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流年心向晚 主角: 季晚歌, 厉斯沉

结婚五年,因为一直没有为陆家开枝散叶屡遭婆婆责怪。小三上门,季晚歌努力维系多年的婚姻破碎,沦为下堂妇。意外招惹上全市最尊贵的男人,从此被宠上天。
不负流年心向晚 主角: 季晚歌, 厉斯沉

第1章 我有钱,不会亏待

五分钟前季晚歌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给她的视频,里面的女人看不清脸,但正与女人忘情交媾的男人,是与她结婚五年却从未碰过她的老公,陆向东。

从新婚之夜开始,陆向东对着她那东西就跟软柿子一样,怎么捏都软的一塌糊涂。而视频里的他却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驰骋,好不威风。

这对季晚歌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

“五年了,我就是养一只母鸡它都不晓得要下多少蛋,再看看你……”

这时,季晚歌的婆婆陆华兰突然抱着一只玩具鸡在季晚歌对面的沙发落座。

陆华兰每捏一下那玩具鸡,鸡就会下一个塑料蛋,节奏很分明。同时,陆华兰阴阳怪气的嗓音传入季晚歌的耳畔。

母鸡下蛋也要吃东西吧,如果连投喂都省了,鸡怎么可能下蛋?至于季晚歌和陆向东,他们连那种事情都没有做过,没有‘下蛋’才正常。

心里吐槽着,季晚歌实际上却是闷不做声。

少说少错的道理,这些年来她早已深谙于心。

“跟你说话你半天憋不出个屁来,就你这样的货色,真不知道向东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

“这您应该去问问……” 顿时她也来了脾气,不顾婆婆的絮叨,转身走了出去,这五年,她三天两头听着婆婆的抱怨,如果真是她的原因,她也认了,在人前人后为了顾及丈夫的面子,一直默默承担着这一切,可如今,她深爱的丈夫,一面在自己面前装作生理障碍,一面背着自己和别的女人胡搞,她实在是受够了。

季晚歌前脚离开陆家,陆向东的电话随后就拨了过来:“季晚歌你长本事了啊,居然那样跟我妈说话。你……”

强忍着问候陆向东祖宗十八代的冲动,季晚歌尽可能语调平缓的打断了他:“陆向东,你做得破事儿非要我说出来吗?”

说完季晚歌挂断电话,直接将手机关机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京都某娱乐会所的地址。

会所名为金玉满堂,是整个京都市最大的一家娱乐会所,集各种服务于一身。

季晚歌当初是因为喜欢陆向东,才义无反顾的嫁给他,现在他的欺骗,出轨都成为了打她脸的巴掌,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陆向东,你不仁我不义,你能跟别的女人痴缠,我也能找个‘牛郎’交付守了多年的清白。

季晚歌长得很美,清冷绝然却又妖娆风情万种的那种美,她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目光,可惜人家根本看不上那些来寻欢作乐的男人,她踩着高跟鞋走到酒水吧台点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后才借酒壮胆的对侍者低语:“要个长的好看的”

二十分钟后,金玉满堂顶楼某套房门口,季晚歌醉意朦胧的望着长长的走廊,在等待那个牛郎的到来。

这时,一长相绝世倾城,妖冶如妖孽一般的男人出现在季晚歌的视线里。

季晚歌望着他,媚眼如丝般勾了勾唇角:“我等你好久了,进来吧。”

男人顿足未动,眼底闪过丝丝讶异。

季晚歌丝毫都不在意,自顾自的伸手拽过男人的胳膊强制性的拉进屋子,然后凑上了自己的红唇。

男人刚开始还推搡她,似是抗拒,季晚歌权当他是欲拒还迎了,小声嘟啷:“我不会亏待你的,我有钱。”说话的同时,季晚歌的手开始去解男人的皮带……

暧昧的氛围,四下蔓延开来。

干柴遇上烈火,迅速燃烧。

随着时间悄然而逝,那极致的痛转变成为极致的,言语都无法形容的愉悦。

那种愉悦仿若是上了天堂一样,前所未有。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娇喘,在这样的深夜里,汇聚成为一曲动人悦耳的歌谣……

整整一夜,季晚歌都跟男人在深海里沉沦,完全不愿上岸。

直到天微蒙蒙亮,他们才结束。

全身上下哪哪都疼,季晚歌真想倒头就睡。可是她不能睡,她要回去陆家,恶心陆向东恶心陆华兰。

离开金玉满堂之前,侍者询问季晚歌:“请问您是刷卡还是付现?”

这个年头谁出门还付现?那么多现金方便吗?

思及此,季晚歌掏出一张卡递给侍者:“刷卡。”

那是陆向东的附属卡,季晚歌这边刷卡他那边就可以收到消费提醒的短信。想到他看到消费提醒的短信息时那精彩的脸色,季晚歌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爽感……

如季晚歌所预料的一样,陆向东早已盛怒。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出租车上下来,都还没进去陆家豪宅的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一双漆黑的眼瞳散发着薄凉刺骨的寒冷,正睨着她的陆向东。

他在等她,她知道。

季晚歌果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有斑驳的痕迹,清晰可见。她却没有任何的被捉‘奸’的羞愧和不安,甚至于像是昨天,昨晚的一切根本没发生似的。

陆向东一直看不上季晚歌,娶她目的性很强。但被这个一直以来以他为天的女人背叛,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上前一步,陆向东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在季晚歌的脸上:“贱人。”

季晚歌白皙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有丝丝血迹渗出,分外的醒目。

她没说话,但那倔强清冷的眸眼却将她的情绪诉说的完完整整:她在嘲讽他。这个认知让陆向东一愣,大概三五秒后才又出声:“你昨晚一夜未归,早上又是那么一大笔消费,是用劳资的钱去金玉满堂找野男人了?”

“是。”应答的同时,季晚歌拿出手机开机,找到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正对着陆向东的脸:“但那又如何?”

“陆先生不是早就知道吗?我季晚歌爱憎分明,眦睚必报。你用一纸虚假的性功能障碍诊断书骗了我五年,我为此受尽冷眼和嘲笑,你却背地里跟别的女人苟且,给我带了巨大的一顶绿帽子,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太便宜你?”

说话间,季晚歌抬起手摸了摸红肿不堪的脸脸:“陆先生的这一巴掌,我就受了,你我夫妻情意就此斩断。”

“你想离婚?”

四个字,陆向东问的咬牙切齿。

季晚歌没有否认,只是沉默。

陆向东冷笑:“婚是肯定要离的,但什么时候离婚由我说了算。”

五年前来陆家,季晚歌孑然一身的来。如今准备离开陆家,亦也会孑然一身的走。她掏出那张附属卡丢到陆向东的脸上,头也不回的走……

第2章 真相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季晚歌形单影只的走在马路上,显得格外的寂寥,落寞。

有些话,是说给旁人听得。而有些话,有些伤,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季晚歌的五年的青春喂了狗,满腔真心也喂了狗,她想,她这一生或将不会再对任何男人动心。

从陆家到季家有五公里,季晚歌不紧不慢的冒着大雨回去,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等她浑身湿透的出现在季家客厅,心心念念着等下要在母亲季琳的怀抱里痛哭一场,再泡一个热水澡之际,视线里出现了令她背脊发麻的一幕。

那个疼爱她,给予她无数宠爱的母亲此刻就倒在血泊当中,虽然伤的很重但明显是个活人。可是她方圆五米之内站了好些个人,却没有一个人为她叫救护车。

“妈……”

季晚歌的声音先于她的行为,她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蹲下来不顾那满地的鲜血将季琳紧紧抱在怀里。

季琳的呼吸已经分外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季晚歌这么抱着她,她艰难的张了张唇瓣,好半晌才说出几个字来:“晚儿,你要……要守住季……”家。

季琳的话都没有说完,就失去了全部的生命特征。

季晚歌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连带着开口的嗓音都低沉黯哑的不行:“妈,我答应你。”

话音落下,季晚歌将季琳平缓的放到地上,站起身视线阴冷的扫过在场的众人。她一个字都没说,客厅内的氛围却蓦的低沉了好几个度。

这可是人命官司,谁敢沾惹?

那些个佣人望着季晚歌看了几秒,连连后退,似是想要撇清跟这件事情的关系。

佣人们后退,季晚歌的父亲向云天和他身边的女人就显得格外突兀了。

这个女人季晚歌见过,是木雪晴的母亲木霏霏。

只是……这木霏霏怎么会出现在季家,还跟她的父亲在一起?

“爸,她是谁?”季晚歌虽然在跟向云天说话,可实际上她的目光一秒都没移开过木霏霏的脸:“你为什么不给妈叫救护车?”

“她是我的朋友。”说着向云天话音一顿,片刻后补充道:“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也刚看到你妈摔倒了,没来得及……”

向云天话都没说完,季晚歌突然语调凌厉打断了他:“你撒谎。你们根本就是故意不叫救护车,你们这是蓄意谋杀。”

向云天本来还打算好声好气的跟季晚歌说话,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打发了就是,没想到季晚歌如此不识抬举。

顿时,他也没有装模作样的兴致了。

季琳已死,这季家是他囊中之物,他从此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季晚歌,你放肆。我是你的父亲,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女儿?”

一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死却不相救的人,简直连禽兽都不如。他不配为人父,更不配为人夫。

季晚歌恶狠狠的瞪着向云天,没作声。

她不说话,向云天可要说,他冷哼了两声:“你说我们故意不叫救护车,你有证据吗?有谁能证明?如果没有,你最好就不要胡言乱语,诽谤他人可是要吃官司的。”

季晚歌叫了向云天二十多年的爸爸,她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之外最了解他的人,没想到到头来她竟是从未了解过他。

这个心狠手辣,完全不顾夫妻情意,父女情意的男人,她陌生的仿若从未认识过。

“爸爸,你……”

向云天知道季晚歌想说什么,但他完全没有兴趣听。

一个贱女人生的种,他不屑于要。

“季晚歌你给我听清楚了,从这一刻我不再认你这个女儿。”说话间,向云天对着一众佣人使了个眼色:“愣着做什么?请这位小姐出去。”

整个季家早已被向云天掌控死,他下了命令佣人纷纷上前,连轰带赶的就把季晚歌给撵了出去。

随着季家豪宅的大门在季晚歌的面前重重关上之际,她已经分不清脸上流着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大雨滂沱中,一道靓丽的身影缓缓走来,虽然雨伞遮住了她的上半身,但季晚歌依稀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女人。

那女人由远至近,整个人逐渐在季晚歌的视线里清晰起来。她定睛一看,不是木雪晴又是谁?

“是你,你来干什么?”

季晚歌的声音格外黯哑,木雪晴听入耳畔后不禁冷笑:“曾经号称被上帝吻过的嗓子,如今竟然也这么不堪入耳了,真是好笑。”

被嘲笑,季晚歌不在意。她只想知道木雪晴来干什么,她和木霏霏跟向云天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问你来干什么?”

木雪晴挑了挑眉,一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怎么,你不知道吗?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呀。”

同父异母的姐姐?

所以母亲之所以会死的这么突然,是因为……

真相太过于残忍,季晚歌都不敢往下想了。

她本能的摇摇头:“不,不是的,你你一定是在骗我。”

“季晚歌,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骗你?”说着木雪晴话音一顿,几秒后又笑的极致讽刺的继续出声:“我发给你的视频你收到了吗?怎么样,看到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翻云覆雨的感觉,是不是很开心?”

木雪晴其他的话季晚歌本能的忽视了,她死死地盯着那张脸:“发视频的人是你?木雪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既然早就知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你为什么还要跟陆向东搞在一起?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木雪晴低喃了一遍季晚歌的话,似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笑话一般:“季晚歌,我早就说过,只要是你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

“哦,对了,我和向东有一双儿女的事情,你知道吗?其实……当初向东和你结婚的主意,还是我出的呢。”

“季晚歌,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透了。哈哈哈……”

“……”

木雪晴什么时候进去的季家,季晚歌已经记不清了。她怔怔的站在雨里,泪水雨水交织在一起。

本以为和陆向东的婚姻只是失败了,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是骗局,就是谎言,她好似是那跳梁小丑,从头到尾就是个莫大的笑话……

季晚歌的两条腿不受控制朝着马路中央走去,想要一了百了的冲动前所未有的浓郁。

雨,越下越大。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在一辆车疾驰而过之际,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了水洼里。

与此同时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开了过来,停稳。

身着黑色西装的司机从车上下来,先是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季晚歌,后才走过去将后座的门打开,毕恭毕敬的对着车厢内的人道:“先生,是那位小姐。”

第3章 闪婚

设计巧夺天工,装潢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房间内,摆放着一张价格不菲的欧式席梦思。

男人滚烫的身躯强而有力的贴着季晚歌的身体,她似那溺水濒死的人儿,唯一能够解救她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她的双手紧紧贴着那滚烫的温度,求生的本能让她放弃了抵抗,跟随男人一起在浴望的深海里沉浮。

她的娇喘,男人的低吼,在那样的深夜里汇聚成为一曲悦耳动听的乐章,循环再循环……

梦中的一切太过于真实,季晚歌发自本能的轻吟出声。

此刻,偌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他拥有挺拔的身姿,往那儿随意一站,就能给人以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概。

他如玛瑙般漆黑的瞳仁散发出贵族高傲的气息,宛如星空般璀璨眉眼因为季晚歌那足以勾人魂魄的轻吟,眼底滑过讶异。

他不疾不徐的侧过身来,盯着席梦思上的季晚歌看了片刻,眼神刹那间变得灼热了。

然后他迈步靠近的席梦思,稍稍弯身凑近季晚歌白里透红的小脸。

几乎是同一时刻,睡梦中的季晚歌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瞳,一双美兮盼兮的漆黑瞳仁紧锁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美立体的五官。

这张脸季晚歌有点印象,好似是那天晚上在金玉满堂找的那个牛郎。

季晚歌依稀记得遇到木雪晴得知了那一切的真相后心灰意冷,然后一时想不开要下去陪季琳,就去马路上寻死了。

那后来呢?

为什么后来的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唇瓣,季晚歌语调轻柔的询问男人:“是你救了我?”

男人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蝼蚁尚且偷生,那寻死不过是一时冲动,既然上天有眼佑她不死,那她就绝对不能就此认输。

杀母之仇,算计之恨,总是要慢慢清算。

思绪落下,季晚歌眨了眨眼睛:“谢谢。”

“我需要一个妻子。”边说,男人边倾了倾身,俊美如斯的面庞落到距离季晚歌眼眸两公分的地方:“若你真要谢我,那就以身相许吧。”

男人话音落下,季晚歌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What?

需要一个妻子?以身相许?

这家伙不是金玉满堂的一个牛郎吗?怎的还想要结婚了?

“你……你们牛郎什么时候也流行结婚了?”

一句话,季晚歌几乎是出自本能一般的低喃出来的。

男人闻声,危险的眯了眯眉眼,眸间闪烁着嗜血的冷厉:“你把我当成了牛郎?”

“难道不是嘛。”季晚歌尴尬一笑后又道:“或者你喜欢人家叫你少爷?”

“……”男人一阵无语后,伸手捏住季晚歌的下巴:“女人,你在找死?”

这个男人长得如此好看,没想到思想竟是如此偏激。

季晚歌绞尽脑汁的想了好一阵,才小声嘀咕:“你是不是怪我没给你小费,所以现在是在碰瓷?”

“碰瓷?”男人低喃了一遍季晚歌的话,随即弯了弯唇角笑容清浅,几乎晃的人迷了眼:“碰瓷还能这么用?”

看到男人的笑容,季晚歌顿觉天地都黯然失色了。

唉……这个看起来矜贵高冷如妖孽一般美男子居然是个牛郎,真是可惜了。

季晚歌盯着男人的目光太过于灼热,男人甚觉不悦。

不想被误认成牛郎,他挑了挑眉递了一张名片过去:“除了以身相许,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感/谢。”

闻声,季晚歌嘴角微抽了抽,却也还是伸手接过名片。

她本以为这男人不过是个有点高档的牛郎,没想到那名片上的三个大字彻底的闪瞎了她的眼睛。

那是:厉斯沉。

他厉斯沉?

怎么可能。

要知道厉斯沉可是京都第一豪门厉家太子爷,富可敌国的LK集团总裁。这个男人是和她春宵一夜的牛郎哥哥啊,如何会是传说中生人勿近,杀伐果断的厉斯沉?

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名片,季晚歌轻轻地皱了皱眉:“你是LK集团的总裁?”

“正是。”

季晚歌干笑了两声:“厉总怎么可能会是你这样的?”

“哦?那你认为我该是怎样?”

她认为?

季晚歌眨了眨眼睛,乌黑亮丽的眼眸里闪现了丝丝忐忑:“应该是生人勿近,无情无欲,傲娇高冷吧。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金玉满堂,还陪女人睡觉。”

季晚歌的话落入厉斯沉耳畔,他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所以,你考虑的如何了?可要以身相许?”

虽然厉斯沉的财富权势都是绝无仅有的,虽然季晚歌要报仇需要攀附上一棵大树才能实现,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如何会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季晚歌咕噜咕噜的转了转眼珠子,小声应答厉斯沉:“厉先生,我恐怕是配不上你的尊贵。”

“我说你配,你就配。”说完顿了顿,厉斯沉又道:“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

“厉先生,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找一个我这样的女人结婚?”

厉斯沉眉眼微眯了眯,随之字句冷冽:“看你顺眼。”

看你顺眼?

只是顺眼而已?

“厉先生,如果我答应你,我们算是合作吗?”

男人颔首:“当然。”

“那如果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报呢?你也会帮助我吗?”

厉斯沉没有着急回答季晚歌,而是放柔了手指捏住她下巴的力度,盯着她精致绝伦,如天使般美好的面庞看了几秒:“我的老婆只有我能欺负。”

果然,人的气场决定一切。

一句简单的话,却因为是从厉斯沉的嘴里说出来的,就变得那么强势霸道。

“好,我以身相许。”

季晚歌话音落下,厉斯沉直接语调薄凉的出声:“走吧。”

走?

季晚歌黛眉微拧起:“厉先生,去哪儿?”

“领证结婚。”

季晚歌:“……”

说结就结?这么随便的吗?

男人等了一阵不见季晚歌开口,俊眉微拧:“怎么,你反悔了?”

“不是。”边摇头,季晚歌边小声嘟啷:“是我没有身份证, 也没有户口本,而且我还没~没有离婚,可能……”

季晚歌话都没说完,厉斯沉就凛声打断了她:“别担心,都交给我。”

半个小时后,季晚歌看着手里火红色的结婚证本本,只觉得一切宛若是一场梦。

她明明前不久才觉得自己遭遇了整个世界的恶意,都冲动寻死了,今天上天就丢了这么大一个馅饼给她,真是……人生如戏。

第4章 不会是我儿子吧?

坐在劳斯莱斯幻影的后座上,季晚歌盯着身侧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看了好一阵,才小声的嘟啷:“你真是厉斯沉?厉家的太子爷?LK集团的总裁?”

男人傲娇的睨了一眼季晚歌:“如假包换。”

想来也是,整个京都市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帮她把离婚证结婚证身份证一起给办了的人,不是厉斯沉还能是谁?

“你都不问我名字,也不调查就跟我结婚,你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

厉斯沉没作声,只是看着季晚歌那白皙如陶瓷般的脸看。

季晚歌以为他是在思考,实际上等了一阵等来的却是他几近于调戏的将唇瓣凑到她耳垂边低喃:“刚刚在我家,你做‘春’梦了?”

季晚歌:“……”

她就说怎么老觉得面对厉斯沉有种莫名的心虚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她做那种梦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虽然她没有说梦话,也没有做梦有动作的习惯,但厉斯沉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总归是觉察到了什么。

“我……我……”

支支吾吾好半晌,季晚歌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脸颊倏地一下红了个通透。

厉斯沉看着她红若鸽子血一般的小脸,喉结微动:“默认了?”

“我才没有。”

否决的速度太快,也是另类的一种心虚。

幸而厉斯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靠在座椅上,假寐。

车子急速行驶着,季晚歌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突然想到了季琳的死。她的情绪瞬间低落到了极致,连带着再开口的语调都是满满的压抑:“厉先生,我想回一趟季家。”

厉斯沉没作答,甚至于连睁开眼眸的浴望都没有。

季晚歌也不在意,抿了抿唇继续开口:“我妈妈昨天去世了,我想……”

“少奶奶。”季晚歌的话都没有说完,前面开车的司机突然开口打断了她:“少爷已经让林特助把您母亲安置下葬了。”

安置下葬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所思亦是所问,季晚歌一脸狐疑的盯着厉斯沉俊美立体的五官,话却是追问的司机:“什么时候下的葬?”

“少奶奶,是昨天傍晚。”

季晚歌:“……”

额,昨天傍晚?

既然昨天厉斯沉就让什么林特助把季琳从季家带出来给下葬了,为什么今天早上她醒过来的时候厉斯沉还俨然是一副不知她姓甚名谁的模样?

有问题,很有问题。

伸手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厉斯沉的胳膊,季晚歌语调轻柔婉转:“厉先生,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

季晚歌话未说完,男人陡然睁开眼眸,眼底是深不见底的讳莫如深:“叫老公,我可以考虑。”

老公……

这个家伙是怎么想出来的?

她跟他才刚刚相识,她才叫不出口。

“不要。”

男人邪肆勾唇:“不叫就别问我要解释。”

“……”季晚歌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是疼的,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心机?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我妈妈?”

闻声,厉斯沉眉梢微挑:“可以。”

京都市最大的京都墓园位于城东郊区,厉斯沉出手果然是阔绰,竟然为季琳买了一块上好的风水位。

季晚歌站在季琳的墓碑前,看着四周的墓都是一些只可远观的比之陆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显赫豪门,心里头一遭从新理解了金钱权势的魅力。

原来,从前都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思绪落下,季晚歌‘噗通’一声跪下来,看着墓碑上季琳的照片,眼眶微红的低语:“妈,我一定会守护好季家和季氏珠宝,不让你和外公的心血付之一炬。我也会为你报仇,势必让向云天和木霏霏那对渣男贱女受到法律的制裁……”

“……”

季晚歌一个人在墓园待了大半天都没出去,厉斯沉坐在车里也不着急,他抱着笔记本忙工作分外的专注。

司机在外面转来转去始终等不到季晚歌,不禁有些担心。他快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少爷,少奶奶会不会有什么事儿?我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

两个字,男人应答的格外干脆。

司机闻声先是诧异了一阵,后才悻悻的点头:“是,少爷。”

又过了一会儿,季晚歌从墓园出来了。坐上车以后她语调笃定坚韧的唤了厉斯沉:“厉先生。”

厉斯沉没理季晚歌,一个眼神都没给。

季晚歌也不在意,唇瓣微动道:“谢谢。”

她本以为厉斯沉依旧不会理会自己,没曾想她话音刚落厉斯沉就停止了工作,合上笔记本电脑目光深邃不见底的睨着她,义正言辞道:“女婿为丈母娘做这些理所应当。”

很多事季晚歌心里仍旧有疑惑,但厉斯沉唤季琳丈母娘如此自然,她突然觉得那些疑惑似乎都不重要了。

她一个被陆向东弃之如敝履的女人,一个被季家扫地出门的落魄千金,根本没有什么可被厉斯沉图谋的。

算来算去,都是她占便宜,他吃亏才是。

所以,有何畏惧?

一路相对无言回了厉斯沉的庄园,车行驶进去之前,季晚歌一眼就看到了庄园外的几个大字:晨歌庄园。

她眨了眨眼睛,小声的嘟啷:“这名字倒是有趣,正好应了我和厉先生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厉斯沉不予理会。

他不说话,季晚歌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车子在主楼停下来,然后有佣人为他们拉开车门:“少爷,少奶奶,欢迎回家。”

厉斯沉面无波澜的下了车朝客厅而去,倒是季晚歌一脸惊悚的看着那站了一列,唤她“少奶奶”的佣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刚刚领了证而已,这些人这么快就渐入佳境,倒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啊。

厉斯沉走了好几步没见季晚歌跟上,倏地顿足侧目:“厉太太,你是在等我去抱你?”

季晚歌:“……”

她哪里敢,她才不敢。

既然是合作关系,她自然是要谨遵本分行事才好。

飞快的跟上去后,季晚歌略抱歉的低语:“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毫无悬念,男人依旧酷酷的没有理会她。

“爹地~”

一抹奶声奶气的小孩子的呼唤落入季晚歌耳畔,惹得季晚歌下意识的侧目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只见那是一个身着小西装礼服的小包子,正两眼里闪烁着光亮的盯着她。

这小包子长得跟她好像哦。

不对,不是好像,压根儿就是她的翻版~

心想着,季晚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嘟啷:“厉先生,这个小包子长得好像我,不会是我儿子吧?”

第5章 是你的儿子

“这个小包子长得好像我,不会是我儿子吧?”

季晚歌半开玩笑的话语落入厉斯沉耳畔,他立刻冷不丁的接了话:“是你儿子。”

季晚歌被男人的话说的明显的愣了一下,她真是没想到,厉斯沉居然话说的这么干脆直接。

她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暗自组织了好一阵的语言后才唇瓣微动:“我哪里有这么好的福气。”

一句话,季晚歌说的颇为失落。

她眼里的自己,特别是现在的自己,无疑是没有福气的代表人物了。

若是有福,她也不会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就接二连三的发生变故。

“我说你有,你就有。”说话间,厉斯沉目光如炬的盯着小包子:“情深,她是你的妈妈。”

小包子盯着季晚歌看了片刻,似是在打量,约莫半分钟的样子后他精雕玉琢的小脸露出浅浅笑意:“妈咪。”

小包子的语调很软,软的让人心神荡漾的那种软。

只是听着,季晚歌就没来由的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她看了看厉斯沉,又看了看小包子:“我,我真的可以是他……”

季晚歌话都没说完,厉斯沉便打断了她。他的语调虽无半分情绪,却足以让听到的人信服:“厉太太理所应当是。”

季晚歌从前就想要和陆向东生个孩子,可惜事与愿违,直到如今她的愿望都没能实现。而如今刚刚和厉斯沉结婚,她竟然就有了儿子,还是一个跟她长得如此相似的儿子,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她弯着嘴角笑,笑着笑着竟然哭了。

小包子见状,走过去轻柔的拉了拉季晚歌的手:“妈咪,你怎么哭了?”

“我……”季晚歌吸了吸鼻翼,忙不迭的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我开心的哭了。”

小包子似懂非懂,看看季晚歌又看看厉斯沉:“爹地,妈咪说她开心的哭了,难过会哭我知道,开心也会哭吗?”

厉斯沉没说话,只是用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倒是季晚歌,在小包子话音落下后直接接了话:“你叫情深吗?”

小包子点点头。

“喜极而泣就是开心的哭了的意思,所以开心也是会哭的。”

说完,季晚歌伸手想要摸一摸小包子的小脸蛋,却又是一副不太敢的样子。

厉斯沉看出她的心思,大手抓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直接覆上小包子的小脸:“他是你的儿子,你想摸就摸。”

男人的话,霸道如斯却又那么的让季晚歌倍觉温暖,她顿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毕竟自杀未遂被厉斯沉所救,然后闪婚然后有了一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便宜儿子,这一切都太美好了。

但手掌传来的小包子炙热的温度提醒着季晚歌,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存在的。

晨歌庄园的管家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大家都叫她陈妈。

季晚歌到晨歌庄园的第一顿饭就是她张罗的,坐在餐桌前,看着那分外丰盛的菜色,季晚歌的惊讶全部展现在脸上。

陈妈见状适时的凑到季晚歌身侧,低语:“少奶奶,今天是您第一次在家里吃饭,我也摸不准您的口味就让厨师多准备了几样菜。”

季晚歌性子很温婉,也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通病,除了性格倔强,眦睚必报了一点外,都还好。

嗯,大致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欺我一寸,我回你一米这样。

现在陈妈对她态度如此的好,她自然也是好声好气的应:“陈妈,我不挑食,以后你就不要这么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少奶奶您吃的舒心,我就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陈妈这么说,季晚歌倒是稍稍吁了一口气。

厉斯沉看起来冷冰冰的,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加上外界的那些传闻都不太好,所以她一开始是迟疑,是担心的。

但随着这几个小时的相处,以及对晨歌庄园的人的了解之下,季晚歌突然觉得跟他在一起,成为他的妻子应该比跟陆向东在一起要简单,容易的多。

其一,他们不跟公婆住,就没有所谓的婆媳矛盾。

其二,虽然厉斯沉有个儿子,但那孩子软萌可爱,厉斯沉又洁身自好,并不会成为大问题。

其三,她很理智,在一段婚姻里没有被情感所束缚,处理问题应该会理智成熟许多。

最后,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季晚歌和厉斯沉可以坦诚相待,没有欺骗。

婚姻这东西,最要紧的就是彼此之间的信任。

若是连信任都没有,也就谈不上任何未来了。

……

吃过饭,厉斯沉接了个电话离开了,小包子则是一直黏着季晚歌,一口一个妈咪的跟她聊着天。

季晚歌心里狐疑的很,趁着小包子上洗手间的功夫唤了陈妈过来,一脸认真的问她:“陈妈,情深的妈妈呢?”

陈妈被季晚歌问的明显一愣,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思绪和声音:“少奶奶,您就是小少爷的妈妈呀。”

季晚歌:“……”

这陈妈说话可真有意思。

她有没有生过孩子她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现在是他妈妈,但是他不是我生的啊,我是问谁生的他,为什么又不要他?”问完似是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季晚歌眨了眨眼睛,转移着话锋:“陈妈,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陈妈看着季晚歌,欲言又止了好一阵,才笃定万分的轻喃:“少奶奶,您只需要记住小少爷只有您一个妈妈就够了,谁生的他并不重要。”

陈妈话音落下,小包子从洗手间出来了。

看到季晚歌和陈妈似是在聊什么不太想让他知道的事情时,他精雕玉琢的小脸上浮现了丝丝疑惑:“妈咪,管家奶奶,你们在聊我吗?”

季晚歌本能的摇头。

陈妈也是恭敬否认:“小少爷,我和少奶奶是在聊少爷。”

“聊爹地?”小包子低喃了一遍陈妈的话,将信将疑的继续问:“爹地有什么好聊的?”

“没什么好聊的,所以现在不聊了。”边说,季晚歌边打了个哈欠:“情深,我有些困想睡会儿。”

第6章 如果能早点遇到你

小包子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季晚歌说困了他就乖巧的点着头:“好的妈咪,你去睡觉吧。”

昨晚就在这儿睡的,季晚歌去睡觉算的上轻车熟路,所以在陈妈提出送她上楼时她直接拒绝了:“我自己可以,陈妈你好好照顾情深。”

季晚歌的身影渐渐走远,小包子突然小脸皱巴到了一团,看着陈妈的眼神里满是茫然:“管家奶奶,为什么妈咪像是不记得我的样子?”

陈妈也说不好是什么原因,便微微一笑后应答小包子:“小少爷,少奶奶应该是生病了才不记得您,您千万不要太介怀。”说完顿了顿,陈妈又道:“小少爷,您要多给少奶奶一些时间,也许你们相处的时间久远一些,她就能想起您来也说不定啊。”

小包子觉得陈妈说的有道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愿意给妈咪时间。”

……

季晚歌真的是沾床就着,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晚餐的时候陈妈奉了厉斯沉的命令来喊她吃饭,但床上睡意正浓的人儿完全没有要理会陈妈的意思。陈妈没办法只能下楼去请示厉斯沉:“少爷,少奶奶不肯起来。”

厉斯沉闻声,眉眼微挑了挑,随即喉结微动:“你照顾着情深先吃,我去看看。”

话罢男人从餐椅上起身,径自上楼去了主卧。

季晚歌迷迷糊糊的看到厉斯沉那张俊美如斯的脸庞浮现于眼底,以为是做梦,便大着胆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小声的嘟啷:“明明是牛郎的呀,却变成了厉家太子爷,LK集团的总裁大人,我的现任老公,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事情吗?”

“你知道吗?你的性格虽然冷冰冰的,但长的好看,心眼好啊。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说不定还会爱上你呢!”

说着说着,季晚歌的眼眶有泪痕滑落,连带着她再开口的声音都夹杂着颤音了!

“为什么我一开始遇到的人是陆向东,而不是厉斯沉?”

“是不是不遇到陆向东,妈妈就不会死?”

“……”

季晚歌的样子,分外的低迷,痛苦。

看过她傲娇清冷,故作坚强的样子,若不是百分百的肯定这个人就是季晚歌,厉斯沉大概都不能把眼前这个在睡梦中哭泣的女人和季晚歌联系到一起去。

毕竟不管是那天在金玉满堂找男人的她还是今天和他去领证的她,都是一个让人无法想象她软弱模样的她。

大手不经意的伸了过去,抚摸上季晚歌满是泪痕的脸。

他的掌心温度很是灼热,季晚歌感受到先是愣了一下,后才渐渐地恢复了理智。

“厉斯沉,真的是你?”

季晚歌的声音夹杂着哭泣之后的哽咽和轻颤,厉斯沉闻声,没来由的俊眉微挑了挑,反问于她:“不是我还能是谁?”

季晚歌没说话,因为不知道从何说起。

厉斯沉也不在意,凛声又道:“到饭点了。”

摸了摸毫无饿意的胃,季晚歌轻轻摇头:“我没胃口,不想吃。”

第7章 为什么要叫情深?

“我没胃口,不想吃。”

季晚歌的声音格外的低沉,黯哑。

厉斯沉听入耳畔后先是沉默了片刻,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饿了这么久,多少也得吃点儿。”说着男人话音一顿,数秒钟后继续:“你也不想让关心你,在意你的人为了你而担心吧?”

关心她,在意她的?

呵……

这个世界上还有关心她,在意她的人吗?

心想着的同时,季晚歌自嘲一般的低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在意我。”

“胡说八道。”

四个字,厉斯沉几乎是在季晚歌的话音落下后就说了出来。

闻声的那一瞬间,季晚歌眼底是显而易见的惊诧。

她久久的盯着厉斯沉的脸看,足足两分钟后方是小心翼翼的回答于他:“我没有胡说,我早就一无所有了。”

“不,你有。”

边说,厉斯沉边伸手扣住季晚歌的后脑勺,然后在她毫无防备,一脸懵比的状态下,不由分说的含住了她的唇瓣,与之展开了一个格外深入温柔的吻。

这个吻,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的样子,厉斯沉才松开季晚歌来。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你还有我,还有情深,我们从今以后都是你的家人。”

你还有我,还有情深,我们从今以后都是你的家人。

厉斯沉的字字句句,是那么的笃定,坚韧。

尽管季晚歌跟他才刚刚认识而已,并不了解他,但还是本能的选择了相信。

她相信他,很相信。

唇瓣抿了抿,季晚歌再开口的语调满满的都是期待:“厉先生,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要对季晚歌这么好?

因为你是你,仅此而已。

不过心里如此想,厉斯沉实际上却是应答的格外霸道如斯:“我对我老婆好,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说完顿了顿,厉斯沉又继续:“什么厉先生叫的这么疏离?季晚歌你听好了,我是你老公,你可以喊我老公,也可以喊我的名字,唯独不能厉先生厉先生的喊,嗯?”

季晚歌:“……”

他们的关系实在是太不熟了,这么喊真的好吗?

“厉先生,我……”

季晚歌的本能的喊了厉斯沉厉先生,这让他很是不悦。

他拧眉, 凛声打断了她的话,提醒道:“注意你的称呼,嗯?”

闻声,季晚歌下意识的“哦”了一声:“斯沉,我……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么对我?”

“你是我老婆。”

季晚歌:“……”

这也算是回答?

真是……厉害的厉害的。

季晚歌沉默,厉斯沉却是不甘沉默。

他看着她的脸,喉结微动:“厉太太,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的?”

厉斯沉的这个话,特有所指。

不知怎的,季晚歌只是听着而已,就本能的想到了那个小包子。

然后,鬼使神差的她就那么问出了声。

她问他:“斯沉,情深为什么要叫情深啊?”

第8章 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斯沉,情深为什么要叫情深啊?”

“为什么?”厉斯沉低喃了一遍季晚歌的话,随即不轻不重的应:“问的好。”

“因为他是我和我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所以叫情深。”

听到厉斯沉说心爱女人的那一刻,季晚歌有隐隐的不舒服,但从何而来,仔细追寻却又毫无踪迹。她眨了眨眼睛,面上情绪没什么变化的继续问厉斯沉:“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

厉斯沉看着季晚歌,沉默了好一阵都没有开口接话。

直到季晚歌都耐不住性子,质问厉斯沉了,他才情绪不明的“嗯”了一声:“离我很近,我却永远无法上前的地方。”

厉斯沉说这话的时候,是直勾勾的盯着季晚歌说的。

男人的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微妙光芒,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四下蔓延开。

季晚歌见状,本能的想到了死亡。

难道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因为那个生下厉情深的女人不在人世了,所以陈妈才会说了那么的一番话?

若真是如此,那真的是太可惜了……看来从今以后她要更加爱护情深才是。

心里如此这般的想着,季晚歌实际上却是主动伸手触碰上厉斯沉的肩膀:“斯沉,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既然你都承认你和情深就是我的家人,那我自然也是你的家人。往后余生,虽然我或许给不了你爱情,但我愿意给你一个家,我们可以和那些寻常的夫妻一样……唔……”

季晚歌的话都没有说完,厉斯沉扣住她的后脑勺,又是一个深吻。

这个吻比之前的那个吻还要久,两个人忘乎所以,不一会儿就险些擦枪走火。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砰砰砰”的,很是清晰。

闻声,厉斯沉放开季晚歌,然后站直身体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进。”

“少爷,少奶奶,小少爷非要找你们。”

说话的人是陈妈,她的身后跟着小包子,正眨巴着一双无辜且漆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厉斯沉和季晚歌:“爹地,妈咪,你们在干什么?”

季晚歌的老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下意识的低垂下头,决定装死只字不言。

季晚歌沉默,厉斯沉自然是没办法沉默了。

他意味深长的睨了一眼季晚歌毛茸茸的头顶后,语调显得格外的有深意:“情深,你乖乖下楼吃饭然后睡觉,我和你妈咪有个会议要开,就不陪你了。”

小包子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季晚歌,又看了一眼厉斯沉,语调满是狐疑:“开会?爹地,你和妈咪有什么会要开啊?非要现在开吗?明天不能开吗?”

小包子问的很是急促,足以清晰的表露出他现在是有多想跟爸爸妈妈一起吃饭。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

儿子和老婆相比之下,厉斯沉还是更想跟老婆待在一起。

他凛声否决了小包子询问,语调略凌厉:“情深,老师没有交过你吗?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说完顿了顿,男人目光凌厉的扫过陈妈的脸。他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陈妈何其精明,秒懂了他的意思。她毕恭毕敬的欠了欠身:“少爷,我这就带小少爷离开。”

话罢,陈妈弯腰低低的在小包子耳畔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包子立刻眼里都在放着光的追问:“真的吗?管家奶奶,你没有骗我吧?”

陈妈颔首,分外笃定的应:“那是自然,我骗谁也不能骗小少爷您呀。”

小包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再次落到厉斯沉和季晚歌身上。在他们身上来回的流转了一阵,小包子语调柔和的出声:“爹地,妈咪,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开会啦。”

说完,小包子和陈妈一起离开了主卧。

偌大的卧室内,只剩下厉斯沉和季晚歌两个人。

季晚歌在听到关门声响起的瞬间就抬起头来,眼眸里满是愠怒的瞪着厉斯沉:“什么是开会啊?陈妈刚才在情深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面对季晚歌的询问,厉斯沉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随即低语:“所以,厉太太你到底是想知道陈妈跟情深说了什么,还是想知道什么是开会?”

季晚歌:“……”

这问的什么疯话,难道不是两个都想知道,她还问?

“我……我当然是两个都想知道。”

厉斯沉轻轻颔首,随即整张脸凑到季晚歌面前,似笑非笑,眼神暧昧的很:“那我先对你言传身教一下,什么是开会。”

说话间,厉斯沉扯了被子盖在他和季晚歌的身上,然后是一系列的少儿不宜的不可描述的事情。

最初的时候季晚歌还反抗一下,后来渐渐被他带偏了,然后沉沦……

结束后,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季晚歌本来不饿的,这么一运动饿得前胸贴后背。她撇了撇嘴巴,小声嘟啷:“斯沉,我好饿。”

男人闻声,情绪不明的挑了挑眉:“想吃东西?嗯?”

季晚歌点头如捣蒜。

男人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答应了。

餐厅内!

季晚歌狼吞虎咽的吃了好大一碗面,才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好饱啊。”

说完打了个嗝,季晚歌又道:“厉斯沉,没想到你不只是做总裁做的一级棒,连做面条都做的一级棒,太好吃啦。”

厉斯沉:“……”

这话乍的一听没什么问题,可若是仔细去听,问题可就大了。

什么叫做总裁做的一级棒,面条也做的一级棒?

他是总裁没错,但他是面条吗?

这女人,读书的时候都学了些什么?

“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冷不丁的一句询问,问的季晚歌脸色刷的一下惨白下去。

额……被发现了吗?

懊恼的皱了皱眉心,季晚歌小声的不能再小声的应答厉斯沉:“老师是语文老师没错啦,主要一上语文课我就在上体育课。”

厉斯沉以为自己听错了,狐疑蹙眉:“嗯?”

季晚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干笑:“总是回答不上问题,所以在门口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