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锦鸾情长久:当凶残女混混穿越成下堂女死囚

当凶残女混混穿越成下堂女死囚,被前婆婆陷害通奸杀人、刑讯逼供,她不发威当她是死的吗?前婆婆颠倒黑白:“我儿镇日读书,儿媳却勾引小厮、谋杀奸夫,坏我家风。”县太爷姿态甚高:“看你模样还算周正,既是续弦,不下蛋亦没什么关系。”前相公怒声逼问:“你,被休两天火速二嫁,你有没有羞耻心?”某神经添油加醋:“宝贝,要不要我免费替你敲碎这人拎不清的脑壳?”某弃妇暗暗攥拳,“你要把我当炮灰,我就把谁炮灰掉!”
天降锦鸾情长久:当凶残女混混穿越成下堂女死囚
第1章 通奸杀人

青阳县监狱。

一进监门,是一条一米多宽的小道,拐进去是两排又低又矮的监房,里面各种肮脏腐朽的臭味迎面而来,监房的尽头是专门关押死刑犯的牢房,不但气味难闻,且阴暗潮湿,监房的大铁门挂着三斤半重的铁锁,只有天窗上隐隐透进来一丝光亮。

照进阴暗潮湿的狱室。

潮湿发霉的稻草上躺着一个浑身脏污的女子,浑身遍体鳞伤,伤痕累累,囚服上已经染上一道道血痕,毫无意识的躺在地上。

吱吱。

一只只蟑螂快速的从女子的袖口爬进,又快速的从领口爬出,老鼠口中吱吱的叫着,在女子脚边。

吱呀一声响,死刑犯的铁门缓缓地被打开,两个凶神恶煞的衙役走了进来,不耐烦的上前,大声嚷嚷,“快起来,别躺那装死,县太爷要提审你,起来。”

见地上的女子毫无反应,其中一个衙役上前一脚粗鲁的踢在女子身上。

“起不来拉倒,咱哥俩拖着走。”另一个衙役鄙夷的唾了一口,“还以为是大门大户的夫人呢?我呸。”

唐曼是活脱脱被人踹醒的,刚一醒来浑身的剧痛顿时让她暴躁的想骂娘的冲动,下意识的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吗,一个回旋腿,惨叫随即响起。

啪的一声。

踢人的衙役被她重重的踹到了铁门上,又摔倒了地上,惊恐的看着唐曼,另一个衙役吓得退后两步,眼神满是戒备,口中虚张声势,“怎么着还想造反哪?”

喊声刺得耳朵生疼,唐曼暴躁的瞪着两人,胸口气的起伏不定,看着这两人气不打一处来,大骂,“妈的,太岁头上也敢动土,你大哥是谁?我倒是要看看哪个老大教出这么不懂事的小弟,不知死活的得瑟,下回长点记性,有点眼力见,别长俩眼珠子就当瞎窟窿用。”

“我、我大哥在家种地呢!”衙役彻底懵了,愣愣的看着怪言怪语的唐曼,下意识的答道。

“你傻了啊,快抓住她啊。”躺在地上的衙役疼得龇牙咧嘴,满脸凶色。

“怂货。”唐曼低低的骂了一句,转身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这样的人语不懂的蠢货真不愿意计较。

另一个衙役眼睁睁的看着唐曼走出去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口中大叫,“杀人了!劫狱了!快抓住她。”

劫狱!

唐曼猛地转身,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冰冷晶亮,更多的是不耐烦,几步走到衙役面前,用食指指着吓得哆嗦的衙役,怒道,“瞎喊什么?踹他一脚给老娘累成什么样你知不知道啊?”

“知、知道。”衙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女人,就是害怕,磕磕巴巴的说道,“夫、夫人,可是,县、县太爷传唤您。”

县太爷?

唐曼皱着眉头,瞪着衙役身上诡异的衣服,心里突然感觉到诡异,眯起眼睛,突然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

衙役哭丧着脸道,“杀、杀人通奸。”

第2章 穿越了

“县太爷是谁?”唐曼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衙役都快哭了,“县太爷就是新来的县太爷啊。”

“我他妈的最后问你一句,我这身伤谁弄的?”唐曼满脸狠色,紧紧地揪住衙役的袖子逼问。

五六年没受过伤了,抽她满身的鞭子伤痕,冤有头债有主啊!

衙役不敢隐瞒,赶紧招供,“夫人,小的就和您说了实话吧,您这身伤是袁家买通人打的,跟小的们真的没什么关系,这袁家,是铁了心想至您于死地啊!”

“什么袁家?可是与我有仇?”唐曼皱了皱眉。

“您是袁家的少奶奶啊,您忘了啊。”衙役顿时傻了眼,这女人脑子坏了吧,衙役小心的看着唐曼眼色,低声劝道,“少奶奶,您这回是赶上运气了,上面新来个县太爷,可是龙京来的。”

唐曼口中骂了一句‘操’,狠狠地道,“带老娘去见你们县太爷。”

真是见鬼了,她当了二十八年的处/女,手下一帮小弟,连个男人都他妈的没有,和谁通奸?还无端让人给抽了一身鞭子。

袁家!

唐曼咬牙切齿的说出两个字。

衙役这回哪敢锁唐曼,恭恭敬敬的将唐曼请到了县衙大堂,刚进门,一个哭哭啼啼的中年妇女就疯狂的扑了过来,唐曼险些又要踹人,却听那妇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紧紧地抱住她,“曼儿啊,让你受苦了,你怎么伤成这样啊?是娘没有无能,呜呜呜。”

“公堂之上不许喧哗,堂下何人?”一声惊堂木,堂上传来冰冷严肃的声音,“可是犯妇唐曼?”

宗海宁震惊得看着唐曼的容貌,蓦地一愣,慌忙强自镇定开口。

唐曼看过去,堂上的坐着一个俊逸的男子,身着藏蓝色绣着不知名的繁复花纹,眉心紧紧蹙起,看起来十分不悦,头上方一块极其奢华的镶了金的明镜高悬的牌匾,看起来与男子诡异的不协调,男子眼神锐利,带着冰冷的审视居高临下的瞪着自己。

公堂两旁站了两排手执粗棍的衙役,棍子齐齐的地上敲起,口中喊着,“威武!”

唐曼虽然心中早有预感,见此情景还是苦笑了一下,她不敢相信电视剧中早已演烂的剧情还会真实的发生。

她,穿越了。

貌似还挺悲催的。

“就是那个贱人。”旁边立刻有一道尖锐的声音指着唐曼骂道,“宗大人,就是她。”

“不管你是谁,最好还是收回你的手指头。”唐曼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道不耐之色,看着眼前一身华服,头上挂满珠翠金饰,财大气粗的暴发户模样的中年妇女,冷冷道,“否则我不介意替你砍掉这根乱指的手指头。”

袁夫人被唐曼的眼神吓退了半步,“你……”

“跪下啊曼儿。”之前抱着唐曼哭的中年妇人唐段氏拉了一下唐曼,跪在地上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大老爷您明察啊,我儿自从嫁到袁家就谨守本分相夫教子,五年以来勤勤恳恳,谨守本分,伺候公婆,我儿出身书香,生性胆小,连鸡都不敢杀,可怎么也不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伤天害理的事儿。”

唐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唐段氏拽着跪在地上,虽然不情不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唐曼还是懂的,唐曼不悦的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生性胆小?”旁边立刻响起一道尖刻的声音,袁夫人冷笑鄙夷的骂道,“别在那埋汰书香两个字儿了,要是知道你女儿干了什么,我怕你家死去的男人都得被气活过来。”

第3章 证人

“你……”唐段氏强忍着害怕,一边抽噎一边怯懦的提高声线,“你能不能留点口德?”

“宗大人。”袁赵氏叉着腰,一脸鄙夷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唐曼母女,“就是这个女人,本来是老妇人的公公还在世的时候定下的亲事,老妇人想着她们唐家虽然穷酸了点、家世差了点,但好歹是出身书香,性子又好,八字也合得上,哪知道我家家门不幸,娶回来的哪里是什么福星?搞的我们袁家家宅不宁啊!”

“我儿镇日读书,她就不要脸的去勾引小厮,指使着婢女打掩护,被我发现了不成,还狠下杀手谋杀了奸夫,好歹也是条人命啊!”

袁赵氏滔滔不绝的指着唐曼骂。

“唐氏,袁赵氏所指控的罪名,你可认罪?”宗海宁一拍惊堂木,眼神锐利的盯着唐曼,沉声问道。

“认罪?”唐曼怒极反笑,倔强的梗着脖子,看向神情冷漠的宗海宁,“没有做过的事情要小女子承认什么呢?人证呢?物证呢?”

唐曼嗤笑一声,转过头看向袁赵氏,嗤笑一声,就像看一只烦人的苍蝇一般,“就单凭她的一面之词吗?我到是想问问,她长了那么金贵的嘴了吗?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事情倒做的十分自然。”

唐段氏被唐曼突如其来的强硬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吓得瑟缩了一下,飞快的看了一眼宗海宁的神色,偷偷地扯了一下唐曼的衣袖,小声道,“曼儿,不能对大人无理。”

宗海宁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唐曼的眼睛里有怒意、有倔强、有不服输、唯独没有杀人通奸的惧意,相反那袁赵氏咄咄逼人。

“袁赵氏,你可有人证物证?”宗海宁低头看了看案上上一任留下的混乱的案宗,上面漏洞重重,结论竟然匆匆判了犯人流放,宗海宁拧着眉头问。

“当然有,就是她的丫鬟小蕊。”袁赵氏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慌乱,赶紧道。

袁赵氏显然没有想到唐曼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变得伶牙俐齿,哪里还有之前唯唯诺诺就知道哭的样子,袁赵氏心中一边暗骂前任的县太爷收了钱没办完事就一走了之,然后来了一个给钱都不要的。

有问题!

袁赵氏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没有逃过唐曼的眼睛,唐曼危险的眯起眼睛,脑中快速的盘算起来。

“传小蕊。”宗海宁扬声喊道。

衙役很快的就带过来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被衙役按着跪在地上。

“你轻着点,她…….”袁赵氏见状欲言又止,赶紧道,“姑娘家身体娇弱。”

一个奴才有什么娇弱的?

唐曼冷哼一声,打量来人,而那小蕊却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唐曼的打量,不由自主的用袖子挡住了腹部。

“堂下何人?”宗海宁冷喝一声。

“奴婢是袁府的丫鬟小蕊。”小蕊吓得一颤不敢抬头,赶紧说道,“奴婢被指派服侍少奶奶的,半月前,奴婢发现少奶奶回房之后就神色慌张,奴婢留了一个心眼,结果第二天在打扫房间时发现好几张艳诗艳词,是写给少爷的小厮郑浩的,后来,奴婢有几次听到两人争执,什么分开啊、什么的,再后来郑浩就死在房间里了,奴婢不敢胡言。”

唐段氏顿时脸色惨白。

第4章 被打

宗海宁冷笑一声,“你还记得那些艳诗艳词的内容吗?”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小蕊早有准备,低着头快速的说道。

“哦?那你看是不是这一句?”宗海宁快速的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让衙役单独给小蕊看。

小蕊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就是这句,奴婢绝对不会认错,和少奶奶写的内容一模一样。”

唐曼用余光瞟到内容,冷冷的看向小蕊。

宗海宁一见纸上的内容,顿时眼角一抽,将手中的纸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高声怒喝,“大胆丫鬟,在公堂胡言乱语,来人,重打三十大板。”

“啊?”小蕊吓得面色惨白,不敢置信的抬头,连忙否认,“大人,小女子不敢胡言乱语,句句属实啊。”

袁赵氏连忙护住小蕊,尖声喊道,“大人,为什么不去审杀人犯,反而要打人证?”

“因为她说的是谎话,这女人根本不认字。”唐曼站起身冷笑,居高临下的指着小蕊,“一首童谣能被她认成艳诗艳词,笑死人了。”

袁赵氏顿时面如死灰,指着唐曼尖声叫道,“不是的,不是的,她杀了人。”

“大人。”一个衙役匆匆而来,满脸急色,“小少爷不见了。”

“什么?”宗海宁顿时脸色巨变,蓦地站起身,“此案疑点重重,押后审理,退堂!”

说完,宗海宁匆匆而退。

抛下正在办案的公堂,然后一场闹剧似的结束了?

唐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另一边,袁赵氏却一个箭步上前,紧张的扶起脸色惨白的小蕊,然后对着唐曼嗤笑一声,扬声喊道,“我们走,哼,见了这女人就晦气,呸呸。”

唐曼冷眼看着装腔作势的袁赵氏,心中冷笑,妈的,早晚有你哭的时候,在唐段氏哭哭啼啼中,唐曼虽然不爽,也只能重新被‘押回’监狱,还没到监狱门口,唐曼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一个穿着红锦缎的男娃娃抱住了她的小腿,五六岁的模样,长得跟年画里的童子一样漂亮。

“你松开。”唐曼不爽的瞪着眼睛。

“小少爷?”押解的衙役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另一个衙役,“赶紧去通知县太爷。”

红衣娃娃不吭声,直接坐在了唐曼的脚上,低着头在地上玩起了石子。

唐曼真是气的火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强行抽出自己的脚丫子,怕自己一脚没轻没重的再伤了人家孩子,只能伸出右手,用食指推了推小孩的脑袋,提高声音命令道,“你挪开,挡着我蹲监狱的路了。”

衙役都要吓死了,自家尊贵的小少爷竟然被这么粗鲁的推了两下,瞪了唐曼两眼,想要上前抱过红衣小孩儿,哪知刚抱起小孩儿,小孩儿便像是濒临生命危险的动物一样,尖声嘶叫,在衙役身上又抓又咬,像是凶狠的小豹子一般。

“怎么回事?”宗海宁听到自己儿子的尖锐恐惧的喊叫声,匆匆赶来,一看儿子满脸泪痕,心都要碎了,再看到唐曼吊儿郎当的模样,怒火不打一处来,来不及细想,啪的一巴掌就打了过去,“狠毒的贱女人,那么小的孩子也忍心害!”

猝不及防,唐曼被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第5章 小少爷

唐曼的脸迅速的红肿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被人甩了耳光,唐曼当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大骂,“我和你玩命。”

唐曼快要被气疯了,在死牢里被踢醒、又发现被打了一身血粼粼的伤,一个恶心的老女人无端给她安了一个杀人通奸的罪名,还有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娘,现在又无端被甩了一个耳光,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更何况唐曼的火爆脾气。

唐曼直接咬着牙一个侧踢重重的就踢了过去。

狠毒的女人!

宗海宁一见唐曼发狠的模样就有些后悔了,想到儿子再次被伤害,宗海宁顿时猩红了眼睛,轻轻松松的就挡住了唐曼的攻击,一脚重重的踹在唐曼的胸口上。

唐曼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像是挨了重重的一锤,满是脏污的脸疼得扭曲,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被衙役死死抱住的红衣娃娃一见唐曼受了伤,尖叫的声音更加撕心裂肺,浑身更加剧烈的扭动,试图挣脱衙役的怀抱。

“来人,将这个恶毒女人关在死牢里。”宗海宁冷冷的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大刑伺候。”

说罢,宗海宁满脸心疼的想从衙役身上抱回红衣娃娃,却被红衣娃娃一口咬住宗海宁的手腕,宗海宁疼得倒吸一口气,却没有任何苛责,柔声心疼的哄着红衣娃娃,“振儿,都是爹不好,你不要生气了,跟着爹回家好不好?”

妈的。

唐曼胡乱的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挣扎着站起身,怒视着宗海宁。

宗振的声音越发尖锐,在宗海宁身上不停地撕咬抓挠,宗海宁猝不及防,脖子上就出现了几道血痕,宗海宁没办法,只得松开宗振,眼神充满了无奈又心疼,“振儿。”

得到自由的宗振,在宗海宁震惊的眼光中,赶紧迈着小腿跑到了唐曼身边,仰着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唐曼,踮起脚尖伸出小手,似乎想要揉一揉唐曼受了伤的胸口,无奈只能揉到唐曼的肚子,然后,慢慢蹲下身,重新坐在了唐曼的脚背上,低下头,玩起了小石子。

唐曼:“…….”

随即赶来的一众衙役:“……..”

宗海宁震惊得看着从不亲近任何人、甚至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儿子,第一次如此激烈的表达自己的情绪,眸中快速闪过忧伤。

素儿,是你回来找我了吗?你看,连儿子都亲近你。

唐曼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脚上的小团子,再次伸出手指,点了点宗振的小脑袋,语气很冲,“唉,小崽子,你赶紧跟你爹回家,别耽误我坐牢。”

宗海宁警告的瞪了唐曼一眼。

唐曼一咬牙,弯腰脱下一只鞋直接塞到小团子怀中,“算你狠,你相中就送给你了,赶紧的走。”

小团子宗振看着怀中突然出现的一只鞋,又仰头看着唐曼,发现唐曼似乎有点不高兴,小团子宗振慢慢的从唐曼脚上挪了下来,站起身,然后将唐曼给她的鞋十分郑重的别在腰间。

唐曼松了一口气,十分自觉的回了牢房。

在宗海宁和一众衙役震惊的眼神中,小团子宗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唐曼身后,也走进了监狱。

宗海宁顿时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跟了上去,口中急道,“振儿。”

第6章 提亲

暗夜。

唐曼压抑着怒气,在宗海宁审视、打量的目光中,哄睡了小团子,就被带到了书房。

房中摆着一个梨花木打制的书架,所有的书都被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架上,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个桌子,桌上的公文被整理的整整齐齐,桌面擦得一尘不染,主位上坐着一个俊俏的男人,早已换上一身常服,贵气天成,眉头紧紧蹙起,眼神锐利深邃,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唐曼毫不客气的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双臂环绕,毫不示弱的迎视宗海宁审视的眼神,眼中闪过怒火,冷笑一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不要耽误老娘坐牢。”

“做本县的继室。”宗海宁看着唐曼浑身带刺的模样,不悦的皱了皱眉,也没兜圈子,直接抛出了一枚炸弹。

“绝无可能。”唐曼嚯的站起身,怒火染红了眼睛,冷笑,“宗大人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

“本县在提亲。”宗海宁慢悠悠的开口,站起身,缓缓走到唐曼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洗之后的模样,弯弯的眉毛,因怒色而晶亮的大眼,小巧挺直的俏鼻,唇瓣嫣红,宗海宁手指抬起唐曼的下颌,微微用力,姿态甚高,“看你模样还算周正,娶了你本县也不算太委屈。”

不算太委屈!

唐曼蓦地瞪大眼睛,差点气炸肺,摸着被他踹的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怒视着宗海宁,呵呵冷笑,用力推开宗海宁,退了两步,一字一顿,“那还是不委屈高贵的宗大人了,小女子贱命一条,当不起知县夫人的位置,呵呵,容易折寿。”

“你……..”宗海宁面色一沉,眯起眼睛,忽然转身从桌案上抽出一本公文啪的仍在唐曼面前,“本县是在通知你,而不是过问你的意思。”

唐曼戒备的看了宗海宁一眼,拿出来,赫然是她的案子,上面指控她杀人通奸,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仵作提供的尸检报告,唐曼越看面色越冷,结尾处已经做了结论,罪名成立。

赫然几个红字:充军流放西北!

“我没有杀人。”唐曼气得浑身直哆嗦,恶狠狠地瞪着宗海宁,恨不得咬下一块肉,逼问,“难道你身为父母官,就不为百姓做主,我去告御状。”

“告御状?”宗海宁挑眉,轻笑一声,摊开双手,“随便告啊,就算查出你冤枉又怎么样呢?不知道袁家给了上任倒霉鬼疏通了多少银子,你说……..有多少人会阻止你呢?没等你接近上京的大门,就会死的不能再死。”

宗海宁慢慢逼近唐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是摆弄着手中的猎物,“你,无权无势,除了依仗本县,流放或者做本县的夫人,除此之外,你似乎别无选择。”

“那我选择死。”唐曼的火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不服输的瞪着宗海宁,大声怒道,“横竖不过就是一死,爱流放就流放,爱充军就充军,天大地大,老娘着急去死你管得着吗?”

说罢唐曼转身就走。

“连你在县学中的弟弟也不管?”低沉沙哑带着男性特有磁性的声音在唐曼身后响起,声音中浓浓的威胁。

唐曼脚步一顿。

第7章 威胁

唐果。

唐曼的脑中下意识的想起一个名字,脑中瞬间闪过唐果从小到大护着她的情景,眼中控制不住的泪花流出来,唐曼口中喃喃的念叨,“唐果。”

很显然,姐弟两人感情极深。

宗海宁不紧不慢的又从桌案上抽出一份文件,啪的一声扔到唐曼脚下,慢悠悠的道,“唐果,戊子年生人,今年十二,在县学中学业优秀,名列前茅,半年后的童生考试很有希望一举夺魁,十分认真刻苦的孩子呢!”

唐曼弯腰捡起地上的资料,看了只觉得的浑身血液冰凉,猛地转过身狠狠地盯着宗海宁。

“如果他有个杀人通奸且罪名坐实、被流放的姐姐,你猜会怎么样?”宗海宁走到唐曼身边,用食指抬起唐曼的下颌,居高临下的看着唐曼眼角的泪珠,残忍一笑,“本县只要在他的推荐函上写一句此人人品恶劣,私德有亏,你来猜猜,他这辈子的仕途会不会就此断了?”

“你敢。”唐曼忍不住高声怒喝。

“所以……”宗海宁得逞一笑,拇指暧昧的摩挲着唐曼的脸颊,像是情人一般的低语,说出的话却让唐曼心颤,“天堂和地狱都是在你一念之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该知道有个家世显赫的姐夫,对唐果来说意味着什么,加上唐果的资质,也许从此平步青云。”

唐曼倔强的用手背抹掉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的泪水,压抑住心中几乎爆发的怒火,冷笑,“说出你的目的吧,我从来都不信天底下会有免费的午餐,我没有过人的美貌,又没有显赫的身世,还是个被休出门、名誉尽毁的弃妇,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毫无目的?”

“你只要做好你相夫教子的本分就好。”宗海宁深深的看了唐曼一眼,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异色,似迷恋似痴迷,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冷酷的模样,将手中的东西强行塞到了唐曼手心,声音冷酷的警告,“如果你敢苛待我儿子半分,我就将你和你娘还有你弟弟一起挫骨扬灰,让你们永世活在地狱里。”

唐曼低下头,一块儿晶莹剔透的凤佩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即使在夜晚,也挡不住它独有的晶华,美的令人窒息。

“我稀罕?”唐曼不服气的扬起下巴,冷笑道。

“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宗海宁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唐曼,扬声道,“送夫人回房。”

“不。”唐曼心中嗤笑一声,冷冷道,“我要回牢房。”

宗海宁微微一震,对着唐曼身后不知所措的下人挥了挥手。

唐曼又一次被送回了牢房。

干净的单间,还有饭菜。

相比第一次在死牢被踢醒的待遇,显而易见,这次的待遇好多了,唐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咧嘴讽刺一笑,猛地踹了牢房的墙一脚。

他妈的,还有比她更憋屈的人了吗?

“曼儿。”正在唐曼浑身怒火无处发泄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深情的呼唤。

唐曼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转身,刚好措不及防的被一个男的抓住了手,“娘子,我好想你,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第8章 无耻的前夫

唐曼定睛一看。

眼前的男人一身白衣,身材颀长,书生模样,双目含情,一脸怜惜的看着自己。

“你瘦了。”白衣男子眼中满是怜惜,长叹了一声语带埋怨,“曼儿,你性子素来极好,这回怎么就犯傻了呢?我娶那赵家千金也是迫不得已,你非得在这时候犯什么倔强呢?你我夫妻几年,感情甚笃,就算那赵家千金进了门,为夫能薄待你么?”

唐曼闻言心中蹭的窜起一团怒火,眼睛瞬间瞪大。

眼前这个是她那便宜老公?

唐曼马上反应过来这些话的信息量,心中突然有个大胆的揣测。

唐曼冷笑一声,冷不丁的甩开白衣男子的手,“你谁啊?滚开,少惹老娘不开心。”

“娘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白衣男子满脸受伤之色,不敢置信的看着唐曼。

“生气?”唐曼怒极反笑,指着男子就开骂,“别在这跟老娘装情圣,糊弄鬼呢?你娘让你娶那赵家千金,老娘就得立马乖乖的给她空出位置,不然呢,就是现在这样,被诬陷杀人通奸,我说你们家够狠的啊,杀人不见血啊。”

“你怎么变得如此尖酸刻薄?”白衣男子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慌乱,大声呵斥道,随即眼神躲躲闪闪的嘟囔着,“如果你听我娘的话,至于到今天这样吗?”

简直是不要脸至极啊!

唐曼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的浑身直哆嗦,如果不是隔着一道铁栅栏,唐曼弄死这男人的心都有了。

“如今呢?”唐曼怒极反笑,“你想把我置于何地?我的名声已经扫地了。”

“曼儿。”袁修文急切的想抓住唐曼的手,着急道,“曼儿你听我说,我已经跪求我娘,得到原谅了,我娘说了,赵家千金进门后,可以另外购置一个院子把你接过去,我保证我们之间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们还会过着恩爱的时光。”

唐曼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袁修文,讽刺道,“你娘还说什么了?”

“我娘还说了,只要你给她磕头认错,她就勉为其难的不计较你的错了。”袁修文迫不及待的开口。

“让我从正室变成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你们母子俩真敢想啊。”

袁修文恨铁不成钢的斥责,“娘就算有千般错那也是娘啊,百善孝为先,你当媳妇儿的孝顺婆婆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再说了,世俗的名分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我心中有你…….”

“够了,闭嘴。”唐曼不耐烦的打断,庆幸的向后退一大步,冷笑,“以后你这套理论去和你的赵千金说,别总在老娘面前絮叨装情圣,顺道告诉你一句,你的休书已经写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滚吧,别再恶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