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男友的背叛,以及母亲的病重后……

一场难以启齿的暗疾,唯有她才能靠近。在她经历男友的背叛,以及母亲的病重时,他屡屡出手相助,她原本为他是命中注定,谁料……
经历了男友的背叛,以及母亲的病重后……

第1章 欲拒还迎,我喜欢

“哒,哒,哒。”

高跟鞋敲打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声音清脆却透着迟疑。

身形娇小的女人穿着露肩礼服,瑟缩着向前挪动,背部的布料是薄薄的轻纱,意味十足。

容夏竹满心不情愿地来到约好的房间门口,想要敲响,手又停在半空,脸上出现了惧怕,后悔的神色,最终定格在一片惨白。

“滴滴。”房门打开,她僵硬着身体走进去,酒店的白色床单刺痛了她的双眼,而穿着浴袍的油腻中年男热见到她,立马露出了淫猥的笑容。

“小宝贝儿,别怕,来叔叔这里啊。”

肥胖的男人用一双闪动着贪婪与色欲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送上门的“羔羊”,逼近今晚的“猎物”。

“你,你别过来!”容夏竹嘴唇惨白,踉跄着后退,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诶哟,欲拒还迎,我喜欢!”男人咧开大嘴笑了,一把攥住容夏竹的手腕,要把人搂在怀里。

玄关窄小的位置容不得两人辗转腾挪,眼看着自己就要落入狼口,容夏竹双目充血,突然抬起玄关博物架上的装饰花瓶,用力砸向男人的头顶!

“啪嚓!”瓷瓶碎了一地,男人也双眼一翻,像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容夏竹大口喘着气,哆嗦着把一根手指放到男人的鼻子下,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杀人……

不对,容白桃一定会派人来确定她到底有没有陪这个男人睡觉,现在也一定在哪里监视着她!怎么办?她该逃到哪里去?

容夏竹惊慌失措夺门而出,侧耳倾听,脸色大变,果然听到了沉重的上楼声!

她下意识冲到了电梯里,来到了酒店的最顶层,继而惊讶地发现,竟然有一间客房房门是虚掩着的?

蓝烟酒店的十八层是最顶级的总统套房,能入住这里的非富即贵,是她不敢高攀的大人物,可小命要紧,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砰!”容夏竹闯进房间,用力关上房门,这才有了一丁点的安全感。

“谁?”

沙哑低缓的男声响起,容夏竹被吓得一个激灵,慌忙回头,随即为眼前所见的美景而红了耳根。

身形高大足足有一米九的男人披着浴袍,腰带松松系着,露出大片坚实的胸膛与笔直修长的双腿,头发凌乱带着不羁的美感,双眼微微眯着,像只慵懒的狮子,守在自己的领地中。

男色逼人,爆棚的荷尔蒙让容夏竹舌头打结,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这位先生,拜托你让我在这里躲一会儿好不好?”

“躲一会儿?”

袁黎昕斜倚在单人沙发上,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孩,就好像看到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那红彤彤的眼眶,被泪水浸湿的,宛若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小小的身形,合该被人拢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呵护着。

见男人没有立马将自己赶出去,容夏竹胆子也大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沉浸在逃脱一劫的喜悦中,却没有注意到男人半开半合的双眼里,泄露出的一丝迷离与欲望。

“先生,我不是坏人……”

容夏竹又往前走几步,张口欲解释,身体却一个不稳,被人拉了一把,往前扑到了男人的怀里,脸颊靠在凉丝丝的胸膛上,鼻腔里霎时充满了男人身上好闻的雪松香。

“先生!”容夏竹大惊失色,想要挣脱,腰部立马环上了一只坚硬宛若钢铁的臂膀,两只手腕轻而易举被握在一起,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袁黎昕低头,轻轻嗅闻着脸颊旁纤弱的脖颈,没有令人恶心的香水味,只有淡淡的奶香,不讨厌,反而有些想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容夏竹声音都在发颤,忽然浑身一僵,后腰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给顶住了……

“变态,色狼!”她声音带着哭腔,“我不会放过你的!”

“别吵。”袁黎昕不满地蹙眉,身上小兔子动来动去不肯安分,满身的燥热都好似有了出口,向着一处奔涌而去。

他下意识地顶弄,怀中人颤抖得更加厉害。袁黎昕呼吸微微急促,低头在容夏竹的肩膀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我被人下了药,让我不碰你也可以,你帮我。否则,我就打开门,把你交给那些闯到酒店里的人。”

容夏竹羞愤欲死,可她别无选择,这里是狼窝,外面是虎口,至少,不能落到容白桃的手里,否则一定是生不如死!

容夏竹眼尾泛着粉红色,从意乱情迷中回神,猛地推开男人向后退,脸上是要哭不哭的表情,低着头不敢看男人的脸。

“我,我走了!”

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去,在门口跟人撞上,胡乱说了声对不起,又忙不迭跑进电梯间,蹲在地上,整个人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真是疯了,竟然跟一个陌生男人……

第2章 药,拿来

南风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急匆匆走进房间,看到半靠在沙发上的袁黎昕之后,眼睛差点脱窗:“老大,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你该不会是跟刚才那个女人……”

袁黎昕闭着眼,不愿意理会这聒噪的手下。

“被我猜中了?”

南风激动地差点一蹦三尺高,“我刚从赵医生那里拿了药回来,看来是用不到了?”

“药,拿来!”袁黎昕不耐烦地伸出手。

南风眼珠骨碌碌乱转,暗暗吐槽:真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啊,看样子老大药性没有解掉,莫非刚刚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

“去调酒店监控,刚刚那个女人,我要她的所有资料!”

袁黎昕慢慢地说。

南风眼睛一亮,兴奋地用力一拍掌,“这事儿交给我,老大你就放心吧!”

这么重要的大新闻,看来只能跟赵医生分享了,老大竟然让女人碰了他?明天的太阳该不会从西边升起来吧??

袁黎昕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回味着方才肢体交缠的触感,内心微动。

市郊一处独栋别墅外,容夏竹在门口徘徊踟蹰,手伸向门把手,又慢慢收回。

最终,她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门,刚踏入灯光温暖的客厅,耳边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容夏竹,你还有脸回家!”

容夏竹身体一僵,抬头看去,旋转楼梯上站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年轻女人,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容白桃。

“这里也是我家。”容夏竹慢慢说。

“呵呵,脸还真大啊!”容白桃抿着唇气冲冲跑到她跟前,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把赵老板打昏?对我说的话阳奉阴违,还敢从酒店逃跑?你是不是不想管你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妈了?正好,我巴不得她赶快上西天呢!”

容夏竹痛苦地说:“你还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闭嘴吧!”容白桃丝毫不心软,“就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废物!”

“你是我姐姐,就这么让我出卖自己的身体吗?”容夏竹失态质问道。

“谁是你姐姐,你不过是个贱人生的小杂种,我可是容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容白桃仰着下巴,傲慢又不屑,“你妈不是很会勾男人吗,你可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肯定也把这种招数学了个十成十吧?”

“不许这么侮辱我妈!”容夏竹大吼。

第3章 话不能乱说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摆清你自己的位置!你要是想眼睁睁看着那个贱女人去死,现在就可以滚出这个家,本小姐还懒得对你浪费口舌呢!”

容夏竹被捏住了命脉,无话可说。

她的母亲身份的确不光彩,可那也是跟她血脉相连的人!可母亲突发急病陷入深度昏迷中,容白桃答应给她五十万,如果今天离开了这里,那妈妈该怎么办?

“……爸呢,爸爸在不在家?”她低声问。

“怎么,想要去爸爸跟前装可怜?”容白桃点了点她的额头,“爸忙着生意,哪有空来管你的破事,也只有我心肠软,还知道给你留一条生路。后天你亲自去医院找赵老板道个歉,好好赔礼,这件事还有的商量。”

“白桃,怎么待在这里?”

容白桃回头立刻变了脸,娇滴滴地说:“英和,你怎么下来了?”

袁英和笑着走下楼梯,站在她身边,温柔地解释道:“我在书房等了你好久,见你还不回来,担心你出事,就下来看看。”

“英和你真是体贴~”容白桃不好意思地说。

“阿和?”容夏竹愣愣地看着他,“你……”

袁英和皱了皱眉头,“夏竹,有什么事吗?”

“你、你为什么跟白桃……”

“你还不知道吧。”容白桃突然打断了她的话,“爸爸已经跟袁叔叔商量好,下个月让我跟英和订婚了。”她志得意满,红唇像是要吃人,“到时候你也会出席,记得给我们祝福哦。”

“为什么?”容夏竹差点失去了言语,她难以置信地看看容白桃,又看看袁英和,“阿和,你明明说过要跟我在一起的!”

袁英和脸色不虞,勉强着说:“夏竹,咱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话也不能乱说。小时候的话,能作数吗?我跟白桃两情相悦,双方父母也都答应了,你又何必说这种不知所云的话呢?”

“哼,我看她就是不要脸,都是跟她那个贱人妈学的,只知道勾男人!”容白桃讥讽道。

“闭嘴,我妈当初根本不知道爸爸有妻子,她只不过是被骗了而已!”容夏竹死死捏着拳头,“就算我妈对不起你们母女,可罪魁祸首难道不是爸爸吗?”

“好啊,容夏竹你真是长志气了,竟然敢背地里说爸爸坏话?”容白桃夸张地笑了几声,“英和,看到没有,这才是她的真面目,简直丑陋至极!她从头到脚,哪里像我们容家的女儿了?我看她那个妈不知道检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用了手段才能让爸爸心软,这个小杂种,到底是不是容家的人还说不定呢!”

“容白桃,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不许你再侮辱我和我妈!”容夏竹双目赤红瞪着她。

“嘴上说说谁不会,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容白桃冷冷淡淡,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乖乖听我的话去陪陪赵老板,我心情好了,就给你们母女一条活路。”

容夏竹大口呼吸着,她哀求地看着袁英和,颤声说:“阿和,我实在走投无路,你能不能帮帮我……”

第4章 厌女症

袁英和错开了目光,不咸不淡地说:“对不起了,夏竹。我虽然也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我马上就要成为白桃的未婚夫了,为了避嫌,以后咱们两个就不要联系了吧。”

“可她这是要我妈的命啊!”容夏竹厉声道。

“白桃不是给了你一个选择了吗?”袁英和假笑着说,“赵老板身家颇丰,要是高兴了,也许会疼你呢?”

“好了英和,别跟她浪费时间,咱们上楼去吧。”容白桃临走前,给了容夏竹一个轻蔑的眼神。

容夏竹独自一人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清晨,繁华的A城渐渐喧闹起来,人人都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唯有容夏竹,像具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慢慢踱步在街上,神色灰败绝望。

回想这二十年,简直就像一场笑话。

原本以为从小一起长大的袁英和会是她未来的丈夫,没想到也不过是披着面具跟她虚与委蛇,现在跟容白桃订了婚,便对她弃之如敝屣,过去那些誓言跟小小的暧昧,都随风飘逝了。

她还能选择相信谁?难道真的要成为容白桃手里的棋子,为了商业利益,去给那个大腹便便的恶心中年男人当情人?

她容夏竹,难不成就要自甘下贱么?

“滴滴滴。”

手机铃声催命一般不停响着,容夏竹不想接,会给她打电话的无非也就是那几个人,要么是父亲的责骂,要么是容白桃的催促,一声声都是她的催命符。

可今天的手机好像磕了药一样疯狂震动,她无奈之下举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犹豫着接起,问:“你好,请问是哪位?”

“你好,请问是容夏竹容小姐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温和有礼,却十分陌生。

容夏竹疑惑地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呵呵笑了两声。说:“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医生而已,并没有恶意。不过我知道容小姐现在很需要钱,我这里有笔生意,不知道容小姐有没有兴趣呢?”

一小时后,容夏竹坐在咖啡厅的包厢里,浑身紧绷,抿着唇看着坐在对面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容小姐,不要这么紧张,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是个医生,不是什么坏人,你可以叫我John,我的中文名字姓宋。”

“宋医生,”容夏竹努力挺直腰板,“请问你是从什么渠道得知我很需要钱的,又想跟我谈什么生意?违法乱纪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容小姐也是上过学的文化人,见多识广,应该听说过,世界上有种病叫厌女症吧。”宋医生乐呵呵地说。

“厌女症?”容夏竹愕然地说,“莫非真的有人得这种病?”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容小姐不必太惊讶。”宋医生平和地说,“我的病人需要容小姐的帮助,若是容小姐答应配合治疗,钱,对他而言不是问题。”

容夏竹急促地呼吸几下,艰难开口问:“配合治疗……也就是说我要跟他有亲密接触?”

“作为治疗手段,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们也需要容小姐签署保密协议,这份协议当然对你们双方都有利。”宋医生完全不觉得自己提出了骇人听闻的话题,表情四平八稳。

容夏竹从咖啡厅里出来后心烦意乱,宋医生给了她一天时间考虑,一天之后就要她作出决定。

而这时,容白桃又发来信息各种催促,要她去医院给赵老板道歉,容夏竹死死盯着手机,恨不得把它扔到垃圾桶,还自己一个安宁。

在旅馆里待了一天没有回家,这一整晚,容夏竹都睁着眼睛没有丝毫睡意,第二天眼睛里已经满是血丝。

她颤抖着手拨出号码,声音嘶哑地说:“宋医生,我答应了。”

第5章 神秘男人

就算是要成为陌生男人治病的工具,失去贞洁,那也比让容白桃那样的小人作践来得强!

挂断电话五分钟后,她的银行卡上便收到了100W的汇款,这是那位病人答应的预支款项,有了这笔钱,妈妈的医疗费用便得到了保障,无论如何容夏竹都不能恨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她匆匆来到医院缴费,又在加护病房陪了母亲几个小时,回到旅馆睡了整整半天,晚上则按照宋医生的指使,来到了一处小别墅前。

这里的别墅区比容家所在更加崭新繁华,而容夏竹无心细看,心跳如同擂鼓,来到了约好的别墅门前。

她拿着钥匙打开门,别墅里安安静静空无一人,二楼的主卧里却有一张宋医生的留言,让她不要着急,病人马上就回来。

为了平复心情,容夏竹破罐子破摔去浴室洗了个澡,披着浴袍呆坐在床上。

反正她已经签了协议,来这里就是给男人治病的,到时候男人就算要跟她睡觉,那也是应该的。

她不由自主苦笑,到头来,自己还是只能被人当个玩物,拒绝了容白桃,大概算得上是她最后的挣扎了吧。

“吱呀——”

卧室房门被打开,容夏竹瞬间屏住了呼吸,不敢回头。

“不许转身。”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让容夏竹一个激灵,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

很快,男人的脚步声响起,身体逐渐靠近,头上不知被戴上了什么东西,眼前忽然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容夏竹想说什么,又闭嘴了。

能够随手给她100W的人,定然是这A城的上流人物,得了这种奇奇怪怪的病,一定会藏着掖着,就算她签了协议,也不会轻易让她看到病人的脸吧。

男人自顾自去了浴室,哗啦啦的淋浴声断断续续,又停住,浴室门被拉开,带着水汽的身体坐在旁边,让床垫微微下陷。

眼睛被蒙住,其他的感官便被无限放大,容夏竹交握着双手,手心里沁出了汗珠,无法忽视身边那散发着热意的躯体。

男人忽然揽住她的腰,轻轻松松把她揽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低头在她的脖颈处嗅闻,用唇触碰了几下,惹得容夏竹一阵下意识的颤抖。

亲吻从耳后开始,慢慢覆盖了她的肩膀、锁骨,浴袍已经被拉下了大半,酥胸半露,男人厚重的大手从浴袍缝隙处伸了进去,缓慢抚摸着。

容夏竹胸膛剧烈起伏,僵硬得像块木头,任凭男人对她上下其手,不敢动弹。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也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只能认命了。

男人的手心很热,游走在她的身上,好像能把她灼伤,嘴唇却是冰凉的,亲吻非常轻,像一片羽毛,一触即离。

这样的轻抚与亲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男人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容夏竹微微放松了身体,黑暗中的眼神带着些许茫然。

虽然是个陌生人,可这样小心翼翼的触碰,竟然不会让她感到恶心。

第6章 你是谁

也许是因为男人的动作太轻了,轻到让她有种被珍视的错觉。

容夏竹忽然有种冲动,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是谁?”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却没有再开口说话,也没有摘下她的眼罩。

容夏竹脸蛋发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问出这种话,男人是谁,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吗?看不到脸,也许才能避免更多麻烦和负担。

她近几日心力交瘁,为了母亲的病紧绷着一根弦,现下终于支撑不住,不知何时,竟然晕晕乎乎靠在男人胸膛上睡了过去。

袁黎昕看着怀中人睡得红扑扑的脸蛋,沉默半晌,将她打横抱起,慢慢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起身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别墅。

临时兼职司机的南风透过后视镜,时不时瞥后座的老板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莫非这次还是找错人了?老大怎么没留下过夜?还是不满意?

“十日后的酒会,请柬记得给容家一张。”

袁黎昕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说,南风却瞬间精神百倍,兴奋地说:“放心吧老大,这事儿绝对不给你办砸了!”

容夏竹悠悠转醒,眯着眼发呆了半晌,猛地坐了起来。

天啊,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就那么睡了过去?

容夏竹,你是智障吗?怎么能那么毫无防备?

她气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头,左右看了看,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别墅里又恢复了静谧,连鸟叫声都听不到。

她起身打开衣柜,动作一顿,衣柜里竟然挂满了女装,看样子,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随便挑出一身来便是家喻户晓的大品牌,容夏竹踟蹰片刻,昨晚的衣服已经皱得不能穿了……

她最后还是挑了一套最不起眼最低调的衣服换上,慢慢走下楼,又是一顿,餐桌上像变戏法一般摆上了整整一桌子早餐,甚至还冒着热气。

她有点无措,又有点好奇,那位病人到底是谁?明明就很注重保密,不肯跟她交流一句,却又这么无微不至地替她考虑,简直就像个谜一样。

迅速吃过早饭,容夏竹打开别墅门,被候在门边的黑衣男人吓了一跳。

黑衣男人冲她微微鞠躬,伸手指向停在门口的一辆车。

容夏竹犹豫了片刻,坐上了车,男人便沉默寡言地开起了车子,并不跟她交流。

这一系列的操作让容夏竹意识到,不管男人到底是谁,一定都是她想象不到的大人物。

回到那个“家”,容夏竹再度生出抗拒,可她除了这里根本无处可去。

打开门走进去,容夏竹狠狠皱起眉头,袁英和跟容白桃竟然在客厅里激烈接吻。

听到门声后二人分开,容白桃阴沉地看着她,问:“容夏竹,你翅膀硬了,竟然敢不听我的安排?别以为我找不到代替你的人,给你机会你不要,等着你妈去死吧!”

容夏竹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警告自己不要跟容白桃吵架,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优势。

第7章 演戏

“容白桃,你想骂就骂吧,可以麻烦不要挡我的路吗?我要上楼休息了。”

她又看了袁英和一眼,隐忍道:“袁英和,就算你迫不及待想要娶容白桃,也麻烦你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袁英和斯斯文文地笑着,眼神却很冷,“夏竹,先隐瞒真相的人可是你。我实在想象不到,你竟然会是容家的私生女,要不是白桃心软,愿意让你这个妹妹进家,你能享受到这么优渥的生活吗?只可惜,我心目中温柔大气的妻子人选,还是应该像白桃这样。”

呵,以前以为她是容家二小姐,就对她殷勤备至嘘寒问暖,现在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私生女,就翻脸不认人,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袁英和这么会演戏?

“英和,跟她废什么话,享受了我们容家二小姐的身份二十年,也该她还债了。”容白桃恶意地笑着。

容夏竹内心一片冰凉,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上了楼,望着自己的房间发呆,兴味索然,浑身都没有力气。

容白桃的奚落,袁英和的翻脸,一字一句就像刀子一般,在她的心上割出道道疤痕。除了妈妈,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会把她捧在手心里疼,可妈妈现在还在昏迷,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

她就算再痛苦,也要撑着、忍着,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七日后,容家。

“什么?袁家的请柬?”容白桃从容庆手里接过请柬,兴奋到双眼放光,“爸,袁家怎么会给咱们发请柬,莫非是看在我要跟英和订婚的面子上?”

容庆也脸冒红光,声音响亮,“这可是袁家老宅发来的请柬,邀请的都是A市上流圈子里的人,咱们家这次可是沾了阿和的光啊!”

“爸,这次还要让容夏竹跟着一起去?”容白桃十分不满,“她不过是个私生女,哪里算是咱们容家的人,更何况她那个妈太不检点,我看爸你还是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目光短浅!可不能让其他人看了咱们家的笑话!”容庆瞪了她一眼,“外人都知道咱们容家有两个女儿,若是不带夏竹去,绝对会被传闲话!”

三日后,容家一家来到袁家老宅门前,容夏竹也被塞了进来,身上穿的是最平平无奇的礼服,丝毫不起眼,反倒是容白桃,穿得像花枝招展的孔雀,容光焕发,也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袁家在全国而言,都是商圈里的庞然大物,触手遍布各个产业,而袁家这一任的家主,更是神秘,极少见人,手段果断狠厉,短短数年,便又将财富翻了一番。

袁英和家不过是袁家八竿子打不着的旁支,今天能受邀来此,也是个个志得意满,好像已经攀上了主家的高枝一样。

这场露天酒会在袁家老宅的草场上举办,穿着艳丽的男男女女早就举着高脚杯开始了交谈,而容夏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小点心垫肚子,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反正她跟这种场合格格不入,只是个多余的人。

就在这时,一阵惊呼声传来,众人自发向两侧分开,屏住呼吸目睹着从尽头一辆黑色迈巴赫上走下来的男人。

第8章 竟然是他

男人仿佛是天生的帝王,虽然穿着不张扬,可他一出场便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叫人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他在万众瞩目中,闲庭信步一般,逐渐走近,而容夏竹却已经呆住,这个男人她看着眼熟得很,分明就是那天在酒店对她动手动脚的变态!

他,他是什么人?

看着周遭人对男人炽热的眼神,他的身份其实已经呼之欲出——袁家家主,袁黎昕!

“袁先生,初次见面,我是……”

随着第一个人的声音出现,现场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所有人都围在袁黎昕的身边,试图能让这个高贵的男人多看自己一眼。

容夏竹好不容易才按捺住心中的震惊,她偷偷往角落里又缩了缩,祈祷男人不要看到她,最好是已经把她忘了个彻彻底底。

“爸,他就是袁家家主?怎么这么年轻?”容白桃捂着嘴,震惊地说。

容庆感慨万千,“袁先生的本事超出你们的想象,你没看到凑到他跟前的都是什么人吗?那些都是在咱们A市赫赫有名的大财阀,像我这样的普通商人,连走过去的资格都没有。”

容白桃美眸连连闪动,“袁家家主居然是这样的人,爸,他结婚了没有?”

“没有。”容庆摇摇头,“像这样的人,娶妻想必也会有诸多条件,十分苛刻。”

“能有多苛刻,还不是看脸?”容白桃不服气地说,“爸,难道你觉得我不漂亮?”

容庆没说话,眼眸却闪烁了几下,“可你跟英和就要订婚了。”

“这种事,之后再考虑。”容白桃淡笑着,“若是袁黎昕能看上我,区区一个旁支,还敢在他面前逞威风?”

原本她对袁英和十分满意,主动答应跟他订婚,可现在见到袁黎昕,她才懂什么叫完美无缺,霸气天成,袁英和站在他身边,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像这样的男人,难道能什么都不做就让给别人吗?

容白桃对自己非常有自信,在A市,比她漂亮的女人还真没几个,谁说袁黎昕就不会动心呢?

恰好这时,袁黎昕已经跟人短暂聊完,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容白桃连忙端着酒杯,袅袅娜娜地迎了上去。

“袁先生,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今天得见,果然少年才俊。”她热烈又不失矜持地说,双眼抬起专注崇拜地看着袁黎昕,“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跟袁先生喝一杯酒?”

男人最受不了这样的温柔攻势,她说话进退的当,总不会引起男人的反感吧。

“让开,你挡路了。”袁黎昕冷冷地说。

容白桃的脸“唰”地变得通红,又变得惨白,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袁黎昕竟然会这么不客气地驳她的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给她难堪!

“哈哈,这位小姐不好意思,麻烦让让,我们老板还有事要忙哈。”南风窜出来打着哈哈为袁黎昕开路,容白桃往后退几步,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