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年从火海里抱出那一堆焦尸,胸前刻着的那个薄字灼伤他眼。

薄如年从火海里抱出那一堆焦尸,胸前刻着的那个薄字灼伤他眼。泣不成声,只有一腔悔恨。她没了亲人,没了爱人,没了孩子,却还是逃不脱那宿命。一场大火,是她的救赎。一场大火,是他的悔恨。
薄如年从火海里抱出那一堆焦尸,胸前刻着的那个薄字灼伤他眼。
第1章 所谓奸夫,胎儿是药

是夜,漆黑如墨。

白天热闹非凡的薄府,已经寂静无声。

偏院,房间外。

温宁隐约听见有锁门的声音,家奴压低着声音说着:“小声点,爷说了,等明儿一早就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取出,给婉儿小姐治病。”

黑暗中,温宁眼中惊恐着,手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脚步声越行越远,她慌忙滚下床来,她要逃,不能让孩子有事。

门被锁了,她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笨重的翻窗逃了出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

终于走到后门时,身后一片火光,家奴惊叫:“不好了,不好了,婉柔院走水了,快,救火。”

出神之际,后门被人推开,一男子慌乱面容:“宁儿,现在薄家大乱,我们快走。”

温宁眉头蹙起,向后退一步:“你是谁?滚。”

突然,她意识到,今晚这一切都是局,一个彻底毁了她的死局。

“温宁,敢逃。”

果然,身后响起一道暴怒声。

温宁挣扎着,猛得男子放手,她失了力,重重的摔在地上。

男子面色惊恐,他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二爷,不关我的事,是这个女人勾搭我,让我带着她和孩子逃的,二爷饶命,饶命。”

薄如年面色铁青,鼻间冷哼:“所以,这个孩子是你的。”

男人颤抖着身子,伏地:“是。”

温宁护着肚子,拉住薄如年的衣角,嘶哑辩解:“你胡说,如年,你别听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孩子是你的,是你的。”

薄如年怒红了眼,他踢开了温宁,一身戾力,恨不得立即掐死温宁:“我的孩子,哈哈,温宁,你还想骗我吗?”

话一顿,眸中一冷:“来人,将李昆带来,破腹取药。”

温宁僵住身体,惊恐的面色,哭喊着:“不,不,薄如年,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敢,怎么敢。”

破腹取药,哈哈,多么可笑,她的孩子是药,是药。

火光被熄灭,前方一抹嫩黄色俏影印入眼眸。

“如年。”

女子眸子温柔如水,只是很是空洞,没有焦距,像是瞎子。

她伸出手,在空中乱摸着,薄如年听后,立即转身,眼中责备:“婉儿,夜深露重的,你怎么出来了?”

温婉柔和着面容一娇羞:“如年,我听说,府中走火了,担心姐姐的安危,没想到,才出屋子就听到流言。”

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小声,像是顾及什么?

薄如年手掌轻轻搂过温婉的腰间,嘲讽着:“婉儿,若不是今晚我执意留你入宿,怕现在你已经被那毒妇害死了,你还却还拿她当姐姐,她不配。”

温婉听到薄如年此话,她面上惊慌着,解释:“如年,姐姐总归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我受点委屈没事的,更何况,现在我的眼睛……,我配不上你。”

话说到最后,两眸通红,半咬朱唇。

温宁挣扎家奴的手,她缓慢站起身来,怒瞪着温婉:“温婉,真是老天有眼,才让你瞎了眼,我温宁恨不得撕了你,为我母亲报仇。”


第2章 一一偿还,破腹取药

此时,温宁腥红着眸子,那张牙着舞的样子,倒真有些可怕。

温婉故意的缩了缩身体,藏在薄如年怀中,害怕的辩解着:“姐姐,母亲是救你而死的,如果早知姐姐这般痛心,我就该拿我的命换母亲的命,姐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母亲。”

温宁听着温婉这冠冕堂皇的话,她抬头大笑:“薄如年,你真是瞎了眼,才会为这样的女人伤害我和孩子。”

薄如年心口一滞,阴沉着脸,看着地上的男人,命令:“将他扔到蛇窟。”

男人吓得当场尿了裤子,求救般的看着温婉,正要张口之前,却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被家奴拖走了。

此时,管家来报,说李大夫到了。

薄如年阴森的看着温宁,嗤笑声:“今晚,你欠婉儿的,我一一要让你偿还。”

偏院里。

温宁被绑在长凳上,她惊恐着挣扎:“薄如年,放开我,放开我。”

明明对她珍入珠宝的男子,竟变得如此残忍,无情。

李昆看着温宁那张惨白的小脸,他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心:“夫人,麻沸散药效强,你不会感觉痛的,哎。”

“不……不,李大夫,求你,你别伤害我的孩子,求你了。”

李昆别开眼,不忍看温宁那双恳求的眸子,他转身,对着薄如年说着:“二爷,可以开始了。”

就当丫鬟准备给温宁喂麻沸散之时,没想到,薄如年出声阻止:“她这种阴毒的女人,会怕痛吗?”

大步上前,就将麻沸散给打翻了。

‘砰’药溅了一地,如同温宁的心,碎得稀烂。

温宁绝望着目光,凄惨一笑:“薄如年,我恨你,我恨你。”

薄如年身体一僵,衣袖下的手紧握着,他张了张嘴,闭眼,问着:“还有麻沸散吗?”

李大夫眸中一喜,立即吩咐小童准备:“还不快去准备。”

温婉站在门口,听到薄如年此话,本娇柔的眸子掠过一抹狠意,她就知道,如年心里还是在乎这个女人的。

脚下一滑,惊呼出声。

“啊。”

薄如年听即,眸中一深,快步上前,接住要倒下的温婉,温声关心:“婉儿,没摔着吧。”

温婉顺势拉住薄如年的衣角,低低抽泣着:“如年,我真没用,连路都走不好,如果,那晚,我没有贪嘴,眼睛就不会……。”

温婉咽哽着音色,低头却一片冷笑。

薄如年听后,鹰眸一暗。

小童取来了麻沸散,此时,温婉嘴角一勾,站起身体,一个转身,小童手里的麻沸散再次散落一地。

温婉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伤着吧。”

说着,就在空中乱摸着,想要扶小童起身。

小童本有些生气,可看到温婉是个瞎子,声音还温柔似水,便没了怨气,摇头:“我倒没事,只是这麻沸散又要重新熬了。”

岂知,薄如年拉过温婉的手,冷哼声:“不用了,直接破腹取药。”

温宁就像一尊木娃娃一样,她不哭也不闹,等待着属于她的黑暗,裂狱。

冰冷的刀子划伤那肚子,那锥心的痛,温宁并未发出一丝痛叫,一刀又是一刀,极为小心,是怕伤到腹中胎儿。


第3章 不得好死,激怒温宁

因为,温婉要活的婴儿的心入药。

哈哈,多么残忍啊。

不,不行,就算死,她也不能让孩子轮落药引。

不知哪来的劲,温宁挣脱束缚,她滚下长凳,血已经淌了一地,捂着已经见胎儿的肚子,她抢过李昆的刀,指着自己:“哈哈,薄如年,温婉,我就算死,也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药引。”

话间,她狠狠将刀子插向心口。

身下,一片血海。

心口,染红了白衣,化开一朵妖冶的花。

“薄如年,温婉,我愿化为厉鬼诅咒你们,生生世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那阴森,嘶吼,绝望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偏院。

意识越发越迷乱,她身子重重倒下,隐约间,她似乎看到那个少年,向她奔来,嘴里叫着她的名字。

孩子,娘来陪你了。

对不起,孩子。

对不起。

第二日,等温宁醒来,是在柴房里。

温暖的阳光散在她的身上,她呆滞片刻,面上惊慌,小手抚上肚子,很是平坦。

依稀间,她能感觉衣下咯手,是粗线缝补肌肤后的痕迹。

僵硬着掌心,久久不能放下,绝望空洞的眸子,让人惊心。

忽,门被人推开,一抹粉衣印入眼眸。

温宁平静着眸子:“滚。”

温婉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低唤:“梅香。”

随后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梅香端着一蛊药膳上前:“小姐。”

温婉接过梅香的药膳,双眸剪水,小步上前:“姐姐真是命大,连心脏都跟别人长得不一样。”

温宁空洞的眸子动了动,沙哑着音色:“我早该猜到,你的眼睛没事。”

温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姐姐,饿了吧,来妹妹喂你。”

那热呼呼的汤流入温宁嘴里,却带着腥味,温宁有些反胃,半支起身体,全部吐到了温婉身上。

温婉厌恶的扇了温宁一巴掌,低嘲:“姐姐,这可是大补的东西,你怎么给吐了。”

俯身,她在温宁耳畔娇笑:“姐姐,用那孩子的心炖的汤,味道可好。”

“啊。”温宁痛楚嘶吼着,拽住温婉的手腕,腥红着眼:“温婉,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身子失力,摔在温婉身上,小手狠狠掐住温婉的脖子,她疯狂大笑:“温婉,去死吧。”

温婉没想到,温宁会有这么大力气,她挣扎着,身后响起一声暴怒,紧接着,身上一轻,被抱入一熟悉怀抱。

“婉儿,你没事吧。”

温宁被薄如年踢得好远,猛吐一口鲜血,佯装昏迷过去。

温婉余光看着昏迷的温宁,她嘤嘤哭泣:“如年,我只是担心姐姐身子,给她送一碗药膳来,没想到,姐姐突然发狂了,如年,我好怕,我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突然,声音一暗,她凄惨一笑:“我本来就是个瞎子,看不到如年。”

薄如年心疼的握着温婉的手,他低声安抚:“放心吧,我会让你重见光明的。”

温婉脸上笑容一暗:“可是,谁愿意把眼睛生挖出来给我。”

薄如年扶着温婉坐下后,他目光幽深的望着温宁,却触及到温宁身下的血红,眸中紧了紧。


第4章 生挖眼睛,是男是女

“小姐,该喝药了。”

梅香这时端过药来。

薄如年顺势接过碗,小心翼翼的喂温婉:“来,小心烫。”

动作极为温柔,地上趴着的温宁忽爬起身体,抓住温婉的手,狠狠咬下去,死也不松口。

“啊,如年,好痛,好痛。”

薄如年听到温婉的痛叫声,才回神,他抬掌打飞了温宁,拉过温婉的手臂,心疼查看。

这才一看,怒气难掩,腕上被温宁硬生生的咬下一块肉来,血流不止。

温宁将咬下来的肉吐到一旁,疯狂大笑:“薄如年,她只不过失了一块肉,你便心疼了,那我孩儿呢?是人,是一个活生生的婴儿,你却将他的心挖出来,作药引,真是好狠的心啊。”

温婉痛得昏迷过去,薄年如抱起温婉,阴鹜的剜了眼温宁,冷漠命令:“你害婉儿失去什么,自然要偿还,那双眼就生挖出来,还给婉儿。”

本来就虚弱的身体,怎么经受得起家奴们的折磨,两三下的就温宁制服。

生挖眼睛的,亦是李昆李大夫。

薄如年听到温宁低笑声,他身体微侧,可最终还是未看,抱着温婉大步离开。

这一次,李大夫为温宁服下了麻沸散,所以挖眼睛时,并不是很痛。

温宁睁着一只眼,看着那托盘上的另一只眼,她凄惨笑着,薄如年,这就是爱你的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大太了。

无眼的眼眶,空洞,渗人,再加上温宁那阴冷的笑意,让房间里的人吓得后退几大步。

李昆也颤抖着手,他将温宁的伤口包扎了下,扔给温宁一颗止血丸,准备离开。

忽李昆的衣角被拉住,温宁支起身起,无眼的眼眶睁大,她扯出笑意:“李大夫,我的孩子,漂亮吗?是男是女。”

即使见过太多生老病死,李大夫还是吓破了胆,眼中一深:“我不知道。”

话落,被慌忙逃离。

麻沸散过后,眼眶的伤疼得温宁的脸更加惨白,她摸索着蜷缩在床榻上,眼角血顺着脸夹染红了床榻。

‘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后,有人推门而入。

“夫人,夫人。”

声音很是熟悉,是温宁的陪嫁丫鬟小云。

小云看到床榻上毫无生气,狼狈至极的温宁,眼眶一红:“夫人,二爷,怎么这么狠心啊,这才生了孩子啊。”

提到孩子,温宁动了动,悲戚笑着:“我的孩子不是生出来的,不是,不是。”

小云听后,心里难受极了,她握着温宁的手,低声说着:“夫人,刚才我在书房听到,二爷跟暗卫谈话,好像在说,温府有难。。”

温宁没听清小云最后的话,她只听见小云说温府有难,她抓住小云的手:“小云,怎么回事?是父亲出事了吗?”

她知道,婆婆的死,薄如年肯定会算在温家头上,温府一定会出事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才半个月,而已。

小云面色犹豫,她安抚着:“夫人,你别急,好像二爷说,老爷旧疾复发,命不久矣。”

“什么?”温宁担心着,从床榻上滚了下来,将小腹上的伤口撕裂,血流不止。


第5章 悄然出府,夫人出事

小云见状,眼中担忧:“夫人,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别冲动。”

“不,不,我要回府,见父亲。”

父亲的伤是战场上留下的,那是内伤,母亲已经走了,孩子没了,她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了。

由于温婉昏迷,所以府中丫鬟小厮都去伺候着,薄府守卫松动,再加上有小云的帮助,温宁悄然出了薄府。

却不知,这是温婉有意安排的。

主院内,薄如年因有急事处理,见温婉未醒来,吩咐丫鬟好生伺候着,便离开了。

房间里,梅香禀退了丫鬟,她来到床榻边:“小姐。”

床榻上睫毛动了动,美眸微睁:“如何?”

梅香恭敬回答:“林申已经按小姐的吩咐办妥了。”

温婉手摸到手腕上的伤,眼中阴毒,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这一次,我要让温宁跟整个温家一同消失。”

忽又想到什么,她吩咐着:“去告诉二爷,我醒了。”

梅香顿时明白温婉的用意了,她笑着点头:“还是小姐,想得周道。”

说着,就跑出房间,嘴里喊着:“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薄如年就赶了过来,见温婉面色苍白,眸中心疼:“婉儿,还痛吗?”

温婉摇了摇头,摸索着:“如年,姐姐呢?姐姐没事吧。”

“她?”薄如年脑海浮现温宁那狼狈的身影,瞳孔一收,却又瞬间回神:“死不了。”

确实是死不了,他已经被小云去照顾她了,那样死,岂不便宜她了。

温婉看出薄如年的出神,她顺势靠在薄如年怀中,婉惜着:“如年,我好想再看看你。”

当时,她确实是昏迷了,听梅香说,如年让人把温宁的眼睛挖了还给她,真好,如年,心里她最重要。

温宁,你拿什么跟我争。

薄如年轻轻安抚着温婉:“放心,等明儿一早,你身体好一点,我就让李大夫帮你换眼睛。”

“真得。”温婉的激动不假。

“嗯。”

不知为何,薄如年竟有些失神。

李大夫命人呈上来的眼睛,红布之下,他却不敢查看,那一刻,,脑海里浮现那张娇俏的面容,灵动的双眼,他竟退缩了。

忽,管家慌忙跑了进来,他面上难看,吞吐着:“二爷,出事了?”

薄如年鹰眸蹙起,有些不悦:“何事?”

管家犹豫的看了眼温婉,低下头,怯怯说了句:“是关于夫人的。”

听到是关于温宁的,薄如年手一僵,那血红有身影,竟有些心慌了,怕……怕温宁出事。

或许是怕温婉多想,他扶着温婉身下后,温声:“时辰不早了,好生休息。”

薄如年若走了,她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吗?她委屈的拉着薄如年的衣角:“如年,能陪陪我吗?我怕。”

虽然,两眼无神,可是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是让人怜惜,薄如年眼中松动了下,叹了叹气,压下心里的不适,吩咐:“让李大夫去瞧瞧她。”

管家身体去不动,为难的说着:“二爷,夫人出府了。”


第6章 赶尽杀绝,温府大火

“什么?”薄如年激动的撇下温婉的手,用力极大,差一点让温婉滚下床,阴鹜着眸子:“敢逃。”

周身戾气让温婉都害怕。

最后,看都没看温婉一眼,只嘱咐着:“好生伺候小姐,若有差池,绝不姑息。”

温婉坐起身来,阴毒的抓紧床单,她恶狠狠说着:“告诉林申,绝不能让温宁活着回来。”

梅香被温婉眼中的杀气给吓着,立即低头应声,出了房间。

薄如年来到后门,瞧见后门青石板让的血迹,脚底无力,顺着血迹,他们来到大街上。

看着这方向,薄如年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冷哼声,如今的温府,再也护不住你了,温宁。

这时,天边一处火光。

暗卫面上一惊,上前:“主子,好像是温府。”

听到温府两字,薄如年脚下一颤,心里慌乱,根本顾不得什么,飞奔骑马,朝温府奔去。

温府不远处,小云看着大火,她呆滞,不动了。

温宁拉着小云的衣角,疑惑:“小云,到了吗?”

怎么没有让人开门呢?

父亲,女儿回来了,自从薄母死后,她就被薄如年囚禁了,别说回温府,就算房间门都极少出去。

嘴角一勾,正准备出声时,却听到惨叫声划过黑夜,像是从府中传出来的,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沙哑着音色:“小云,是府中出事了吗?”

小云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扯了一个谎:“夫人,时辰已晚,想必老爷已经睡了,不如,我们先回去,明早再来。”

虽然小云的声音很温和,温宁却听出什么不对劲。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走水了,温府走水了。”

瞬间,温宁没了力气,摔倒在地,耳边是那声声惨叫声,她哭喊着:“父亲,父亲,救救我父亲,救救我父亲。”

不要,不要。

她从地上爬起来,眼前一片黑暗,她凭着感觉想要冲进温府。

小云却拉住她,恳求着:“夫人,别去,火太大了。”

进去只有一死。

温宁死死挣扎着,她释然一笑:“就算死,我也要跟父亲死在一起。”

父亲,母亲,孩子,都死了,她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那扑面而来的灼热感,她也能感觉出来,火势有多大。

突然,温宁挣脱掉小云的手,顺着那灼热感狂奔,父亲,母亲,对不起,我该听您们的话,如果,听您们的话,不嫁给薄如年,您们们都还在我的身边,我还能承欢膝下。

近了,近了,她都能感觉火烧伤她的衣服。

身后是小云的嘶吼声:“夫人,你快回来,快回来。”

“温宁。”

她似乎又听到那熟悉的戾力声,只是这一次,有些害怕。

忽想到这,她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薄如年,不可能害怕的。

‘呯’旁边的大门已经烧落,差一点打在她的身后,她并不害怕,依旧朝火中走着。

忽腕上一紧,耳边传来暴怒:“温宁,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死,我不准。”


第7章 救下温婉,低声威胁

那真切的触感,暴怒的声音,让温宁反应过来,薄如年来了。

她笑了,笑得讽刺:“薄如年,你不是恨我吗?现在我死了,不正合你与温婉的意吗?”

薄如年被温宁的话给噎住,是啊,他是恨温宁背叛,恨温府杀了母亲,更恨她为了旁人下毒害他,导致婉儿误中毒瞎眼。

可是当真看到她冲用火海那瞬间,他害怕了,他怕失去她。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惊讶,他摇头,不,不,他只是不想让她轻易死去,他的恨意还未消退,仅此而已。

温宁奋力挣扎,冷漠诉说:“你放开我,我要去陪我父亲,母亲。”还有她的孩子。

火势越来越大,再不离开,就晚了。

薄如年大怒,拽着温宁,阴声警告:“想死,别那么容易,温宁,我说过,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此时,另一扇大门落下,正好落在温宁头上,薄如年眼里一紧,将温宁护在怀中。

‘呯’一身闷响,打在薄如年身上。

暗卫赶了过来,看到被要被大火吞噬的两人,飞身上前。

薄如年将温宁交给暗卫,命令:“带她走。”

此时,他背上已经被烧伤了,他痛得眉头一蹙,暗卫本想说什么,可是触及到薄如年那冰冷的目光,应声逃出火海。

薄如年踢飞身上的门板,也逃出大火。

逃出来时,背上的衣服已经烧烂,贴在伤口上,衣角也被烧得不成样。

薄如年看到温宁手上的衣服已经烧烂,却并无大碍,暗松了一口气。

“放开我,放开。”

大火越烧越旺,温宁被小云死死拉住,府中早已经没了惨叫声,只听到‘呯’一声巨响。

温府没了,数百条性命,也全部烧毁了。

温宁知道那一声巨响,意味着什么,她身子一颤,嘶吼着:“父亲。”

伤口再次被撕裂开,血一下就涌了出来,地上淌了一地的血,温宁伤心欲绝,喉咙腥甜,吐了一口鲜血,晕倒过去。

温宁不知睡了多久,她只知道她不想醒,可耳边总是有人吵闹不行,她俏眉蹙了蹙。

“一群庸医,只会说并无大碍,怎么人还没醒。”

为首的是李大夫,他看着盛怒的薄如年,拱了拱手:“二爷,是夫人,不想醒过来。”

最后那句话,让薄如年眸中幽深,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夫们离开。

床榻边,他冷哼声,暗暗警告:“温宁,别以为这样睡着,就可能逃避一切,温府没了,难道你连小云的命也不想保了吗?”

“不。”

床榻上的人儿终于动了,温宁蒙着白布的眼,流下血泪,她绝望出声:“薄如年,温府没了,孩子没了,你的仇也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薄如年讨厌这样的温宁,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人般,他很很擒住那双惨白唇瓣,粗鲁,戾力。

温宁一想到死去的孩子,她就厌恶薄如年,狠狠咬着薄如年的薄唇,直到嘴里充斥血腥味,薄如年也未松开温宁。


第8章 烧成了灰,挟持温婉

“温宁,从你背叛我那一刻,你就该想到后果。”

快速松开温宁,擦了擦嘴角的血,他出了房间,吩咐着:“记住,温宁不在是薄府夫人,而是一低等丫鬟。”

一柱香后,走进两个丫鬟,幸灾乐祸的笑着:“瞧瞧,这就是我们天傲国第一美人,哼,人面兽心的东西,害死老夫人不说,还想害死二爷和婉小姐,呸。”

说着,就朝温宁身上碎了一口。

另一丫鬟拉住她,看似劝解的话,却是变相的告诉温宁:“算了,她也怪可怜的,现在温府没了,还被二爷进谏温家通敌卖国,昨晚整个温府畏罪自焚了,哎连一具尸体都没有,都烧成了灰。”

温宁坐起身来,她滚下榻来,拉着丫鬟的裤脚:“烧成了灰?通敌卖国?不可能,你胡说。

哈哈,老天爷,为什么,我们温府做错了什么,死无全尸,化成灰。”

笑声凄惨,绝望,心揪住般的痛,血泪从眼眶流下,渗人几分。

父亲是堂堂大将军,为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现在反过来说他通敌叛国,诬陷,诬陷。

不行,她不能让父亲,死了都不清白。

薄如年,你太狠了,连父亲死了都不放过。

跌跌撞撞,她走出房间。

一路上,下人们皆并退三尺,忽脚下一空,直接从台阶下滚了下去。

手被一双绣花鞋踩到,那淡淡的胭脂香飘入鼻间,温婉看着温宁这狼狈的样子,她笑眯了眼,可是嘴上还是惊慌着:“啊,姐姐,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丫鬟呢?你没事吧。”

说着,就要扶起温宁。

温宁突然抓住温婉,将头上的木簪扶下,抵在温婉颈子:“带我去找薄如年,不然,我杀了你。”

那木簪扎在温婉那白皙肌肤上,有些疼痛,她杏眸害怕着:“姐姐,你别激动,父亲的事,我也很伤心,这不关如年的事,是父亲……。”

温婉给梅香使了一个眼色,让梅香去赶快去找薄如年来。

“你闭嘴,你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温宁现在疯了,已经被薄如年逼疯了。

听到那急促的脚步声后,温婉勾唇一笑:“姐姐,就算妹妹死了,也改变不了事实,如果妹妹死了,能让姐姐解恨,姐姐你动手吧。”

泪不由落下,眼眸触及到那抹玄衣,笑得张扬,用只有两人的声音,她说着:“温宁,那是一个男孩,只是可惜了,那味道真是美味啊。”

娇笑间,恍惚又道:“对了,那孽种的尸身,与你的那双灵动的眼睛,我喂狗了,真是可怜。”

世人都说温宁有一双灵动的大眼,清冷而又温和,让人欲罢不能,如年也说过,他喜欢温宁的眼。

那如此,她偏偏那毁了那双眼。

温宁怒红了眼,心被撕扯着,她的孩子,彻底被温婉激怒了,她抬起手,狠狠朝温婉颈间扎去。

温婉自然不会放任自己受伤,谁都不知道,她小时候习过武,不着痕迹的躲开致命伤,却还是故意让温宁扎在手臂。

薄如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鹰眸泛着疑惑,可听到温婉低泣声,飞奔上前查看:“婉儿,没事吧。”

温婉扑入薄如年怀中,她发现刚才薄如年眼中的怀疑,为了打消薄如年的怀疑,她解释着:“如年,差点我就看不到你了,幸好,我记得你教给我的防身术,才只伤了手臂。”

听到温婉此话,薄如年放入下心中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