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百般热情,早上醒来身体像是被拆掉一样,酸痛不已。
耳朵听到男人正在接电话的声音,似乎马上就要出门了,女人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出卧室。
“祁泽……”温映萱叫住他,站在门边,手指用力的抠着门板,有些难以启齿的看着他。
“先这样,到公司再说。”男人挂掉电话,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她。
温映萱洁白如玉的肌肤上裹着一层薄纱,明媚动人。
“有事就说。”男人眉宇间有一丝丝不耐烦,冷漠的语气道。
温映萱抿了下嘴唇,“郊外的那块地,能不能……”
“不能!”没等她将话说完,男人便无情的拒绝了。
温映萱有些着急了,迈开步子走到他面前,“那块地将来能不能发展起来还不一定呢,再说了,你钱也够多的了,为什么非要争那块地呢?”?
男人剑眉一拧,深不可测的眸子骤然变冷,低沉的声音响起,“祁太太,请注意你的措辞,那块地目前在我名下,另外……求人总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吧?”
温映萱微微用力的攥紧拳头,他高高在上的口吻让人听着真不舒服,无奈有求于他。
“昨天才到你名下……”女人不悦的嘀咕了句,语气小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男人整理了下衬衫,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温映萱一着急,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在他撒娇,“就当作我拜托你,把那块地让给温氏好不好?好不好嘛……”
祁泽将手抬高,也顺势将她缠人的手给抹去了,冷漠无比的眼神警告她,“不好!”
“你!”此刻她心中一团团怒火正在飙升,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吧?
男人没理会她,迈开步子走出门。
要不是身上穿着不堪的衣服,温映萱差点就追出去了,咬咬牙将怒火往肚子里憋,转身回到卧房内。
站在衣柜前,一边换衣服,一边忍不住咒骂,“祁泽你个神经病,折腾本姑娘这么久,连一块地都不给我,混蛋,吃了我的迟早要还回来的,本姑娘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抬起腿想要穿上裤子,却发现下半身传来一阵阵疼痛感,忍不住发出一丝轻呢,“啊,好疼……”?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手里拎着一条裙子递给她。
温映萱吓得猛回过头,发现眼前的人正是她在咒骂的祁先生。
“能把你刚才所说的话重复一遍吗?”祁泽冰冷的脸庞对着她,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
这个男人,不是刚刚才走出门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怎么办,说老公坏话被当场抓住,该怎么解释?在线等。
平时为了讨好他,在他面前都装成温婉尔雅的模样,刚才所说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吧?
完蛋了,他会不会因此更加不愿意答应自己的要求了?
“我没说什么啊,刚才有人说话吗?没有啊。”温映萱尴尬的捋了下脸颊旁的发丝,故作淡然露出一丝笑容,而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她。
祈泽嘴角一抹冷意的勾起,这表情不仅让她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他将裙子丢到温映萱怀中后,转身走到床边的柜子上,拿起车钥匙离开。
原来是忘记拿车钥匙了。
温映萱对着男人的背影捏着拳头隔空挥舞了几下,咬牙切齿的念叨着,“早知道你这个混蛋如此无情,我就不应该拿身体做赌注的!”
一想到昨晚上那个放浪的自己,温映萱就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
祁泽和温映萱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商业交易,原本只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却因为温父的贪婪,逼着温映萱去“睡服”祁泽,无奈之下她只好在临近“离婚”的周期将祁泽给睡了。
只是现在看来,她似乎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既然睡服不了他,温映萱只好硬着头皮回到家中老实交代。
温家。
听完温映萱所说的,温父大发雷霆的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有脸回来?”
温映萱低着头,咬咬牙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而且马上期限也快到了,我能先回家吗?”
她实在是不想要再面对祁泽那个大冰窖了,经过昨晚上的事情,在他面前更像是一个小丑般难堪。
“不行!既然你们两个实打实的领了结婚证,那你就给我拖!直到他答应为止,要不然你就一辈子别想回来!”温父警告道,紧接着怒气汹汹的将温映萱赶出家门。
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回到祁泽家中,等待着他回来,再跟他商量商量。
她可不想要就这样一直耗下去。
偌大的房子里面,只有她一个人,一直到第二天依旧没有见到祁泽。
越想越觉得难过,没想到前天晚上如此卖力,竟然换不了一块地。
“难道是我技术太差了?”温映萱嘀咕着。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祁泽回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进门之后便直接朝着卧室走去。
“你回来啦?”温映萱厚着脸皮上前撒娇,帮他挂外套又拿毛巾给他擦脸,各种献殷勤。
“我要休息了。”祁泽说着掀开被子躺下,似乎告诉她不要打扰他休息。
劝说不了祁泽,父亲那边该怎么交代啊?而且之前的约定时间里,明天就要去办离婚手续了。
再不说就恐怕没机会了。
“泽,你是不是熬夜工作啦?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呢,要不我帮你揉揉肩膀放松放松吧。”她温柔的声音道。
男人没有吭声,她就当做是默许了,便伸手捏捏他的肩膀,她故意用很大的力气按,这样才能让他不睡着。
“你看咱们也算是夫妻一场,明天咱们都要离婚了,要不你把那块地当做给我的离婚礼物吧?”温映萱厚着脸皮开口。
他忽然睁开眼睛,略显得有些疲倦的双眸有精光闪烁,“礼尚往来,那你送什么离婚礼物给我?”
“你……”映萱顿住,脸颊红得发烫,心中腹诽,死商人,开口闭口都是谈条件
“没什么事情就出去吧,我要睡觉了,或者……”祁泽说着将被子掀开半边,手掌轻轻拍了下旁边的枕头示意。
她明明想好了诸多台词,却被祈泽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转身想要离开,但是又不想就这么认输了。
“你要是不愿意把那块地让给温氏,我就不跟你离婚了!”她瞳孔瞪得圆鼓鼓的像一条发怒的金鱼,这是她能想到对他最大的威胁了。
“好,那就不离。”男人凉薄的口吻,平静得像是在市场买菜一样的交易,答应得如此痛快。
“啊?”温映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他刚才说什么?
不离婚?
温映萱整个人愣住在那,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刚才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那低沉的嗓音说了句,“好,那就不离”。
难道他为了那块地,宁愿不离婚?不是吧,堂堂祈大总裁,竟然缺一块地不成?
“想到你堂堂祈氏大总裁竟然如此吝啬!”想了半天,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回应他,咬咬牙转身离开卧室。
听到“嘭”的关门声,男人睁开眼睛,嘴角一抹淡笑。
他并非吝啬,而是不想要让她被温父利用,牵着鼻子走。
客厅。
温映萱咬着手指头来回的徘徊,诱他,威逼,她能想到的招数都用上了,可是祈泽那个大混蛋就好像是个免疫体一样,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现在的她,不仅劝服不了他将那块地让给温氏,还离不了婚……
“不对,他肯定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不离婚呢?说不定明天早上拖着我去民政局了,等到明天再看看,倘若他要求离婚,立马跟他谈条件。”温映萱双手托着下巴,靠在沙发上安静的等待着。
温映萱也在客厅里面看了一整天的电视剧,一边想着明天对付祈泽的招数。
夜幕降临的时候,祈泽睡了一整天终于醒了,温映萱听到男人在浴室洗漱的声音,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将他的衣服准备好在手里。
现在那块地还没有到手里,她必须珍惜机会讨好这个可恶的男人。
浴室的门“哗”的一声被拉开,男人拿着毛巾一边擦拭着滴水的头发一边走出来。
温映萱两只瞳孔顿时放大,眼前的男人仅包裹着一条浴巾在胯骨上,小麦色的肌肤,微微一用力就变得明显的六块腹肌,还有那人鱼线,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祈泽简直就是禁欲系的代表。
“站在这干嘛?”男人冷漠的语气问道,将毛巾朝着肩膀上一甩,瞳孔瞄了她一眼快要流口水的嘴唇。
“那个,衣服……”反应过来的女人,有些尴尬的低着头,伸出双手将衣服递给他。
祈泽想也没想,便将浴巾一扯,当着她的面直接穿衣服了。
“啊!你流氓!”温映萱低着头,看到他扯开浴巾的动作,眼睛还来不及挪开,便已经看到了那可耻的一幕。
她生气的将衣服裤子朝着他身上一丢,转身急忙朝着客厅走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男人嘴角不禁淡淡一笑,穿好衣服后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眉头皱了下,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到了现在。
他拿着领带走出客厅,将领带递给女人吩咐道:“帮我系上。”
温映萱到现在脸色还是通红的,心中明明咬牙切齿的想要将这个男人给撕掉,但是还得强忍着保持冷静,接过领带。
她垫着脚尖,将领带套在他脖子上,两人面对这面,距离很贴近,空气中窜动着一股暧昧的电流。
男人低下头便看到了她长长的睫毛煽动着,眉头微微的拧着,脸颊一片通红,紧紧抿着唇瓣又松开,重复好几次。
这个小女人,还挺可爱的。
“你脸很红,害羞了?”祈泽问道。
“没有!”她急切的回答道,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她,她不禁将嘴唇更加用力的抿了起来。
“又不是没看过。”祈泽似乎存心戏耍她,看她害羞的模样,很有趣。
温映萱皱着眉头,用力的将领带猛的一拉扯。
“呃!你想谋杀亲夫吗?”祈泽一只手扯着领带,一只手揽住女人的腰,一把将她往怀里按,两人顿时紧贴在一起。
温映萱慌张的伸手想要推开他,无奈他力气太大了,按着她的腰似乎要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上一样。
“今晚上,跟我去一个地方,表现得让我满意了,说不定我会把那块地送给温家。”男人声音像低音炮般,冷冷的迷惑着她的心绪。
她犹如小鸡啄米般的猛点头,也没有问他去什么地方,便傻乎乎的跟他一起前往了。
路上,温映萱细细想着前面祈泽所说的话。
表现满意了,说不定我会把那块地送给温家。
“该不会是要我去陪老男人喝酒吧?帮他拿下项目,然后那块地就算给温家他也不会亏……”温映萱心中嘀咕着,总觉得祈泽不会这么容易答应让出那块地的。
余光偷偷瞄着男人的侧颜,如雕刻般俊美绝伦的脸,褐色的瞳孔中带着一丝邪魅,这样一张帅气的脸蛋摆在这里听赏心悦目的,可惜他的脾气简直比粪坑里的石头一样,又硬又臭。
“祈少,到了。”司机提醒道。
温映萱收回眼神看向路边,此时车子停靠在一家霓虹灯闪烁的高档会所面前,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难道真的要她去陪老男人喝酒不成?
“下车。”祈泽率先下车,绅士的用手挡着车门。
“挽着我。”他低下头在她耳边提醒道。
温映萱听话的挽着他的胳膊,她现在必须好好表现,为了那块地,他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陪老男人喝酒。
随着他走进一间包厢里,里面男男女女很是热闹,一个七层高的大蛋糕放在桌子上,包厢很大,有人在弹钢琴,琴音十分动听,恰好又是温映萱最喜欢的夜曲。
“祈少来了!”
人群中有人喊了句,紧接着钢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色低领长裙的女人朝着祈泽走过来,她正是刚才在弹钢琴的女人,也是今天这场生日派对的主人公徐婧。
“泽,你来啦。”徐婧甜美的笑容问候道,紧接着看到了站在祈泽身边的温映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在那,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这位是?”
“我老婆,温映萱。”声音不高,喧哗声却陡然间消失,房间内落针可闻。
“她叫徐婧。”祈泽眼神宠溺,转到另外一边。
这句话似乎有一种魔力,话语声,酒杯撞击声,以及低低的小提琴曲再度响起,房间内恢复了正常,
此时,徐婧眼神上下的打量着温映萱,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稚嫩的素颜看起来就像个未成年的高中生一样。
这样的对手不足为惧,更何况徐婧也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商业联姻而已。
“泽,你迟到了哦,乖乖的自罚三杯吧!”徐婧恢复脸上的笑容,指着一旁桌子上的酒道。
“好。”祈泽安排温映萱坐下后,便主动去罚酒。
温映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群人在起哄祈泽喝酒,有些孤单。
“刚才,那个女人叫他叫得那么亲昵,关系不一般吧?”温映萱嘀咕着。
看着祈泽一杯杯酒下肚,而一旁的徐婧拿着纸巾亲昵的帮他擦拭掉嘴边的酒渍,在祈泽端起第三杯的时候她忍不住伸手将他拦住。
“好了,可以了,我又不是真心要罚你的。”徐婧娇嗔道。
“婧婧,你未免也太重色轻友了吧?咱们刚才迟到的人可都是喝了三杯的,祈泽怎么就可以只喝两杯呢?你该不会是心疼了吧?”
“就是啊!快喝,快喝!”
一旁的人起哄道,这三杯酒对于祈泽来说也根本不算什么,他端起便准备喝,没想到徐婧忽然凑上来,握着他的手将酒杯放到她的唇边,仰头喝下,帮他喝了这一杯。
男人皱了皱眉头,对于祈泽来说,这点酒根本不算什么,既然徐婧已经帮他喝了,他便默默的将被子放下。
“啧啧,这狗粮来得太突然,我们毫无防范啊!我看你们干脆和好得了。”一旁徐婧的闺蜜米苏趁机怂恿道。
“哎呀,米苏你别乱说,泽现在已经结婚了,他老婆还在这呢……”徐婧低着头,有些委屈的拽着祈泽的衣角。
嘴上说着他结婚了,身体却越发靠近他身边,一旁的温映萱在看戏般的盯着几人,也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原来这个徐婧是祈泽的前女友啊。
“商业联姻而已,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咱们圈子多了去了,要离婚还不是祈少一句话的事吗?你们两才是真爱啊。”米苏继续煽动着,今天来之前徐婧就特别交代过了的,她必须得把事情办好才行呀,所以现在一有机会就怂恿。
“米苏,你再乱说话,我可要生气了。”徐婧跺脚撒娇着,眼神偷偷的瞄着身边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他们的话,坐在一旁的温映萱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尴尬到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们说的确实没错,有名无实的商业联姻,离婚也不过是祈少一句话的事情,可是听着这赤果果的事实,却让她的心猛的发疼。
“好了,不开玩笑了。”祈泽转身面向着徐婧,顿了顿道:“今天来得匆忙忘记准备礼物了,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回头补给你,今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泽,你才刚来就要走了吗?”徐婧楚楚可怜的双眸望着他,双手抓着他的手臂。
祈泽点点头,抬手顺势将她的手抹去。
温映萱在旁边看懵逼了,所以祈泽带自己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了气这个前任女友吗?
“你出来下,我有话跟你说。”徐婧隐忍着怒火尽量温柔的语气,余光撇了一下周围,害怕丢脸的她拉着祈泽走出包厢。
两人离开后,包厢内的气氛恢复热闹了起来,唱歌的喝酒的,玩的不亦乐乎,而温映萱依旧一个人傻傻的待着。
米苏端着一杯香槟走过来,不屑的眼神盯着温映萱看了看,“摊上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我很同情你,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解放了,因为祈泽和婧婧很快就会和好了。”
温映萱冷冷一笑,摇摇头没吭声。
看刚才祈泽的态度就知道了,压根就不打算和好。
“你不相信?不信你可以出去看看!”米苏不悦温映萱那不以为然的态度,便怂恿。
“好啊!”温映萱起身,包厢里面确实待得够闷的了,出去凑凑热闹也不错啊。
看着温映萱真的走出去了,米苏也跟在身后走出包厢。
“泽,我什么礼物都不要,我只要你,我们和好行吗?”门外,徐婧脸蛋紧贴着祈泽的胸膛,可怜兮兮的语气甚至有点卑微的求和好。
眼前浓情蜜意的画面,温映萱知道自己出来得很不合时宜,双脚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下,身后却传来米苏的一声惨叫。
“啊,你踩到我了!”紧接着,米苏生气的将温映萱狠狠的推了出去,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尴尬,空气中满满的都是尴尬的气息。
看着祈泽和徐婧抱在一起,米苏得意的扬起眉头。
而温映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难道是自己错意了?刚才祈泽明明一副不喜欢徐婧的态度啊,还是两人在闹矛盾,他故意带她来这里想要引起徐婧吃醋?
感觉被当靶使了,一股无名怒火顿时在她心中飙升,温映萱微微攥紧拳头,决定要反击一番。
温映萱脸上保持着笑容,大度的朝着两人走去,矫情看着祈泽喊了声,“老公……人家都困了,想要回去睡觉觉了。”
徐婧听着这一声“老公”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体也被祈泽轻轻推开,却还要保持着冷静。
“老公,这路边野花虽然漂亮,可当着我的面闻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温映萱径直走到祈泽身边,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那语气似乎见惯司空。
温映萱也想好了,倘若祈泽一怒之下对她大打出手,她就调取这里的监控器,以此相逼,让祈泽乖乖将那块地给温氏再离婚!
“婧婧和祈泽才是真正的一对,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女人算什么东西,敢说婧婧是野花?”
一旁的徐婧尽管不痛快却依旧还在祈泽面前饰演楚楚可怜的角色,倒是心直口快的米苏顿时炸了。
“谁说我们有名无实了?难道你在我们家装了监控器,夜里偷偷窥探我们的私生活不成?”温映萱回呛道。
这些天在祈泽面前扮演乖巧温柔的小猫咪,如此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如果能刺激到祈泽,那最好不过。
“泽,你们不是有名无实的联姻关系吗?”听到温映萱的话,徐婧整张脸顿时就绿了,大大的眼睛瞪着祈泽质问。
米苏瞪大眼睛愣住在那。
祈泽忽然搂住了温映萱的肩膀,满脸歉意看着她,“老婆,我错了。”
祈泽这句话说出来后,三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咂舌了,温映萱惶恐的看着他,感觉自己的死期快要到了。
不过那副姿态分明就是个妻管严,只差没有跪下来了。
难以想象雷厉风行的祈大总裁,竟然从口中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外界不是传闻,祈泽的字典里没有“错”这个字吗?就算真的犯错了,也会用他的手段将错的变成对的。
“老婆,我们回家吧。”祈泽搂着身体僵硬的温映萱离开会所。
“祈泽,你不能……”米苏正准备开口拦住祈泽,却被徐婧伸手一把拦住了。
“还嫌我不够丢人吗?”徐婧双眸怒不可遏的蹬着米苏。
“可是,他刚才喝的酒……”米苏话还没说完,便被徐婧伸手捂住了嘴巴,眼神充满警告的看着她,米苏终于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祈泽离开。
回到别墅,祈泽恢复了冷若冰霜的脸,手指用力的扯开领带,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后走去阳台。
温映萱站在窗边偷偷的瞄着,看祈泽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难道,他心里其实还是喜欢着徐婧的吗?那我岂不是干坏事了?”她懊恼至极的咬着手指头,看着祈泽咕噜咕噜的喝下一整瓶冰水,难道是在降火?
等会,他该不会是要大开杀戒吧?
“那也不能怪我吧,谁叫你一开始没跟我讲清楚呢……”温映萱低着头,手指来回的揉着窗帘,心中也在犹豫着要不要去问他关于那块地的事情。
高大的身影忽地来到她面前,顺着笔直的裤管往上看,那人微醺的脸微红,眼神多了一丝迷幻。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他的眼神有一丝丝迷离,脚步渐渐走向她。
温映萱错愕的看着他,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祈少,我今晚上的表现,你可满意?那块地是不是……唔……”
他忽然贴近她身边,宽大的手掌捂住她的双唇,将她没说完的话也堵在喉咙里了。
皱着眉头,似乎十分难受的样子。
“祈泽,你干嘛……不可以……”
……
翌日。
白云慵懒的飘荡在空中,暖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地面,温映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余光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她伸手拿过来看了看。
“土地转让合同”几个字映入眼帘,而此刻她却没法高兴起来。
温映萱将合同放下,拖着酸痛的身体来到浴室,镜子里,除了那张脸之外,身上到处都是男人留下的印记。
她皱着眉头迅速洗完澡后回到房间里穿好衣服,拿出一条丝巾缠绕在脖子上,挡住那紫红色的吻痕,随后拿着合同前往温家。
温父拿着合同顿时喜笑颜开,对温映萱也客气了几分,一口一个好女儿的叫着。
“爸爸,那个户口本可以给我了吗?”温映萱开口道,既然合同到手,而今天也是之前约定好的离婚日期,她现在想要快点结束这段“交易婚姻”。
“是祈泽叫你来拿的吗?”温父问道,似乎还不想要女儿这么快结束这段婚姻。
昨晚上祈泽犹如狂野的猛兽,没有给她一丝喘气的余地,而今天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根本毫无交流,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结束掉这段关系,温映萱害怕父亲会逼着她再去祈泽那要什么,那自己这辈子就耗在那了。
她点点头撒谎,“对,他现在就在民政局等着我了,所以得快点,要是惹他不高兴了,我怕这合同……”
“那我现在就去拿。”温父一听,立即便起身朝着房间里面走去。
温映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拿到户口本后,便打车前往民政局,路上给祈泽发了个信息。
“民政局见。”
她拿着户口本,怀揣着马上就要解放了的喜悦,在民政局门口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祈泽的影子都见着,打他电话则一直都是忙碌状态,一直到民政局下班,她的心情一落千丈,愤然回到祈泽的别墅中。
偌大的房子里,四处残留着两人纠缠过的痕迹,沙发、地毯、浴室、卧室……
温映萱的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男人回来,既然现在合同也到手了,她更加没有必要演下去了,每天面对这样一个冷情狂妄的祈少,迟早会折磨出神经病来,这个婚她一定要离!
一直等到下半夜,温映萱的愤怒渐渐被时间消磨,疲倦的眼皮已经快睁不开了。
门外,听到停车的声音,紧接着大门被打开,男人迈开修长的腿走进来,来到沙发边,低头看着像一只猫咪蜷缩在沙发里的女人。
“祈泽,今天你为什么不去民政局?”温映萱打着哈欠问道,努力想要撑开眼睛,浓浓的困意却根本抵挡不住,让她一次次的闭上。
“忙。”惜字如金的男人冷淡的回应了她一个字。
“哦,那明天有空吗?咱们去把婚离一下吧。”温映萱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眼前的大冰山。
男人没吭声,而是蹲下将她横抱起朝着房间里走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软绵绵的被子包围着她,瞬间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迅速进入梦乡。
注意到放在床边的户口本,他的眉头顿时皱了皱,直接将户口本锁在了他的保险箱里。
第二天温映萱醒来,翻遍了整个别墅,也没有找到户口本,而祈泽一大早便去公司了,温映萱急得快要疯掉了。
“不对,我好好想想,昨晚上到底放哪里了?”温映萱脸色苍白的坐在沙发上,户口本没有了,她的婚怎么离啊?
而且要是让温父知道她丢失户口本的事情,大发雷霆的避免不了的。
忽然间,她注意到了房间角落里的监控器,之前发现每个房间都有监控器的时候,温映萱还嘲笑祈泽有被害妄想症,不过现在她顿时心中燃起希望了。
她打开祈泽的私人电脑,想要查看昨晚上的监控器,却发现电脑上了密码,她连桌面都进入不了。
无奈之下打电话给祈泽。
“祈泽,你电脑密码是多少啊?”
“做什么?”
“我户口本找不着了,我想要看看监控器看我昨晚放哪里去了。”
“密码我不记得了。”
“什么?不记得了!你自己的电脑密码怎么不记得了?你是在耍我吗?还是说户口本是被你藏起来了?!”正着急的温映萱,气不打一处来,张口便质问他。
“是又怎样?”电话那头,男人声音依旧平静淡漠。
温映萱身体顿时僵住在那,“什么?你藏我户口本干什么啊,你还想不想离婚了啊?”
她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藏她户口本干嘛!
“不想。”
“啊?”温映萱以为自己听错了,整个人怔住在那。
他,不想离婚了?
“你,你不能反悔的啊,咱们之前说好了的,而且,而且……”温映萱结结巴巴的,着急又不知所措中。
听到她着急的语气,男人唇角上扬,“我要对你负责。”
温映萱对着空气连忙挥手,仿佛他就站在面前一般,“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不行。”祈泽说着,从电脑里点开家里的实时监控,将客厅的画面放大,看到了女人正在啃咬着手指头,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实际上,我就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是一个特别古板的人吧?这都什么年代了,男欢女爱只有你情我愿,不用负责的,祈先生咱们还是去把离婚手续办一下吧,不耽误你也不耽误我。”
耽误?
男人的浓眉之间泛起一阵涟漪,深邃的瞳孔里隐隐藏着一丝怒气,“我还真是古板的人,祈太太,晚餐准备好,等会我会回来吃饭。”
嘟嘟嘟——
电话被挂掉,温映萱望着手机一脸懵逼。
“祈泽,你特么到底什么意思啊?说好的离婚呢?”温映萱生气的拿起一旁沙发上的抱枕朝着墙壁上狠狠的摔着。
“不行,我要冷静一点,我得好好想想,这混蛋到底想要干嘛啊?难道是觉得那块地给我得太容易了,所以变着法子的折磨我?”温映萱嘀咕着,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祈泽那个冷面恶魔,根本就猜不透他的想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讨好他,让他乖乖的去离婚。
于是温映萱立即动身去厨房,荤素搭配一共五个菜,一个汤。
厨房对于温映萱来说并不陌生,她四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而父亲不久后便迎娶了后妈易欣,温映萱五岁的时候易欣生下了龙凤胎,而温映萱便像个佣人一样被使唤,十五岁后便开始在厨房里帮忙,到最后演变成饭菜都有她来做。
现在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她本来想着毕业后找个远一点城市的工作,离开家中,却没想到父亲把她嫁给了祈泽,就好比从一个泥潭掉入另外一个泥潭里。
将汤端上火的时候,祈泽准时的回到家中,似乎特地掐准了时间一样,饭桌上温映萱没什么胃口,筷子动了几下后便停下来,眼神时不时的瞄着祈泽。
“那个,我的户口本能不能还给我啊?”温映萱开口道,筷子几乎快要将碗给戳穿了一样。
“食不言,饭不语。”男人淡淡道。
温映萱憋着气点点头,这才认真的吃饭。
男人认真的品尝着每一道菜,汤也喝了两碗,不想要浪费她的心血。
“以后,我们两人吃饭可以简单点,不用做这么多。”祈泽开口道。
以后?
难道他还真不打算离婚了吗?竟然还说以后。
“祈泽,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以后还要找男朋友的,你不能不离婚啊……”温映萱着急得快要哭出声来了。
“找男朋友?”她竟然还想着要找男朋友,看样子是自己对她太好了,才让她如此放纵。
祈泽用力甩开她的手。
温映萱轻微的晃了下,他却担心的立即反握住她的手,待她安然无恙后又放开。
男人眼神里充满警告,“你现在是已婚妇女了,若你胆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会将你撕碎!”
她身体为之一颤,很快恢复理智她挺直了直身板,“怕我给你戴绿帽子,那就早点跟我离婚啊,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假的!”
“那你说,哪里假?”男人咄咄逼人的靠近她,俊脸与她只差着几厘米的距离。
两人的结婚证可是真实的,法律上他们就是夫妻,而且准确的说两人和平常夫妻也没什么区别,因为该有的亲密,也全部都有了……
“你,你为什么要反悔离婚啊,咱们之间又没有爱情,你也不喜欢我。”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眸,那双瞳孔如墨般深幽,让她猜不透看不穿。
“我乐意。”
祈泽说完转身便朝着卧室走去。
而他留下的这句话,也足够将温映萱给噎死。
“是啊,你是有权有势的祁大BOSS,你想怎样就怎样!”温映萱生气的捏着拳头,对着祈泽的背影左勾拳右勾拳。
现在两人之间也互不相欠了,她也没必要继续做那个听话的小猫咪了,不过是一纸证书而已,她不要还不行嘛?
于是温映萱直接拎包走人。
回到家中,进门便看到了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温思瑞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浓妆艳抹的她抬头看到温映萱,不屑一顾的哼了声,“呦,这么快就被祈泽踢回来啦?”
温映萱没有理会,直接迈开步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打开门的一瞬间她便愣住了,她的床上堆满了各种快递纸盒,一片狼藉。
“钟点工明天才来收拾,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要不你今晚上睡沙发吧?”温思瑞说着将烟灰朝着地上抖了抖,悠然自得的吐了口烟圈。
“凭什么?这是我的房间,你要是不把这些快递盒子清理好了,下次你不在家的时候就别怪我了。”温映萱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的态度与她讲。
温思瑞直接将手中燃着烟蒂朝着温映萱一丢,她伸手一档,滚烫的烟蒂打到她的手背上,随之落到地上,而她的手背也迅速的红了起来,一阵刺痛。
“呵!温映萱,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个家里的一丝灰尘都不属于你,竟然敢说这个房间是你的?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个房间是我施舍给你的,既然你现在嫁人了,那你还回来干嘛?滚出去!”温思瑞说着直接拿起一旁的扫把便朝着温映萱的身上的打,犹如把她当成丧家犬一般的撵出去。
之前她一忍再忍,所有的咒骂她都隐忍下来了,可是这一次她忍不了了,肌肤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怒发冲冠,伸手一把扯住扫把,将扫把从温思瑞的手中抢夺过来。
温思瑞双手掌被扫把拉伤,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一直隐忍的姐姐竟然还手了,正当她准备如何还击的时候,看到了门口父亲和母亲正走进来,温思瑞立即跌坐在地上痛哭。
“呜呜,不要打我,姐姐我知道错了,不要打我……”
温映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间后背被人猛的一推,她整个人跌到地上,转过身才发现是父亲和易欣回来了。
“温映萱,你为什么要打妹妹?”温父怒斥道。
“不是的,我没有打她,我没有……”温映萱正准备解释的时候,温父已经扬起巴掌朝着她脸上打下,紧接着易欣抢走她手中的扫把,对着她的身体又是一阵棒打。
而一旁惺惺作态的温思瑞,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更是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对着温映萱比了下中指。
她带着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痕离开温家,连她来时带的包也被没收了,身上一个子都没有,落魄的走在街头。
这次回来的目的她是想要与父亲借些钱,然后离开家去找工作,却没想到演变成这样,她知道父亲将对生母的恨都发泄到自己身上,尤其是在温思瑞和温琦出生之后,她的地位更是卑微,可之前再怎么谩骂动手也不会打得如此狠。
带着满身伤痕,她无处可去,辗转走到了祈泽的别墅门口,凉风吹着她手背上的伤口一阵隐隐作痛。
房间内,男人从监控画面里看到了她,徘徊许久却不按门铃。
他手指托着下巴,将画面放大,仔细的看着女人的表情捉摸着她的心思,当看到她拧着的眉头,他心脏骤然一缩。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手指触碰着屏幕,看到了她通红的手背,顿然起身拿着遥控器按下开门键。
站在门口的温映萱,看到大门忽然打开,她忽然心虚的退后两步,想要离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看到了身着着一套舒适家居服的男人走出来。
祈泽大步走到她面前,低下头将她的手抬起来,当他眸子看到那被烟烫伤的圆形伤口,眼眸中的怒火星子都快要彪了出来。
“谁弄的?”他低沉的嗓音问道。
温映萱慌张的将手抽离,胆怯的藏在身后,抿着嘴唇不吭声。
祁轩眉头一皱,蹲下将她横抱起来朝着房子里走去。
将她放在沙发上后,随之便去拿来医药箱,蹲在她面前,仔细的为她消毒伤口包扎,整个过程中都紧皱着眉头,仿佛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你回家了?”他将纱布包好最后一圈的时候,冷冷的声音问道。
女人低着头,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委屈,无奈,愤怒的情绪充斥着整个心脏,她很想要狠狠的还击一次,可她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也没人为她撑腰。
眼前的男人细心的检查着伤口,而此时温映萱也似乎看到了一丝光芒,猛的抓住祈泽的双手,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那块地的合同能收回来吗?”
祈泽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点点头。
“太好了。”终于有了一些资本来抵抗那对母女,以及那没人性的父亲了。
祈泽起身走去房间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秘书。
“查下郊外那块地,进度怎么样了。”
“下午刚收到文件,土地证过户正在办理当中。”
“拦下。”
“您说什么?”
“找张局长,说是我的意思。”
“好的,我马上去办。”
放下手机,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到温映萱裸着半边肩膀,正自己拿着药水擦拭着肩膀上的伤口。
他的心一阵绞痛,上前解开她的扣子。
“你干嘛?”温映萱将他推开,胆怯的看着他,“我现在身上很痛,不适合那个……”
“你想什么呢?”真是哭笑不得,他不过是想要看看她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而已。
见她不配合,他直接伸手将她的衣服撕碎。
她慌张的将碎步挡住身体,闪躲着蜷缩着身体。
她的手臂上,肩膀上,斑驳的淤青触目惊心,看得出来是被条状的东西暴打过,这一瞬间,祈泽心中既愤怒又心疼。
“不要碰我!”温映萱恼怒的将他一次次的推开,伤口被她拉扯而疼得皱眉。
此时的温映萱如同一只刺猬一般,尖锐而敏感,明明受了很大的伤害,却不让祈泽接近半分。
然而,祈泽竟不生气,深邃的眸子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心疼。
好似,整颗心都要碎在温映萱满身的伤痕里。
片刻的迟疑后,祈泽起身去温映萱的房间里,给她拿了一套睡衣出来。
疼痛,让温映萱丝毫都没有注意到祈泽的举动。
祈泽拢紧了双眉,小心翼翼的将睡衣套在了温映萱的身上。
温映萱立时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拉紧了睡衣,紧紧的抱着自己。
祈泽在温映萱跟前蹲下来身子,道,“乖,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温润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像是倾注了毕生的柔情,暖心无比。
温映萱的心不禁微微一颤,连同整个身子都禁不住一个颤栗。
祈泽见状,心知温映萱对自己还有一些抵触,便舒展了英眉,眸光也变得温和起来,唇角下意识的勾起了一丝弧度。
“别怕,你还有我!”
万般柔情如此,温映萱终于卸下了心理防备,缓缓的抬起了小脑袋。
祈泽这才见到,平日里姣好的面颊,已被泪湿遍。
祈泽忍着心疼与愤怒,将唇角的弧度勾的更大了一些。
泪目中的笑容,于温映萱而言,是与祈泽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好看的样子。
“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多少伤,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只是给你检查伤口,好不好?”
一连两个好不好,带了些商讨的语气。
温映萱顿了顿,终是点了点头,紧紧护着自己的双臂,也一点一点的放开。
祈泽小心的凑步上前,小心的掀开温映萱身上的睡衣,小心的拿掉了被自己撕懒的碎步。
一切动作都是极其小心的,祈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弄疼了这个受伤的人儿。
温映萱身上的伤,丝毫不亚于手臂上的。
祈泽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却还是忍不住咬牙啐了一口,“该死的!”
温映萱木木的,呆呆的看着祈泽,对于祈泽的愤怒没有一点反应,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祈泽给自己上药,许是会弄疼了自己,还会小心翼翼的吹吹伤口。
那般细心,那般……温柔……
静,偌大的客厅里,一片沉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祈泽重新给温映萱套上了睡衣。
刹那间,一股暖流袭遍全身。
有那么一瞬间,温映萱竟觉得,在温家所受到的屈辱与伤害,尽在祈泽这里得到了满足。
“我抱你回房间。”
祈泽的温柔如初。
温映萱正正的对着祈泽的眸子,有所犹豫,但是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得到温映萱的同意,祈泽这才屈膝横抱起温映萱回了卧室。
祈泽的怀抱很暖。
温映萱无力的将头倚在祈泽的胸口。
祈泽低头看了温映萱几眼,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将安映萱轻轻的放在床上,又盖上了被子,待做完这一切之后,祈泽才淡笑着道,“睡吧!”
温映萱稍稍点头,接着合上了双眼。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或许是祈泽给自己用的药很有效,身上没有那么疼了,又或许是因为他那声“睡吧”让自己觉得很安心。
不出片刻,温映萱就睡了过去。
而祈泽始终都没有离开。
见着温映萱的呼吸渐趋平稳,祈泽的眸子却渐渐的暗了下来,好看的脸颊上,被蒙上了一抹森寒。
是夜,温映萱出奇的睡得很安稳,一夜无梦。
再睁眼之时,房间里已经不见了祈泽的身影。
一丝阳光透过落地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温映萱看了看手臂,烟头烫过的痕迹,淡了许多,伤口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脑海里浮现出前一夜所发生的事情,温映萱只觉得很不真实。
起身走到了窗子边,拉开了窗帘。
阳光有些晃眼。
“嗡嗡嗡!”
电话忽然震动起来。
温映萱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字眼,顿时皱起了眉。
爸爸。
若是以前,温映萱对生养自己的这个男人尚且有所敬畏,可是经历了前一晚的事情之后,温映萱对他算是彻底死心了。
手机持续震动着。
温映萱接了电话,却听着那头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你个不孝的东西,你究竟做了什么!”
温映萱既然决心让祈泽收回了那块地,就自然已经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呵呵。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温映萱忽然觉得父亲这个词语,对自己而言竟是格外的讽刺。
“你说话,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你跟祈泽说了什么?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不就是骂了你几句吗?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警告你,你如果不跟祈泽把那块地给我要回来,你就再也别想回到温家来。”
即便是隔着电话,温映萱也能够从温父那语气中听出他的愤怒来。
温映萱想,要是自己现在在他跟前的话,他一定会掐死自己的。
“你听见没有?”
温映萱迟迟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温父以为温映萱不在了,便拔高了些音量,几乎是用吼的,“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听到没有?”
温映萱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着话筒冷冷的回道,“你说谁不要脸?”
“你……”温父蓦地一怔,到了嘴边的话却是生生的被卡在了喉咙里,他万万没有想到,温映萱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是气结。
温映萱冷然一笑,语气亦是淡漠如冰。
“我什么?我不要脸?可是我再不要脸,不也是你生的吗?”
温父闻言,顿时炸了,“我只恨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没有掐死你。”
恶狠狠的,那语气好似温映萱是他一生的耻辱一般。
温映萱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过往听到温父说特别难听特别刺耳的话,尚且会觉得难受,会觉得不公平会觉得同样都是他自己的骨肉,为什么,他对待自己和对待温思瑞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或许是,麻木了!
温映萱仍是冷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不喜欢我,当初还要让我妈生下我呢?”
质问的语气中透着丝丝的嘲讽。
温父不知道温映萱何以会突然变成这样,至少,在这之前,她是从来不敢如此跟自己说话的。
莫不是……有了祈泽,她就以为自己有靠山了?
哼,就算是靠山,这靠山也是我给的!
温父越想越生气,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冲着电话就是一顿怒吼,“你最好是尽快让祈泽把那块地过户给我,要不然的话……”
“不让我回温家是吗?或者是要和我断绝关系?”
温映萱打断了温父的话,这么一打断,温父竟自有些手足无措,还没反应过来,便听温映萱又说道,“恩,您随意,开心就好!”
说罢,温映萱就挂了电话,没有给温父留下可以反驳的机会。
电话这头的温父,听着电话里仓促的忙音,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是翅膀硬了?现在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那以后还得了?这以后还不爬上自己的头顶,要上天?
越想越生气,温父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些力道,仿佛电话就是温映萱,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将温映萱捏的粉碎。
温思瑞正从外回来,见着温父如此一张怒不可遏的脸,便小心的询问,“爸,您这是怎么了?”
“都是温映萱那个不孝的东西!”
温映萱?她怎么了?
温思瑞虽不明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想想,能让爸爸气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不小的事。
心思及此,温思瑞的唇角不自觉的现出一抹笑来,只是片刻,笑容淡去,剩下的尽是担忧与愤懑。
“姐姐怎么能够这样呢,再怎么说,您也是她的爸爸啊!”
温思瑞本就看热闹不嫌事大,只希望将温映萱永远的赶出温家才好。
殊不知,温父在听见温思瑞如此的“安慰”之后,更加愤怒了,瞪大的双眼里似是要闪出火来。
“爸爸,谁是她的爸爸了,她刚刚还跟我说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再也不踏进温家的大门了。”
温思瑞又是一喜,不动声色的。
“爸,您先别生气啊,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啊?”顿了顿,温思瑞接着说道,“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您打她的事情吧,可是,真的是姐姐先动手打我的!”
委屈、无辜,活生生的一朵白莲花。
温父横了温思瑞一眼,淡淡的回道,“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
温思瑞早知道温父不会迁怒于自己,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更加败坏一些温映萱在父亲印象中的形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