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云泥之别的孽缘,何去何从?

他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你值多少?我买你。”,她逃不掉,闭上眼睛,回忆浮现,锥心刺骨地疼:“你愿意花多少钱买我?宁总?”,宁致远是风流倜傥却冷血无情的商场骄子,是万众瞩目的互联网新贵,无数女明星对他投怀送抱。对他而言,女人不过是饥饿时的食物,吃腻了就要换。,这一次,他却品尝到了欲罢不能的一朵云。,他把她从女孩变为女人,他用金钱和时间精心雕琢她。原本以为只是一场交易,不知不觉却付出真心。虐她?还是宠她?他不肯说爱,却要她献上全部的灵魂。当身世的秘密揭露,命运的齿轮翻转,一段云泥之别的孽缘,何去何从?
一段云泥之别的孽缘,何去何从?
第1章 投怀送抱

在远离尘嚣的紫云别苑,一栋栋米黄色别墅错落有致地分布在鲜花锦簇的园林之中。其中一栋亮着灯,弥漫着香艳的气息。

欧珊珊是新晋的电视剧演员,凭借“完美”的容貌和傲人一等的身材,迅速上位。此时,她正在金主宁致远家中。

宁致远不过27岁,可是气质深沉,不怒而威。浓眉下挺直的鼻梁让他整个五官立体而冷峻,薄唇棱角分明。刚硬的下巴上遍布刮过的青色胡渣,旺盛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散发出来。他低头的时候就跟一般俊朗的男人别无二致,可一旦目光对视,那双深邃的黑眼睛里的寒光,足以让人打个寒颤。

看过那双眼睛的人都难以忘怀,不像人,更像某种危险动物。

他的着装乍看之下更像个名模而不是企业家,乌黑的发丝修剪成时髦的造型,全部朝后梳理,露出饱满睿智的额头。量身订做的黑色真丝衬衫上一颗颗银扣发出冷光,显示出紧绷平坦的小腹和结实的手臂。

一副K金袖扣上面以花体字母镌刻着他的姓氏缩写N。修长双腿志得意满地翘起,冷眼打量眼前的女人。

欧珊珊穿着紧身迷你裙,一双修长光滑的玉腿裹在黑色丝袜中。她娇滴滴地压在宁致远身上,蛇一般扭动,血红双唇嘟起来索吻。

宁致远拿起红酒凑到她嘴边,她识趣地一饮而尽,还伸出舌尖舔杯底残酒,媚眼如丝,盯着他。这些小招数一开始还能撩人心魄,可次数多了,他已经渐渐麻木。

欧珊珊染成棕色大卷的头发散发着青春活力,但常年化浓妆的习惯,使得她的皮肤已经经不起细究了。尽管如此,她知道这张花了几十万“微调”的脸对男人而言无疑是具有吸引力的,她的娇媚姿态来源于对美貌的自信。

宁致远捏捏她的下巴,里面硬硬的,她很怕被捏变形,但不敢躲。其实她长得不可谓不美,只是性感太过,清纯不足。但对于一个浸淫娱乐圈的小演员而言,还能要求她出淤泥而不染吗?

云收雨散,女人洗好,穿上近似透明的纱裙,靠在浴室门上,手指按在唇上,娇声地对靠在床上看手机的宁致远说:“宁总,您今晚真坏!人家腰都快断了!”

“你可以不来,我不缺女人。”他眼睛都不抬一下,专心回复电邮。

过了一会儿,他懒洋洋地说:“你走吧,我很忙。”他从不留女人过夜,规矩不能坏。

“那……我提过的那部电视剧。”女人不甘心,最重要的事还没谈呢。

“让那个制片人跟我的助手谈,要多少好商量。只是,如果不是你打包票的那样赚钱,就没有下一次了。”

女人忙奔过去,抱着宁致远的腿,撒娇:“哎呀,这部戏肯定大红,绝对赚,尤其是有您的巨额投资和强大的网络媒体宣传攻势,保管未映先红!”

宁致远伸手推开她,她抓住他的手就含住大拇指津津有味地吮吸,暗示之前她让他有多爽。他突然一阵厌恶,挣脱开,也许该换个女人玩玩了。一旦这些小明星明目张胆地开口要钱,再惹火的身材,再完美的脸孔,也如隔夜饭一般乏味。

欧珊珊走了,他起身去沐浴,彻彻底底把女人甜腻的香水味洗掉。他在浴缸底部看见一截假睫毛黏在雪白的壁上,眉头皱起来。真讨厌,明天要让佣人把整个浴室彻底刷洗一遍。

洗好澡,喝一杯清凉的冰柠茶,宁致远打开网页,因为他的公司推出最新手机社交软件“快客”在推出三个月后用户便突破三亿,集团的股票猛涨百分之二十二。各大门户网站尤其是财经频道都大幅报道“快客”席卷中国,集团总裁宁致远掀起互联网时代的新风暴。

媒体一片叫好之声,当然,除了两家竞争对手沉默之外。很好,他们的沉默是变相的吹捧,对手的害怕,就是他成功的证明。

第2章 误入狼窝

薄云根据手机发来的地址,寻找她闻所未闻的地点,地铁转公交加上步行,足足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处隐秘的私人会所,掩映于绿树成荫的紫云山风景区里面,从雕花大铁门外面看起来,白色墙面和闪闪发光的金顶使得它像一座城堡。

门卫微笑着拦下薄云,她穿着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裤、帆布鞋,背着双肩包,一点儿都不像能出入这种会所的会员,更不像是受邀前来玩乐的贵宾。就算是服务员,也会化妆打扮一下,可是她不施脂粉的脸,十足高中女学生的模样。

“小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我们这儿不是景点哦,不对外开放的。”

薄云怯生生地,瞟一眼手机,鼓起勇气说:“那个……我是来找人的。”

“请问找哪位?或者你知道是哪个包厢吗?”

“我找唐韵阁的李先生。”

门卫打个电话到前台,低语几句,点头。满腹狐疑地放行,指示她该怎么走,薄云低着头,小碎步往前。门卫似有所悟,摇头叹息。

穿着高衩旗袍的迎宾小姐笑得甜甜的,说话软软的,把她引领到“唐韵阁”门口,敲敲门,里面一个魁梧的大肚子男人来应门,一眼看见薄云,喜笑颜开,挥挥手让迎宾小姐退下。

“没有我们的吩咐,之后再来人一律不要放进来,也不要打电话。”

“是的,先生,祝您晚餐愉快。”迎宾小姐目不斜视,转身就走。

薄云被大肚子男人一把拉进去,她傻了,里面不止一个“李先生”,而是无数个先生!

“哎哟,这会儿才来!你都迟到半个小时了。”

“对不起,这个会所真的很难找,而且公交车到不了,我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找到。”薄云连忙解释。废话,这种一掷千金的会所是坐公交的百姓玩得起的地方吗?

一个看起来为首的男人站起来,淫笑着说:“不要紧,小妹妹,看见你长的和照片上一样水灵,等再久也值得。”

薄云站在一群男人中间,因为惊恐而紧紧拽住双肩包的背带。她有一张清丽而精致的瓜子脸,弯弯柳叶眉下面是清澈的大眼睛,如秋水般澄澈。俏鼻娇小,嘴角上翘,时刻像挂着微笑。一头长发如黑缎子一般垂落在肩上,几缕刘海微微汗湿,贴在额角,楚楚可怜。个子刚刚好,是高大男人可以舒舒服服揽在臂弯的完美高度,因为清瘦,显得娇弱无助。最可爱的是她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水蜜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捏一把。

几个男人朝她走来,在她脸上和胳膊上拧了几把,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来,先陪我们喝点酒,助助兴!”

“我……我……我不会喝酒,我只是来见李先生的。”

一阵哄堂大笑:“我们都是李先生!你想见哪个啊?是一个个见,还是一起见?”

戴着大钻戒和金表的几只咸猪手摸过来,薄云吓呆了,死命挣扎,大声哭喊。有人捂住她的嘴,有人拉扯她的牛仔裤。绝望之中,她放弃抵抗,呜咽着说:“等一下,等一下!”

捂住她嘴的大手松开:“怎么,想通啦?既然来了就大方点,有你的好处!”

“我想先洗个澡,可以吗?我走路太急,一身汗,怕扫了你们的雅兴。”

某个“李先生”捏了她的脸一把:“不错,真乖,识时务。”

另一个“李先生”慢吞吞地把一大叠现金拿出来,放在桌上,三角眼放着精光。

“小妞啊,给你十分钟洗澡,每超过一分钟,该给你的十万块就扣一万,你看着办。”

第3章 走投无路

薄云冲进浴室,这才放声大哭,真可怕,他们会把她玩死吧。她慌张地四处看,掏出手机,怎么办?报警?当然不可能!她该怎么说——她本来是自愿送上门来卖身换钱的,真相戳穿,恐怕被抓的是她。

她又后悔又害怕,走投无路在网上联系的“李先生”,承诺她若处女之身陪一夜,给十万,果然没有这样轻松赚钱的好事!屋里起码七八个人,被他们轮一遍,不死也要残废。

四处张望,浴室奢华而宽敞,太好了,有窗户!她决定逃跑。十万块不赚了,她不想被一群坏人折磨得不成人样。

谢天谢地,窗户可以打开,外面有栏杆。体育课从来勉强混及格的薄云,在逃命的时刻小宇宙爆发,她努力攀爬,一边祈祷不要触到什么安全警报,翻出去之后,她绝望了,面前没有路,只是一片密林,不知通往何处。

“小丫头片子,你敢跑?”

糟糕,她被发现了。没办法,拔足狂奔,一头钻进林子里,后面一片骂声,似乎来追她的不止一个。被抓回去会怎样?薄云不敢想,她手脚并用地拨开树林往前跑,密实的树枝抽在她胳膊上,身上,脸上,疼。顾不得许多,她简直是匍匐前进。

到底这片山林有多大啊!想起紫云山据说常有登山者失足掉入山沟,甚至听说有遇到毒蛇的,薄云惊恐交加,眼泪飚出——上帝啊!佛祖啊!保佑我今夜逢凶化吉吧!我错了,再急用钱我也不该想这种歪主意!

前面似乎有灯光,是泳池旁边蓝色的冷光,薄云看到希望,一头推开后花园的小铁门闯进去,用力拍打通往室内的玻璃门,一边慌张地回头望,那帮男人似乎追来了,她能感觉到他们紧追不舍的脚步声。

“开开门,救命啊!”

刚洗澡出来的宁致远,听见有人在敲门,皱着眉头,这个点儿他没有约人,那个小明星早就离开,女佣是早上才来。现在保安的工作越来越差劲儿了嘛,怎么会随便放人到别墅区,乱闯别人家的后花园?

他走去打开门,薄云一头闯进来,惊慌不已地拽住他的胳膊。夏日炎炎,他从这个头发蓬乱的女孩子身上闻到一股子汗味儿,嫌弃地一甩手:“你是谁?”

“求求你救救我,有坏人在追我!”

“你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人叫警察吗?你不识字吗?不会打110?”

薄云哀求半天,让她先躲一躲,宁致远看她只是个小女孩,谅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他不想让她的鞋子踩脏地板,顺手打开最近的储物间的门,把她推进去。里面一片漆黑,薄云蹲在一堆吸尘器鞋盒之类的杂物中,抖抖索索,埋头抱住膝盖,咬唇忍住抽泣,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恍惚中,她听见门铃响,男人交谈的声音,保安的对讲机里的噪音……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她重新见到光明。宁致远高大伟岸的身材伫立在她面前,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她抬起头,依次看见一双肌肉紧实的小腿、浴袍的下摆、露出一线的强壮胸肌、坚毅的下巴……最后,是一双冰冷的眼睛。她从来没见过那么黑的眸子,比夜色还要深沉。她看傻了,这张俊脸仿佛磁铁一般,吸住人的视线。

宁致远看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女孩子痴痴地看着自己,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早已习惯被花痴们围观。他黑眸如刀锋,上下打量她。模样没得挑剔,可是头发上还有草叶,衣服已经狼藉不堪,何况这种平民商场大甩卖时候几十一百的白T恤和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学生样的帆布鞋……他实在看不下去这种菜市场的品味,脸色越来越冷峻。

他眼神里强烈的挑衅感和毋庸置疑的嫌弃让薄云深感自卑,呼吸一窒,忙低下头去。

他冰冷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你可以走了。”

她站起来,像只吓坏的小动物。满脸都是泪,衣衫不整,沾满污渍,胳膊上还有些伤口,刚才来找她的两个男人明显心中有鬼,她看起来真的需要帮助。但他不想多管闲事,他才刚送走一个麻烦的女人,不想招惹另一个。更何况,在这个扶老太太过马路都可能被讹诈100万的年头,他可不愿轻信任何人。

薄云对他不住鞠躬道谢,消失在门外。

恍恍惚惚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顶着保安狐疑的目光走出别墅区的大门,又是怎么顺着山道往下走的。她终于看见一个公交车站,可惜,早错过了末班车的时间。夜里的风景区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打电话叫一辆吗?她都不知道该拨哪个电话,更何况她舍不得花几十块的打车费,尤其在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艰难时刻。

第4章 为钱所迫

走到半路,间或有几辆轿车呼啸而过,雪亮的车灯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不敢伸手拦车,没人会停的。大晚上的,她这副蓬头垢面的鬼样子,谁敢载她下山?

手机突然响起来,一听这个铃声,她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把手机掏出来,这是疗养院的来电。

“你好,是薄枫的家属薄云吗?”

“我是。”

“薄小姐,麻烦你明天来一趟好吗?你母亲的纸尿裤和防水垫之类的物品马上就用完了,请你再送一个月的量来。另外,她今天不肯好好吃药,把药瓶打翻了,刚好掉在水盆里,没办法,你还得重新给她买,不能断药。”

薄云听得要哭出来,忙答应下来。可是,她哪有那么多钱呢?母亲吃的那种药挺贵,一小瓶两百多,一个月的量就要上千。现在她的银行账户里只有够她每天吃碗泡面的三位数,交了疗养院的保证金和第一个月的费用之后,家中可谓一贫如洗。保险公司报销的那部分医疗费迟迟不发下来,她每天打电话去催,总是跟她说尽快尽快,她真想骂脏话。

她立在路灯下,踌躇许久,拿出口袋里的小梳子小镜子,把头发梳整齐,原路返回。

门铃坚持不懈地响,宁致远披上睡袍,打开门,无名火窜起,又是她?

“你要怎样!”

薄云想,脸不要了,救命要紧。她双手拽着双肩包的背带,一字一句地说:“请你睡我,给钱就行,我还是第一次。”

宁致远以为自己幻听,她疯了吗?

但这是真的,十分钟后,她站在客厅中间,鞋子和包都扔在门口。她把头发梳理整齐了,清汤挂面的黑色长发没有任何修饰,显得下巴愈发精致小巧。双手因为紧张而扭在一起,咬着下唇,唇瓣是娇嫩的粉红色,这个动作让宁致远不由得小腹一紧。

他看她,她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再仔细看,素面朝天,毫无修饰的她的似乎没那么讨厌了。年轻就是资本,娇美玲珑的曲线,充满胶原蛋白的肌肤,

宁致远坐在沙发上,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薄云,一边慢条斯理地往威士忌里加冰。真有趣,这个周五晚上真是撞邪了。

薄云站在他面前,声音发抖却滔滔不绝,翻来覆去就重复那一个要求,她卖身,他给钱。原来是个雏妓。

他翘起腿,命令道:“先去里里外外洗干净,你一身臭汗,我没有性趣。”

薄云洗好,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宁致远不在客厅,她环视周围,只见一个房间透出光线,她走过去,敲门。

宁致远靠在书桌上,手边搁着一杯酒,仿佛在思考什么。他抬眼看了这个女孩子一眼,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有人在餐厅买只烤鸡吃,还会问这只鸡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吗?

“脱。”他的话简洁有力,不容拒绝。

浴巾滑下,她的身体月亮一般发光,胳膊上几道划伤,但瑕不掩瑜。她的皮肤是清晨初放的玫瑰花的粉红,一头微微卷曲的乌黑长发。她双手遮住害羞的地方,头低垂。

宁致远把她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绕着她走一圈,深呼吸。真奇怪,明明她用的是他的浴液,为什么会散发出完全不同的芬芳?奇妙的化学反应,这就是少女的体香吗?像雨后的青草地。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滑,掰开她的手。

“处?”

她点头。

“成年了吗?”

她点头。

他小腹热起来,玩丰满妖娆的女明星也腻了,偶尔吃点清淡蔬果,正好换换口味。

“睡你要多少钱?”

薄云想想,之前跟那个“李先生”开价十万结果搞砸了,也许真的是她痴心妄想,有钱人不是傻子,他们不会真的为尝鲜而豪爽买单。

她决定以退为进:“你愿意给我多少?”

宁致远玩味地笑起来,她究竟是太单纯还是太老练?他拉开书桌下面抽屉,示意她看。里面一叠粉红色的大钞。

“这里面我不知道具体多少,一叠一万,你可以自己数。但是你能拿走多少,就看你今晚能让我多愉快了。”他用手指敲击桌面,眼睛直勾勾地盯住薄云。

她在发抖。害怕?害怕就不要出来卖。

第5章 血的味道

在明亮的灯光下,宁致远看清薄云的模样。清秀的巴掌脸不施粉黛,洁净如清莲,虽非绝色,也楚楚动人。最让他怦然心动的是那一双清澈见底的杏眼,里面的惊慌和羞涩。他想起在阿尔卑斯山远足时远远看见的小鹿,那种无辜的水汪汪的的大眼睛,就和薄云现在一模一样。

他伸出手来,触摸她的脸颊,他有点讶异,是如此嫩滑如婴儿的质感,还没有被世俗玷污过的纯净。他靠近,薄云心跳加速,能感到他的呼吸,混杂着一些古龙水的香气。她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

宁致远心想,这年头,这么容易脸红的女孩子,已经快绝种了。

“你会些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

“我……”薄云很想说她都不会,可是服务不到位,怎么收得到钱?

他的手指玩弄她的耳垂,比其他的身高,她太娇小,发间的清香引诱他再靠近,再靠近,她的耳朵已经红到几近透明。他一口咬住,双唇吮吸,她剧烈地颤抖,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他。

宁致远手指按在唇上,回味美妙的触感,调笑说:“没跟人睡过?也没被亲过?”

她低头不答话,他高深莫测地露出一丝笑容,把薄云扯过来,禁锢在自己怀里,迅速低头,覆上她粉嫩的唇瓣。她傻了,僵在当场。湿热的舌尖长驱直入,肆意侵略,击碎她的防备。她在窒息中忘记反抗,任由他掠夺,唇舌翻搅,她的身体一点点软下去。

他松开怀抱,她大口喘气。很好,滋味不错,青苹果的酸甜。

也许是那张脸太精致易碎,宁致远不想看见,把她按倒在大书桌上。桌子剧烈晃动,几本书掉下去,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薄云咬牙忍着,一声不吭,手指用力掰住桌角,指关节发白。

她“疼,你可以求饶。”他说。

她眼眶里都是泪,双颊绯红,汗湿的头发黏在脸上,咬紧牙关不吭声。这样倔强,活该受罪!

她闭上眼睛,混合着眼泪的告饶,如泣如诉。这是一种屈服,更是一种赞许。

“轻点儿!好疼!”

在她痛苦的战栗之中,宁致远却尝到了她的柔媚。一切归于静止,默默无语地离开。

拉上门的一瞬间,他看见薄云神思恍惚,膝盖发抖,双腿之间一条红色的小蛇蜿蜒而下,血流无声。

宁致远的脚步停止,嗓子发干,他的声音不像自己,低哑地说:“钱在抽屉里,需要多少你随便拿。你可以在这里过夜,一楼有浴室和客房。”

时钟滴答,一下子就从白天跳到黑夜。宁致远准时在六点半醒来,他的生物钟无比精准,这是多年习惯造就。拉开窗帘,是个晴朗的天气,旧皇城气派的N市,在夏秋时节常常有这样湛蓝的天空。那种蓝因为太干净而显得虚妄,他让心情放空,闭上眼睛深呼吸。

男人得到满足之后的早晨,美好如朝露,转瞬即逝。

他走下楼,当然,他没忘记,昨夜他破例将女人留宿在家,为一个陌生女人,这不是个好兆头。他连那个女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她透明的眼泪和殷红的鲜血,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奇怪,屋里干净且安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看一眼客厅,一切如常,他再看客房,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浴室悄无声息,浴缸雪白,大理石水池里一根头发都没有。

第6章 她的名字

最后他去到书房,终于在沙发这里发现蛛丝马迹,靠枕有一点点微妙的移动,因为条纹图案上下颠倒了。看来,她在这里睡了一夜。鬼使神差地,他在沙发上坐下,这一小片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孩子的味道,带着一点血的腥甜味儿。

女佣来了,张妈是个可靠人,服侍他已有两年,风雨不误,口风紧,手脚利索,宁致远对她非常满意。

“张妈,你上山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女孩,中等个头,很苗条,长头发,皮肤很白,眼睛很亮,背着双肩包。”宁致远耐着性子打听,紫云别苑下山就一条大路,她不可能飞下山去,要么走路,要么搭公交车。

张妈摇摇头:“没有啊,我来的时候就遇到保安聊了几句。”

宁致远问不出名堂,有些丧气。他走到花园里,吃着张妈刚买来的新鲜水果,打开平板电脑看今日新闻和股市行情。张妈收拾好厨房,开始浇花。

“咦?这是什么?”

她从围栏旁边的草丛里找到一个挂着小熊吊饰的卡套。

“拿给我看看。”

宁致远直觉这是那个女孩子昨夜惊慌闯入跟他求救时,遗落在花园的东西。他拿在手里端详,浸透露水的小泰迪熊貌似手工制作,缝得很精致,身上绣着一个字母Y。卡套是十字绣,活脱脱小女孩的风格。

抽出来,宁致远没见过这种卡,但他从常理判断知道这是学生专用的公交卡,一面印着N市公交总公司的标志,另一面是卡主照片、姓名和学校,这张卡显示已经在上个月底过期了。

一寸证件照里面,她微笑着,穿着校服,稚气未脱。他从没见过这样清纯动人的脸蛋,如果换成黑白,很像民国时代的闺房小照。昨夜,他并没有因为她的美丽而手下留情,残忍地占有了她,许是他心烦意乱,许是……他精虫上脑,只顾及做那件事。

薄云?宁致远无声地念出她的名字,他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何典故,只觉清雅悠远,像诗词里采撷而出,有种秋日静好的感觉。他把卡捏在手里,回想起她的容貌,本以为不会记得,可是,就好像电脑中病毒之后的顽固的黑屏一般,她那双盈盈的泪眼一直在他眼前,声声喊疼,双手绝望地抠着书桌的边缘。

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他返身去书房,拉开抽屉。出乎意料,薄云在那里给他留了一张便笺。没有称谓也没有落款,他们本就是彼此不知姓名而一夜春宵的陌生男女。她的字隽秀工整,不像个刚成年的女孩子的笔迹,明显练过。

她只写了一句话——谢谢您的关照,我拿了两万。谨祝夏安!

宁致远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很少很少收到手写的东西了,一切都电子化,因而这一张轻若鸿毛的纸,捏在手里却重若千钧。这样客客气气的话,是一个把初夜卖给他的女孩子符合常理的态度吗?她甚至祝他有个愉快的夏天!

这个周末,宁致远过得心神不宁,他反反复复地去书房,拉开抽屉,看那稍微矮下去一截的现钞,以及静静躺在上面的那张便笺。怎么办?

第7章 年幼当家

过了几天,他驱车前往那所中学,薄云的公交卡上写得很清楚,这是N市的一所重点中学,很有名气,很好找。这种事,其实本来用不着亲自来打听,更何况他的时间确确实实就是金钱。可是他把那只小熊捏在手里,在没有搞清楚她是谁之前,他不愿把这件东西交给任何人。

一辆黑色哑光漆法拉利流畅地停在学校门口,宁致远下车,保安笑眯眯地迎上来,没有要拦的意思,开这种车的人,他们也根本不敢拦。

“先生找哪位?已经放暑假,没什么人在学校。”

宁致远在国内待了几年,已经摸熟门道,先递上一包烟,保安一看一出手就是这么贵的“九五之尊”,脸上笑开花,话匣子就收不住了。等宁致远把那张公交卡掏出来,还没开口,他立刻说:“哎哟,你找薄老师家的姑娘啊,你是不是她家亲戚啊!那可真是雪中送炭了!”

保安滔滔不绝,宁致远耐着性子,顶着烈日站在校门口,听保安唾沫横飞地细数薄云家的种种。他开车离开的时候,百感交集,没想到薄云是这样一个女孩子。

根据保安的“爆料”,她的母亲是这所中学的一个音乐老师,薄云长得清秀可人,学习成绩又好,见谁都打招呼,嘴巴很甜,在学校和家属区从小就是人见人爱的乖乖女。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她高考结束不久,薄老师突发脑溢血,人虽然抢救回来了,但瘫痪在床。薄云一个小姑娘,没法照顾母亲,只得把母亲送去一个专业的疗养院安置。

“她家里没有其他亲人可以帮忙吗?”宁致远有点疑惑。

“哎,什么人都没有,薄老师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好像没结过婚还是离婚了,一直是一个人带着薄云,平常没见她和什么亲戚来往,独门独户。薄老师在学校晕倒那天,从头到尾就是薄云忙前忙后,家里根本没大人。”

“那她一个小女孩怎么办?他们家的经济情况怎么样?”

“哎……你说一个女人家,中学老师,能有多少钱?他们家连房子都没有,住的是学校二十年的旧楼。这年头,有什么都别有病,就算有点积蓄,大病一场就能把一个家掏空。听说学校老师们捐款凑了一点钱,但是薄云这小姑娘能有什么法子呢?别说上大学的费用了,光每个月疗养院的费用就能压垮一个大男人。”

“她考上大学了?”

保安一拍大腿,手一指:“当然啦,红榜还没撕下来呢,薄云的名字就写在第一页!虽然不是状元,也是个重点啊,N大!”

宁致远想了想,问:“她家住哪儿?你知道吗?我想去探望一下。”神经大条的门卫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个年轻的富豪根本就不是薄家的亲戚,直接就告诉他,薄家住在家属区的某栋某户。

他七拐八绕地在一片灰暗的旧楼中间找到薄云家时,忍不住拿着手绢掩鼻,脏倒不是太脏,看样子还是有人打扫的,可是新粉刷的墙面有股子刺鼻的劣质涂料的味道。对他伟岸的身材而言,这种老式楼房显得太低矮了,陈年的水泥地面有些凹陷不平,没有电梯,楼梯栏杆被无数双手磨得发亮。他碰都不想碰,觉得脏兮兮的,都是手汗和细菌。

薄云家的防盗门上贴着水电费催缴通知单,户主的名字是薄枫,看来没找错人。他按门铃,等了一会儿,没人应答。他有点泄气,站在楼道口,生平罕见地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而他更不是那种可以在这里干等的闲人。

他想起薄云留给她的那张便笺,从笔记本里撕下一张纸,写了几句,塞进门缝里面。

第8章 夏日炎炎

薄云正在咖啡馆里面忙活的时候,文浩然推开门走进来,四处张望。

一个服务生走进来,问:“请问先生几位?”

“我来找人。”他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他已经看见薄云了。

薄云把摞起来的几个盘子送到后面,转身出来就看见文浩然,他额头上一层汗,穿着T恤和牛仔短裤,手里拎着一包东西。

她压低声音,惊喜地说:“你怎么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找我?”

“我妈让我来看看你,担心着呢。”

店长不悦地往这边瞟了几眼,现在正是中午高峰期,怎么能不干活儿闲聊?文浩然会看人眼色,识趣地找了个僻静座位,点一杯便宜的冰咖啡。薄云快速地跟他说:“我下班还早呢,你不用在这儿浪费钱等我。”

“不要紧的,我喝点东西吹吹空调就走,外面好热。”

他大口喝着冰咖啡消暑,这家店这种随便调制的甜腻冰饮料居然要8块钱一杯,外面小亭子只要两三块,想想不是不心疼的,可是若什么都不点,让薄云难堪,他更心疼。他掏出手机,刷新邮件,最近他一直在当枪手,替人编写最新安卓操作系统的教程,赚些外快。要在从前,这种“低端”的活儿他看都不看一眼,但是现在他急用钱,能帮薄云一点是一点。咖啡馆的活儿很累,时薪才8块钱,太辛苦。

他站起来示意要走,薄云忙过来结账,他给了一张十块:“零钱你拿着坐公交车啊,天气热,要坐空调车,别省钱,中暑了就麻烦了。东西你收好千万别丢了。”

薄云鼻子一酸,文浩然不善言辞,把一包东西塞在她手里就走了。

她一直到晚上九点才下班,腰酸背痛,脚肿起来,薪水做满一个月才发,如今还没摸到钞票的影子,但是不做这份工怎么办呢?她才十八岁,幸而她长得白净漂亮,一口甜美的标准普通话,穿上工作制服很像样子,能找到这种在咖啡馆打工的活儿已经谢天谢地了,至少不用顶着烈日在外面发传单,而且半下午的时候还提供一份点心果腹,可以省下一顿饭钱。

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她打开那包东西一看,里面除了许多零食水果之外,还有个信封。不用说,是钱。这是文浩然第二次偷偷塞钱给她了,第一次的时候她怎么都不肯要,文阿姨已经给了她五千块救急,再多拿就太过意不去。她知道文家也不宽裕,文浩然还在读大学,没什么收入,他却说他有外快赚,硬要她收下。

薄云小心翼翼地背过身去,悄悄把那包钱放进双肩包的夹层里面,公交车上不安全,她总是把包放在身前护着。此时,她无法拒绝任何人的资助,因为,她确确实实需要钱,每一分钱都是珍贵的。

她拖着双腿爬上五楼的时候,脖子酸得抬不起来,邻居匆匆跟她擦肩而过,她忙打招呼,人家忙拿起手机装作打电话,跟她挥挥手就溜了。她苦笑不迭,整栋楼她都骚扰了个遍,挨家挨户借钱救急。可是,真正愿意掏出三两百的是少数。

她明白,她不怪这些平常亲亲热热的邻居们见死不救,这楼已经老得不像话,稍微有点门路的老师,都搬出这片旧楼房了,还住在这里的人——四个字“老弱病残”,谁家都不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