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1点,夜色正浓,A城希尔顿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
偌大的席梦思大床上,一个衣着意大利纯手工定制西服的男人正痛苦难受的呻吟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双目紧闭,俊美的脸上满是不自然的绯红,完美的唇形微张,呵出热气。
大床一侧,一个身着休闲套装的女子此时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着颤,套着消毒手套的手拿着一个管状物,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呼出。
许是心里作用,深呼吸后,阮沛沛感觉自己没那么紧张了,拿着试管凑近了床上安分躺着的男人。
颜值还挺高!阮沛沛在心底小声嘀咕,怪不得那个女人肯花大价钱买他的小蝌蚪,这样的男人生育出来的后代也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晃晃小脑袋,甩去脑海里不正经的想法,阮沛沛咽了咽口水,办正事!
阮沛沛一口气解开男人裤腰上的皮带,小心翼翼地将男人的裤子往下拖,露出了黑色的内裤……
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缓了好几分钟,她才伸手去扯男人的内裤边缘,一鼓作气将裤子褪到男人的膝盖上……
半晌,憋的快要窒息,阮沛沛才发现自己竟然吓得忘了呼吸。
尺寸惊人啊!虽然在做这件事之前已经找了相关资料“了解”了一番,但是现场演练果然还是稍微有些困难。
似乎是阮沛沛的举动让男人身上的燥热散了一些,他喉间发出一声底底的闷哼。
阮沛沛脸色羞红一片,抖着手上前开始她的工作。一番胡乱的摸索之后,眼前的东西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怎么搞的?没有反应啊!该不会是她力度太小了吧?
重新抚上那兴奋状态的东西,阮沛沛下意识地用了点力气。
“啊啊啊!shit!”床上的男人如同诈尸一般突然从床上蹦起,双手紧紧捂住被拧伤的部位,痛得原本绯红的脸色骤然下降,脸色一阵青白交替!
阮沛沛在男人突然蹦起的那一刻也惊叫着一个不留神滚下了床,后脑勺着地之后是满眼的小星星晃个不停。
忍住无法言喻的痛感,男人倏地看向床下的阮沛沛,脸色黑得犹如谁家的锅底。
躺在地上的阮沛沛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渐渐靠近的杀意,抽着冷气从地上坐起,摸了摸后脑勺,传来一阵痛感,连忙哀嚎道:“痛痛痛!”
“痛?”男人深沉的声音自后面响起。
阮沛沛手下一顿,缓缓回过头,还没看清男人的身影,身子已经被拎起。“救命,放开我——!”她尖叫,分贝大得男人不得不偏过头以免耳膜被震破。
“闭嘴!”男人怒喝。
声音终于止住,他才转过头看着瘪着嘴的小女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闪着泪光,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瞧着男人盯着自己的脸不吭声,阮沛沛小声地开口道:“大大……大哥,哦不,大叔……”
听到那声“大叔”,男人的脸色成功又黑了几分,沉着眸子将眼神化作利剑射向口出狂言的女人。
接受到男人冷冷的视线,阮沛沛又抽了口气,连忙说道:“大叔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偷你小蝌蚪的,我、我是被逼的!”
小蝌蚪?察觉身上某处嗖嗖的凉意,男人一低头,果不其然看见自己下身衣衫不整,心里想要捏死眼前这个女人的想法更加强烈。
松开阮沛沛的衣领,男人收回双手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下半身。
“说,为什么给我下药?”整理好衣服的男人正襟危坐,一双冷厉的眼直直看着阮沛沛。
阮沛沛努力挺直了身体,可下意识地还是缩着脖子,生怕说错一个字,自己美丽的脖子就被掐断。
可这就让她犯难了,说真话?和那个女人交易的协议上面明明确确标注着——万一事情败露,绝对不可供出当事人!可要是不说真话,她毫不怀疑她见不到明天金灿灿的大太阳!
男人看着揪成一团的小脸,好看的眉头紧紧蹙起,一双大眼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小巧的鼻头下边,娇嫩的玫瑰色唇瓣被贝齿咬住,好像在做着什么生死抉择。
迟迟等不到回应,他毫无预兆地起身,将站着的小女人拉向自己,两人双双倒入柔软的大床。
“啊——!大叔你想干嘛!”阮沛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吓得瞪大了眼睛。
男人压制着身下之人不安分的娇躯,邪魅地扬起唇角,“不说可以,你不是想要我的东西吗?我现在就给你。”
“我我我不要了!大叔,您老留着吧!”阮沛沛奋力挣扎,想要从男人的身下溜出去,不想男人更是放肆地用修长的双腿缠住了她。阮沛沛欲哭无泪,活像是一只被麻花绳绑住的大闸蟹。
“不要?不要你就把让你这样做的人说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办了你。”男人的脸凑得越来越近,阮沛沛奋力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男人钳制得纹丝不动,赶忙捂住了嘴。
看着小女人捂嘴的动作,男人的脸色一阵怪异,空出手掰开了女人的手指。
眼看就要城破人亡,阮沛沛赶忙松开手喊道:“我说!我说!大叔……你先松开我。”
闻言,男人才松开了她,阮沛沛趁机连忙滚到了床的另一边,男人的心底闪过一丝怪异地感觉,不少女人费尽心思想要爬上他的床,然而这种活似他身上有什么病菌,迫不及待想要逃离他身边的,眼前这个女人还是第一个!
阮沛沛咽了咽口水,眨巴着眼睛说道:“是这样的,几天前有个女人找到我,说给我一笔钱,让我拿到你的……咳咳,然后我就来了……”
见阮沛沛还在和他卖关子,磨磨唧唧不肯说出指使她的人,男人倒也没有太过恼怒,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阮沛沛脸上那可怜巴巴的表情。
房间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两人不约而同地向门口看去。
“总裁,你没……呀啊!”开门的林峰只见一团黑影向自己袭来,还没看清楚自己已经被撞得跌在了走廊上,赶忙捡起地上的眼镜戴上,一抹娇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电梯前。
知道自己可能放走了房间里的什么人,林峰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脸色青白地向房间大床上镇定自若的男人问道:“总……总裁,需不需要我现在叫人去楼下拦……”
“不用了。”易修彦弯起唇角,一丝精光闪过眼底。
心跳又渐渐加快,腹下传来一阵燥热,易修彦脱力地倒在床上,绯红重新染上双颊。
见状,林峰急忙上前扶起不对劲的男人,“总裁,你怎么样?”
“该死,药劲竟然还没过……”男人拼命抑制住体内的躁动,喘着粗气朝林峰继续说道:“快去叫个女人上来。”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原本白皙的手背此时青筋暴起,易修彦痛苦地扯着床单,红色布满眼底,眼前映出刚才女人的小脸,易修彦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做出一个决定。
阮沛沛一路风驰电掣地回到家,关上门才大口喘着气跌坐在地上,内心忍不住庆幸道,还好她腿快,不然那个变态男人还不晓得会怎么处决了她。顺了顺气,她起身摸着墙上的开关,开了灯,一转身,沙发上一动不动坐着的身影又惹得她一声惊叫。
好不容易缓过神,阮沛沛觉得她的小心脏再受几次这种刺激,就要彻底报废了。
“你回来了。”沙发上坐着的女子有气无力地说道,面容憔悴,一双肿得像金鱼眼的眼睛显示这个女人刚刚哭过。
“你怎么了?是不是何锐凯那个滚蛋又打你了?”走过去板正女人单薄的身子,看到女人脸上糊成一团的妆容,阮沛沛的眉头紧紧蹙起。
“不是……”许安安想到难过的事情,眼泪又止不住地夺出眼眶,“沛沛,我……我和阿凯分手了。”
“分手了?那简直太棒了,我早就让你别再和他纠缠了,这种人渣根本不值得你为他掉眼泪!”心里虽然痛快,可看见好闺蜜伤心的模样,阮沛沛还是心疼不已,揽过许安安的肩膀,“好了,别哭了。”顿了顿,又笑着说道,“咱们明天去大吃一顿,然后开始美好新生活!”
“好!我请客!”许安安破涕而笑。
翌日,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阮沛沛将自己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古董车停在希亚餐厅门前。
一坐下,许安安就展开大大的笑脸,“哇,虽然是高消费,不过这地方可真是漂亮啊。”
两人现在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除去房租什么大的开销之外,就只能省着点花销。能到希亚这种高档餐厅吃饭的次数着实不多。
翻开菜单,就听见对面的许安安倒吸了一口气,“还真是贵得离谱啊……”
“怎么?后悔带我来这里了?你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咱们可以偷溜出去。”阮沛沛一脸幸灾乐祸地朝着许安安挤眉弄眼。
“来都来了,哪有开溜的道理啊,况且,”许安安拍拍旁边的包包,“我都准备好了,你尽管开吃吧。”说完,许安安开心地点起菜来。
心情颇好的两人,完全不知道前方有什么正等着她们……
两人点了一桌子菜,风卷残云一番之后,小憩了一会。
许安安示意了服务员一下,从包包中拿出银行卡递给服务员。
“您好,小姐,您的这张卡余额不足,您能换一张卡吗?”
许安安一怔,“不会吧?这张卡我一直作为储蓄用的,里面的钱绝对够用,能不能再刷一次?”
立着的服务员面露难色:“小姐,我们已经重复操作了几次,您的这张卡确实没有钱了。”
阮沛沛微微皱了眉,想到许安安之前对何锐凯的掏心掏肺,要是那个男人知道密码,取走许安安卡里的钱也不是没可能。看着许安安焦急的神情,她不忍心把心中的猜想说出,拿出自己的卡递给服务员,“先刷我的卡吧。”
“好的,请稍等。”
阮沛沛正打算安抚许安安,却听服务员冷淡的声音又响起:“小姐,您的卡也不能用。”
“怎么可能?”阮沛沛从椅子上站起,出门之前因为许安安一再强调她请客,所以她只带了少量现金,平时用的银行卡放在柜子里并未带出来。
这张卡是她一直放在身边的卡,里面的钱是去世的妈妈留给她的遗产,如果不是情况实在是太过紧急,她也不会想要拿出来付账,里面的钱她也没有取过,密码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见她怔愣,服务员再次出声提醒:“小姐,如果现在没有足够的资金付账的话,您可以让朋友或者家人过来付款。”
听出服务员话语间的不善,阮沛沛的脸色不太好,很明显,她们两个是被当成吃霸王餐的穷光蛋了。
尽管如此,阮沛沛此时心里也十分无奈,没钱付账是事实,人家给脸色看也不无道理,但是她也没有办法相信,卡里的钱竟然凭空消失了。
目前只有叫他过来帮忙了,阮沛沛轻叹了口气,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翻阅着电话簿里的联系人。
“这两位小姐的帐不用结了。”低沉的男音从后方传来,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向说话的男人看去。
在见到男人的脸之后,阮沛沛顿时石化在原地,怎么是他?
易修彦成功地看见前方不远的女人眼睛瞪得极大,毫不自知地扬起了唇角。
邪魅的笑容,无疑是一箭击中了在场女人砰砰直跳的心脏。
从未见过如此气质非凡的男人,深灰色的西服一看就是价格不菲,高大挺拔的身躯已足以让人心乱神迷,再加上那张完美得媲美阿波罗神的面孔……
一时间,其他几桌用餐的女人,纷纷停下手中的餐具,无视脸色漆黑的男友,迷恋的视线黏在男人身上。
身后的林峰见状,额上忍不住挂满黑线,生怕一个不小心,在座的女饿狼会扑向自家BOSS。
与一方花痴相比,阮沛沛的脸色除了苍白还是苍白,她可没那么神经大条忘了对眼前这个男人做的蠢事。
哪里有人被那样对待之后还笑嘻嘻的跟她说不用结账?
……等等,不用付钱?
“好的,老板。”
阮沛沛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向那个女服务生,老板?
虽然很想留在原地多看一会难得出现的男人,但是要是被发现偷懒的话,恐怕会被炒掉的吧,女服务员只得鞠了个礼,然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男人的笑意更深了。
巧你个头!阮沛沛在心里狠骂道,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哭!连吃个饭也会撞见这个男人,更何况这家餐厅还是他开的!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脸上却是绽放了一朵比花儿还灿烂地笑容,“是啊,真巧,呵呵呵……真是谢谢你啊,大叔,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那那我们就先走了。”
拽住还在神游地许安安,阮沛沛内心只想和上次一样溜之大吉!
一只有力的臂膀横在眼前,阮沛沛急忙停下,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大、大叔,还有什么事吗?钱我真的会还给你的,要不你给我一张名片吧?”
易修彦放下手臂,逼近阮沛沛,看着她害怕得一直和他保持距离的模样,眼底的笑意不断加深,“不急,我送你们出去。”
纵使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阮沛沛觉得也没有反抗的权利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直到四人到了大门口,泊车小弟将两辆轿车开了过来——一辆黑色迈巴赫和阮沛沛的破烂古董车。鲜明的对比啊,两辆车先后开到了门口,顿时成了一道亮丽的风采。
不少人看到两辆车驻足嗤笑。
见易修彦云淡风轻的神情,阮沛沛接过泊车小弟手上的钥匙,看准时机,一把将许安安推进了车,紧接着想要钻进驾驶座的时候,一股蛮力扯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拖出了车厢。
“大叔,你干嘛!快放开我!”阮沛沛伸着手胡乱地抓着,想要掰开领着她的大手。
易修彦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对着林峰吩咐道:“把车里的小姐送回去。”
“好的,总裁。”
接着,男人拖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向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走去。
“沛沛!”许安安这才回过神来,想要推开车门下车,但被驾驶座上的男人阻止了。
“许小姐,我们总裁不会伤害阮小姐的,你放心好了。”
许安安有些犹豫,看那个男人刚刚为她们两个解围的样子,似乎不是个坏人,而且和沛沛还认识。
“许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好的……麻烦您了。”
另一边。
“大叔,你要带我去哪里!!”
阮沛沛扒着易修彦的手臂不让他开车,男人的神情微微有些不耐,冷眼看了一眼阮沛沛,“不想死就给我乖乖坐好。”
倒吸了口凉气,阮沛沛立马乖乖坐正,还很利索地给自己绑紧了安全带。
见小女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易修彦淡淡地扬起唇角,启动引擎,发动车子离去。
一路上,阮沛沛的小脑袋瓜子不断放映着之前见到各式各样的奸杀新闻,虽然隐约觉得身旁开车的男人不会因为她想要偷他的小蝌蚪就把她给杀了,但是心里还是不由担心。
悔恨起来,要是没有作死接下那个单子,也不至于现在在这里担惊受怕!
车子停下的时候,阮沛沛条件反射般地扣住车门不肯下车,于是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
将不安分的女人拦腰抱起,惹得她一阵惊呼,易修彦一声不吭地抱着人走出停车场,向自家别墅走去。
“大……大叔,你冷静点,强奸杀人,都是犯法,要坐牢的!”阮沛沛仰着头劝说道。
心底一股恶作剧的想法油然而生,易修彦露出一个凶狠的笑容,沉着嗓子道:“你以为我干这些事,警察能把我抓进去?不过是几百万就能摆平的事情罢了。”
闻言,阮沛沛的大脑当即死机,内心不断哀嚎道,完了完了,这下大发了。想到自己可能要暴尸荒野,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喂!”易修彦皱着眉晃了晃怀中的女人,完全没有想到女人这么不经吓。
阮沛沛打定了主意装晕,演技十分到位的毫无反应。
易修彦只好打开别墅的大门进了屋,轻手轻脚地将女人放进床上盖好被子,随后起身走向浴室。
待到浴室传出水声,床上的人儿迅速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轻轻地下了床,然后缓慢地扭动门把,走出房间。
轻阖上房门,阮沛沛站在走廊上呼出一口气,逃脱成功!
忽然发现脚底板传来一丝凉意,往下一看,才发现鞋子竟然遗忘在房间内,阮沛沛扶额哀叹,心想洗澡的男人应该还没有出来,而且想要逃走的话,没有鞋子她可走不了好几公里的路程返回家里。
咬了咬牙,阮沛沛重新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见水声还在继续,才大着胆子走进房间内,目光在床脚搜寻开来,竟然没有看到那两只鞋子。
不对啊,她刚才明明感觉到自己被放下之后,鞋子就被脱掉了,不可能找不到,绕着床找了一圈,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该不会那个大叔是一个恋鞋癖吧??
床底下?
阮沛沛弯下身贴着地毯向床底望去,忽然感觉身后一丝异样,似曾相识的气息。缓缓转过头,果不其然,男人绷着脸站在她的身后。
“醒了?”
阮沛沛咽了咽口水,不仅是因为紧张,还因为此时易修彦光裸着的上身,画面感令人血脉喷张……
易修彦全身上下仅有腰间的一条浴巾遮住重点部位,裸露出来的小麦色肌肤,以及上身腹部的几块腹肌。
阮沛沛毫不掩饰的用目光来回扫荡。
男人弯下身,一手撑在床沿上,将犯着花痴的女人劝进自己怀中,扬起的唇角,漆黑深邃的眸子,无一不在迷惑着猎物。
阮沛沛双眼迷蒙,痴痴地看着男人俊美的脸庞越来越近。
不行!关键之际,阮沛沛抬手捂住了嘴巴,男人的薄唇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女人的抗拒让易修彦有些惊讶,回过神来之后甚至有些恼怒,退开身子,他冷峻地说道:“去洗澡。”
阮沛沛连忙起身奔向浴室,走到浴室门口又急刹车回过头,搅着手指头看向男人,“我……我没有换洗的衣物。”
男人径直地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看了会拿出一件白色衬衣丢给她。
阮沛沛扯下罩在头顶的衣服,转身还想说些什么,见男人已经十分不耐的神情,连忙钻进浴室,“我马上洗好!”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紧闭,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男人下意识地勾起唇角,走到房间内设立的吧台,拿起一瓶红酒,倒进高脚杯里,轻轻晃动了几下,轻抿了一口。
阮沛沛走出浴室之时,易修彦正靠在床头看书,听见声响,从书中抬起眼向她望去。
男式的衬衣穿在女人身上稍显宽大,这件衬衣因为遗失一颗纽扣,所以一直放在衣橱里,细白的玉颈裸露在空气中,往下,因为那颗遗失的扣子,漂亮的锁骨也一览无遗,下摆盖住了翘臀,但两条纤长挺直的腿却是掩盖不住。
“过来。”男人沉着声,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亮光。
阮沛沛忍不住扯了扯下摆,又紧紧抓着胸前的衬衣领子,防止春.光外泄,她实在是怀疑床上的男人别有居心,这件衣服上开下短,穿上之后简直让人浮想联翩,可偏偏她又不能光着身子什么都不穿。
没有听从男人的指示乖乖走到男人的身边,阮沛沛杵在原地,略微不安地朝着男人说道:“喂,大叔,你叫我来这里到底想干嘛!”
易修彦挑了挑眉,把书合上放在一侧,起身三两步逼近小女人,阮沛沛忍不住的后退,直至后背贴上了墙。
单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抬起女人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薄唇微启:“还能干嘛?当然是陪我……睡觉了。”
变态!禽兽!无耻之徒!阮沛沛的内心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把易修彦骂了个狗血临头,不等她开始问候男人的十八代祖宗,男人却开口接着说道。
“不过,”易修彦低下头,唇齿间的酒香传入女人的鼻息,“我说的睡觉,就是平常的睡觉,可不是你脑袋瓜子里想的事情,毕竟,对于你这种豆芽菜,我可没什么欲望。”
阮沛沛顺着男人的视线往下一看,倏地推开身前的男人,紧紧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料,滑嫩的脸颊微微发红,一方面是羞的,另一方面是被气的,忍不住在心里把男人再次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着女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易修彦偏过头无法抑制地笑出了声,“行了,逗你玩呢。今晚早点睡吧,明天你给我把这座房子打扫干净。”说罢,人已经回到床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看着男人妥妥当当地躺在床上,阮沛沛急得直跳脚,问道:“我、我为什么要给你打扫房子啊?还有,我今晚睡哪啊?大叔!”
倏地,男人又坐了起来,盯着还站在原地的女人说道:“阮小姐不会忘了昨晚的事吧,相信你也不想我把你告到警察局里去,比起到警局里去喝茶,打扫一间房子怎么说也是更轻松的差事吧?嗯?”
这个臭流氓,竟然敢威胁她!阮沛沛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至于睡觉的问题……”男人说着又倒回床上,还煞有其事地打了一声哈欠,“你爱睡哪就睡哪,好心提醒你一下,其他房间可没人住过,也不知道下人有没有偷懒没有打扫干净。”
“行了行了!”阮沛沛一鼓作气蹦上床,卷了一边的被子背对着男人躺下,完了又有点心虚害怕,讪讪道:“你……你别睡过来,我的拳头可是不长眼的。”
男人好笑地盯着娇小的背影,“放心,我刚才说了,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兴趣。”
“那最好!”阮沛沛高声强调道,说完就闭上眼假装要睡觉了。
易修彦扬起唇角,深邃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疾不可见。
翌日清晨,别墅的院里种着几棵法国梧桐,几只麻雀立在枝头啾啾叫个不停。
听见鸟鸣声,阮沛沛睁开眼,想着要下床对着那几只扰人清梦的臭鸟来一招河东狮吼,不想一睁眼,一张帅得不可思议的睡颜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昨晚的一幕幕蹦进脑海,阮沛沛咽了咽口水,掀开身上的被子想要从男人的身旁退开,随着她的动作,一种奇异的触感在胸前迸发,她缓缓低下头,狠狠盯着那只伸进她衣领的大掌。“啊啊啊啊!臭流氓!死变态!”
连手并脚地将男人踢下床之后,阮沛沛扯过被单裹在自己胸前,恶狠狠地看向床下,这个臭流氓昨晚还说什么对她的身体没兴趣!那今天一大早就吃她的豆腐又算什么?!
“哼嗯……”男人迷茫地从地上爬起,一身的酸痛让他痛得直哼哼,转身看到罪魁祸首之后,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你搞什么鬼?”
“问你咯!”阮沛沛一脸防备,嘴上却是盛气凌人,“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竟然敢吃我豆腐!都跟你说我的拳头不长眼睛了,哼,摔死活该。”
“吃你豆腐?”男人冷眼一笑,站起身,缓缓逼近穿上和被卷成一团只剩个小脑袋的女人。
阮沛沛察觉男人身上不怀好意的气息,急忙缩着身子向后,“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刚才吃你豆腐,我可没什么感觉,不如……再吃一次。”语毕,高大的身躯已经把床上的一团压在身下,四目相对,男人看清女人眼里的恐惧,忍住笑意,将头颅不断凑近女人。
阮沛沛闭上眼撇开头,静待了十秒之后,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瞧见男人终于忍不住立在上方笑出声来。
“算了,你还没刷牙,我下不了嘴,放过你了。”
什么?竟然敢嫌弃她!
男人说完,携着爽朗的笑声直奔浴室,不多时,浴室又传出他的声音,“给我准备一份早餐。”
咬了咬牙,这个性情卑劣的男人,要是不按照他的做,恐怕又会被折磨吧!
脑海突然浮现一个想法,阮沛沛一改之前的愤怒,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赶忙起身直奔楼下。
易修彦下楼时,正看见女人光着脚底板在厨房里走动,依旧是那件白色的男式衬衫,不合尺寸过长的袖子被她卷起到手肘,露出两条白皙的玉臂,因为要拿高处的香料,所以毫不自知后面的衣摆已经撩到了上面,泄了一片春.光。
楼梯上的黑眸深沉如一潭深泉,深不见底,听到身后的声响,阮沛沛回过头灿烂一笑,然后转身端出两盘做好的早餐,屁颠屁颠地放到了餐桌上,“来来来,尝尝我的手艺,保你赞不绝口。”
刻意忽略小女人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易修彦慢条斯理的地拉开凳子坐下,看了眼对面期待的眼神,然后——
“诶诶诶!你干嘛?”阮沛沛死命捏住盘子的一边,不让对面的男人端走。
易修彦一扬唇角,端着盘子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突然觉得你这份好像比较好吃,我们换一下可以吧?”
看着男人投过来疑惑的眼神,阮沛沛只好慢慢松开了自己的爪子,和男人换了早餐,狠狠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大快朵颐。
“你怎么了?还不吃?”易修彦优雅地嚼着口中的食物,抬眼问道。
明知故问!阮沛沛越发觉得他肯定知道她眼前的这一份早餐下了重料,所以才会把她的给换了过去。“不吃了,吃不下!”她没好气地说道,双手环胸斜睨着易修彦。
易修彦放下餐具,拿过餐巾纸擦拭了下嘴角,微笑说道:“我上楼了,你慢慢吃,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大任务还没开始做,不吃饭我怕你没力气打扫完这间屋子。”
“不、用、你、操、心!大叔!”阮沛沛仰着下巴,挑衅的意味十足。
“那最好。”易修彦挑挑眉,向楼梯走去,似乎是想到什么,又转过身说道:“对了,我在书房工作,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知道了,大叔。你真的很啰嗦你知道吗?”
男人没有再回应,径直走向二楼。
三十分钟后,阮沛沛哀嚎了一声,整个人脱力地倒在沙发上,看了看还未打扫的二楼,痛苦地闭上了眼。手脚都酸痛难忍,她愤懑地自言自语:“这个臭大叔,还以为是什么好差事呢!这根本是压榨劳动力嘛……”
“叮咚。”
门口的门铃忽然间响起,阮沛沛连忙起身,望了望二楼紧闭的房门,想到男人上楼前叮嘱的话,决定还是先开门看下是谁再说。
跑到门前,打开了门——
“彦,我……怎么是你?”
站在门外的女人一换本是迷人的笑靥,在见到开门的人阮沛沛之后,脸马上拉了下来,甚至带着点不可置信地神情。
刘莉芬一双眼在阮沛沛身上上下游走,看着她身上男式衬衫更是脸色一青,做了易修彦几个月的情.妇,这件阿玛尼衬衣她是再熟悉不过了,最上面的那颗纽扣,还是两人欢好之时,不小心扯下不见的!
而此时阮沛沛全身上下就在这么一件衣物,任谁看到都会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啊刘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这里的原因……哎,说来话长,总之,刘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
开玩笑,被她误会还得了?阮沛沛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明明想要解释清楚,但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误会?呵,我误会什么,弄走那么多女人却万万没防到你,说什么帮我,原来你也是想接近彦的贱货!”女人已经进入盛怒的状态,脸上扭曲的模样十分狰狞恐怖。一想到挤掉那么多女人好不容易才能走到易修彦的身边,却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要空亏一溃,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只需静待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她便不甘心。
听到不堪入耳的粗语,阮沛沛脸色一沉,冷声道:“刘小姐,请你放心,我对那个男人没有兴趣,我来这里只不过是因为你交代给我的事情失败了,作为惩罚,我要打扫干净这间屋子。”
话音刚落,女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掩嘴轻笑了几声,“你任务失败了被抓住,彦只让你来打扫这间屋子?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好唬的吗?”
“信不信由你,刘小姐,反正我和那个大叔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要是实在不信,可以当面问他。”阮沛沛心中也来气,这个女人简直莫名其妙,那个大叔又不是香饽饽,难道谁见到他都非得爱上他不可?她看了眼浓妆艳抹的女人,越发无法理解这个女人会喜欢那个性格卑劣的臭流氓。
女人冷哼一声,双手环胸斜睨着阮沛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让我当面问彦?我可没那么傻!”思绪一转,又想到若是阮沛沛真心有意攀上易修彦这棵摇钱树,会不会已经把她想要偷.精的事情说出来了?
刘莉芬的脸色有些怪异,阮沛沛也没有多想,只是苦恼地思索着要怎么打消女人对她的误解,“那刘小姐想要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
刘莉芬看着阮沛沛脸上认真的神情,垂下眸子思索了一番才回道:“只要你从今往后不再出现在彦的身边,我就相信你。”
“OK。”阮沛沛爽快应道。只是这种简单的要求的话,她当然可以做到,更何况没有人会想每天见到那个臭流氓!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虽然任务失败,但是协定中白纸黑字写了,无论任务成功与否,只要她没泄露出当事人的名字,哪怕任务失败,也可以拿到委托部分的金额。
“那……刘小姐,我的委托金……”阮沛沛谄媚的笑说道。
“我等会让人把钱打到你账户上,不过,”想到心中的疑虑,刘莉芬撇了撇嘴还是开口问道:“你确定彦不知道我要……的事情?”
“肯定不知道的,刘小姐,你就放心吧,你的名字我可没说出来。”阮沛沛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怎么来了?”
身后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吓得阮沛沛连忙转过身。
站在门外的刘莉芬脸色也顿时僵住了。她以为易修彦不在,才敢和阮沛沛在这里高谈阔论,心里一时间慌得不行,又不知道易修彦有没有听见两人谈论的事情。
易修彦身着一套休闲套装,相比身着正装之时的雷厉风行的感觉,这样的装束平添了一丝优雅慵懒的气息。
走下楼梯,男人径直向两个各怀心思的女人走去。
阮沛沛担心的是事情败露,自己的委托金就不翼而飞了。
刘莉芬更是害怕事情败露,以易修彦的做事风格,定是不会再去找她的。
“你们两个认识?”狭长深邃的眼眸微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人。
“呃……我们……并不认识,是这位小姐,我都跟她说了你现在在工作不方便接待她,她还老是要去找你,我就把她拦在这里不让她进去了,嗯,就是这样。”阮沛沛演得深情并茂,演完之后还不忘眨眨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好让男人相信她说的话。
“哦?原来是这样……”男人的目光从阮沛沛身上移开,转到门外的刘莉芬身上,语气略微冷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由于心中有鬼,女人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绕过杵在一旁的阮沛沛,玉臂缠上了男人的胳膊,“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彦,你都好几天没来找我了……”
娇嗲的声音惹得阮沛沛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好几层,她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抬起眼小心地看向缠在一块的两人,与其说是缠在一块,倒不如说是刘莉芬一个劲地往男人身上贴。
刻意忽视身上的女人如情似火的眼神,易修彦转开眼将视线投在贴在门板上一副看好戏的阮沛沛身上。
接收到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阮沛沛自觉转过身对着门板,还特地堵住了耳朵。
对阮沛沛的举动十分的满意,男人这才敛起笑容,拉着身边的女人上了楼。
楼上书房的门“砰”的一声合上了。
阮沛沛松开堵住耳朵的手,看了眼楼上紧闭的房门,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刘莉芬被狠狠摔在木地板上,吃痛地呻吟了一声,委屈地看向男人,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这样对待她。
易修彦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向地上女人的眼神也透着寒光,缓缓蹲下身,盯着女人泛着泪光的眼,然后伸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跟了我那么久,你不会不明白我最恨别人算计我。”
狠厉的声音吓得刘莉芬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张口解释道:“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会算计你呢?”
“呵……”男人的唇边浮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前天晚上,希尔顿酒店,我被一个女人下药,目的是取我的精子……你敢说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彦,这件事情和我绝对没有关系,你要相信我啊!”女人用力晃着头,企图用真挚的神情来摆脱自己的嫌疑。
男人见女人还不知悔改,垂下眼深吸了口气,然后甩开女人的下巴,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了一份文件扔在了地上。
刘莉芬只是一眼,便知道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身子无法抑制地发着抖。她扑到男人的脚边,豆大的泪珠簌簌落下,“彦,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要为你孕育一个孩子,我只是想要你开心而已,彦你原谅我,你要是不想要孩子,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彦你原谅我,求求你……”
“哼,想要我开心?想要为我生孩子?”易修彦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人,“说的倒是好听,你是真想要给我生个孩子,还是想要借着孩子捞一笔钱,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的。”
“不不……不是的,彦,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你相信我!”女人抱着易修彦的腿,仰着头,泪水从眼眶滑落,花了脸上的妆容。
“好聚好散吧,”易修彦从桌面上拿起纸笔,随手写了一个字数之后,扔到女人身前,“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闻言,女人忽然失控地尖声哭喊:“不不要!彦,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抛弃我,我再也不敢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
男人闭上眼,好看的眉头皱成了深川,沉着声音回道:“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识相点,否则你一分钱也拿不到。”说完,用了点力气挣脱女人的手臂,走到桌前开始办公,语调毫无温度的说道,“一分钟内给我离开这栋别墅。”
凄厉的哭喊声渐渐平息,刘莉芬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站起,捡起自己的包和地上的支票,望了眼办公桌前低头办公的男人,慢慢地步出了房间,失了魂一般地下了楼,走出别墅的大门,恰恰看到一抹娇俏的身影正在院子里除草,内心的一股无法发泄的怒气仿佛找到了通泄口,踩着高跟鞋疾步向那抹身影走去。
听到身后高跟鞋踩地发出的声响,阮沛沛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脸上已经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痛感在脸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