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被气死,孩儿被害。

母亲被气死,孩儿被害。,殷久娘怨气冲天!,一朝重生,变成了仇人的舞姬,她让所有伤害过她的人,血债血偿!
母亲被气死,孩儿被害。

第1章 巨变

白玉桌上,香炉散发着袅袅青烟,屋内祥和一片。

咔嚓——

窗外的天突然闪过一道闪电,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房间里的婢女连忙关上了窗子。

“小姐,下雨了,天色暗了,您快别绣了,仔细伤了眼睛。”

听了婢女的话,桌旁坐着的女人放下了手里的男子衣物,挽了耳旁的发丝。

“又到了梅雨季节,不做好御寒的衣他的腰伤会复发的。”女子说完话,用如玉的脸庞摩擦了几下衣物,又轻轻抚摸了微凸的小腹,一脸幸福的微笑:“夫君说了,只爱穿我做的衣服。”

婢女看到这一幕,心中实在不忍,扑通一下跪在久娘面前。

“小姐,您被将军骗了!将军禁了您的足,在朝中处处针对大长公主,如今已经把大长公主气的卧床不起了!”

婢女呜呜的哭起来。

久娘手中的针线掉落地上,红唇颤抖:“不要胡说,夫君不让我出门是因为我初次有孕,他担心我的安危。”

“小姐,奴婢没骗您,您快去看看大长公主吧,晚了也许就看不到了。”

“不可能,夫君敬我爱我,他不会这样对待娘亲。”

话虽如此说,久娘的脸色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

一声巨响!

房门被人踹开!

来人的身影伟岸不凡,面如冠玉,可惜的是面上一道伤疤划至项间,平添了几分狰狞,几步就走到了久娘身前,脚下踩着久娘尚未缝好的衣。

“夫君。”久娘仿佛看到了曙光,抓住男人的衣袖:“我娘亲呢,我要回家看看我娘亲。”

天空又是一道闪电,把男人的脸映的昏暗不明。

蓦地——

男人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之大,简直要掐死了她!

“殷久娘。”声音阴沉晦暗,宛如死神降临:“你娘已经死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夫君,夫君,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久娘啊。”

久娘顿时呼吸艰难,拍打着楚也维的手。

久娘的婢女连着磕了几个响头,眼泪流了一脸。

“将军,将军求您了,您放过小姐吧。”

楚也维的手越来越用力,眼看着久娘的脸已经憋的青紫,婢女咬牙,冲上去咬住了楚也维的手!

楚也维吃痛,放开手,久娘如同破败的麻袋一般被丢在地上,婢女连滚带爬才扶起了久娘,久娘来不及害怕,惊慌失措:“我娘亲怎么了?”

“你娘亲今天已经死了,她灭我楚家一百三十七口,如今,她给我楚家抵命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不相信。

久娘脸色苍白至极。

楚也维却仿佛很痛快,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挑起久娘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吗?因为娶了你,我才能得到你娘的信任,才好为我楚家报仇!”

轰隆一声,久娘宛若雷击,呆若木鸡,不可置信。

她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夫君,不要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久娘不喜欢。”

第2章 撞柱

楚也维嗤笑一声:“你娘十年前灭我楚家满门,我为了躲避追杀自毁容貌,为了让你娘抵命,你知道我废了多少的心思,现在大长公主府挂满了白幡,一眼望上去不知道有多好看。”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自己去看,我要亲眼看到!”

久娘嘶吼,跌跌撞撞就要出去,却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下。

“你们干什么!以下犯上吗!我是将军夫人,你们的主母!”

嫁入将军府之后,这还是久娘第一次疾言厉色,两个侍卫一时间有些犹豫。

“谁说你还是将军夫人?”楚也维从身后走来:“传令下去,殷久娘不贤,即日贬为家奴!”

一时间,没人反应过来,都呆在原地,大秦注重嫡庶之别,贬妻为奴的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久娘只觉得小腹一阵抽痛,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楚也维,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我娘亲一直待你不薄,我要去看看我娘!”

“我的心就是被狗吃了,你待如何?”

啪——

一声脆响,打愣了在场的所有人,久娘的力气之大,把楚也维的脸被打到偏在一边。

领导百万雄师的男人当众被一女子打了耳光,他手指抿了一下被久娘打过的地方,墨眸闪过危险的光。

“很好,既然还有力气打人,看来我也没必要怜惜你尚在孕中了。”楚也维抹了把唇角,眼中有着揉碎的残忍。

“来啊,把殷久娘发落到净房,让她去刷恭桶,现在就去!都愣着做什么,马上给我把她带下去。”

几个侍卫走到久娘身边,行礼,对久娘做出请的姿势。

“夫人,走吧。”

“谁让你管她叫夫人?她也配?!”楚也维凌厉一瞥。

侍卫自知说错了话,连忙闭上嘴把头低下。

宛娘倔强的盯着楚也维,眼里明明含泪却不肯落下。

“走吧,您再不走我们就得扛着您了。”

侍卫不敢再乱叫久娘的身份,只能用“您”这个字称呼久娘,好言相劝。

“楚也维,你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昔日里让久娘爱慕的俊颜冷笑:“你娘灭我满门,如今身死才是报应,比起你娘做过的事,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楚也维的话就想一柄利剑,扎穿了久娘的心脏,她终于相信了娘亲身死的事实。

失去了支撑,久娘终于眼前一黑,瘫倒下去。

“血!将军,我家小姐流血了,快救救她,求您了,这也是您的孩子啊。”

婢女抱住了久娘,看到久娘身下的血迹,她哭喊着哀求那个天尊般的男子。

楚也维却一脸冷漠,附身看了一眼晕过去的久娘。

“生死由命,医治什么?把她给我抬走!”

久娘躺在地上,面色惨白,身下的血还在流淌着,周围是破烂的木柴,雨水顺着瓦片打在她的脸上,和地上的血水混为一滩。

啊!——

一声哀嚎惊醒了她,睁开眼,只见久娘的婢女被侍卫架在地上,嘴里已经血肉模糊。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侍卫看见她,手里的动作还在继续,这次久娘看清了,他们在拔牙!

来不及细想,久娘就去抢夺侍卫手里的铁家伙,侍卫却一掌挥开了久娘,破败的身子如同风筝一样跌坐。

又拔下一颗牙齿,侍卫放开了对婢女的钳制。

“殷夫人,哦不对,殷小姐,我是受了将军的命令来的,你若是真死了,可别怨上我。”

侍卫颠了颠手中的牙齿,满意的回去复命,楚也维竟然因为婢女咬了他一口就生生拔下沾衣满口的牙齿,女孩子没了牙齿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你怎么样。”

婢女挺着痛苦,颤抖不止,给久娘叩首,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姐,恕奴婢不能陪您一起了。”说完,便用力撞向了柱子!

“不要!”

第3章 姨娘

久娘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婢女撞了柱,血洒了一地,眼看着就是要活不成了。

“哟,姐姐这是忙着呢?”

衣着华贵的女人走了进来,走路间,裙带飘动,步步生莲,如果没有满脸的得意,看起来应该更美丽,是楚也维的姨娘,李雪洛。

荣国公府的嫡次女,身份不在她之下,明明身份尊贵,任何一个世家都足够做正妻了,偏偏在宫宴上看上了楚也维,不顾楚也维已有正妻,强入了府。

久娘不理会她,她还自顾自的说:“啧啧啧,听说将军将姐姐贬为家奴了,想不到竟然如此凄惨,姐姐的肚子,可有五个月了吧。”

说着,李雪洛靠近了久娘,姿态优美:“照理说,五个月的胎,应该是坐稳了,可妹妹听说姐姐今日流了血,若是姐姐不小心摔倒,撞着了肚子,姐姐说,伤上加伤,你的孩儿还能有命吗?”

李雪洛一步一步的靠近,久娘毛骨悚然,这个女人想要害她!

久娘豁出去了,便是死了,她也要拖着这群不得好死的恶人,一起下地狱!她一头撞向了李雪洛!

“你做什么!”

一道身影出现,即时拦住了久娘,久娘被来人大力推开,摔倒在地,半晌才看清来人是楚也维。

他正抱着李雪洛,放佛易碎的珍宝,锐利的目光刮向久娘,昔日里恬静的女子已经如厉鬼般栽倒在冰冷的地面。。

“姐姐,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我,处处刁难,可这次姐姐太过分了,你明知我肚子里有了将军的骨肉,还要陷害与我,姐姐你好狠的心。”李雪洛一脸悲戚,泪珠滚滚落下。

“什么,雪洛,你怀孕了?”

楚也维一脸惊喜,与得知久娘有孕时的冷淡成正比,李雪洛靠在楚也维怀里,娇羞的点点头:“大夫说时日尚短,一时摸不准,不过十有八九是错不了的。

将军,姐姐都这个样子了,不如给姐姐治一下吧,伤好了,让她去祭拜一下大长公主,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儿祈福了,将军说好不好。”

李雪洛扯了扯楚也维的衣衫,小意温柔,躺在地上濒死的人听到这话突然又有了神采。

祭拜娘亲…她想去看看娘亲。

楚也维听了李雪洛的话,亲了亲李雪洛的面颊:“你说好便好,雪洛果然是最善良的”他又冲久娘说道:“还不来叩谢雪洛?”

久娘挣扎着坐起身,啐了一口,便是死了,她也不会跪拜这个贱人。

“将军,算了吧,不要为难姐姐了。”

李雪洛拉住楚也维,假意规劝,真要是让殷久娘跪了,她还怎么维持将军眼里的善良形象。

李雪洛挽着楚也维离开了,临走还留给久娘一副胜利者的微笑。

楚也维没有食言,他们走了没多久,就派来了女医,久娘先叫女医去看了婢女,女医叹息着摇了摇头,身体都凉了,怎么救。

再看久娘的时候,女医更是惊心:“这位娘子,您的胎,已经停了。”

自从久娘醒来,小腹便是冰凉一片还不住的抽痛,她早有预感,但是听到大夫的宣判,干涸的眼睛还是流下泪水:“有劳了。”

“我去准备一下麻沸散,娘子稍等片刻。”

“准备什么麻沸散,那么金贵的药,她也配用?”

说话的是去而复返的李雪洛,命令一声放佛是府中的女主人一样,李雪洛挑衅的看着久娘:“妹妹可是为了姐姐好,只有自己体会这切肤之痛,才能好好珍惜祭拜大长公主的机会。”

久娘含恨看着李雪洛。

“姐姐那般看着妹妹做什么,看得妹妹好生惧怕,莫不是姐姐想吓坏了妹妹的胎儿?”

李雪洛娇笑:“若是姐姐真的吓坏了妹妹,将军知晓了,可未必会允许姐姐去祭拜大长公主了呢。”

认输的闭上了眼睛,久娘道:“女医,来吧,不用麻沸散了。”

“可是…不用麻沸散,挺不过去会死人的啊!”女医犹豫。

“啰嗦什么,病人都说了不用麻沸散,死人了也跟你无关。”

李雪洛的话,说服了女医,最终拿了木板浸透了水,撩开久娘的衣袍,刚下过雨的天,冷的要命,没有了衣袍的遮挡,久娘的身体冰的僵硬,闭上眼睛。

“胎儿已经不小,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娘子若是挺不住,便知会我一声。”

第4章 喂狗

浸了冷水的木板敲击在久娘的肚皮上,疼的她攥住了身下的身体,冷汗顺着额头而下,痛!痛的她颤粟不已,不自禁的想要蜷缩身子。

“娘子别动,孩子太大,不敲碎了身子是没办法流下来的!”

女医把她的身子板正,她好恨啊,好恨啊!恨自己有眼无珠,痴心错付,恨苍天无眼!楚也维,她恨不得食其血肉!

哒、哒、哒,随着木板落下,她抓着石头的手指被磨的血肉模糊。

终于,女医的木板放下,她亲眼看到了女医捧出一团碎rou,甚至还能看得清大腿,脚丫,手掌。

那是她的孩子!

围观已久的李雪洛吩咐道:“快拿出去喂狗,这么团污秽,脏了将军府的地。”

“啊!….啊!….”

发丝凌乱,满身血污的女子状若癫狂,凄厉的哀嚎震响了整个天空。

“楚也维,李雪洛,我便是化作厉鬼,也要向你们索命!我要你们下地狱!”

“娘子快敛神,您太激动,这样下去要血崩了!”

女医大喝,妄图叫久娘清醒,可疯狂的人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劝告。

女医无法,只得拿起刚刚用过的木板,接着,久娘的头部被人重击,终于陷入了黑暗。

久娘幽幽转醒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依旧躺在那个破旧的屋子里,下/身的血还在流淌着,双腿没有盖任何东西,大刺刺的裸露在外,冻得她几乎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

“给你,吃东西,吃完了快点起来干活!”

来了一个婆娘,拿着一个坚硬的馒头,摔在久娘面前。

婆娘瞪了久娘一眼:“还以为自己是将军夫人呢,还想让人伺候你?麻溜的快点吃,还有活要做呢!”

久娘没动,婆娘却急了,拽着久娘的头发就把人拎起来:“不吃是吧,老娘亲自喂你吃!”

说着,拿着馒头狠狠的往久娘嘴里塞。

“呸!”

久娘不肯吃,硬邦邦的馒头渣混合着血水吐了婆娘一脸。

婆娘拿手抹掉了脸上的污秽,凶光乍现,扬起手,重重的甩了久娘一个耳光:“什么东西,爱吃不吃!”

久娘被打倒在地,嘴角流下血丝,看着那婆娘,不怒反笑。

“你…你不会是疯了吧?”婆娘眼神躲避的看着久娘,还是硬着头皮吩咐:“将军有令,派你刷恭桶,你可别跟老娘装蒜,恭桶都在院子里了,你吃完快点干活。”

第5章 不孝

婆娘把硬邦邦的馒头扔在久娘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院子里,臭哄哄的恭桶码在一排,并不温暖的阳光照射,还能看见桶中污秽反射出来的光。

挣扎着站起身,看着那些糟蹋人的桶,空空的胃翻腾起来,她攥紧拳头含恨遥望正屋方向。

楚也维,你好狠的心肠!

最终,拔下头上仅有的金钗,递给婆娘屈膝道:“求您放我一马,我想先去看看我娘亲。”

婆娘见到金钗,双目放光,披头盖脸夺下并说道:“你一个家奴哪有这么好的玩意儿,我看你定是偷窃的主子的东西,快点,我看看你还有没有。”

说罢便搜久娘的身,久娘昨日小产力歇,无奈被抢走了全身值钱的东西,婆娘才满意离去。

见婆娘不再看管她,挣扎着走出破落的院子,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大门,侍卫早就得到了命令,把久娘放了出去。

身下不绝的血水滴了一地,路上的行人对久娘指指点点,都以为是哪个不贞的妇人受了刑。

长公主府,门前挂上了白幡,看到这一幕,久娘肝胆欲裂!

她的娘亲真的…

走进府内就看到一尊木棺,弟弟殷凉孤独的跪在灵前,头戴孝布,看到久娘,对她怒目而视。

“殷久娘,你还有脸回来!”

她执着的推开了棺木,娘亲躺在里面,脸色灰白。

娘亲真的去了。

意识到这件事,久娘呆在当场。

一双锦靴出现在久娘眼前,抬起头,面色苍白的少年正怒瞪着她。

“殷凉,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殷凉的目中充满指控:“还不是你的好夫君活活把娘气死的!都是你非要嫁给那什劳将军,是你害死了娘!”

失魂落魄的人听着殷凉的指责,沾满了泥土的手指颤抖的靠近娘亲,想要触碰娘亲曾经柔和的脸。

却被愤怒的少年推开,摔倒在地,指着她的鼻子:“走开!你有什么资格碰娘亲的遗体!”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

是她害死了娘亲!

单薄破败的身体,久娘捂住脸,哭出声,都是她害了娘亲,她是个罪人,都怪她,都怪她!

“把她给我拿下!”

大长公主府门前,楚也维带着很多侍卫,围住了门。

“你府内留了我家的逃奴,把我家的逃奴交出来。”

逃奴?

听到这个词,殷凉脸色巨变,这才注意到姐姐满身的血污和破烂的衣裳,一瞬间头上的青筋凸起:“你竟然敢如此欺辱我姐姐?!”

楚也维冷笑:“给我拿下!”

“谁敢在我长公主府放肆!”殷凉倔强的挡在久娘面前。

楚也维往前踏了一步,气势十足,脸上的长疤简直都透出煞气:“拿下那个女人,后果本将军一力承担!”

惊怒的殷凉拔出长剑横在楚也维面前,对峙。

楚也无视长剑的威胁,气焰嚣张:“把殷久娘带走。”

刺激之下,冲动的少年暴怒,挥动长剑,直直刺向楚也维的胸口!

面对长剑,楚也维不闪不避,心口的位置瞬间被刺中,血液喷涌,流了满身,殷凉又惊又惧,但还是倔强的不肯放手。

第6章 沾衣

楚也维不进反退,又向前迈进一步,在场的人放佛都听见了长剑入肉的声音。

用手拔下长剑,心口的血液越流越多,由于失血,楚也维的嘴唇都以能见的速度泛白,殷凉又惊又惧,扔下长剑,发出铮的一声。

“众目睽睽,袭击朝廷命官,按照律法,发配远疆充军。”楚也维望向久娘:“你若不跟我回去,那就叫尹京兆来评评理如何?”

久娘眼中的恨意简直要凝固:“是你允了我祭拜娘亲的!你无耻!!”

“姐姐,不要与他回去,今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护你周全!”

明明刚刚还对她愤恨不已的少年,坚定的守在久娘身边,仅仅两日就受尽了苦楚,久娘眼中蓄泪。

不能再害她的家人了,久娘挣开了殷凉,眼神毫无生机:“我跟你回去。”

“姐姐,你就不能回去!”殷凉拉住了久娘的手:“你看看他把你糟践成什么样子了,娘亲若在世,定不会让你回去的!”

楚也维的眸子含满讥笑:“可是你们的娘亲已经死了。”

“你!”殷凉被气的眼圈顿红。

久娘摇头:“你是殷家唯一的希望了。”她绝望的走向楚也维。

眼看要到楚也维的跟前,猛地捡起地上的长剑,她要跟楚也维同归于尽!

还没靠近楚也维,就被早有准备的侍卫打断,远处射飞来一只箭羽,直接射穿了久娘!!

鲜血弥漫了久娘的视线,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谁在嘶吼…

….

一道女声传进久娘的耳朵里。

“看那个小蹄子装什么死,不过是让她给姐姐洗衣服。”

“泼醒她。”

“来了来了,水来了!”

乱糟糟的,楚也维这是又想到什么方式折麽她了。

突然——

冰冷的水,迎头泼下!

久娘睁开眼,花花绿绿的女孩子们围着她,其中最漂亮的趾高气昂的看着她:“看什么看,快去洗衣服!”

站起身就被人塞了一个木盆入手,里面全是衣服,她被推搡出去,外面的阳光明媚,久娘用手遮挡住阳光,不是秋天吗,阴雨连绵的日子,她到底昏睡了多久?

放下木盆,她蹲在旁边同样在洗衣服的女孩儿面前:“请问,现在是什么日子?”

女孩奇怪的看着她,蹭了几下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沾衣,你怎么了?”

沾衣?

沾衣是谁?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对,这不是她的脸,她是圆脸,这张脸却无比小巧,一只手就能覆盖,跑到水井旁边,看到里面的倒影,水里的女人螓首蛾眉,明眸大眼,眼中满是错愕。

不是她的脸,她是真的死了?难不成是借尸还魂?!

她暗自掐了自己,会疼,不是做梦,她真的不再是殷久娘了。

“沾衣,你这是怎么了?”刚刚的女孩儿几步就跟了上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现在是哪一年,请你告诉我。”她激动的抓着女孩儿的手。

“现在是平顺六年啊。”

平顺六年,久娘放开女孩儿,整个人仿佛丢了魂,距离她死掉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年了,殷凉不知道怎么样了。

第7章 云袖

“你们两个既然敢偷懒,云袖、沾衣,我看你们俩是想挨打了不成。”之前那个最漂亮的人走出来,掐着腰骂。

刚刚与她说话的女孩儿踌躇着走过去:“姐姐别生气,我这就去洗,是我找沾衣说了一会儿话,沾衣身子不好,您就别打她了。”

看云袖的样子明明是很怕那个女人,还再给沾衣说话。

经历了一场生死的的沾衣心头微暖,上前说道:“我们这就洗。”

说完就蹲下来,搓洗着木盆里的霓裳舞衣。

“你可好好给我洗着,明日本姑娘献舞还要穿。”女子命令完就扭着屁股心满意足的走了。

沾衣听说这是她明天要穿的衣服,轻轻用力,指甲划破了些许丝线。

用了别人的身体重新来过,若是还认人欺凌一生,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老天。

云袖终于洗完了衣服,累的锤了锤肩膀。

“沾衣,你还没洗完啊,我来帮你。”坐在她的身边就要帮她搓洗,沾衣连忙躲开了她的手,这件舞衣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她不想连累了云袖。

“不用,我马上就洗完了,你坐下陪我聊聊天吧。”

云袖没多想,搬来矮凳坐在了沾衣身边。

“云袖,你知道楚也维吗?”

“你是说大将军啊,我当然知道,多深情的男人啊,夫人死了,将军两年都没有续弦,听说到了夫人的忌日大将军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伤心的不得了呢。”

听了这话,沾衣冷笑,楚也维会伤心?说破了天她也不信,估摸着应该是做给别人看吧。

“那你知道殷凉吗?”

“没听说过。”

云袖摇了摇头,沾衣心下一紧,殷凉他,不会是已经被楚也维害死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沾衣心口绞痛,咬着唇捂住了心脏。

“沾衣你怎么了?哎呀,你不会是心绞痛的毛病又犯了吧!”

云袖急的不知所措,沾衣顺了好大一口气才好些,安抚住云袖。

原来这个身体有心绞痛,身份不高,还有这种富贵病,沾衣苦笑,重活一世老天也不肯让她好好的。

云袖看她犯病,夺过了她手中的舞衣,想要帮她洗完,被沾衣阻止,告诉她放在一边,一会儿再洗。

没想到两人转身就忘记了衣服没洗完,到了第二天,所有的舞姬都忙碌起来,一个个打扮的跟花蝴蝶一样。

今日府中来了贵客,所有的舞姬都要去,走在熟悉的路上,沾衣心惊,这好似是将军府的路!

这才想起来,她竟从没问过云袖,她们是养在谁府中的舞姬,轻轻扯了一下云袖的衣衫,低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给谁跳舞啊。”

“不许交头接耳!”

云袖还没回答,前面领队的管家就高声打断了二人,吓得云袖缩了肩膀。

沾衣只能压下了心里的疑问,越走她就越惊心,远远看到了大厅,沾衣的心中咯噔,是楚也维的将军府,门口摆的花还是她做将军夫人时候摆放的!

巨大的恨意让沾衣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云袖看到她的变化握住了她的手:“沾衣,你不舒服吗?”

第8章 献舞

沾衣惊醒,对,她现在是沾衣不是殷久娘,她不能露出恨意,她要想办法接近楚也维,为殷家报仇!

平复了心情,舞姬们都来到了后室更衣。

“舞衣呢?我的霓裳舞衣呢?”

那个难为沾衣的女人尖叫,云袖瞬间就吓得脸色苍白,糟了,霓裳舞衣忘记洗了。

女人走近两人,居高临下:“我的舞衣是你们洗的,给我洗哪去了?”

沾衣站出来:“忘记洗了。”

“忘了?!”女人听到这个结果,似乎难以置信,眼睛都瞪的老大,突然又笑出来,也好,今日贵客中有那个老淫棍,她本就不想去,如今舞衣没了,管家若是怪罪也怪罪不到她的头上。

又看了看沾衣,女人不怀好意:“我得舞衣没了,等下你上去跳。”

还没等沾衣同意,前面的丝竹就响起来,女人一推,沾衣就被推到了大厅里。

大厅的两边坐满了人,沾衣却统统看不见,她只看到了主位上那个男人,仅仅是坐在那里就有一种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

冲天的怨恨让她难以自持,如果手里有一把刀,她定会挖出这个男人的心脏!

“喔唷,小美人儿发呆的样子真俊呀!”

说话的人肥头大耳,满脸的淫笑,沾衣回过神赶紧随着音乐起舞,她做久娘时并不善跳舞,只因楚也维喜欢破阵舞,纵然会的人少有,她依旧想办法求了名师,苦练多时,如今只会这一种,只能硬着头皮跳起来,好在这具身体柔软,原本杀气凌然的舞蹈被舞的煞是好看。

主位上的男人原本漫不经心,看到下面的人跳起熟悉的舞蹈,立刻被吸引了目光,再也不肯移开。

舞毕,沾衣轻喘,肥头大耳的男人站起来,搓着手:“小美人儿,今晚侍候爷的就是你了。”

说着,就要对沾衣下手,沾衣下意识的要躲,就听主位上的男人开了口:“朱大人还是换一换人选,这个女人,是我用过的。”

“用过的?!”朱有常疑虑的看着楚也维,又用色迷迷的小眼睛打量了沾衣,还轻佻的挑起沾衣的下巴说:“用过的爷也不嫌弃,谁让小美人儿长得好呢,来吧,让爷也用上一用!”说完,就扑上来,竟然当场就要撕沾衣的衣服。

唰!

朱有常眼睛一花,只见一根筷子从他的耳边飞过,钉在了柱子上,这要是再偏一点,他的耳朵…朱有常后怕不已,转过硕大的脑袋怒视楚也维:“你什么意思!”

楚也维挑眉,走下主位:“这女人是我府中的姨娘,朱大人还是不要夺人所好了吧。”

朱有常自觉丢了面子,又不敢发作,不依不饶:“她是你府中的姨娘,那你怎么会让她献舞?莫不是诓我的!”

看到楚也维走近,沾衣的被恨意熬红了眼,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恨意,想要冲上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