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孝道的逼迫下,被他娶回了家!

她是陆家指定的儿媳妇人选,在孝道的逼迫下,被他娶回了家!,她爱他,如飞蛾扑火,卑微的几乎不敢过问他的一切……,可是,三年后,他触碰了她的底线,带回了他所心爱的女人,她的守护和爱恋在一瞬间崩塌。,“离婚,我把陆家少奶奶的身份让给你爱的人!”她心痛却决绝。,“女人,要离婚也是我说了算!”男人冷笑,却如何也不肯放手。,这场婚姻的博奕中,不知是谁先丢了心。,“陆泽勋,你到底想做什么?”,“江心诺,我要一辈子将你绑在陆家,好好折磨……”他将她的话吞入腹中,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在孝道的逼迫下,被他娶回了家!

第1章 她要离开

“到期了……”

宽敞奢华的欧氏客厅,张扬华丽的水晶灯下,一纸醒目的离婚协议书突兀的摆在了暗黑色的大理石茶几上。

一黑一白,对比明显,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江心诺的小手不安的搅动着,原本想好的台词在看见陆泽勋的那一刻,因为紧张,而连贯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是语气中略带了平日里少见的强硬。

男人像往常一样,将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随脚踢掉,一手扯开了脖子上碍事的暗红色领带,解开颈口的扣子,露出里头结实而纹理清晰的肌肤。

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撇了一眼那醒目的离婚协议书,没有说话。

他似乎和往常一样,可江心诺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她不安的咬着下唇,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以至于不要离开的太过狼狈。

“我签好字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我都不会带走!”男人半晌没有说话,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她应该早就习惯了,可是……心里却还是隐隐作痛。

三年了,她和陆泽勋结婚已经三年了,如果不是陆芸逼迫陆泽勋,只怕她一辈子也碰不到陆泽勋的一根手指。

想到这里,江心诺抬起头来看着陆泽勋,他正向她走来。

是的,他是上天的宠儿,他有着所有的人望尘莫及的东西,一张魅惑至极的俊脸、用之不尽的财富、以及精明睿智的头脑。

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无数,而她江心诺,只是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男人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扬起了一个少见的却也极为嘲讽的冷笑,一只大手毫不怜惜的捏住了江心诺的下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件多么可笑的东西。

是的,东西!

“过厌了陆太太的生活?还是想到了新的花样?”冷漠的声音,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

他的问话很轻,却让江心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她从来都不了解这个男人,可是,却很清楚他的自负。

他认定的事,绝不是别人能解释清楚的。

三年前,他在陆芸的逼迫下娶了她,她就很清楚,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果然……在新婚第二天,他的律师就送来了三年协议。

她当时是犹豫的,可到底是签了。

三年后的今天,她突然有些庆幸陆泽勋的无情了。

如果不是这一纸协议,她或许连离开的勇气都没有。

“没有新花样,你要的不就是我的离开吗?我离开了,你就可以娶你心爱的女人,给她陆太太的名份,这不是很好吗……”江心诺的的眼眶发红,压抑在内心已久的委屈在此刻彻底的爆发了。

她用力的推开陆泽勋,冲着他顺嘶心裂肺的喊着。

喊完之后,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她急忙擦拭干净,她不想让陆泽勋以为她在博取他的同情。

三年前,她只知道他的心里没有她,却不知道他的心里住着别人。

可现在她知道了,她还有什么理由欺骗自己留在陆家?

转身,在沙发上拎起自己早上收拾的行李包,说是行李包那是夸大,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背囊,里面最多能装上三套衣服,更别说其他东西了。

陆泽勋自然也注意到了江心诺手里的背囊,小的可怜。

他的眉头不悦的蹙了起来,这三年中,他虽不爱她,但对她的吃穿用度,却从来没有苛刻过,她所有的衣服也都是国际名牌,每一件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

可是,她却一样也没有带走,她这是要彻底和他撇清关系?

“很好,女人,懂得以退为进了!”陆泽勋冷冷的开口,却是上前,一把抓住了江心诺的手腕,将她强行往自己身边带,而后大步往前,将江心诺逼到墙角,死死的按住。

他的气息炙热的让人发狂,近在咫尺的脸俊美得让人窒息,只是那双睛晴里的狠戾却如同利箭一般,直戳人的内心深处。

痛……

江心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亦知道她今天惹怒了这个高高在上的王。

“我没有……”她开口辨解,却无力至极,嘴唇刚一动,唇上一痛,竟是被狠狠的堵上了。

这个吻如同狂风暴雨般恶劣,在她的唇瓣辗转掠夺。

如同强盗入侵、暴雨袭来,毫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江心诺只觉得空气被阻断了,她拼命的想要挣脱,却发现力道悬殊太大,她根本动弹不得……

只得任由陆泽勋索取、侵犯。

直到她的脸颊发红,头脑里一片空白,眼看着就要窒息而亡之际,男人终于放开了她。

缺氧使得江心诺浑身无力,没有了男人的支撑,她的身子如同破布一般沿着墙边滑落在地,狼狈至极……

“记好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跟我提离婚!”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同在看脚底下卑微的蝼蚁。

那般激烈的侵犯过后,男人的声音却清冷得可怕。

就像方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江心诺的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费力的爬了起来,拿起背囊,往背上一跨,便要转身离开这里……

她可以忍受不爱,却不可以忍受他的心里住着别人。

“陆泽勋,你放过我吧!”如同破碎的玻璃娃娃,每说一句,如同心口颤抖一分。

没有人知道这三年来她忍受了多少寂寞和无视。

不仅仅是陆泽勋,就是他身边的一众哥们,也没有一个人认可她。多少个孤独的夜晚,她反复的问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这个恶魔,可是……没有答案。


第2章 不要再耍花样

“够了,不要让我对你动杀念!”男人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里,而是嘴唇微动,邪魅的残留着一丝嘲讽的冷意,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直戳江心诺的心底深处。

她从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因为他有的是能力去掌控别人。

如果是平时,只怕江心诺已经妥协了,可今天,她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一般,硬是没有顺从陆泽勋的意思,而是执意往外走。

而此时,这头爆躁的野兽也终于被彻底的激怒了。

大手一伸,陆泽勋将人直接扛了起来,大步朝着二楼走去。

“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江心诺哪里想到这个男人竟会如此野蛮,她惊得脸色发白,双手不停的挥舞着,直到身子被重重的扔在了床上。

男人欺身而上,没有给江心诺喘.息的机会,就一手撕裂了她的衣裳。

雪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他面前,她的身上没有任何香水味,只有沐浴过后淡淡的幽香,这一点倒是很符合陆泽勋的味口。

双眼瞬间染上了深沉的色彩,低下头狠狠的吻上了江心诺那不听话的小嘴,将她所有的抗议都吞进了肚子里。

大手顺势而下,在她的背部游走。

三年了,这是陆泽勋第二次和江心诺发生关系,第一次的时候是新婚之夜,那天所有的人不停的向他敬酒,原本酒量很好的他,不知不觉中喝醉了。

自那以后,他们再没有肌肤之亲,他的生活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似乎根本不知道家里多了一个女主人。

是的,他从来没有将她当作是女主人。

江心诺又急又气,嘴又被陆泽勋堵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剩一双手在无力的挥舞着,奈何男人的力道大得惊人,她那几下捶打,根本不能撼动他分毫。

“寂寞难耐耍花招,为的不就是这些吗?”半晌,陆泽勋总算是离开了江心诺的唇瓣,看着身下委屈又无奈的女人,陆泽勋只觉得狂躁不安。

身体的反应很直接,却又让他懊恼,娶她的那一天,他就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她,可是……一向自制力极好的他,却对这个女人的身体有了冲动。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意识到陆泽勋话里的意思,江心诺再也忍不住了,拼命的反抗。

可是,她却不知道,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挑战,她越是反抗,陆泽勋就越是兴奋。

终于,他不再强忍着那股欲望,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江心诺,解开皮带,就这么突兀的冲进了她的身体……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让江心诺几乎招架不住,久不经事的她只觉得身体几乎要撕裂一般疼痛,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子,却是牙关紧咬,一个‘痛’字都未喊出来。

可紧紧扣住陆泽勋后背的手却因为痛疼而僵直着。

“该死!”陆泽勋恼怒的低咒了一句,新婚夜他虽然喝醉了,可却隐隐记得,这个女人不至于这么瘦,而今天抱着她,却发现,她浑身轻飘飘的,背上也是骨骼分明,就像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孩子。

意识到江心诺居然瘦了一大圈,陆泽勋的心里莫名的更加狂躁,未等江心诺适应他,他就开始攻城掠池起来。

直到她连连求饶,最后几乎晕了过去,他才善罢甘休。

“知道痛就不要再耍花样,这段婚姻何时结束,由我说了算,江心诺,你好好记着!”他凑到她的耳边,趁着她还有一丝意识,严厉的警告!


第3章 没有资格怀他的孩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微敞的窗户投射到房间,使得这满室的暗沉色彩添了一抹生机,江心诺只觉得面前一亮,而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刚要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得厉害。

这才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拉开被子,看见自己满身的狼狈,再瞧瞧身侧,已没有了陆泽勋的身影,伸手一摸,手触之地一片冷凉。

不用想也该猜到,昨天晚上他并没有睡在这间房里。

是啊,除了新婚之夜,他还从未踏足过这间房,而昨天晚上,不过是他一时愤怒而已。

身体的某个部位适时的传来痛疼感,提醒着她昨天晚上那个男人是怎样将她当发泄品一般折磨。

江心诺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唇,抬起头,逼迫自己将泪水往肚子里咽。

她没有资格哭,陆芸没有拿刀逼着她嫁给陆泽勋,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谁让她爱上了一个恶魔。

掀开被子,正要进洗手间沐浴,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少奶奶,少爷的车子已经在外头等了,您准备好了吗?”是女仆小月的声音。

江心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陆泽勋在外头等她?

短暂的疑惑过后,她猛然想起,今天是婆婆陆芸的生辰,昨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她把这事都给忘了。

冲着门外应了一声,而后急急忙忙的冲进洗手间,在她洗澡的其间,小月已经推门进来了,在衣柜里挑了身陆泽勋喜欢的款式的衣服,站在梳妆台前等着她了。

江心诺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挂着几分尴尬,下意识的将浴袍的领口拉紧,以免身上的痕迹被人看见。

从抽屉里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双眼瞧了瞧小月,并没有接小月手上的衣服,而是示意她先出去。

可就在这时,门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推开了,一个颀长的身影闯了进来,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我很生气’气息,那张俊脸,阴冷得可怕,小月原本想留下来帮忙梳妆,可瞧见陆泽勋这模样,吓得赶紧退出了房间。

“你知道我不喜欢等人!”开口,将女人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目光落在浴袍口那一块显眼的红色上,不知为何,陆泽勋心中又是一阵躁动。

鼻间隐隐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她的发丝上还滴着水珠,脸上未施任何脂粉,白晰的肌肤干净的如同新出生的婴儿。

和外头的那些女人确实不同。

在陆泽勋进门的那一刻,江心诺就处在戒备和紧张的状态中,眼中还藏了深深的恐惧,想来昨天晚上是真的弄疼她了。

“我马上就好!”虽然决定了要离开,但今天是陆芸的生辰,江心诺就算对陆泽勋失望透顶,但还是不忍心伤陆芸的心。

三年前,是陆芸一手促成这桩婚事,将她当女儿一般对待。

如果说这个家她还有什么留恋,那就是陆芸这个好婆婆。

说完,江心诺迅速的冲到梳妆台前,考虑了一下,将自己喜欢的款式放下了,将小月准备好的衣服抓在手里,正要跑到洗手间去替换,却被陆泽勋叫住了:“在这里换,马上!”

他的语气透着明显的不耐烦,即使是背对着他,江心诺也能想象陆泽勋的厌恶和冷漠。

她的脚步顿住了,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委屈,背对着他脱去了浴袍,原本想快速的套上裙子,一只大手却缠上了她的腰,男人的气息扑鼻而来,紧紧的紧紧的环绕着她。

“避孕药吃了吗?这里没有资格怀上我的孩子!”陆泽勋的大手捂上了江心诺的小腹,而后猛的收紧,似乎恨不得摘了她的子宫。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白了江心诺的小脸,她倒抽了一口气,却也听明白了陆泽勋的意思。

他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她以退为进的手段,为的就是怀上他的孩子,巩固自己陆太太的地位……

心脏像是被人用一把小刀反复的辗刺、扭转,如果说昨天晚上她还残存了一丝幻想,那么……此时,她的那丝幻想全被辗碎了。

陆泽勋,我不要再爱你了,很痛,很痛!

纤长的睫毛快速的眨动着,想以此掩去那即将掉落的泪珠子。

“陆先生,你放心,我不会怀上你的孩子!”喉头的酸涩几乎让她说不出话来,她什么也没有了,起码尊严她还要留着。

挣开陆泽勋的怀抱,江心诺快速的套上小月准备好的裙子,粉色的香奈儿套装,领口有甜美的蝴蝶结,套在她的身上,大小刚好。

鲜艳的粉色,更是将她的肌肤衬得白晰可人。

明明是极为保守的装扮,可陆泽勋却感觉小腹一紧,对于这样的反应,他极为烦躁,这个女人……明明是心地恶毒,擅长演戏的心机婊。

他怎么可能对这样的女人起反应?

想到这里,陆泽勋开口:“这样最好!”,而后转身,离开了江心诺的房间。


第4章 疯女人

约摸十分钟之后,江心诺已经打扮整齐下了楼,后座的陆泽勋正手捧电脑,正在专心的操作着什么,江心诺上了车,故意拉开了与陆泽勋的距离,将自己的半个身子靠在了车门上。

这里到老宅要几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这意味着,她要与陆泽勋独处近一个小时。

虽然有司机,可陆家的司机职业操守非常严格,除了开车,就是连眼角都不会斜望一下,等同于半个隐形人。

江心诺只得捧着礼物百无聊奈的画着圈圈,双眼尽量不往陆泽勋的方向望。

就在车子开出去半个小时左右,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呯……’的一声,江心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头部重重的撞在了车窗上,她痛的眼睛都险些掉了下来,嘴里发出一声惊呼之后,手紧紧的捂着那被撞的地方。

“对不起,陆少,是我失职了!”司机吓白了脸,立马将车子靠边,却不是第一时间去查看江心诺的伤势,而是惊恐的看着陆泽勋,不住的道歉。

他知道,在陆家是不容许犯错的,一旦出错,陆家不会去查理由,而是直接辞了这个人。

赵司机在陆家开车已经多年,从未出过差错,刚才若不是一个疯女人突然跑了出来,他又怎能失手?

“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真的没有疯……”就在陆泽勋准备查看江心诺的伤口之际,一个女人冲过来使劲的拍打着车窗。

她狼狈如乞丐,长发凌乱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一双惊恐的双眼透过车窗定定的看着陆泽勋。

“哪里来的疯女人,你再不走开我就报警了!”老赵急忙下车赶人,可就在老赵拉扯这个女人之际,她的整张脸也露了出来……

那是张狞狰的脸,方才被头发遮住的是一块很恐怖的伤疤……

陆泽勋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僵住了,而后快速的拉开车冲下了车,从老赵的手里接过这个疯女人。

他的动作很快,却是极尽温柔,似乎生怕吓坏了这个女人。

“雅柔,是你吗?”他的语气满是震惊,还带着几分喜悦。

是的,是喜悦。

雅柔,这两个字却也灌入了江心诺的耳朵,她听过这个名字,在未嫁进陆家的时候,这个名字时常被人提起,据闻是个三流演员,靠着与陆泽勋的绯闻红了一段时间,后来却无故的消失了……

从那以后,陆家再无人提起这个人,有几回她翻看旧的娱乐杂志,想问问关于林雅柔的事,陆家的下人都一口同声说不知道。

久而久之,她也放下了这个问题。

抬头,她看见陆泽勋将这个疯女人紧紧的拥在怀里,正在和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交涉着什么,这几个男人想来就是刚才追着这个女人的人。

江心诺的心似乎被什么钝器狠狠的敲了一下,疼得她头脑发晕,整个人都无法呼吸。陆泽勋有洁僻,而此时,他却丝毫没有嫌弃这个女人。

是她吗?

他前段时间在接受采访时所说的心里的人,就是她?

“少爷,时间不早了,老夫人还等着呢!”老赵见陆泽勋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忍不住上前提醒道。

男人点了点头,与那几个男人交涉后达成协议。

打开车门,看了江心诺一眼:“你坐前面!”

他这是要将这个女人带上车?江心诺没有说话,默默的换了个位置,握紧了拳头,故意将刘海拔了拔,遮住刚才被撞破了皮的地方,小手不安的搅动着,心里闷得像是透不过气的感觉。

她不想回头,却仍旧能听见后面的两人的对话。

“雅柔,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关进疯人院里?”熟悉的声音有着与生俱来的冷傲,却是刻意的放低了几分,以此来区别,这个女人的不同。

林雅柔的一双眼睛惊恐的四下环视,整个身子都缩在了陆泽勋的怀里。

小手紧紧的抓着陆泽勋的衣角:“勋,真的是你吗?勋,我好害怕……他们说我是疯子,我没有疯,我真的没有疯……”

她不停的重复着,不管陆泽勋怎么安抚都停不下来。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的精神是真的有问题。

江心诺听着他们的话,贝齿紧紧的咬着下唇,说不出来是同情这个女人,还是嫉妒这个女人,因为陆泽勋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以为陆泽勋的冷是天生的,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错了。

车子拐了一个弯,眼看着陆家老宅就要到了,老赵放慢了车速,欲言又止的半天,还是问了:“少爷,今天是老夫人的生辰,这位小姐恐怕不合适出现在陆家!”

此时的林雅柔浑身脏兮兮的,脸上狞狰可怕,精神似乎也有些不正常。

便是老赵都觉得事情不妥,可陆泽勋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陆泽勋的剑眉不悦的蹙了起来,刚要开口,却是见怀中的女人又往他的身边缩了缩,身子开始瑟瑟发抖:“不要,我不要去陆家,我不去陆家,勋,我不要去陆家……求求你,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林雅柔虽然语无伦次,可谁都能感觉到她对陆家的排斥,陆泽勋只得作罢,吩咐老赵停车。

“少爷,您这是……”老赵见陆泽勋将林雅柔安抚妥当后,又将江心诺拉下了车。

此处虽说已经离陆家老宅不远了,可要步行过去,起码也要走上半个小时,再说了,江心诺今天穿的还是细高跟鞋,走起路来肯定是十分辛苦。

“送她回去!”透过车窗,陆泽勋望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林雅柔,那双眼里满是恐惧和无助,他的心也略微有些揪痛,到底是谁将林雅柔害成这样,他一定会查清楚。

老赵不再说话,只得载着林雅柔倒回了陆家庄园。


第5章 花边新闻

张扬的兰博基尼扬尘而去,劲风掠过江心诺的发丝,将她的刘海吹得凌乱,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压根不敢抬头看陆泽勋的表情。

她害怕看见他深情的望着别的女人……

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的渺小。

“走吧”男人开口之时,已率先大步向前,笔直的西装将他衬托得更加威武,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却没有半丝的违和感,不管处在何时何地,这个男人都像是高高在上的王。

江心诺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礼物,小跑着想要追上陆泽勋的脚步,却不想,因为显少穿高跟鞋的原因,再加上路面不平,刚走了几步,江心诺便‘呯’的一声摔倒在地。

礼物盒子被甩开了,里头那把象牙梳因为重力的原固,‘啪’的一下,已经断成了两半,江心诺握着断成两半的梳子,急得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这可是她今天要送给陆芸的礼物。

现在摔坏了,是不是代表她和陆泽勋的关系也将如同这把梳子一样,断成两半?

越是想下去,江心诺就越是心酸。

就在陆泽勋以为江心诺会抱头痛哭之际,江心诺却擦了一把眼泪,重新将礼物盒包装好,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她的膝盖因为摔倒而擦伤了,渗出鲜红的血,可江心诺却浑然未觉,咬了咬牙将高跟鞋脱了,提在手上,而后快步追上了陆泽勋。

男人好看的剑眉紧紧的蹙了起来,疑惑一闪而过……可很快就化成了讥嘲,三年前,他就知道了江心诺的手段不是吗?

这三年来,她也很享受做陆家少奶奶的生活,不是吗?

她以为自己改变了策略,就能让她陆泽勋另眼相看?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陆泽勋立即转身,大步朝着陆家老宅走去,他的脚步很急,看得出来,他是想快点结束今天的事,好早点回去……

半个小时的路,他们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陆家老宅。

陆家老宅建在半山腰间,背山环水,环境十分优美,老宅是纯中式的结构,前面是一大片花园,像古代那样建了亭台阁台,小桥流水,而老宅的后面,则分别是一个大型果园与一片农场。

生活在这里,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不得不说,陆芸十分懂得享受。

可谁又知道,这个极为懂得享受的人,居然在一场车祸中被辗断了双腿,四十多岁开始,就一直生活在轮椅上。

纵使她再有钱,可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老管家福伯见他们二人竟是徒步走来,面上讶异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管家应有的恭敬:“少爷、少奶奶,夫人正在等着你们!”

陆泽勋点了点头,回头看了江心诺一眼,而后落在她被摔破了皮,此时还渗血的膝盖上,眼中却没有半丝心疼,有的只是责怪。

两人一同进了老宅后,陆泽勋突然回转身来,温柔的拉住了江心诺的手,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近乎宠溺的笑意,低下头,性唇的唇瓣凑到江心诺的耳边,在旁人看来,他们正在说着情话,可只有江心诺能清楚的听到陆泽勋说了什么……

“立即去换一条长裙,你的演技一向不错,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冰冷的话,与他那温柔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得江心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而后下意识的咬紧了唇瓣,原本该是悲痛欲绝的一张小脸,此时却绽放了最甜美的笑意,就像是对某样执著的物品释然了,她潇洒的耸了耸肩,扬起头,半眯着双眼看着他:“陆少放心,我会演好这场戏的!”

三年,她从最开始的痛苦、无力到后来的纠结、徬徨再到今天的绝望与空落。

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感情折磨。

原本以为要放开陆泽勋会是一件毁天灭地,对她来说,痛不欲生的事,可是……今天她看到他对那个女人的温柔。

她突然之间,释然了。

挣开陆泽勋的手,她转身走向了陆芸替她和陆泽勋安排的小阁楼,这小阁楼是独立的,不用从正门进去,因此,她可以避开与陆芸的见面。

陆泽勋被她挣开之后,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她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清澈,早前望着他的时候是充满了痴恋,可刚才,他分明感受到了与他同样的冷漠。

大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心里头却没有自己预期的如负重任,甚至还带着一丝让他不解的恼怒。

十分钟之后,江心诺从小阁楼里出来,她换了一身长及脚踝的长裙,原本绾好的秀发被她束了个简单的马尾。

这个模样的江心诺失去了富家少奶奶的高贵,却有着少女该有的青春气息。

今天的她,似乎格外的光彩照人,甚至连那张不算太过耀眼的小脸上,也充满了生机……

陆泽勋不知道,原来江心诺也有这样的一面,他的双眼半眯了起来,手却握得更紧了,胸口有一股怒火即将冲了出来,可他却生生的克制住了。

这里是老宅,他即使对任何人不满,也不敢在陆芸面前造次。

“少爷、少奶奶,快进去吧!”孙管家上前招呼的时候,江心诺顺势就挽住了陆泽勋的胳膊,亲昵的与他并肩走进了老宅。

老宅里头的设计,与外头亦是相辅相成的,浓浓的中式风情。

陆芸正坐在梨木雕花的中式沙发中,腿上盖了条薄薄的毛毯,正悠闲的看着报纸,见他们进来,陆芸头也没抬。

她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等陆泽勋走近了,陆芸这才重重的将报纸砸在了陆泽勋的身上。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她保养的不似贵妇人那般精致,一张经过岁月洗礼的脸上满是沧桑的痕迹,再加上,她的穿着刻意的简朴,因此,倒显得与她的身家背景有些格格不入。

陆泽勋的眉头不悦的蹙了一下,却还是依照陆芸的话,认真的摊开报纸。

娱乐版块的头条,有一则新闻几乎占据了半个版块,显眼的让人咋舌,斗大的描黑字体打横的写着《某少夜会美女模特》,配图是两人从酒店里出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性感妖娆,一头大波浪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她亲昵的挽着身边帅气金金的男人的胳膊,毫不避讳的将胸部贴在他的手臂上……

版块上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标出男人的名字,可是这张脸,任谁都看得出来,就是陆泽勋了。


第6章 圆谎

当然,在陆泽勋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江心诺自然也看到了。

这样的新闻,她并不在乎,像陆泽勋这样的男人,即使他不去招惹女人,仍旧会有太多女人来招惹他。

这些女人,要么是爱慕陆泽勋的容貌,要么是爱慕他的钱财。

而陆泽勋这样的男人,也绝不会与一些主动献媚的女人有实质性的勾搭,因为在他的眼里,那些女人不过是玩物,是他用来与人交流的手段罢了。

因此,江心诺也从未将这些与陆泽勋有过花边新闻的嫩模或者明星当作实质性的情敌。

“妈,这不过是花边新闻而已,您还能信这些啊?”面对这样的场面,江心诺有自己的一套应付手段。

她说这些话,并不完全是在为陆泽勋开脱,还有一部分是不想陆芸为了这种事生气。

毕竟,当年所有的人都将她推之门外的时候,只有陆芸肯相信她,帮助她。

因此,就算陆泽勋对她没有半丝的情谊,可陆芸对她的好,她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心诺,你告诉我,泽勋有没有冷落你?”陆芸拍了拍江心诺的手,瞧着她那护短的模样,心里无来由的生出一丝心疼来。

就算她独自生活在老宅,表面上与世无争,可陆泽勋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报到她的耳中。

他借着出差的名头,与哪位女星跑到国外度假,又与谁出双入对,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自然,江心诺这三年来所受到的冷落,她更是看在眼里,甚至……三年前陆泽勋逼着江心诺签下的那份契约书,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的儿子是什么人,陆芸怎么会不知道?

“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泽勋怎么会冷落我?我们好着呢!”江心诺看着陆芸的双眼,原本到嘴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撒娇似的摇了摇陆芸的手臂,依偎在她的怀里,像女儿向母亲撒娇一般。

这种被人宠着的感觉,江心诺也只有在陆芸这里才能体会到。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愧疚,如果……她真的和陆泽勋离婚了……那陆芸会不会怪她?

毕竟当年,是她死活要嫁给陆泽勋的。

“那就好,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敢对心诺不好,陆家的财产,你一分也别想拿到,我全留给心诺,如果心诺不要,我就捐出去,反正不会便宜你这个不孝子!”

陆芸这才顺了些气,转而又瞪向陆泽勋,指着他,一字一顿的要挟道。

在外人看来,眼前的两人,倒像是江心诺是亲生的,而陆泽勋是外人。

福伯的嘴角抽了抽,生怕陆芸又动了气,因此,赶紧上前招呼:“夫人,酒宴准备的差不多了,客人很快就到了!”

陆芸一向不喜热闹,每年的生辰都是一家人吃个便饭,可这一年,她却办的极为隆重,不仅请了不少商业人士前来,还办了酒宴。

“酒宴?”陆泽勋的眉头蹙了蹙,不悦的反问道。

如果今天没有遇见雅柔,那陆芸想怎么折腾,他都无所谓,毕竟,她是他的母亲,这点孝道他还是懂的,可是……雅柔今天的模样,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迫切的想知道一切。

眼神扫向江心诺,后者立即领会了陆泽勋的意思,笑着帮着福伯将陆芸扶上轮椅:“妈,今天怎么突然办了酒会?我记得您一向不喜欢热闹啊!”

陆芸并没有察觉两人的眼神交流,她今天的心情其实不错。

刚才借着那报纸的名义向陆泽勋发火,不过是为了向陆泽勋施压罢了,这样的新闻,隔三差五就会出来几则,她早就看腻了。

“心诺,你是陆家的儿媳妇,外头的人知道的不多,以前妈总觉得把你隐藏起来,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可最近妈发现,这想法错了,你的身份不公开,外头的那些女人就想着爬上陆家少奶奶的位置……”

话说到这里,陆泽勋和江心诺自然都明白了陆芸的意思。

陆泽勋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冷冷的扫了江心诺一眼,他实在不明白,江心诺是怎样将他妈收服的如此妥妥贴贴的。

江心诺怔了怔,不得不说,心里又一次被陆芸打动了,陆芸对她的好,甚至让她生出了……打退堂鼓的念头,但很快,江心诺就自嘲的笑了笑,陆少奶奶的位置,就算她不主动相让,总有一天,陆泽勋也会逼着她让出来……

“妈,泽勋和外头的那些女人真的只是逢场作戏,您真的不必为了这个理由而折腾自己,再说了,泽勋也不知道您今天要搞酒宴,他下午还约了客商开会呢!”

调整了心态之后,江心诺半蹲在陆芸的面前,细心的为她盖好腿上的薄毯,尽可能的替陆泽勋开脱。

约了客商开会,自然是借口,她亦知道,陆泽勋一离开这里,就会立即去见他的心上人林雅柔……

说自己完全不在意,那是骗人的,可她决定了要离开,就不想再拖泥带水。

“什么客商这么重要,推了!”陆芸不悦的瞪了陆泽勋一眼,在她看来,眼下的陆氏可谓是只手撑天,也不在乎一单两单的生意了,她最在意的是陆泽勋和江心诺的婚姻,以及他们何时能给她生个孙子。

“妈,这可不行啊,人家大老远的从美国过来的,如果今天把人家推了,那传出去,外头的人不都要说泽勋不讲信用吗?做生意大家最在乎的就是信用二字,您说是不是?”江心诺早料到陆芸会这么说,因此好言好语的劝着。

原本陆芸还板着脸,可听了这话,倒也赞同,又瞧了陆泽勋一眼,意识到了什么,半信半疑道:“他连生意场上的事都告诉你?”

江心诺立马点头:“妈,泽勋有什么事都会跟我说的,有您替我撑腰,他还能被外头的狐狸精给拐跑了不成?”

这半玩笑半认真的话,终是逗得陆芸开怀一笑,心情好了,陆芸自然也就不再强求,挥了挥手,瞧了儿子一眼:“既然你有事,就先去吧,我也不用你陪,心诺陪着我就够了!”


第7章 回到牢笼

虽然陆芸特赦了他离开,可陆泽勋却没有马上走,而是留下陪着陆芸用过午餐这才告辞。

“心诺,你去送送泽勋!”陆芸擦了擦嘴角,冲着江心诺眨了眨眼,示意她跟上去。

江心诺原本以为陆泽勋会拒绝她的相送,却不想,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怪异的看了江心诺一眼,就率先走了出去。

福伯见状笑道:“少奶奶,少爷的外套还没拿呢!”

这倒是个很好的借口,江心诺‘哦’了一声,这才抓起陆泽勋的外套追了出去。

待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之后,陆芸这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我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福伯在陆家做了几十年的管家,自然知道陆芸话里的意思,他笑着将她的轮椅推到客厅:“夫人,依我看,少爷和少奶奶很是相配,只不过少爷自己还没发现自己的心罢了!”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过来人的感触。

陆芸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丫头哪里都好,就是心眼太直了……”不然的话,也不会白白守了三年,也不曾得到陆泽勋的心啊。

她难以想象,如果自己再不出手,江心诺是不是还打算这么守下去,而陆泽勋是不是还要继续将她视作无物……

江心诺冲出大门,小跑着追上了陆泽勋,将外套递上,便准备折返回去,却不想,手腕竟被陆泽勋狠狠的扣住了。

他的双眼半眯着,嘴角噙着嘲讽的冷笑:“我从不知道陆太太竟大方到,可以容忍别的女人和自己的丈夫出双入对!”

江心诺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从三年前签下契约书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这个陆太太的头衔是空的,她不敢管陆泽勋的事,也管不了。

更何况,现在,她已经不想管了。

抬头,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曾经被她视为天神一般的男人,嘴角亦缓缓的勾了起来:“这不正是陆少想要的吗?”

“好,很好,演的不错……”陆泽勋的心里无来由的腾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来,他捏着江心诺的手腕更紧了些,似乎要将她生生的折断撕碎,半晌,他才接着说道:“今晚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江心诺忍着手腕上的巨痛,重重的点了点头,可眼眶却忍不住发红,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可心还是无来由的被刺痛着:“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关系公开的!”

陆泽勋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捏住了江心诺的下巴,她的肌肤柔嫩而细腻,身上有着沐浴过后清香,与外面的那些女人喷洒的奢华香水不同,明明很廉价,却让陆泽勋小腹一紧,很快,他就懊悔的推开了她:“晚宴过后,立即回家,我有话问你!”

眼中的柔情只一闪而过,就换成了刺痛人的冰冷。

江心诺紧咬着下唇,从喉头发出一个简单的:“嗯”字,虽然不知道陆泽勋要问她什么,但是……心里却明白,应该是与林雅柔有关。

晚宴结束后,破天荒的,除了赵司机之外,来接江心诺的人居然还有陆泽勋。

他斜倚在大门口,偶尔与人寒喧一句,直到江心诺出来,他这才上前。

“走。”没有多余的字,除了陆泽勋习惯性对她冷冰冰的语调。

江心诺惨然一笑,无意从后座门的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脸,苍白又瘦削,这求来的婚姻果然不是什么好果子。

苦果她已经咽了三年,既然两看生厌,那为什么她提出要离开,陆泽勋的情绪这么大,是因为自己破坏了他的人生规划吧,还耽误了他三年宝贵时光。

是要报复?还是迫于陆芸的压力?

“下车!”依然是之前的语调,可是让江心诺意外的是,以前下车什么的,他可是视他为无物,根本不会多上这么一句。

然而让江心诺意外的还在后面,毕竟“家”里多了一个人。

“少爷,您交待的姑娘现在安排在一楼的客房里,她情绪不怎么稳定。”闻管家来庄园两年多,已经深谙陆泽勋的脾性,话不能说得太多更不能太满,否则少爷的脾气可是不怎么温和的。

其实严格说来,那个女的真的挺像是疯子的,不过还好,安静不闹。

“嗯。我知道了。”将外套递给恭敬站在一侧的小月,他也不看其他人,径直往闻管家说的房间走去。

距离陆泽勋三步距离的江心诺手指无意识的搅在一起,她真是害怕踏进这个豪华的大房子里,一股扑面而来的压抑,像是不见天日的牢笼,令人窒息。

看着前面那道修长的背影,她犹豫自己是要跟上去,还是上楼呆在她的空间里,其实这个陆家根本没有她的空间吧。

主人转身走人,没有特别的命令,谁也不会跟上去,闻立新自然转身离开,而小月则是同情的看了女主人一眼,也拿着手上的外套离去。

她踌躇半步,抬眸扫了一眼楼上,其实她更想倒退,离开这里,远远的。当初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以为嫁给陆泽勋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从那时,她其实是一脚踏进了地狱。

“你是蠢死的吗?滚过来!”一声厉喝瞬间打断了她的犹豫,虽然听惯了带着满腔怒火的语调,她还是被吓得全身微颤,手包都差点掉在地上。

回转身来盯着江心诺的陆泽勋,一脸的肃穆,冰冷的嘴角带着一抹残酷,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整天都在动些什么歪脑筋,好吃好睡的当大少奶奶,居然还跟他提离婚。

如果不是陆芸在乎她,他根本不会让她好过。就算和她发生关系,也是为了今天的聚会,给她一点“甜头”,她才会乖乖在陆芸面前表现。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都是对的。

看着心虚的江心诺越走越近,他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家里来了客人,你连起码的应酬都不懂吗?真不知道我妈是看上你哪一点了。”

“嗯。”她自然是惹不起陆家的阎罗,总之她的一切都是他看不顺眼的理由,为了顺利的结束三年之期,江心诺暗示自己一定要顺着陆泽勋的意。

其他的都不重要。


第8章 只会看戏

“啊!”想得太出神,她竟然忘了从偏厅到后面客房有一级不高的阶级,前脚失去平衡,她趄趔的向前扑去。

等陆泽勋意识到后面的异常时,已经晚了,出于本能他的转身成了江心诺正好投靠的安全墙。

可是她真的真的不愿意靠近陆泽勋,哪怕一点点,不想跟他肌肤相亲,不相让他误以为自己又在耍花样,她真没那么大的胆子。

“你!”即便江心诺体重很轻了,但毕竟加惯性加上重力,陆泽勋自己又没有防备,他居然华丽丽的被江心诺扑.倒了。

后脑勺还重重的撞在地毯上,即便是厚厚的羊绒地毯,陆泽勋还是觉得那钝痛让他眼前一黑,躺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

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的江心诺赶紧起身,她的手找不到合适的支撑点,却不能一直趴在陆泽勋的身上的吧。她咬牙闭眼,撑着陆泽勋的腹部,成功起身。

腹部受到重压带来的痛楚,让陆泽勋只差把酒宴上的食物都给吐出来。

这个死女人!

他斜睨着江心诺,她一边跟自己提出三年之期的结束,这几天却是大费周章的对自己各种心机。

只差把自己贴上墙壁的江心诺,此时眼观鼻,鼻观心,万万没想到自己不小心的意外都被陆泽勋看作了心机。

“少爷!”两个佣人分别从侧道过来,扶起倒地的主人。陆家庄园的佣人不少,因为场地太宽了,加之陆泽勋不喜欢看到屋子里人来人往,佣人大多在主宅区域之外活动。

所以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立即就让陆泽勋觉察到异常。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主宅区域一般就是小月和管家,其他人在完成工作程序后,都会自动离开。

两个女佣本以为自己扶起摔倒的主人会得到夸奖,没想到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迫于陆泽勋那慑人的目光,两个人低下头,嗫喏不敢出声。

“不说的话,就到闻管家那里结账走人。”他可不想整天纠缠这些破事,难道是因为雅柔?

只有她才是今天出现在陆家的意外。

“是是是,是客房里的那位小姐,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意外撞到了少爷,而少爷被少奶奶撞在地上。

她们只是见义勇为而已。

“好奇?那看来是山庄的管理太松懈了,让你们好奇到敢违反山庄规定了。闻立新!”一声冷喝。

闻立新不知道从哪里即时冒了出来。

“少爷,请吩咐。”他过来的时候,目不斜视,但余光已经扫见一旁多出来的两个人,反而是少奶奶像壁虎一般的贴在一旁,很容易被人忽视掉。

“这两个人辞了,我陆家山庄不需要好奇的工人。”所谓好奇心害死猫就是这种,不过不是害死猫,是害死人!

“不不不,少爷,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也是刚刚过来,如果不是看到少爷您摔倒了,我们肯定不会进主宅区域的,甚至我们还没有看到那位疯姑娘!”两个人面部慌乱的赶紧解释,早知道就不出现了。

明明她们是好意的。

疯姑娘?!听到这个解释,原本满面怒容的陆泽勋,气极反笑,眯着眼睛看着头都不敢抬的两个人,不知为什么他的视线却总是往一旁扫去。

这个女人心里在笑吧,她一手导演出来的好戏,她就是要闹得他不得安宁。

勾了勾嘴唇,狠辣的表情再度出现,“闻管家,带走。”话语简短,但已经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

“快走吧。”闻立新侧头示意两个佣人跟着他从侧道里退出去,再解释也没用,惹毛了自家主子可是谁都没好果子吃。

两个女佣脸色煞白,埋着头想啜泣,却又不敢,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闻立新走了。

过道里又安静下来,陆泽勋不知道自己不在庄园的时候,眼前这个女人到底在家里做些什么,这一个个的佣人都视她不存在。

“好看吧?”这种大戏比她成天守着那些电视剧更生动一点,关键是她又在他面前表演了一个安静女人的形象。

可惜,他不喜欢。

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她看了半晌,他才转身,继续刚刚要做的事。

听到后面的动静,陆泽勋知道她这次倒还是跟来了,不致让他再度吼骂出声。

推开虚掩的客房,巡视一圈,陆泽勋意外的没有看到人,当他正想收回脚叫闻管家过来问问时,余光扫到了窗前那乳白色的窗帘似乎在抖动。

不像是风吹拂的样子。

心下一凛,陆泽勋意识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当即他推开门,径直朝那抖动越来越厉害的窗帘而去。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拉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陆泽勋还没把林雅柔拉出来,她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迅速又缩回墙角,嘴里还喃喃自语的说不要。

如果不是雅柔莫名的失踪,他找不到人,或者今天他的生活不会那么阴沉,他应该和她在一起,即便陆芸会反对,他的内心起码是幸福的。

而现在他的婚姻像什么样子,娶了一个心机女,整天跟他做戏。

“你过来,拉她出来。”整天像个看戏的,只会远远观望。林雅柔透过第二道纱帘,能看得清眼前的男人,他那刀工斧雕,精致如玉的脸,三年多了,都没有变。

不等他指派的人走过来,林雅柔小心翼翼的隔着纱帘伸了伸手,当触到他那手臂,像是触电般,倏的收了回去。

被惊动的陆泽勋意外的转回头,靠近她,声音极及的温柔,“雅柔,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泽勋。”

听到陆泽勋那能滴出水来的温柔,江心诺的心一冷再冷,他什么都懂,并不是陆芸为了宽慰她说什么,陆泽勋本性就冷漠,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对她冷漠而已。

“泽勋——”她迟疑的念着自己的名字,陆泽勋看着林雅柔缓缓的伸出手,似乎是想再次触碰他的脸,可当她缓缓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陆泽勋背后的女人,她的手在半途顿住。

停滞片刻后,一声失控的尖叫,整个人夹带着纱帘,滚去床脚的另一边,比起之前,更是颤抖得厉害了。

“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看着雅柔的情绪突然发现剧变,陆泽勋觉得奇怪极了。

他狐疑的转回头,抬眸扫了一头雾水的江心诺一眼,可以确定的是,刚刚雅柔原本已经愿意靠近她了,也许是看到了他身后的这个女人之后,雅柔的态度才大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