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心头血,她成了一具焦尸……

为了白莲花想要的一碗心头血,她成了一具焦尸,他才知,所有都不过是一场阴谋……
一碗心头血,她成了一具焦尸……

第1章 死不瞑目

大雨滂沱。

陌青夕膝盖跪在钉板上,整个人成跪姿被左右两个嬷嬷摁住,身下的水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了。

“陌青夕,朕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肯不肯献出你的心头血?”冷冽的男声打破了淅沥的雨声,也打破了陌青夕恍惚的心神。

陌青夕缓缓抬头,“皇上,你一定要青夕的心头血吗?”

“对,否则青莲的病就不治了,青莲的病耽误不得。”南宫越居高临下的望着雨中的陌青夕,满目都是鄙夷,“你不是说只要是朕想要的,只要是你有的,你都会给朕吗?”

又是陌青莲,陌青夕还没说话,两个嬷嬷就又用力的摁了一下她的身体,顿时,膝盖处传来锥心蚀骨般的痛,数不清的钉子尖已经透过肌理扎到了腿骨上。

咬了咬唇,陌青夕颤声道:“皇上,青夕不是不肯,而是不能。”若献了,她会死的。

她真的会死的。

她的身体已经再也禁不起任何折腾了。

但就这样死了,她死不瞑目。

“皇上,你不要难为姐姐了,一定是太医胡说,臣妾只是偏头疼,疼的时候忍忍也就好了,不用劳烦姐姐的。”陌青莲不知何时到了,此时正撑着伞步履悠闲的要越过陌青夕走向南宫越。

“莲儿,下雨天的,你不是头疼吗?谁让你出来的?”南宫越一个箭步冲进了雨帘中,一手抱起陌青莲一手撑着伞快速的冲进了室内。

雨如织,那样恩爱的画面刺痛着陌青夕的心,她抿了抿干裂的唇,缓缓垂下眼睑。

若不是两手被两个嬷嬷固定的不能动了,她一定抬手捂住耳朵,这辈子都不想听到陌青莲的声音。

真正让人恶心的是陌青莲,不是她啊。

可,她越是讨厌陌青莲的声音,陌青莲越是要折磨她,“皇上,臣妾听说你听了太医的话为了莲儿要姐姐的心头血,便急匆匆的赶来了,臣妾不忍,啊……”

陌青莲说着,手就抚上了额头。

“头又疼了?”南宫越怜惜的以指尖轻揉着陌青莲的额头。

“我……我忍得住。”陌青莲楚楚可怜的道。

“不行,朕不许你忍,朕一定要为你医好。”他说着,便松开了陌青莲,撑着伞一个箭步就到了陌青夕面前,织锦云靴顿时狠狠的踩在陌青夕跪在钉板上的大腿上,“陌青夕,你献还是不献?”

这一脚,陌青夕甚至听到了骨头被钉子扎裂的声音,从前这个在她的眼里绝对俊美无俦的男人越来越模糊了,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快速闪过,她还是争不过命吗?

若争不过,就放手如何?

可,她真的放不下那个人呀。

恍惚中,她轻声道:“皇上要青夕献心头血可以,不过,青夕有两个条件。”

“陌青夕,你算什么货色,这天下,除了你谁都有与朕讲条件的资格,唯独你没有。”南宫越又一脚踩在陌青夕的另一条大腿上。

陌青夕忍痛仰起小脸凑近了南宫越,小小声的低喃道,“皇上,你不是说青夕是荡妇吗?那青夕今晚就让你感受一下青夕的滋味,这是青夕的第一个条件,还有第二个,只要你都答应了,青夕就献。”

“好,你若反悔,朕会将你挫骨扬灰。”南宫越冷冷说完,大掌一捞,陌青夕便被他带进了屋檐下,“嘶啦……嘶啦……”几声过后,就在那墙壁上,南宫越狠狠的进入了被钉在墙壁上的女人的身体……

第2章 给朕浪叫

潮湿和冰冷透过墙壁传入四肢百骸,却抵不过南宫越的凶猛。

根本站不住的陌青夕两腿被分的很开,她想要缠在男人的腰上,却发现根本动不了,两条腿真的废了,此时已经没有知觉了。

“你不是自称是荡妇吗?给朕浪叫。”南宫越冷冷的睨着陌青夕,越看越觉得她恶心,可为什么进入她身体的时候,他居然就是不想放手。

而且,似乎,好象,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的感觉,不过只一瞬,就消失了。

陌青夕眸色温柔的望着眼前俊美的一张脸,她终于可以离他这样近了,终于又可以做他的女人了,哪怕是不堪,她也知足了。

唯一舍不下的是那个人呀……

“嗯……”眼角的余光掠过陌青莲气愤的已经泛青的脸色,陌青夕叫得更欢实了,仿佛她此刻有多享受这个男人给她的所有似的。

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要不是他把她抵在墙壁上,她早就掉到地上了。

她就觉得她要死了,不甘心的捧起了他的脸,“皇上,我不是荡妇,我这一生,只有你一……”

“啊……”身后突然间传来一声惊叫。

“哎呀,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倒了。”

听到宫女的呼唤,南宫越用力了一下力,那一下,陌青夕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散架了,眼前从模糊到彻底的黑暗,她昏死了过去。

安福宫。

陌青莲的寝宫。

陌青夕疼醒了。

腿上涌来的痛意比之前被钉子尖扎入时还要剧烈百倍千倍,她咬着唇迎向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陌青莲,“陌青莲,你想怎么样?”

“姐姐,你不是跟皇上说只要答应你两个条件就献出心头血吗,皇上让我问问你,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陌青莲一边说一边端起了一碗高浓度的盐水,然后,缓缓的洒在陌青夕暴露在外面的血肉模糊的腿上。

“你明知道的,只要你答应了,我立刻就死。”说什么心头血,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陌青莲就是要她死。

被盐水浸过的两条腿此时如万箭穿心般的痛。

南宫越一定不知道陌青莲是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吧,居然把她的两条伤腿浸在了盐水里。

“可我不想答应你呢,怎么办?这心头血你到底献不献?”陌青莲面色狰狞的冷笑道。

“不。”若见不到那个人,她就不能死,绝对不能。

哪怕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她也要等到那个人。

忽而,一股若有似无的气息从身后飘来,陌青莲手里的水瓢一下子掉落,人也退后了两步,随即语调就变了,变得全都是质问和训斥的语气,“这是谁做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快把姐姐抬到床上去,快请太医好好诊治。”

“娘娘,这是皇上的意……”宫女说了一半,就顿住了,因为南宫越已经走了过来。

南宫越嫌恶的看着陌青夕,“陌青夕,不过是一碗心头血,你还是不肯吗?若不是青莲的病只有你的心头血能医,你以为朕稀罕你的心头血吗?你的血连着你的人看着都让人恶心。”

“陌青莲的病只有我的心头血能医?”陌青夕微微一怔,此时才觉得事情有蹊跷。

第3章 皇上,你好坏

“对,只有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的女人的心头血才能做药引,除了你,没人合适,你自己动手吧。”

“我自己动手?”心头血是一个人的生命之血,普通人献了也许还有存活的希望,独她是不能的。

“是,太医说了,这血必须在人最清醒的时候而且不能用任何麻药的情况下剜出,否则,就失去了新鲜的效用。”南宫越冷冷望着陌青夕,就觉得哪怕是不需要她的心头血,就这样的折磨陌青夕也是她活该受着的。

陌青夕身子一颤,这一瞬只觉得天旋地转。

要她自己活生生的剜出自己的心头血,这是有多残忍,比她的两条腿被钉子钉入还更残忍。

清冷一笑,“皇上,你既然答应并且也为青夕完成了第一个条件,又岂会在意再多一个呢,青夕只要三天既可,只要三天内你每天下朝后让青夕陪着你一起批阅奏折再一起安歇既可。”

“一起安歇?陌青夕,要朕答应也可以,不过是朕睡龙床你睡地板,而且,不能有任何被褥,还有,朕随时叫你,你要随时服侍朕,若是这般,朕答应。”

南宫越只要一想起那一晚听到的陌青夕的媚叫声,还有昨晚进入陌青夕的身体时的没有任何阻碍,顿时就觉得给她这三天也挺好的,就让她知道知道他从来都不是齐王,他是南宫越。

“好。”陌青夕一咬牙,她只要再多活三天就好。

三天,她一定要找到那个人的下落。

“皇上……”一旁,陌青莲没想到南宫越居然就答应了陌青夕的条件。

不行,不能让南宫越与陌青夕单独相处,哪怕是三天也不行,她不甘心。

南宫越一抬手,便阻止了陌青莲继续说下去,“莲儿,三天后朕会让她亲自剜出心头血送给你做药引,这样就能医治你的顽疾了,嗯,就这样吧,朕去早朝了。”

南宫越说完,温柔的拍了拍陌青莲的手背便转身准备离开了。

“皇上……”陌青莲低低一唤,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一般,“莲儿一早起绣好了一个荷包正要拿给皇上。”

“在哪?”南宫越顿时顿住了脚步,转身拉住了陌青莲的手,“莲儿绣的荷包一定是最好最好的,快拿给朕,朕要每天戴在身上,这样不管朕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莲儿就在身边了。”

陌青莲小脸娇俏的染上了红晕,很是享受南宫越的温温情话,“皇上,你又在取笑莲儿了,莲儿的绣功一点也不好。”

“朕只要莲儿绣荷包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朕就好了,哈哈。”南宫越大笑着打横一抱,就抱起了陌青莲,几步就进了里面的内室。

虚掩的帘子里顿时传来了两个人调笑的声音,“皇上,你好坏,好痒。”不知道南宫越碰了陌青莲哪里,此时陌青莲娇滴滴的轻喃着。

南宫越低低一笑,“给朕戴上。”

“臣妾遵旨。”

内室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点也不浪费的全都进了陌青夕的耳中……

第4章 暧昧入骨

脑海里闪过记忆里的一个又一个的片断,曾经,南宫越也曾如此温柔的对待过她的。

但现在,他所有的温情给予的再也不是她,而是陌青莲。

听着内室里暧昧入骨的声音,此时的陌青夕真想逃离这里,可试着动了动,两条腿已经不能动了。

受不了的她低吼了一声,“皇上,别忘了早朝,别忘了你刚刚与臣妾的三天之约。”虽然要死了,可是死之前,她也不能遂了陌青莲的意。

“不必你提醒朕,朕记得。”南宫越整理了一下仪容,款步走出了陌青莲的内室,随后跟出来的陌青莲恨恨的望着软榻上的陌青夕,要不是陌青夕在这里打扰了她和南宫越,刚刚在里面南宫越一定会要了她的。

哪怕不去早朝,他也会情不自禁的要她的。

但现在,什么都被陌青夕给打乱了。

“皇上,让人送臣妾去您的寝宫吧。”趁着南宫越还在,陌青夕恳求着,否则再继续留在陌青莲的安福宫,她觉得她一定活不过三天,陌青莲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折磨死她的。

既然陌青莲怎么也不肯说出那人的下落,她留在这里也没用,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好,朕答应你,来人,把陌青夕送去朕的寝宫。”说完,他目光冷冷的扫过陌青夕血肉模糊的腿,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怜惜,“这可是你说的,这三天,你会尽心尽力的侍候朕。”

“臣妾谨记。”

南宫越一挥手,便有两个太监过来抬走了陌青夕。

陌青莲望着南宫越和陌青夕一前一后离开的方向,恨恨的咬着牙,三天,她只要再等三天,陌青夕就再也活不成了。

只要除掉了陌青夕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她从此就高枕无忧了。

“娘娘,这个陌青夕是不是猜到了咱们藏人的地方了?”眼看着南宫越和陌青夕走远了,陌青莲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顿时心虚的道。

“不可能,她身边除了一个小玉以外再也没有半个眼线了,小玉又被咱们的人盯的死死的,所以她根本查不到咱们藏人的位置。”陌青莲一脸的笃定。

“可是陌青夕直接就要求去了皇上的寝宫了,看起来都不想追问娘娘了。”

“哼,她是明白她就是死了本宫也不会告诉她答案吧,哈哈,到时候,那个人就是我的人了。”陌青莲诡异一笑,只有这样,她才能牢牢的抓住南宫越。

安享宫。

当抬着陌青夕的两个太监一出现在宫门前,小玉就急急的奔了过去,“娘娘,你没事吧?”

陌青夕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宫殿的名字,安享宫,这就是南宫越和陌青莲送给她的极大的讽刺,从进来这里,她没有享过一天福,而是时时刻刻的受着他们的折磨。

“没事,收拾东西,我要去御春园。”

一听陌青夕说要去御春园,小玉眼睛一亮,“娘娘,皇上与你重修旧好了?太好了,娘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那可是皇上的寝宫呢,除非是皇上宠幸的女子,是不得随意进出御春园的,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第5章 断了念想

看到小玉兴奋的样子,陌青夕一阵头疼,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向小玉解释了,“去收拾东西吧。”

“好的,小玉马上就去收拾,谢谢你们送娘娘回来。”小玉说着,还不忘感谢两个抬着陌青夕回来的太监。

“皇上有旨,陌青夕只许拿三天换洗的衣服,还有,你这个宫女只许留在安享宫,不能跟过去。”太监例行公事的宣读着南宫越的口谕。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去拿我的衣服吧。”陌青夕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就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两片唇已经被咬的全都是口子,贝齿所落之处,一片生疼。

却疼不过两条腿上传来的巨痛,伤口里的盐水若再不洗干净,她会疼死。

但是,南宫越只给了她半个时辰的时间到安享宫取衣服再去御春园,所以,她根本指望不上小玉帮她洗,只能到御春园自己洗了。

“哦哦,好的。”小玉此时才发觉自己之前的兴奋兴奋的毫无道理,看来陌青夕去御春园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就算南宫越要宠幸陌青夕,也不可能连宠三天吧。

南宫越从来没有专宠过哪个妃子三天的,就连陌青莲都没有。

南宫越是一个很懂得节制的君王。

小玉很快就收拾好了陌青夕要的换洗的衣服,生怕耽误时间的送出来,“娘娘,还需要什么吗?”

陌青夕转头,目光便落在了不远处的两株小树上,温柔的看着那两株小树,曾记得,那是她和南宫越一起种下的小树,时过两年,因为乏人打理,也没长多少,“小玉,去把那两棵树掰断吧。”她就用它们来做拐仗。

既然南宫越已经忘记了这是他们一起种下的小树,既然他要生生的扯断曾经与她一起的甜蜜,那她又何必的要护着这两株小树长成参天大树呢。

那一天也许永远也不会到了。

砍了它,也就断了念想。

那是她这三天的两条腿。

“娘娘,你真舍得?”小玉不相信的看着陌青夕,从陌青夕入了这安享宫,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安享宫外的这两株小树浇水了。

她说,那是她的命。

但是现在,陌青夕要她掰断这两棵小树,这是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掰。”

“好吧。”听着陌青夕不容质疑的声音,哪怕很虚弱,却依然给人以坚定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听从她的命令。

小树的枝干细的只有拳头粗细,用力一掰还真的被掰断了,“咔嚓”一声折断的时候,陌青夕只听到了心底里的一声呐喊,她和南宫越的过往,也断了。

断在了两株小树上。

掰下了零星的枝干,放在了担架上,就是她的两根拐仗,旁边就是她换洗的衣服,从陌青莲的安福宫到自己的安享宫,再到南宫越的御春园,半个时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嘭”的一声,担架落下的时候,陌青夕抬首看到了笔力迥劲的‘御春园’三个大字,这是南宫越的字迹,潇洒而浑厚。

三天,让她再陪着南宫越三天,足矣。

第6章 你这个荡妇

黄色的龙床,黄色的帷幄,处处都透着尊贵和高高在上。

陌青夕手拄着两根用小树的树干做成的拐仗,吃力的走进了南宫越的寝宫,这是内室,隔壁就是他平常办公的御书房。

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这里。

从她入宫,他只宠幸过她一次,却是在昨晚那样的时间和地点,就当着人前,就在墙壁上,不给她半点怜惜。

抹了一下眼角的温润,陌青夕知道她没时间可浪费。

南宫越的早朝通常都是一个时辰左右,再过半个时辰他就下早朝了。

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角落里,她今晚就睡在龙床的一侧。

玉石的地板,光可鉴人,走在上面很舒服,但是衣着单薄的躺在上面,只怕就是折磨了。

可是无妨,只要南宫越就在她身边就好。

就好了。

安顿好了自己的东西,去洗水果和准备点心,这些都是南宫越一会下朝后要食用的食物,再去研墨,拄着树干走路的她难免动作慢了很多。

“皇上驾到。”她这边还没彻底的准备好,那边,南宫越已经下了早朝回到御春园了。

陌青夕低头看着自己的两条腿,就算是要洗去上面的盐水,也只能等南宫越歇息后了。

她恭敬的拄着树干站在那里,微垂的眼睑看着自己的鞋尖,还有不住滴落的汗水,脑海里闪过的是那个人的样子,一时间温柔了心神,总会找到的,她已经有了察觉。

“陌青夕,你这拄的是什么?”身前一暗,一道高大的人影便笼罩住了娇小的陌青夕。

“啊……”陌青夕这才从恍惚中回神,“是……是树干。”

“哪里来的树干?”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树干上一片残败的没有彻底摘干净的半片树叶,南宫越的脑海里莫名的就想起了两年前在安享宫附近种下的那两株小树。

那是他与陌青莲一起种下的,他曾想让陌青莲住进安享宫,可是陌青莲觉得安享宫距离他的御春园太远便拒绝了,于是,他就把陌青夕安排到了安享宫。

“安享宫外的两株小树被我掰断了拿来用了。”陌青夕说着这一句的时候,眸光温温的望着南宫越,多想她这一提起,他就能记起来与自己一起种下的那两棵小树。

然后,与她同心的帮她找到那个人。

可是没有。

南宫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下子扯下了她拄在腋下的树干,“陌青夕,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的折断了朕和莲儿一起种下的树,你就是见不得朕与莲儿恩爱是不是?”

没了树干的支撑,两条腿几乎废了的陌青夕根本站立不住,摇摇晃晃的吃惊的看着南宫越,不明白他刚刚何出此言,那两株小树明明是她与他一起种下的。

那时,种好了树他还深情款款的对她说,他会与她牵手一辈子,一辈子与她做夫妻。

可他现在偏说是他与陌青莲种下的。

这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低喃着,人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分明就是你嫉妒朕与莲儿,你这个荡妇,当年朕不得志的时候你就勾搭齐王,现在看朕当上了皇上,你就又想做朕的妃子,陌青夕,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呀。”南宫越越说越气愤,随即抬起一腿,只听“嘭”的一声响,陌青夕的身子就狠狠的被踢到了墙上。

第7章 搂到了怀里

陌青夕眼冒金花,头痛欲裂的沿着墙壁倏的掉落。

腿疼,头疼,浑身都疼。

趴在地上的她从裙子里透出来的血水染红了玉石地板,她艰难的抬起头,却是以高昂的姿态望着南宫越,哪怕他比她高出那么多,她也无所畏惧,“我自己种的树,我为什么不能折?”

“你种的树?哈哈哈,陌青夕,你再说什么?你以为你随便说一句朕就会相信吗?

你当朕是傻子没有分辩是非的能力吗?那两株小树分明是朕与莲儿一起种的,不过最近莲儿又陪着朕在这御春园里和安福宫里又各种了两株小树,朕才没有怎么去打理那两株罢了。

陌青夕,你省省吧,给我起来,侍候朕更衣。”

陌青夕抬头再看南宫越,不由得就有些可怜起南宫越了,他自己做过了什么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居然还说他有分辩是非的能力?

真不知道陌青莲对南宫越做了什么,让他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她只有三天时间好活,她只想找到那个人,知道他一切安好,她没有能力去管南宫越的一切了。

他也不需要她来管。

吃力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的为南宫越褪去朝服,换上一身宽松舒适的室内服饰,南宫越便大步的往一旁的御书房走去。

陌青夕转头看了一眼那两根被南宫越丢下的树干,默默的捡起,重新的拄在了腋下,一步一步的紧跟着南宫越到了御书房。

从头至尾,南宫越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只有她卑微的紧跟着他,真想弄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竟然都不记得自己与他一起的过往了。

此时的她,突然间就觉得最可怜的不是自己,而是南宫越。

青黄明亮的茶水在青花瓷的茶杯里轻轻泛起涟漪,南宫越多年如一日,最喜欢的从来都是毛尖,她却沏了一泡碧螺春递到了他的面前,“皇上,请用茶。”

南宫越望着茶杯里的茶水,一时间有些恍惚。

在现如今的宫里,从来没有人为他沏过碧螺春,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毛尖的茶香。

记忆里独有一个女人为她沏过这样青黄明亮的碧螺春。

但那一次,他尽数的喝尽,只觉得那是人世间最美味的甘泉。

那是陌青莲。

想到这里,南宫越倏的一抬手,一杯才沏好的滚烫的热茶便飞溅到了陌青夕的脸上,手背上,还有衣服上,“你居然敢学莲儿也沏这道茶,你不配。”

陌青夕抿着唇,忍着烫伤的痛,再度吃惊的看着南宫越,一双眸眼里全都是哀凄,她想要唤醒南宫越对她的记忆,可偏偏,那些本应该是属于她的所经,全都变成了陌青莲的。

“皇上,怎么了?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不小心罢了,让莲儿好好检查一下你有没有烫到了哪里?”不知何时,陌青莲不请自到的进了御书房,小鸟依人般的就冲到了南宫越的身边,南宫越轻轻一揽,便将她搂到了怀里,旁若无人的对陌青夕道:“收拾干净,滚下去。”

第8章 他说他爱她

陌青夕吃力的蹲下身子去收拾摔碎了的茶杯,一不小心被碎片刺破了手指,一滴血珠滚在指尖上,她呆呆的看着,想起那一年的那一天,她也是流血了,是南宫越一把执起了她的手指含入了他的口中。

他说,口水有消毒的作用。

那一天,宛若就在昨天。

可惜,她跟南宫越,再也不可能了。

收拾好了地上的残破,陌青夕并没有离开,而是拿过了那两个新鲜的树干拄在腋下,默无声息的站在书房的一角。

“咯咯,皇上,大白天的,你别……”陌青莲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南宫越的大腿上,此时正仰着一张小脸巧笑倩兮着勾着南宫越的魂,陌青夕想要霸着南宫越三天,这可不行,她可绝对不能由着陌青夕霸着南宫越。

她不能给陌青夕任何翻盘的机会。

南宫越微微俯首,温柔的在陌青莲的唇上亲吻了一下,这才缓缓移开,“乖,朕今日有重要的奏折要批阅,晚点朕再去看你。”

“咳……”陌青夕低咳了一声。

“姐姐,你……”陌青莲仿佛此刻才感觉到陌青夕的存在似的,抬头吃惊的看向陌青夕。

“陌青夕,朕让你滚,你没听见吗?”南宫越一看到陌青夕就心烦,不知怎么的,此时居然在想她刚刚是不是烫伤了哪里?

“皇上,您答应了臣妾这三天只让臣妾一个人陪侍在您身边的,所以,还请皇后娘娘现在离开。”

“姐姐……”陌青莲顿时满眼的泪雾,“本宫只是想要陪陪皇上而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皇上是金口玉言,既答应了臣妾就应该做到。”陌青夕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到,仿佛没有看到南宫越搂抱着陌青莲似的。

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时心口的剧痛,她只有三天了,这三天,她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她要找到那个人,她要弄清楚南宫越为什么不记得她了。

南宫越一张俊颜微沉,身为皇上,的确应该金口玉言,低头温柔的看着陌青莲,“莲儿,朕只答应了她三天,更何况是为了医你的头疾呢,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你乖乖的回宫等着朕带着陌青夕的心头血去看你,嗯?”

“好。”陌青莲只得乖乖的站了起来,低垂的眸眼显示着她的乖巧,但是她起身时狠狠瞥向陌青夕的那一眼却是带着无比的恨意的,仿佛在说‘陌青夕你再得瑟也就三天了’,三天后,陌青夕怎么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可惜,正若有所思的南宫越没看到。

陌青莲终于走了。

御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南宫越认真批阅奏折的样子就象是一幅画,让陌青夕一时间看得痴了。

哪怕他对她再不堪,她也忘不了他曾经对她的好。

那时,他说他爱她。

那时,他说他会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一辈子有多长她从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她的一辈子只剩下三天了。

可她没有等来他给她的幸福。

原来承诺不过是昙花一现,开过了,便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