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寻短见
宁楚楚睁开眼睛,额头隐隐作痛。
“咔嚓……”
一声轻响,门外走进一个衣衫干净的妇人,见着她睁开眼睛脸上立刻绽笑,“你这丫头,可真是倔得很,终于醒了。”
说着便过来扶起宁楚楚,端着一碗药给她灌下。
宁楚楚脑子还懵着,她记得自己在新店的剪裁仪式上,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就在这儿了。
“成,喝了这药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好了。”妇人心满意足的看着见底的瓷碗,将宁楚楚重新塞回床上。
“丫头,十两银子就给你卖了,你爹娘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来了我们顾家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别再寻这短见了。”临行前妇人又看着她叹惋一句,然后转身锁上门离开。
宁楚楚脑子混混沌沌的,十两银子?寻短见?
什么跟什么?
等等,刚刚那妇人穿的衣服好像……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冲上来,宁楚楚瞬间清醒过来,猛地起身打量起屋子的装设——红色的帷幕、落后的煤油灯、古香古色的床榻……
她……她这是一不小心中了大奖穿越了?
这狗血的小说剧情就这么落到了她身上?
穿越就穿越了,小说里别人穿越都是什么公主、郡主,最不济也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女儿。
她怎么就给卖了,还是区区十两银子!
这身价也太……好歹她在现世是个老板啊!
宁楚楚郁闷无比,想要掀开被子出去看个究竟,可刚动弹,身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这才发现这身子上都是伤。
无奈只能作罢,再次躺下,安静地养着伤,暗骂老天不公。
一连两天,宁楚楚一直被锁在房里不让出来,除了给她送药送吃食的周氏她也没见过其他人。
不过这也倒正好顺了她的心思,一时之间她还不太能接受自己从一现代女老板变成古代小村妇的事实。
通过原主脑子里残存的一些记忆,宁楚楚对这身子也有了些了解,好巧不巧,这身子的主人也叫宁楚楚,是溪水村宁家的小女儿。
半月前,一直没什么人烟往来的溪水村突然搬来了一户人家,姓顾。
这家人出手阔绰,邻里之间都很喜欢,但却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儿子。
村里老人出主意说这儿子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找个姑娘娶回来,既能成亲也正好冲冲喜,兴许这身子就好了起来。
顾家两老一听觉得甚好,于是便在村里找人家。
可虽明面上这么说,但大家心里都清楚,顾家那儿子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谁家姑娘嫁过去那完全就是守活寡的。
虽说日子都难过,但哪有父母狠得下这心呢?可这话不适合宁楚楚的父母。
于是,生性怯懦的宁楚楚就这么被爹娘用十两银子换来了。
但这姑娘也是倔,说什么都不肯圆房,拜完堂一回房就直接一头撞墙上了,然后一命呜呼,然后……
她这个事业成功的女老板,就这么给召唤来了,老天真是瞎了眼!
“哎,”宁楚楚对着镜子最后一次叹气,让她说她还真是不情愿啊,在现代辛辛苦苦打拼十来年,好不容易开了自己的美妆品牌成了老板娘,新换的大别墅住了没两天就成了这一穷二白的小村妇……
这滋味……
不过好在她也不是那些怨天尤人的,整理好情绪没再多想便开始重新梳妆起来。
“哟,这是想通了?”周氏推门进来,看着屋子里焕然一新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欢喜。
宁楚楚坐在椅子上,给周氏倒了一杯茶,“娘。”
周氏笑着接过来,却不急着喝,搁在桌上牵着她的手热络道:“想明白了就成,跟我去见见寒生。”
顾寒生?她嫁的那个丈夫?
宁楚楚神色无恙,笑了笑,“诶。”
她倒要见见这个病秧子到底生个什么模样,让她这么大的老板附身来续缘。
周氏满眼欢喜,拉着宁楚楚就往外走。
一路跟着周氏身后,宁楚楚发现这顾家确实是有些资本,房子建的都是砖瓦房,像现代老北京四合院那般。
出于资本家的思想,她转念就想到这样的房子若是放在现世得有多值钱。
来到一间朝南的屋子门口,周氏停了下来,想来这应该就是那顾寒生的房间了。
宁楚楚低着头,想待会儿要怎么去面对那男人,虽说现代人对男女之事并不设防,可不代表她愿意去履行什么妻子的义务。
不过,确实有些好奇这男人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屋里传来几声咳嗽,周氏面上有些担忧,扣了扣门,“寒生,可否进来?”
里头静了些,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嗯,进来吧。”
声音倒是挺好听的,就是不知道人的模样如何。
宁楚楚有些好奇的想,跟在周氏身后进屋。
第2章 短命夫君
一进门便是一股浓烈的药香袭来,屋里光线有些昏暗,桌椅摆设简单却不失雅致,窗沿半遮掩着,似乎是主人不太喜亮。
男人坐在书桌前,一袭白衣,却并不显得阴柔。
宁楚楚眯眼看过去,心头跳了一跳,这短命夫君还是个大帅哥啊!
男人剑眉英气,眉眼凛冽,唇半抿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刹一看有些让人却步,但此刻他却偏偏瘦弱白衣,又多了些许谪仙的气度。
宁楚楚心里松了一口气,作为颜控,若是这样的夫君,她倒是愿意来点什么。
这么想着,脸上没来由一红,偷看了眼男人,却发现男人正眼都没瞧过来,心头暗啐一声,还真是傲娇。
不知为何,顾寒生虽然看上去羸弱不已,身为母亲的周氏却并没有上前,反倒是比宁楚楚还拘束些站在原地。
“寒生,这是楚楚,你们先聊,我出去给你煎药……”
说着周氏便转身带上门,离开。
宁楚楚还没反应过来便闻见屋外咔嚓一声,门又落了锁。
这……
就这么把她扔屋里了?
随着周氏响亮的落锁声,屋里的气氛顿时有些诡异起来。
宁楚楚面色一红,这意思是要他们俩发生点什么才给开门吗?
“咳……”
宁楚楚干咳一声,看了看/书桌前的男人,估摸着以他现在的身体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若是强来说不定半途还会死在她身上。
正想着时,宁楚楚发现男人的视线也正一动不动的落在她身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屋里光线太暗,大白天的宁楚楚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那个……你……”宁楚楚开口,准备说些什么。
顾寒生却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头走到床边,和衣侧卧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啊?
“放心,我不会动你,今夜过后你就可以离开了。”顾寒生冷声道,然后不再说话。
离开?
宁楚楚皱眉,她没说要走啊,“不是,你好像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虽然说……”
“闭嘴。”顾寒生打断她的话,男人嗓音淡漠,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
“我……”宁楚楚半口气憋在喉头,最终还是忍住了,算了,看在脸的份上饶了他。
反正看他这样子似乎也没能力碰她。
看了眼床,宁楚楚正想着是不是该走过去睡上一觉,男人突然扔了一床被褥下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翻过身子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
夜里更深露重,宁楚楚窝在地上冻的睡不着,心里一遍遍吐槽,什么人呐,长得似模似样,居然让女人睡地上,可恶!
正想着时,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正在用力的喘/息。
喘/息声越来越大,宁楚楚有些奇怪的侧耳,声音好像是从床上/传过来的。
对了,顾寒生有病!
宁楚楚立刻起身走到床边,果不其然,顾寒生正抱着被子脸色一片苍白,大滴大滴的汗从他清隽的脸上滴落。
她一惊,可别就这么给挂了,到时候她就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了,下意识伸手准备去探他额头。
男人却疏忽睁开眼睛,阴冷的眸子直直的看向她。
宁楚楚一惊,差点没吓摔倒。
“你……你没事吧?”
顾寒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嗓音有些微颤却满是警告,“滚,离我远点。”
宁楚楚一怔,什么啊,好心没好报是吧?
气急之下她是想走的,但是秉着现代社会主义好青年的思想价值观,她还是留了下来。
“你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喝水,我去外面给你喊大夫,你等等。”宁楚楚边说边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转身欲离开。
谁知她刚一起身,忽然手上一紧,整个人就被扯了下去摔倒在床上。
什么鬼?
一抬头顾寒生正面色阴骘的看着他,一双手死死的将她箍在身下。
“你……你干什么?”
看着男人异样的神色,宁楚楚心中暗道不妙,却无法脱身。
顾寒生却好像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力气大的吓人,紧盯着她,然后低头朝着她脖颈探过去。
第3章 添个孙子
日阳高照。
宁楚楚坐在院子里,脚下放着周氏炒的糖栗子,眯着眼晒着太阳,心里还在想着,那个顾寒生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啊?
那日周氏将他们锁在屋子里本希望着他们发生些什么,但晚上顾寒生忽然不对劲起来,刚把她压下准备做些什么周氏却突然带着顾父闯了进来,然后她就被送回了自己屋里。
之后几日,周氏也再没提那档子事。
这样也好吧,宁楚楚想,她也算得上是运气不错的,穿越到种田文里一没被冥婚守寡带小孩,二没遇上极品奇葩亲戚,除了这夫君奇怪些,其他都没得挑。
“吃饭了。”
一道清丽却极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宁楚楚撑了个懒腰起身。
顾家除了顾寒生还有一个妹妹顾婉婉。
不过不知道为何,宁楚楚总觉得这小姑娘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但实地里却又并没有做什么事情。
走进堂屋桌上饭菜已经摆好,顾寒生很少出房间,一般吃饭也都是周氏送进去,偶尔也会让宁楚楚去。
但是自从那晚的事情后宁楚楚总归上对顾寒生还是有些惧怕的,每回进屋送了饭也不敢多待,立马就出来了。
但顾寒生却没什么异常举动,好似那晚不过是她自己的想象。
“楚楚,吃鱼,看你这些日子都有些消瘦了。”周氏给她夹了一块鱼肉。
宁楚楚接过,嘴甜道,“谢谢娘,我好得很呢。”
周氏笑笑,“好就行,赶紧给我添个孙子。”
宁楚楚有些噎,笑了笑埋头不再说话。生孩子么?那也要屋里的那位有那能力再说。
饭桌上安静的很。
顾父一向很是寡言,宁楚楚基本上没怎么见他说过话,总是板着一张脸。
顾婉婉倒是看着活泼,可这姑娘明显不喜她,就连吃饭也总是上一边去,刚刚周氏给她夹鱼还瞥了她一眼。
“娘,我吃饱了,”顾婉婉放下碗筷,“我给大哥送饭去。”
周氏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说话,转头对宁楚楚道,“楚楚,你去给寒生送过去,还有这药也一起,看着他喝完再出来。”
“啊?”宁楚楚愣了愣,但还是接过,顾婉婉有些愤愤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离开。
宁楚楚心知周氏的心思,可怜天下父母心,反正大白天的顾寒生也不能对她做些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好的,娘。”宁楚楚搁下碗筷,爽快的接过食盒起身往顾寒生屋里去。
待到她一离开,原本寡言的顾父却突然开口,“你确定寒生同意你这样做吗?”
周氏看着宁楚楚的背影,一向温和的眼里闪过一丝坚毅,“不管怎样,我都是为了他好。这姑娘,就当是我对不起她了。”
……
宁楚楚提着食盒进屋,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暗,顾寒生正伏在案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吃饭了。”宁楚楚将吃食在桌上排好。,却并没有放下东西就立刻逃也似的离开,反而怡然坐下。
顾寒生停笔,抬眸看她,眸子一如既往的冷。
宁楚楚察觉到男人寒冷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快,但念及周氏还是耐着性子道,“你先吃药,吃完了我就走。”
又怕他没听清补了一句,“放心,我对你没心思。”
说完便转过身到另一边坐着了。虽说他长得……嗯,很帅,不过,她不接受守寡,大好年华,哪能跟个病秧子过一生,那得多亏啊!
顾寒生微愣了一下,眸子柔和了几分,默默地拿起了筷子。
他倒是没什么,宁楚楚却慢慢感觉有些不适了。
明明现在还是春日里啊,为什么会这样热?
自打吃完饭一进屋她就感觉身上燥热的很,按理说顾寒生这房里应该阴凉,可为什么现在越来越热了?
第4章 可别后悔
顾寒生喝完药,放下药碗,一抬头却发现坐在窗边的女人有些不对劲起来。
宁楚楚没照镜子,可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脸颊绯红双眸含水,原本整洁的发髻也不知何时凌乱起来,几根发丝掉落在额间,好一副活色生香的模样。
怎么回事?
宁楚楚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好热,浑身松软无力,一股空虚感从体内袭来,似乎急切的想要些什么来填充……
“啊……”
一阵娇喘,身后的顾寒生脸色刹那一冷。
宁楚楚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这是……这是她发出来的?
联想到自己的一系列反应,饶是再没经验她也猜到了,老天爷她该不会是被下药了吧?
“你……”顾寒生开口,刚欲说些什么,门外再次响起一道落锁声。
宁楚楚也听见了。
她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顾家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儿子都这样了,还想方设法让他们圆房,关键不是她愿不愿意,是他究竟能不能行啊!
屋里气氛尴尬不已,体内异样的感觉再次升腾。
宁楚楚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却不由得转过身去看了眼顾寒生。
这一看可不得了,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额头上冒着热气,他……也被下药了!
刚刚周氏吩咐她端进来的那碗药里头也下了足量的合/欢散。
老天爷,想哭!
宁楚楚支吾转过身,顾寒生并不比她好受,不管怎么说她是个女人,身子也比顾寒生健全,“那个……你没事吧?”
宁楚楚开口,却发现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娇媚不已,明明是安慰的话,听起来却像是在求爱……
脸上一阵羞红,宁楚楚慌忙起身想要离得更远些,却没想到一站起腿就一软,整个人一下子朝着顾寒生摔了过去。
原本燥热难耐的身子在接触到男人身体的一刹那却突然好像得到了满足,一股舒凉的感觉自皮肤表面传来让她不想放手,只想靠近,靠近……
她这般,顾寒生又何尝不是。
看着眼前紧抿着唇的男人,宁楚楚咬咬牙,反正自己也是已经嫁给了他,顾家人又这样固执圆房是迟早的,算了,睡了这样一个大帅哥也不算亏!
女人冰冰凉凉的身子柔软不已,顾寒生不愿放手,但他定力一向过人,也不愿耽误人家,于是强撑着,正准备松手,忽然一道冰凉柔软的唇覆了上来。
“你干什么?”顾寒生一把推开眼前的女人,眼神依旧冷凉。
宁楚楚被他气到,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装!
没有回答再次用行动解释,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却无师自通的沿着他的身子往上,不停往他怀里凑。
耐力被不断挑战,顾寒生的脸蹦的越来越紧。
见他还这样强忍着,宁楚楚有些恼怒,“顾寒生!你到底行不行啊?”
闻言,顾寒生脸色一变,冰淬的眸子染上异样的神色,俯身一把将她抱起快步走到床榻上。
迷迷糊糊间,宁楚楚只听见他低沉狠厉的声音,“你别后悔。”
第5章 奇葩亲戚
比想象中要疼。
估计是因着下了药的原因,直到顾寒生才放过她,浑身都快散了架,宁楚楚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顾寒生已经不在身边,还真是……
宁楚楚有些腹谤,睡了就走人,还真是有现代渣男的潜质。
一下床腿间直打颤,宁楚楚咬牙,不是说身子孱弱吗?这他妈是哪门子的孱弱啊?
出了门宁楚楚简单洗了把脸就往堂屋走去,她得去找周氏说说。
她可是真心实意把她当成好人,居然背地里倒打一耙?
太过分了!
没敲门宁楚楚就直接迈步进去,刚准备开口却发现屋里气氛甚是怪异。
顾寒生坐在椅子上,周氏和顾父都站在一旁,脸色颇有些难看。
感情是有人先她一步找茬了呢?
瞧见她,周氏面色微微一变。
顾寒生倒还是那副死人冰山脸。
宁楚楚扯了扯笑,转身离开。
人家的内部家务事她还是不瞎掺和了,而且看一到顾寒生就难免想到昨晚的事情……
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宁楚楚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快步走了出去。
想来穿越过来许久她还从未出过顾家门,不知道这古代的乡村,外头景色如何。
原主脑子里残存了不少记忆,即便是她从未来过这里,宁楚楚还是对这路十分清楚,一路弯弯绕绕遇上不少熟人,看见她都十分惊讶,但态度也算好。
平日里顾家出手大方,在村里积了不少口碑,自然对她家媳妇也客气。
一路走到村外的河边,有不少妇人在洗衣裳,宁楚楚有些好奇的趴在一边看,心道,没有洗衣机真是可怜。
“哟!这不是前些日子顾家那位撞了墙的烈女吗?”一道尖细刻薄的声音传来。
宁楚楚眉头微皱,开启种田文套路模式了?
奇葩亲戚上线?
转身一看,说话的是一个年龄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一袭艳丽的红衣打扮的风流不已。
她知道这个人,是宁家隔壁的孙家的儿媳妇,赵秀兰。
“秀兰嫂子。”宁楚楚嘴上客气道,她可记得清楚,若不是因为这女人整日造谣她勾搭野汉子,她也是断不会被爹娘十两银子就给卖了。
“不敢当,”赵秀兰阴阳怪气道,“你可真是命大,昏迷了两三天居然死不了你。”
赵秀兰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婆家又嫁得好,在村里妇人中向来横行,过往更是对生性怯懦却长相比自己貌美的宁楚楚多番羞辱诬陷。
眼下她还当宁楚楚是之前软弱的性子,再次欺辱,村里其他的女人也都不出声。
宁楚楚笑了笑,“嫂子可真是会,您年纪比我长,你不先去我怎么敢呢?”
几个洗衣服的女人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惊讶地看着她,这一项软弱的宁家女娃,咋个突然这么强势了。
“你!”当场被拂去面子的赵秀兰脸色一变,扬起手就要打她,“你什么贱货,居然敢咒我死?!”
“诶!我可没有!”宁楚楚一把截住她的手,在现代她学过柔道跆拳道防身,对付男人都没什么问题更何况是个村妇?
还真当她是那个任人揉、捏的‘宁楚楚’了?门都没有,从来都只有她发号施令,哪来别人敢对她贱骂。
“嫂子这是恼羞成怒了?又想打我?”宁楚楚冷笑,手上用力。
“啊!痛痛痛,你放开我!”赵秀兰脸色难看至极,不住喊道。
“楚楚,你这是做什么哟,快放开!”
“是啊,楚楚,秀兰好歹是你长辈,你这样……”
村里人一见况立刻纷纷道。
赵秀兰还在喊,“哎呦喂,杀人了!杀人了!”
宁楚楚冷笑,方才赵秀兰欺负她时没人出声,现在她不过反手这些人就这般……
这群人还真是……够无耻啊!
哼。
咔嚓一声响,赵秀兰一声惨叫。
宁楚楚一把甩开她,不再理会众人转身离开。
第6章 自由?
甩开那群村民,宁楚楚一个往山上走去。
上午空气新鲜,山里雾气也消散了,溪水村算得上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村里人平常的供给也都源于此。
男人们常来山里打猎,拿去镇上卖,女人们也会来采些野菜蘑菇。
宁楚楚边走边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就一可怜的小白菜——爹不疼娘不爱嫁的夫家婆婆居心叵测小姑子叛逆难挡夫君病恹恹不说,还不待见自己!
两个字——委屈!
想她在现代也算得上是有车有房事业有成,身后还有一大堆优质男跟着跑的好吧,怎么到了这里就混成着模样了?
不甘心!
真是不甘心!
可是她能做什么啊?
一个小村妇……
脑子一怔,宁楚楚豁然开朗,不管在哪里有钱准没跑,现在顾家有钱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小乡村?
她得想办法挣更多更多的钱,对!就是这样!
越想越激动,骨子里的社会主义良好价值观再次发作,宁楚楚几乎要在山上高喊起来,她要挣钱要发财!即使是在鸟不拉屎的古代她也要做女性楷模人生赢家!
经过在山上一阵自我催眠式的安慰之后,宁楚楚才晃悠悠回了家,可是谁知一进门气氛便有些不对劲起来。
“爹?娘?”宁楚楚看着手足无措的站在顾寒生门前的二老,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见着她周氏脸色变了变,似乎很是愧疚,“丫头……昨晚的事……我对不住你。”
怎么说也是一二十一世纪现代职业女性,虽然生气但宁楚楚也没把这事情看的很重,毕竟以顾寒生现在的身体状况,周氏想要尽快抱孙子的心情也能理解。
“没事,娘,我和寒生也是夫妻了,这事我不怪你。”宁楚楚宽慰道。
还说是个活不久的病秧子,做起那事来也不知道节制,她差点都走不动道……
谁知话一出口周氏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楚楚,我和你娘亲要出一趟远门,”一向寡言的顾父开口,“这段时间可能要劳烦你好好照顾寒生。”
“出远门?”宁楚楚讶异道,古代也有出差的吗?
他们该不会是想着顾寒生身子好不了孙子也添不了,所以要放弃他吧?
“你们要去多久啊?什么时候出发?”尽管不解,但宁楚楚还是耐着性子道。
“明天一早就要启程了,什么时候回来,”周氏说着往顾寒生房里看了一眼,“这个也说不定。”
宁楚楚仔细观察着周氏的脸色,看着她这样恋恋不舍的模样也不像是不要顾寒生的样子,于是道,“娘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寒生的。”
“诶,”周氏感激道,从兜里拿出一个钱袋塞到宁楚楚手里,“这些银子你收好,缺什么去镇上买。”
“嗯,我知道。”
周氏交代完,还是很不放心,又往顾寒生屋里看了几眼,欲言又止。
宁楚楚觉得奇怪,“娘,您是不放心寒生吗?可以直接进屋看看他啊。”
“不不不,不用了,”周氏连忙阻止,脸上有些尴尬,“我们方才已经跟寒生说好了,他现在已经歇下了,”
“哦,”宁楚楚道,怎么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呢?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些别扭。
“好了,我们先回屋去收拾东西了,你也早点歇息吧。”周氏嘱咐道,然后牵着顾父离开。
宁楚楚看着二老微微有些蹒跚的背影,总觉得心里滋味怪怪的。
她这算是……自由了?
第7章 顾寒生居然会笑?
回了自己的房间,宁楚楚打开周氏给的钱袋,一看吓了一跳,这最少得有二十两银子吧?
普通农家家里四五口人一年最多的花销也不过二三两银子,这些钱最起码得够他们撑好些年吧?
肯定有蹊跷!
但现在天色已晚,他们肯定已经睡了,算了,宁楚楚想明天一早送送周氏,再问清楚些,看看究竟能不能套出实情来。
第二天院子里鸡鸣声一响宁楚楚就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了。
一出门宁楚楚就察觉到不对劲了,院子里安静的有些出奇。
西屋里周氏的房间一点动静,往常这时候热气升腾的灶房里也没半点烟火气息,甚至就连顾婉婉的屋里也没声音。
一个可怕的念头冲上心头,宁楚楚脸都没洗,一把推开周氏的屋子,没人,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再去顾婉婉屋里,一样。
完了。
宁楚楚脑子里只剩这一个念头了。
周氏真的是不打算要顾寒生这个累赘了,连带着她也一起扔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宁楚楚脑子有些乱。
早就觉得顾寒生跟顾父顾母不太亲,没想到居然这么惨。
想到这里宁楚楚突然有些同情他了,算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她就好好照顾他一段时间也就当是对得起他们的一夜.情吧。
宁楚楚起身,颇为同情的往顾寒生屋里瞧了一眼,然后转身去灶房里做早饭了。
用周氏剩余的一些饭菜,煮了些白粥,想着觉得没什么滋味,又往里添了些蘑菇和青菜,加了盐巴,自己尝了两口。
很鲜。
比她之前在饭店里的都要好吃,不愧是无污染无添加的绿色食品,勾的她胃里馋虫都起来了,要是有点瘦肉就好……
盛了一碗端到顾寒生屋里。
一进门顾寒生早已起床,看见她进屋眼神亮了一下,似乎有些诧异。
宁楚楚勾嘴笑了笑,语气微微有些讥讽,“怎么着?你以为我会带着钱跑路啊?”
顾寒生没作声,只静静看了她一眼,开口道,“你可以走。”
宁楚楚将粥放在桌上,笑着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给你休书,你自由了,钱你也带走。”顾寒生沉声道,黑眸一片沉寂。
宁楚楚怔了怔,之前只觉得顾寒生这人冷的慌,没想到心地倒是不坏,让她走是不愿意连累她。
“我会走。”宁楚楚道。
顾寒生不语,低头掩了掩书卷。
“但不是现在。”
顾寒生手一顿,抬头看向她。
“怎么?被我感动到了?”宁楚楚笑,“你放心,我可不像你爹娘那么狠心,让你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在屋里,我一定照顾你到最后一刻,然后把你埋掉。”
宁楚楚正色道。
两人静默对视,顾寒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山脸。
宁楚楚觉得无趣,刚欲转身离开,却忽然见他脸上居然勾起一抹笑意,“谢谢你。”
宁楚楚:“!!!”
顾寒生居然会笑?
而且……老天爷,为什么一个男人会比女人还要好看?
“你快吃吧!我先出去了!”宁楚楚说完扭头就走。
“嗯,你……”顾寒生应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见小女人风一样冲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一向冷然的脸上却又再度弯起一抹笑。
第8章 发财了!
“呼……呼……”宁楚楚冲出门,不住的深呼吸。
她这是怎么回事?
顾寒生不过就是对她笑了一下就腿软脸红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空窗太久所以受不了撩拨?
不行不行,她可千万不能对顾寒生动心,就他这身子说不定哪天就去了,到时候她找谁去?
敛了敛心绪,宁楚楚冷静下来,钱迟早会用完,在这世道她一个女人,没有半点技能傍身那是万万不行的。
在现代她是开美容店的,自己会做不少化妆品护肤品,虽说古人还没有护肤化妆的意识,但是自古哪里有女子不爱美的?
昨天她在山里看了,有不少新鲜的花花草草,都是现成的好材料,待会儿先去采些回来,做几个样品先试试水。
宁楚楚提着篮子上山,一路摘了不少颜色鲜艳的花,但总是觉得缺些东西。
现代她有一块专门的花田,可以培养出各种颜色品种不一样的花,那些花无论是做香水还是做护肤品都很实用。
但这里的花开的乱,也就只一些野花,现在也只能先做些最基础的胭脂了。
虽说是胭脂水,但工艺也不简单,特别是在古代这样的环境下,宁楚楚凭着记忆又倒腾了些东西,好不容易做好了一小盆胭脂原材料,又从顾寒生的屋里拿了些他先前吃药剩下的空瓶装了几瓶,想着放两天沉沉色,到时候拿去镇上卖。
不过还有些颜料末碎着倒是有些可惜……这些色泽也是上好的啊,而且染到手上也难掉色……
难掉色……
宁楚楚看着,忽然心生一计,染唇液!
对啊,古人好像没有口红!更加不知道什么是染唇液,而这种花刚好就是最好的染唇液啊!
还是天然无污染的。发财了!
宁楚楚眸子亮了起来,赶紧另外找了个瓶子把东西装起来,等过明天卖了胭脂再去镇上买上个一二十瓶小瓷瓶,专门来做染唇液。
晚些时候宁楚楚肚子叫了起来,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晚了。
家里没人,食材剩的也不多,不过好在还有几个鸡蛋,可以打蛋花汤。
宁楚楚从后院摘了些新鲜菜叶,又问隔壁张阿婆家买了些白面,烙了些饼子就着蛋花菜汤吃。
想着顾寒生身子不便,宁楚楚做完饭正准备端进他屋里去,一出灶房门却发现堂屋里的蜡烛竟然点亮了。
刹一看宁楚楚还以为是闹了贼,进去一看只见着一个穿着蓝衫的身高瘦长的男子正在桌上摆放着碗筷。
“你……”宁楚楚手里还拿着菜刀,话还没说完,男子便施施然转过身来。
居然是顾寒生。
还是那副冷然的模样,见着她手里的菜刀,顾寒生极淡的勾了一下嘴角,似乎是在嘲笑她,然后便自己落座,给倒了两杯水。
宁楚楚怔怔的瞧着他,不是说病重的不能下床吗?就连亲爹娘也都因此抛弃他了,现在这样生龙活虎的,是在演什么?
似是看穿她的心思,顾寒生轻饮了一口茶,淡然道,“没你想的那样不中用,男人基本能做的事情我也是可以做的。”
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