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婚姻的破裂使我对另一半的选择谨小慎微。

父母婚姻的破裂使我对另一半的选择谨小慎微。然而,大千世界,世事难料,苦心经营了六年的婚姻,最终因为第三者的出现而宣告破裂。,就在我以为我会像妈妈一样,孤独却坚强的独自活着时,乔煜闯进了我的生活。这个身材高大,长相英俊,谈吐不凡且谦逊有礼,被推崇为京都经济塔尖上的男人,对我这个离异女人,呵护备至,宠爱有加。,再爱,才明白原来我的感情也可以这样轰轰烈烈。再婚,才明白我的生活竟可以这样肆意精彩。
父母婚姻的破裂使我对另一半的选择谨小慎微。

第1章 找上门

看着坐在面前流着两行清泪,一副唯唯诺诺的女人,我放在桌下的双手不自觉地又紧握了几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穿破血肉的疼痛,但这点痛算什么?想到齐升在外面背着我养了这个女人四年,我就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脸。

可再看看拘谨地坐在女人身旁的女孩儿,我的所有愤怒就只能吞下。结婚六年,没有孩子一直是结在我心底的疙瘩,这个疙瘩解不开,却将我的婚姻纠成一团乱麻。

如今,为了孩子的户口问题,这个女人找上门来,我要如何反驳,似乎所有的怨愤都是那么的无力。再说,错在齐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女人在说完她如何为齐升生下女儿,如何含辛茹苦地将女儿养大,如今为了上学,又是如何走投无路地只能前来求我……之后,女人不再说话,只是戚戚地哭泣。

女孩儿坐在女人的身边,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女人的衣角,而一双清澈的大眼则无辜地望着我。是的,我从孩子的眼里看到了无辜。无论这个女人与齐升做了多么让人恶心的事情,孩子总是无辜的。

“如今,你要我怎么做?和齐升离婚?”女人的哭泣声,让我感到烦躁至极,声音里有着一丝歇斯底里地怒意。

女人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谈及离婚的事情,诧异地抬眼看着我。我再次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我没看出这个女人有任何特别之处。长相一般,或许是因为生过孩子,身材也是一般。按理说,以齐升如今的身份,要娇贵地养一个女人应该是绰绰有余。可这女人,头发有些枯燥,一看就是许久未曾打理过。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可以清晰地看到脸上的雀斑与毛孔。而身上的衣服亦看不出品牌。心里有些冷笑,齐升,你终是被鹰啄了眼。

“难道不是,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些,不是为了让我和齐升离婚,而后给你腾出位置吗?”我没有再看女孩儿,我怕自己因为女孩儿的表情而心软。我对女人说的每一个字都显得咄咄逼人。但我不能控制自己。我无法理解,放着我这么优秀的女人,齐升为何还要在外面偷吃。

女人不说话,只是哭。突然,女人拽着女孩儿自座位上站起,而后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面前,将女孩儿不住地往我身上推,嘴巴里不停地说着:“清儿,你自己求阿姨,你自己求。”我被女人一系列地动作搞得有些蒙,出于本能,我只想将女孩儿从我身上推开,可我只是轻轻地一扯,孩子却被重重地推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地板上“嗵”的一声。

我还没有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身后就传来齐升愤怒地声音:“蒋小琴,你太过份了。”而后一道身影急急地从我身后走过来,自地上抱起摔倒的女孩,紧张地查看着。

而那个女人,一边哭着一边委屈地问着孩子:“清儿,摔哪儿了,妈妈看看。”

多么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冷眼看着一切,看着那个此刻对我怒目相向的男人。心底的凉意泛起。

“我没有你过份。”我清楚地知道孩子的磕碰与我无关。或许是自己没有孩子,亦或许是整日与孩子们一起,我做不出任何伤害孩子的事情。

“明明是你,是你将清儿推倒的。我只是想求你让清儿入了齐升的户籍。我不奢望其他,我只希望清儿能像其他孩子那样,正常的入学,健康的成长。可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一个小孩儿下狠手?”女人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断断续续地控诉着我的“恶毒”。

面对女人的指控,我简直无语。刚刚确实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是呀,能做第三者,能未婚先孕,怎么会如她刚刚表现出来的那般怯懦。

“呵。你想让你的孩子像正常孩子一样健康成长?”我冷笑,“从你插足我的婚姻,让你的孩子成为私生子,那时候,你就没资格再奢望这些。”想到女人为了上位,竟可以恶毒到算计自己的亲生骨肉,我的心里就莫名的觉得恶心。

懒得再看女人那笨拙地演出。我拿起手包站起身离开。

身后传来齐升的声音:“蒋小琴,我们离婚,我不会让我的女儿成为别人眼中的私生子。我们离婚。”齐升说到最后,用的都是吼的。

我站住身子,全身不停地颤抖。我能感觉到周边投来的好奇的目光。这辈子从未像此刻这般丢人。

“明天,民政局我们去办手续。”我哑着嗓子说道,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2章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坐回车里,刚刚在咖啡厅佯装出来的坚强瞬间崩塌。我将头埋在放在方向盘上的双臂之间,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我和齐升是大学同学,大学毕业,他没有回老家,而是留在了京都。一次同学聚会后,我们之间的联系频繁了起来,之后便是平平淡淡的恋爱,见父母,谈婚论嫁。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老爸对我找了一个齐升这样的男人,颇有些不满。齐升个子不高,长得也不算帅,最重要的,他的家庭,没有任何的地位背景。但作为一个婚姻中的失败者,对于我的感情归宿问题,老爸没有资格做过多的评论。

我妈妈对齐升倒是实打实地喜欢。她跟我讲,齐升看着就是个老实人,小城市出来的孩子,一般都务实,会过日子。让我婚后一定要收敛住自己的大小姐脾气,不要一味地任性、娇纵。

妈妈以过来人的经验,为我分析着婚姻失败的各种可能,并要我以此为鉴。

结婚六年,我的性子的确收敛了不少,和齐升没有吵过一次架,没有红过一次脸。我很重视这段婚姻,正如妈妈说得那般,女人,一辈子能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好男人不容易。虽然我并不认同妈妈那种女人必须依附于男人而活的观点,但我确实认为,婚姻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至关重要。

婚后的生活平平淡淡。齐升不是一个懂得花言巧语的男人,他的出身也注定了他不懂得如何制造浪漫,但就是这样的简单,却也泛着常人的幸福。

我们婚姻中唯一的遗憾,便是一直没有孩子。可也就是因为没有孩子,如今才会让我狼狈至此。

我舒缓着自己的情绪,自包内拿出手机,在痛快地哭过一场之后,我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跟妈妈说实话。还好,因为没有孩子,所以对于离婚不用顾虑太多。

手机上十几个未接让我感到诧异。全是学校的电话,有办公室座机,有培训老师及医务室柳医生的来电。

我急急地将柳医生的电话回拨了回去。早上因为要见那个女人,我早早地就来到这个约定好的咖啡厅,而且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看着自两个多小时前至十分钟前的一通通未接电话,我忍不住有些担心。

“喂,蒋校长,您在哪儿?打了您一早上电话。”那边柳医生的声音明显有些急切。

“柳医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打开手机免提,一边问道,一边发动车子。

“吴老师班上有个孩子,突然上吐下泻的,我们已经将孩子送到了圣和医院。孩子家长也来了,在医院正闹呢,您赶快过来吧。”我将电话挂断,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急急地赶到医院,按照柳医生给的信息,我直接到了住院部八楼。整个楼层格外安静,所以女人尖锐的指责声、吴老师委屈的低泣声以及柳医生苦口婆心的劝慰声,将我直接引向了孩子所在的病房。

病房外站立了一大堆人,学校的司机陈师傅看到我,急急地小跑了过来,一边跟我说着孩子的情况,一边说着孩子妈妈不依不饶的态度。

我走近人群,喊了声“吴老师”。看到我,吴老师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你就是学校的负责人是吧?我孩子早上送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就这么一早上,如今已经躺在医院,又是抽血,又是洗胃,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被一个有些眼熟,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的女人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指责。

看着装扮时髦,颇显年轻的女人,我沉了沉心底的烦躁,说道:“您好。对于您的孩子在学校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感到非常抱歉。出现问题,我们共同解决,如今孩子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是很了解,所以,在此之前,我觉得我们还是冷静的等医生给出诊断结果再说,您说呢?”

“你说的轻松,孩子不是你的,你当然不着急。你让我冷静,如今我的女儿躺在里面,你让我怎么冷静。”女人歇斯底里地怒吼震得我耳朵有些发麻。

“够了。”就在我深吸口气,准备再次相劝的时候,男人清冷的嗓音自我身后传了过来。女人被男人的两个字唬得瞬间没了声音。我讶然,转身看向身后。

男人身材挺拔,因着病房走廊的光线有些昏暗,我看不太清男人的长相,但就男人走过来的气势而言,竟让我有些心生胆怯。一个胡搅蛮缠的孩子妈已经让我有些焦头烂额,如果再来一个霸道强势的孩子爸,今天估计别想顺利离开这家医院了。

第3章 初次相见,感到怯意

在我还沉浸于如何向孩子的爸爸解释情况的时候,男人一语不发地自我们身边走过,径自拧开病房的门锁,进入了病房。

女人看着男人的身影,急急地也想跟上,却被男人身后的助理拦了下来,“夫人,小小姐的事情,先生会处理,您还是在病房外等比较好。”

看着刚刚还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女人,被一个助理三言两句的阻挠按压的突然蔫了情绪,安安静静地转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这样的情况着实让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由不得我胡思乱想太多,走廊那边急急地又是一阵脚步声。一位头发花白、体态丰腴,颇显富贵的老妇人,在医院院长的陪同下来到了病房。

“妈。”女人看到那老妇人,自椅子上站起身,有些委屈地打了声招呼。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妇人并没有理会女人,而是问向站在病房外的那个助理。

“先生在病房内,只知道小小姐应该是食物中毒,但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现在还不清楚。”那位助理将知道的情况向老妇人说了一遍。

虽然不知道孩子为什么会被查出食物中毒,但助理的那句“具体原因还不清楚”着实让我感到心安。学校只会在早上十点的时候,给孩子提供点心和饮用水,而孩子发病的时间,应该是刚被送进学校不久,所以应该不是因为吃了或喝了学校的东西而引起的。

“老夫人,放心吧,儿科的几个主任此时都在病房内,不会有事的。”身旁的院长向着脸色焦急的老妇人也是一阵相劝。

就在大家等得都有些心神不宁的时候,病房的门“咔擦”一声自里面打开,男人挺拔的身影从病房内走出,看到院长及老妇人,眼神明显一愣,先对着身后走出的医生们说了声“谢谢”,待医生们离开,而后才看向老妇人。

“妈,你怎么也来了?”男人拧了拧眉,清冷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内。

“我这不是不放心吗。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短短两个小时,孩子就病成这样?”老妇人拽着自家儿子的手臂,急急地问道。

“没事了。食物中毒,所幸毒性不是很严重,而且又及时送到了医院,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男人一边安抚着老妇人,一边说道。

“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点点吗?”老妇人看着男人问道,眼里带着几许的恳求。

“嗯,您进去吧,不过不要太久,您最近身体也不太好。”男人一边帮老妇人打开病房门,一边给自己的助理递了一个眼色,助理便跟着老妇人一同进了病房。

男人转身,看向院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院长,这边没事了,您先回吧。”

“好的,那乔先生,我先走了。”院长的态度谦逊中带着恭敬。

院长向我点点头,我急忙躬身回礼,待我抬起身,便注意到男人探究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在老妇人与院长来到病房门外的时候,我借着这里人太多,已经让司机陈师傅和柳医生将吴老师送回了家。一早上的折腾,加上刚刚被孩子妈的刁难,吴老师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所以此时,病房门外就只剩下孩子爸、孩子妈和我。

男人自始至终没有看自己的老婆,而那个女人也在男人来了之后,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句话不说,安安静静地呆坐在那里。

“你是学校的老师?”男人看着我问道。

“我是学校的负责人。”近距离的接触,让我更加感觉到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我不留痕迹地向后稍退了半步,而后看着男人回答道。

“孩子是食物中毒,应该是在家里吃了什么坏东西。所以这件事跟学校没有关系,很抱歉,让你们担惊受怕了一早上。”不似自身上自然而然所散发出的压迫感,男人的话语间流露出的恳切让我讶然。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一边摆手一边说道:“只要孩子没事就好,您不用这么介怀。”

从开办这个舞蹈学校至今,已经八年多时间。从最初的只有一间舞蹈教室,两名舞蹈老师,十来位学生。到如今有十多个舞蹈班,二十多名教职工以及一百二十多位学生。这期间我已经习惯了与形形色色的家长应付、攀谈。

然而,今日在面对这位家长时,我却没来由地感到有些无措。

男人没有再说话,看着我的目光很犀利,带着几许探究的意味。

“既然孩子已经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先离开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您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被男人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低头自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男人。

男人接过名片,依旧没有说一句话,不过看着我的眼神却是更加热切。我总有一种错觉,在男人面前,自己似乎成为了猎物,而男人如同一只猛兽,在伺机等候着。

我尴尬地向男人点头说了声“再见”,而后将头转向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身上,女人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没有向女人打招呼,转身离开。

我以为,这是我和这个男人、女人以及这个家庭的一次偶然相遇,不曾想,这却是我与这个男人、女人以及这个家庭爱恨纠葛的开始。

第4章 终究还是离了

或许是源自妈妈的基因遗传,自小我就酷爱舞蹈,而在跳舞方面,我也是早早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但十六岁那年,一次意外断送了我的舞者生涯,从此,我就再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和舞蹈结缘。

大学时,我学的新闻学专业,本以为喜欢文字,记者或许会成为自己热爱的职业。毕业后,进入报社,经过两年多的磨砺,最终放弃了。我的性子实在做不出拿人好处,虚与委蛇的事情来。

后来,妈妈建议我创办一所舞蹈学校。一来实现自己的梦想,二来总归好过为别人打工。

舞蹈学校从创办到如今稳步发展,中间吃过许多苦,但因为喜欢,所以从不觉得累。这辈子虽然没有机会再次站上舞台,但是看到孩子们在舞台上精湛的表演,以及办公室那一座座奖杯,我想,这辈子能与舞蹈有着这样不同寻常的牵绊,我是该知足了。

我以为,我的婚姻和我的舞蹈学校一样,在我的努力经营与精心照管下,一定会有着圆满的结局。却不想,两个人的婚姻比牵连甚广的学校复杂的多,整日躺在身侧的男人,却是同床不同梦。

我和齐升没有任何磕绊地办理了离婚手续。当我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的时候,远远地看到那个女人带着她与齐升的女儿,站在齐升的车旁等候着。

“小琴。你等等。”听到齐升的声音,我转身看向他,没有说话。

没有了昨日的怒容,齐升的脸上泛着愧疚。恋爱一年,结婚六年,七年时间我突然发现自己没看懂面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理,他会在外面找外遇。如果真是因为孩子的问题,可在我一直怀不上,要求一起去医院做检查时,他总是宽慰着我,让我不要心急。

“对不起,如今我能说得只有这个。另外,那个房子我会过户到你名下。”齐升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温和。

我看着齐升,看着这个只比我高出半头的男人,眼底泛着泪花。我不想哭,不能哭,但心底实在憋屈的厉害。

“齐升,你能告诉我,那个女人……叫什么吗?”原本,我想问齐升,那个女人值得他放弃我们的婚姻吗?可话到嘴边,我却问不出了。

即使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但还有那个孩子啊,齐升已经同我离婚,再问这些,除了给自己徒增伤害外,没有任何意义。

“她叫温岚。我们村儿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齐升实在,不但告诉了我那个女人的名字,还告诉了我那个女人的来历。

原来,我是败在了他们的青梅竹马与两小无猜上。

我开车回到妈妈家,早上我告诉妈妈中午会过来,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厨房忙活。

“妈,我回来了。”我冲着油烟机嗡嗡作响的厨房喊道。

“洗手吃饭了。”妈妈的大嗓门冲破油烟机的喧嚣,传进客厅。

我将包放在沙发上,走进卫生间洗手。看着镜中眼皮有些浮肿的自己,突然,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汹涌而出。

也许是自小学舞的原因,我的骨子里有着一股不肯服输的倔强。而爸妈的离婚,又造就了我颇冷的性子。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

我坐在马桶上哭得撕心裂肺,我妈被我的哭声吓到,在外面不停地敲着门。我顾及不了太多,只觉得全身被抽空了般,没有力气。

我想跟妈妈说,我没事,不用担心。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唯有不停地流泪与嘤噎。

妈妈拿钥匙开了厕所门,看到我人没事,却一脸狼狈地样子,突然上前用拳头捶我,“你哭什么啊?吓死我了。”

我被妈妈的彪悍以及落在背上实实在在的拳头给惊到,之后猛地自马桶上蹦起,对着妈妈就是一声吼:“蒋女士,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我都哭成这样了,你还打我。”

我们两人,一个站在马桶旁,一个站在浴缸旁,就那么呆呆地被彼此惊得愣了有两秒多钟,而后我抬步,冲着妈妈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趴在妈妈的肩膀再次哭出了声:“妈,你看人真的有问题,当年嫁给我爸,你说是你瞎了一只眼。如今,齐升在外面不但有了女人,还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你说,你是不是两只眼睛都白内障了?”

妈妈面对我的哭诉,没有任何辩驳,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哭够了,我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而后跟着妈妈走到客厅。

这是一套200多平的三居室的房子,是爸爸当年刚刚发迹的时候买的。爸妈离婚的时候,妈妈什么都没要,就要了这套房子。妈妈说,男人靠不住,房子可以。

二十多年前,在房价那么萎靡的时候,妈妈就看出了如今房价窜天猴似的上升空间,不得不说,她在国内经济发展方面,还是有一定的眼力劲儿的。也确实,如今这套房子如果折现,确实比男人要可靠的多。

第5章 离婚,多大点事

我和妈妈坐在餐桌旁,默默地吃着饭。食不言寝不语是妈妈从小给我立得规矩。

吃完饭,我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喝着妈妈泡得红枣山楂茶解着油腻。妈妈收拾完厨房,在我身旁的单人沙发上坐定,看着我,一言不发。

妈妈是个坚强到骨子里的女人。有时候她的冷静自持,会让爸爸感到害怕。所以,爸爸非要离婚,也是情理之中。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一辈子屈尊在自己女人的淫威之下。

而我,也时常会被我妈那不说一句话,只是盯着你等你先开口的表情所惊悚到,譬如现在。

我有些无奈地将视线从电视转向妈妈,“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有时候我真得很纳闷,为什么我的妈妈和别人家的妈妈这么的不一样。女儿因为第三者插足婚姻,刚刚已经哭得差点背过气儿,可我的妈妈却依旧可以像现在这样,一副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毋庸担心地表情。

“能怎么办,已经离了。”我转头继续看着电视,有些不耐烦地告诉妈妈实情。

也许是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惹到了她,也许是离婚的事惊到了她,妈妈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关了,而后声音略高了一些问道:“本呢?”

我看了眼妈妈,有些无奈地自包里拿出离婚证递给她。她只是翻开看了看,之后便拿着离婚证进了主卧,之后空着手回来,坐回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再次打开电视。

我的妈妈就是这么的不一样。

“妈,你拿着我的离婚证干嘛?”我觉得有些讶然失措,有些不可理解,有些啼笑皆非。

“我帮你保管啊,怎么?你还准备用?”妈妈理所当然的表情,逗得我只想笑。

“我就是不用,也用不着你保管啊,还给我,快点。”妈妈没理我,喝着茶,看着电视。而我,也懒得再和妈妈较真。

爸爸从家里搬离出去的时候,我选择和妈妈一起。我和妈妈俩人,亦师亦友,却从来不像母女。

我喜欢和妈妈这样静静地坐着,偶尔贫贫嘴。

爸爸妈妈是包办婚姻。奶奶是市歌剧院的舞蹈老师,妈妈是奶奶的得意门生。奶奶喜欢妈妈,喜欢到了逼自己的独生子非妈妈不能娶的地步。

可爸爸不喜欢妈妈,用爸爸的话说,妈妈身上有一股男人征服不了的锐气,他看到妈妈就冒冷汗——害怕啊。

爸爸是个大孝子,奶奶在世的时候,爸爸对于婚姻,对于妈妈百般忍让。而在奶奶离世后一年,爸爸就迫不及待地和妈妈办理了离婚。而妈妈对于离婚,从未有过半句说辞。

之后三年,他们还像正常夫妻一般,同住同吃,相敬如宾。直到爸爸认识了现在的老婆,他才搬离了这个家,在外面重新组建了自己的新家庭。

而妈妈,却一直就这么单身一人过着。

曾经我问过妈妈,为什么会同意离婚。

妈妈说,他心里没你,即使霸着他,除了彼此伤害,彼此膈应外,还有什么用呢。

我也问过妈妈,为什么不再婚。

妈妈说,婚姻的甜与苦,已经尝够了,再婚又有什么意思。

妈妈对婚姻的态度,教会了我一点。好男人,可遇而不可求。遇到了,是你的造化,遇不到,是你的命。能长相厮守,固然羡煞旁人,如果半路分别,也无须埋怨憎恨。

或许我的性子中,也透着妈妈那种对感情的豁达,所以,离婚的事于我而言,也只是将我两个人的生活,变成了一个人的生活而已,并没有给我带来难以想象的冲击与创伤。

我正常去学校,正常地处理着学校的日常事务。

如今是暑假假期,学校星期一至星期三都有舞蹈课程安排。每天分上午班和下午班,一个班十二个孩子。上午班从早上八点半到十一点半,下午班自两点至五点。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舞蹈学校,但每日却都会为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忙碌着,生活没有给我太多悲伤的机会,而我,也没有给自己哭泣的理由。

日子平静的过着,偶尔一个人躺在床上,会因为另一半的空缺而感到不适应。但转个身,便也能一夜无梦。

人生中有很多事情,会突然将我们平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总以为,在面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我们会沉沦、会崩溃、会一蹶不振。

但,当真的有一天,必须要面对这些所谓的“惊天动地的突变”时,你会发现,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要你够坚强,生活中依旧会有属于你的曙光,等待着你去迎接。

第6章 他,突然造访

现如今的家长,送孩子来学习舞蹈,其实没几个是因为孩子喜欢,也没几个家长打算让孩子以后以舞蹈为职业。他们有些是为了给孩子培养兴趣,有些是盲目地跟风,甚至有些是源于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太多的家长在孩子学习舞蹈期间,不理会孩子的态度,不听取老师的建议,只是将孩子送来学校,之后,他们便认为,没他们什么事情了。反而是孩子们,在日累月积、沉淀成长地过程中,渐渐爱上舞蹈,与舞蹈结缘。

我的办公室门,经常会被形形色色的家长,以各种各样的缘由推开。所以,当点点的爸爸敲门进来时,我的脸上是得体但疏离的笑容。

我不太擅长与人交际,也不太喜欢与家长热切客套。但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八年的时间,让我对应付家长的突然造访,已经颇为得心应手。

可在看到点点爸爸的时候,这个曾让我心生怯意的男人,再次让我感到有些惊慌无措。

我不知道这种无能无力的心慌源自什么,总之,在这个男人面前,我本能地想要躲避、逃离。

“你好。今天送点点来学校,所以顺便过来看看。”男人只是点头与我打了招呼,之后便自顾自地坐在了办公室内的沙发上,话语间的随意,似乎我们是老熟人似的。

我回过神,笑着点头。而后走至饮水机旁。

我这里有家长送来的各种茶叶,也有爸爸托朋友自英国带回来的红茶,以及妈妈给准备的花茶。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些不太礼貌地只是倒了杯白水给男人。

或许潜意识里,我希望男人在喝干这杯白水后,能快点离开。

可男人却似完全没有被我有些拒人千里的态度影响到,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题与我聊着。

上次在医院,从那个叫点点的小姑娘能住在VIP楼层的病房,惊动儿科的所有主任以及院长,我已经猜到这个男人的背景应该不简单。

只是源于好奇,我在网上搜了关于点点妈妈的信息。那天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那个女人面熟的厉害,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后来还是柳医生提醒我,去年的热播大剧,《重活一世》中的那个大姐,就是点点妈妈扮演的。

我恍然。但网上,关于点点妈妈的资料,似乎被人刻意隐瞒着,即没有她结婚的信息,也没有她生孩子的消息。反而,偶尔还会有一两条她的绯闻见于媒体。

富人的家庭生活,真是让人不可理解。

夫妻之间,形同陌路,彼此见面不打招呼不说,女人畏畏缩缩对男人的惧怕着实让人想不通。

婆媳之间,冷眼相对,婆婆宁可与一个助理询问情况,也不愿搭理自己的儿媳,更是让人费解。

“你有男朋友吗?”我这边一边天马行空地走着神,一边懒懒地应付着男人的搭腔,突然却被男人莫名其妙的问题给惊到了。

我抬眼,看向男人。

男人的脸上,干净、光洁。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略带风情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英俊中透着性感,伟岸却不失潇洒。原本这样的男人,该是让女人趋之若鹜的,但因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冷然孤傲,却让人有些望而却步。

“我已经三十二了。”我失笑,“我结婚都六年多了。”

我捕捉到男人在听到我的话时,眼里一闪而逝地失落。我有些暗自冷笑,“你一个四岁多孩子的爸爸,如今是在因为一个女人结了婚而暗自伤神吗。”

男人今天的突然造访,似乎就是为了应正我有没有男朋友,结没结婚而来。在得到我的答复后,男人明显没了继续与我瞎扯的意思,站起身,伸出手对我说“再见。”

我礼貌地伸手与之告别,却不想,男人竟拉着我的手,久久地不肯放开。

我想将手抽出,但男人握着我的手很紧,我能隐隐地感觉到手指间有一丝疼痛。我没有再动,就一直保持微笑地看着男人。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男人才松开了我的手,而后再次对我说了声“再见”,之后,阔步离开。

我没有因为点点爸爸,这个成功男人莫名其妙地造访而伤神,也没有因他无厘头的问题以及那黯然的眸子而诧异。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见到那个男人。反而是总会有意无意地留意着这个叫点点的小姑娘。

点点这个孩子,是在今年春季招生时,进入吴老师的班级的。听吴老师说,只有在第一天上课时,见过点点的奶奶,之后,每次接送点点的,不是保姆就是司机。

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完全遗传了她妈妈的五官。很多次见到我,小姑娘都会眯笑着双眼,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蒋校长好。”

偶尔,我也会低下头来为她整理散落在鬓角的碎发,或者蹲下身子,为她系紧松散的鞋带。

我以为,我和点点的交集会一直这样,学生与老师。而我也以为,我和点点爸爸的关系,会再次趋于陌生,却不想,有一天,点点竟会逼着她的爸爸娶我,并推开自己的妈妈,扑进我的怀里,喊着:“妈妈。”

第7章 弥足珍贵的亲情

转眼,入了秋,九月二十七日,是我和齐升结婚七年,离婚半年的日子。

好巧不巧,我们的结婚证,是二零一零年九月二十七日领的。我们的离婚证,是二〇一七年六月二十七日领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妈妈约我在这一天回家吃饭。而当我推开门时,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爸爸,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在我的记忆中,自从爸爸搬离这个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妈妈自厨房端出最后一盘菜,放在餐桌上,而后招呼我和爸爸洗手、吃饭。

我们一家三口,二十多年来再次默默地坐在一起吃饭,这种氛围,比我结婚与离婚是同一个日子,还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吃完饭,我和爸爸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着茶。妈妈在厨房收拾着碗筷。

“你怎么会过来?”这是我今晚和爸爸说得第一句话,如今我对爸爸,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恨意。是的,曾经的我,是恨爸爸的,尤其在他离开我们母女,与另一个女人组建家庭的时候,如若不然,我也不会在八岁那年,执意地将自己的姓氏改成妈妈的姓氏。

是的,从八岁开始,我叫蒋小琴。

但现在,看着爸爸鬓角泛起的白丝,我舍不得再恨他。

“她打电话让我来的。”爸爸的声音极轻,抬眼看着厨房对我努努嘴说道。

“你被吓得不轻吧。”看着爸爸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我就觉得好笑。

“是被吓到了。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呢。”爸爸呵呵地笑着。

富裕的生活,以及人到中年,已经让他的身形走了样。微微发福的脸上,因为这一笑,而隐隐地显出两个小酒窝。

爸爸长得不帅,但爸爸身上有一种很可爱的感觉,会让你忍不住想要靠近。

和爸爸的聊天,永远是这么的轻松。尤其背着妈妈,聊有关妈妈的话题时,爸爸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又敬又畏的样子,会让你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我妈就这么让你害怕啊。都离婚了,还怕啊。”我看了眼厨房,侧身对着爸爸低声说道。

“怕,怎么会不……”爸爸最后一个“怕”字还没出口,突然噤了声,我便心领神会,抬眼,果然见妈妈已经端着果盘从厨房走了出来。

我没忍住,哈哈地大笑起来,爸爸被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而妈妈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闺女离婚了。”妈妈没有理会我,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对着爸爸说道。

“离婚了?为什么啊?”显然,爸爸对于我离婚的事情,比妈妈的反应要真实的多。

“你问她呗。”妈妈对爸爸的感情,我说不上来。你说爱吧,她对爸爸总是一副冷冰冰地样子。说不爱吧,她又在爸爸当初那般地抗拒下,执意地嫁给了爸爸。

“怎么回事?”爸爸转头看向我。

“齐升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孩子三岁多了。因为没有户口,没法上学,女人找上门来了。”我简单地向爸爸说了情况,时隔半年,很多事情已经习惯。而对于离婚,再次提起,也没有了当日的难过与悲切。

我话音刚落,谁想,爸爸竟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将我和妈妈吓了一跳。

“真他妈不是个东西。”爸爸怒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发怒的样子,估计妈妈也没见过这样的爸爸,所以,在爸爸站起身时,妈妈才会慢半拍地阻挡住爸爸,问道:“你干嘛去啊?”

“收拾他去啊。”爸爸的话,让我回过了神。

我拉着爸爸,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爸,我这都离婚半年多了,你这会跑去干嘛啊。再说了,你这一大把年纪的,你能收拾谁啊。”

爸爸显然被我的话刺激到了,扒开我的手,对我就是一顿怒吼,“你半年前就离婚了,你现在才告诉我?当年,你一声不吭地改名字,也就算了,那时候你小。如今,这么大的事,你知都不知会我一声,说离婚就离婚,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

我被爸爸的吼声惊得有些错愕。反而是妈妈,突然扯着嗓子就冲着爸爸吼了回去,“告诉你干嘛啊,告诉你,你是能让那个女人消失,还是能让那个孩子消失。”

“我……”只能说,妈妈更厉害,只是看着妈妈的脸,爸爸已经被噎得不知如何是好,而后坐回沙发,低头叹息。

我没有搞清楚妈妈约爸爸回来吃饭的意义是什么,爸爸在沙发上,沉默地坐了半个小时后,便起身离开了。之间,与我和妈妈,没有说一句话。

看着爸爸离开时,略显没落的背影,我眼圈红了。

我不是一个乖巧的女儿,也不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幸亏,爸爸还有一对儿女。

爸爸离开后,我抱着妈妈。如今,我越来越黏着妈妈了,也许是因为失去了婚姻,知道了生活的不易,让我越来越疼惜妈妈,疼惜这个曾独自为我撑起整个童年的女人。

第8章 偶然的再次相遇

从妈妈家出来,心情很低落,一股说不清的压抑感袭遍全身。开车驱往常去的一家酒吧,停好车,而后拿着包走了进去。

我不喜欢迪吧,那里太过喧闹。而这家酒吧,平日店里人很少,老板会放一些老旧的轻音乐,很适合在烦闷的时候,一个人来喝一杯。

找了个拐角坐下,照例来了一杯百利甜,而后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喝着酒,听着音乐,想着心事,发着呆。

“你怎么会来这里?”随着一抹阴影投来,响起男人清冷的嗓音。

“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抬头,看到那副久违的面孔,诧异地问道。

这个城市,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时候大的,让你觉得和那个人隔着千山万水,一年到头见不到一次面。有时候又小的,让你怀疑,碰到面的人是有意跟踪,刻意为之。

男人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径直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发现这个男人不太懂得尊重别人,他总是一意孤行地按照自己的意图,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譬如现在,首先,我没有邀请他坐下来闲聊的意思。再者,他似乎也完全看不出我心情不好的状态。就那么执意地问都不问一声,便擅自冲进我的地盘。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太熟吧。”或许是因为喝了酒,我更加疲于应付这种不太熟悉的人际关系,直接开口赶人。

我相信,作为一个正常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听到我这么毫不客气地说辞,要么气急败坏、要么略显尴尬、要么风度翩翩地离开,总之,一定不会再死皮赖脸地坐在那里,自讨没趣。

但,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显然与常人不一样,依旧坐在那里,甚至还帮我再叫了一杯酒。

我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并不好,而且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有着强烈的兴趣,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一方面吸引了这个男人的关注。

但,他是一个已婚男人,一个孩子的父亲,我痛恨第三者的态度,让我对他向我表现出的殷勤,感到厌恶。

我喝完自己杯里的酒,拿起包准备离开,却不想我刚抬身,竟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臂。

男人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凌冽。我喝了酒,胆子也大了起来,怒瞪着他,想扯开他的钳制。

男人的手劲很大,我的胳膊上瞬间就是一圈红印。

“放开。”酒吧里此时,已经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人,我不想令自己难堪,压低嗓音,瞪着男人说道。

“坐下。”男人非但没放开我,反而站起身一把将我按回座位,在我身侧坐了下来。

男人放开我的胳膊,我看了男人一眼,将包放回椅子上,用右手抚摸着自己发红的左手手腕。

男人的眼神也落在那一圈殷红上,伸手将我的左手抬起,拧着眉头,轻轻地抚摸着。

男人轻柔的动作让我一阵心悸,我有些蛮横地将自己的胳膊自他的掌心抽离出来,而后端起他叫来的酒,一口喝了个干净。

男人紧挨着我坐着,除非我想将整个酒吧里客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否则我只能这般窝火的坐着。况且我怀疑,即使我大吵大嚷地闹着要离开,他也一定有办法让我安静地再次坐回座位。

“为什么会一个人来喝酒?”男人端起酒,侧头冲着我低声问道。

一阵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我的耳廓,惹得我全身一阵痉挛。除了齐升,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男人这么亲密。

我有些不自在地向墙边靠了靠,转头有些不耐烦地对着他说道:“先生,第一,我们并不熟。第二,你现在的行为已经严重骚扰到了我。”

“没关系,就是因为不熟悉,所以才想坐下来好好聊聊。至于骚扰……”男人微微眯着眼,嘴角扯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实在捉摸不透他的想法。男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那种会让人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冷意而吓到的类型。但这两次的接触却让我越来越觉得男人身上,有着一股纨绔子弟的轻浮样儿。

我懒得理他,叫来服务生再次要了一杯酒。既然走不了,不如再喝一些。

其实我的酒量还不错。况且,我想即使我喝醉,这个男人也不会将我怎么样,毕竟,我是他孩子学校的负责人。

第三杯下肚,男人看着我的眼神更加热烈,而我的头也开始有些眩晕。

手里举着第四杯酒,我侧着脸看着他。“今天是我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

男人听到的话,眼里的热切变为凛冽。看着他毫不掩饰地情感外露,我有些好笑,“我是你女儿学校的负责人,你对我不应该有这么强烈的兴趣。”

“哦?你看得出来,我对你有兴趣?”男人突然扯出一抹笑,暧昧地低头问我。

借着酒劲,我凑到他面前,我们之间几乎鼻挨鼻,“即使你想猎艳,我也不是你的猎物。因为今天,是我离婚半年的日子,我没心情,也没欲望在这样一个日子里,与自己学生的家长,发生什么。”说完这句话,我就好笑地看着他,我想仔细看看他的反应,说真的,这样戏弄他,让我觉得很好玩,很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