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毒傲:凤无双, 夜北歌全文精彩阅读

一朝穿越,锋芒毕露,洗尽旧名。,斗渣男、战世宗,且看她毒医双绝,傲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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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就是个废物

解脱的灵魂才露出微笑,无双便觉得头疼欲裂,一系列不属于她的记忆窜入脑海,身子更像是被撕碎了般疼痛,想要起身都使不出力来。

睫毛轻轻颤抖,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无双的心又一次的冷硬起来,不得不正视一个严肃的情况,她——魂穿了。

凤长清,原主的父亲,名字倒是清雅如名仕,却是地地道道的伪君子。

“芸儿,明日为夫便将你扶正,这么多年让你屈居那个贱人之下,当真是委屈你了。”对于昏死在一旁的嫡长女,凤长清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予,就站在原配的屋子外与姨娘说着情话。

也是,嫡妻的死本就是凤长清一手策划的,又怎会为她而有半分伤心?

“夫君为了效忠皇上,才不得不委屈自己娶那个贱人,芸儿心中只有对夫君的疼惜,哪里会觉得委屈?”芸姨娘软声细语的开口,保养得当的面容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娇弱的让人怜惜,只听她话锋一转道:“只是可怜我们的一双儿女,本该是嫡出子嗣,却生生的被那个贱人的女儿压在头上十几年,平白的矮了半截。”

“芸儿放心,你成为正妻之后,咱们的儿女自然就是嫡出。”伸手揽过芸姨娘的香肩,凤长清爱怜的开口,余光扫了一眼昏倒在墙根的凤无双,皱眉道:“至于这个贱人的女儿……”

“芸儿刚才踢了那丫头一脚,也不知道会不会伤着,夫君不会怪芸儿吧?”芸姨娘娇滴滴的问着,如玉的手搭在凤长清的胸口,轻轻的划弄着。

“不过就是个废物,若死了倒是便宜她了。若是没死……”凤长清思忖了会,这才道:“给她口饭吃,好歹是侯府的嫡长女,日后寻个对康儿有益的人家嫁了,也不枉费本侯养了她十二载。”

听完凤长清的话,芸姨娘顿时喜笑颜开,恭维几句后问道:“夫君,那个贱人怎么办?虽然是死了,却还顶着夫君嫡妻的名分,按礼要入凤家祖坟的,待我们百年之后,岂不是还要与她相对?”

凤长清一听,脸色又变了,怒目朝满是血腥却没有一个下人在的主屋看去,竟半点夫妻情分也不念的道:“待会吩咐个得力的,把尸体扔到乱葬岗去,找个由头抬副空棺材埋了便是,还能有谁为她主事不成。明日就是给你正名的好日子,咱们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操办,请那些客人前来才是,别为那些不相干的人费了心神。”

凤长清与芸姨娘说说笑笑的离去,好似凤无双的母亲之死,是给他们助兴的一场戏,开怀不已。

没有下人,凤无双就这么被扔在院子里,无人去管她的死活,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在凤长清和芸姨娘走了之后,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充满恨意。

凤长清、芸姨娘,你们这样的畜生就不该活在这世上,我无双既然代替了凤无双存活于世,便要替他们报这个仇,哪怕巨石俱焚!

冷风吹过,夹杂着乱葬岗腐烂的尸臭味,偶尔几声野狗叫,在寂静的暗夜里更显得诡异。

只见在一堆白骨之中,一个单薄而弱小的身影,正吃力的背着一具满是血色的女尸,与之前方四五米远的一条野狗对峙着,而她的手中竟是拿着一根随手捡起来的人骨头当做武器。

到底是多大的胆子,能让她这个年纪的女娃子不畏惧死人?

夜色中,那双清澈却又清冷的眸子,比之星辰还要明亮几分,只要看过的人定不会忘记。

“嗷呜。”野狗的口水不断的流淌着,贪婪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的那具尸体上,再也忍不住饥肠辘辘,猛地一个跳跃,想要啃食那美味。

就在野狗跳起的瞬间,女孩身子轻盈的向右闪躲,可背着一具尸体的她也仅是移动了半步,堪堪躲过而已。

几乎在同时,女孩手中的一截腿骨,准确无误的刺中野狗头部,将它的下颚贯穿,不会致命却让野狗再也吃不到一口食物。

“活着,才是你应得的惩罚。”女孩冷漠的开口,眼底波澜不惊。

对于仇人而言,死不一定是最好的报复,除非是没有能力让他生不如死。

没了拦路的恶狗,便又费力的前行,却不知从她跑进乱葬岗寻找尸体的那一刻,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传言果然不可尽信,乐北侯府的大小姐也不是那么废材嘛。”如珠玉落地般的声音响起,凤无双抬头,只见十米之外的大树之上,一个银面男子手执玉箫迎风而立,虽然面具遮挡了容颜,却遮不住他眸中的玩味之色。

“藏头露尾,阁下是生的过于丑陋,羞愧以真面目示人吗?”凤无双冷清的开口,脚步虽停,却没有要把尸首放下的意思,亦没有防备举动。

这个男人看似风轻云淡,还有一种飘然若仙之感,可给凤无双的感觉却是极为棘手的。

若对方要出手,以凤无双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没有胜算。

即便如此,凤无双也不露半点怯懦之色,心中却警钟大振,她竟没发现有人在这里,但愿不是敌人。

“牙尖嘴利,乐北侯的嫡长女,并非传说中的软弱可欺,似乎挺好玩的。”男子悠悠开口,声音如琴声那般好听。视线扫过一眼还在哀嚎的野狗,便又落在吃力背着尸身的凤无双身上,低语道:“‘活着,才是你应得的惩罚’,有趣,这话对本王的胃口。”

本王?

凤无双秀眉一挑,想要从原主的记忆里寻找眼前男子的身份,却没有吻合的人物,果然是个废材大小姐,身为侯府嫡长女,对朝中重要的人物一无所知。

不过,一个认得她是谁的王爷,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抱歉,对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本姑娘没兴趣。”蔑视的看了银面男子一眼,凤无双继续前行,虽然吃力却咬牙坚持着。

“喂,你走错方向了。”银面男子好心的开口提醒着,可凤无双却置之不理,似是从未被人如此的藐视,银面男子周身散发着冷气息,虽稍纵即逝,凤无双在十米开外还是感受的到。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高手?

才走出一步,前方的路便被高大的身影所阻,凤无双抬头,因身高的差距,让她不得不仰视对方,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眉头紧皱,巴掌大的小脸因负重而红扑扑的,汗水沁湿了额头,若不是那双眸子过于清冽,倒是柔美的让人怜惜。

“小丫头,凤家的墓地在那个方向,可需要本王指路?”男子玩心大起,竟纡尊降贵的要充当引路人。

奈何,凤无双却半点不领情。

“不需要。”凤无双冷哼一声,继续前进,没有绕开的意思,就在男子要再开口的时候,却听她毫无波澜的说道:“凤家的墓地,不配安葬母亲,会污了她的灵魂。”

闻言,男子眸光一闪,似是有浓浓的恨意划过。

“你说的不错,凤家不论是活人还是死人,都没资格与你母亲共处。”男子的声音正经了许多,不再带有玩味色彩。

“你认识我母亲?”凤无双疑惑,怀疑面前的男子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对方戴着面具,显然是要隐藏身份,她也不会去问。

静默的看着凤无双,男子并未答话,又似默认了凤无双的话,随即便侧身给凤无双让路,他原本就是想安置这具尸首才来的,自不会对凤无双多加阻拦的。

只是,退让的这一步,还有他原本的计划。

凤无双并不知道男子出现的原因,只是继续前行,更不知在擦身而过之时,男子将一个物件放在她的身上,面具下的嘴角竟缓缓勾起。

“主子,可要属下出手?”暗处,一个黑衣男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出言提醒主子他们今晚来的目的。

乐北侯,当今皇帝的走狗,不知陷害多少忠良,如今连忠臣的遗骨也不肯留下全尸,他们怎么能不出手教训一二,顺便打打皇帝的脸呢?

“不必了。”银面男子慢悠悠的摆了一下手,眸中的兴味不曾淡去,始终注视那娇小的身影,对黑衣男子吩咐道:“暗一,暗二,你们跟上去,必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随时向本王汇报她的行动。本王倒是要看看,这个懂得隐忍却又狠辣的乐北侯嫡长女会做些什么。”

刚才近距离的接触,男子并未错过凤无双眼中的怒色,却又识时务的没有出手。

“是。”没有任何疑问,确定主子不会再有吩咐,黑衣男子立即纵身而去,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晚风依旧,男子缓缓摘下银面,一张如同谪仙般完美的俊颜呈现在夜空中,多一份则不够飘逸,少一分则不够完美。

而这银面男子,不是当今有第一美男之称的秦王殿下夜北歌还能有谁。

“暗三,本王要在天亮之前拿到关于凤无双的所有资料。”薄唇轻挑,夜北歌纵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凤无双,秦国贵族中的第一废材,如今看来传言并不可信,那可是个有趣的丫头,他夜北歌看上了。

只是,夜北歌想不通,这样一个倔强又出手敏捷毒辣的丫头,为何会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惨死呢?

第2章 不好意思,手抖

林子深处,凤无双埋葬了原主可怜的生母,立了一块没有名字的墓碑,重重的扣了三个响头。

“你们的仇,我会替你们报的。”说完,凤无双便转身离开。

跟在凤无双身后的暗一和暗二,只当凤无双说的你们,是指她的母亲和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哪里能明白这个‘你们’还包含着原主凤无双呢?

至于报仇的代价,凤无双不去考虑,或者说她对活着没多大兴趣,前世那禁脔的生活,让她对人生从未有过期许。

记下坟墓所在位置,暗一暗二立即跟随凤无双而行,去执行主子交代的任务。

只见凤无双如猫儿般灵活的翻越过士兵严守的城墙,并没有回侯府去,而是潜进了几家药铺,不问自取的拿了几种药材,这才慢悠悠的回到那个还充满血腥味,原本该属于她们母女的院落,在屋子里捣腾了近半个时辰才歇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纸质的窗子,在地上洒落一片斑驳,凤无双缓缓起身,选了一套素雅的衣裙穿好,不会梳古代发髻的她,简单的将长发盘在脑后,用玉钗束缚着,对着铜镜里那个清丽的影像勾起冷笑。

贵族第一废材吗?

凤长清,你会为自己曾经对待那对母女的无情无义付出代价的。

玉手悄然摸向怀中之物,凤无双不知道这东西代表什么,却明白它价值不菲,应该是昨晚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给她的,可是有何意义?

今日,本该是侯府为过世的侯爷夫人举办丧礼的,却因凤长清的无情而变成他为姨娘扶正更名。

整个侯府不见半点代表哀伤的白色,大红的绸缎与灯笼点缀着每一处,比新婚还要喜庆几分。

主院内,宾客云集,就算多数人不耻凤长清宠妾灭妻的行为,看不惯他伪君子的作风,却碍于他是当今皇帝的心腹以及地位,不得不来。

当然,会来此的人皆是官职比凤长清低的,或是同样为皇帝心腹,他们不得不卖乐北侯的面子。

“侯爷与侯爷夫人当真是好福气,小侯爷一表人才,将来必能继承侯爷衣钵,振兴乐北侯府。”

“侯爷乃是当朝重臣,小侯爷与二小姐又是青出于蓝,乐北侯府不愧是我秦国第一侯府。”

“侯爷夫人驻颜有术,也唯有夫人才配与侯爷比肩。”

……

恭贺与恭维的话,不断自那些朝臣及夫人的口中溢出,凤长清乐的合不拢嘴,芸姨娘……不,如今该称呼一声芸夫人浅笑嫣嫣却不失华贵,小侯爷凤永康更是飘飘然,一家三口得意的快要升天。

站在院子外,凤无双冷眼看着这一切,好似与她无关,不见半点仇恨。

就在一片喜庆之中,不知是谁先发现凤无双的存在,唤了凤无双一声,整个院子的人都因凤无双的到来凝寂下来。

凤无双,侯府的耻辱存在,却也侯府的嫡长女,就算芸姨娘被扶正,她的一双儿女也成为嫡系,却比不得凤无双来得正统、高贵。

在众目所瞩之下,凤无双缓缓朝今日的主角走去,那一袭清浅的衣裙衬着她苍白的小脸,瘦弱的身子,与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一时间,众人心头有了怜惜之意,却又尴尬无比,贺喜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也不乏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等着看侯府的‘一家人’如何斗法。

只见凤无双那张清丽而苍白的小脸没有一点表情,冷清的近乎麻木,步履却轻盈沉稳,视线紧紧的锁在穿着大红正装的新晋侯爷夫人和暗红色锦袍的凤长清。

从看到凤无双那一刻,芸夫人便气的直咬牙,暗忖道:这个死丫头,真是命大,受那么重的伤,有没有人照顾还能活下来。最好她聪明的不要闹事,否则就别怪我不给你好日子过。

宽袖中的手紧紧攥我,面上重新挂上浅笑,芸夫人一脸温和的说道:“你这孩子,身上还有伤,怎么就出来了,受了风寒可怎么是好?”

对于芸夫人表现出来的善意,每个人的感受不同,与她交好或是逢迎凤长清的人自是夸赞芸夫人如何大度,必定能善待前妻之女云云,有那看热闹或是鄙夷乐北侯不厚道做派的则是心中嗤笑,却没人上前关心一下凤无双。

一个没有外祖家撑腰,又不得父亲喜欢的废材,注定要凄苦的,不能为了这样没有前途女子,不值得他们与乐北侯结下不快,否则何必前来。

“无双,见过你母亲。”见凤无双不理会芸夫人,凤长清摆出父亲的姿态,略带不快的开口,心里骂着凤无双没有眼力见,竟然在这样大好的日子出来给他添堵,回头定要家法伺候。

“我母亲昨日过世,昨晚便已经入土为安,父亲是要无双去坟前见过?”视线移到凤长清脸上,凤无双眼里闪过嘲讽。

“放肆。”凤长清不悦的轻斥,若非满堂宾客,早已出手教训。“芸夫人已经成为父亲妻子,日后便是你的母亲。”

“生养之恩,方为母亲。若无双没有记错,芸姨娘不曾于无双有过这样的恩泽。”清亮的嗓音响起,凤无双不无嘲弄的看向芸夫人,冷漠道:“无双乃是生母唯一子嗣,按照我秦国规矩,除非代母接受芸姨娘敬茶,否则她永远都只能是妾室。”

凤无双的话,无疑是狠狠的打了凤长清和云隐娘一个耳光,二人气得都变了脸色。

但芸姨娘却是个沉得住气的主儿,立即给丫头递了个眼色,忍着心中怒火,断过茶杯朝凤无双走来。

凤无双的话虽不好听,却也是事实,只要她这个嫡女不曾认下芸夫人,她便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侯爷夫人,日后会成为他人诟病。

原本凤无双不出现,也不会有人不识趣的提起,可偏偏凤无双来了,又当众宣之于口,芸夫人又能奈何?

“无双,芸姨知道你刚刚失去母亲,心中苦痛。来,喝了这杯茶,以后芸姨就是你的母亲,一定会待你如亲生。”芸夫人说着虚伪的话,眼眶泛红,不知道是心疼凤无双丧母之痛,还是因敬茶而心生委屈。

不料,凤无双却扬手将茶杯直接打翻,一杯滚烫的热茶直接泼在芸夫人身上,烫的她连连后退几步,顿时惊呼,哪里还能维系那端庄姿态和虚伪的和善。

“你……”个小贱种!硬生生的将话憋在口中,芸夫人身子轻颤。

大夏天的,衣料本就单薄,这热茶烫过的肌肤定然红肿,少不得要起水泡,芸夫人如何能不动怒。

“不好意思,饿了两天,手有些发抖,芸姨娘多多担待。”凤无双不带一点歉意的开口,拿出袖中的锦帕朝芸姨娘走去,不顾在场宾客之多,直接往芸姨娘胸口擦去,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芸姨娘最好控制好脾气,免得丢人,也不要让父亲动怒,否则芸姨娘这引以为傲的丰满,能不能保得住可就难说了。”

芸夫人一怔,低头看着凤无双为自己擦拭胸口,只见一片被烫的发红的肌肤呈现于众,当下惊呼一声后退,却不想凤无双紧紧拽着她的衣襟,反而拉的更开,双峰若隐若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啊!”芸夫人忙用双臂遮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气又恼,恨不能用目光将凤无双撕碎,哪里还记得凤无双刚才警告她的话。

“夫人受了伤,还不快扶到后面去休息,请个大夫来看看。”凤长清上前一步,将芸夫人揽入怀中,遮挡了那一片春色,狠狠的瞪着凤无双。

丫鬟立即拿着一件披风过来,为芸夫人披好之后才扶着她离去,而芸夫人则是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别人的眼神。

今日这般丢人,要她日后如何出息夫人们的宴会。

这一刻,芸夫人恨不能把凤无双给吃了,更是后悔昨天没有把凤无双给处理掉,留着这么一个祸害。

若不是满堂宾客,凤长清定会用加法招呼凤无双,不死也得要她脱层皮,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得摆出一副慈父的面孔来,尽量用和缓的语气道:“无双,父亲知道你母亲过世对你打击很大,可抬云姨娘为继室,也是你母亲的遗愿,她是怕你日后无人照顾。你一直孝顺母亲,总不能让她不瞑目于九泉之下吧。”

说着,凤长清眼眶一红,无限伤感的气息散发而出,有那心软的夫人已经嘤嘤啜泣,直道凤无双是个好福气的。

冷眼看着凤长清做戏,凤无双语气缓慢的道:“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算遵循母亲遗愿,是否也该等到热孝期满?还是说,父亲早就想扶正芸姨娘,才会如此迫不及待,连我母亲的丧事都草率置之?”

一连两个问题,让凤长清脸上无光,周围已经多了热议之声,凤长清拳头紧握,刚想解释,却听凤无双又道:“不管父亲怎么说,我只知道自己有一位母亲,芸姨娘在无双心中永远只能是芸姨娘。”直到你们都到阎王殿去给母亲赔罪,她也别想在我这里正名。

见凤无双铁心和自己过不去,凤长清脸色冷了下来,大骂一声:“逆女!”

抬起的手,刚要打下去,却被芸夫人贴身丫头一声疾呼给拦了下来,二人到一旁说了几句,只见凤长清怒目狠狠瞪向凤无双,恨不能把她给吃了。

如遗世般独立在众人中间,不管别人怎么议论自己,凤无双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中暗道可惜。

第3章 丫头,过来

怒气冲冲的朝凤无双走来,凤长清连问话都没有,也不顾在场宾客众多,再一次要扬手教训凤无双,却又一次的被人打断。

凤无双微抬着小脸,静候凤长清出手,她全身都是毒呢,只要凤长清动手,那只手正好废了,算是收点利息,却听管家高声喊道:“秦王殿下驾到。”

秦王殿下夜北歌?

听到连皇帝都不敢待见的大煞神来了,所有人脸色都大变,尤其是凤长清的脸色更为纠结。

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当今皇帝与秦王不合,更是欲除之而后快,却碍于秦王自身的本事和手上的兵权而动不得,反而为彰显帝王气度,对夜北歌盛宠有加。

可是,夜北歌却像是不知皇帝对他的杀意,对皇帝不甚恭敬,更曾斩杀过朝臣提起夜北歌,就没有几个是不惧怕的,尤其是皇帝的忠犬,例如凤长清之流。

只是二人鲜有交集,夜北歌在这样的日子来此,所为何事?

不管众人心中作何感想,君臣之礼不可废,凤长清身为家主,自是要率领侯府上下以及满堂宾客恭迎,行礼参拜。

“臣参见秦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朝臣跪地行礼。

“臣妇参见秦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女参见秦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婢、奴才参见秦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满院子的人,除了夜北歌带来的两个随从,尽皆跪地参拜,唯有那抹纤细的身影独立于人群中,一席素雅的衣裙,未施半点脂粉,却更显得明媚动人,比那些装扮的花枝招展的闺秀们更为赏心悦目。

玩味的目光落在皱着眉头的凤无双身上,夜北歌欣赏着她脸上那细微的情绪变化,并不开口让众人起身,好似这偌大的花园内,只有他们二人。

秦王夜北歌?

对于这个人物,原主倒是有点记忆,虽然不多,却也让凤无双了解对方是个多么随性而自我澎湃的人物。

对于昨晚的邂逅,凤无双更加觉得那不是一个巧合,却猜不透夜北歌想做什么。

但是身为现代的灵魂,凤无双实在是没有见位高者跪拜的理念,哪怕她周遭的人都跪在那里。

久久不见夜北歌开口,凤长清跪的膝盖发疼,花园的路都是鹅卵石铺就的,再跪一会指不定伤成什么样。

“臣,乐北侯恭迎秦王殿下。”凤长清又一次开口,其他人也随之再次叩拜。

只是,夜北歌却充耳未闻,就那么看着凤无双,狭长的眸子里有星光闪烁,完美的俊颜却是冷漠如冰。

久等不到免礼之声,凤长清微微抬起头来,偷觑着夜北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凤无双,顿时后背直冒冷寒。

夜北歌可是连皇帝都不跪拜,连皇子都敢出手教训的主儿,今儿若是因为凤无双的不知礼数而怪罪到他头上,他可是吃罪不起。

“孽障,还不跪下。”凤长清低喝一声,若不是怕夜北歌不悦,定要冲过去狠狠的教训凤无双一顿。“请秦王殿下恕罪,小女自幼性子懦弱,想必是见到王爷,内心惊恐,这才失了礼数……”

“掌嘴。”凤长清话还没说完,坐在主位上喝茶的夜北歌便轻吐出两个字,虽然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可说出的话却让凤长清脸色苍白。

众所周知,秦王身边的两名侍从,那可都是武力值爆表的人物,若得秦王令教训他人,哪怕是皇子也会被打的脸皇帝老子都认不出来。

“王爷恕罪,臣不知哪里得罪王爷,还请王爷明示,给臣改过的机会。”凤长清急急的低下头,思忖着如何躲过这一劫,被秦王手下掌嘴,还哪有脸面上朝。

“放肆。”侍从之一的林朝喝了一声,一把抓住凤长清后颈处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如同拎起一只小猫小狗,没费半点力气,更是没有对侯爷应有的尊重。

而另一名侍从李子月,虽说是个女子,个头却不比男子矮,甩手便是两巴掌打在凤长清的脸上,顿时两个清晰的掌印印了上去,面皮充血。

别看李子月只是个女子,可她是以力量著称的,便是一个彪悍的大汉,也能轻松撂倒,那双手能举重超过五百斤,这两巴掌下去直打的凤长清脑子发晕,若不是有林朝揪着衣领,早就倒下去了。

主子没喊停,林朝便也不松手,另一只手用力的在凤长清的手臂上一捏,只听骨头碎裂之声响起,必然是骨折了。

如此粗暴的叫醒方式,除了夜北歌的手下,怕也找不到第二个了,毕竟被他随便蹑短手臂的可是当朝皇帝的心腹,乐北侯啊。

“王爷恕罪,父亲若有得罪王爷的地方,还请王爷看在父亲已经不惑之年,小惩大诫便是。”凤永康吓得身子都颤了,却还是跪着上前一步,为凤长清求情。

“本王做事,何时轮得到一个连官阶都没有的毛头小子来指手画脚了,嗯?”懒懒的开口,夜北歌丹凤眼一眯,在凤永康又要开口之际,薄唇轻起,:“吵。”

“放肆。”李子月低喝一声,一脚将凤永康踢开,竟是踢出百米之外。

除非是功力深厚之人,否则根本就听不到凤永康哼哼的声音。

可怜凤永康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此刻竟如丧家之犬,连个上前搀扶的奴才都没有。

“求王爷手下留下,一切都是臣的错,是臣教子无方,还请王爷宽宥。”凤长清想要跪下替爱子求情,奈何自己都在林朝手里攥着,自是跪不下去的。眼睛一扫,见凤无双还笔直的站在那里,眼珠子一转,立即想到一石二鸟之计。“王爷,都是臣的错啊,臣没有教导好嫡长女,让她这般没规矩……”

凤长清阴狠的目光落在凤无双身上,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态,却说着置她于死地的话。

经历今天的事,凤长清已经不打算留下凤无双,正好可以借秦王的手除之而后快,还能转移秦王注意力,不再对他们父子下手,也算是这丫头报答他的生养之恩了。

凤长清的话,让其他来贺的大臣与亲眷心中更为鄙夷。

发妻昨日才过世,今天便要将姨娘扶正,这会连发妻留下的孩子也容不得了,简直比畜生还不如,毕竟虎毒不食子啊。

“既然乐北侯知道错了,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今日不惩罚一二,只怕乐北侯心中难安。”打断凤长清做作的话语,不去看李子月狠辣的手段,夜北歌朝凤无双招招手。“丫头,过来。”

温柔如玉的声音,带着几分魅惑,却听得所有人都心中发颤。

秦王这是要亲自出手了吗?

看来,今日乐北侯府是要染血了,真不是个黄道吉日。

抬头,凤无双清澈的目光与夜北歌对上,自从夜北歌进入这个院子,凤无双便在想他来此的目的,以及昨晚会出现在乱葬岗的原因。

只可惜,原主太不给力,凤无双对夜北歌仅限于别人都知道的一些信息,毫无用处。

而直觉告诉凤无双,这个男人太危险,可她却忍不住想要靠近,或许是他那张如同谪仙的面容,和他可以肆意活着的做派。

缓步朝夜北歌走去,凤无双并不知道她每走一步,都会有人为她冒一滴冷寒,更多的是怕被夜北歌无故牵连。

而凤长清,此刻被打的脸眼睛都睁不开了,哪里还能庆幸自己的计谋得逞。

“还你。”止步在夜北歌面前三步的距离,凤无双将怀中的玉珏扔给夜北歌。

摩擦着还有凤无双提问的玉珏,夜北歌低头看着上面的麒麟图样,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之色。

就在凤无双要转身之际,夜北歌却朝她走过来,亲手将那玉珏给她佩戴在腰际。

“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拿回来的兴趣。”夜北歌说的轻松,却让暗处的暗卫一个个费解不已。“尤其是送给美人儿的。”

这个玉珏,可是代表夜北歌的身份,而他竟将玉珏送给一个不相干的少女,还是个废材。

“抱歉,本姑娘没有收别人东西的嗜好。”说着,凤无双便低头要解下来,哪里知道她的话让院子里的人一个个恨不能把头埋在地底下,假装没听到。

秦王殿下送东西,你不千恩万谢的收下也就罢了,还一而再的拒绝,确定这不是在找死吗?

然而,一双大手按住了她柔嫩的小手,耳边传来淡若幽兰的味道,那如玉的声音再度响起。

“收下她,你日后会对本王感恩戴德。除非……”大手上移,拂过凤无双细嫩的脸颊,夜北歌邪魅的笑道:“除非你不想报仇,尽管还给本王便是。”

“仇,我自己会报。”凤无双毫不领情,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不见半点动容之色。

“小丫头,若是你母亲活着,一定会让你收下这玉珏。”复杂的看了凤无双一眼,夜北歌用仅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说道:“小丫头,别让本王失望,若你真的办不到,大可拿着这个信物来找本王,本王定会护你周全。”

下意识的伸手抚摸着已经握了一夜的玉珏,在夜北歌要擦身而过之际,凤无双冷声道:“我的人生,只要不让自己失望就好,王爷若是闲着无聊,不如去青楼里逛逛,哪里多得是女人让你不失望。”

第4章 无聊至极的秦王殿下

原本迈出去的脚步一顿,没想到凤无双会说出这番话来,夜北歌哈哈大笑起来,彰显其心情之愉悦。

眉头轻轻一皱,凤无双不解夜北歌为何高兴,心里却回味着他说的那句话。

‘若是你母亲活着,一定会让你收下这玉珏’,夜北歌如何能这般笃定?他与母亲是旧识吗?

夜北歌心情倍好的从乐北侯府离去,这消息很快不胫而走,而乐北侯府的宾客在夜北歌离去之后,发现凤长清父子都已经神志不清,自也纷纷离去,有不少官阶算不得高的人,更是后悔今日不该前来。

怕只怕,夜北歌是有意来乐北侯府找麻烦,而他们这些前来恭贺之人,也会被贴上同党的标签,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冷眸扫过还跪在地上的一众下人,以及昏迷过去的凤长清,凤无双面部表情的离去,丝毫不关心。

然而,尚未走出这个院子,凤无双身边忽地出现一个黑影,速度之快竟让凤无双未曾察觉到,人已经被带出了乐北侯府。

昌隆拍卖行,每月仅初一十五两次拍卖,却是宾客满朋。

除非是提前预定,否则万两雪花银也只能买到大厅里的站票,即便是富得流油,也别想有座位。

昌隆拍卖行,秦国每个府城都有分店,不过十年便成为秦国最大的拍卖行,据说想要滋事的人没有能活着走出去的,故而这里又是黑白两道的交易场所,这里只问银子,不管货源出处与买家为何人。

而昌隆拍卖行的主子,一直保持神秘姿态,无人得知。

当然,这家拍卖行能稳坐龙头,亦是因为拍卖物品之珍贵,普通的物件绝对寻不到。

位于二楼的天字号包间内,凤无双冷眼看着正悠哉喝茶的夜北歌,若非袖中拳头紧握,真看不出她动了怒火。

这种被人掌握的感觉,让她的心无法平静,厌恶至极。

“不坐下喝杯茶吗?”夜北歌晃着茶杯,脸上挂着浅笑,不过是见了一面,便决定逗弄这个冷漠的少女。“这茶,皇帝一年也只得二两,在别处可是喝不到的。”

“秦王殿下当真是无聊至极,戏弄一个小女子,就不怕折损了威仪?”知道没有夜北歌的命令是走不出去的,凤无双索性坐下,至于品茶,她真的没兴趣。

“本王请你前来,可不是为了戏弄。”夜北歌一副我很正经的神色,若眼神也那般真诚,倒是有几分说服力。

侧首看了夜北歌一眼,凤无双并不做声,既来之则安之。

欣赏的看着凤无双安然若素的神态,夜北歌索性将俊脸靠近,笑问:“怎么样?本王不戴面具,还是能示人的吧?”

最初见到凤无双之时,那双清冽的眸子让夜北歌忍不住想要靠近些。

之后暗卫禀报,凤无双制毒的本事竟是闻所未闻,夜北歌便多了几分兴趣,否则也不会在凤长清要责打凤无双的时候出面,却不知他的好意坏了凤无双的事。

不过,现在对凤无双的兴趣又浓厚了几分,夜北歌很想知道什么事都让这个小丫头的神色变一变。

对于自己对凤无双的好奇,夜北歌归结于生活太枯燥,他想要个新的小女奴来逗弄,为生活添一抹色彩。

“都说秦王殿下俊美无俦,性格孤僻,阴狠毒辣,却无人知道秦王殿下也有掳掠良家女子,无赖至极的一面,真是失敬。”冷眸扫了夜北歌一眼,不待他说话,凤无双挑眉问道:“这里是秦王殿下的产业,不知小女子可否走走后门?”

“说来听听。”夜北歌兴致颇高,对于凤无双之前的讽刺,半点也不放在心上。

“我这里有样东西,请贵拍卖行代为拍卖。”拿出一个瓷瓶扔给一旁的李子月,凤无双唇角轻扬,低声道:“记住,不让凤长清舍出半个身家来,不卖。”

说完,凤无双端起茶杯来轻啜了一口,玉腿轻抬,靠着二郎腿假寐。

“做生意,信誉至上,小丫头若是有所求倒也不无不可,只是……”

“所得银两,我只要一成。”凤无双眼皮都不睁一下的说道,随即又道:“这药丸虽不能解百毒,却能压制百毒,可让中毒者多一个月的生存时间。”

见惯了好东西,夜北歌对药丸的兴趣并不大,但一个小丫头能在一个晚上的时间捣鼓出这样的东西,便让他另眼相待了。

感受到夜北歌灼灼的目光,凤无双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直接扔在桌面上,好像那是垃圾一样。

“每月十五月圆之时服用,可续命三年。”秀眉轻蹙,看了一眼站在夜北歌身侧的林朝和李子月,凤无双又扔了一个瓶子在桌面上,冷声道:“今日到过那院子的人,每人一粒。”

说完,凤无双便不再言语,听着外面的动静,并不解释为何要给夜北歌药丸的原由,药效更是闭口不谈。

原本是打算回到院子里,等凤长清来找自己,好好折辱一番。

可夜北歌的作为,却打乱了凤无双的计划,不如顺便折腾凤长清一把,让他吐吐血好了。

凤无双不知道,她的一句话,让夜北歌心思猛然一阵,就连一向沉稳的林朝也目光惊讶的望着她。

夜北歌身中剧毒,多少年都是用极其自残的方式来压制毒性,从没有一个大夫可以大言能够让夜北歌延长性命,哪怕只是几年也好。

可凤无双不过是十二岁的少女,连诊脉都不曾做过,居然知道夜北歌身中剧毒,随手拿出一瓶药丸,就能为夜北歌续命三年?

审视的看着凤无双,夜北歌抬手阻拦林朝,不让他开口。

若凤无双随手便能为他续命,或许能解开这毒也说不定。

只是在试验这药效之前,夜北歌不会对凤无双如此信任,自也不会有过多期望,哪怕这是唯一的希望。

而凤无双最后那句话,让夜北歌更是心惊,这小妮子下手还真狠毒,怕是今日到乐北侯府去贺喜之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当下便示意林朝他们服下药丸,自己却没人吃。

身中剧毒多年,夜北歌始终无法解毒,可多数的毒药对他也构不成伤害,这便是祸福相依。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原本该结束的拍卖,却在压轴的百毒丸上场后,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不论在任何年代,有钱或有权之人,最在意的就是生命,在听到这颗药丸的名字时,就已经坐不住,更何况是听了那药效。

虽说百毒丸不能真正的无敌,却是能解百毒,最重要的是遇到不能解的毒,也可以压制毒素蔓延至少一个月的期限,那可不就是增加了活命的筹码。

若别的地方拿出这样一颗药丸,定会被笑话,可昌隆拍卖行从不出售假货,如何能不人心激动。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价钱已经飙到百万两之多,而凤长清更是咬着牙关喊到一百二十万两,听那声音已经郁卒的快要吐血。

“可还满意?”见凤无双缓缓抬起眼帘,夜北歌笑问。

“秦王殿下的地盘,自是秦王殿下做主。”凤无双波澜不惊的开口,她不过是替凤长清出出血罢了。

若是凤无双没有记错,凤长清可是深得皇帝宠爱,而凤无双的外祖满门横祸,少不了皇帝的手笔,她可不想解决了乐北侯府之后,皇帝还能得到银子充盈国库。

“得罪了无双姑娘,真是可悲。”夜北歌呵笑着,对凤无双冷情越发喜欢。“吩咐下去,没有二百万两,别让乐北侯达成心愿。”

夜北歌一声吩咐,自是有暗卫去办事,凤无双只需坐在这里等待结果,顺便接收一成的抽成便可。

“小丫头,你打算怎么报仇?”夜北歌忽然来了兴致,手中还拿着凤无双给的药瓶,拇指间歇的摩擦着,似是随意的举动,又似是在思虑些什么。

懒懒的扫了夜北歌一眼,凤无双不难看出对方对自己的兴趣,只是前世的她习惯了一个人面对一切,从未有伙伴相陪,不太懂得如何真挚的与人相对。

而夜北歌的身份使然,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凤无双一时不明白对方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半晌,凤无双才看向夜北歌手中的药瓶,似是明白自己的长处所在。

“凤长清不过是刍狗,灭了他满门也只能偿还我母亲的血债,却不能让母亲瞑目。”凤无双的话,说的并不清楚,可夜北歌却明了她的意思。

“小丫头,心思倒是不小,只怕你没有那实力。”夜北歌失笑,除了自己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不畏惧皇权,对皇帝动了杀心的。“即便你毒术无敌,身手矫健,却近不得那人身边。”

历朝历代的皇帝,哪个没有保命的手段,若是一个小丫头都能弑君,天下早就大乱。

“看你生的灵秀,若是再过几年,入宫倒也有可能,可你能容忍凤长清活到那时候吗?”夜北歌整好以暇的望着凤无双,不觉得凤无双还有更好的办法入宫,除非参加选秀。

第5章 你一定是妖女

可秦王殿下您对凤大小姐的评价未免太过保守,那一双勾魂的杏眼,清冽的眼神,琼鼻翘挺,小嘴不点而朱,标准的瓜子面,如玉的肌肤,怎么看也不能说是灵秀而已吧。

“死的太痛快,太便宜他了。”凤无双风轻云淡的开口,好似她议论的并非是帝王生死。“我要这江山,从此不再是他秦家的天下,要他从云端跌入泥泞。”

“好。”夜北歌轻轻击掌,看着那张始终没有多余表情的小脸,忽地伸手去捏了捏那水嫩嫩的脸颊,促狭道:“不愧是本王看中的女子,有胆识。本王万分期待,无双能够叱咤风云,将皇帝老儿踩在脚下的一日。”

瞥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夜北歌,凤无双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虽然她不擅长与人交集,可不代表她看不懂人的本质,夜北歌在她面前的举动,绝壁是刻意营造出来的。

是想她放下防备,还是真的想与她联手?

一无所有的凤无双,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实力,能让皇帝忌惮的秦王殿下对她另眼相待。

凤无双一直不搭话,夜北歌也沉寂下来,拍卖会很快在凤长清吐出大半个身家后结束,有人送来凤无双的抽成,仅仅一成便达到二十二万两。

“我会列张单子,让你的人帮我找全上面的东西,我可以帮你研制一颗延寿十年的丹药。”凤无双迈步走出包间,扫了一眼戴着帷帽急于离去的凤长清,嘴角微微上扬,随即踏步离去,连声招呼也没与夜北歌打,显然是不把他的身份放在眼里。

凝视凤无双离去,夜北歌脸上那不羁的笑容收敛,眼底瞬间深邃如潭。

暗卫早已将凤无双所有资料奉上,调查的结果与外界传言并无不同,让夜北歌更是好奇无比,一个懦弱的废材,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彻底转变?

性格方面倒是可以解释,可那练毒的本领和矫健的身姿……

“让人去研究一下。”将凤无双留下的药丸,随手丢了一颗给暗三,夜北歌对留下的暗一说道:“不论凤无双想要什么,只管给她备好,在本王失去兴趣前,不希望看到她有任何意外。”

两名暗卫领命而去,夜北歌则淡漠起身,周身自有一种王者之气散发,让人心生畏惧。

林朝打开机关,躬身立在一侧,待夜北歌进入密室后,便守在门外。

身为秦王殿下的亲随,只能留在秦王身边,每当夜北歌要以另一个身份出现的时候,自也有另一批人追随。

穿越而来那晚潜进几家药铺,拿了不少的药材,凤无双还是不满意的很,尽管这里是帝都,可药材的种类太少,让她制毒有了局限性,也不知道够不够把整个侯府灭了。

通过前主的记忆,凤无双对这个世界有几分了解,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修炼灵魂之力,可原主是这方便的废材,故而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几乎等于零。

不过,灵魂之力越是强大的人,体魄越是脆弱,凤无双虽不能理解其中缘由,却对此满意极了,更适合她的报仇方式。

凤无双一直忙到日落时分,发现肚子饿了,才出了小院。

扫了一眼在她院门外横七竖八躺着的下人,一个个的面色紫青,显然是中毒征兆。

“还是欠了点火候。”凤无双失望的摇摇头,她在自己的小院里洒了不少药粉,却因缺少几味药材,药效不够好,达不到中招毙命或是生不如死的效果。

完全忽视了站在院子五米外的凤长清和凤永康,凤无双抬腿从那些下人身上迈过去,便要朝厨房方向去,祭奠一下五脏庙才是首要任务。

“站住,你这个妖女。”凤永康怒骂一声,一脸的愤怒,吼道:“你这个狠心的妖女,竟然学会用毒,这些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怎么能给他们下毒!”

“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凤无双停下脚步,清冽的眸子朝凤永康望去,见他脸色还有些苍白,不无嘲弄的反问:“看来小侯爷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秦王殿下的手下出手还真是留情。不过,小侯爷既然知道我的院子到处是毒,为何还要他们前仆后继的硬闯?小侯爷这般正义姿态来问我这个长姐,一副不忍看他们中毒的模样,又怎么不找大夫前来救治?”

收买人心,也要看姐给不给面子。视线在凤长清父子身上扫了一下,对于这二人的伤势好的如此之快,倒是有几分讶然,看来乐北侯府的底蕴还是不错的,这个时代的丹药可是价值不菲的。

凤永康一滞,没想到平日里见到他就躲的废物,竟敢这般与他说话,但自尊心不允许他被鄙夷,当即喊道:“你这狠毒的妖女,还不快拿出解药来,是想沾上人命不成?”

被人指着鼻子骂,凤无双心情不好极了,蹙眉道:“小侯爷即知我是妖女,又怎会拿出解药来解自己下的毒呢?既然小侯爷不忍心看他们这样,不如杀了了事,也省的看着碍眼。”

说完,凤无双便又一次的抬腿,却被凤长清叫住。

“孽女,还不站住。”凤长清怒喝,这个一直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女儿,何时有这般能耐,又变得这么狠辣,连人命都不放眼里了?“你母亲的毒,可是你下的?”

“父亲这话,无双不懂。我母亲缘何离世,父亲不是更清楚吗?”凤无双挑眉,脚下的步子未停。

“我说的是芸夫人。”狠狠的等着凤无双,凤长清怒道。

终于,凤无双止步转身,眼底冷意绽放,却是一脸迷茫的问道:“父亲,咱们府中姨娘倒是有,可这芸夫人是谁?”

“当然是我母亲。”凤永康上前一步,骄傲的挺胸抬头,看向凤无双的目光满是蔑视。

扫了一眼没长大脑的凤永康,凤无双不屑的撇嘴道:“庶出的东西,果然上不得台面,不懂长幼嫡庶之别。”

“你敢骂我?”凤永康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无双,随即恼羞成怒的运起灵魂之力,口中骂道:“今日,我便替父亲除了你这个孽种,让你不得超生!”

凤永康在同龄人中,天赋算是不错的,不过十岁的年纪,已经能灵活运用灵魂之力,虽然他只是摸到了门槛。

只不过,灵魂之力是以自己灵魂的强大来修炼,用来摧毁对方的灵魂,却也需要极慢的速度方能做到,还要保证双方在三米之内的距离,一般情况下修炼者不会轻易使用。

一旦对方实力超过自己甚多,或是有帮手在,永不超生的便可能是自己。

可凤永康根本就不把凤无双放在眼里,周围又都是他们父子的人,自是起了恶毒的心思,因一时之气竟忘了来找凤无双的目的。

“康儿!”凤长清本是想让凤永康住手,可话出口后却便成惊呼。

只见凤无双脚步轻盈的移动,不过两息时间便来到凤永康身边,扬手便是一巴掌打过去,力道之大竟是留下一个通红的手印。

只是凤无双全身是毒,这个巴掌印又岂会是被打的发红的那种?

“你……”被打的耳朵嗡嗡作响,凤永康指着凤无双,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眼底满是恐惧。

在凤无双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凤永康看到自己的脸从红肿变成皮肤爆裂,鲜血正在顺着脸庞滴淌着,血腥味熏的他头晕。

冷漠的看着凤永康,凤无双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这次终于稍微满意一些。

“康儿!”赶过来的凤长清,见儿子的惨状,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伸手去帮凤永康,却怕这毒会伤到自己,手臂就那么停在半空。

“你是妖女,你一定是妖女。”凤永康嘴里不停的呢喃着,显然被吓得不轻。

“你把我的康儿怎么了?”凤长清猛然转身,用吃人的目光瞪向凤无双,压制着想要动手的冲动,狠声道:“解药,快把解药给我。”

“真是慈父呢。”讽刺的一笑,凤无双吹吹干净的指甲,一手指着凤永康,冷笑问道:“你唯一的儿子和你最心爱的女人,都种了我的毒,想必你也请了不少大夫,而他们都束手无策吧?”

气的胸口不断起伏,凤长清咬牙问道:“如何才肯交出解药?”不再摆慈父姿态,凤长清很清楚这个女儿是不会卖他面子的。

“二选一。”凤无双摆出V字的手势,玩味的勾起唇角。

“什么意思?”凤长清皱眉,不敢去听懂凤无双话里的意思。

“真不明白,你这样的智商是怎么在皇帝面前混的。”嘲弄的看了凤长清一眼,凤无双越过他走向凤永康,抬手想要摸摸凤永康另一侧的脸,却被他惶恐的躲开,半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孬种。”

凤无双低骂了一声,可凤永康却连恨意都不敢表达,就怕凤无双会再对他出手,他怎么也不明白凤无双的身手为何那般敏捷,竟然能在那么多护院面前出手伤他,便是父亲在这里也没能阻挡。

而凤无双下毒的功夫,更是凤永康畏惧的根本。

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凤永康大喊:“父亲,救救孩儿,孩儿还年轻,还不想死。”

在生死面前,凤永康直接忘记另一个需要救治的是他的母亲,哪里还有之前指责凤无双滥杀无辜时的正义姿态。

对于凤永康的表现,凤无双半点也不意外,看凤长清和云姨娘的为人,也教导不出好儿子,更何况人性的自私,是亘古不变的。

如局外人一般的敬候凤长清的反应,凤无双很好奇这个男人会选择唯一的儿子,还是那个将他迷得连发妻和亲生骨肉也能下毒手的女人。

第6章 只能选一个

看着儿子惊恐的模样,凤长清心如刀割,可想到在卧房里痛的昏厥过去几次,十多个大夫都说没有解药活不过三日的芸夫人,凤长清的嘴张了几次都开不了口。

耐性终于告罄,凤无双抬步便走,只是这一次去的是芸夫人的院子,她要那个女人亲眼看着她的丈夫和儿子不顾她的生死,要让她陷入绝境。

报仇,永远不是杀人头点地那般简单,先毁了他所在意的一切,在痛苦中绝望挣扎,这样才更有趣。

见凤无双朝芸夫人的院落走去,凤长清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哪怕付出再多,他也要保住自己女人和儿子的性命,以后有的是机会处置这个孽障。

“还不扶着少爷。”吩咐一句,凤长清忙快步跟上去,却不敢碰儿子半分。

下人虽害怕,却不得不听命,否则他们的下场会更惨。

一行人先后跟着凤无双来到芸夫人卧房,途中有几个下人想要拦住凤无双,却被凤无双一抬衣袖,直接中毒倒地,跟在凤无双后面的凤长清吓得脸色发青,暗暗后怕自己刚才居然离凤无双那般近。

“给我解药,快给我解药。”原本在床上打滚哀嚎的芸夫人,见到凤无双立即扑了过去,却被凤无双一闪身躲过,人就那么趴在地上,可满屋子的人,包括她的丈夫和儿子都不敢上前搀扶。

“吵死了。”秀眉轻攒,凤无双靠坐在楠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为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咙,那姿态别提多么惬意。

而芸夫人,此刻正惶恐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却不敢再靠近凤无双,只能转身向丈夫和儿子求救,奈何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急的眼泪唰唰掉,芸夫人这才发现凤永康的异常,想要上前去看看儿子,却被凤永康躲开。

“爹,救我。”不忍心看芸夫人狼狈的模样,凤永康选择无视她,否则无法狠下心来不顾母亲的死活。

见凤永康一心只顾自己活命,凤长清既心痛又失望。

生死关头可以不在意生母是否能活下去,若下次一起出事的是他,他这个儿子又会做怎样的选择?

答案,已经在心中,可疼了十年的儿子,又是唯一的儿子,凤长清哪里舍得他死?

深吸一口气,凤长清在凤无双对面坐下来,这个位置既远离中毒的妻儿,又不会靠凤无双太近,算是安全的。

挥手退去屋内的下人,凤长清压下怒火,磨牙问道:“你想要什么,才肯救他们?”

“我饿了。”捻起一块糕点吃下,凤无双这才抬起头看了凤长清一眼,只觉得他眼中的担忧和哀伤是那么的刺眼,与昨日原主母女三人相继离世时成为可笑的反差。

这样的人渣,也会有真感情吗?凤无双不信。

“救你的女人,还是救你的儿子,侯爷可要思虑好了。机会,只有一次。”说完,凤无双指了指盘中的糕点,示意她给的时间有限,便自顾的吃了起来,留给凤长清去纠结。

女人与儿子,只能选择一个……

凤长清身子僵硬的坐在那里,知道凤无双不是说笑,心里想过各种可能让凤无双心动而改变条件的说辞,却无法开口,就怕惹怒凤无双,她甩手就走。

眼看着凤无双拿起碟子里最后一块糕点,凤长清只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他真的要被迫做出选择吗?

视线在芸夫人与凤永康身上来回扫视着,凤长清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能,喉咙如同火烤,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芸夫人痛的咬破了唇瓣,见儿子满脸血渍,还在不停的滴着鲜血,顿时心疼万分,顾不得自己如同万虫啃噬之痛,朝凤长清爬了过去。

“娘,你为了活命,就不顾儿子死活了吗?”凤永康大步追过去,顾不得担心芸夫人的毒会传染给他,当下便将芸夫人推开,跪行到凤长清面前。“父亲,你不能舍弃康儿啊!父亲不是教导过儿子,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不论再美丽的女人,也不能与自己的继承人相比。父亲,今日你救了儿子,儿子日后一定给你寻来天下美人儿供父亲玩乐,还请父亲不要因一时心软,而做出悔恨终身的决定。”

凤长清震惊的看着凤永康,眼底有熊熊火焰在燃烧,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只能恨恨的看着自己疼爱了十年的儿子,在生死关头如此的没有骨气,也没有人伦之念。

这个傻子,他就没看出来他的母亲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看他受苦吗?

同样震惊的还有芸夫人,被推倒在地的她,心里的痛远远超过身体的伤与毒,不敢置信的目光隔着泪水,雾蒙蒙的看着凤永康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字都像是钢刀一般扎在她的心上。

可是,芸夫人纵然有话想说,凤无双的毒却让她张不开口,内心的悲伤更是让她无言以对。

“侯爷可是做出决定了?”吃下最后一口糕点,凤无双慢条斯理的拿了块帕子擦拭着手指,连余光都懒得施舍那一家三口。

人之将死,所有的本性都展露无疑,凤无双就是要让这些人好好的痛一番,再让他们为原主母子陪葬。

“无双,只要你开口,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凤长清咬牙切齿的看向凤无双,没有比这一刻更恨她的时候。

若不是凤无双对芸夫人母子下毒,他们还是父慈子孝,夫妻恩爱,哪里会面对如此丑陋的人性。

“侯爷此话当真?”随手将帕子扔到桌面上,看着凤长清吓得缩了下身子,凤无双勾唇冷笑。

“只要我有。”凤长清磨牙,碍于凤无双用毒的本事,不敢动手,硬是憋的一口老血在喉间。

“若我要的是侯爷的命呢?”凤无双冷笑,一双眸子笑意盈盈,却不见半点暖意。

“我是你父亲!”凤长清用力的一拍桌子,猛然起身,愤怒至极的他,竟忘了畏惧。

“我知道。”凤无双点点头,眸光清澈如溪水。“所以,我可以给你第二个选择。”

“什么选择?”凤长清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急忙开口。

“你不是还有一个长的很像芸姨娘的女儿嘛,就让你心中最引以为傲的女儿,来代替侯爷……”

“不行!”凤长清直接甩袖否决。

“不过就是个女儿罢了,就算她是紫霞殿的弟子,又是三皇子心仪的女子,可终究她所带来的荣耀,不会让乐北侯府继承,侯爷又何苦舍不得呢?”一只手臂拄在桌子上,凤无双云淡风轻的说着。

“栖落岂是一般女子可以比及的。”凤长清腰板挺直,只是提到凤栖落,便是如此的骄傲,可见凤栖落在凤长清心中的地位。

无声嗤笑,视线在哀莫大过于心死的芸夫人和一脸焦灼的凤永康身上扫过,凤无双红唇轻启,很是无奈的说道:“既然这样,我就没办法了。你们四个人,总要有一个牺牲一下,为我母亲和那未出世的弟弟来殉葬,才能消了我的心头之恨。”

一句话,凤长清的背脊再度弯了下来,他舍不得最心爱的女人,搁不下最疼宠的儿子,自然也不能放弃最引以为傲的女儿,自杀更是不可能的。

“无双,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母亲的死只是个意外,你若是觉得心中有怨气,为父可以用其他的来补偿你。”凤长清不肯放弃的继续游说凤无双,哪怕机会渺茫。“虽然三皇子与你解除婚约,可只要咱们侯府不败,栖落将来成为皇后,为父定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风光出嫁,到时候再给你十万两银子的体己钱,有乐北侯府作为你的靠山,一生必定荣华富贵……”

“停。”伸出一只手,打断凤长清许下的那些不切实际的美好,凤无双冷冷一笑,指着芸夫人说道:“侯爷舍得二百二十万两给芸姨娘拍下一颗能压制毒素百天的药丸,却只舍得给无双十万两的体己钱,这样的父亲,无双真的不敢指望。”

后背瞬间一冷,凤长清没想到凤无双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当下便改口道:“为父刚才说错了,就算倾尽侯府所有,也会让你风光出嫁。”

“我凤无双想要的,自己会挣来,从不会寄望于他人。”凤无双冷哼,不耐烦的站起身来,看也不看屋内的几人一眼,冷声道:“侯爷如此疼宠这母子几人,不如再拿个二百二十万两来,我倒是可以再卖给你一颗百毒丸。”

“你……”凤长清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凤无双,半晌才说道:“那百毒丸,是你的?”

“不然呢?”凤无双呵笑一声,脚步已经向外走去。“我给你一天的时间筹集银子,过时不候。否则你那宝贝女儿回来之时,这对母子可就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不要怪我不给你们时间寻活路。”

目送凤无双离去,凤长清只觉得身上没有半分力气,他最瞧不起的嫡长女,竟然能在一夕之间让他倾家荡产,甚至于家破人亡。

“凤无双,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日的不知天高地厚后悔!”一拳头打在桌面上,直接将厚实的桌子打的四分五裂,凤长清眸中的杀气不再掩饰。

第7章 解药是给人吃的

此刻的凤长清,哪里会知道他舍不得妻儿去死的犹豫不决,竟让面前这两人都寒了心,一家人从此再也无法一条心。

尤其是凤永康,此刻最恨的人竟不是凤无双这个下毒的主谋,而是恨毒了那个被凤长清视为凤家骄傲的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谁让在凤长清眼中,凤栖落是侯府的骄傲,是不可替代的女儿,是必须要保全的女儿呢。

而芸夫人,不仅仅因凤永康毫不犹豫的要用她的命求生存而寒心,也为凤长清把她放在第四位而死了心。

这一生,芸夫人一直与侯爷夫人争斗,自以为是真正的赢家,却不想竟输给了自己的一双儿女,输给了凤长清那颗自私自利的心。

“侯爷,大事不好了,您快出去看看吧。”凤长清尚未来得及去安抚妻儿,便听到小厮急急的禀告声。

“没规矩的东西,遇到点事就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凤长清怒喝一声,一家人除了受伤的就是中毒的,难不成还有比这更糟的?

不待凤长清真的动肝火,一溜小跑而来的小厮一边用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急切的说道:“昨儿来侯府参加喜宴的宾客,全都来府上,问侯爷您要解药呢,且不少人都带着护卫来的,看那架势像是要把咱们侯府给拆了。”

小厮的话音一落,凤长清哪里还坐得住,便是妻儿的心情也顾不上了,忙大步朝外走去,心情已经彻底的跌入谷底。

莫非今年流年不利?

一路上询问了小厮几句,却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凤长清只知道自己昨天所请的宾客,尽皆中毒,且约好了似的前来乐北侯府寻解药,心下不由得骇然。

到底是谁,能够在一夜之间给这些人下毒?其目的为何?

这些人不约而同前来侯府要解药,凤长清绝不相信那是巧合,而是有人从中作梗,策划了这件事。

猜不到真相,凤长清只能先行告罪,随即请了几位身份较高的人进会客厅详谈,至于其他人只能先行安置在大厅,命丫鬟上了茶水果点,至于他们敢不敢吃喝,并不在凤长清的关心范围,只要能先安抚住他们,暂时不要兵戎相见就好。

“对于各位中毒一事,本侯不敢推卸说无半点责任。只是,能来本侯府中的宾客,都是至交或好友,最疏远莫过于同僚之义,各位的亲眷更是与本侯毫无仇怨,本侯又何必下此毒手,陷自己于不义之地?”凤长清稳坐在主位上,虽然脸上还有受伤的残痕,却仍展现出沉稳之气。

能够进会客厅之辈,皆是身份地位与凤长清比肩,或是朝中重臣,重要的是他们都是皇帝一派,说起话来也方便些。

“诸位,恕本侯大胆,说几句诸位心中所想,却不敢言明的话。”凤长清眸色一沉,还留有淤青的脸上显露狰狞之色。一路上他猜测了击中可能,认为凤无双没有那个能力玩弄这么多大臣,便压低声音道:“昨日,那位前来,让本侯尽失颜面,又何尝不是打皇上的脸,给诸位的警钟。”

“乐北侯慎言。”敬西侯开口打断凤长清的话,关于那位的事情,哪怕是听着,他都怕自己倒霉。

整个秦国,谁人不知秦王殿下手眼通天,便是皇帝也不及其收集消息和暗杀的本事,他们还想活命呢。

虎目瞪了凤长清一眼,敬西侯心道:这个凤长清,莫不是昨日被秦王属下给打傻了,这样的话也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议论,他凤长清不怕死,不代表别人不怕。

“敬西侯历经三代君王,该是知道,除了那位,再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对数十朝臣下此毒手,更不会有人有那个能力。”凤长清声音不高,没有对敬西侯不善的表情不满之意,颇为凝重的说道。

果然,凤长清话落,各人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

身为皇帝的心腹,他们这些人与保王派系自是有所仇怨,也不止一次被秦王夜北歌整治,只是这种集体被修理的事情还从未发生过。

尽管众人对凤长清的话有所保留,却也信了七八分,可心底却因此更为骇然,只怕这解药难以到手。

放眼整个秦国,除了夜北歌做事不按章法,还有谁敢这般狂妄,又有这般本事?便是皇帝也要三思而后行,而凤长清有一句话说的甚为在理,夜北歌昨日可不就是专程来乐北侯府给了一顿下马威,警告了皇帝的派系。

见众人三思,凤长清忙趁热打铁,不论如何都要将事情压下去,哪怕他心里有一个比夜北歌更值得怀疑的人选,却也不敢说出是凤无双做的手脚,否则他内忧尚未解除,就要惹来外患了。

至于这些人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造化,凤长清不认为他能逼凤无双给众人解毒,怕是皇帝的圣旨,那个死丫头也不看在眼里。

“诸位,本侯这几日休假家中,虽无法直面天颜,请皇上为诸位主持公道,却不能看着诸位被毒药所掣肘。请诸位放心,本侯稍后就修书一封,让小女栖落立即从紫霞殿赶回帝都,以小女在医术方面的修为,定会为诸位解毒。”凤长清挺直背脊,许下郑重承诺,看着众人面上呈现的忌惮之色,更加为凤栖落这个女儿感到骄傲。

秦王夜北歌固然可怕,但那只是在秦国境内,可紫霞殿是整个擎天大陆上都屈指可数的丹药门派,就算是秦国的皇帝也要敬重几分的。

只是,凤长清做梦也想不到,他今日的举动,日后竟害得凤栖落无法在秦国立足,彻底的毁了乐北侯府最后的期望。

紫霞殿,于某个医毒无双的小妮子而言,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送别众位大人,凤长清立即修书一封,将众人中毒,以及他的猜测婉转的禀报,却将凤无双的事情隐下了,命人秘密呈献于皇帝。

半个时辰后,当朝最受宠的三皇子秦天恩面色凝重而来,不知是替皇帝来传话,还是真的关心乐北侯府,可皇子莅临绝对是对臣子的无限荣宠。

在书房中,凤长清与秦天恩密谈一炷香的功夫后,秦天恩便只身前往凤无双的院落,因知道凤无双的毒术,也只能在外面叫话。

“凤无双,本皇子来了,还不迎驾。”秦天恩单手负在身后,摆出皇子的气派,语气中满满的不屑。

然而,臆想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秦天恩又试着叫了几次,院子里都没有响动,让他不得不怀疑,凤无双是不是外出了。

以凤无双对秦天恩的痴迷,任何人都难以想象,在秦天恩纡尊降贵来临之际,凤无双竟不搭理。

其实还真是秦天恩想错了,凤无双此刻正在用暗一带来的草药研制新的毒药,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哪里有空搭理他。

一向做事不会分心的凤无双,若是知道秦天恩心中所想,定会送他一记大白眼,害得前主臭名在外的人,他秦天恩绝对是要站在前几名,凤无双又怎会放过他?

被凤无双如此无视,秦天恩骨子里的自傲已经胜过理智,竟然纵身跃进院子,满目的狠戾,脚步沉沉如同他此刻的心思,恨不能将凤无双给狠狠踩在脚底,如同那些尘埃。

就算知道凤无双擅长毒术,秦天恩也决不相信凤无双能把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下毒,毕竟她自己还要生活在院子里,不怕被自己给毒死不成?

而最重要的是,秦天恩跟不知道凤无双已经换芯了,在他的认知中,凤无双绝对不会舍得对他下杀手,不过是在矫情罢了。

然而,秦天恩方落脚于地面,便后悔不已,体内血液翻腾,一口发黑的血液自嘴角流出,身子也不由得晃了一晃。

这一刻,秦天恩才明白凤长清为何那般畏惧这个废材女儿,她是真的够毒。

“凤无双,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本皇子滚出来。”心惊的同时,秦天恩更多的是怒气,若他早知道凤无双有这样的天赋,自然不会那么痛快的退婚,至少要物尽其用之后再扔掉。

若凤无双真的在毒术上有天赋,日后登上九五至尊,给她一个妃位又何妨?

被吵的心情不好,凤无双随手抓了一把药粉,起身来到院落,就让这个触了她霉头的家伙试试新药好了。

背负着双手,凤无双悠然而来,借着风势,将药粉无声洒在空气中,柔润的唇瓣轻启,不甚耐烦的问道:“三皇子大驾光临,为何不走正门?莫非三皇子不知翻墙而入,乃是鼠辈作为?”

“凤无双,快把解药拿出来,本皇子便不与你计较那么多。”秦天恩尽量语气平和,可怒气却只压下了几分。

凤无双的毒药很是特别,越是急躁不安,血气越是翻涌,而肢体的动作更会侵蚀思维,让人神智不再清晰。

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人在神智不稳之际,哪里还能保持心态平和?

“解药是给人吃的,三皇子需要吗?”冷漠的勾起唇角,凤无双观察着三皇子的面色,等待着药粉发挥作用。

第8章 听不懂人话吗?

原本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在看到凤无双那清冷的眸子后,秦天恩只觉得面前的女子如此的陌生,明明容貌没有半点改变,却又似换了个人一样。

想不出是哪里不对,秦天恩只当是自己的错觉,用一贯高傲的语气,命令道:“凤无双,立即把解药拿出来,本皇子可以当你是因为爱慕本皇子故作姿态,原谅你的不敬之举,否则就别怪本皇子不客气。”

空气中,青草的味道越发浓郁,明明是连一颗青草都没有,却好像是置身大草原一样。

想到自己只是进了这院子便中毒,秦天恩心底一阵发寒,下意识的认定这气味不寻常。

“凤无双,本皇子命令你,马上给本皇子解药,本皇子不但不会计较你毒害皇族之罪,还会给你机会,让你留在本皇子边。”想到凤长清说的话,秦天恩心中恐惧感不断上升,怕自己也中了无解之毒。

是以,秦天恩所有的心术都被扔到九霄云外,直接开出他认为能诱惑凤无双的条件来。

只是秦天恩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凤无双早已经不是那个见到他就脸红心跳,连句话都说不完整的凤无双了。

“你听不懂人话吗?”凤眸一挑,凤无双拿出一跳锦帕擦拭着掌心,漠然的转身,嘴里嘀咕道:“比例还得调配一下,药效发挥的太慢,竟然用了半分钟。”

见凤无双转身就走,听不清她后半句说的是什么,可那句‘听不懂人话’让秦天恩的脸色更加黑,加之毒素发作,黑的瘆人,哪里有平日里半分的玉树临风。

“凤无双,你可听懂本皇子刚才说的是什么?”急于上前,可才走了一步,便又呕了一口毒血,血腥味弥漫在青草味道之中,更为刺鼻。

本是不想再搭理秦天恩,可被人弄脏自己的院子,凤无双心情十分不爽,哪怕秦天恩即将死亡。

“三皇子最好立即离开,或许以皇上对三皇子的宠爱,还能救你一命也说不定。若三皇子执意要听不懂人话的继续留下来纠缠于我,无双只能再一次重申,我的解药只给人吃,而三皇子你不配得到我亲手研制的解药。”清冽的眸子里参杂着些许玩味的笑意,凤无双双臂环抱的站在那里,欣赏着秦天恩的狼狈。

皇子又如何?

照样是贪生怕死之辈,这会连自身都肯出卖了,也不知当初的凤无双是怎么看上这个草包的。

“凤无双,本皇子之所以问你要解药,是不想父皇迁怒你而已,你以为我秦国皇室,是真的奈何不了你的区区毒术?”见凤无双嘴角翘起,秦天恩以为自己有机会,即便心里恨不得狠狠折辱凤无双,却仍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姿态来。

以自己现在的情况,秦天恩真的不确定他能否活着离开乐北侯府,向皇帝求助。

“三皇子当真是一片真情,让无双受宠若惊啊。”凤无双不屑的嗤笑,手指悠悠的敲着手臂,笑问:“只是不知道,三皇子对无双如此宠爱,竟到了可以不计较无双谋杀皇族之罪。若是让三皇子在无双和凤栖落之间做一个选择,三皇子该当如何呢?”

“自然是你。”秦天恩没有思索回答,在解药没拿到手的情况下,神马都是浮云。

“那就等三皇子证明给我看了,再来要解药吧。”凤无双摊摊手心,一枚银针朝秦天恩射去,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三皇子最好不要躲,这根银针上的药粉,可以让三皇子的毒性延缓一月之久,听闻在昌隆拍卖行,可是拍出二百二十万两的价钱,三皇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乐北侯。”

语落,凤无双挥挥手,喊话道:“三皇子大可放心,在凤栖落回来之前,就算三皇子找不到解毒的方子,无双也决计不会让你毒发身亡的,否则人生岂不是太无趣了,呵呵。”

随着毒针射去穴道,秦天恩身子一震痉挛,不过一息之间便倒地不起,整个身子如同煮熟的虾子,蜷缩到一起,痛的他不顾形象大喊出声,让原本在院外偷听的凤长清差点吓破胆子。

这个凤无双,还真的够狠,就连对秦天恩都能下此毒手,只怕想要从她手中拿到解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原以为三皇子出马,凤无双一定会卖个面子,借以讨好三皇子,谁知她竟然对三皇子下毒手,凤长清对于从凤无双手中求解药一事彻底死了心。

如今唯有把希望寄托在凤栖落身上,或许她从紫霞殿回来,再带上几枚紫霞殿可解百毒的药丸,他们一家人便能度过这个劫难。

不敢面对三皇子,凤长清悄悄回了书房,立即再写一封家书,让侍卫快马加鞭的送到紫霞殿去,却哪里知道凤栖落在紫霞殿得罪了人,这书信竟是被扣押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收到。

而那时候,乐北侯府早已经血流成河,满府再无一个活口。

且说中毒的三皇子,因凤无双使用的毒针封住了他的穴道,在承受了一个时辰的痛苦煎熬后,终于清醒过来,狼狈的离开了乐北侯府。

丢了面子又中了毒,三皇子也不愿去见凤长清,倒是合了凤长清的意,否则必然是磕头赔罪,谁让那个下毒的人是凤无双呢。

三皇子中毒的事,除了乐北侯府的几个人知道外,便只有秦王夜北歌和秦皇知道了。

“主子,御医已经诊治过了,对于三皇子所中的毒束手无策。”暗三恭敬的回禀着自己所知道的结果。

如玉的指尖划过桌面上的瓷瓶,里面装着的是凤无双曾经给他的药丸。

府中的药师已经研究过,那里面的药丸乃是剧毒之物,可偏偏能压制住夜北歌体内的毒素,当真可以为他续命三年,这对夜北歌而言绝对是值得欣喜的事。

至少在三年之内不用再用那伤身的方式来延缓毒素蔓延,他便多了可以活下去的筹码,才能去做那些早就该放手去做的事。

直到此刻,夜北歌对凤无双所说的那句可以为他研制出续命十年的药物更加感兴趣。

“多派几个人去保护凤无双。”夜北歌冷漠的一笑,对凤无双的狠冷由心底赞赏,却也好奇凤无双怎会在一夕之间变化如此之大,竟连她一直爱慕的三皇子也能下得了毒手。“命人加快速度去寻找凤无双所要的那些草药,不惜任何代价。”

“是。”暗三领命离去。

“主子。”暗卫离去,林朝有些犹疑的上前,目光扫过那个装着能续命药丸的瓷瓶,不确定的问道:“明晚便是十五,主子真的要服用吗?”

府中的药师在研究几日之后,终于确定这药可以为夜北歌续命,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林朝才更加不放心。

一群没办法为夜北歌解毒的医师,他们的话能有多少的可信性?

“你不信那丫头?”夜北歌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从来不多话的林朝。

“毕竟太年轻了,又……”林朝有些语结,不知该怎么形容与传闻中大相径庭的凤无双,就是觉得不能轻信于人。“还是等云岚公子回来看看后,再做决定吧。”

秦王府中虽供养了不少医师,可他们的本事只能说比御医强了点,跟云岚公子相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云岚公子生性喜欢自由,若非是与夜北歌是莫逆之交,是断然不会留在秦王府的,便是紫霞殿也朝云岚发了招贤贴,以供奉长老的名义邀请之,都被云岚拒绝了。

可以说整个擎天大陆,除了药王风逍遥,便是以云岚公子的医术最为闻名,却无人知道他师从何处,只知云岚公子不喜被拘束,除了时常做客秦王府,几乎无人知道他的行踪。

也正是因为云岚公子与夜北歌的关系交好,也成为夜北歌又一筹码,让秦皇对他多了几分忌惮,连紫霞殿也给夜北歌几分薄面。

秦王的医师,虽不能说比紫霞殿的长老医术高超,可也都是各个国家游医之首,会在秦王府成为供奉,除了夜北歌愿意提供他们学医炼药的资金,还给与他们足够的自由外,便是因为云岚公子不时的会出现在秦王府,心情好的时候会指点他们一二。

提起云岚公子,夜北歌眸色一深,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不知道是否寻到‘无情根’。

若是有了无情根……

不逊于女子白皙细嫩的大手紧紧握住瓷瓶,夜北歌无声的起身离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夜北歌离去,李子月白了林朝一眼。

这个木头疙瘩,生怕主子心情愉悦几分,别人不知道云岚公子去做什么,他还能不知道不成?

“我也是担心主子嘛。”林朝委屈极了,那么大的块头,还真的不适合做出这样的表情来。

只是李子月显然已经习惯了林朝这样的样子,除了再丢给他一记白眼,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无情根,是存在于传说中的草药,只是在古医书上记载着它的形状和药效,却不知它生长于何地。

在对夜北歌体内的毒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云岚公子这才打了这个几乎不可能找到的草药身上,唯有让夜北歌服下无情根,才能让他的毒素真正的被压制,只要不再被下毒,便可以续命二十年。

可无情根的药效太过霸道,就算是体魄健康,也会折寿。

而无情根的副作用更强,不仅仅在服用之后会断情绝爱,还不能再出现中毒的情况,否则药石无救。

但夜北歌已经别无选择,至少在凤无双出现之前,是别无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