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房间里亮着淡黄色的光,许茵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就连口罩都遮不住她面上的恐慌。
她目光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双手撑地,一下又一下的拿头往地板上磕。
砰、砰、砰——
她冲着额头的这个男人,名叫秦渊,是她相处了三年的丈夫。
“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求你了,求你了……”
她颤抖求人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便甩到了她的脸上。
秦渊的力气特别大,许茵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他打掉了,那规规矩矩别在耳后的口罩在这一刻也飞了出去。
许茵被打的耳边嗡嗡直响,可她根本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惊呼一声,双手疯了一般去遮自己的脸。
整个邺城的人都知道,许家有个千金,天生奇丑无比,脸部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肿瘤,只要看上一眼,保准能让人做上十天噩梦。
那个许家千金,便是她许茵!
“果然恶心!”
秦渊居高临下的看着许茵,深邃的眼窝装满嫌弃,赶紧拿着毛巾擦了擦自己打许茵的手,随即把毛巾一并扔到垃圾桶。
说起来也可笑,结婚三年,这恐怕是秦渊第一次见到许茵的脸。
“拉开她!”
秦渊嫌恶的甩着袖口,看也不看许茵,便下达着命令。
随即,两个男人便拖拽着许茵狼狈的身子,把她拖到角落里。
许茵疯狂挣扎,她知道自己丑,也知道秦渊嫌弃她,所以就连这个时候,她也只配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挣扎。
“不要,秦渊,求求你了,不要……”
许茵整个人被绑在角落里,看着秦渊一步一步向自己的爸妈走去,她动惮不得,吼的歇斯底里。
可秦渊一个眼神,许茵身旁的男人便拿了一块破布硬生生的塞进许茵的嘴里。
此刻,她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畜生!秦渊你个畜生!”
许茵的爸爸许巍跪在地上冲着秦渊破口大骂。
当初他真是瞎了眼了,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人渣。
“我畜生?”
秦渊冷笑。
“当初可是你女儿死乞白赖的缠着我,要嫁我,现在怎么我倒成了畜生了?!”
秦渊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手下递过来的刀。
“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今落的这般,全怪我错信了你。”
许巍看着秦渊手里的刀,没有丝毫惧怕之意,倒是许茵的妈妈方遥吓得脸色煞白。
秦渊冷笑一声,拍手鼓起了掌。
“爸爸,我佩服你是个男人,可你不怕死,就是不知道我这妈妈,怕不怕了。”
秦渊与许茵结婚三年,此时他口中的爸爸妈妈听在许巍耳朵里,讽刺至极。
他说着,手中的刀尖便指向了方遥。
此时许巍的脸上不自觉的泛白起来。
“唔……唔……”
许茵吓得满头大汗,想张口,却只能发出凄惨的唔唔声。
她第一次见秦渊是在三年前。
她是许家大小姐,他只是许家寿宴上的一个服务员。
她身份显赫,却长相丑陋,就连虚情假意别人都不屑于与她亲近。
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孤独,可直到丝毫不嫌弃自己的秦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那万里冰封的世界,终于开出一朵骄阳。
秦渊生的好看,只一眼,她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她千求万求,父亲终于答应她家给一个一贫如洗的秦渊。
可不曾想……
她求来的竟是这般下场。
只见秦渊目光狠厉,一脚踹开许巍,抓着方遥的左手,手起刀落,方遥的整个手掌便被砍掉。
“啊——”
方遥的凄惨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许巍疯了一般挣扎,对着秦渊破口大骂。
“秦渊,你好狠的心,许氏你已经夺了去,我的女儿也早就被你糟践透了,你有必要赶尽杀绝吗?!”
许巍气到颤抖,英明一世,却没想到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我狠心?”
秦渊拿着毛巾,无情的擦拭着刀尖上的血渍。
“当年,我爸是如何被你们逼死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说起过分,论起狠心,我可当真不如你年轻的时候。”
秦渊的语气很是阴翳,眼底藏着莫大的恨!
而许茵浑身颤抖,整个人被吓的几乎晕厥。
她必须做点什么,否则,秦渊一定会杀了自己爸妈的。
想到这里,她双眼一闭,冲着自己的舌头便咬了下去。
疼,特别的疼。
一时间,血腥味充斥着整个身体,温热的血液迸发,连口中塞着的破布都被染了个通红。
秦渊的手下看着许茵这般,吓得赶紧把破布给拿了下来。
许茵这才能开口说话。
“秦、秦渊。”
舌头被自己咬了一个大窟窿,忍着钻心的痛,许茵一字一字的喊出了秦渊的名字。
许茵的嘴角流着血,一滴一滴的顺着那长满肿瘤的下颚流着,流到身上,滴在地上。
听到许茵颤抖的嗓音,秦渊诧异回头。
当看到满嘴是血许茵,秦渊深邃的眸子暗了暗,随即又被冰冷给取代。
“只要你肯饶他们一命,我会好好配合你,这样一来,你不但会得到许氏,还会得到人心。”
许茵每说一个字,口中都会溢出鲜血,可她现在顾不上疼,思来想去,对秦渊来说,这是她唯一的作用了。
也是她能想到保全父母唯一的办法了。
但秦渊接下来的举动,却让许茵那濒临崩溃的心再次碎成了渣。
“把口罩给她戴上。”
秦渊说着,目光别开,转身坐在高高的真皮沙发上。
许茵瞪眼看他,心脏都在颤抖。
他到底是多么厌恶自己?
她痛的几乎快要晕厥,她用命来与他谈判,他却连看她这张脸都不愿,不但不愿,甚至还觉得恶心。
呵……
秦渊的手下迅速捡起地上的口罩,看着许茵那满脸的血,屏住呼吸,快速把口罩戴在了她的脸上。
带着口罩的许茵,那双眼睛特别迷人。
秦渊说过,她拥有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眼睛。
可现在她这双眼睛里,饱含痛楚。
秦渊这才正视许茵,大拇指按压着唇畔,一双眸子死盯着她,似是在等着她用最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短短一个月,你夺了许氏的股权,给我父母按了商业窃取的罪名,你名正言顺的接受许氏,可是秦渊,你虽名正言顺,却并不服众。”
许茵此刻想不了其他,这样的秦渊,她也是头一次见,心里恐惧,害怕,伤心,都不足以救爸妈!
所以,她必须冷静下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许茵脸上的口罩就已经被口中的鲜血给染成了红色。
看着疼的满头大汗的许茵,秦渊点了根烟。
“你觉得以我现在的能力,没办法坐稳许氏?”
秦渊说着,口中吐着淡淡的烟圈。
他是一个强者,一个心狠手辣的强者,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势力,人心,大多说经不住权势的考验。
“不,我只是觉得,杀了我爸妈,和不费吹灰之力让我帮助你收买人心,这两件事与你而言,后者可能更有利与你。”
许茵疼的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着,她其实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说服秦渊,可是,她必须赌一把。
秦渊没有说话,就那么坐在真皮沙发上,一身贵气。
他直直盯着许茵,一口一口的吸着烟,直到吸完最后一口,才把烟蒂仍在地上,用脚轻轻泯灭。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你这么一张面孔的同时,竟给了你不一样的脑子与勇气。”
秦渊站起身子,目光冷冷扫过已经痛的晕厥的方遥,大手一挥,他的手下便把方遥和许巍都拉了出去。
“秦渊,你要拉他们去哪里?秦渊……”
许茵看着脸色凝重的父亲和昏迷的母亲,慌忙的喊着秦渊的名字。
“放心吧,我会带他们走正规的法律程序。”秦渊说着,目光冷冷撇在许茵的身上。
听了秦渊这话,温柔那提起的心猛然松了口气,商业窃取,非法获取,等等一切罪行,都不足以要命。
她成功的在秦渊的手中保住了爸妈的命!
也是这个时候,松了一口气的许茵,意识开始一点点的涣散,她流了那么多血,此时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致。
渐渐地,昏死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还是与秦渊初相见那会。
那个时候的秦渊风度翩翩,对许茵更是疼爱有加,那双眼睛看着许茵的时候,纵使深情款款,满含柔情。
忽的,那饱含柔情的眸子变得无比嫌恶。
秦渊那张脸也变得狠厉狰狞。
“许茵,你爸妈夺了我秦家,你爸妈逼死我爸,你说,我是不是得要你爸妈来偿命才能心甘?”
他说着,手中便多了一把匕首,直直的刺中许巍的胸膛。
“不要——”
许茵惊醒,害怕的大口喘气,身上的病服早就被汗液浸湿了。
“秦太太,您醒了。”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许茵转头望去,这人容颜极佳,气质非凡。
这人她认得,他叫陆尽辞,是秦渊身边的一把手。
秦渊从一无所有,到现在大仇得报,中间少不了陆尽辞的功劳。
换句话说,许家的落败,陆尽辞占了很大一部分作用。
见许茵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陆尽辞轻轻一笑,到也不在乎。
“您舌头有伤,暂时不能开口说话,秦渊让我来转告您,等您伤好,会接您去许氏的新品发布会,希望到时候,您能好好配合,一举拿下整个许氏的人心。”
听着陆尽辞恭敬的话语,许茵只觉得胸口憋闷。
陆尽辞见许茵脸色难看,冲她点点头,准备离开。
毕竟他的话也带到了。
“哦对了。”
可刚转身,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着许茵。
“秦渊还说,在发布会成功落幕之前,他还是有千万种法子捏到您父母的把柄,望您不要生不该有的心思。”
陆尽辞说完这句话,看着默不作声的许茵,心中轻叹口气,这才转身离开。
陆尽辞刚离开,许茵胸口憋着的一股闷气忽然爆发,一口鲜血当场便吐了出来。
两天,只两天的时间,她从许家大小姐,秦渊的好太太,沦落到了如此。
舌头,身体,所有的疼都不及她心口处的疼痛。
可她现在却只能任人摆布,为了爸妈,还要帮秦渊夺人心,想来真是可笑。
许茵仰仗着秦渊,住着VIP病房,医生护士都伺候的很是到位,她除了情绪之外,身体恢复的倒是不错。
病房里待久了,她觉得郁闷,望着窗外的行人,她轻轻叹了口气。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凌晨一点,老地方一聚。’
信息来源的号码是个陌生号,可许茵看到信息里署名的时候,心跳忽的加快。
许浮生。
她的哥哥。
冬至,大寒。
许茵半夜十二点裹了一间厚厚的大衣小心翼翼的出了病房门。
昌平路的一个小饭馆,这里是她和哥哥小时候最喜欢来的一家饭馆,可现在太晚了,饭馆早就关门了。
寒风瑟瑟下,许茵再饭馆前拢紧大衣等待着。
终于,在马路对面的小树林里,她看到了许浮生的身影。
许茵看了眼周围,空无一人,慌忙过了马路。
“哥哥。”许茵看着许浮生。
这几日许家变故,许巍发现事情不对,便率先把许浮生调去了国外,总算逃脱了秦渊的魔爪。
可如今一见,许浮生的脸上也尽显沧桑。
“你怎么样?”许浮生拉着许茵做在了树林里的长椅上,眉头紧锁。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出了趟国,回来许家竟变成这番模样。
许茵鼻子酸涩,摇了摇头:“我还好,就是……就是爸爸妈妈……”
说到这里,许茵嗓间酸涩不已。
“我知道。”许浮生的脸色异常凝重。
“爸妈被秦渊送进了牢狱,有期徒刑十年!还砍了妈妈一只手。”
许浮生说的咬牙切齿。
许茵低头,泪眼汪汪:“对不起。”
是她没有保护好爸妈,是她没有保护好许家,是她!把秦渊这头恶狼领进了许家。
许浮生见许茵这般,叹了口气,轻轻揉着她的脑袋:“这怎么能怪你?不过妹妹,现在根本不是咱们伤心的时候,许家还没败,许家还有你和我,这次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我需要你帮我,重振许家。”
听着许浮生的话,许茵震惊了。
许家,还没败?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秦渊,在下一次的新品发布会上,帮他笼络人心。”
许茵眉头紧皱。
“呵……有我许浮生在,许氏再怎么说也轮不到他的手里!”许浮生愤愤不平。
纵使秦渊有能力,计划周详,可是许浮生到底是许家的孩子,子承父业,理所应当。
“那我需要做什么?”
许茵焦急的捂着许浮生的手,她曾一度以为许家就这么败在自己手里,现在有了那么一丝希望,她整个人顿时提起了精神。
“保我。”
许浮生的话很简单。
“保护好你在秦家的地位,发布会之前,保我不被秦渊抓到,表面配合好他,可是发布会的时候,你就需要与我协手倒打一耙了。”
听上去简单,可是许茵知道,她现在在秦渊面前,哪里还有能力稳固自己的地位?哪里还有资格保护哥哥?
“妹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但是现在我们只能这样做,秦渊欺人太甚,你难道就不恨他?如果咱们不努力,许家就真的完了,爸妈在监狱里也不得安心。”
许浮生有多恨秦渊,从他那额头暴起的青筋就足以看出。
许茵何尝不知道许浮生的做法是对的,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就算拼了命也应该保住许家。
可是,她那么爱秦渊。
“我知道了。”
许茵沉重的点头。
为了以防万一,许茵和许浮生说完便散了,许茵连夜悄悄的回了病房。
一晚上,她在病床上翻来覆去,脑子来来回/回都是许浮生的话。
五天后,许茵出院了。
她的舌头其实已经无大碍了,秦渊来接许茵的时候,医生叮嘱,舌头并未痊愈,要她多休息。
秦渊和许茵并排坐在后座,许茵望着窗,看似是在观赏风景,实则在看玻璃上秦渊的倒影。
秦渊头靠在后垫上,闭着眼,那如玉般雕琢的五官,此时在许茵眼里却变得复杂起来。
细算起来,有三个月都没有与秦渊这般并排坐过了。
“发布会在顶在下月初一,我希望到时候,你能表现出最好的状态。”
忽的,秦渊开口了。
特别平淡的一句话,没有一丝感情。
许茵吸了吸酸涩的鼻子,低头不语。
她与秦渊,如今剩下的,好像也只是这些公式化的事情了。
秦渊把她送到家门口,连车都没有下,便直接离开了。
许茵冷笑,回到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这个房子是她和秦渊的婚房,只不过从结婚到现在,秦渊回来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过来。
以前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空旷的房子里,还有个盼头,她每天都盼望着秦渊能回家,可现在,她发现连这一点点的盼头都没有了。
想起许浮生的话,许茵起身,进了浴室,如许浮生所说,她必须想办法站稳在秦家的地位。
她把自己洗的很干净,喷上了香水,穿上了性感的蕾丝内衣。
三年了,她再一次布置起了婚房。
一切准备就绪,她给秦渊发了条短信。
‘我做了你爱吃的菜,希望晚上你能回来。’
许茵没给秦渊发过短信。
以前有事的话,她都会打电话,至于想他,要他回家这种事情,许茵常常都是烂死在自己肚子里。
放下手机,她披了件外衣,下楼来到在厨房忙碌的李姐面前。
“太太,我来就行了。”
李姐看到许茵来帮自己做饭,脸上有些惊慌,赶忙开口。
“无碍,晚上先生回来,我想亲自做菜。”
许茵声音很轻。
李姐看着消瘦不少的许茵,叹了口气,她本以为许茵命挺好的,生在了好人家,又嫁了一个好丈夫,纵使相貌丑陋了些,但是也算是命好之人,谁曾想……
哎。
李姐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厨房。
傍晚六点,许茵做了一桌子的菜。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秦渊爱吃什么菜,毕竟她和秦渊坐在一起吃饭的机会少有。
不过菜并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桌上的那瓶酒。
这酒是家里珍藏了十年的好酒,今天她拿了出来,做了点手脚。
八点、
九点、
迟迟不见秦渊身影。
许茵坐在餐桌前,身子都坐僵了,她目光盯着手机,秦渊一直没有回短信,是不愿回来吧?
她望着这一桌子早就凉透了的饭菜,看的出神。
纵使知道秦渊不会回来,她还是等到了十一点。
“太太,太晚了,您先吃些休息吧,先生交代了,让您好好养身子。”
李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不明白先生和太太的关系怎么就变的如此不和谐了。
许茵看了李姐一眼,又看了眼桌上那瓶酒,秦渊是不会回来了,倒是可惜了这瓶好酒。
她刚站起身准备回房,便听到家门被打开的声音。
许茵心惊,诧异转头望去。
是秦渊!
看着秦渊若无其事的褪下大衣,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来到许茵面前,许茵那一片空白的脑袋才抽回一丝神识。
“菜都凉了,我去热下。”
许茵动作有些慌张。
她没想到秦渊会回来,纵使自己准备就绪,一时间也有些措手不及。
“不用了,你喊我来,目的又不是为了吃饭。”秦渊摆手。
许茵脸色一下子白了白,他知道秦渊能看透自己,但没想到他把话也说的这么透。
她的目的是勾|引他。
结婚三年,他们别说那个了,就连亲吻都没有,想要稳住自己秦太太的地位,许茵首先要让秦渊接受自己的身体才行。
可是……秦渊有多厌恶自己,她太清楚了,本想趁着吃饭的时候,给他灌酒下药,可现在饭不吃了,她要如何?
许茵发愁之际,秦渊已经大步来到了许茵面前。
秦渊突然靠近,许茵隔着口罩都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味。
他喝酒了!
许茵紧张的攥紧衣袖,心头砰砰直跳。
喝了酒总比没喝强。
想到这里,许茵目光落在秦渊的手上,鼓气勇气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跟我回房,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许茵主动的次数很少,指尖相触,她的脸烧的绯红,低着头,不敢看秦渊的反应拉着他便上了楼。
意外的是,秦渊倒也配合。
房间里被许茵布置的很有情调,可是刚进门,秦渊的步子便止住了。
“莫不是许大小姐要卖身投好?”
秦渊的语气很淡,却掩饰不住他对许茵的嘲讽。
许茵抬眼看着他,此刻他眼底的讽刺似是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反身把门反锁,站在秦渊的面前,一点一点,褪去了自己的外衣。
她里边只穿了件蕾丝内裤,上边的双|峰脸内衣都没有穿。
一时间,大好春/光直接暴露在秦渊的面前。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果不其然,许茵面貌丑陋,可这身材却是一级棒,凹|凸有致,皮肤雪白。
在这种氛围下,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可秦渊那张脸却黑了下来,目光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大步上前,抬手便掐住了她的下颚。
“都说丑人多作怪,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许茵被秦渊突然的怒气吓得脸色煞白,双手奋力扒着秦渊掐着自己的手臂,五官疼的扭曲。
窒息感,疼痛感瞬间袭来。
就在许茵快要窒息的时候,秦渊终于松开了她。
许茵背脊紧紧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不至于跌倒,双手揉着被掐的脖颈,剧烈咳嗽着。
“说吧,你想干什么。”
秦渊冷冷的看着她。
他好歹认识许茵三年,许茵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清楚的,忽然这般主动献身,一定有诈。
“我想干什么?”
许茵冷笑,那双眼睛因剧烈咳嗽变得通红。
“一个女人,结婚三年,她的丈夫连碰都不碰她,可悲的是,那个女人却无法自拔的爱着那无情的男人,日思夜想,就连那男人夺她家产,害她父母,她却还控制不住自己去爱他,去想他,你说,这样一个女人,能干什么?”
许茵笑着低吼,这恐怕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与秦渊说这么多话。
此时此刻,这般尽数说出,是真话,却也是假话。
秦渊看着突然暴躁的许茵,她那双泛着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的瞪着他,那眼底无尽的痛处竟让秦渊一时有些惊讶。
他与她的第一次见面,到结婚,到复仇,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不过他的计划里,好像根本没有考虑到许茵眼底里那莫大的痛处。
他觉得,她痛是应该的!
“好好养身子,其他的,别忘想。”
秦渊峰眉皱了皱,瞥了许茵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可他的身子还未转过去,许茵直接关掉屋子里的灯,摘了口罩,踮起脚尖,双臂攀上他的脖颈,冲着他的唇,准确无误的吻了上去。
许茵吻的很沉。
柔软的触感让她全身都如触电一般。
这是她与他的第一次接吻。
秦渊怔住了。
忽然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他只看到了许茵那闪着光亮的眸子,那双眸子特别勾人,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陷进去了。
可下一秒,他手掌推到许茵的肩膀,猛地用力,许茵整个人便被推到在地。
膝盖,手肘,瞬间破皮。
冷冷的疼痛感,让她倒吸口凉气。
“别让我连你也看不起。”
秦渊说着,毫不客气的捡起地上的衣服便砸在了许茵的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那关门声特别响,吓的许茵浑身一颤。
衣服很软,砸在许茵的身上,却犹如刀子割在皮肤上一般,疼到心里。
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抱着衣服,大哭了起来。
别说秦渊看不起她,就连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从小,一事无成,什么也干不成,就连,就连要把自己献身出去,都没人要!
果然,她还是高看了自己,她怕是要辜负了许浮生的期望,别说进秦渊的心,就连近他的身,他都不允许。
许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入睡的,醒来的时候,双眼红肿,那本就难堪的脸,这会更是不堪入目。
好在,她一个人在家,也不会有人来看她这丑陋的长相。
可她刚洗完澡准备下楼,却听到了敲门声。
‘扣、扣、扣。’
“太太,先生算计着您也该醒了,说老夫人要来,让您下搂去接待。”
李姐在门外恭敬的说着。
许茵心中诧异,皱眉应了一声。
听着李姐远去的脚步声,许茵这才起身。
这栋房子,是结婚时,爸爸送给她和秦渊的婚房,那个时候,她看到这个宅子的时候,欢喜极了。
却不曾想,婚后,这个宅子变成了一座空宅!
可是,这座空宅,她婆婆如何会来?而且秦渊竟然也在?
想起昨天晚上,许茵就更加不愿意下楼,可是现在这个家里,还由得了她吗?
许茵冷笑一声,站在镜子前,带上口罩,努力擦粉,尽力遮住那臃肿的双眼,可是无论她如何遮掩,那丑陋的面目纵使掩饰不住。
她急了,急的把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扫了一地。
索性随便穿了身睡衣,臃肿的眼睛也不打算遮了,便直接出门下楼。
来到客厅,看到客厅里除了秦渊和婆婆沈欣之外,还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女人生的好看,此时亲昵的挽着沈欣的手,看到许茵的时候,视线在她那双臃肿的眼睛上顿了一秒,随即温柔的仰起了笑容,大方的看着许茵:“秦太太你好,我是花妍,阿渊的私人助理兼生活助理。”
私人助理?生活助理?
呵!
她的话让许茵诧异的看了眼一旁的秦渊,女人的第六感准的可怕,从见到花妍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许茵不想说话,只是礼貌性的点头回应。
可她这般反应,倒惹了沈欣不快。
“人丑也就算了,竟然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就这样还是贵族千金呢,真是丢人。”
从结婚到现在,许茵与沈欣也不过只见过两次面。
每次见面,她对对自己都没好脸色,那眼底隐藏着无尽的恨意。
以前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恨自己,自从秦渊夺了许家,把自己父母送进大牢,她终于明白了。
她们母子从一开始接进自己都是有目的的,他们恨自己,他们更恨许家。
可现在,他们打了胜仗,这是故意来她面前耀武扬威来了?
“许茵舌头有伤,暂时不能说话。”
就在许茵心中憋闷的时候,秦渊开口了。
他这句话,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她是舌头有伤,可是秦渊知道的,她能说话。
他现在这般说,是在替自己解围吗?
许茵抬眼看秦渊,他与往日并没有不同,沈欣看了他一眼,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当下皱眉摆手。
“罢了罢了,我和妍儿从今天起,就在这里住下了,你去收拾收拾。”
沈欣的语气是陈述句。
这里明明是许茵的房子,她们现在却如此正大光明的当了这里的女主人,而且,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当下人使唤?
见许茵站着不动,沈欣当下便来气了:“怎么?你现在能留在这里,都是我们大发慈悲,如果我愿意,我大可以直接把你赶出去!”
许茵心里有气,可不得不承认,沈欣说的很对。
现在整个许家的产业都在秦渊手里,包括这个房子。
她秦太太的身份还是咬断舌头换来的,她父母的命都还握在秦渊的手里,这会别说是房子了,就算是要她许茵的命,她也会恭敬的双手奉上。
低头颔首,许茵默默转身帮她们收拾着房间。
她忙里忙外收拾完毕,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花妍直接代替了她这个秦太太的位置,前后忙里忙外,亲自做了一桌子秦渊爱吃的饭菜。
这会正坐在秦渊身旁,谈笑风生,盛饭夹菜,熟练地就像是相濡以沫了好多年的老夫妻。
这一幕,挺扎眼的。
许茵下意识转身就准备离开。
她没必要留在这里讨人嫌,更没必要给自己添堵。
她都快走到楼梯口了,还听到了沈欣那隐隐约约的声音。
“这不知道这女人高傲个什么劲,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许家大小姐呢。”
许茵脚步顿了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挺恨的,特别恨。
可是两顿饭没吃,许茵的肚子就开始抗议了,纵使她不愿看到外边那些人,她也必须去寻些吃的。
许茵想着,开门便出去了。
还好,外边安安静静的,没人。
可当路过书房门口的时候,却听到了沈欣的声音。
“阿渊,不是我说你,你还留着那女人在家干什么?就算之前害死你爸爸与她无关,可她毕竟是许家的人,在说了,你们结婚三年了吧,她可是连个蛋都不会下啊。”
沈欣语气透着一种无奈和焦急,听得出,她又多么厌烦许茵。
这话虽然刺耳,可许茵却愣住了。
下蛋。
如果她想要稳住自己秦太太的身份,怀上秦家的骨肉未必不是一个好法子!
“妈,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啊,你这样不是耽误妍儿吗?现在无名无分的,你让她一个女人怎么自处?”
“我说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您就别操心了。”
听秦渊的语气,似乎不怎么愿意与沈欣讨论这个话题。
许茵垂眸,她自然明白秦渊口中的分寸,只要她出面,告诉许氏所有人,以后他秦渊接手,秦渊便能轻而易举的获取人心。
到时候,再把她许茵撵出去,自然是更加合适。
许茵正愣的出神,没想到秦渊便直接开门走了出来。
他与沈欣的谈话结束的仓促,搞得许茵猝不及防。
“秦、秦渊。”
偷听被撞了个正着,许茵皱眉,有些结巴的喊着秦渊的名字。
“都听到了?”
秦渊低沉的嗓音从许茵的头顶传来。
“听了一些。”
许茵如实回答。
她和秦渊现在无比透明,各自的目的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她许茵自然不会扭捏什么。
“只不过……”
说着,许茵抬头,直视秦渊的目光。
“只不过婆婆说我连个蛋都不会下,着实冤枉我了,从结婚到现在,不会下蛋的人,是你不是我。”
许茵的话很大胆,既然被撞了正着,她何不顺水而下?
反正她的目的,是怀上秦渊的孩子。
要不择手段。
一个男人,最气女人说自己那方面没用,尤其是秦渊这种极其霸道的人,就算明知道许茵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还是不免有些上火。
“你是说,我不行?”
听着秦渊冒着肝火的语气,许茵内心是有些怕的。
但表面上她却冲着秦渊笑了起来。
许茵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本就美轮美奂,如今笑意盈盈,当真算得上这世间最美的星瞳了。
秦渊捕捉到了那漂亮笑容里的怀疑成分,当下眉头一皱,大步上前把许茵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许茵脸色一白。
秦渊身上浓浓的男人气味一时间让许茵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不曾这般亲密过,纵使这是许茵想要的,可这会,她的心狂跳不已。
紧张,心虚……还有女人的第一次。
秦渊力气很大,他把许茵扔在床上。
三年了,其实秦渊从未好好研究过他的这位太太。
不曾想,着身体还是个极品。
可能是感受到许茵那有些紧张的神情,秦渊的动作顿住。
“你不愿意还故意激我?”
“第一次,紧张而已。”
许茵实话实说,但心底却在打鼓。
秦渊喜怒无常,若是自己这会的紧张惹怒了他,便就得不偿失了,想到这里,当下鼓气勇气直接直接扒掉了秦渊身上的衣服。
看着许茵这般,秦渊化被动为主动。
“这是你自找的。”
秦渊低低的在许茵耳畔说了这么一句,双手直直按住她的手,高高举过头顶。
嘶——
许茵忍不住轻呼出声。
原来,第一次竟这么痛!
说来也可笑,结婚三年了,她这会才把第一次交出去。
许茵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疯狂,她只感觉骨头都被撞碎了。
终于,他完事了。
终于,他放过了她。
秦渊穿着衣服,一脸傲气的盯着瘫软在床的许茵,那眼神深不见底,似是蕴含着无尽的怒气。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查过航班,你的哥哥许浮生,十天前就已经回国了。”
秦渊的话在许茵耳中犹如晴天霹雳。
双手握拳,被秦渊死死的压在头顶,一动也不能动。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许茵别过眼,根本不敢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
“听不懂?”
秦渊语气讥讽,另一只手大力捏到许茵的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
一时间,下颚被他掐的生疼。
可她被秦渊直视着,在他的目光下,纵然她紧张,害怕,慌乱,可她却不能表达出自己一丝一毫的情绪。
极力隐忍表情的她却让整个面容显的特别扭曲。
“呵!”
秦渊冷笑。
“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这表情,人不人,鬼不鬼,你说你是自愿与我欢爱,你说你毫无目的,谁信!”
秦渊说完,胸膛起伏着,手上的力道更重,好似要把胸腔里的满腔怒火尽数爆发出来。
“疼——”
剧烈的疼痛感让许茵再也忍不住痛的大喊出声,泪眼裟裟。
“十八号那天半夜十二点,你偷偷溜出医院,你去见了谁?”
许茵垂着眼帘,抬手抓起一旁的被子,把自己缩在了被子里。
她失败了,她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可终究还是逃不过秦渊的眼睛。
她就像个跳梁小丑,导着自以为很深谋远虑的戏码,却不料,他早就洞悉了她全部的心思。
“他是不是告诉你,许家还没败,让你配合他,反咬我一口。”
秦渊的话冰冷至极。
许茵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那么,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秦渊忽的弯腰凑近,抬手扼制着许茵的下巴,一瞬间,四目相对,电石火光。
看着秦渊那毫无温度的脸庞,许茵的双手在被窝里紧紧攥着被子,把慌乱和恐惧藏在心底,缓缓开口。
“我得回答是,劝我哥放弃,劝他主动交出许家的继承权。”
许茵这句话说的很有底气,那双勾人的眼睛直直盯着秦渊,眸中似是蕴含了莫大的勇气。
这一刻,秦渊盯着许茵坚韧的双眼,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不过下一秒,他便一把甩开许茵,嘴角冷笑。
“这样最好,不过许茵,你根本不值得我相信,所以,我有必要把你哥哥抓来,问一问你这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笑,他秦渊,何时会被一个女人,一个丑陋无比的女人给震住?
随着秦渊的话,许茵的瞳孔一下子收紧。
“秦渊!”
她生气喊着他的名字。
“你不能动我哥!”
她心里很气,特别气,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砍了妈妈一只手,把爸妈送进监狱,如今,竟还要抓她的哥哥。
“我若动了,你又能如何?”
秦渊的话无理又霸道。
许茵却只能瞪着他沉默。
他说的很对,她现在,又能如何?连她自己都不过是一个任他摆布的傀儡罢了。
在他凌厉目光的注视下,她忍着下|体的疼痛,一点一点起身,下床,跪在了他的面前。
“求你,放了我哥哥吧,许家,现在就只剩下他了,我,也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
这一刻,她卑微又可怜。
而秦渊那冷峻的脸庞笑了,冷哼一声,转身摔门而去。
响亮的摔门声把许茵的心震的粉碎。
她怒红着一双眼,狠狠的盯着门。
她也真是可笑,秦渊是那种你求求他,他就放过你的人吗?
她翻床倒柜找到手机,慌忙按出许浮生的电话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的电话,已经暂停使用。”
电话里传来礼貌又机械的声音,一遍一遍打击着许茵的神经。
秦渊早就料到自己会向许浮生通信。
许茵气的一把把手机摔在门上,那手机瞬间被摔得粉碎。
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样,把自己收拾的端正,得体。
虽然沈欣还是一如既往没好脸色,但她却不能失了仪态。
在这个家,她所有的愤怒,委屈,通通都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只不过,盯着贤惠温柔的花妍,许茵忍不住有些嫉妒。
因为,花妍每每在秦渊身边的时候,秦渊都会冲她笑。
那种笑,在结婚以后,许茵再也没见到过了。
通常八点的时候,秦渊都会出门去公司,可今天已经十点了,沈欣和花妍都已经出门逛街了,秦渊还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看着手中的报纸。
许茵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秦渊不出门,她要如何逃出去找许浮生?
她躲在房间里,看了眼时钟,十点半了。
外边静的吓人。
秦渊,到底出门了吗?
许茵扫视了一周,拿起桌上的杯子,便出门下楼。
步伐小心,眼神警惕。
刚下楼梯,便看到秦渊毅然坐在沙发上。
许茵心里止不住的失望。
低头默默走到饮水机旁,心不在焉的接着水。
“水满了。”
秦渊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许茵一个哆嗦,手中的被子直接滚落在地。
那整杯的水浸湿了许茵身上的睡衣。
衣服瞬间紧贴在肌|肤上,冰凉的感觉让许茵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可这般模样的许茵,在秦渊眼里就变得心机重重,他盯着她那完美的身材,不免露出鄙夷之态。
“学什么不好,竟去学勾|引男人。”
许茵盯着秦渊,他的鄙夷和嫌弃她早该习惯的,可听着他的话,心里不免裂了条血缝,虽然流的血不多,但还挺疼的。
“相对来说,你学狗仔要比我学做鸡更加意外吧。”
心里难过的要死,面上也要撑住。
她若倒下了,就真的没人能帮许家了。
许茵的话让秦渊有些诧异,一双眸子冷峻的盯着许茵那双眼睛。
他想看到她心虚,可盯了半晌,她那双眸子里只有倔强。
“狗仔?”
他冷声反问。
“你在家监视着我,难道不像狗仔吗?”
许茵盯着她,回答的掷地有声。
“呵……”
秦渊冷笑。
“你未免太把你自己当一回事了。”
秦渊的话讽刺至极。
许茵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而这个时候,李姐从厨房出来,手中提着便当,递给了秦渊。
“先生,这是花妍小姐帮您炖的汤,因为花妍小姐专门交代了要小火慢炖,所以才让您等了这么久……”
李姐看到许茵,话说到一半又有些欲言又止。
“没关系。”
秦渊接过李姐手里的汤,嘲讽的看了一眼呆愣的许茵,披上大衣,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
随着秦渊的身影消失,许茵脸颊一行清泪划过。
是啊,她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