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吃醋
窗外,夜色迷蒙。
室内的空气,漾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刚洗好澡的温澜坐在电脑前,其实录制了一天新歌的她已经有些累了。
可是一想到下班前无意间从同事那听到的八卦,她的一颗心就乱的不行,根本无法入睡。
倏的——
电脑右下角的屏幕跳出一条新闻推送。
温澜几乎没怎么想,就下意识地点开了,巨副的网页瞬间就占据了整个电脑屏幕。
在看清楚网页上那高清晰的偷拍画面后,温澜巴掌大的白皙小脸儿,一瞬间血色褪尽,握着鼠标的手也僵硬的不行。
霍氏总裁深夜与当红花旦苏若雨秘密幽会!
偌大的标题,深深地刺痛了温澜。
“怎么了?”
忽然,一双有力而又温热的大手,从后面抱住了温澜。
温澜身体一僵,极力隐藏着内心的波动,她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低下头,垂着眼眸。
霍容景望着她平静至极的面容,黑眸中闪过一丝恼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面对他和别的女人深夜幽会的新闻,竟然还能够这么平静。
霍容景忽然自嘲一笑,是啊,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所以才会这么平静。
她温澜只在乎心中深爱的那个男人,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被霍容景抱在怀里的温澜,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染上了男人身上好闻的清洌气息,这种气息让她觉得安宁、舒适,甚至想要永远沉沦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略微挣扎了一下,温澜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嗫喏道:“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没准备你的晚餐,你想吃什么,我去……”
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抗拒,霍容景极力压制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你是不是希望我永远不要回来!”
温澜讶异的抬起眼眸,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发怒:“我……”
话还没说出口,男人的薄唇就霸道的贴了上来。
面对男人霸道而又强势的吻,没有做好准备的温澜下意识就伸手去推霍容景。
可是她的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让霍容景彻底失去了理智。
温澜望着眸色越来越暗沉的男人,她真的好害怕:“别、别这样!”她吓牙齿都在打颤。
然而下一刻,男人火热的身躯便覆了上去。
……
第2章 第二章 她不在乎
终于结束了仿若刑罚般的欢爱,霍容景看到女人被自己弄出来的满身淤痕,以及狼狈,心里忽然一疼。
他刚想抱着她去浴室清洗,却听到她说:“你先去洗吧。”
温澜不是不想去洗,而是霍容景真的把她弄痛了,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起身走去浴室。
然而,对于霍容景来说这却是她在抗拒自己。
眸色一冷,霍容景转身去了浴室。
温澜看着自己被撕碎的衣服,眼尾的余光恰好瞥到还亮着的电脑屏幕,上面是霍容景与苏若雨依偎在一起的甜蜜画面。
而在被狗仔偷拍的画面中,霍容景望着苏若雨的眼神是那般温柔,且是含着笑意的。
这一幕,再次刺痛了温澜。
撑着桌子边缘的手指,逐渐泛白,可是脸上却还是一副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模样。
霍容景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温澜将破碎的家居服抱在胸口,垂着眼眸的安静样子。
“去洗澡!”
男人冷冰冰的三个字,让垂着眼眸的温澜一惊,她抱着家居服快速走进浴室。
男人看到她急于离开的模样,眸色又沉了几分。
温澜洗好澡,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霍容景正在打电话,她下意识就放轻了脚步,以免打扰到他。
“景哥哥,我的头好疼啊,我可能生病了。”
甜腻软糯的女声,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已经走近的温澜这才发现,霍容景竟然在打视频电话,她赶忙往后退了两步,以免自己被拍进去。
正在于苏若雨通话的霍容景,不动声色的瞄了眼一旁的女人,看到她有些僵硬的脸色后,原本烦躁的心情微微好了一些。
她还是在乎自己的吧!
这么想着,他刚想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苏若雨,去看到温澜又垂下了眼眸,脸色也变得无比平静。
该死的女人,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景哥哥!”苏若雨的声音再度响起,软绵绵的,“我的头真的好疼,你来看看我吧,不然我真的要疼死了……”
“好,我马上过去!”
霍容景倒不是真的想要去苏若雨那里去,而是他担心自己继续待下去,温澜那根本什么都不在乎的平静模样,会让他彻底发狂。
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霍容景并没有马上离开。
他看了温澜一眼,在看到她的唇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的时候,脚步下意识就往回移了一下。
只可惜,他等了租住一分钟,女人却什么都没说。
温澜知道他要去见苏若雨,可是她能阻止么?不能,她根本阻止不了。
既然如此,那索性就什么都不说吧。
“你……”霍容景咬牙。
温澜慢慢抬起头,没有说话。
霍容景冷笑一声:“明天是我母亲的生日宴会,你记得打扮的好看点。”
温澜再度垂下眼眸,低声应道:“好!”
砰——!
一声‘好’字落下之后,重重的关门声让温澜心头狠狠一震。
他生气了么?
可是,为什么呢?
温澜咬着嘴唇,房间再度变得空荡荡的,空气中充满了欢爱过后的气味,而她的心,真的很痛。
霍温两家早些年在生意场上互相守望的日子,也称得上是世交。
只可惜一场金融危机,使得向来激进的霍家跌落至了谷底。
债台高垒,霍父百般无奈之下,选择了一死百了,更是将尚且年幼的霍容景托付给了温父,只余孤儿和常年卧病的寡母相伴,这也便是霍容景幼时生活在温家的原因。
第3章 第三章 阿澜
再说温家,经历了一场如此浩劫,虽不至于就此踏上绝路,到底也是万分惨烈。苦苦煎熬了数年,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的起色,温氏内部却又再一次起了纷争。温父被逼入绝境,迫不得已之下,“借用”了尚属年幼的霍荣景名下的股权,也彻底绝了当年霍氏存在的痕迹。
作为霍家人,又岂能不怨恨当年温父的所作所为?
那么,作为温父独女的温澜,恨乌及屋,自然也就在了情理之中。
“……唉唉唉……澜姐……”温热的蜂蜜水彼时还留在小朵的手里,却也只能见着刚刚踏出录音室的温澜如一缕清风一般从面前飞快地离开。
“就算要见公婆也用不着这么急吧?!”小朵瞪大了双眸,诧异地嘟囔道。
“澜姐该不会也找到男朋友了吧?天那……这单身狗的日子没法过了。”小茵呼天喊地,捶胸顿足,恨不得能把自己也给立刻嫁了。
“哎呦……”
“哎呦……”
接连两声呼痛,温澜的经纪人Lisa给了小朵和小茵一人一个钢镚儿:“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们澜姐自然是有急事,还不快把今天的收尾工作快点结束了?都不想下班啦?”
话落,Lisa已转身离开。
只是两个小助理没有发现的是,当Lisa望着温澜离开时,那早已洞穿人心的眸光之中多了几分担忧以及同情。
再说紧赶慢赶出了工作室的温澜,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无论怎么伸手,硬是没有一辆空的出租车停下。
“滴、滴……”
一辆黑色轿车毫无预兆地停在了温澜的身边,正当她准备移动站位重新招手拦车时,车窗玻璃缓缓落下,露出一张温润带着笑意的俊脸:“阿澜。”
“司年?”温澜挑眉,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会遇上霍司年。
若论年纪,霍司年只是比温澜小一岁,这一声“阿澜”也不算什么;可若论辈分,霍父与温父相交,霍容景与温澜自然同辈,而霍司年虽只比霍容景小了五岁,却是霍容景亲哥哥的儿子,比温澜小了一辈。
可偏偏一声“阿澜”,从他们认识起,便从来没有改变过。
“上车再说。”霍司年小跑着下车,替温澜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今日是霍母的生日宴,虽然不是整寿,可一场家宴显然是少不了的。霍司年作为霍母早逝的长子留下的唯一嫡孙,自然也不可能缺席。
温澜只是略微一踌躇,便径直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刚和厨师长讨论完了一道新的甜点,想着奶奶生日就赶紧过来了,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你。”霍司年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温澜,松开了汽车的手刹。
霍家兄弟虽年岁相差甚大,容貌却是极为相似。而霍司年从小肖父,自然与霍容景也如出一辙。如若不了解霍家内情的人,怎么都会认为霍司年是霍容景的弟弟,毕竟两人不过相差五岁而已。
但若论性情,霍容景与霍司年却是天差地别。
或许是从小经历了家族的崩溃,又一手将霍氏重新崛起,霍容景更多了些让世人猜不透的淡漠阴狠;而霍司年却对权利丝毫没有任何的兴趣,独处时悠然淡泊,只喜欢做菜,故而直接脱离开了霍氏,开了几家餐厅。
一想起刚才怎么也打不到车的状况,向来淡然的温澜也难免多了几分庆幸:“幸好你发现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今天怎么过去了,下班高峰实在是太难打车了。”
“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那儿有辆车不常用,不如……”
霍司年的话未说完,温澜已摇头拒绝:“不用了,我习惯了。”
习惯除了姑姑的医疗费外,不接受任何关于霍家的馈赠,或者说是施舍。
霍司年心底了然,也识趣得住了嘴,聊起了今日刚刚研发出来的甜品:“……赶明儿空了,到我那儿去尝尝,也算是替我把把关……”
“好。”温澜客气有礼地应了下来。
只是相谈甚欢的两人却都没有发现,就在温澜上车前所在的位置五米远的地方,一辆跑车静静地停在那儿。而在霍司年殷勤有礼地替温澜打开副驾驶车门时,跑车内原本闲坐着的人神色顿时冷若冰霜。
自从霍氏在霍容景手中重新崛起后,霍家老宅也重新回到了霍氏的名下。
“……奶奶,这是我今天特意亲手做的生日蛋糕,祝您天天甜甜蜜蜜,一日赛过一日美。”霍司年将事先准备的蛋糕亲手放置在了霍母的面前。
第4章 第四章 祝寿
“行了,还一日赛过一日美呢?那不成妖精了?你要是平时能多来看看我,我自然心里跟了吃了蜜一样甜了!如果你父亲还在,我……”霍母笑得合不拢嘴,拉着霍司年的手不肯放,一想起自己早逝的长子,霍母又难过得眸底泛起水光。
近几年霍母虽说保养得宜,可到底病得久了,少不得显出几分老态,眼角的细纹更是清晰可见。
“您放心,我会替父亲好好孝敬您的,您只管享福就行了。”霍司年抽了纸巾替霍母擦拭眼泪,连忙转移了话题,道:“今天路上正巧遇见了阿澜,就带着她一起来了。”
静静地站在那儿的温澜见霍司年点了自己的名,自然只能上前了一步,将之前委托经纪人Lisa购入的丝巾递到了霍母的手中:“霍阿姨,祝您福如东海,身体安康。”
霍容景和温澜的婚事,本来就是隐秘进行的,知道的人极少,甚至连霍家的人都不清楚个中细节,大抵也不过是知道霍容景对温澜和对其他女人不一样。
霍母扫了一眼礼品盒,也不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便直接招呼一旁守着的佣人收了温澜的礼,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人来了就好了,我什么都有,也不指望你能送我什么好东西。”
可就算温澜是霍容景的心头好,霍母依然没办法待见温澜。当年温家的所作所为,早就将霍家对温家的感恩之情消磨得丁点儿都不剩。没有把温澜赶出霍家,已经算是她作为霍家当家主母的风度了。
如此尖酸刻薄的话,又如此不留情面的当面直指,若是换做了其他人,自然早已跳脚。可温澜却依旧淡然地站在那儿,甚至嘴角勾起的那一抹浅笑的弧度都不曾有过丝毫的改变。
霍司年有些看不过眼,微微蹙了眉,道:“奶奶,您说什么呢!您是不缺什么,可阿澜送什么,都是她为了您精挑细选的心意呀!”
面对霍母,温澜或许还能不动声色;可面对霍司年这翻话,温澜却难免有些汗颜。
霍母对她如何,温澜自然清清楚楚。对于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无论怎么努力,她都不可能捂热那一颗冰凉的心,所以所谓的生日礼物只要过得去便好,也谈不上她什么心意。再者而言,有了霍容景的存在,霍母的确什么也不缺。
霍母闻言,当即便瞪了一眼霍司年,道:“阿澜阿澜,她和你小叔是一辈的!就算你们年纪相差不多,也不该乱了辈分。”
霍司年挑眉,亦真亦假道:“小叔不过大我五岁,阿澜不过大我一岁,怎么也算是从小便认识的。小叔也就算了,我可不想再让阿澜占了我的便宜。”
说到底,这一声“阿澜”却是霍司年不想改变的。
“就你牙尖嘴利!”霍母捏了捏霍司年的脸颊,转眼再瞧温澜却是依旧如何都不顺眼:“行了行了,你找地方坐着吧!别跟个柱子一样杵在我眼前了。”
将散落在耳侧的散发撩至耳后,温澜自然称心如意地准备找个角落自己一个人享受晚餐。
可就在温澜准备转身离开时,未曾想霍容景竟然带着苏若雨出现在了霍家家宴上。
如果说,温雅含蓄的温澜清灵的气质如同一朵绽放的水仙花,那精心打扮过的苏若雨便娇美得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还是一朵极其会讨人欢心的玫瑰。
“霍阿姨,您今天可真美。”苏若雨如轻盈蝴蝶般飞离开了霍容景的身边,转而站在霍母身侧,亲热地挽起了她的手臂。
相信没有一个人女人能拒绝别人的赞美,年过六十的霍母自然不能免俗。
“霍阿姨老了,哪里还能美的起来呦!”霍母拍了拍苏若雨的手背,神色也很是熟稔亲切:“倒是你,一段日子不见,比之前更漂亮了!”
苏若雨骄纵地扬了扬脑袋,道:“我自然也是漂亮的。”说着,又换上了调皮的神色,吐了吐舌头,道:“不过呀,我要到了霍阿姨这个年纪,还能跟霍阿姨这么美,那我可就知足咯!”
“还是你这个小丫头会说话。”霍母笑眯眯地直点头,眼神扫过站在一旁的温澜时,笑意顿时减淡了不少:“不像某些人,永远那么两句陈词滥调,没有半点用心的样子。”
苏若雨眸光微闪,娇笑着接了话,道:“也不知道是谁又惹了您生气,不过您放心,只要您多跟我说说话,保管心情立刻好起来。”
“是是是,今天你这个开心果就跟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了……”
第5章 第五章 威胁
如此融洽的场面,似乎并没有她存在的意义,温澜便趁着众人相谈甚欢,无人在意她的时候,悄声离开了宴客的大厅。
霍家老宅的花园养着专门负责养护花草的人,趁着霍母的生日,自然将能摆出来的鲜花都布置了起来。
四周花团锦簇,不远处是仿真假山的涓涓流水,望着脚下一尾尾肥嘟嘟的鲤鱼,远离了腻歪奉承的苏若雨,温澜坐在亭中只觉得惬意万分。
“阿澜。”温润的声音响起,霍司年端着一碟牛乳蛋糕放在了亭中的石桌上:“晚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温澜推辞了两句,见霍司年坚持,便伸手端到了跟前。
袖口随着温澜的动作再一次滑落,也让霍司年更真确地看见了那白皙的手腕上显而易见的青色淤痕。
得到了确定,一抹尖锐的刺痛突兀地从霍司年心底泛起,之前在宴客厅中,温澜撩碎发时隐隐约约露出手腕,他以为不过是他看错了眼,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是不是……”
是不是霍容景对你不好?
一句话,盘旋在霍司年的嗓子眼处,却依旧只能不甘心地重新咽了下去。
霍容景是他的小叔,霍容景喜欢温澜,这些年他一直都清楚得知道。而温澜喜欢霍容景,从他还只是个小屁孩时,便也知道。他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霍容景的任何不是,或者站出来保护温澜。
“嗯?”温澜抬头看向了霍司年。
“你……”霍司年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就算他问了,温澜会如实相告吗?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一声低沉的嗓音突然在霍司年沉默的时候响起,也彻底断了他缠绕不清的思绪。
霍容景几步跨进了亭中,当着霍司年的面毫不避讳地伸手挽住了温澜的腰肢,扫了石桌上的甜品,朝着霍司年笑了笑,道:“温澜最近正在减肥,你让她吃这种东西,简直要她的命了。”
说着,霍容景收紧了搂在温澜腰间的手臂,强迫着她看着自己,道:“我说的没错吧?”
霍司年不喜掺合纷争,却并不代表是个蠢人。
明明温澜根本不喜欢这样,霍容景却依旧我行我素。
“小叔,阿澜她……”霍司年自然看出了霍容景是在当着他的面宣誓主权,虽然他对温澜的确存了些心思,却也不想他们两个人因为自己而闹了矛盾。
毕竟最后受伤的,还是温澜。
可话还未说出口,霍容景已经堵住了霍司年的口,道:“阿澜不是你该喊的。”
霍司年哑然,如鲠在喉,无话可说。
“罢了,我先去陪奶奶了,你们好好聊聊。”霍司年抿了抿唇,最终也不过选择了转身离开。
如果真的有什么误会,情侣之间聊一聊也就聊开了,他这个外人反倒是最不应该存在的。
温澜蹙了蹙眉,显然也看出了霍容景的误会:“司年只是这些年喊习惯了。”
“你闭嘴!”霍容景眯了眯眼,捏住温澜的下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我劝你还是乖乖认命吧!你已经嫁给了我,就不可能还有其他结果!”
在借住在温家的那一段日子里,温澜是霍容景心头唯一的一抹温暖。即便后来温父对不起他,霍容景也从来没有卸下对温澜的感觉。
可每一次,只要一看见霍司年和温澜在一起谈笑风生,一想起温澜和他在一起时那种剑拔弩张又毫不在乎的神态,霍容景就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就如今日在温澜的工作室外看见她上了霍司年的车一般。
明明可以向他求助,可温澜宁愿站在路边招手拦着根本不可能停下的出租车;明明他就只是离她不足五米的地方,她却根本视而不见。一想到这些,霍容景满腔的怒火根本无处发泄。
不过没关系,他想要得到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就算温澜喜欢霍司年又如何,这辈子,她也只能属于他霍容景的。
别无选择!
温澜紧抿着唇,看着神色有些异样疯狂的霍容景,轻吐六字:“简直不可理喻。”
话音刚落,霍容景霸道粗鲁地吻上了温澜的唇,根本不在意她的挣扎,直至两个人都差点呼吸才算终止了这个吻:“你信不信,我在这里就要了你?”
霍容景的话犹如一个炸弹在温澜的耳边响起,似乎天底下的事情就没有他霍容景不敢做的事情,更何况,这里是霍家,霍容景有绝对的能力做任何的事情,温澜根本不敢赌。
第6章 第六章 情敌
似乎是温澜惊恐的表情彻底取悦了他,霍容景突然松开了禁锢在自己怀中的温澜,冷笑一声大步径直离开了水上石亭。
就如同真空的状态突然涌入了无数的新鲜空气,温澜整个人瘫软在了亭中的石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受惊之余,温澜突然很想问自己,霍容景到底好在哪里,莫不是她有隐性的受虐因子?
一抹苦笑在唇边浮起,各种苦楚也只有温澜自己知道。
“哎呀,这不是温姐姐吗?”
说话的声音如百灵鸟的叫声一般的轻灵,却让温澜刹那间蹙起了眉头,姿态也在第一时间不可察觉地恢复到了最自然的状态,轻倚木栏,姿态得宜。
苏若雨慢移莲步,飘飘然地踏入了亭中,道:“温姐姐不在屋里陪着霍阿姨,一个人在这里,莫不是在等着什么人呢吧?”一双灵动的眸子也不忘四处打量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苏若雨当然是跟着霍容景出来的,只是抽身的时候被霍母拉着说了一会儿话,这才错过了刚才亭中的一幕。
温澜不用琢磨,就知道这话里可没什么好意思。
勾了勾唇,温澜挑眉道:“今天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人杂气闷,还是这里清净。”
苏若雨闻言,原本还巧言笑兮的巴掌小脸顿时一片铁青,猛瞪了一眼温澜,恶狠狠地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该来谁不该来。有些人就是没有那点自知之明,一个落魄户罢了,也敢死乞白赖地靠上来,真真叫是脸皮也不要了。”
温澜闻言,唇边的笑意更浓:“苏妹妹说的也是。我都不想来,偏偏却不得不来。哪像苏妹妹,明明可以偷个懒,却一门心思地打扮着过来了。也不知道图什么呢?”
图什么?当然是图霍容景这个人了。
温澜虽然不曾和苏若雨打过什么交道,可谁让她偏偏是一线花旦呢?根本不需要温澜去了解,就有无数精明的狗仔日日盯梢着苏若雨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一星半点的风吹草动,狗仔们自然会昭告天下。
苏若雨气得浑身发抖,下嘴唇上硬是咬出了一条牙印来。
可半晌之后,苏若雨突然又再一次娇笑着,道:“我可不用图什么,景哥哥亲自携了我上门,自然是将我当做了上宾的。想来你也该从娱乐新闻上见过,前几日我一直在生病,景哥哥也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今天特意邀请我过来,想来也是为了让我散散心。”
苏若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可就是凭借着女人的直觉,她就是觉着眼前这昔日的温家大小姐跟外面那些个妖媚贱货不一样,至少对霍容景来说是不一样的。
可明明温家早就落魄了,霍家也不过是看在往日里霍温两家的情分上,帮扶着温家的人,所以霍容景和温澜才会有往来。苏若雨看得出来,霍母根本不待见温澜,可她就是见不得温澜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
“哦?是吗?”温澜实在是烦了苏若雨这幅似是争宠的模样,站起身来,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似是而非地看着苏若雨道:“那苏妹妹可得没事儿就病一下,指不定明日就该有其他女人学了苏妹妹的这一招了呢。”
苏若雨自小有人宠,出道后一路坦途,还真是从来没有谁敢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她。
温澜的话就如同毫不留情面的巴掌一般,打得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站住!”苏若雨抬起手来,朝着温澜的脸颊打了上去。
“住手。”
来者是苏若雨的亲哥哥苏源,苏家的大少爷,也是霍容景的至交好友,更是帮扶着霍容景将霍氏重新崛起的功臣。也正是因为如此,霍容景对苏若雨总是带着几分耐心。
也不知苏源来了多久,听了多少,又怀着什么心思,可他的出现,到底拦住了苏若雨的这一巴掌。
“哥,你干嘛!”苏若雨见状,跺脚不满道。
她没想到自家哥哥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不帮她反而帮着温澜。
苏源上前一步,站在了温澜的身前,隔开了正怒气腾腾的苏若雨,道:“温小姐,实在对不住。小妹从小被宠坏了,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我替她道歉。”
温澜面上淡然,看不出心思,只道了一句:“不用了。”便径直丢下苏家兄妹两人离开了石亭。
苏源这个人,身体单薄,看似柔柔弱弱,却总给温澜一种阴冷的感觉。就好似一条湿滑的蛇,不经意间就会咬上你一口,非死即伤。对于这种莫名的感觉,温澜一向是敬而远之。
第7章 第七章 恼怒
“哥,你干嘛啦?!”苏若雨蹙着眉头,一脸怒气。
苏源望着温澜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道:“温澜这个女人,你先别动,有些事情我还要再确认一下。”
等温澜回到大厅里时,晚宴即将开始,众人正在陆续入座。
霍容景原以为温澜会紧跟着他一起回屋,却没想竟然在外面逗留了这么久。如果不是霍司年一直呆在霍母的身边,他说不定又该该死得胡思乱想了。
听着宾客无数的奉承之言,看着霍母拉着苏若雨坐在了离她最近的位置,温澜有些百无聊赖地用完了一餐毫无滋味的晚宴。
“妈,我今晚还有一个越洋的视频会议,就先走了。”霍容景作为东道主亲自送走了大部分的宾客,这才返回主位和霍母打了声招呼。
“我也是要回市里,景哥哥顺道送我一程吧。”苏若雨走到了霍容景的身侧,拉着他的手臂撒着娇道。
霍容景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地道:“你哥哥也在,你让你哥哥送你吧!我赶时间,跟你不是很顺路。”
“那好吧!”苏若雨有些失落。
可她更没有想到的是,霍容景拒绝了她的请求之后,就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竟然停在了温澜的身边,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声:“走吧!”便带着温澜一起离开了霍氏老宅。
此时的苏若雨当真有种恨不得能把温澜给吃了的感觉。
汽车驶离了那个压抑的地方,温澜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我拒绝了美人同车的邀请,好心送你回家,如何?有没有特别满足?嗯?”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车内响起,似乎带着某种致命的诱惑。
这是在炫耀着他的魅力?温澜只觉得舌尖泛苦,如果霍容景真的在意她,就根本不会和苏若雨勾勾搭搭。没错,他们之间的婚姻的确存在着交易,那他又何必拒了苏若雨,反而来施舍她?
指甲掐进了掌心之中,直到心上的抽疼不再无法忍受,温澜这才开了口,道:“如果你赶时间的话,我可以想其他办法回去。”
话落,紧接着而来的,便是一声急刹。
其,他办法?什么其他办法?找霍司年送吗?
一连三声问,句句的答案都让霍容景怒不可遏。
“滚下车!”霍容景根本不敢问出口,他怕温澜给他的答案,就如同他设想的这般。
温澜一言不发,松开了副驾驶的保险带下了车。
看着霍容景的车扬长而去,温澜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疼得麻木了。
沿着右侧的路边向着市区的方向步行,路灯拉长了温澜的声音,就此时看来,更显几分凄凉。
霍家的老宅建在空气清新的郊区,极少有车来往。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脚后跟处被高跟鞋硬生生磨出泡来,温澜都没有遇上一辆路过的出租车。
似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竟是淅淅沥沥地开始下起了朦胧细雨,独添孤凉。
“Lisa,你来接我吧!”
如果回到霍家老宅,霍母看在霍容景的面上,至少会安排了司机送她;如果她此时打给霍司年,他也定然会义不容辞地帮她。可此时的温澜,一点儿也不想和霍家的任何人有任何的往来。脚后跟的泡越来越疼,万般无奈,温澜拨通了经纪人Lisa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Lisa没有多问一句,挂了电话后的二十分钟,汽车已经开到了温澜的身边。
“快上车吧!”Lisa抓起副驾驶位上的一块纯色的浴巾扔到了温澜的怀中:“擦擦吧!小心受凉了。”
“嗯。”不知为何,看见Lisa,温澜原本冷漠的心突然跃动了起来,干涩的眸底也随之盈润。
温澜与Lisa相交很多年,对于温澜和霍容景的事情,她是唯一的知情者。温澜信她,也正是因为她什么都不问,也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她可以将一切藏在内心的话说给她听,就如同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宣泄口,好让自己舒坦一些。
温澜钻进了车里,可就在她将浴巾盖住脑袋擦拭着头发的时候,霍容景的车竟然原路返回,与Lisa的车擦肩而过。
“这里离我家近,你明天还要录歌,先到我家换身衣服吧!”Lisa见温澜连打了两个喷嚏,赶紧将保温杯中的蜂蜜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温澜抿了抿唇,一想起霍容景的凉薄,索性闭了眼,应声道:“好。”
Lisa虽已人过中年,可不知为何一直都没有结婚。她的公寓不大,却都安置地井井有条。
见温澜不说,Lisa便也不问;等温澜冲洗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Lisa已经从医药箱里取出了体温计:“刚才一路上你都在打喷嚏,量一量吧!”Lisa将体温计递给了温澜。
第8章 第八章 发烧
温澜本觉得Lisa有些小题大做,却不成想体温竟然达到了38.5摄氏度。
“今晚你就住在我这儿,明天的工作取消,放你一天假好好养病。”Lisa不容拒绝地道。
温澜张了张嘴,最后却依旧还是应了下来。
温澜的新歌一直在赶着录制的进度,可眼下她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就算强撑着进了录音棚,也不可能会有令人满意的作品出现,还不如索性休息一天,养好了身体抓紧补上。
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脑袋昏沉沉的,温澜躺下便彻底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时,Lisa已经离开了,床头柜上放着体温计和退烧药,保温杯里留好了温度适宜的开水。
温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我感觉还算不错。
打开调至了静音的手机,温澜第一眼便看见了数十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霍容景。
眸底泛起一片苦意,温澜甚至能想象得出,昨晚打不通她电话的霍容景,该是如何歇斯底里的神态。明明是他先丢下了她,却似乎一切成了她的错。
给Lisa回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温澜便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
最后一条未接通话显示的是今天凌晨的三点,之后便悄无声息了。温澜关了手机,看着黑色屏幕中照印出来的自己,似乎是那般的可笑又可怜。
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出租车停在了富人区的别墅群前。
即便内心深处告诉她,她该就此离开,就此对霍容景心死,可温澜却依旧还是回到了这个所谓的她和霍容景的家。
不,或者,只有她把这儿当成了一个家。
钥匙在锁眼中转动了一圈,熟稔地打开了门。
扑鼻而来的,却是一阵浓烈的烟味。
温澜蹙了眉,当她关上门,转身走至客厅的时候,却不曾想霍容景竟然一脸疲倦,就那般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之上,像极了一个没有情感的雕塑。
温澜愣住了。
从Lisa家出门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了。这个时间,向来忙得脱不开身的霍容景应该呆在公司里开着各种会议,而不是呆在这个“家”里。
“看够了吗?”低沉沧桑的嗓音突兀地响起,霍容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在视线交叉的那一刹那,温澜根本看不懂霍容景在想什么。
在看到那十几个未接来电时,温澜就已经准备承受来自霍容景的盛怒,只是她原以为该是今晚,却不曾想竟然来得这般快。
温澜转开了头,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在家。”
“你希望我不在家是吧?”咆哮的声音如同天崩地裂一般,霍容景“唰”地站起神来,疲惫的眸底尽是红色的血丝:“我不在家,就不会知道你整夜没有回来,是吧?”
温澜低着头,双手捧着水杯,试图让温度温暖一下自己逐渐冰冷的心。
和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去辩驳什么,简直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
温澜的态度,简直如同火上浇油,彻底让霍容景爆发了起来。
霍容景几步上前,伸手打翻了温澜手中的水杯,紧扣着她的手腕,恶狠狠地道:“说,你昨天一晚上到底去哪里了?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天知道,这一晚,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原不过是想惩罚她罢了,却没想到半路竟下起了雨。
不过想到她的新歌在录制中,不该在这种时候生病,他连忙放下尊严返程去找她。
可那一条路,他反复开了两遍,却依旧没能找道她的人。
原以为她打到车先回了家,他又急匆匆地赶回了他们的家,却空无一人。
他像个傻子一样,满世界的寻找,她却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寻不到半点踪迹。
再之后,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却始终无人接通。
会不会是在荒郊野外的路上,遇见了心怀歹意的人把她绑架了?
什么叫做后悔的滋味,他算是尝够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煎熬了整整一夜,她却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见温澜的那一刻,霍容景心底那始终绷紧的一根弦总算松懈了下来。可面对依旧神色淡然的温澜,他之前有多悔,现在便有多恨。
手腕上,之前留下的青淤还未褪尽,眼下却又再一次频添伤处。
温澜紧抿着唇,依旧不发一言。
如果昨晚他不曾莫名其妙地把她赶下车,她又岂会遇上昨夜的那场雨?若是没有那场雨,她又岂会在百般无奈下求助Lisa?又哪里来的彻夜不归?
“好,你不说,是吧?”霍容景直接将温澜强行摁倒在了沙发之中,伸手便撕烂了她的衣服,夹杂着怒火的吻肆虐着她娇嫩的唇瓣。
可就在霍容景发泄般地蹂躏着时,唇边竟尝到了一抹苦涩的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