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除,某男化身宠妻狂魔。

五年前,他亲手把她送进监狱五年后,他在她的婚礼上毁了她的清白。误会解除,某男化身宠妻狂魔。凉先生,七夕这么好的日子,我们庆祝一下呗~怎么庆祝?比如,我们先离个婚?
误会解除,某男化身宠妻狂魔。
第1章 出狱

W市的一个偏远女子监狱。

一个瘦弱的身影站在女子监狱的门口,监狱长是唯一一个送她出狱的人。

“出狱之后,忘记这里的一起,好好做人,你还年轻,日子还长,千万不要再犯错了。”

江时染看了一眼身后耗费了她五年青春的地方,她还能好好做人吗?她这五年的牢狱生活真的可以说忘就忘吗?

她记得当初她进来的时候,刚上大学,年芳18,如今,她双手粗糙,满脸沧桑,一点都不像一个23岁的女孩子。

这个地方,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凉千城,更不会成为他跟顾向右之间的传信工具!

如果有如果,她宁愿选择重新活一遍,只为她自己!

从监狱出来,她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顾向右的坟墓。

她买了一束薰衣草,因为她一直都记得,顾向右站在六十层楼高的天台上跟她说的最后的那句话——

“染染,你知道我喜欢薰衣草,一有空,你就带几束薰衣草来我坟前跟我说说话呗!”

当时她还以为顾向右是在跟她开玩笑,却没有想到,她说完就在她面前从六十层楼高的地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当时的她想要去抓住向右,可谁知,不但没有抓住,反而被冲上来的凉千城和妈妈误会是她把她推下去的……

江时染坐在顾向右的坟前,手里拿着是矿泉水,五年的监狱生活,早就把她的胃折磨的弱不禁风了,现在别说是酒了,就算是生冷的食物她都会受不了。

“顾向右,没想到这个锅,我一背就是五年,你说,如果凉千城知道事情的真相,会不会更加恨我?又或者说,会后悔他这么做?”

没有人回答江时染,也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反正她已经不在乎这个结果了!从凉千城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同时出现在法庭现场指证她故意杀人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她会被提前放出来完全是一个意外。

当初她跳下水是想自杀的,谁知,看见水里有个小女孩,她就顺手把她捞了上来,偏偏那个小女孩是局长的女儿,所以,她被减刑了。

江时染面无表情地走在路上,一辆深蓝色的埃文塔多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泥水溅了她一身。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辆车,车牌号码是四个八,在W市,只有一个人拥有这个车牌号码,就是凉千城。

她眼神有些闪烁,还真是冤家路窄,她才出来,就遇见他了。

凉千城看着车的后视镜里面那个瘦弱的身影,吩咐停车。

他的嘴角一张一合,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她什么时候出来的?不是被判了十年么?”

“本来是十年,但是最近她好像因为见义勇为,救了局长的千金,所以提前把她放出来了。”

管家威斯如实回答,之前他没有跟凉千城说,是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打扰他,更何况,他吩咐过,只要是跟江时染有关的事,一律不要在他耳边提起。

江时染这时候只想逃,原以为凉千城会直接开着车离开这里,却不料,他的车子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凉千城打开了车门,他的脚慢慢地从车上放下来,一脸鄙夷地看着站在路边穿着一袭素色衣服的江时染。

“出来了?”


第2章 妈?

江时染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双手用力地抓着裙子的一角,这条裙子是她跟顾向右一起去买的,她们是姐妹,长得也很像,所以总是会买相似的衣服。

凉千城看着她身上跟顾向右一模一样的装束,心中的怒火更甚,他走向前去,用力地掐着她的脖子。

江时染也不说话,只是任由凉千城掐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他掐的不是她的脖子一样。

她想,也许上次在河里没有死成,这次被凉千城掐死也是极好的,这样她就彻底解脱了。

凉千城眼中的怒火在看到江时染默认式的表情变得更甚,手上的劲道又随之加重了几分。

江时染闭上眼睛,绝望而滚烫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凉千城的手背上,那种致命的灼热感让他一下子缩回了双手。

凉千城站在那里愣了一下,他深邃的眼眸撇了一眼江时染,然后转身,上了那辆深蓝色的埃文塔多。

“走吧。”

江时染听见车子的声音渐渐远去了,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那辆埃文塔多逐渐消失。

她捡起地上刚才掉在地上的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继续往前走。

她并没有觉得凉千城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或者难过,在这五年漫长的等待里,她早就已经不奢望她的千城哥哥会再宠溺地带她到处玩,到处吃了。

想到当初的自己还小,以为自己只要一直守在凉千城的身边,就可以得到他的真心,所以总是为他做各种傻事。

现在想想,顾向右说的没错,她就是太天真。

江时染收回思绪,继续往回走,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乎她的生死的话,就只有继母宋嘉惠了。

当初她初审被判死缓的时候,她也想就这么死了也好。

可谁知,她那个没有多少感情的继母却一直不肯放弃她,倾家荡产,也拼了命打官司保住了她一条命。

最后她被判了十年。

而且这五年里面,她经常去监狱探望她,经常给她送好吃的,而那个把她生出来的女人和凉千城,从来没有去过一次。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父亲宁愿一无所有跟着这个女人吃苦,也不愿意跟着她的亲生母亲享受荣华富贵。

她出现在继母的包子铺的时候,继母正在给人拿热乎的包子呢,她看见她苍白的双鬓,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在地上。

“染染,真的是你?你提前出来了?怎么瘦成这样了?”

继母看到江时染的那一刻,笑了,满脸皱纹的她,把眼泪都笑出来了。她麻利地把包子铺给关了,然后拉着江时染往家里走去。

“妈。”

江时染这是第一次叫这个女人妈,她以前总是觉得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爸爸,破坏了她的家庭,可谁知,真正对她好的,只有这个女人。

“染染,你怎么了?不要吓阿姨。”

宋嘉惠从来不奢求江时染和顾向右可以叫她一声妈,当初怕江时染不能接受,她宁愿一辈子不要孩子,只对她一个人好。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江时染的爸爸死了之后还肯卖房帮她打官司。

“妈,我没事,只是想你了,还有你做的饭。”


第3章 重拾画笔

江时染擦掉眼泪,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跟继母会成为这样一种关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马上给你做饭。”

江时染走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当初,爸爸虽然被净身出户了,可是他够努力,也够勤快,很快就让自己又过上了衣食富足的生活,她记得,自己在入狱前,家里的房子起码有这里五倍那么大,还有好多名贵的字画,现在,房子变小了,那些东西也没有了。

她看着被收拾的好好的自己的东西,当初她喜欢画画,她画的每一幅画都被放在这里了。

她的手放在那一叠叠熟悉的画纸上面,泪禁不住滴在画纸上,晕染开来。

“染染,你以前不是喜欢画画么,所以我就把这些都收起来了,想着你回来了兴许还用的上。”

宋嘉惠当初也是留着一个念想,当初她知道江时染被判死缓的时候,整个人都差点晕了过去,幸好她扛了下来,还能给监狱里面的江时染一个念想。

江时染粗糙的手指拂过细腻的画纸,这些东西可比监狱里面那些盖在她身上的被套床单要细腻多了,她的手有些颤抖,她有多久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

五年,一个女人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耗费。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五年,本该享受父亲的疼爱母亲的宠溺的她,在监狱里面没日没夜的劳作,不止这样,还经常吃不饱。

刚开始她还会闹一下,后来,被面无表情的狱警打了几次她就老实了。

“我还能拿起画笔吗?”

江时染像是在问宋嘉惠,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已经没有自信拿起这又细又轻的画笔了,当初的她是多么的高傲,虽然笔试成绩不够,但是她的一支画笔,帮她成功的考上了凉千城曾经上过的大学。

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像个高傲的公主一样,享受着姐姐和千城哥哥的宠爱。

她还曾经天真地跟凉千城说,“千城哥哥,染染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不过要等我毕业哦,你一定要有耐心,在那之前不许跟姐姐结婚。”

当时的凉千城只是宠溺地刮一下她的小鼻子,然后点点头,答应她所有无理的要求。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告诉凉千城所有的一切,他就会放弃跟姐姐结婚,然后会跟她在一起。

可是她一直都忘记了,如果不是因为顾向右,他根本就不会理会她。

江时染拿起那本她曾经像稀世珍宝一样宝贝的画册,她翻开厚厚的画册,里面的每一张画都跟凉千城有关。

沉思的他,托腮的他,认真看文件的他,沉睡的他,还有,牵着姐姐的手,一脸幸福的他……

她明明那么爱他,他也知道,所以她怎么舍得看他承受失去姐姐的痛苦呢。

为什么在天台的时候他就不肯听她解释呢?姐姐真的不是她推下去的,姐姐只是累了,真的很累。

其实她也很累,在狱中,她想过要自杀的,可是,被救了过来,她没敢让人通知嘉惠妈妈,怕嘉惠妈妈会难过,她当时的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见千城哥哥一眼,只是看他一眼而已。


第4章 嘉惠妈妈出事了

监狱里真的好冷好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只要她稍微不如狱友们的意,她们就会打翻她的饭,可是她还是要捡起来吃,没有办法,她真的很饿。

还有,那些铁棍打下来真的很痛很痛,比她的千城哥哥当时在天台扇她的那一巴掌还要痛,可是痛她也不敢喊出来,因为,她知道,喊了也没有用,在里面,没有人会在乎她,更加不会有人帮她。

她还一直奢望她的千城哥哥会去救她,像白马王子一样。

可是,她等了整整五年,看着监狱窗外的木棉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五个春夏秋冬,她的千城哥哥都不肯来,哪怕她像姐姐一样,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来求他见她,他都可以无动于衷。

“染染,可以的,你一定可以重新拿起画笔的,只要你想画,妈……”宋嘉惠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但是,她还是接着说下去,“妈送你去补习班,把落下的课程补上来。”

江时染抬起自己粗糙的右手,费力地抓着那支细细的笔杆,手颤抖地在画纸上方,迟迟不敢下笔。

现在的她,连力道都掌握不好。

“妈,我跟你学做包子吧。”

江时染丢掉画笔,她已经没有自信可以拿起那支细细的笔杆在纸上挥洒她的梦想和任性了。

她早就不是那个仅凭十分钟就可以把肖像画画地惟妙惟肖的江时染了,五年的牢狱生活,早就把她的梦想磨灭殆尽了,就像对凉千城的爱一样。

现在的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跟嘉惠妈妈在一起就好。

“染染,不,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你现在该是……”

宋嘉惠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她转过身去,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

“妈,现在这样挺好的。”

江时染把画笔和画板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这曾经是她的梦,然而,现在已经彻底破灭了。

宋嘉惠看到变得这么懂事的江时染,一下子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开心。

她的染染终于长大了,懂事了,可是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

第二天一大早,江时染就听见楼下有动静,她赶紧爬起来看,嘉惠妈妈正在做包子,赶紧上前去帮忙。

“染染,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啊,赶紧上去睡觉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好了。”

宋嘉惠把江时染从厨房里面推出去,她现在一看到江时染那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就觉得一阵揪心的疼。

“妈,我没事,我已经习惯这么早起了。”

江时染麻利地卷起衣袖,她的手早已不是嫰葱纤指了,没有牛奶可以泡手,没有好的护肤品可以用。

有了江时染的帮忙,宋嘉惠今天提前就把包子给做好了。

把包子放上蒸笼之后,宋嘉惠跟往常一样出去买做包子的原料。

只是,今天她的身后跟了一个江时染。

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以前江时染最喜欢吃的那家点心店,她习惯性地走到对面买,刚走到路中间的时候,突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458横空出世,宋嘉惠一把推开江时染,自己被车子撞飞几米远。

车子在远处停了几秒钟,然后把油门一踩到底,直接跑了。

“妈——”


第5章 把她给我赶出去

“秋水伊人”是W市的富人区,曾经,她也住在这个地方,横行霸道。

婉仪妈妈别墅前面道路两旁的行道树还是蓝花楹,当初,她嫌小叶榕太丑,死活要挖掉,然后种上了这两排蓝花楹。

因为蓝花楹树下的少年,是她心中最初的悸动。

没有想到,现在反而成了“秋水伊人”一道很出名的风景。

站在婉仪妈妈别墅门口,江时染有些局促不安。

已经五年了,她五年没有见到婉仪妈妈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像个高傲的女王。

想到在法庭上面的婉仪妈妈,江时染有些害怕。

“病人的脑袋里面还有一块淤血没有被清理出来。病人想要康复,必须要取出那个血块,手术费加上用药需要一百万。”

可医生说的话在她的耳边回荡,她现在急需一百万给嘉惠妈妈动手术。

“小姐,这里是私人别墅,不能在这里逗留。”

一个拿着菜篮子的佣人,从婉仪妈妈的别墅里面走出来,看到在门口踌躇的江时染,好心提醒她。

江时染突然愣住了,要是以前,佣人这么跟她说话,她肯定会一巴掌过去,然后骂她瞎了狗眼。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嚣张的气焰了。

在监狱的那五年,早把她的棱角磨平了。

“我来找人的。”

“小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半夏,见她穿着有些寒碜,语气有些不太友善。

“我是……”

她要怎么回答这个佣人的问题呢?说她是婉仪妈妈的女儿?还是曾经这栋别墅的二小姐吗?

“你是,二小姐吗?”

老管家见门口有动静,走出来一看,发现一身素色长裙站在门口的江时染。

江时染的双手局促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衣角,见到以前熟悉的陈管家,她突然有些想打退堂鼓。

她记得陈管家,除了顾向右,陈管家是最疼她的了。

没想到,佣人已经换过了,管家还是原来那个陈管家。

过了许久,她才张开自己干裂的嘴唇。

“陈管家,我是时染,我来找妈妈,想让她帮一下忙。”

“二小姐,你回来了,快点,你去买二小姐最喜欢的菜回来。”

陈管家布满皱纹的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用麻烦了,陈管家,我说完事就走。”

江时染不知道婉仪妈妈是不是还讨厌她,是不是还像当年在法庭上,恨不得撕碎她。

她也不想麻烦婉仪妈妈,可她真的不想失去嘉惠妈妈。

走进别墅,看着里面熟悉的布局,跟她入狱之前一模一样,唯一少了的就是顾向右银铃般的笑声。

“这是哪里来的要饭的,给我轰出去。”

婉仪妈妈从房间走出来,准备下楼。

她走在二楼的走廊上的时候,看见了一身寒碜的江时染。

五年不见,婉仪妈妈还跟以前一样,岁月并没有在婉仪妈妈的脸上留下痕迹。

“夫人,她不是要饭的,她是二小姐,二小姐回来了。”陈管家连忙解释。

婉仪妈妈愣了一下,很快,她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

“什么二小姐,陈管家,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我跟你说了几遍了,我们家只有我的女儿顾向右一个小姐,把她给我赶出去。”


第6章 不借

婉仪妈妈一点都不念旧情,直接转身,背对着江时染,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陈管家有些为难地看着顾婉仪,这种事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张着嘴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被一声很响“噗通”给打断了。

她转过头,看见江时染跪在地板上,红了眼眶,眼泪一直在里面打转。

江时染双手用力地咬着牙齿,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她重重地跪在地上,完全不敢相信,婉仪妈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曾经那么喜欢她,把她捧在手心里,可是这一切都在凉千城公司的顶楼上发生的事情改变了。

当初在千城哥哥公司顶楼的时候,婉仪妈妈面对受到惊吓的她,并不是走过去安慰她,而是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江时染,我要你马上从我面前消失,永远。”

后来在法庭上,婉仪妈妈态度坚决,跟她最爱的千城哥哥一直在那里继续等着,她当时是跪在地上哭着求她的婉仪妈妈,不要把她送进监狱,她会乖的,会听话的。

可是,当初婉仪妈妈只是冷着一张脸,对她说,“江时染,你不配叫我妈。”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入监狱的,但是她一直都抱着希望,觉得她的婉仪妈妈只是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就好了,一定会来这里接她回去的,她是他最疼爱的染染。

可是整整五年,千城哥哥没有去看过她,婉仪妈妈也没有。

江时染跪在地上,缓了一下,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妈……”

“五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你不配叫我妈,我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给我滚出去。”

婉仪妈妈依旧背对着江时染,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江时染的身子一僵,婉仪妈妈不要她了,在五年前她就不要她了,她张了张嘴巴,声音有些哽咽,“妈,对不起,向右真的不是我推下去的。”

“说了不要叫我妈,从你把向右推下楼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资格了。”

顾婉仪的声音有些狰狞,完全不顾站在下面的那个女孩曾经是她最可爱的小公主。

江时染跪在地上,不敢去看婉仪妈妈。

如果不是那辆横空出世的红色法拉利458,如果不是那个肇事司机逃逸了。

她根本就不会来这里碍婉仪妈妈的眼,她的嘉惠妈妈也不会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妈,不,夫人,对不起……我想求您一件事,求您看在爸爸和向右的面子上,借我一百万,我给您磕头了。”

说完,江时染对着坚硬的地板,重重地磕下去。

“这个血块的位置比较敏感,如果要做这个手术,风险很大,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且,光是手术费保守就需要一百万,后期恢复的好,预算五百万就够了,恢复不好,还要更多。”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不管希望有多渺茫,她都必须要去努力。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看在向右的面子上,滚,给我滚出去。”


第7章 江时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顾婉仪听到顾向右的名字之后,整个人都属于疯狂的状态,眼睛变得发红,她转过身来,大声喊道,一点都不顾自己的形象。

“夫人,我不会白要您的钱的,我给您写借条,将来一定会还给您的。”

江时染的额头还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比起心凉,地板的凉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她最爱的千城哥哥不相信她,就连爱她的婉仪妈妈也不相信她。

“我再说一遍,不借,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顾婉仪一点面子都不给江时染,直接把她轰出了别墅。

江时染从地上爬起继续跪在地上,就这么跪着往别墅里面走去。

不管多艰难,她一定要想办法借到嘉惠妈妈动手术的一百万。

她不能让那个为她付出一切的女人就这么躺在病床上冷清的离开这个世界。

“夫人,我求求您,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如果没有这笔钱,嘉惠妈妈会死的,我给您磕头,多少个都可以。”

江时染一下一下用自己的头重重地敲击着冰凉的地板,每一下都敲在陈管家的心里。

“保安,把这个疯女人给我丢出去,别让她死在这里了。”

又是那个女人,她都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还要来破坏她的家庭。

顾婉仪站在二楼,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面。

她一脸愤怒地看着跪在地板上的江时染,还叫来了两个很魁梧的保安。

被保安往门外拖的江时染,抬起头看着婉仪妈妈的背影,渐渐变得模糊,然后又逐渐变得清晰,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哽咽道,“夫人,以后我不在,您请多保重身体。”

被用力地丢在花园的青石板路上,江时染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腰,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她艰难地站起来,拖着疲倦的身子往回走,腿犹如千斤重,每走一步,都耗费她大量的体力。

走到房子门口,她又跪回地上,朝着婉仪妈妈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站起来之后,一个很沉重的转身,也许这辈子,她跟婉仪妈妈都不能回到以前了。

她不能把顾向右还给婉仪妈妈,也不能让时光倒流回到顾向右跳楼的那天。

捂着嘴巴,她拼命地往门外跑去。

婉仪妈妈,对不起,我不能把顾向右还给您,也不能变成第二个那么优秀的顾向右。

陈管家一脸心痛地看着跑出别墅的江时染,她抬起腿,准备去追回二小姐。

“陈管家,你要是追出去,以后就不用来了。”

顾婉仪冰冷的声音,犹如一把把磨得很尖锐的利刃插入江时染的心窝一样。

踉踉跄跄的江时染还没有跑出别墅花园的门口,被一个很结实的胸膛给顶了回来,摔倒在地上。

她揉着额头,抬起泪眼,看着来人。

凉千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向右已经死了,他也已经不是婉仪妈妈的乘龙快婿了。

“江时染,你还真的是阴魂不散。”


第8章 我嫉妒她

凉千城的薄唇,微微张开,冷冷地看着江时染。

江时染的身子一僵,坐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出狱时,她见到的第一个熟人,不是昔日的朋友,也不是嘉惠妈妈,而是凉千城。

她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被婉仪妈妈轰出来,见到的还是凉千城。

他总是可以见到她最狼狈的一面。

江时染本来想要直接跑掉的,但是,突然想到病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嘉惠妈妈。

她擦掉脸上哭过的痕迹,撑着瘦弱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的双唇,“千城哥哥,能不能借我一百万?嘉惠妈妈出车祸了,我需要钱给她动手术。”

“没想到,五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满嘴谎言,江时染,不说谎你是不是就会死?”

凉千城低着头,把脸凑到江时染的面前,看着她那双蒙着雾的大眼睛。

“千城哥哥,我没有说谎,嘉惠妈妈她真的出事了,我只要一百万,我会还你的,求你了。”

江时染强忍着眼泪,声音颤抖地厉害。

现在的江时染,恐怕没有人会信任她了吧。

也许狼来了的故事,在她身上应验了。

“江时染,你教教我,这眼泪说掉就掉的本事,没想到,在监狱待了五年,其他的没见长,就见你说谎的能力大有进步啊。”

凉千城一把推开江时染,跨着他大长腿,往婉仪妈妈的别墅里面走去,头也不回。

江时染用力地咬着嘴唇,任由浓烈的血腥味在她的嘴里散开,刺激着她的味蕾。

身后凉千城的每一个重重的脚步声,都叩击着她那残破不堪的心灵。

她转过身,用力全身所有的力气,对着凉千城吼出来,“凉千城,以前的江时染,的确是个大骗子,为了爱你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可是现在的江时染,只是一个想要改过自新的女孩而已,她刚才没有骗凉千城,以后也不会再骗人了。”

凉千城听到江时染的吼声之后,停住脚步。

他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江时染,“为了一百万,你真的什么都敢说。”

江时染看到转身的凉千城,并没有觉得很惊喜,反而觉得很悲哀,“我没有骗你,信不信是你的事。”

看到江时染衣服风轻云淡的样子,凉千城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胸口。

他迅速地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了一百万,然后对着她扬了扬手里的支票,“江时染,想要这一百万吗?”

“想。”江时染现在已经不会再对着凉千城撒谎了,她已经没有跟他撒谎的理由了。

“江时染,我相信你这句话没有撒谎,那你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要把向右推下楼?告诉我原因,这一百万就归你。”

江时染突然变得很安静了,她眨着眼睛,看着凉千城。

突然,她笑了,张开嘴巴,很冷静地说道,“五年了,你还在纠结这个答案,好,今天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把顾向右推下楼,是因为我嫉妒她,凭什么她可以得到这么完美的你。”

不管是什么事,她都可以跟凉千城解释,唯独这一件事,她无法解释。

“啪”,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冲击着江时染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