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暗恋过一个人?

你有没有暗恋过一个人?明知是祸,却还义无反顾的飞蛾扑火,甚至甘愿为奴……只为贪图片刻温馨。
你有没有暗恋过一个人?
第1章 要不要一起?

路通集团,顶楼。

周一上午十点有例会,叶念慈按照惯例,九点半去找路景鹤讨论会议内容,却被他的助理余畅拦在了门口。

“叶总,路总有客人,您稍等!”

叶念慈不疑有他,但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正在“会客”的办公室里传来了高亢的呻吟声。

她面色一顿,不顾余畅的阻拦,用力推开了路景鹤办公室的大门。

一开门,叶念慈就被里面活色生香的画面冲击的有点维持不了冷静。

脑袋嗡嗡的疼,眼睛疼,心更疼。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情潮,新招的女秘书琳达躺在她的身下,贴身的包臀连衣裙已经被推到了腿根,酥胸半露,袒露的皮肤上都是青红斑驳的吻痕,脸上春情荡漾,可见刚才战况激烈。

路景鹤倒是衣服整齐,除了松垮的领带和雪白衬衫上的口红印。

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睥睨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叶念慈,语中带笑,“叶总这是要一起?”

“三人行?”

他目光轻佻,看着叶念慈的目光仿佛看着夜场的小姐。

叶念慈死死的攥着手指,忍着将手里的材料砸向路景鹤的冲动。

但谁也没有料到,她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彻底地忽视了他的羞辱,不卑不亢的开口,开始汇报工作。

每听到她说一个字,路景鹤的脸上的笑意便森冷一分。

看着叶念慈合上了文件,路景鹤大有拆她入腹的架势。

叶念慈却微微颔首,转身就走。

除了最开始,她的视线不曾落在那个琳达的身上。

不看,不听是她跟在路景鹤身边学会的生存之道。

但手落在门把手上的时候,瘦削的指骨泛着青白,胸口那团闷气还是直逼她转头,叶念慈微微一笑,语调依旧不紧不慢,“路总,十分钟后就是例会,您速战速决。”

不同于叶念慈的隐忍,路景鹤平静的过分,嘴唇依旧勾着残忍的冷笑,这是他极怒时的表现,“十分钟?那就要看叶总你的本事了!”

语毕,他拢着怀里的琳达慢慢的向叶念慈逼近。

叶念慈不知道路景鹤发什么疯,心跳如擂鼓,眼睑微动。

下一刻。

路景鹤伸手合上了办公室的门,就着姿势将她圈在了身体与门板之间,一把扯开了叶念慈身上熨帖的套裙。

声音温和,眼神却冷的淬着冰碴子。

“叶总,你还有七分钟!”

琳达笑意吟吟的勾着路景鹤的胸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叶念慈。

叶念慈抿了抿唇,犀利的目光落在路景鹤的脸上,嘲弄开口,“路景鹤,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玩韩式半永久了?”

闻言,琳达脸色一僵,脸色铁青的瞪她。

“如果不想让财务部给你结算工资就滚出去!”叶念慈再次启唇,周身气场骇人。

琳达心有不甘,抬头看了一眼路景鹤,却发现路景鹤并没有看她,她撒娇,“路总~”

路景鹤却并不理会,伸手挑起叶念慈的下巴,“怎么?学你那不要脸的妈鸠占鹊巢?路通姓路,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资格了?”

“就凭我是路通第二大股东!”叶念慈薄唇微抿,“三秒钟,滚出去!”

路景鹤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一把拧断叶念慈的脖子。

琳达虽然胸大,但也不是真的无脑,借口逃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顿时,偌大的办公室顿时剩下了他们两人,路景鹤眼神微眯,盯着叶念慈那双小猫炸毛般警惕的双眸,猛的撕开了她身上的最后一件不料。

冰冷的手掌触碰到叶念慈温热的肌肤,她不受控制的轻喘了一声。

路景鹤眼中兴味渐浓,“叶念慈……你这身体可真是浪,既然十分钟已经过了……那我们就来好好的检查一下,你这身体到底有多饥渴!”

第2章 好大的本事

话音落地,路景鹤不顾叶念慈的意愿,将她的身体翻了个面。

前胸贴着冰冷的门板,后背被路景鹤抵着,霸道而又粗暴的动作,干涩撕裂的疼痛袭来,叶念慈控制不住的呜咽了一声。

之后,一切像是乱了套。

路景鹤的办公室够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切的嘈杂,路景鹤换着花样折腾着叶念慈。

直至最后,叶念慈扛不住的昏了过去。

她昏昏沉沉地从路景鹤休息间的床上醒来,浴室哗哗的水声便停了下来。

路景鹤浑身上下裹着一条浴巾,漫不经心的从浴室向床边走来。

只是目光清冷,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叶念慈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小玩物。

“待会把避孕药吃了!”

自从进了路家的这三年,叶念慈把避孕药当饭吃,可不管她如何的妥协……路景鹤都以折磨她为乐。

她爱路景鹤,可路景鹤只把她当做泄恨泄欲的小玩意。

思及此,叶念慈原本那颗酸涩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动了动破皮红肿的唇,说,“路景鹤,这样没意思,我们就此结束吧!”

话落,空气里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后。

路景鹤终于动作了,他随手点了一支烟,那眼神如刀如箭,仿佛要将她的心剜出一个口子。

叶念慈被他盯的头皮发麻,但她知道,如果这一次不和路景鹤把关系割断,她下次……恐怕就没了那个勇气。

她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话专挑难听了的讲,“你不是要结婚了吗?你未来的老婆要是知道我们兄妹成奸,你这路总还当不当了?”

兄妹成奸?

呵……还有什么话是这个女人说不出来的?

路景鹤指尖的烟蒂被他掐的粉碎,一把捏住了叶念慈的脖子,眼里都是仇恨的火苗,狞笑着,“你到底是吃醋了?还是真的介意我们兄妹……成奸了?再说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小三登堂入室带来的拖油瓶,也配和我兄妹相称?”

叶念慈被路景鹤捏的脸色涨红,她喘着粗气,口是心非的开口,“你知道的,我并不爱你……和你上床,都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的?”路景鹤眼中腥红,“那三年前,白天喊我哥哥,晚上爬我床的贱货是谁?”

路景鹤被叶念慈激红了眼,字字如刀,刀刀扎心。

这一切明明都是真相,她在说出“兄妹成奸”那样的话时就已经做好了任何的准备,可现实远比想象中的要残酷。

一时间,念慈脸上的血色尽失,无法反驳。

她高中的时候就暗恋路景鹤。

时光往复,那种隐藏的情愫不减反增。

三年前,得知母亲再婚的对象是路景鹤的父亲时,她逃避挣扎过,可没有用……那日积月累的暗恋早就逼的她疯狂。

借着酒精,她在夜晚爬上了路景鹤的床。

背着母亲和继父,在夜晚和自己的继兄厮混,像罂粟,明知该断……却戒不掉。

这三年,他们人前兄妹,人后却行苟且之事。

她对路景鹤的爱从因为他的粗暴恶语而消弭,反而失控的滋长,就在她以为可以永远这么苟且偷生下去的时候,路景鹤的未婚妻回国了。

从她踏进路家开始,路景鹤就认定她是毒妇一个,这些年,她不曾辩解,现在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男欢女爱,能爬上你路总的床,也是我的本事不是!”

路景鹤看着叶念慈死不悔改的模样,心里的厌恶一阵阵的漫延,他轻嗤一声,“好一个男欢女爱,既然你本事通天,那我就来试试……”

他一把摁住了叶念慈的肩膀,逼迫她跪在了自己的脚边。

第3章 送人作消遣

路景鹤居高临下的开口,“叶念慈,你想要滚蛋,最好带着你那不要脸的妈一起!”

两人不欢而散,早上的理会推到了下午。

下午的例会上。

路景鹤携琳达出席,并且当众将叶念慈谈好就等着敲章的项目给了琳达。

这个项目不是叶念慈一个人的,是她带着团队熬了三个月才到今天的,路景鹤怎么能这般公报私仇。

“我不同意!”叶念慈当即说。

路景鹤气定神闲的敲了敲桌子,意味深长的开口,“怎么,叶总舍不得团队的成员?”

言外之意,她要是不同意,项目成员都会被她拖累。

她可以甩手不干,但不能不在乎团队的成员。

白纸黑字的合同在她手中变的褶皱,叶念慈抿了抿唇,“我退出,项目的参与人员不能变!”

路景鹤挑眉,“当然。”

叶念慈以为,路景鹤的发泄到此为止,但她没有想到,路景鹤接下来给她丢了一颗烫手山芋。

乐讯的收购。

人人都知道,如今的乐讯视频就是一个烂摊子,股东离心不说,他们的负责人黄文涛也是一位衣冠禽兽,凡是和她谈合作的女人,必须先上他的床。

这是圈内秘而不宣的事情,路景鹤居然要叶念慈去和这样的人谈合作!

他把她叶念慈当做什么了?

不给叶念慈拒绝的机会,他直接结束了会议。

众人离开后,叶念慈拦住了打算离开了路景鹤。

“你到底想做什么?”

路景鹤嫌弃的将叶念慈拦在他面前的手臂甩开,冷冷的开口,“怎么?勾引男人不是你的强项吗?我以为正中你的下怀。”

叶念慈忍无可忍,咬牙切齿,“路景鹤!”

路景鹤冷笑,“我等你的好消息,所以路总,加油!”

叶念慈提前吃了几粒胃药,踩着时间去了鎏金会所。

酒过三巡,乐讯的老板就开启了“耍酒疯”模式。

他端着杯子往叶念慈的身边凑,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叶念慈的大腿。

叶念慈忍着作呕的冲动,不着痕迹的避开了黄文涛的动作,却不料黄文涛手里的酒撒了她一身,胸前濡湿一片,其他人皆是醉的“不省人事”。

叶念慈淡淡一笑,“黄总,我敬你!”

黄文涛挑眉,眼里对叶念慈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叶小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叶念慈一个人陪着黄文涛喝了两瓶酒,直到发觉身体滚烫的异常,她才装吐从包厢里面逃了出来。

这些年,她陪在路景鹤身边,酒量早就练了出来,两瓶酒还不至于醉……除非酒了加了料。

想到黄文涛那丝毫不掩盖的丑恶嘴脸,叶念慈胃里一阵翻滚。

她强撑着,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洗手间。

晚上下肚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可胃里还是痉挛的厉害,叶念慈缩着身体靠在洗手间的角落里,昏昏沉沉地,浑身又热又难受,苍白而又瘦小。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她吓了一跳……躲在了隔间里。

多了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男人和女人暧昧的调情声音。

“黄……黄总,不要在这里啊!”

“怎么,不喜欢?”

是琳达和黄文涛的声音!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喜欢……只是路总不是把叶念慈送给你了吗?”

“放心……她跑不掉,那酒里的料可足着呢……路景鹤的女人,我也想尝尝味道!”

……

两人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叶念慈的耳朵,叶念慈身体发烫,心脏却仿佛掉进了寒潭。

原来,这一切都是路景鹤授意的。

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念慈体内的燥热越来越强烈,外面的人终于消停了下来。

她抠着墙皮的指甲在渗血,可她像感觉不到一样,慢慢的站了起来。

可当她一推开隔间的门,外面就传来了魔鬼一样的声音。

“叶总偷听了半天,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你了……”

第4章 乖乖的听话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叶念慈紧紧的抱着身体,蜷缩在洗手间的地板上,衣服凌乱,浑身是血,而旁边倒在血迹里,陷入昏迷的黄文涛。

黄文涛被送进了医院,叶念慈则被警察带走了。

审讯室。

警察所有的问题,她都如实配合。

最后,警察问她需要需要帮忙联系家人的时候,叶念慈顿了顿,最后她垂着眸子,面无表情的说“不用。”

既然这是路景鹤所期望的,那她就满足他。

而此时,在审讯室的外面。

警察局长的旁边就站着路景鹤。

路景鹤在听到那句“不用”的时候,脸色沉的滴水,眼里怒火翻滚。

他从来没有见过比叶念慈冷血和居心叵测的女人。

“路总,叶小姐您要带走吗?”警察局长小心翼翼的问。

路景鹤眼睛微眯,冷冷的开口,“不用!”

一个礼拜后,叶念慈被释放了。

在拘留所的大门口,她看到了路景鹤。

拘留期间,她几乎滴水未进,也不曾欢换洗过衣物,身上还带着血渍,整个人连桥洞下的流浪汉都不如。

自知入不了路景鹤的眼,她转身就走。

但路景鹤却一把抓过了她的手臂,将她带到了旁边的路虎,“叶念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叶念慈动了动干涸脱皮的嘴唇,哑着嗓子道,“这一切不都是你所希望的吗?”

她承认,起初,她有赌一场的心,可事实证明,她于路景鹤而言,连个小玩意都不如。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让我身败名裂,让我被人赶出路通,赶出路家……现在这一切,不正在朝着你预想的结果进行吗?”

她浑身颤抖着,通红的眼睛一点点的湿润了,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看到叶念慈的眼泪,路景鹤一怔,眼中划过一丝都没有察觉的心疼,左心房莫名的滞涩了起来。

这种感觉叫路景鹤非常的不爽,他凌厉的眉峰凸起,一把卡主了叶念慈的下巴,“哭什么,你妈还没死呢!”

啪——

叶念慈用自己所有的力气甩了路景鹤一巴掌,眼神疯狂,“路景鹤,你混蛋!”

这一巴掌挑起了路景鹤所有隐忍的怒火和暴躁,她一把扯下叶念慈身上的衣服,将她压在了身下,“叶念慈,你这是找死!”

“滚……你滚开!”叶念慈挣扎着低吼。

向来,叶念慈逆来顺受,她突然的反抗叫路景鹤疯狂。

到底,他还残存着几分理智,“等回家了我慢慢收拾你!”

路上,车子开的飞快,一到凤回苑,路景鹤就将叶念慈扯了下来拽到了二楼的浴室,“十分钟,给我洗干净!”

“滚!”叶念慈冷冷的开口。

路景鹤刚要开口,叶念慈的母亲吴霜的电话过来了。

他冷嗤一声,向叶念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恶劣的开口,“如果不想让你妈听到我干你的直播,就乖乖的听话!”

“你……”

“我等你,念念!”路景鹤抵在叶念慈的耳边,亲昵暧昧的开口,“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语毕,他在叶念慈愤恨的目光中接通了电话。

第5章 是谁的孩子

路景鹤还没有挂掉吴霜的电话,就将叶念慈抵在了浴室的瓷砖上。

至始至终,叶念慈紧咬着唇,一声嘤咛都没有泄露出来,她越是隐忍,路景鹤越是疯狂。

他把家里能折腾的地方都用了,最后,叶念慈不堪折磨,昏了过去。

叶念慈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她手背上还挂着针,腿间疼的难受,浑身更像是散架了一样,又疼又无力。

想到上午的那场情事,她浑身就打颤。

这些日子,她严重的营养缺失,脑袋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晚上。

她刚踉跄着从洗手间出来,病房的门就推开了。

“哎哟……你下来做什么,妈就离开了几分钟,你看你折腾成了什么样?”吴霜赶紧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心疼的揉着叶念慈滴血的手背。

看着母亲温柔细致的动作,叶念慈心中酸楚,突然抱住了母亲,“妈,我没事,不疼的。”

“我看着都疼,你哪能不疼呢……你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就低血糖了呢,要不是小鹤跟我说,我还不知道呢!”

叶念慈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因为母亲的关心,还是因为路景鹤的绝望,她一时眼泪没兜住,掉了下来。

吴霜心思单纯,她以为女儿只是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妈给你做了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还煲了老鸭汤……这段时间,你好好的补补,工作的事情就别管了,还有小鹤呢。”

吴霜不知道叶念慈和路景鹤的纠缠,更不知道她被拘留了一个礼拜。

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低叹了一声,“小鹤快要订婚了,你也要抓紧了,妈妈也希望你身边有人陪着!”

叶念慈抿了抿唇,故作夸张地在母亲的手掌蹭了蹭,“妈,我有你就够了!”

“你这孩子……”

吴霜陪着叶念慈待了一会儿,便被叶念慈赶了回去,“我要睡觉了,你回去陪路伯伯吧!”

吴霜被女儿说的脸热,最后还是走了。

她离开没多久,路景鹤便来了,只不过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将手里的资料砸在了叶念慈的身上,寒着一张脸,“这是乐讯的声明,叶念慈,这次的收购,你搞砸了!”

叶念慈看着那洋洋洒洒的声明,眼皮子轻抬,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讥笑,“那上午路总何不直接将昏迷的我送给黄文涛,一举两得,你解决了我这个麻烦,乐讯的收购也定了!”

“叶念慈,这就是你工作的态度?”路景鹤轻呵。

叶念慈撩了一把头发,开口冷静而又洒脱,“路总放心,等我好了我就去找黄文涛把项目睡回来!”

“叶、念、慈!”路景鹤咬着牙,一字一顿的挤出三个字。

“怎么,路总舍不得了?”叶念慈歪了歪脑袋,笑的冷艳风情。

路景鹤眼中怒火翻滚,恨不得撕掉叶念慈那刺眼的笑。

突兀的敲门上打断了病房内的剑拔弩张,紧接着余畅那呆板的声音响起,“路总,这是叶总的检查报告!”

闻言,叶念慈脸上的笑意一僵,急急忙忙踉跄着下床,“你把我的报告单还给我!”

路景鹤躲了开来,冷笑道,“怎么,里面有见不得人的……”

突然,他的视线扫到某一页的时候,猛的顿住了。

第6章 威胁不在了

叶念慈面色灰白的夺过路景鹤手中的报告单,死死的攥着,面无表情的开口,“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路景鹤眼睛微眯,嘴角微微的上挑,熟悉他的人都都知道这是他极怒时的表现。

叶念慈有些恐惧的瑟缩了一下身体,路景鹤却一把将她抓到了自己的身边,用力的摁住了她的后颈,声音不紧不慢,宛如地狱的阎罗,“那你说,和谁有关?”

眼看路景鹤快要掐断了叶念慈的脖子,余畅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路总,您冷静一点!”

“滚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余畅脸色一僵,面露担忧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的门一关,里面的气氛越发的沉重,彼此的呼吸声焦灼,但透着绝望的气息。

良久,路景鹤嫌弃的推开了叶念慈,毫无温度的开口,“孩子,打掉!”

闻言,叶念慈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像被人夺去了神智。

“这个孩子跟你没关系!”

路景鹤没有说话,而是目光森寒的盯着她。

叶念慈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被他逼的躲开视线,一字一顿的开口,“这是我的孩子!”

“要孩子,还是要留在路通,你自己选择!”

路景鹤直接将叶念慈逼到了绝路,他甚至不给叶念慈辩解的机会,直接转身就走。

路景鹤冷漠而又绝情的背影压到了叶念慈心中最后一丝希冀,她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说,“好,我同意!”

她没说同意什么,路景鹤亦没有问。

无疑,这又是两人之间的又一场对弈。

叶念慈在医院待了一个礼拜,出院后,她没有回路通上班,更没有回路家,就连路景鹤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这天,余畅请假,琳达负责路景鹤的助理工作,一大早,她就穿着暴露的出现在了办公室,嗲声嗲气的说,“路总,叶总已经三天没来了,要不要跟人事部的人说一下?”

一听到琳达提到叶念慈,路景鹤心中便涌出一股烦躁,阴翳着一张脸,冷冷的说,“告诉人事部,叶念慈明天不来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不用这么麻烦!”

叶念慈站在路景鹤办公室的门口,娇小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看着路景鹤的眼神没有半分的温度。

“路总,乐讯的收购我会负责。”

说完,她无视琳达眼中的诧异和路景鹤脸上的阴沉,转身离去。

“站住!”路景鹤从办公椅上起身,步伐之间气势夺人。

叶念慈腿根发软,身体抖了抖才勉强站稳,面无表情的转身对上了他的眼睛,“路总,还有事?”

路景鹤一瞬不瞬的盯着叶念慈,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可什么都没有,里面空洞泛白,莫名的……他心里一滞,看着叶念慈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浚,“你去做了什么?”

“路总不清楚吗?”叶念慈唇角露出讥诮,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轻飘飘的纸,纷纷扬扬的洒在了他的身上,“如你所愿,他没了,在这个世界上,可以威胁你的又少了一样!”

路景鹤眼神微眯,目光投在了那张单子上,看到那是一张人工流产手术单时,脸色沉到了极点。

第7章 伤己亦伤人

“叶念慈……这是什么?”路景鹤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要把她吞进去一样。

叶念慈微微勾了勾毫无血色的唇,“路总难道不识字吗?”

看着路景鹤眼中的怒火越来越凶猛,叶念慈心里居然腾起了一阵怪异的快意,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翘。

但这无疑是在挑战路景鹤的底线。

“叶念慈,你恶毒的真叫人心寒!”

叶念慈笑了一下,踮着脚附在了路景鹤的耳边,亲昵的距离一触即吻,她柔柔的开口,“路总,我要是从路通辞职了,你会让这个孩子留下吗?”

不等路景鹤回答,她悠悠的退了开来。

路景鹤眼中的深沉快要将她溺毙,但叶念慈却事不关己的转身离开。

叶念慈回到办公室,双腿还在发软。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她摸了摸胀痛的小腹,眼底的清冷和无所谓渐渐变的柔软。

那一份流产的手术单是真的,但孩子还在……她在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反悔逃了出来。

明知道这是一场冒险,可叶念慈还想再试试,逼自己,也在逼路景鹤。

万一成了呢。

可她不知道,人有时候不能抱一丝的侥幸心理,因为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打掉孩子是路景鹤要求的,可他刚才那眼神,却叫叶念慈心底发憷,仿佛叶念慈弄掉的是他的宝贝。

宝贝……可怎么可能呢?

打掉孩子的要求还是他提出来的。

就像路景鹤说的,他从来都不缺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叶念慈敛起酸涩苦笑,将这些儿女情长抛之脑后,开始着手乐讯的收购。

黄文涛睚眦必报,想要再次和他合作,除非抓到他的把柄或者有什么巨大的利益。

可利益叶念慈拿不出,把柄她更没有。

时间忽忽而过,一个礼拜过去,乐讯的收购毫无进展……

这天快下班时,叶念慈接到了母亲吴霜的电话。

“念念,周末是路叔叔的生日……”

听着吴霜的话,叶念慈的脑海中却蹦出了和路景鹤分手后重逢的画面。

那天也是路昌河的生日,却也是叶念慈鸵鸟心态彻底崩溃的一天,她被路景鹤也在三楼的休息室折腾了一晚上,窗外是院子里衣香鬓影的人潮,她却像个母狗一样的在路景鹤的身下辗转。

那一天,所有的美好过去破碎。

一段畸形的关系却在悄然疯长。

后来,吴霜嫁给了路昌河。

路景鹤对叶念慈越发的恨之入骨,但叶念慈却已经沉湎在了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里。

这么多年……不管她如何的张牙舞爪,其实都是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因为爱,所以脆弱。

吴霜说了半天听不到叶念慈的回答,着急出声,“念念,你没事吧?”

叶念慈从回忆中抽神,忙道,“妈你放心,我一定提前过来!”

在路通的这些年,她也攒了不少钱,还在兰苑给自己买了一套房子。

在和路景鹤的关系失控之后,叶念慈便搬出路家住到了外面,只有偶尔重大事情的时候回一下路家。

想到路昌河的生日,叶念慈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但这种不安很快就被乐讯收购的忙碌冲散了。

转眼到了周五。

下班后,叶念慈到了好友季如约的古董店。

“东西呢?”

季如约将那块唐初的端砚拿了出来,“喏……”

见季如约欲言又止,叶念慈挑眉,“你想说什么?”

季如约看着叶念慈,神色复杂,“前些日子,店里不是放了一块水月观音吗?”

这事叶念慈之前听过,“所以呢?”

“就刚才,方清澜来把它拿走了!”

听闻“方清澜”三个字,叶念慈眼皮一跳,手上的端砚差点掉在了地上,“她……回来了?”

季如约低叹一声,轻拍了一下叶念慈的胳膊,“路景鹤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路景鹤了……念念,不要再执着了好不好?”

这种傻子都知道的事实叶念慈何尝不知道,她压下喉头的苦涩,笑着对季如约说,“就算方清澜真的嫁给了路景鹤,我也是路景鹤的继妹……”

一个“继妹”就已经决定了她和路景鹤之间的不可能,更不用说路景鹤对她早已经没了感情。

“别担心……我没有那么傻,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离开。”

第8章 曾挚友相争

周六这天,叶念慈早早起床,帮着吴霜准备晚上宴会的东西。

整整一天,她都没有看到过路景鹤。

夜晚到来,整个路宅灯火通明,富丽而又堂皇,每一处的装饰都显示着上流世家的权势和倨傲。

客人陆陆续续的到场,叶念慈帮着招待,直到人来的差不多了,她才得空,去后花园透气……想到刚才母亲脸上的笑,叶念慈心里复杂的很。

以前,她以为母亲深爱父亲。

可到了路家,看到母亲和路昌河……她才知道,爱一个人眼睛里会发光,他们之间无形中有一道屏障,任谁也插不进去。

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个人抚养她,受了不少的苦,作为女儿……她有责任成全母亲。

而且,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也不能继续留在路家了。

季如约说她留在路景鹤的身边,是伤人伤己。

这个道理叶念慈懂,可每次看到路景鹤,离开的决定便有不那么坚定了。

可这三年,她为了能够留在路景鹤的身边,不惜扮演恶毒女人的角色,可得到的,是路景鹤更加浓烈的厌恶。

这种爱叫她迷失了自己。

叶念慈闭了闭眼睛,心道,走吧走吧……走的远远的,就当从来没有重逢过。

从后花园回到前庭,人群中传来了一声高过一声的议论声。

叶念慈无意瞟了一眼,眼神便收不回来了。

路景鹤和方清澜。

路景鹤黑色的高定西装,熨帖修身,挽着他手臂的方清澜白色一字肩礼服,优雅得体……一黑一白,流光自他们头顶洒落,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早在听到方清澜去拿“水月观音”的时候便猜到方清澜一定会出现,但在真真切切的看到她的时候,心里的难过和怨恨只有自己才知道。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方清澜拿着路景鹤母亲送的项链炫耀,“野鸡就算爬上了凤凰树也还是野鸡,叶念慈……好好的待在山窝窝里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硬着头皮往凤凰里挤呢!”

那时候,她和路景鹤刚分手。

曾经的挚友,在炫耀了项链之后甩了她一沓的现金,“叶念慈,拿着钱滚蛋吧,要不是路景鹤选了你当女朋友,你以为我愿你跟你这种野鸡交朋友。”

之后,方清澜顺利成了路景鹤的女朋友,还利用家里的关系挤掉了叶念慈出国交换的机会,最后因为方清澜的设计,叶念慈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有拿到。

可方清澜却拿着叶念慈交换生的名额去国外,本硕连读,如今她高调回国,以正宫娘娘的姿态睥睨着叶念慈。

“念念,好久不见!”

叶念慈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方清澜,当年他们的关系有多好,如今她就有多么的膈应方清澜。

可方清澜却像是没都不知道一样,就算叶念慈没有回应她,她也一个人能将尴尬的场子撑下来。

她挽着路景鹤,亲昵的蹭着他的肩膀,“怎么,不认识我了?”

“怎么会?”叶念慈道,就算方清澜化成灰,她也记得这个女人当然对她的羞辱。

方清澜笑,“就是说呀,我们姐妹现在越发的亲昵,都怪仙儿,你成了他妹妹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听到“仙儿”这两个字从方清澜的口中出来,叶念慈仿佛生吞了苍蝇一样,明明当年是她在寝室里说路景鹤鹤立鸡群,仙风道骨,所以私下总喊路景鹤“仙儿”。

可如今,这个专属她的特别称号却从方清澜的口中出来了,而路景鹤还一脸宠溺的纵容着。

心,像钝刀子割着一样疼。

明明刚才还僵硬的脸此刻却扯出了一抹笑,“本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没必要大肆宣扬!”

方清澜却不以为然,亲热的拉着叶念慈的手,故作娇俏的开口,“以后我和仙儿结婚了,你也不许喊我嫂子哈,本来我比你小两个月呢。”

明知道这是方清澜故意说给她听的,但叶念慈胸口还是窒息般的闷痛。

方清澜丝毫没有注意到叶念慈脸上的苍白,用闺蜜间说私房话的语气说,“我和仙儿认识时间也不短了,这些年他为了支持我进修,一个人可憋坏了……现在我回来了,自然要好好的补偿他!”

叶念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方清澜在暗示什么,只是这种话私密的话她一点都不想听到。

她觉得周围空气稀薄,无数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拽着她往下倒。

叶念慈脸上的血色尽失,差点连那点起码的社交礼仪都维持不住了,她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说,“那很好啊……祝你们幸福!”

她像个欢乐场里的小丑,顶着一张丑陋的面具,狼狈离场。

只可惜,最后连她逃跑的愿望都没能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