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早有预谋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电话里，传来陆昊的声音。
我立刻放下电话，站起身，拿起一把水果刀放进衣兜，走出宿舍，走出学校。
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站在车边，看到我后露出温和的笑容。
我走过去，随他一起上了车。
上车后，我静静的看着前方，轻声问道，“昨晚，你做什么去了。”
陆昊眼神飘忽着，极慢的语速回应我，“我喝多了，出门去卫生间，直接被人送到车上，就再车上睡着了……”
“我记得，我最后令我不省人事的那杯酒，是你给我的。”我稍显激动，双手不由的握紧拳头。
陆昊尴尬一笑，赶忙道，“哎呀，你真是喝多了。”
“还想骗我？”我回眸失望的看着他。
陆昊怔了一怔，眸底闪过一丝慌意，“你今天是怎么了？昨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明知故问！”我绷不住吼了一声。
陆昊深吸了口气息，踌躇两秒道，“我哪里知道什么，喝多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要跟我坦白，没关系，我能原谅……”
这一瞬间，我再也藏不住情绪，“你还有脸这样说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酒里下了药吗？我看到了，但我以为是解酒药！亏我那么相信你，那么喜欢你！”
陆昊似乎还想辩解，我不禁抢话追问，“要不要我把那个男人叫过来当面对峙！”
陆昊知道藏不住了，赶忙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来抓我的手，“霜霜，对不起，昨晚，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很爱你的，只是我不能跟乔煜凡抢，他说要你，我不敢不从啊……”
我甩开他的手，很强势道，“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霜霜，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也理解下我，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我给你补偿，你再帮我个忙，好吗？”
“什么？”我吃惊的回眸看向他。
陆昊想都不想直接对我笑脸要求，“我有点生意，想乔煜凡帮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还会找你，他喜欢处儿，你好好哄他，第一次都给他了，让他付出也是应该的，他很大方的……”
“你就是这么对你口口声声爱的女人？”听着陆昊这话，我从衣兜里掏出水果刀，想跟他同归于尽。
但陆昊却反应及其灵敏的，在这一瞬间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咬牙切齿的抓的人生痛。
我握着的水果刀，瞬间就因为疼痛抓不住掉落到脚边……
“你放开我。”我想挣脱开他的手，却力气不够。
陆昊露面容忽然变得狰狞，但稍纵即逝，赶忙松开了抓着我手腕的手，又迅速帮我揉捏，皮笑肉不笑的，软言细语道，“霜霜别这样，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你，这一次是例外，我保证就这一次……”
我扭过头去，不想再看他。
陆昊眼珠子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儿，像哄孩子一样，从衣兜里拿出一叠子粉红色的钞票送到我手里。“你拿着，待会儿去买衣服，等我生意做起来，大把大把的钱给你花。”
“你当我没见过钱吗？”我看着扎眼的钱，将钱甩回他脸上。
陆昊显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克制了某些情绪的爆发，保持着他的笑容，“你不是说你爱我吗？就当帮帮我，我最近手头紧，这生意做了，我保证不亏待你。”
“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给我灌药迷奸我！”我痛苦的嘶吼，简直快疯了。
听到这话的陆昊，狰狞的面容又现，毫无预兆的抬起手臂，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我半边脸都麻木了。
“你他妈的一个小姐，你跟我在这里装什么装。早晚还不是让人干的货，老子留你到今天，就是为了有机会把你送出去，我不让你的领班关照你。只让你做金鱼，不逼你做木鱼，你他妈的还能留着处儿？”陆昊一下子露出了真容，气急败坏，“告我们？花不花的起钱不跟你算，你就说干这行，出来卖的，警察会相信你被强奸吗？我他妈的还说你嗑药自己搞的呢！”
我的心碎成了渣，我慌乱的想逃离，想下车。
陆昊再一次拦住了我，深呼吸后，他收敛了刚刚的怒气，连忙又露出虚伪的笑容，“对不起，我有点失态，我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我爱你是真的，你相信我，事成之后我娶你啊？我一直对你这么好，不是刚刚那意思，我是生意没得做，心情不太好，原谅我……”
我不想跟他争执，用力的打开车门，快速跑进了学校，回到宿舍里，钻进被子里，与这个让我失望的世界隔离。
昏昏沉沉的我睡着了，他的手骨在我身上肆意，双手抓着我的脚踝，几乎把我撕成两半，用刀子，从中间割开……
傍晚，我手机响了，将我从真实感强烈的噩梦中叫醒。
“秦雪霜，下周再不寄钱，你弟弟可没钱透析了，等死了！我们要喝西北风了！邻居家欠的钱也该还了，不然人家要住到家里来啦！下周，五万块，一分也不能少。”
擦干眼泪，继续做。
坐在夜总会的休息室里，等着叫名排队，然后让客人像玩具一样的挑选……
脸颊被陆昊打的那巴掌已经红的发肿，只得用秀发微微遮挡。
“霜霜，点台。”服务生王亮忽然从外面走进来。
顾名思义，就是有客人专门来点我去坐台。
我不太会哄男人，从来到这里到现在的三个月，也就是陆昊几乎隔两天就来点台捧场，所以，我担心是他，跟着王亮往楼上走时，便偷偷问他，“是不是陆昊？”
“不是，听说是个不算脸熟的。好像很有钱，一个人开了个大豪包，点的东西，都超过低消了。可要抓住机会，多要点小费……”王亮很兴奋的说着，继而又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我听说有人点你的台，赶忙跑去找你……”
我心里只有一个名字，乔煜凡。
第2章 还没玩够？
带着忐忑的心，来到包厢门口，我顺着门口的细长的缝隙往里面偷看了一眼。
包厢内灯管昏暗，他坐在沙发上，白色的T血，大概是卡其色的休闲裤，形状很特别的休闲鞋，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感觉到他腿很长，身形也蛮好看的。
我实在想不起来，乔煜凡是不是这般身材……
我鼓起勇气，握紧拳头，推开了包厢的门。“先生找我？”
“恩。”他只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
我尽量将眼睛眯缝起来，想去看清楚昏暗灯光下他的脸。他的样子，再这一刻，才在我脑海里清晰。
长得……真的很好看，大街上都一眼能看到的那种。
尤其是这样的灯光下，这张脸显得格外的白皙，五官精致……
只是脸阴沉沉的，眼神很冷，仿佛看我一眼，都让我身子结冰的那种冷……
这样的画面，让我想起了昨晚。
同样的这个包厢里，我坐在陆昊身边，他就坐在不算起眼的地方，自饮自醉，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得清高，不与他人同流合污……
“你来找我干什么。”我冷冷的问道。
乔煜凡稍显意外，不禁站起身来，“当然是玩……”
我苦笑一声问道。“你觉得，我们还能好好玩耍？”
乔煜凡甚是觉得好笑似的，“怎么不能？你情我愿的事儿，谁让我从起床开始，就回味昨晚呢？”
“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想陪你，你找别人吧。”我转身想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昨晚第一次啊？”
听到这个，我心狂跳不止。
我没有回应，他却又补充，“床上，有血……”
我实在忍不了了，我握紧拳头回眸怒视他的眼睛，“人渣，他妈的给我滚远点！”
乔煜凡有些不高兴，但很意外的竟然笑了，绕过茶几慢慢走到我面前，微微弓腰尽量与我视线平行，将脸颊凑到我眼前。
看着他那双再灯光下水润的泛着星光的眸子，我差点怔住了，我穿的高跟鞋，他竟然要这样吃力才能跟我的视线平行……
“你这么形容，倒是不过分，我是挺渣的，渣的事儿，干的还真不少。”乔煜凡有些引以为傲的样子。
“啪……”的一声。
我抬起手臂给他重重的一个耳光，真的很重，我的手都麻了。
他白皙的脸颊，瞬间便浮现出一道红晕……
“打我？”乔煜凡有些头疼似的，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恨意正浓，我直起了腰杆，怒吼道，“打你算便宜你，这次我认栽，我势单力薄，没有背景，我搞不过你们，请你们别再搞我，别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乔煜凡咬了咬牙，轻笑了一声，“现在小姐是这个样子了？”
虽然，他有些不高兴，但说这话时还有点风趣幽默放荡不羁调侃的味道。
但是我听到这话，感到无比刺痛，“真够让我恶心的，我是小姐，小姐也是人，如果你还是个人！我不求你忏悔自责，但我求你有一点良知，不要在来找我。”
我一甩袖子，不打算逗留，转身预备离开，但他却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整个人都拽进他怀里。
我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属于他的温度，忍不住抬眸去看他，“你要干什么？”
“留恋你的身体，干干净净的，还没玩够……”乔煜凡轻浮的回应我，手也不禁放到我的心口，毫不迟疑的用力一抓。
我感觉到了疼，虽然他没有十分用力，只是昨晚，被他弄的很胀痛，穿衣服时，一碰都会疼……
我用力推开他，“请你放尊重点。”
乔煜凡很诧异，带着调侃放荡不羁幽默似的口吻，道“都睡过了，还这样……矜持？”
“那不是我愿意的！”我激动的回应。
“昨晚不是反应很强烈？还求我，让我搞你第二次……”乔煜凡眉心起了褶皱，有些许疑惑似的问我。
我大声吼道，“你们真他妈的有够不要脸的。”
乔煜凡稍微迟疑了下，眼睛闪过一道光亮，“这么说，真的被下药了，我也在想，你昨晚状态不太对，毕竟是第一次……”
“够了！”我不想再听下去。“少在我面前装蒜，这么会分析，你怎么不去做推理侦探！你们两个败类，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给我送上陌生男人的床。一个彻头彻尾得人渣，真的恶心到我了！”
乔煜凡的脸色冷了，踌躇两秒后，他才严肃的问我，“他说爱你，然后，把你送给了我？”
“对啊！”我发疯得狂吼回应他。
乔煜凡忽然发现我脸颊的红肿，“谁打的？我可不记得我有打过你的脸，我只喜欢打P股……”
他一提起这个，我屁股就痛！我崩溃的，差点哭出来，但是我想坚强，在他面前不想落泪，“我不想跟你多说！”话音落，我冷的发抖，牙齿再口中打架。
乔煜凡深吸了口凉气，忽然之间，不知道为何，冷着脸走过来，一把将我抱进怀里，隐隐的感觉到，他的气息，因为我身子的紧贴，而变得不平稳……
“你干嘛！”
我想挣扎，可他的手臂却越发的用力，这种用力又跟强行暴力不同，很温柔的将我身子包裹，再我耳边，发出冰冷，而又让人酥麻的声音，“他这样欺骗一个女人，就是他的不对了，真应该教训一下……”
听到这话，我怔住了。
乔煜凡抱起了我，抱着我走到长长的沙发边，将我放倒在沙发上，爬上我的身，将我的身子压在身下，直径吻了我的唇角……
我立刻伸手推他，“你敢再这里乱来，你肯定走不出去这个门。”
乔煜凡听到这话，不禁笑了，“我想试试，看看谁，能让我走不出这个门。”话音落，他抬起手，撩起了我的裙摆。
我双腿顿时暴露在了空气里，被冰冷的气息拍打的颤抖不停，他的手顺着我的腿根，慢慢向上……
第3章 出气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我知道，我身体快被他控制，但我不能这样堕落，咬紧牙根，告诉自己要清醒，使尽浑身的气力去挣扎！
乔煜凡似乎很懂得怎样对付女人，立刻吻向我的唇……
终于，乔煜凡松开了嘴，带着不平稳得喘息，看着我的样子，忽然间笑了，“许多女人，都特别喜欢我，昨天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知道的话，我会轻点儿的。”
我连忙将自己从凌乱里抽回，“我不想跟你废话，你放了我。”
“放心，不会在这里的，这里脏的很，说不定上一个包厢的客人，在这里留下什么液体，我怕有病……”乔煜凡坐起身，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现在，我们来干点正事儿。”
我木讷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让你那个情郎过来看看你的脸呐。”乔煜凡咬牙飘了一眼我红肿的脸，很是不爽的嘟囔了句，“这小兔崽子不知道我碰过的，就是我的？”
我愣住了，这一刻，竟然感觉心里暖暖的，可这个要给我出气的男人，也是我恨的啊，好矛盾……
乔煜凡拨通了陆昊的电话号码，不等对方说什么，直接冷冷道，“十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顺势将手机往面前的茶几一扔，从衣兜里，拿出一支烟点燃了，“我想不用我多解释，你明白的。我这个人吧就是这样，虽然渣了点，但也是有原则的。”
听到这话，我身子抖了一下，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就这样盯着他看，看他吸烟的样子，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可那双眼睛里透着的冰冷，又多了一抹忧郁的色彩，很有故事的样子……
可我也是忐忑的，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我完全猜不透，他们对于我来说太陌生……
“别再我面前演戏了！你都没告诉他，你在哪里。”我忍不住道。
乔煜凡并没有回答我，而看着手表，手指搭在腿上，指尖顺着秒针的转动，一下一下的跳跃着，神情专注，好似很有把握的样子。
在九分三十秒的时刻，陆昊冲了进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看到我不禁眼珠子一立，有些恼怒似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火气也憋了回去，放缓脚步笑着走向还在看手腕上手表的乔煜凡。
“乔少爷……”出人意料的，陆昊只是恭敬的喊了一声后，很突然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对不起，我事情没办好。”
乔煜凡努了努嘴儿，这才抬眸看他，那眼神锋利的可以杀人。
我有些茫然，陆昊竟然一下子就乖乖站好了，并且面露惶恐之色，“那个，我事情没办好，我跟她单独谈谈。”
我有点怕，不禁看向乔煜凡。
乔煜凡冷笑一声，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陆昊身子抖了一下，“都是朋友，搞的这么严肃干什么。”
“哦……那你看看，现在怎么办吧，我想不需要我解释什么，都是聪明人。”乔煜凡坐直了身子，将面前的酒杯倒满酒洋酒，自己一口喝了一杯。
陆昊有些许不甘，“不会因为一个小姐的谗言，就不高兴吧，只是一个小姐罢了，您又不缺女人。”
乔煜凡挠了挠耳朵，不禁看向我提醒道，“他这么说，你不生气吗。”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好，有些茫然，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你们自己解决吧。”乔煜凡有些许不爽似的，半瘫倒在沙发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陆昊听到这话，这才对我发火，愤愤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在我耳边低吼道，“乔煜凡今天喜欢你，明天就能甩了你，你可不要糊涂。给我出来，咱俩谈谈。”
“我不去！你这个卑鄙无耻虚伪的小人，我看透你了！”
陆昊对我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咬牙切齿，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来，“婊子，我看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个伪君子，你说话敢大点声吗？让他也听听你多么无耻，还想跟他做生意？你做梦吧。”我撕心裂肺的吼道，有些不计后果，拼命的想甩开他抓着我手腕的手。
可他的手也越发的用力，我很痛的挣扎，死活不肯出去。
陆昊火了，抬起手臂便想打我耳光，我吓得闭上了眼睛，但意外的是，“砰……”的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入耳。
我茫然无措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陆昊的头顶流出鲜红的血液，呆呆的望着我，不得不松开了握着我手腕的手。
地上都是碎玻璃渣，洋酒的液体。
顿时，空气里都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沁人心鼻，醉人心肺。
乔煜凡站在我身边，手里拿着破碎酒瓶残余的瓶颈，他丢掉瓶颈，拍了拍手，带着轻蔑和调侃的味道对陆昊道，“是不是当我死的？”
“你不是说，让我们继续吗？”陆昊伸出手捂住了破了洞的脑袋，血液顺着他的指缝，还再流淌。这下可脸色煞白，也不知是失血，还是怕的。
“我有说过，你可以带她出去谈吗？如果揣测不了主子的心思，就别当狗。”乔煜凡咬紧牙根，话语里带着说不出的狠意。
“你怎么这么说，我们不是哥们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高兴，你不能听她这个婊子的片面之词。”陆昊很不安道。
“我乔煜凡身边，好像都是狗，狗只会叫。”话音落，乔煜凡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寂寞。
“乔少爷，你听我解释，你不要被这个女人外表骗了，楚楚可怜都是伪装，她勾引我不成，昨晚又勾引你……”陆昊试图辩解。
乔煜凡扁扁嘴儿，不禁笑了，“陆昊，别当我是傻子，你那点儿心思，我会不知？我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下药，迷奸？你他妈的快把我变成强奸犯了！一个女人都找不明白，我要你干什么！在我身边当狗都不配，知道吗？”
陆昊这下傻眼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低头避开乔煜凡的眼神咬了咬牙，我坐在沙发上刚好可以看到，他的口型，“妈的……”
“满意吗？”乔煜凡没有瞧见，刚巧回头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像在做梦，浑身都在发抖。
“我在问你，他这边，你满意吗？”乔煜凡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再一次强调道。
“满意。”我低着头，赶忙轻声回应。
“你他妈的应该说不满意！”很意外，乔煜凡有点恨铁不成钢似的狠狠瞪了我一眼。
乔煜凡无奈了，抬手撩起我的长发，指着我红肿的脸颊，认真道，“你的脸……十倍还他，甚至你可以，把他以爱为名欺骗你的那颗心，用这把刀子，刺穿……”说着，他从大果盘里抽出水果刀。“我最恨这种人了！”
陆昊血流不止，有些发晕，但见到水果刀，立刻精神了许多，赶忙道，“霜霜我错了，你我吧，打到舒坦为止，打死我，都没关系。”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乔煜凡坚定的眼神，终于咬紧牙根儿，鼓起勇气，一巴掌狠狠的抽了回去。
陆昊吃了这一个耳光，稍微后退一步，勉强支撑，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许怒焰萌发，但因为乔煜凡忽然漂向他的眼神，萌发的怒焰瞬间消逝。
我第一次，尝到这种有靠山的感觉。
“滚吧。”乔煜凡见我停止，一副看着陆昊都觉得烦的样子，坐回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半瘫的慵懒再次上线。
陆昊听到指令赶忙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包厢门口走，可乔煜凡却忍不住再次提醒，“以后她归我管，懂吗？”
“我知道了。”陆昊连忙回应，待乔煜凡微微闭上眼睛后，才快步离开。
我心有余悸，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莫名的浑身抽搐，眼泪再眼眶里打转，痛楚并没有因为几巴掌就消失，反而更加痛了似的，自从这第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之后，我越哭越崩溃，身子蜷缩成了一团，仿佛再黑暗的角落里……
看着我的样子，乔煜凡入了神，这一刻，仿佛他所有的冷都消散了，对我除了同情，好似还有其他复杂的情愫……
“明儿别上班了，待会儿直接跟我回家。”乔煜凡忽然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
第4章 求放过
“你什么意思?”我擦干眼泪，有些许茫然的看着他。
“你的问题，还真是多。”乔煜凡伸手挠了挠耳洞，有点烦躁似的提醒我，“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最好不说话，只做你该做的，像昨晚那样，可能还有些许新花样儿想跟你玩。跟了我，房子车子，以后什么都有，何必在这里赚这点辛苦钱……”话音落，他的眼神瞄向我的心口。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昨晚那一场覆雨翻云……
想到这些，我闭上了眼睛，屈辱感再次泛上心头。
“既然已经发生了，我总是要给你该给的，不能让你亏了，我也想要我该得的。”乔煜凡补充道，这话冰冷而又刺激。
对于他而言，他应该是对我仁至义尽了吧？
但是他一定不明白，我内心深处的痛……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擦干眼泪还算平静的轻声问他，他好像不只是有钱这么简单。
“普通人。”乔煜凡嘴角扬起一抹笑，亦正亦邪。
“算了，跟我没关系。”我深吸了口凉气，“我不答应让你包养。我全当是一个教训，以后我喝酒的时候会注意的，我希望你像个男人，而不是人渣，以后我们各自安好，不要打扰我的生活。”话音落，我站起身，迟疑了下，不得不道，“今天的台费，你还是要给的，妈咪要抽分成，麻烦您结吧台。”
说完，我想走了，乔煜凡却站起身，“我乔煜凡想得到的，没有得不到，只有我玩够腻烦。”这股子劲儿说不出的霸道，也真说不出的渣。
“我不管你是谁，不要太自我了，就这样，希望不要再见面。”我抬脚往外走。
当我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念了一个电话号码，号码很简单的顺子，有钱也买不到种，可我还是没能记得，自我屏蔽的忘记。
下了台子，王亮跟着我到了休息室门口，有些担心的问我，“你怎么扯上乔煜凡了？”
“你认识他？”我倒是有点好奇。
“也不算认识，他不经常来这里，但是江湖上还是有传说的，他爸是乔文生，这个你总听过吧。”王亮左顾右盼后，确定没人之后很小心的提醒我。
我心头一震，我的确听到过这个名字，语嫣曾经跟乔文生手下的手下好过，仅仅是因为手下的手下，语嫣在这里都横行过几天，被甩了之后，便又被打回了原形……
这种地方，没个靠山真的很难混的，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但我从没想过，因为我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只要毕业，只要可以工作，我就会离开……
“算了，你也别多想，以后离这种人远点。”王亮憨笑一声，这笑容带着说不出的治愈力。
“谢谢。”我微笑回应完，便进休息室了。
这时休息室已经没几个女孩了，大家都再黄金时段坐台，我下台快，倒是让还没坐台的女孩有些不爽。
“哎哟，这真是钱都让小丫头，新人赚了。”一个年长一些的姐姐，忍不住嘟囔。
我没理会，一直也不太喜欢和她们多交流，只有语嫣偶尔我和她还能说上几句话，这会儿，她也在坐台。
静静的等，希望能多坐几个台子，钱多一点算一点儿。
终于，林姐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一直都在照顾熟客的她很忙，难得回休息室带房，很意外的是，她竟直接向我勾了勾手指，笑容妩媚里又带着一些诡异。
我不敢怠慢，赶忙起身跟着她出休息室。
“跟我走吧。”
我不敢问多，鬼使神差的就跟着她到了顶楼的一个小包厢，里面有两个喝多了的客人，一个胖胖的，一个瘦瘦的，两个人盯着我，诡异的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再讨论什么。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好事儿，林姐是不会想到我这个总是得罪客人的木头人。
林姐上前寒暄交涉，我眼角的余光发现王亮在门口，冲我摆手让我出去，我赶忙到门口，但是我不敢出去，只得站在门口小声询问，“怎么了？”
“这个台不能坐，赶紧想办法退了，这俩客人变态的，上次来俩人把一个女孩玩进医院……”王亮还没说完。
我的手腕，被林姐一把抓住，身子也跟着力道又回到了包厢中央。
“孙哥，赵哥，这个您们满意吗？”林姐笑眯眯的看向两个客人。
“看她能不能让我们满意了。”胖胖的孙哥露出一抹狡诈的淫笑回应。
“放心吧，我这个妹妹啊，最符合你们的口味儿。”林姐连忙道，不等我说什么，直接把我推到了他们两个中间。
“林姐。”我失声叫林姐，想起身却被孙哥抓住了大腿，硬生生给我按着坐再原处动弹不得。
“你就做你自己就好，包两位哥哥满意，赚钱可别忘了林姐的那份儿。”林姐回头漂了我一眼，很轻蔑很不屑，不打算多说一句，直接快步走出了包厢，刚刚出包厢她便怒斥王亮，“你给我在你的楼层待着，如果我发现你再上楼，你就等着被你们经理辞退吧。”
王亮刚一走，我清晰的透过门玻璃，看到了另一个我不熟悉的服务生站到门口，仿佛是刻意来把门儿的。
我的心因为恐惧狂跳不止，“孙哥，赵哥，我真的伺候不了你们，你们再换一个吧。”
“不用了，就你了。”瘦瘦的赵哥很是看中我，手一直在我穿着工装礼服镂空的背上摸索。
我浑身都出了汗，吓得直哆嗦，像一只小白兔，被两只饿狼左右围攻，躲都没地方躲，还未痊愈的裙摆下还淤青的腿，被抓的生痛……
曾经林姐看我没做过这行，倒是很照顾我，不太好的客人也会提醒几句，今天这是铁了心要给我吃个秤砣了，但是好像也太过突然了，最近陆昊总是来找我，捧场，我也算是有回头客人，也给她赚了订包提成台费，甚至还有她的小费……
“先热热身，陪我们哥俩喝几杯。”孙哥倒是没太急，做好了准备今晚要好好慢慢的玩一场。
但是瘦瘦的赵哥却是个猴急的性子，我伸手去拿酒瓶，他也不放过我，从我背后的镂空处，直接熟练的揭开了我内衣的扣子……
“喂。”我有点急了。
“别急，别急……”孙哥连忙提醒赵哥，“喝点酒，女人喝完酒，骨头都软的时候才好玩。”
听到这话，我实在无法继续，推开孙哥便快步往门口跑，但包厢的门，我是怎么样也拉不开。
我崩溃了，回头看着两只狼镇定的坐在那里看我银笑。
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我求你们了，你们放过我吧，我还没毕业，我只是来赚点娱乐的坐台的钱，我不做木鱼。”
俩人像是没听到我说话，孙哥站起身，很友好似的推着我往回走，端起酒杯便往我嘴边放，“喝了酒，哥哥高兴就放了你。”
尽管我知道，这好像不可能，可我还是喝酒了，我想看看能不能找机会逃走，现在激怒他们，搞不好会像今天陆昊那般……
也算是从人渣身上吸取经验了。
想到这个，心又刺痛无比。
一杯又一杯的被他们灌酒，几分钟的功夫，我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的洋酒。我知道我喝不动了，酒量也就那个样子，几杯纯洋酒已经把我搞的头晕眼花，后劲儿可想而知。
我想开口要求唱歌，又或者我去洗手间缓缓劲儿，可瞧出端倪的赵哥直接把我推到在沙发上，猴急的爬上我的身，直接拿一瓶酒往我嘴里灌……
我无法承受，拼命的挣扎，侧过脸去，但是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头发，强迫我继续喝。
第5章 跟他回家
赵哥的双手，不知何时放在了我的心口间的位置，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我试图去掰开他的手，可我没有力气，带着哭腔求，“放过我，放过我吧。”
两只饿狼，正起兴，根本不听我说，上下一起，撕我的衣服。
我玩命的挣扎，换来的只是狠狠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来，我脑子都懵了……
到这里的玩的客人，总是会有部分恶劣的。
这种场合，很容易就会让人性最丑陋的一面无限扩大，尤其是当有了第一次，满足了兽欲，那么就会上瘾的。
我闻到了绝望的味道，泪珠从眼角滑落。
现在，算什么？
今夜过后，我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身子简直脏到了极致……
想到自己从小失去母亲，后妈到来，对自己的打骂，年少开始打工赚学费的那些苦日子……
泪水如泉。
我以为，我会死。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孙哥准备脱下我裤子的瞬间，包厢的门被人一脚，“砰……”的一声踹开了。
两个禽兽来不及反应，一个燃烧着怒焰的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努力睁开眼睛，跳过我面前的赵哥，看到了乔煜凡阴沉的脸。
乔煜凡拎起酒瓶子，十分熟练的，打爆了孙哥的头，参差不齐的玻璃碴瓶颈，立刻又刺进了赵哥的腿根儿……
“你他妈的谁？”孙哥脑袋还算硬，除了酒液并没有见血渍，捂着脑袋怒气冲冲的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
“妈的，血，血……”赵哥摸到了腿根的血迹，回眸再看乔煜凡那双泛着嗜血般胀满血丝的双眸，顿时有些怕似的，赶忙后退躲开一些，“你干嘛的，你脑子有病吧。”
“我的东西，你们也敢碰！”乔煜凡眉心紧锁，冷冷的话音刚落，他便伸手一把抓住了还在我身上骑着的孙哥的脖领子，将他肥胖的身子强行脱下沙发，不准许他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一拳闷了他的眼眶，紧接着又是一脚。
孙哥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上，乔煜凡并没有就此罢手，脚踩着他的心口，弓着腰伸手拿起手边茶几上厚重的烟灰缸，直接向孙哥的脑袋砸去……
一旁的赵哥吓傻了似的，身子都僵了，一动不动，这一套动作下来，不过几十秒，快很准。
我身子瘫软，勉强爬起身发声阻止，“不要，会死人的。”
“人善被人欺。”乔煜凡停止了动作，回眸不算友好的瞪了我一眼，高高举起烟灰缸，准备继续打孙哥，此时的孙哥已经有些许不省人事，奄奄一息的味道。
“我是担心你，我不想你坐牢。”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话音落，我竟斗觉得有些讽刺，我为什么担心他？他坐牢不是应该的吗？
现在想想，我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发自内心的担心他，因为，他在我绝望的时候出现了，在陆昊那里，他让我找回了一丝丝的尊严，在孙哥和赵哥这里，他等于捡回了我一条命……
乔煜凡听到我这话，动作停止了，很诧异的是，他丢掉烟灰缸后，第一个动作，是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心口。
我不安的看着孙哥，又看赵哥，这一瞬间，都因为这样血腥的画面而就醒了似的，哆嗦的提醒他们，“快，快送医院啊，叫救护车……”
赵哥这才反应过来，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好似还有心报警，但是却被乔煜凡发现了，上前两步，一脚踢飞了赵哥手里的手机。
手机摔到地面上，屏幕碎了。
乔煜凡转身看向我，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将外套直接披在了衣衫褴褛的我的身上。直接抱起了我，转身大步走出了包厢，顺着楼梯，慢慢走下，一路上很多人迎面走来，但都被乔煜凡犀利的眼神，脸上的血渍吓得让路。
在一楼大厅里，我们碰到了林姐。
林姐看到乔煜凡，整个人都不好了，“霜霜，他，他……”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因为恨她，只是冷冷的在乔煜凡怀里看着她道，“谢谢林姐，给我这么好的客人。”
我从未想过，我还有这样腹黑的潜质，事不由人，人吃人的圈子，我早想站起来，早不想被人欺凌，可没人扶我站起来。
此刻，抱着我的，是乔煜凡。
他曾对我说过，他是乔煜凡，他站在这里，他所有的威胁都是泡影……
乔煜凡上前一步，依旧没有把我从他怀里放下，冷冷的看着林姐，“这是我的人。”
这感觉，跟刚刚一样霸道，霸道的让人不想反抗，真的想就是他的人了，就这样被他保护……
可我也明白，这不过是一时的，很可能跟语嫣一样，风光数日，被打回原形，他乔煜凡也说过，他会玩腻。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林姐有点懵，手足无措，“我如果知道，我怎么会呢？”
乔煜凡没有回应林姐，依旧那种眼神看着她，给林姐看的浑身发抖，无法控制。
我忽然看到王亮，他躲在柱子后面，生怕被人看到，正冲我笑着眨眼睛。
我眉心拧了拧，有些许茫然，直觉告诉我，他帮了我……
这时，外面传来了救护车的鸣响，乔煜凡眉心拧了拧，低眸看了我一眼，“我们得先走。”
我大概也明了，搞不好警车一会儿就会出现，毕竟这种事他自己不出面，会好办很多，擦屁股的是他爸的秘书……但还是放下了一句让林姐寝食难安的话，“改天收拾你，我会让你知道，动我的人，什么下场。”
“不是我，乔少爷，你听我解释……”林姐想解释。
乔煜凡没有给她机会，或者说时间不等人。
他抱着我出了夜总会的大门，直接上了他的车，被他放上车的瞬间，我的心“咯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的……
乔煜凡开飞车离开，我在车里，根本承受不了这个速度。
车子终于再江边停下，我下车便是一阵呕吐。
乔煜凡下车走到了我身边，拿出一支烟点燃了，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带着些许冷漠，些许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我低下头，感觉这里的风好冷，不由得身子都蜷缩进他的外套里，想到刚刚的事情，我崩不住的掉眼泪……
一支烟吸完，乔煜凡将我拉起来，直接往车边走。
“干什么?”我有点慌，给我缓和情绪的时间太少了。
“跟我回家。”乔煜凡将车门打开，将我的身子塞进车里，将车门，“砰……”的一声狠狠的关了上。
我不跟你回家，我不用你包养，我……”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嘟囔着。
“你想再那种地方，被男人玩啊？我长得应该比那两个好看吧？”乔煜凡启动车子，有些无奈了，带着一丝调侃的傲慢接着又道，“如果你说你想，我送你回去，从今以后，你跟你我没关系，你爱怎样怎样……”
“我不想，可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乔煜凡也不等我怎么说，启动车子，直奔他家而去。
那是我第一次到他家，他家很大，是那种别墅区最角落的一个位置，庭院泳池很是诱人，我从泳池路过时，看到水面上被灯照射出的波光点点，脑海里竟浮现出，他游泳的样子，线条优美动人……
我差点愣神。
乔煜凡走在前面喊我，我才反应过来。
跟着他进门，却又感觉冷了。
房子里空荡荡的，仿佛说话都会有回音的那种装饰，落地窗的白沙窗帘，在微风里飘动……
到家里，他直接去浴室洗澡了，我坐在客厅里胆怯的等待着，脑子有些混沌，什么也想不到了似的。
“没走？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是不是被我的样子迷倒了？”乔煜凡笑了，很有自信的直接坐到我身边
一阵浴液的香气扑鼻，我本能的挪动身子，坐远了一点，“我，我不是没走，我就是……”我越解释越脸红，有些没了章法似的矛盾着。
“千万别爱我。”乔煜凡脸色忽然冷了，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我没爱你，你想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有些不开心。
“OK。”乔煜凡看向浴室的方向，“去洗洗。”
我坐着没动，他好似没什么耐心，挺勉强的再次道，“不用我动手吧？放开点儿，去吧。”
我手心出了汗，身子还是僵着，还不知道要不要迈出这一步，走一个捷径拿到钱，不用再吃那么多苦，跟他乔煜凡一次也是跟，两次也是跟，三次四次……更何况，他不是那么讨厌……
第6章 失望的眼神
我正努力说服自己，忽然间，窗外的大门打开了，两辆黑色的车子缓缓驶进……
乔煜凡顿时一惊，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也不由得紧张，心跳加速，跟着站起身，站到了乔煜凡身边。
车子停在院内，车上先是走下司机，把后面的车门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带着一个年轻女人下了车，紧接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也都下了车。
满头白发的男人被年轻女人挽着手臂，带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直奔房门口而来，气势汹汹。
十余秒的时间罢了，房门便被打开。
进门的只有那个满头白发的男人，和那个年轻女人。
白发男人的面容看上去也不过五十岁上下，身形较好，平日里看样子很注意保养。
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那一对倒八字浓眉，很是有派头。
那女人细看，也有三十岁上下，妆容淡雅，有些许贤惠不争艳的味道。
“爸，慧姨……”乔煜凡发声后，我才彻底确认他们的身份。
乔文生，那个好像只活在人们的传闻中的男人，各路通吃，大大小小的生意，遍布全国。
当乔文生把那锋利无比的眼神定格在我身上时，我瞬间浑身都冒出了冷汗，赶忙给他鞠躬。
“爸，这是我朋友。”乔煜凡很自然的介绍着，但神情却有些异样。
我看不明白，气氛让人感觉有些闷。
乔文生没有回应任何，快步来到乔煜凡面前，抬手便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声音绕梁。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完全有点懵了，那时候的我，还做不到一眼便能看透时务。
乔煜凡咬了咬牙根儿，很失望的抬头去看乔文生，“为什么？”
“警察找到家里来了，你说为什么？为了一个夜总会的鸡！”乔文生指着我鼻梁子，怒视乔煜凡的眼睛。
这一刻，我的屈辱感，并不比被刚刚那两个玩弄来的少。
“老爷子，您别这样。”慧姨微笑着走来劝阻。
“你退后……”乔文生冷言相对。
慧姨也只好微笑退到一旁观望了，但这时候她嘴角牵起的笑容，竟没有贤惠无争的味道，更多的是诡异邪恶的色彩……
这是我的直觉，女人的直觉有时候非常准。
“为什么？”
很意外的是，乔煜凡再次这样问。
只是这时候，他的眼神里的失望更多，微微歪着脑袋还多了几分叛逆的味道。
“煜凡，你别气你爸，他心脏不好。”慧姨忍不住又发生，声音温柔极了。
乔煜凡没有理会他，不知为何，眼眶一下子有些泛红，气息也开始颤抖，毫无预兆的忽然对乔文生嘶吼，“为什么！”
我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莫名的，我忽然间好想心疼这个男人。
我是怎么了？
乔文生咬紧牙根，怒火冲天的抬起手臂，再次给了乔煜凡一记狠狠的耳光，气的身子都再空气里颤抖。
乔煜凡的呼吸彻底不平稳了，“我就是为了一只鸡，怎么样，我还要包养她，怎样！”
嘶吼声震耳欲聋，我听的脑子都懵了，难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做梦！”乔文生更胜一筹的展现着主宰者的风范，微微侧过身去，干脆不看乔煜凡的眼睛了，强势到不准许任何人违背他的意愿，“你包养小明星，玩模特，我都可以不管，甚至说你逛窑子，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很清楚，包养小姐是不可能的！”
乔煜凡听到这话笑了，“我应该是你一辈子的污点吧？”
“这几年胡作非为，我当你少不更事。”乔文生握紧了拳头，这时说话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是不是污点，跟我胡闹不胡闹，也没什么关系吧？”乔煜凡苦笑着追问道。
“煜凡你别闹，你爸不是这个意思。”慧姨忍不住开口插话儿。
我眉心起了褶皱，这里面好像有故事啊。
乔煜凡依旧没有理会慧姨，保持着那种说不出失望的眼神看着乔文生。
“你都这么大了，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少有点不好的事情，对你也是好的，我看呐，什么小明星，模特的也都算了，好好的跟你爸爸做事，将来继承家业……”
慧姨忍不住又补充，可话没说完，乔煜凡就不耐烦了。
“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
乔煜凡话音一落，直接气爆了乔文生。
“我看你这个兔崽子，是不想好了。”乔文生怒吼道，双眸燃气的怒焰足以将弱小烧死。
“我今儿还就要包她了，你说怎么办吧？赶我出家门？”乔煜凡有些许钻牛角尖似的，质问的语气对乔文生。
乔文生一气之下，正想说些什么，但止住了，深呼吸后认真的看向乔煜凡的眼睛。“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
乔煜凡也遏制住了刚刚那股子冲动，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看过我。
这时，慧姨看向了我，微笑着带着吩咐的语气道，“跟我出来下。”
我下意识看向乔煜凡，他好似想阻止的，但是碍于乔文生的眼神，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我显得有些失落，失落的跟着慧姨出了房门。
但好像也没什么，我和他乔煜凡才刚刚相识，我又是他碰过的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有些混沌，我再想什么？
他为我做的一切，也不能抵消他夺走我第一次的伤害，我怎么可能对他动情？
当时的我，不相信这一点……
慧姨没有在门口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带着我出了大门，“我就不送你了，都是女人，我不会为难你。”
好像我应该感激她，看着她的笑容，莫名的让人讨厌，虽然那时候我说不出讨厌她的原因。
我没有立刻走，是因为我不知道出去的路，来时都没有注意，而且，现在真的好黑，星星点灯的街灯，只是黑暗中的萤火虫罢了，我又要一个人往前走了……
慧姨很是不满，霎时间便露出了狰狞的面容，“不要妄想可以攀上我们乔家，有姿色的女人，很多，我想你明白的。”
这话很是讽刺，但是我也没有觉得多么的刺激，“我没有要攀你们乔家，是你们家少爷，强行带我来的……”既然如此，我何不要尊严呢。
慧姨轻笑一声，这笑容毫无余力的展示着她对我的鄙夷，“有骨气，放心吧今晚的事情，老爷子会搞定，你继续你的生活。”
我没有再争执了，觉得累了，转身慢慢的凭着感知慢慢的往小区外面走……
身无分文，我是走回学校的，从城市的一角，走回市中心，到学校天都亮了，大门没有开，我习惯性的去爬墙。
遍体鳞伤的身子，让每一个动作，都觉得吃力。
到宿舍，我悄悄的钻进了被子里，生怕有人看到我身上的工作服，我身上男人的衣服……
上午的课，又没能醒来去上，整个人都没了一点斗志似的，灵魂都被抽离了身体……
勉强去上下午的课，也是行尸走肉的状态。
学校里，好像从不曾有人注意过我，穿着普通的T血牛仔裤，低着头，尽量躲在角落里，走路也贴着墙边……
然而，我没有想到，我生命里的一股清流出现了。
第7章 忘不了
顾晨夕，他带着阳光般的笑容，忽然出现再我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们美术社，想找个模特，有没有兴趣？”
我摇摇头，本能的想躲开。“学校里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
可他却说，“我只是觉得你特别，找借口认识你一下。”
“我没有兴趣。”我立刻回应，这一刻，心底除了恐惧还是恐惧，给人这样感觉的男孩，跟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顾晨夕显得有些失落，但也没有说什么，放任我离开……
夜里，我躺在宿舍的床上魂不守舍的看书，还在犹豫要不要去上班了，昨夜的事儿，真的让我很怕，很怕，但我缺钱，总是要面对的。
到夜总会，找了新的工装，化妆准备上班，林姐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把我单独叫到了一个无人的包厢里。
“你和乔煜凡在一起了？”林姐试图着问我，怕我误解她的意思，她又补充，“我是说那种，真的在一起，不是睡过就算了。”
“嗯，在一起了。”我下意识回应，撒谎总有点心虚。“他不想我来上班，可是我要考虑一下……”
林姐立刻喜笑颜开，换了一副嘴脸，“哎哟，你看你，不早说，昨天如果我知道乔煜凡一个人来这里为了找你，我怎么可能让你陪那种客人，该打，乔少爷教训的真好。”
“林姐，我算是新人，你一直都挺照顾我的，昨天怎么会突然让我陪那样的客人……”我忽然间想到昨晚林姐说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试探着问。
林姐听到我这话，眸低闪过一丝迟疑，笑容变得有些牵强，迟疑过后才有些支吾的回应，“我昨天我喝多了，咱们翻篇儿，这事就当过去了好吗？”
“噢。”我当时没想太多，也只当是自己平日里表现太差，林姐实在不喜欢我了吧。
我忽然有个想法，这周拼命赚钱，能赚多少就给我后妈多少，如果后妈还是不满意，就想办法把弟弟接到身边。
已经被迫走入这一行的我，还不能满足后妈的胃口，我还能怎样呢，真的不做金鱼做木鱼吗？
黄金时段来临，和往常一样，被叫名字后跟着妈咪去选房。
林姐有些刻意，点我名字时的客人，还真一眼看过去都是有身份有素质的，一晚上下来坐连坐了三个台，都没跟客人说上几句话，不是来谈生意，就来简单娱乐，我只要跟着其他同房坐台的女孩一样，会来点事儿，给倒倒酒端端茶，点支烟……伺候好局子。
我好像第一次尝到这种容易赚钱的滋味儿，甜头儿让人有点觉得钱是天上掉下来的，难怪那么多女人往这个地方钻，客人们发钱时的豪气，让女人们痴迷……
这时候，忽然间想起刚入行时，语嫣说的话，在这行久了，会被金钱吞噬的，纸醉金迷的日子，很快就会迷失人的灵魂，人的初心……
夜里，下班后已经很晚了，王亮刚好下班，便送我回学校，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念叨昨天的事儿，“若不是我跑到门口去找乔煜凡，你昨天不被搞了都怪了。”
“谢谢你。”我很诚恳的跟他道谢，“改天请你吃饭……”
没想再继续讨论乔煜凡，王亮却说个不停，“乔少爷是不是真的看上你了，昨晚我跑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他该走了的，但是就坐在车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过去一说你的事儿，他二话不说直接跳出车，冲进去了，一路上撞了好几个人，那感觉真他妈的帅，我什么时候能那样……”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你就别乱想了，同人不同命。”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不想再听这个人的名字，因为听到脑子里就会浮现他的样子，太过深刻，深刻到就算以后不见，也忘不了了。
“也不是吧，听说，他妈也是做这行的……”王亮忽然道。
听到这个，我忽然，停下了脚步，莫名的有点乱，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画面，是他看着他父亲失望的眼神，这时想起，更添伤感的气息，还有对我这个职业的微妙冲突，现在回想当时父子俩的冲突，好像才更明白了些许什么……
“不要再提他了！”我又加快脚步，告诉自己这个人，跟我无关，他也应该不会再出现。
很快到了学校，王亮回去了，我爬墙而过时，我不小心摔倒了，抬眸的瞬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再我眸底，我吓得失声尖叫。
“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入耳。
顾晨夕。
“你怎么在这里。”我吓得后退，倚靠到了墙面上。
“我是学生会的啊，听检查宿舍的人说，你每天都不在宿舍，也不上晚自习。”顾晨夕上前一步，似乎有些担心我的脚，“刚刚摔到了，没事吧。”
“没事。”我推开他，快步往前走，的确脚踝有些痛，但我忍着，不想跟他交流太多。
他好像对我真的很感兴趣，白天上课的时候，我总是能看到他的身影再我眼前晃啊晃的。
他好像很着女孩子喜欢，身边总是有不同的女孩走来走去，有含羞相对，有热情媚眼儿，还有拿着书本询问问题……
我感觉到了压力，因为晚上出宿舍在楼道口，他都再我离校时必经的篮球场地打篮球……
我只好换个到另一个地点跳墙离开，到夜总会刚换工服化好妆，林姐正拉着我询问，“乔少爷什么时候能再来？我想我应该跟他喝两杯……”
忽然，她的对讲机响了，“B17房间客人找霜霜。”
我听到后，心头一震，该不会是他来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林姐挑眉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手心都出了汗，很紧张，陆昊不会找我，那也不会是别人了。
“快去吧，我要带女孩去选房，待会儿我过去瞧瞧。”林姐推了我一把，忽然间跟我的关系亲昵到不行。
我莫名的紧张的来到了B17房间门口，到门口时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第8章 不甘割舍
推开包房的刹那，当我看到乔煜凡的身影时，竟有些欣喜。
他和两个男人一起来的，除了他，另外两个男人，已经选了其他妈咪手下的姑娘，都是头牌的类型，我再她们面前，黯然失色。
我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煜凡看到我后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这个是我朋友。”
两个女孩子有些诧异，但也保持笑容，好像很想认识我似的，曾经，我从她们身边走过，也没被这样骄傲的她们正眼看过。
两个男人显得蛮有素质，稳重的，调侃了乔煜凡几句，就继续跟身边的女孩子聊天，喝酒调情，偶尔也相互私下咬耳朵，似乎是再谈生意上的事儿。
乔煜凡摆手，让我做过去，我低着头过去了，坐在他身边距离点歌台最近的靠边的贵妃位上，“你怎么来了？”
包厢的灯光昏暗，音乐声悠扬，不大不小的。
不像其他客人那般，很能狼嚎唱歌，大喝特喝，更多的感觉，是来这里稍微休息简单放松。
乔煜凡没回应我，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才开口，“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
我明白，他说的不好意思是指的前天的事儿，但我还是低着头装傻道，“不明白你说什么，对我做那种事儿，还出现干什么。”
现在想想，这话算是我当时最高智商的了。不去追问为什么，不去戳破他苦衷的窗户纸，他妈也是做这行的，他爸接受不了，或许，他是故意想包养我这个小姐的，或许，他是情不由衷，当时的我不想知道，也无法揣测……
乔煜凡深吸了口凉气，也打住了这个话题，“会唱歌吗？”
我摇摇头，虽然我会那么一两首。
乔煜凡有点索然无味似的，坐在我身边，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你平常怎么陪客人啊？”
“就这么陪，不喜欢叫我出去。”我带着刺儿回应。
乔煜凡有点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又安静了。
“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忍不住突然冒出了一句。
“今天是我两个朋友要找地方坐会儿，顺路就过来了。”乔煜凡很好面子。
可旁边的中年男人却开口了，“我这个小老弟儿，可就是专门来看你的，吃完晚饭，绕个大弯子来这里……”
我听到这话，身子抖了下。
乔煜凡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他脸色一难看，那两个中年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什么了，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后来我知道，这两个人，不算乔煜凡的朋友，是乔煜凡投资做房地产的合伙人。
乔煜凡的性子也是习惯了，这个世界上，也就给他爸三分薄面，拽的毫无天际。
“那个什么，我那边还有点事……”
“我也有点事……”
两个陪同的男人，见此状况，赶忙很识趣的离开。
包房里，只剩下我和乔煜凡两个人。
乔煜凡亲自暂停了音乐，不知道干什么好的那种闹心感扑面而来。
我没吭声，就等着他也说无趣要离开，一点也不想讨好他，就这么坐着。
“走，开房去。”乔煜凡忽然发声。
“不能带你回家，就去酒店。”也不知道他是潜意识里还想跟父亲较劲儿，还是真的留恋我的身体了。
我愣了愣，差点没接上话，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我不去。”
“你不会真的逼我来硬的吧？”乔煜凡走到我面前，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冷冷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用力的想侧过头去甩开乔煜凡捏着我下巴的手，可他却越发的用力，甚至带着些许其他情绪，“是不是看到那一幕，你觉得我乔煜凡很窝囊，很狼狈，很不堪？”
我连忙摇头，发自内心的讲，“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可怜。”
乔煜凡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走到茶几边，自己喝了杯洋酒，又陷入了某种错乱的状态似的，时不时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现在想想，我才明白，那时候的他，因为故事的机缘巧合，他算是第一次再一个女人面前这样，有种即将卸下外壳的冲动……
静静的，时间过的好慢，门外客人来去，酒话连篇，我们这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他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喝闷酒。
他的状态一点点的走向醉意，我也越来越怕。
如果他对我来硬的，我该怎么办？
很矛盾的感觉。
意外的是，他忽然卧倒，头枕着我的腿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我不敢动，一动也不敢动，僵硬的任凭他躺着，任由时间飞逝……
我累了，便依着沙发，不经意就看向他的脸，这一副容颜，曾经也没觉得这样好看过。
我抬起手，手指颤抖的摸向他的眉峰……
我刚刚触碰到他的眉毛，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结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要下班了，你也该走了。”
“去哪？”乔煜凡微微动了动身子，并没有起身，还躺在我腿上，看着我的眼睛，抬起手轻抚我的脸颊。
我想挪开，可不知怎的，身子向不听使唤了似的，他的手掌好似跟我的脸颊粘上了，粘的我脸也开始发烫。
我侧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带着不平稳的气息道，“我回宿舍，你回家。”
“刚刚不是说了，去开房吗？你以为我喝多就忘了？”乔煜凡忽然爬起身，身子紧贴在了我的心口，将我逼的不得不躺倒在沙发上，不安的望着他。
“不要勉强我，上一次，我跟你回家，可能是喝多了，而且那个时候，我，我……”我下意识解释，虽然自己心底很乱，乱的解释不清楚了。
可乔煜凡的逻辑，也真是一般人想不到的，“那这一次，换我喝多。”话音落，他吻向我的唇……
“呜呜……”我吓坏了，想推开他，我以为他会很暴力的强来，可他却用另一种方式，温柔的将我簇拥在他温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