交集,胸腔闷闷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先去醒酒吧,你这个样子让盼盼知道了,他会作何感想?”袁枫生气的吼了一句,发动了车子。

他将梅诗文带到了一家酒店里,买了葡萄糖给她喝下去,又用热毛巾为她擦脸,她性感暴露对职业装在他眼前不停的晃,一下一下戳着他的心窝子。

“梅诗文,你这是在作践你自己知道吗?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事情,我忘记你是个母亲了吗?”袁枫失控的抓着梅诗文的肩膀,大声吼道。

梅诗文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只是卖酒而已,我不做别的。”

“你根本不是卖酒,你是在卖你自己!那些男人是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我看你是喜欢上了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袁枫松开她,目光渐渐黯淡了下去。

梅诗文支撑着坐起来,扶着晕乎乎的额头苦涩的说道,“袁枫,谢谢你今晚为我解围,但这是我的工作。”

“梅诗文。”袁枫咬牙怒视着她,胸腔里的愤怒和痛苦交织着,“我给你的钱你不要,你现在却在这里赚这种脏钱,你真的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