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懒惰的农门恶妇洗白逆袭

陆明萱以为自己死了,可一睁开眼,竟成了丑陋懒惰的农门恶妇,不但是个胖寡妇,居然还人人唾弃?陆明萱决定绝地反击,带着膝下无依无靠的小拖油瓶,一边洗白自己,一边开始了风生水起的农家生活,种种田做做买卖斗极品,顺便抓回来一个老实巴交的绝色美人儿当夫君,本想着红红火火过自己的小日子,却发现她的身世一点都不简单……
丑陋懒惰的农门恶妇洗白逆袭

第1章 穿越

“啪!”

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将失去意识的陆明萱唤醒。

她蓦然张开眼,锋利的目光像两把刀子,直直射向袭击自己的人。

这是个女人,四十来岁,微胖,梳古代发髻,着一身古装,正居高临下,目光凶横地死盯着她。

“你个小贱人,还敢瞪我?”女人挑高眉毛,指着陆明萱破口大骂,“也不去照照镜子,瞧瞧你那张被狗啃过的脸,母猪一样的身材,还想算计着嫁进我家,啊呸!我李凤兰今个就当全村面儿把话撂这儿,我家思文就是这辈子打光棍,也不会娶你这死寡妇!”

周遭顿时传来一阵哄笑。

“说的是,她家三个儿子,不说老大和老三了,就连最次的老二,陆氏这丑寡妇都配不上。”

“陆寡妇,人家谢思文的娘都这么说了,你就别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不嫌丢人啊?”

陆明萱环顾四周,见周遭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像一堵环形人墙一样,将她和这李凤兰围的水泄不通。

这些人一个个都穿着古装,打扮朴实,像是农户人家。

陆明萱突然意识到,自己眼下不是在片场,而是穿越了,因为她的脑海里,突然迸出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来。

她也顾不得细思量,打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陆明萱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本就松垮的衣衫不慎滑落,露出肩膀。

周遭立刻又沸腾了。

“啧,瞧她那副贱样儿,肩膀露在外头,不嫌臊!”

“哎哟,简直没眼看,当家的,你还不快把眼睛闭上,这么喜欢看这贱人,要不你和她过去?”

“你这婆娘,生啥气,她就是个贱人,我多看她一眼还怕晦气呢,这不是跟着全村人一起瞧热闹的嘛……”

在各种奚落讽刺的声音中,陆明萱镇定地拉起落在肩下的衣领,深不见底的黑眸看向李凤兰。

“你说我勾引你家儿子?”陆明萱啧了一声儿,“那你可就想岔了,我今个险些吃了亏,没去告你家儿子非礼我就不错了,你家反倒恶人先告状?”

李凤兰见她竟反咬一口,眼底不禁滑过一道错愕,正待说什么,陆明萱不给她机会,又继续说道:“今个全村人都在,我也把话撂这儿,我就是当一辈子寡妇,也不稀罕嫁到你家。”

陆明萱虽然初来乍到,但这么一小会儿,就足够她分析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推测,是自己这具身子的原主,勾引了李凤兰的儿子谢思文,被李凤兰抓了个正着,李凤兰气愤之下,便将她撕扯到村中的宽阔场地当众辱骂,惹的全村人跑来看热闹。

过程中,原主和李凤兰估计发生了什么激烈的冲突,导致原主突发疾病猝死,倒叫她一个21世纪的亡魂幸运地穿了过来。

“啧啧?”

“你们听到陆寡妇说什么了吗?她竟然说不稀罕嫁到谢家。”

“天哪,她竟然说她不稀罕!”

“我不信,陆寡妇肯定是骗人,前阵子可是天天巴着人家思文。”

陆明萱一脸坦然地站在那,任由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质疑。

在她的心里,却是咬牙切齿地吐槽着原主。

第2章 去县衙

做什么坏事不好,非要去勾引男人,小命丢掉了不说,害她这个穿越者刚来就落了个荡妇的名声。

李凤兰一听陆寡妇全盘否认,登时气急,“我呸!你要是不稀罕,也不会整天挖空心思想着勾引我家思文,大家伙别听她的,她这是以退为进,顺便栽赃我家!大家想想,她长成这副尊容,我家思文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非礼她还不如去非礼一头猪。”李凤兰反应很快,立刻把舆论的风向给扭转过来。

又是一阵子哄笑声儿传来。

陆明萱轻轻蹙眉,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那些村民对李凤兰这话儿深以为然的反应,这陆氏是长的很丑么。

有人提议:“谢家婶儿,陆寡妇既然不承认,我看,干脆抓她去县衙吧,她不守妇道勾男人,就该让县老爷狠狠打她几板子!”

“就是,往常她逮着机会去思文那儿献殷勤也就罢了,这次竟然想出了勾引的办法,把咱们村好好的风气都给败坏了,咱们村里,可容不下她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

“谢家婶儿,还等什么,快送她去见官啊!”

村民们的起哄,正中李凤兰下怀,她早就看不惯陆寡妇,想趁此机会解决这个大麻烦,当下便说:“陆氏,往日我容忍你,都是看在你一个寡妇,拉扯个孩子不容易的份儿上,可今个我说什么也不能饶过你了,你听听大家伙怎么说,就是我想饶了你,大家伙还都不乐意呢!”

陆明萱眯起眼,“你想去官府?好啊,我奉陪到底。不过,你须得思量清楚了,若去了县衙,我指定状告官老爷你儿子非礼我!”

李凤兰一愣,阴晴不定地看着陆明萱,拿不准这女人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同时她也在困惑,这死寡妇从前就只会撒泼,出了事儿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方才还因为想抓她的脸,被她狠狠在心口上捶了一拳,眼下怎么才眨眼的功夫,就变了个人似的,不但不撒泼了,说话还突然硬气起来了。

这寡妇这么有恃无恐,莫不是,她真抓了思文什么把柄不成?

李凤兰心里有些不确定了,眯缝着眼睛看陆明萱,“你什么意思,我家思文怎么可能非礼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陆明萱扯唇笑笑,“跟你说有何用?既然要见官,我不如留着力气跟官老爷说。”

“谢家婶儿,你何必再给她狡辩的机会,去县衙,咱们大家伙都给你家作证,谁都知道她陆寡妇是个什么货色!”

村民们的支持,让李凤兰心里镇定了不少,甭管她陆明萱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有大家伙帮着作证,县丞大人不会不明事理的。

她当下挺直了胸膛,指着陆明萱大义凛然地说:“听见大家怎么说了吗?今个我就替天行道,帮全村所有人除了你这害群之马!”

说着,不由分说便扯着陆明萱,要把她送官。

围观人群立刻默契地退到两边,给李凤兰开了一条道。

“松开。”陆明萱打掉李凤兰的手,整了整衣襟,“我眼没瞎,腿没瘸,自己会走。不过是去县衙,谁倒霉还不一定,你张狂什么?”

到这会儿,她若表现得心虚害怕,这李凤兰指定更不会放过她。

李凤兰这人多疑,见陆寡妇不但不害怕,反而一副很有底气的样子,反倒愣在那里,迟疑不决起来,要不是围观人群都催着,她立刻就要反悔了。

第3章 好看的不像话

“走吧,不是要去官府么?”陆明萱整了整衣裳,走在前头。

李凤兰眼睛一闪一闪的,心里犹疑不定,跟在陆明萱身后,往村外走去。

陆明萱理直气壮,昂首挺胸,步子迈得很大。

她思量着半路逃跑的可行性,若弃了这具身子的老窝逃出去,该上哪儿?

也不知这个时代挣口饭钱容易不容易。

正想着这些,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便是一声儿怪异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娘!”

这声音粗哑中又透着几分尖锐,似女人的声音,却又更像是男人的嗓音,听起来十分诡异刺耳。

陆明萱下意识看向李凤兰,明显察觉出李凤兰脸色沉了沉。

她再把视线落在突然跑过来的人身上,只一眼,便惊讶地挑起眉。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少年,身量高挑瘦削,穿着倒是朴素,一身青灰色的短打衣裤,脚面上打了块补丁,他只往那儿一站,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倒不是他奇怪的嗓音,而是他的脸。

他长的不丑,相反还很漂亮,尖尖瓜子脸,唇红齿白,大眼睛水汪汪的,鼻梁翘挺,面容白皙的就像是个瓷娃娃,唇边一颗痣,使他干净的脸蛋多了一丝俏皮可爱。

要不是他喉间轮廓分明的喉结,陆明萱几乎要把他错认成女孩。

这是……李凤兰的儿子?

陆明萱下意识看了眼李凤兰。

这李凤兰长的也就一般般,居然生得出这么漂亮的儿子来,可看她的态度,又像是对这个儿子极其厌恶。

她搜寻了一下记忆,发现这男孩不是李凤兰的得意幺子谢思文,而是谢家三个儿子里的老二,谢思安。

“什么事儿快说,没看见娘正忙着!”李凤兰一脸不耐烦地看他。

谢思安歉疚地看了眼陆明萱,抿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求你别再冤枉陆氏了,非礼她那人是我,不是三弟。”

“啊?”

这话像一颗惊雷,围观人群全都震惊的瞪大眼睛。

踹度,狐疑,惊讶,鄙夷,一时间,各色目光在那少年和陆明萱之间往来徘徊。

“你……你胡说什么……”李凤兰险些站不稳,气的冲到少年面前大叫,“你反了你,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李凤兰震怒,不单单是因为老二儿子站出来拆自己的台,还因为他那句“非礼”。

她的儿子,怎么可能非礼陆寡妇?

谢思安被吼的缩了缩脖子,却执拗地站在那儿没动,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解释:“是……是我误闯了她的闺房,后脚三弟赶到时,我因为害怕躲了起来,娘来才只看见了三弟,没瞧见我……”

他说的坑坑巴巴,可陆明萱却完全明白过来了。

这件事儿,原来还有着这样一层误会。

照这么说,这谢家老二倒是个实诚人,这种时候跑出来说了实话,不但替她洗清了罪名,还顺道把过错揽在自己头上,他就不怕得罪他娘么?

这么好的机会,陆明萱自是得好好把握,她不等李凤兰说什么,便拔高声音说道:“这下李婶儿没话说了吧?我早说过,我没告你家儿子非礼我就算不错了,你们还想倒打一耙?也亏得你家有个诚实的儿子,不然我清清白白的名声不得被你李凤兰给祸害了?”

第4章 脸都被丢光

李凤兰现在是完全反应过来了,怪不得陆寡妇敢和她去县衙了,原来她早就打算用这件事儿狠狠坑她家一回。

围观群众也全反应过来了。

“哎哟,这叫什么事儿?弄了半天,还不是陆寡妇的错儿啊?”

“啧啧,还是谢家老二先动手动脚的啊?谢家怎么出了这么个祸害,长的不男不女的,竟还是个臭流氓,连陆寡妇这种肥丑的女人都不放过……”

“这李婶儿也真是的,情况都搞不清楚就乱给人扣帽子,害的大家白白替她不平了半天。”

“就是,弄半天是她家儿子非礼了人家陆寡妇,我看她还敢和陆寡妇上衙门去?”

“李婶儿是什么人?比猴都精,她可不敢再上衙门了。”

就有好事的人提议:“李婶儿,你不如让你家老二和陆寡妇成婚,反正便宜都占了,不如把人家娶回去凑成一对?”

一时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满天飞。

李凤兰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老二给丢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气的冲上前,拧着谢思安的耳朵,“你个不成器的狗东西,竟然干出这种丑事儿!非礼哪个不好你非礼那臭寡妇,你简直,简直要气死你娘了!”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推搡着谢思安往回走去。

到这会儿,她是再也不敢提半句上县衙的话儿,更是连陆明萱跟前都不敢去,灰溜溜地拽着自家的儿子离去了。

李凤兰一走,看热闹的人群也就慢慢散了。

陆明萱站在原地,看着三三两两离开的人群,心里就犯起一阵嘀咕,这原主人缘是得有多差?起先被李凤兰冤枉时,所有人都叫嚣着让她受惩罚,最后发现她是受害者,反倒没人帮她说半句话儿。

算了,眼下顾不得想这些,她得好好梳理一下原主的情况。

陆明萱拖着酸痛的身体,凭借原主的记忆往陆寡妇家走去,可还没走几步,脑袋里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疼得她瞬间变了脸,跌跌撞撞靠在路边的大树上,才不至于摔倒。

三三两两的路人瞧见了,不但没一个过来扶她一把的,妇女们反倒把自家的汉子看的更紧了,紧紧挽着自家男人的胳膊,扯着他们跑远了。

陆明萱见谁也指望不上,只得强忍着刺痛,抱着脑袋蹲下身,期待能自行缓解。

说来也怪,这刺痛来的快去的也快,片刻后痛感便消失了,与此同时,一股更加汹涌的记忆强行钻入脑中。

这些记忆都不属于陆明萱,而是原主的。

陆明萱这才知道,巧合的是,原主也叫陆明萱,她所在的地方,叫大宋朝,却不是她熟知的那个赵家掌权的宋朝,完全是一个陌生的朝代。

这地方叫丰谷村,隶属于柳江州滨河县下面的宝江镇,是一个有着四百多户人家的大村落。

这陆寡妇今年刚十九岁,算是个苦命人,十四岁嫁人,刚成亲半年便丧了夫,留下个拖油瓶儿子王狗蛋。

说是儿子,其实就是陆寡妇从人伢手里买来的婴孩,这女人又懒又馋,嫁人后本打算吃用夫家一辈子,谁知道丈夫居然死了,为了不被婆家扫地出门,她就想了个歪点子,在丈夫去世还未过头七时,当着婆家所有人的面,宣布自己怀了身孕。

自那起,陆寡妇便开始了为期十个月的伪装孕妇生涯,直到满十个月,偷摸地让儿子王狗蛋呱呱坠地。

第5章 累累恶行

在陆寡妇的观念里,有没有丈夫是次要的,能每天过上好吃懒做的日子才是重中之重,与其再嫁不招人待见,还不如赖在王家混吃等死。

她打的好主意,给老王家生出个儿子来,她当娘的怎么说也该有一席之地。

谁成想,儿子“生”出来后,头几年,王家还算是善待她,直到王狗蛋过了四岁,模样是越长越不像他爹,渐渐的,村里的闲言碎语就多了起来。

公婆听得多了,心里就有了想法,今年年初就找借口把陆寡妇从家赶了出来,再也不许她在家里白吃白喝。

陆寡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隔三差五没了粮食就带着儿子上公婆家去闹,如此厚着脸皮蹭粮,日子才算是勉勉强强过着。

不过,这女人也不是个死脑筋,看出婆家靠不住,而自己又上了年纪,总不能一直这么得过且过着,须得赶紧找个下家接盘,这才动了改嫁的念头。

可她想嫁谁不好,偏偏瞅上了李凤兰的小儿子谢思文。

谢思文可是谢家最宝贝的儿子,不但长的清秀俊美,打小就被谢家人送进学堂念书,谢家举全家之力培养他,打算供他读出个名堂来。

谢家当成宝贝的儿子,怎么可能让她一个寡妇祸害了,而那谢思文本人也是心高气傲,每每见了陆寡妇,眼睛都要长到天上去,根本不拿她当回事儿。

可这陆寡妇却是盲目自信女人,骨子里还有那么几分勇于挑战自我的不服输精神,明知道谢思文对她无情,却还是不撞南墙不死心,谢思文对她越是横眉冷对,她反倒越挫越勇,削尖了脑袋往上扑。

谢思文哪吃她那套,陆寡妇越是热络,他表现得越是反感,起先每回见了她是绕道走,近来,他索性一见面就是一顿冷嘲热讽,常常引得村中人看笑话儿,次数多了,陆寡妇也有些吃不消,心态就越发浮躁起来,寻思着既然走常规路数得不到谢思文,那就来点儿手段。

这不,陆寡妇就想了个“美人计”,想要和谢思文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假借了村里最漂亮的少女林秀巧的名头,约谢思文来家里见面。

当时天刚蒙蒙亮,她上谢思文上学堂的必经之路去堵人,谁知好巧不巧,经过的人却是谢思安,她错把荷包给了谢思安,又说林秀巧要与他见面,商谈要事,地点就在自家,成功诱得谢思安那个傻帽来了家。

陆寡妇心心念念等着谢思文,沐浴后,抹了香粉,把自己拾掇的香喷喷的,特意只着内衫,待“谢思文”刚一跨进厢房门,二话不说就没脸没皮的把人往炕上拉。

谢思安哪料想到等待他的是这等阵势,当即吓得脸色发白,不断闪避,两人拉拉扯扯间,陆寡妇本就松散的衣裳直接滑落大半,露出她肥厚的肩膀。

她再怎么丑陋也是个女人家,老实巴交的谢思安当即羞的低下头,连看都不敢再多看她半眼。

这不要脸的陆寡妇,黑灯瞎火的,趁着人家大脑空白之际,居然握着谢思安的下巴就来了个法式强吻,还把他的腰带给解下来,就连那要紧的地方,都被她不知羞耻地撸了好几把。

第6章 要和她成亲

谢思安老实且又胆小懦弱,哪里是陆寡妇的对手,要不是谢思文中途冲了进来,这俩人险些就要办成了事儿。

看到正主谢思文,陆寡妇傻眼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弄巧成拙搞错了人。

她气的一把推开谢思安,赶忙拽着谢思文喋喋不休的解释,可话儿还没说几句,李凤兰不知道打哪儿得了消息,居然风风火火冲进院子,瞧见陆寡妇衣不蔽体的样子,再一看自家老三在场,当即气的火冒三丈,将陆寡妇连撕带拽地弄到了打麦场子里,当着全村面羞辱她。

陆明萱根据原主的记忆,差不多把这件事儿给捋顺了,顺带着,也把原主这么多年来在村中的关系也给捋了捋。

梳理过后,陆明萱险些把持不住再去寻死一回。

这原主到底是个什么奇葩啊!

居然在村里风评那么差,可以说整个丰谷村,就没有几个人待见她的,前些年陆寡妇也只是有些泼名,自打她好吃懒做的赖上婆家后,名声就急转直下,尤其是当她看上谢思文,不检点的种种事迹被传开后,就成了全村人都不齿的人物。

村里的男人将她当成荡妇毒母的代表,女人们则是把她看成妇女队伍中的耻辱。

陆明萱头大地揉了揉脑袋,今后要顶着这女人的身份过日子,还不如叫她死了算了!

她咬牙切齿,正沉浸在无穷尽的懊恼当中,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不男不女的嗓音。

“你……你别难过,我,我娶你就是。”

陆明萱蓦然回头,就对上了谢思安一张白皙漂亮的嫩脸。

他眉宇间透着几分担忧,正忐忑地望着她。

对上陆明萱的视线,他立时羞赧地偏开头,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

望着眼前这个举止中流露出明显自卑的男孩,陆明萱有点明白过来了。

这时代不像后世,大众审美趋向于男女莫辨的粉嫩小鲜肉,在大宋朝,男人就该阳刚俊美,女人才可以漂亮,谢思安也许并不柔弱,可他这比女人还漂亮的长相,就自动让人忽略了他的力量。

也难怪就连原主也瞧不上这谢思安,作为一个男人,他长成这副不男不女的样儿,性格又老实软弱,一张口比姑娘家还羞怯,村民不把他视作怪物才不正常。

“你刚才说,要和我成亲?”陆明萱回过神,问。

谢思安咬住唇,不敢看她,弱弱说:“是。”

陆明萱翻了个白眼。

就算她陆明萱不是原主那么肤浅,以貌取人的人,也不能逮着个男人就成亲吧。

她张嘴想拒绝,可一想到刚才多亏了谢思安站出来替她申冤一番,她总归得客气点。

便耐着性子柔声说:“没事儿,我不用你娶,你回去告诉你娘,叫她放一百个心,我对嫁进你家可没半点兴趣。”

谢思安以为她还在想着他三弟,目光立时黯淡了一瞬。

不过,他掩饰的极好,敛了眼皮,尽力收敛着破锣嗓,平和而委婉地劝她说:“娘要给三弟找一户书香门第的姑娘,你……你还是莫要想他了,你名声差,我娘不会答应的。”

陆明萱就撇了撇嘴,这小子也太不会说话了,这亏得是换了个灵魂,若是让原主那个倒贴不成还不死心的女人听见这话儿,非得上去给他几巴掌。

好在现在换人了,她陆明萱可是个高情商的女人。

“你说的没错。”陆明萱诚意十足,且发自肺腑地说:“所以我真的没想再纠缠他。”

她低头拍拍身上的土,“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先回了啊,记得转告你娘。”

想到家里的王狗蛋还等着她去善后,陆明萱又是一阵心塞。

第7章 惊恐的小家伙

“别……别走……”谢思安慌忙追在她身后说:“我可以娶你的,不然你一个姑娘……”

陆明萱无奈地又顿住步子,“我不是姑娘,我是寡妇,寡妇怕什么谣言?你也知道,我的名声早就烂大街了,根本不在乎今个这事儿会传成什么样儿。”

说完,她不忘了再次强调:“你们真的可以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缠着你三弟,我发誓!不信你走着瞧就是了。”

谢思安呆呆地看着她,眼底闪动着惊讶和不可思议,仿佛第一天认识她似的。

“可……可你上回让我约三弟上竹林里面谈时,说的也是这番话,你说要和他把话说清楚,你欺骗了我……”他明亮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受伤。

陆明萱白眼立时往上一翻,嘴角无声抽了抽。

这谢思安在原主的记忆里,实在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了,以至于若不是他主动提起的话,陆明萱压根就想不起来原主居然还利用过这傻里傻气的少年。

“呃……那件事儿只是一次意外,我保证我这回是认真的,以后绝对不会再反悔!”

丢下信誓旦旦的一句,陆明萱生怕谢思安再啰嗦,不等他回话儿便匆匆遁走了。

经过方才的头疼,陆明萱的头脑清晰了不少,一炷香后,精准无误地摸进陆家。

站在院里,陆明萱环顾着四面破败的土坯墙,和北面西面两三间茅草遮顶的土坯房,心中再次狂奔过数万头神兽。

她一路走过来,村里的房子根本不是这样,怎么到了陆寡妇家,就穷成这德行,实属是让她震惊。

“娘……”

一道怯怯的软糯声音,忽然飘进陆明萱耳中。

陆明萱循声望去,就见着一个瘦瘦黑黑的小人儿,靠在姑且称为堂屋的门边,露出半截儿小身子,期期艾艾地看着她。

陆明萱一眼认出他是陆寡妇买来的假儿子狗蛋。

儿子不是亲生的,陆寡妇对他自然好不到哪儿去,整日不是打就是骂,以至于这小家伙怕她的很。

至于怕到什么地步,就拿眼下来说,当娘的回了家,儿子却不敢近身,只敢离得远远的叫唤一声娘,声音里透出的恐惧和不安可瞒不过陆明萱。

陆明萱深深叹口气,这陆寡妇是造了多少孽,害的她一来此地就要替陆寡妇拾掇这些烂摊子,天理何在?

算了,眼下抱怨这些也无意义,陆明萱很快打起精神,走进院子,朝小家伙招了招手,“咳咳,你是叫王狗蛋是吧,狗蛋,你过来。”

小家伙听到她召唤,眼底登时流露出一股巨大的惊恐,小嘴也瘪了起来,瞧那样子,分明怕的想哭,却又不敢哭出声,更是不敢忤逆她的话儿不过来。

他抖抖索索地靠近陆明萱,越到近前,面上的恐惧越发浓重,直到站定在陆明萱跟前,整个人仿佛被恐惧吞噬了一般,瞳孔散大,扑通一声跪下,“娘,狗蛋知错了。”

那副谨小慎微,悲哀认命的模样,瞧得陆明萱心底涌起一阵怜惜。

“快起来。”陆明萱伸手去扶小家伙。 

第8章 取名

指尖刚触摸到小家伙的肩头,他立即触电般瘫倒在地上,双手下意识抱紧头部,浑身抖如糠筛,嘴里一个劲儿叫唤娘,连句完整的话儿都说不出来。

陆明萱鼻头又是一酸。

天哪,陆寡妇以前是有多凶狠的虐待过这孩子,活生生把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给折磨成这样。

她心知欲速则不达,这孩子对她的恐惧怕不是一两天就能消融的。

便放缓了声音说:“别怕,你今个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快起来。”

说着,她又一次朝小家伙伸出手,这次,小家伙反弹的更厉害,他脸色苍白,瞳孔散大,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陆明萱迟疑了一下,手还是稳稳地落在了小家伙身上,停顿了一会儿,待那哭声小了,才说道:“你看,娘要打你早就打了,何必等到现在,你真没做错事儿,可你若是继续躺在脏兮兮的地上,娘可就真不高兴了。”

威胁果真比宽慰有用,小家伙浑身一抖,立马爬起来,咬住唇不敢再抽噎。

“哎……”陆明萱强忍着心酸,趁小家伙不注意,飞快地把他搂过来抱了抱,“乖孩子,以后都要站着说话,不许跪也不许躺。”

小家伙到这会儿才有些相信,陆明萱今个是真的没生气了。

他轻轻舒口气,仍旧怯怯地看着陆明萱。

陆明萱看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里,满是惶恐和不安,又是在心里把原主大骂了一通,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对小家伙好点,反正她一个穿越过来的,在这世上孑然一身,身边多个小家伙一起相依为命,倒也是件不错的事儿。

“狗……”陆明萱叫不下去嘴,咳了咳,“娘给你娶个新名如何?”

陆明萱接收了原主的全部记忆,和当地人沟通是毫无问题,只要念头起,便能自然流畅地吐出略带当地口音的大白话儿。

小家伙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陆明萱,“起新名?”

问完,他立时紧张的全身一抖,眼神慌张地四下飘忽,解释道:“狗蛋不是想忤逆娘,狗蛋只是不明白,娘别生气。”

“娘没生气。”陆明萱急忙趁机教导他说:“以后娘说什么话,你但凡有不懂得的,只管张口问就是,就算提出不同意见也没问题啊,喜欢提问题的小孩子才是聪明的小孩。”

小家伙不敢置信地看着和颜悦色的陆明萱。

娘反常的言行,让他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下意识呆呆地点头。

陆明萱瞧着他唯唯诺诺的反应,就知道这孩子往日里在家必然没半丝人权,恐怕平日里慑于陆寡妇的恶威,在原主面前只会下跪点头,好好一孩子硬是被培养出了奴性思维。

好在,眼下纠正还不算晚,从这孩子灵动的目光里,她能感觉得到,这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孩子。

陆明萱原地踱了踱步,思忖着说:“就叫你陆行简吧,娘希望你往后的人生道路简单快乐,无忧无虑,行简不错,小名……就叫简哥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