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不过错爱一场:她从天之骄女一夜沦为街边乞丐

她家破人亡,父亲被害而亡,始作俑者却是她同床共枕的丈夫。,她从天之骄女一夜沦为街边乞丐,而他却佳人在怀。,几年后,她华丽归来,身边跟着软萌小公主,一点点吸引他的目光。,他步步紧逼,将她禁锢在身边,小公主举起水枪对他道:“臭叔叔,放开我妈咪。”
余生不过错爱一场:她从天之骄女一夜沦为街边乞丐
第1章 我们离婚吧

大床上的女人媚眼如丝,红唇微张,娇喘连连。

一波欢愉过后,俞烯体力总算恢复了点儿,从床上起来,小声道:“我先去洗澡。”

“好。”盛以北点头。

俞烯踩着软绵绵的拖鞋去了浴室。

他们结婚一年以来,上/床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还是第一次盛以北这么主动。

俞烯洗完澡之后飞快穿好睡裙出来,却没想到床上的盛以北已经不知去向。

俞烯一怔,亮晶晶的眼睛有些暗淡。

正在这时,盛以北推门进来,他已经换上了整洁的衣衫,头发上还在往下滴着水,锋利的眉眼一瞬不眨地看着俞烯,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盛以北缓步走过来,不苟言笑的脸上像是笼罩着一层寒冰,“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签一下吧。”

顿时,俞烯心下一紧,微笑的唇角耷拉下去,转而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盛以北,轻声问:“为什么?”

她小小的声音还有些委屈,弯弯细眉微微蹙起,眼睛紧盯着盛以北。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结婚的吧?”盛以北声音低沉,冷冽的嗓音砸在了俞烯心上。

俞烯当然记得。

那天是盛以北和许楠柠的婚礼,原本一切都和和美美,俞烯也打算将自己对盛以北的喜欢压在心底。

没想到许楠柠压根儿没来。新娘子久等不到,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

盛以北盛怒之下,竟然提出让俞烯嫁给他!  

俞烯下意识想拒绝,她明白自己嫁过去也只是许楠柠的替身,可是看见盛以北低沉的眸子,心疼得要命,脑子一热答应了。

阴差阳错,竟然也有了一年的婚姻。

俞烯舔了下干燥的唇瓣,看着盛以北,欲言又止。

“柠儿回来了。”盛以北眉眼寡淡,那双薄情的眼正冷冷地看着她,不带丝毫感情,“既然她回来了,你这个替身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我们离婚。”

“那刚刚……”俞烯竭力忍住心里的委屈,还想辩解什么。

盛以北只是极冷地笑了声,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随时可以扔掉的草芥:“只是分手炮而已,俞烯,你想多了。”

俞烯整个人如遭雷劈,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她原本以为,只要是结婚了,过不了多久盛以北总会看见她的真心的,至少也会有那么一点感情吧?

没想到还是敌不过一个许楠柠……

俞烯眼睛里的小小光亮彻底熄灭,她看着光滑冰冷的地板,心头传来一阵钝痛。

见她久久不接,盛以北也没了耐心,脸上不耐,伸手将那份协议书扔在了床头柜。

“东西我就放在这里,你签好后我们改天就去办离婚手续。”

说完后,盛以北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俞烯看着协议书上的离婚两个大字,鼻子一酸,死死地咬着唇。

俞烯胡思乱想到半夜,最后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翌日清晨,俞烯从床上醒来,抬手遮了遮阳光,昨天晚上的回忆便悉数涌入脑海。

身旁没有人,俞烯还在想这是不是一个梦时,余光就看见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俞烯的心凉了下来,就连脸色也显得无精打采的。

她匆匆洗漱后用过早餐,心里却兵荒马乱。

今天要去医院探望父亲,俞烯将脸上的腮红补了又补,生怕到时候被俞天地看出来了担心。

俞烯是俞天地的老来女,A市上层社会都知道,俞天地对这个女儿简直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她上面本来有个哥哥,但是因为俞父俞母当初创业艰险,俞母身子熬坏了,在怀胎八月的时候,还是没保住,后来俞家崛起,俞母养了好久的身体,才有了俞烯,但是也因为俞母是高龄产妇,难产,生下俞烯之后大出血,从此只有俞烯和俞天地相依为命。

呼出一口气,俞烯看了镜子中的一眼,刚想拿起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俞烯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心头一跳,赶紧接了起来:“喂,爸。”

“烯烯……咳……咳咳……你跟以北那孩子,还好吧?”父亲俞天地苍老的声音从话筒里缓缓传了过来。

乍一听到父亲的关心,俞烯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赶紧伸手抹了一把眼角,扬起了一个微笑:“爸,没事的啦,我和以北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快点好起来就好了。”

“烯烯啊……你听我说一句。”俞天地又咳嗽了两声,“要是那孩子说要和你离婚,你就答应了算了。”

俞烯心里最后的一根弦猛地一下崩断了,她瞪大眼睛,几乎是漫无目的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当初结婚是他提的,现在许楠柠回来了,就将她弃之如蔽帚!

“唉。”俞天地叹口气,“你别管这么多,既然他没提,你们就先好好过吧……”

没说两句,俞天地就挂断了电话。

俞烯拿着手机怔了半响,心乱如麻。


第2章 她回来了

早在盛以北十几岁的时候,他父母双亡,作为交好的世家,俞家把他领养在了自家名下。

更何况俞家的独生女还嫁给了他,不管怎么样,盛以北都不会这样做的啊……

俞烯在家里坐立不安,心急如焚之下,还是抓起包包去了俞家的公司。

当初跟盛以北结婚之后,两人就从家里搬了出来,住进了俞天地为他俩买的结婚礼物,位于市中心的一套高级公寓。因为离老宅比较远,俞烯也只有周末的时候才偶尔回老宅一趟。

不料在半年前父亲身体渐渐不好,甚至没办法处理公事,俞氏集团也就全权交给了盛以北。

公司大部分人还是认识俞烯的,她一路毫无阻碍地闯了进去,就连总裁办公室,秘书也只是象征性地拦了一下也就随她去了。

俞烯推开门进去,嘴唇微张刚想喊出盛以北的名字,就看见一个女人正紧贴着盛以北的身体。

一股怒火从她心里腾起!

女人一身莫迪色系的针织衫套装,黑发飘逸,更衬出她雪白的肌肤。此时,女人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正扬起一个浅笑,眉眼弯弯,唇边还有两个小酒窝。

待看清楚她的脸时,俞烯更是瞳孔一缩。

是许楠柠!

自从她逃婚之后俞烯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她居然真的回来了!

许楠柠身子微微弯着,双手搭在了盛以北的肩上,听到门口俞烯的动静也没理会,而是故意暧昧地凑在了盛以北的耳边亲了一口。

俞烯浑身一滞,原本就乱糟糟的脑袋在看到这样的场景时,不免气血上涌,一脸怒容:“许楠柠!你怎么可以这样?!”

既然当初走了,何不就一走了之!

现在回来,不顾盛以北已经结了婚,还当着她的面给了个下马威!

俞烯从小性子就急,哪经得起许楠柠故意这样激,一时间气血上涌,箭步冲到了许楠柠的面前,扬起的手恶狠狠地扇了下去——

巴掌并没有落下,俞烯手腕一紧,被捏得生疼。

她惊愕地抬头看向钳制住她手腕的盛以北,他阴沉的眸子正冷冰冰地看着她,骨节分明的大掌使着力。

“以北?”俞烯忍着手上的疼,满脸不可置信。

盛以北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嫌恶,那样不留情面的厌恨将俞烯的心撕扯得粉碎。

“啪!”

蓦地,空气里传来了响亮的一耳光。俞烯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一侧许楠柠的手掌还扬起,她精致的脸蛋上正浅浅地笑着,嘴边的梨涡若隐若现:“俞烯,这一巴掌,是我谢谢你一年以内一直替我照顾着以北。”

许楠柠的声音又轻又柔,听在俞烯的耳朵里却全都成了讽刺。

当初明明是她抛弃盛以北,如今俞烯却像是抢了她的未婚夫!

俞烯眼眶忍不住泛红,强忍着心中的涩意看着盛以北:“我现在还是你的妻子,你就这样帮着别人侮辱我吗?”

“签完字以后就不是了。”盛以北说得很绝然,眼风扫过俞烯,夹杂着不屑和厌恶。

说着,他握着俞烯手腕的手一松,然后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扔进了垃圾桶。

俞烯手腕被捏得有些红,脸上的疼痛也没有减轻半分,何况,心底的疼痛更甚。

她有些狼狈地看了一眼盛以北和一脸微笑的许楠柠,最终还是问出了声:“我们要是离婚了,你就得从俞氏集团出去,什么都没有了,你确定要跟我离婚?”

当初爸爸逐渐把俞氏集团的事务交给盛以北打理,最大的缘由就是俞烯丈夫这层关系。一旦两人离婚,爸爸肯定会把盛以北手中的权利收回来。

盛以北冷笑了声,低低的声音透露出嘲讽的愉悦,他冷冰冰地看着俞烯的眼睛,嘲弄又刻薄地道:“不好意思,可能我还没有告诉你,这里已经不姓俞了。”

他拿出手边放着的一份文件递给俞烯,“不如看看?”

那封页上正写着几个大字:俞氏集团股份变更同意书。

俞烯一惊,顿时不安了起来。

她慌忙拿过来检查一番,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目前集团最大的股东变更为盛以北,占股百分之51。

“俞烯,你以后还是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来撒野吧。”许楠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轻蔑。

俞氏集团……这已经不是他们家的了。

俞烯怎么也没想到盛以北的依仗会是这个……或许,早在他们结婚,父亲逐步开始把公司交给盛以北的时候,他就有取而代之的心思了吧……再看回他身边耀武扬威的许楠柠……

俞烯很清楚,盛以北虽然自小寄人篱下,但其实是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如果许楠柠真的背叛了他,他是不可能让她回到他身边的!

她虽然从小被俞天地娇养得看似单纯又天真,其实并不痴傻,只是过于爱盛以北,所以故意看不到很多细节。

所以,他们当初的结婚,是盛以北设计好的吗?

脑袋里的揣测不停地折磨着俞烯,直到唇瓣都快要咬出血来了,她才把那份文件放下来。

正想说些什么,放在兜里的手机却蓦地震动了起来。

俞烯掏出来一看,上面是医院的电话,不由得心里一紧。

“喂,请问是俞烯小姐吗?我们这里是第三人民医院,您父亲快不行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麻烦您快点前来。”

“……好。”俞烯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了这个字。

父亲是她现在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她已经来不及思考集团归属的问题,满脑子都是医生的那句话。 

俞烯的眸光落在盛以北俊美的脸上,却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如此的陌生。

为什么?为什么盛以北会变成这样?

俞烯鼻子一酸,心里顾念着医院的父亲,她也顾不上再跟盛以北有任何牵扯,转身抹把泪,便逃也似的赶去了医院。


第3章 走投无路

俞烯匆匆赶到医院,俞天地已经进了ICU。

病房外,俞烯六神无主地隔着玻璃正看着刚抢救完的俞天地,忽而听到身后的一个声音。

“俞烯。”

俞烯回头,看见的就是主治医师穆白。

当年俞烯还在学校念书时,穆白是她的直系学长,曾经在一个实验项目中两人相识。

穆白穿着白大褂,架着眼镜,俊朗舒展的眉目正挂上了一丝担忧,“俞先生的情况不容乐观,如果再不做心脏搭桥手术的话,可能挺不过去。”

“学长…”俞烯漫无目的地打了个招呼,转而又急切地看着穆白,眼里有了一点希望,“那……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

“只有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

俞烯又看了一眼玻璃内的父亲,他现在到处都插着管子,旁边的心电图还在跳动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穆白:“这个手术必须做,麻烦学长你尽快安排一下吧,谢谢。”

“可是……”穆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俞先生医院账户上已经没有钱了,之前的账单也没有结。”

俞烯一顿,“这些公司不是应该早就结算了的吗?怎么回事?”

“你们公司那边一直推脱说等几天,结果迟迟没有打款,现在心脏搭桥手术还需要八十万。”

原本医院已经提出了很多次催款了,但是都被穆白给压了下来。

穆白把自己的钱全都垫了进去,如今着实是捉襟见肘。

他知道,俞烯看上去光鲜亮丽的生活,背后其实一点都不好过。

俞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松,良久,她神情焦急地看着穆白,“穆师兄,麻烦你先帮我父亲安排手术,医药费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上的!”

“好。”穆白眉宇间透着担忧,轻声安慰道,“我会帮忙再跟医院说说的,你别着急。”

“嗯……谢谢师兄!”

告别医生,俞烯转身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给了公司的财务。

电话刚接通,俞烯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已经传来提示,电话已经被转接到了总裁办公室。

“喂。”盛以北低沉的声线透过电话传来。

“盛以北……”俞烯刚说出口,又默了默,鼓起勇气强迫自己强硬地问道,“我父亲的医药费……”

话还没说完,就被盛以北径直打断了:“这半年以来治病的钱都是从俞天地卡里出的,他存的那点儿钱全都花光了。另外,俞天地已经不是公司的股东了,我公司也没理由给你父亲付医药费。”

这一段话直接把俞烯所有的路全部都堵死了,她的手紧紧抓着手机,用力得骨节泛白。

一瞬间,俞烯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她咬着牙,忍着声音里的哽咽,逐字逐句地质问道:“盛以北,你从一开始,就是打算用医药费逼我签字离婚,对吗?”

盛以北冷笑了一声,冰冷的声音听上去那样不近人情:“那么多年了,你难得聪明一回。”

俞烯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浸泡在水里,四处都是无边的冷意。

“为什么?”俞烯颤抖着唇瓣,一边问道,“为什么这么恨我,完全不顾俞家对你的收养之情还有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

她自问这一年以来从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盛以北的事情,十几年来,俞烯爱得那样小心翼翼,怎么可能舍得让盛以北在这段婚姻里受半点委屈?

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

豆大的泪珠从俞烯的眼角滑落,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那你不如去问问你那个爹,当初为了钱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吧!”盛以北语气中带着怒气,转瞬冷冷地笑着,刻薄又绝情,“当然,前提是他能够挺过来。”

说完,电话被直接给挂断了。

俞烯听着那边的忙音,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走投无路,俞烯最终还是回了家。

她看着这个她亲手布置起来的公寓,偏欧式的风格,地上铺着软绵绵的地毯,墙上的装饰画是她亲手挑的,阳台上还有新鲜的绿植,正焕发着勃勃生机。

因为她不喜欢自己跟盛以北的家里有外人,甚至没有找保姆,只是在保洁公司找了一个钟点工,定时上门清洁。

但是现在这个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的公寓此时空荡得吓人。

俞烯苦笑了一声,转身去卧室,拉开了里面一个单独的衣物间的门。

这个衣物间光是鞋子就占了三面墙,还不提往里面走的放置包包和首饰的房间。

除开那些专门定制的衣服外,每逢各大奢侈品牌上新时,盛以白还会给她买下当季全部的新款,东西实在是太多,这其中大部分她都没怎么碰过。

俞烯弯腰,上前去挑出来了不少东西,全都挂到了二手平台某鱼上。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杯水车薪,但是总比一点钱都没有得好。

很快,平台上便发来消息,有一个同城的买家想要和她当面交易。

俞烯在上面和对方聊好了之后,便提着大包小包赶去赴约。

按照他们的约定,俞烯抵达了时光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向来是以高消费和纯手工打出的名气,在寸土寸金的地段,单人消费都贵得出奇。

俞烯看着店里极简风格的装潢,一路数着咖啡店的桌子,直到看见七号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刚一转头,就看见了坐在七号桌的许楠柠。

许楠柠穿着Chanel限定款的浅咖色的裙子,衬得她整个人温柔又恬静。

看见俞烯时,许楠柠满脸笑意,“俞烯,你终于来了。”


第4章 她怀孕了

俞烯浑身一僵,双手紧提着袋子,她的倔强和骄傲都不会让她在许楠柠面前低下头。

俞烯咬着唇,转身就走。

身后的许楠柠及时出声喊住了她:“等等。烯烯,不如我们坐下来谈谈?”

烯烯是她的小名,那时候俞家、盛家、许家,司徒家因为有不少合作,所以关系不错,连带着他们四个孩子也是从小玩到大。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许楠柠就不这么叫她了。

听到久违的称呼,俞烯还是没能走掉,而是回头坐了下来。

许楠柠嘴角勾起一抹笑,轻轻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第一句话就是:“我怀孕了。”

她的语气漫不经心,俞烯手心一紧,小脸上浮现出怒容:

“看来我还没离婚你们就搞到了一起,真是不要脸!”

父亲刚住院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俞烯天天脚不沾地,忙得昏天暗地,自然也顾不上盛以北。

唯一的亲人住院,身为丈夫的盛以北天天很晚才回来,俞烯心里始终惶惶不安,一直都没什么安全感。

没想到他们两个那时候就勾搭到了一起!

俞烯瞪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白,声音有些尖锐:“所以盛以北这么着急和我离婚,就是为了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是吧!”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要不然一直对她还不错的盛以北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

许楠柠根本不回答她的话,而是露出一个哀求的笑容:“烯烯,你就成全我和以北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俞烯被气笑了,反问道:“那你当初都要和盛以北结婚了,怎么却没来呢?”

她,许楠柠,盛以北,司徒昊明,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后来盛家出事,盛以北孤身一人,俞家可怜不过,便收养到了名下。

刚开始他们四人的关系还是很好,盛以北对她也不错,只是后来就慢慢地变了……

等俞烯从懵懂的感情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和司徒昊明已经被许楠柠和盛以北抛下,只能隐藏着内心的欢喜。

再后来顺理成章,盛以北要和许楠柠结婚了,俞烯还是他们青梅竹马长大的好友,司徒昊明出国。

俞烯想起往事,内心冷意更甚,看向许楠柠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一抹嘲弄:“许楠柠,别人不知道你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你当初做错事一股脑推到我身上,还有抢走我东西却说都是你的,你以为我都忘掉了吗?”

见状,许楠柠也不想在她面前继续装下去了,干脆露出来真面目,轻蔑地冷笑了一声,“那是你蠢,你真以为你喜欢盛以北全天下人都看不出来?我就是见不得你那副贱样!”

被戳中内心最柔软的心事,俞烯心里泛着疼。

许楠柠神情更得意了起来,“你从小就会装柔弱装单纯,天天扮猪吃老虎,大家看你可爱就每次都把东西让给你,你得到的东西已经太多了!那些原本都应该属于我!”

他们之间眼看着就要吵了起来,俞烯猛地一下站起身,胸膛被气得微微起伏。

她瞪了许楠柠一眼,从小良好的教养和两人之间的交情到底是让她说不出什么伤人的话,只好拿着东西转身走人。

只是,俞烯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转身离去那一刻,许楠柠冷笑,眼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恶毒。

俞烯回了家,想尽办法借钱之后却被不少“朋友”彻底拉黑。

她看着手机通讯录里司徒昊明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没有打出去。他在大西洋彼岸,隔着时差也不知道休息没有……

自从她和盛以白结婚之后,两人的交流只限于只是微信朋友圈的点赞,况且,如果他知道许楠柠又和盛以白在一起了,而且还有了他的孩子,说不定更是难受。

她躺在床上刚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手机却不停地响了起来。

俞烯连忙爬起来接过电话,“喂?”

“俞烯!赶紧滚来渝北医院!”盛以北声音震怒,他压抑着火气冷冰冰地威胁道:“要是柠儿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全家人偿命!”


第5章 别想带走

俞烯脑海中不断闪过今天许楠柠对她说的那些话,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往外跑的时候没注意,脚下还穿着拖鞋,外面正在下雨,俞烯一个不留心,脚下猛地一滑,从门口的小阶梯上摔了下去。

手机“啪”地一声磕在了地上,俞烯只感觉身下传来了一阵剧痛,疼得她整个人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雨滴冷冰冰地砸在了她的身体上,俞烯强忍着疼痛找出来手机,拨出了120。

在等待救护车来的时间里,俞烯脑袋里浑浑噩噩地走马观花着小时候的事情,身下的腹痛一阵阵地传了过来,她大口喘着气,雨水流进喉咙里,满是苦涩。

等到俞烯再次转醒,已经是在医院了。

俞烯脑袋昏昏沉沉地疼着,她爬起来看眼病房,便问向了旁边正在给她换药水的护士:“这里是渝北医院吗?”

“是的。”护士安抚道,“俞小姐,你现在情绪不要太过激动,你怀了身孕,刚才又摔了一跤,胎儿很容易流产的。”

“怀孕……?”俞烯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和盛以北同房次数很少,可能是哪次忘了吃避孕药……

护士叹口气:“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了,还是小心点吧。”

说完,护士也已经给她换好了药,转身出去了。

俞烯呆坐在病床上,白色的房间空空荡荡,满是消毒水味。

半响,门忽然被猛地一下给推开了,俞烯一抬眼,就看见了盛以北。

她还沉浸在孩子的欢喜中,不自觉期待地望着他,还是小心翼翼的:“以北,我怀孕了。”

盛以北冷冽的视线扫过俞烯,薄唇勾起了冷笑:“正好,一命还一命,柠儿的孩子没了,你的也别指望能生下来。”

俞烯看着他冷峻的脸庞,只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瓦解了,碎得彻底。

原来盛以北对她从来没有过半点怜惜,更别谈什么感情!

一直以来,都是她俞烯一个人一厢情愿!

现在,就连她肚子里这个无辜的孩子,他也是厌恶至极,恨不得用去给他心爱的女人的孩子陪葬!

终于,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刚才得知怀孕消息的时候,俞烯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奢望,盛以北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停手。

但他却是这样的绝情,一如儿时也是俞烯紧赶慢赶地追着他的步伐,他头也不回。

盛以北心底有一瞬间的柔软,他皱起远山眉,瞥了一眼倔强地仰着头不哭的俞烯,又狠下心来:“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当初你父亲为了钱,联合了公司的其他股东,设计了一场车祸害死了我父母。”

盛以北冷笑,眼神冰冷,“我无家可归是谁害的?俞天地不是最清楚吗?你们这样的假惺惺我已经受够了,也别指望我还能对你和颜悦色!”

“不可能!我爸爸不会是这样的人!你肯定是误会了!”俞烯下意识反驳,原本苍白的小脸激动得绯红。

她不相信从小把她抱在怀里教她仁义礼信的父亲怎么可能是一个为了利益去伤害好友姓名的小人!

在盛以北仇视的眼光下,俞烯逐渐低下了头,乌黑细软的头发垂下,露出一段纤细的脖子。

良久,俞烯扬起小脸,舔了下干燥的唇瓣,敛眸垂下了眼睫,忍着心中的痛,“既然你这么恨我,那我们离婚吧。”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孩子我想自己生下来,我自己养。”俞烯抬眼,哀求地看着盛以北。

盛以北站在灯光之下,身材颀长,望着俞烯的眼凉薄又厌恨:“你怕是不懂净身出户的含义?就算是我的精子,你也别想带走。而且你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抢孩子的抚养权,让他跟着你这个一穷二白的母亲吃苦?”


第6章 赌注筹码

盛以北离开之后,俞烯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是啊,当初她跳出来嫁给盛以白的后果就是,中途放弃了钟爱的学业。原因是他不喜欢妻子太忙碌,而她的专业从学习到毕业之后的就业,都是忙碌到飞起。

她从小喜欢医学,好不容易考进了A大,本硕连读,甚至不用盛以白勾勾手指,她就屁颠屁颠往上凑。

俞烯心下冰冷一片,眼底蔓延着深深的绝望。

她是知道盛以北这个人的。但凡是他说出来的话,就绝对会说到做到。

盛以北根本就没想过给她任何活路!

父亲那边还没有钱来付医疗费,而肚子里这个还未成形的孩子……或许明天许楠柠在盛以北面前哭诉两声,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俞烯咬着唇,强行忍着哭。

一直枯坐到了半夜,俞烯神情从彷徨转为了坚定。

她伸手从床头柜拿出削水果的刀,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俞烯一只手无比爱怜轻柔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宝贝,妈妈永远爱你……”

说完之后,俞烯用锋利的刀刃对准自己的手腕,闭起眼睛狠狠地一下划了上去!

疼!

俞烯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喊出来。

温热的血液从伤口处汩汩不断地流泄在白色的被子上,俞烯看见那个伤口并不深,又一狠心,再重重地划了一道!

疼痛,伴随着脑海中那一点残存的理智让人麻木。俞烯身体渐渐地凉了下来,在最后一丝意识流失掉时,俞烯微微偏头,看见了旁边的电子钟。

五点五十九分。

俞烯苍白的唇瓣勾起一抹笑,旋即晕了过去。

…………

这边,刚忙完睡下没多久的盛以北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俞小姐在昨天晚上自杀了……”

那边话刚开个头,盛以北的眸子骤然一紧,对着电话那边几乎是盛怒:“给我救!不能让她这么轻松就死了!”

医院那边连忙答应,盛以北挂断电话,径直赶去了医院。

这边,俞烯脑袋昏沉地躺在急救室的台子上,头顶灯光亮堂,她眯着眼,耳边声音嘈杂,听得不是很真切。

医护人员急急忙忙地给她进行急救,俞烯却很轻地笑了一下。

她在赌。

赌盛以北对她的情分。如果赌赢了,孩子可以保下来;如果赌输了,那她和孩子,还有父亲,就一起死。

护士给她注入麻醉针,在俞烯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看见盛以北不顾一切地闯进了急救室。

俞烯弯眸,知道自己赌赢了。

刚刚醒来,俞烯就感觉自己手腕上有些疼。

昨天晚上她割腕的时候下定了决心,不成功便成仁,她已经怎么都没有了,只能赌一把。

“砰!”门打开了。

盛以北大步走了进来,阴沉的眸子里含着山雨欲来的怒气。

俞烯抬起眼,看向他阴晴不定的脸色。

“孩子你可以留下来,但要交给我抚养。你父亲治病的钱我出,他治好后,你就带着他滚蛋,永远也不能回来,也不许认回孩子。”盛以北话说得很绝,凌厉的眸子狠狠地盯着俞烯。

他是真的没想到,俞烯竟然敢自杀!

医生说,要是再晚一点发现,俞烯指不定就死了!

俞烯浅浅一笑,苍白的脸庞上看上去有了点精神,“好,我答应。”

至少……她已经绝路逢生。

等父亲心脏搭桥手术过后,她可以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一边照顾父亲,一边安心养胎。

想到这里,俞烯安安静静的,缓声道:“谢谢。”

她刚说完,盛以北就沉着一张脸从病房离开了。


第7章 父亲去世

那天之后,盛以北没来见过她。

好在他向来说话算话,等俞烯身体好了一点之后去了父亲的医院,才得知所有的钱款全部都补上了,父亲的手术也得到了及时的安排。

俞烯来的这天俞天地正好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俞烯看着病床上父亲安详的面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这几天再照顾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应该很快会好起来。”林医生道。

俞烯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林医生。”

“应该的。”

林医生离开之后,俞烯坐在病床边,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那天盛以北说的话。

俞天地为了钱联合其他股东设计了一场车祸,害死了盛以北的双亲……

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烯蹙眉,她很相信自己的父亲,他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看来这件事只能等父亲醒来之后问问看了。

俞烯照料了俞天地一天之后,晚上便回了自己家。

那些奢侈品能卖的都卖了,俞烯这两天刚应聘上一个不错的工作,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是事情很简单。

俞烯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过去的事情历历在目。她阖上眼,手搭在了肚子上。

以前的都过去了,现在,他们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一夜俞烯睡得很好,却在清晨的时候被一通来电给惊醒。

俞烯看见上面医院两个字,心头猛地一跳,赶紧接起来。

“请问是俞小姐吗?您父亲俞天地在今早出现了心脏排斥反应……”

俞烯一颗心就像是被什么紧紧地扯了一下一样提了起来,她慌忙从床上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怎么了?”

“俞天地先生由于年迈,身体机能衰老严重,在这次排斥反应过后没能挺过来,突然逝世了……”

轰!

这个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俞烯的脑袋上。

她刚拿过外套的手一顿,旋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

“很抱歉,医院也无能为力,俞天地先生逝世太过突然。”

俞烯感觉自己有点站不住,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那边的护士还在继续:“您今天有空的话过来一下吧,将俞天地先生的尸体领走……”

父亲……死了……

她用生命换来了一线生机,那还有什么用?!

俞烯心头像是被人活生生剜去一般滴着血,她只觉得耳边护士说的话一切都很遥远了。

忽的,俞烯眼前一黑,猛地一下栽倒在地。

“醒醒!俞小姐。”

“醒醒!”

耳边嘈杂声一片,俞烯脑袋昏昏沉沉,迷蒙间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女人,身边有人正在摇晃她的身体。

“总算是醒了。”旁边的女警松了口气。

俞烯还没回过神,看着眼前熟悉的家里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多警察,不由得皱起眉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俞小姐,很抱歉,你擅自挪用俞氏公司的公款,现在你已被逮捕。”警察给出了逮捕令,俞烯一定神,眼里的迷茫散去。

那逮捕令上字字句句,都是俞烯的罪名!

“怎……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涉及过俞氏的公款……我不可能挪用公款的!”俞烯急急忙忙地辩解着,满眼不可置信。

警察摇头:“抱歉,请跟我们走一趟。”

俞烯还处于震惊之中,就被他们按住拷上手铐,毫不留情地带走了。

坐上警车,早上发生的事情渐渐清晰了起来,俞烯犹不死心,连忙求问道:“请问可以让我去见见我父亲吗?他今天早上在医院过世了……我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俞烯一张小脸上泛着苍白,嘴唇干涸,没有半点生气。

虽然女警察很同情她,但还是摇摇头:“抱歉,法不容情。”

“可我是被冤枉的!”

警察不再搭理她了:“有什么话到警局再说吧。”

一路上,不管俞烯怎么要求,警察们丝毫不为所动,而是公事公办地将她关进了局子里。

刚进去,俞烯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喊住那个警察:“请问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我的丈夫盛以北吗?”

现在唯一求救的人也只有盛以北了,希望他还能看在孩子的份上……

那警察刚要说话,一个女人便踩着小高跟光鲜亮丽地走了过来,清丽的嗓音带着点嘲弄的笑:“当然不可以,你当警察局是公用电话?”

俞烯一愣,抬头看去,就见到许楠柠一身Dior最新款的裙子,姣好的面容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冷烟看着俞烯,里面的厌恶毫不掩饰。


第8章 进警局

听到许楠柠的话,俞烯愣怔过后很快就反应过来,皱着眉看向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许楠柠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而是对警察道:“请问我可以和俞小姐单独见面聊聊天吗?我们是认识的。”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警察赶紧给许楠柠让开位置,“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说声就行。”

“谢谢。”

说完,那警察离开,顺便还把门给带上了。

拘留室内灯光敞亮,却透着一股子无边的冷意。

许楠柠朝着俞烯逼近了一步,脸上挂着笑,“俞烯,没想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吧?”

俞烯戒备地看着她,苍白的脸庞看上去十分脆弱,她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许楠柠,虽然已经知道结果,还是轻声问道:“盛以北呢?”

“哈,你到现在还指望他来呢!”许楠柠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一句,“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这一切是拜谁所赐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隐隐约约的,俞烯感觉某种真相离自己很近,但是她根本不愿意去相信。

见到她这个样子,许楠柠冷笑了声,轻蔑地看着她,“你父亲住院也好,还是现在突然暴毙也好,还有现在你因为挪用公款进了局子,这一切都是盛以北亲手做的!”

俞烯猛地一颤,整个人就像是浸泡在了冰水之中。

“不,不,不可能!”俞烯不愿意相信,她眸子爆发出坚定,盯着许楠柠,“他答应了我给我一条生路的!”

她相信盛以北说到做到,绝对不会食言!

“呵,你到现在还相信他呢!”许楠柠讥讽道,“那不如我给你听个东西。”

说着,许楠柠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点了播放键。

“俞天地?呵,他永远也别想活着,我绝对要弄死他!……不然你以为我做这些事是因为什么?我就是要他死……”

后面的话语俞烯听不下去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唇瓣微张,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记得清楚,那就是盛以北的声音,一模一样。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绝情!

俞烯的心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许楠柠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心中的得意更甚。

俞烯的脑子里现在混乱一片,她狼狈地坐在椅子上,好半响,才缓过神,一双眼睛如同一片死寂的湖水,还带着哀求:“可以让我跟盛以北见一面吗?就一面,我想听他亲口说这些……”

“还不死心?哈,我忘了,你一向都是这么贱。要我帮你联系盛以北,好啊,你现在,跪在这里,求我!”许楠柠居高临下地看着俞烯,眼神里是没有任何掩饰的轻蔑和怨毒。

俞烯微微一怔,手指揪得生疼。

“来啊,只要你跪下,我保证让你见到盛以北!”

干裂的唇瓣咬出了血迹,俞烯从位置上起来,脸上已经是一片绝望。

她站在许楠柠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咚”地一声,连同她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全部粉碎掉了。

许楠柠心情大好,眯起眼睛笑着看向俞烯,“说,求我啊。”

“求你……让我见盛以北一面……”俞烯几乎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了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