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独宠下堂妃 主角: 冥若凡, 乾木木

乾木木把算盘打的劈啪作响,随即悠然走到男人面前“王爷,我做了你一百多天的王妃,好歹给点酬劳吧?一百万两应该不多吧?陪吃陪睡陪玩,每天才收一万两……”男人咬牙切齿的扔出一叠银票和一张休书,冷冷地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滚!”她嫣然一笑捡起地上的休书和银票,转身与他擦肩而过时却是泪眼婆娑。再见时,她站在常胜将军身侧,朝堂之上以女将军之名接受着皇上的嘉奖,完全无视男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战争爆发,她随军出征,被北国皇帝俘虏制造假死之后,他站在她的面前,全身血污,对她伸手“我的王妃,我来接你回家。”看着男人深爱的眼神,她凄
冷情王:独宠下堂妃 主角: 冥若凡, 乾木木
第1章 诡异的新婚夜

大红喜服着身,红烛泪落,静坐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艳红盖头下眼睛眨动着,睫毛随之颤动,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从乞丐变成公主,从公主变成今日的王妃,乾木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语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冥若凡,楚国冥王,皇上亲弟太后亲子,冷情俊美,有太多的传言,那日御花园中她确实远远的见了一眼,很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砰!”来不及多想,门便被粗鲁的推开,屋里的丫鬟被遣散了,脚步声渐渐接近,乾木木有些紧张,但却只能让自己稳下呼吸,他心有所属,所以……应该不会碰自己的。

“乾木木?”略带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盖头都还没有揭下,他的声音很好听,这是乾木木第一意识。

“来人,送王妃去她该去的地方。”乾木木不知道要怎样应了冥若凡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冷,盖头就这样阻隔着自己的视线,听到他吩咐的一句话,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说话,她该去的地方?她该去哪里?

本想着在这王府里先看下情况再做打算的,没想到第一天连盖头都没掀就被请出了新房,乾木木此刻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肩膀被人用手腕扣紧,她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下一刻一个推拒让她身子一个踉跄,粗鲁的动作让她眉头微皱着,看不清眼前的光景,前面有人拽着后面有人推着,就这样一步步迎着寒冷刺骨的风走着,之后停顿了下来。

“到了吗?”停顿下来有一会时间,乾木木见肩膀上的手放开,却依然没有声音,不由得问了一句,只是等了半晌也没人回答她的问题,想了一下还是自己动手扯下了阻碍视线的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月光下的翠竹成排直立,四周看了一下,这算是一个小小的翠竹林吧?至少现在看不到边际,这里是王府的哪里?她敢肯定这里绝对没有出冥王府的势力范围,冷风吹过,乾木木环抱着肩膀,她今天要在这里站一夜?

“有人吗?”乾木木再一次对着月夜下的空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话,只是没有人回答她,回头看去,迈动脚步冲着长廊走去,却不想刚一抬脚还没来得及落地,眼前一个东西过来,飞镖闪着银光在月色下看着有些诡异,乾木木下意识的收回了脚,这是警告。

她不能回去,周围有双眼睛在盯着她,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更冷了,总不能站在这里一夜吧?转过身,走向竹林小路,总要避避风,这还没到深夜,晚一些时间会更冷的。

“喂,有人吗?出来一个人,告诉我该去哪里?”乾木木本想着自己被突然塞给冥若凡做王妃,那个心有所属的人一定会迁怒在自己的身上,早就做好了在洞房花烛的时候迎接暴怒的,却不想等来的是这样一个冷处理,寒秋时节,穿的并不算厚实就这样站在这里吹上一夜的风,明日一定风寒。

话音刚落,一颗石子打在了前方的一块石头路上,乾木木四周望了望依然没有人的身影,真是诡异!不过那颗石子应该是引路的吧?回头看看脚后面的飞镖,想了想还是弯腰拔了下来放在腰侧,之后又朝着石子引路的那块地方走去,果然没有飞镖过来,接着下一刻又有石子,周而复始到第五颗的时候停止了,她刚好抬头看着前方,是一个石屋,眉头微皱。

“他到底要干什么?”乾木木嘴里嘟哝着,看着那石室在竹子参天的枝叶覆盖下,略显阴影,乾木木并没有上前,太怪异了,凭借她自己的直觉,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危险。

“嗷……”突然一声狼嚎,让乾木木全身僵硬,血液有种倒流的感觉,是狼,没错,真的是狼嚎,只是这明明是王府怎么会有狼嚎的声音,而且虽然王府位居城区,后面还有一片后山,但那里应该也算是冥王府的地盘,再怎么说也是京城地下,怎么会出现狼?!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乾木木全身汗毛挺立了,以前乞讨的时候,并未听说过城里有狼的,只是那声音分明是从石室后面穿过来的,想到这里乾木木后退了两步,手下意识的放在腰侧,刚刚拾起的飞镖上,嘴角紧抿,僵持在竹林石屋外,就这样一直在冷风中站立着。

“王爷。”新婚喜房中,冥若凡手中转着琉璃酒杯,透明的液体剩下半杯在杯中不断的波动着,冥若凡面无表情的看着满屋刺目的红色,对于皇兄和母后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尤其是他们得知千香楼的花魁白绾音跟随自己三年,最近传出自己要娶她过府的消息之后,更加强制性的让自己娶了那个女人,若换做平时他也无所谓,反正女人嘛,放在这里不理会就是了,顶多算是王府里多一张嘴吃饭罢了,只是关键时刻这个女人的出现破坏了自己的计划,想到这里冥若凡握着手中的杯子越发的紧了,像是下一刻要把杯子捏碎了一样。

“嗯,进去了吗?”冥若凡对着身旁突然出现的黑影,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回王爷,并未进去幽室,刚才阿大嚎叫了一声,她站在竹园外,并未敢踏进去。”

冥若凡墨黑眸子微微转动着,“下去吧。”头也不抬的吩咐着,瞬间一阵风带过,房间里只剩下蜡烛燃着的咝咝声。

“哼,胆小如鼠的女人。”许久之后,冥若凡一杯酒饮尽,烛光下面带嘲讽。

冥若凡站起身看着满目的红色,突然觉得有些厌恶,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之后大红衣袖甩过,烛火双双熄灭,再一闪身整个人躺在了床上,闭目休憩。

后花园竹园处,乾木木抓紧衣袖,冷风顺着脖领钻入,她找了一块干净的石板,自己坐在地上,身子趴在石头上,头上的凤冠有些沉重,白皙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娶下,摘掉一个个珠钗,最后选了一个稍微看起来简单的珠钗,直接将散乱的发挽起来束在一起,寒风吹过,垂下的墨黑发丝涌进脖间,乾木木垂着眼皮,一点点合上,头微微点着,之后一阵冷风吹过,猛然惊醒,再昏昏欲睡,反复几次下来终于忍到了天亮。

听到一声鸡鸣,乾木木瞬间惊醒,扭动了一下麻痹的四肢,还有僵硬的脖子,站起身活动了几下,突然觉得有些鼻塞,果然吹了一夜的冷风是会着凉的,以前乞讨的时候虽然过着的生活不如意,但是刮风下雨总有一些破庙的地方可以避一避点个火堆取取暖,而现在……穿着不抵寒风的大红喜服在身,又在石头上趴了一夜,回头看看那间石屋,细下看去才发现石门一处竟然是一个狼头,结合昨夜听到的那一声狼嚎,瘦弱的身子抖了抖,心里有些庆幸没有走进那间屋子,太诡异了。

“喂,我可以离开这里吗?”乾木木清了清喉咙对着空气喊着,虽然不太确定过了一夜会不会有人在这里,但是总要问过才知道。

“喂,有人吗?不说话我就往前走了?”乾木木再一次问了一句,没有飞镖,没有石子,脚步往前试探了一下,果然没什么反应,再走几步,见还是没有反应,乾木木大胆的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长廊处,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王妃跟我来。”突兀的在右边长廊拐角出现了一个丫鬟装扮的小丫头,在寂静的早晨,天刚蒙蒙亮就出现这样的声音,而且脚步清的她根本没有察觉,乾木木微微眯起眼睛,快速的将这个出现的小丫头打量了一个遍,之后移开目光微微笑了一下。

“有劳了。”乾木木心里不断的盘算着,这个丫鬟不太简单,王府更诡异,从昨天根本察觉不到人的气息就有人监视自己到今天这个丫头,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

“你是不是昨天的那个人?”乾木木有了想法便提了出来,前边的丫头脚下微微一顿,回头看着乾木木笑的和蔼可亲。

“王妃您说什么?”态度谦和有礼,只是乾木木却总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丫鬟,就连她这样说话用您来称呼,都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有点……像昨天那个王爷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形成的傲气,乾木木摇摇头微笑,示意她继续往前带路,随即低下头的时候,嘴角轻抿。

来到的是一处宅院,眼前的屋子让乾木木觉得这里似乎已经出了冥王府一样,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眼前这个潦倒破旧的地方,真的是冥王府里该存在的吗?

“这是?”乾木木看着眼前破旧的地方,有种不详的预感,眼皮跳了跳。

果然下一刻印证了她的猜想,小丫头一回头又是微笑着,“王妃,王爷吩咐了,以后这里是您的居所。”小丫头一说完,乾木木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沉默了一会。

“有吃的吗?”不管怎么说,总比失贞要好的多,至少放在这里经过昨天的冷处理,再到现在的流放状态,这样平静一下再想办法或许也是好的。

第2章 直入冷宫

“那边小院有种菜,刚好这个时节还有些吃食,左边第一间是厨房,院里有水井,厨房有米面粮油,王妃若是饿了自行处理便可。”小丫头看着可爱,说出来的话,却让乾木木不得不咬紧牙根,不过自食其力没什么不好。

乾木木对着眼前没有一点丫鬟姿态的丫鬟微微点头,“谢谢。”随即走到左边的第一间房,也没管身后的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刚推开门就不得不退开一步,喉咙被灰尘呛得有些发痒,弯腰开始咳嗽几声,屋里没什么光亮,可能是因为厨房旁边就是一排竹子遮挡着,天还没大亮,所以里面看的不太透彻,好在在一旁的石台上找到了火折子,吹了吹对着整个屋子照了一下,之后点燃了油灯。

虽然破旧,但是好在东西齐全,又冷又饿又累,从昨天早上一直折腾到现在只是吃了一点糕点,还是自己聪明上花轿之前藏好的,现在几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胃里饿的有些抽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煮了点白粥放了一点青菜,匆忙的吃了几口,实在太脏,自己现在也太累根本没那个体力打扫,走出厨房到其他的两个房间一一推开门看了一眼,都是卧室,样子也都差不多,最后选了中间的进去收拾了一下床铺,依然是满屋的灰尘,但好在有棉被,干净的棉被和屋子里的灰暗显得格格不入,匆忙的上了床把凤冠放在一旁,只是脱了纱衣和外衣,穿着中衣就躺了下去。

“王爷。”一大早,冥若凡呼唤丫鬟进来更衣,一边冷着一张脸,丫鬟低着头利索的收拾着,递给冥若凡一块擦脸的湿帕子。

“嗯,人带到西苑了吗?”总归是公主头衔,还是自己母后的救命恩人,不能太苛待了,昨夜的冷风估计吹了一夜她心里也有点底,只要以后在王府里不过分,自己也不会太为难人的,冥若凡扬起脖子任由丫鬟帮自己整理前襟。

“是,一早就带过去了,自己煮了吃食,在中房睡下了。”一旁恭候的丫鬟回答着。

“嗯,看着她,不许踏出西苑半步。”变相的软禁,或者换句话说大婚连盖头还没掀开就被打入了冷宫,对于新婚娇娘来说这绝对算不上一件好事,但是对于乾木木来说,她倒是觉得还不错。

早膳过后,冥若凡又上了早朝,下朝之后又去了千香楼安慰了白绾音一番,出来的时候,依然冷着一张脸,多亏他的表情够面瘫,不然长了那么一张英俊的脸,若是性格再好一些,身边早就红颜不断了。

“吩咐下去,明日钟离将军过府。”前脚刚踏进王府,冥若凡就想起今天早上的消息,明天一早钟离落就要班师回朝了,胜仗而归,这对楚国上下来说都是大喜的一件事情,钟离落与自己更是难得的一知己,明日回朝晚上定会过府叙旧,想着自己前段时间才从西边边城回来,他在北国边境也打了胜仗,算算两人也有大半年时间没见了。

“是。”夏臻应着声,跟在冥若凡身侧走进府里。

“去西苑。”刚要走回自己宅院的方向,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日头高升,刚过午时,一时半会也不急着吃午饭,脚下一顿转了个方向。

“是。”夏臻看到冥若凡转了步子,匆忙走在前面带路,日头高升却还是有些凉意,终究是要入冬的时节了。

冥若凡踏着步子朝着西苑进发,乾木木在满屋灰尘的地方睡得正熟,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头发散乱在枕头上,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实际上确实梦见了开心的事情,乾木木或许是自小颠沛流离,乞讨为生到害怕,饥饿寒冷白眼嘲讽见过的太多,所以总是羡慕有钱人的日子,乾木木这辈子最爱的就是自己,其次就是钱,在她眼里自己首先是最重要的,之后就是钱,没有其他。

当冥若凡推门而入的时候,冻了一夜的人还在床上抱着被子安然的睡着,嘴角勾起的弧度,粉嫩的嘴唇,精致的脸庞就这样暴露在冥若凡的视线里,之前在班师回朝的庆功宴上,他远远的见了她一次,本来母后是想找个机会单独引见一下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圣旨就下来了,一道圣旨赐婚,自己再怎么执拗也没有反抗成功,最后还是被迫娶了她,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将她的容貌看的清清楚楚的。

“叫起来。”冥若凡往后一退,本来想找个凳子坐一下的,但是上面的灰尘让他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还是站在一旁,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红色纱衣和外衣。

到底是跟着冥若凡时间很长的心腹,一看冥若凡不悦的眼神就知道该怎样做事,夏臻走到外面不肖一会,就提了一盆清水,对着床上的人随手一泼,乾木木猛的惊醒。

“……王爷。”正在睡梦中的乾木木,被身上突然来的冰凉刺激的猛然坐起身子,额头微带晕眩,刚睡醒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突然眼光一转到冥若凡身上,再看看床上湿透的棉被和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襟,抿着嘴唇,在床上对着地上的男人跪了下来,不是放任姿态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王妃,府里规矩,卯时最后一刻必须起床,西苑从今日起是王妃的居所,这里的一切都需要好好很早看,打扫之事也要烦劳王妃,每日膳食自给自足,月钱每月到小人这里来领取,需要的衣物晚些时候,小人会命人送来。”夏臻看了一眼旁边并没有开口的王爷,暗自揣摩了一下王爷的意思,主动开口说着话。

“……知道了。”乾木木看了看眼前的两个男人,对于昨夜被带到那个诡异的石屋前吹了一夜的冷风,今天又被安排到这里,再然后被冷水泼醒的举动,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她知道目前自己似乎在充当出气筒的角色,只能寄希望这个男人发泄怒火之后,给自己一个试着谈话的机会。

“那劳烦王妃您起身打扫。”夏臻催促着,冥若凡依然是冷着脸一言不发,对于夏臻的行为显然是默许的,之后冰冷的目光将乾木木上下扫视了一遍,不去看她湿透的衣服和跪着的放低姿态,转身走出了破旧布满灰尘的房间。

乾木木低着头看了看身上湿透的衣襟,拳头瞬间攥紧床上的被子,随即咬牙起身下床,“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乾木木套着红色外衣,只能希望那个貌似总管的人,快点让人把衣服送过来,刚走到门口,冷风一吹乾木木牙齿都在打颤。

打量了一下院子四周,最后把棉被拿出来晾在一旁阳光充足的地方摊开晒着,潮湿的被子晚上再盖的话身体一定支持不住的,她可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在乞丐做了这么些年总归有一点好处,身体到底是强悍了很多,以前小病小灾的不断,但是到最后乞丐都是贱命吃饭都是饥饿难定,更别提生病了,穷人生不起病,乞丐更是不允许生病。

先从厨房开始,少了一点热水,洗漱了一下,暖了手总算是身子也好受一些了,四处搜索了一下,沾湿了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抹布,洗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青色的,之后开始在中间的卧房擦擦抹抹,一路忙活,收拾完厨房开始准备择菜的时候,已经看到天边的红霞了,青菜是从小园篱笆圈起的一块角落里摘的,真不明白王府里怎么会有这样一处地方,居然还有人单独在这里种菜。

乾木木刚吃完饭,身上的衣服已经到了快要干的程度了,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放下碗筷走出去,便看到早上领路的小丫头和另外一个丫鬟进来,手上的是一些衣服,除了衣服别无其他。

“王妃,这是夏总管让我们给您送来的衣物。”乾木木双手捧过衣服,三套,不多不少,对于她来说够用,对于真正的王妃来说这自是不够的,但是一年穿一套衣服的日子都过的太多次了,更何况三套衣服更换。

“谢谢。”乾木木也不多话,这里的人她在没观察太细致之前,总是不敢说太多话,接触太多的。

目送两个丫鬟高傲的仰着脖颈离开,乾木木快速的走回房间挑了一件鹅黄色衣衫换上,算不得好料子,至少比她在皇宫里穿的差远了,想起陪嫁的那些东西都在新房里,乾木木就一阵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塞几颗珍珠在腰身上,身上的衣服似乎是和刚才离开的丫鬟穿的差不多,不过吃饱喝足之后,总算可以休息了,至于明天做什么,那是明天的事情了。

第3章 初见钟离落

身子入夜之后有些发冷,乾木木知道自己因为那一夜冷风,又拜那一盆冷水所赐,有些着凉了,只是现在她的情况不允许生病,她并没有那个权力,一大清早,天刚有微亮苗头,乾木木动身去厨房,万分艰难的烧了一点热水,虽然身体感觉无力,四肢沉重的不想挪动一下,但……咬咬牙,硬是站了起来,喝了一些热水身体舒服了许多,昏昏沉沉的躺倒了午时,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乾木木才想起来自己的早饭加中饭都还没吃。

勉强支起身子,摸着额头,滚烫的温度顺着手心传来,秀眉微皱,情况有些不妙,铜镜里看的不太清晰,舔了舔略干的嘴唇,推门走了出去,厨房没有用的水了,要先在井里提水上来,好在这个小院外不远处就有口井,实际上这个小院子墙角处也有一口,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许久没用的缘故干涸了,提着木桶脚步发虚的朝着院外走着,神智有些模糊。

“好重。”迷迷糊糊的把桶勾着铁钩顺了下去,结果舀满了水怎么也提不起来,手臂酸软无力。

“需要帮忙吗?”身后传来一个男性低沉的声音,乾木木阳光下微眯着眼睛回头,很俊俏的男人,比起冥若凡的俊美来说,这个男人更加英气,有男人味一点,刚毅的脸庞,炯炯有神的墨黑眸子,挺翘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最主要的是……他穿了一身白衣,温和的笑意,对于现在的乾木木来说就是谪仙一般人物的存在。

“你是这西苑新来的丫鬟吗?”男人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直接走上前去,在她手握着的身侧,拉过绳子,轻而易举的将水桶提了上来,乾木木一下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因为男人笑容里的善意,她不怕别人的恶意相向,不怕别人的无视辱骂,自己这些年受过那些白眼太多了,只是……突然面对这样温柔的一个人,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他笑的很……温暖。

“怎么不回话?莫不是一个哑巴?”钟离落又是轻轻一笑,阳光下冷风吹过,他的笑容却被乾木木记在心里,如沐春风,这是乾木木能想到形容这个笑容的成语。

“我……不是哑巴。”乾木木手指局促的拉着衣角,冷风吹过的时候,稍微清醒很多,咬了咬嘴唇,跟在男人身后看着他把水提到厨房,样子似乎熟门熟路,这样熟稔的行为,倒是让乾木木有些惊讶起来。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很好,但是被说成哑巴,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终于肯开口说话啦,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大牌的丫头呢,叫什么名字?”钟离落微微一笑,对于乾木木这样自己说了三四句话她才回了一句话的态度一定也不恼怒,直到乾木木知道他是大将军的时候,整个人呆愣了,当初被带回皇宫,刚好是他和冥若凡南征北战的时候,根本没机会见面,说起来这次的初见还有些乌龙。

“……乾木木。”想要反驳自己不是丫头,但是……现在做的这些,穿的不就是个丫头么,瘪瘪嘴没说话,额头又传来晕眩感。

“多谢。”钟离落将水放进厨房之后,一身白衣站在那里,乾木木微低着头小声的道谢,声音因为着了风寒,有些沙哑。

“着凉了吧?怎么不去和夏总管告个假?或者让府里的大夫给抓点药?”钟离落在军营一直是体恤下属的好将领,在府邸也是个体恤下人的好主人,虽然是武将,却也是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某些方面他和冥若凡很是志趣相投,都是能文善武的人。

“……慢走不送。”身子越来越虚,有种站不住脚的感觉,看着眼前不断说话的男人,乾木木有些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不过还是好脾气的说了句送客的话,再不走她怕自己就这样倒下,潜意识里在这个王府中,自己是不可以示弱的。

钟离落看着那个利落走回中房的身影,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后看了一眼那个破旧的房子,转身离开了,嘴角下意识的勾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去了西苑?!”刚用完午膳,放在西苑的人手就过来禀报,冥若凡好看的一双眉头微微蹙起,冰冷的脸看起来更加透着寒意。

“是,帮……王妃提了一桶水,进去了大约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出来了。”下面跪着的人垂着头恭敬的回答着,冥若凡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脆的声音碰撞到坚硬的红木上发出一声响,之后挥挥手,地上的影子退了出去,桌子上留下了一道浅痕,刚好是茶杯底下那个圆弧形状。

过不到一会,门口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冥若凡闭起眼睛没有理会,下一刻手突然发力向前我成拳头伸了出去。

“哎,停,我说你这手怎么越来越狠了?”钟离落在拳头触碰到胸膛的前一刻赶忙出声,冥若凡睁开眼收回手,冷着一张脸也不多说话。

“……听说,你娶了那个刚册封的公主?”钟离落对他的这幅样子见怪不怪,撇撇嘴在一旁坐下。

“嗯。”不是都在西苑见过了么?还听说?冥若凡眉头一挑,看着钟离落等着他的下文。

“有白绾音美吗?”对于这幅完全不是在外面表现出来的将军样子,冥若凡已经习惯了,只是对他的问话,刚平复的眉头又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

“……你没见过?”冥若凡反问着。

“废话,见到了还用问王爷您吗?”钟离落说着话,语气颇有不满,说实话,这桩婚事一道圣旨,说是赐婚对冥王的赏赐,实际上真正的目的很多人都在猜测,冥若凡的身份在楚国那是动一只脚,半个京城都能摇晃一下的人,他的婚事自然不会如看着的平常。

“见过你就知道了,这次那边情况怎么样?”北国战事,一直都是让楚国担忧的一件大事,不单单是北国虎视眈眈,而是周边小国,因为是生存在楚国和北国夹缝之中,总是有那么一点渔翁得利的意味,不是没想过一举攻下吞并小国,但是……小国环山靠水,地势险要是,拥有易守难攻的地势优势,这件事情几乎困扰了楚国几年的时间,一直未得到解决。

“……守着吧,还没平息,七八天前就听说你要成婚的消息,可惜了,紧赶着回来还是没赶上。”钟离落颇为可惜的说着话,冥若凡却觉得他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钟离落,冥若凡,还有皇上三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相较别人好上太多,对于这个弟弟和这个爱将,皇上也是个舍得放权的人。

晚上的一顿晚宴,可谓是花足了心思,不过钟离落倒也是习惯了,每次南征北战回来,两人总是要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的,在皇上还没有登基之前通常是三人行,但坐上了皇位之后,日理万机,三人行变成两人影了。

“王爷。”喝酒正式尽兴的时候,西苑留守的影卫又低着头跪在地上,样子显然是有事情禀报,冥若凡蹙了一下眉头,那个女人还真是事多!

“去找夏臻。”冥若凡冷线条的声音从薄唇中发出,正是高兴的时候,却被打扰,心情总是有些不舒坦的。

“怎么了?”钟离落插上一句嘴,手中的酒杯还在打转,冥若凡话音刚落,黑影就退了出去。

“没事。”钟离摇摇头,那个女人的事情对他来说,本来就是微不足道的,不用去在意,自然算得上没事,钟离落对他这种态度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喝酒。

这顿晚宴,只有两个人,却以足够,钟离落也很识趣的没有提起那个新娶的王妃,他比谁都清楚,接下圣旨迎娶那样一个人,不过是不想让皇上和太后难做,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哥哥……冷……”在他们宾主尽欢痛快畅饮的时候,西苑破旧的屋子里,乾木木在床上蜷缩着身子,不算厚实的棉被把自己捆成了一团,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喊的是哥哥。

入夜微凉,破旧的窗子,让乾木木觉得甚至有风丝会透进来,好在今天冥若凡没有折腾自己,若是再来一盆凉水,她的命就怕是要归天的了,迷糊中似乎有股药味,嘴角里被液体闯入,刚好这个时候她有些口渴,下意识的咽了下去,却分外苦涩,朦胧中她动了动舌头,在牙齿上舔了一下,似乎明白这是药,是谁?是谁救了我?

“王妃。”乾木木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顺着窗户照了进来,木窗微微裂开了个缝隙,像是在透气,眼皮有些沉重,模糊中看到屋子里的两个人影,其中一个见自己睁眼,便拿了茶杯凑到自己嘴边,舌头舔舐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喝下了一点清水。

“……多谢。”又是那个丫头,那天早上带自己走出竹林小院的丫鬟,给自己送来衣服的丫鬟,高傲的不像丫鬟,而自己从她的身上更是接触到了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乾木木抿了抿嘴唇,声音出奇的干哑难听,她自然也没多说话,很识趣的闭了嘴巴。

“王妃,奴婢现在去给您熬粥,您风寒刚刚有点起色,不宜走动,大夫吩咐要您多休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王府里的人虽然带着那几分傲骨,每个人似乎都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尤其是那个冥若凡,但是从来没有一些自己想象中的为难和挑衅,当然……除了冥若凡这个主人,从新婚夜开始就在威慑自己。

第4章 诡异花香

窗外,传来了桂花的香气,只是一股风吹过,带着淡淡的味道,房间里另外一个人,毫无声息,若不是那时不时轻轻的收拾擦抹的声音,乾木木几乎可以将这个人忽视掉了,秋风寒凉,乾木木顿时有种迷茫的感觉,她究竟在做什么?从乞丐到冥王妃,每一步都带着玄幻的色彩,那样极端的变化让人觉得不可置信,但事实她确实在短短的一个多月中,就已经身在冥王府里了,可……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如果可以她希望有那么一个小庄园,偶尔种种花草,理理田地,一个人幽静的过完一生,又或者多收养几个小乞儿,让他们可以读书识字,那样……多好。

晚上的时候,吃了一些吃食,乾木木总算不是手软脚软了,在她能下床的时候,那两个丫鬟不见了,厨房里备好了食材,院子里该收拾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干净了,包括房间,月色上好,正要转身回屋的时候,突然空气中传来一股血腥的味道,淡淡的带着桂花香气,突然眼睛锐利了起来,她没有转身,只是停住了脚步,很淡,却真实存在。

“别动!”乾木木只是顿了那么一下,依然若无其事的往屋里走着,果然刚要关门的刹那,房间里闯入了陌生的气息,很浓烈的血腥味道,乾木木的脖子被一把银光匕首抵着,她身上没有武器,最多就是那天晚上不知名人士赏的一枚飞镖罢了。

“你受伤了。”乾木木听着那嘶哑的声音,夹杂着外面的风声,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我这里没有药。”乾木木等了一会,身后的人匕首依然没有放下,也不让她动弹,刚生过病的身子,再怎么恢复依然是有些虚弱的,站在地上一会,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冥王妃?”男人终于出了声,但全然不顾身体上的伤,听到那一句冥王妃,乾木木突兀嘲笑似的轻笑了一声。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王妃吗?”是冲着冥若凡来的?直接点出了名号,若是今天在这里搭上性命,那多亏啊,而且还为了那么莫须有的冥王妃头衔。

“废话少说,去那边坐下,不许出声!”男人对于她的自嘲不屑一顾,冷哼了一声,乾木木无奈的动了动嘴唇,听话的到一旁坐下,这才看见男人身上的伤,腹部那里血红色涓涓流下,像是破了个豁口的小泉眼,不断的涌出血液,乾木木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额头传来晕眩和疼痛感,捕捉不到,不由得甩了甩脑袋,大脑意识传来,她要救下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里有没有能藏身的地方?!”男人注意到了她注视的目光,蒙着面的脸庞,烛火下表情让人看不真切,倒是那双眼睛,剑眉星眸看起来极为惹眼。

“我劝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外面有人监视着,不出一会冥若凡就会带人过来的,这个你拿去把伤口束上,尽量早些敷些止血的药材,不然你性命难保。”那口子看似不大,像是被弓箭所伤,更像是长枪穿透,不过隔着衣服乾木木也看不真切。

听着乾木木的话,男人传来探究的目光,乾木木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眸子,那里带着魅惑的能力,一点点让乾木木觉得头越发的晕眩了,是谁……这么相似?那双眼,总是让她觉得莫名的熟悉,小时候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确切的说十岁以前的事她完全没有印象,尤其是她会诗词歌赋,识字懂画,更加诡异的是她会武功,这样的事情让她不得不总是琢磨自己十岁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最终无果,此刻被男人注视,眼睛带着酸意。

“你赶快离开,后面墙外直通后山,到那里要小心……里面可能有狼。”听到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乾木木不过男人的反应直接把他推出门,朝着后墙的方向走去,她自己也没注意到那份熟稔究竟如何形成,只是那双眸子让她记忆深刻,却总想不起是谁,在毫无意识下她拉着男人的手,把她送到后墙处,没有注意到男人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和拉着他手腕的手,纤细白皙的手沾着一些血迹,在月光下显得分外诱惑。

“等等,你……刺我一刀,不然我有麻烦。”乾木木想着冥若凡能带人过来,自然外面的眼线已经确定好了事情,外面脚步声越来越大,似乎来了很多人,不管这个黑衣人是什么人,从自己这里逃走的,自己却毫发无伤,那自己就难逃一死了。

“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若是有事你尽管开口,能办到的我自然帮你办到。”依然是嘶哑的声音,奇怪的是他身上的血腥味道总是带着一股桂花香气,说话间匕首抵在乾木木的肩膀处,轻轻一划,掌握好了力道,并未伤及筋骨的皮外伤,男人作势要跳出城墙。

“等等……可以的话,记得救我出去。”乾木木在他要上跃的一瞬间拉住了他的手腕,那一晚在男人很久以后依然忘不掉,她的眼里带着真诚恳求包含了太多的深意,那个时候他一直在后悔,是不是那一晚带走了她,他们以后都不会那么痛苦。

男人不着痕迹的点点头,瞬间消失在黑夜中,冷风吹过,带着一股桂花香气,乾木木动了动鼻尖,一只手按住肩膀流血的地方,往屋前走了几步,好在后墙花草凌乱,能给他争取一点时间,冷风吹着,头脑清醒着,自己有些不解,为何要救他,一瞬间心脏的疼痛闪过。

“我们……是不是小时候就认识?”乾木木望着后墙的方向跌坐在门口,血红色从肩膀处浸染了衣衫,在她一声轻微的救命呼出的时候,眼前瞬间被着凉,几个火把出现在眼前,乾木木咬咬牙撑起身子。

“有……黑衣人。”对着眼前身旁跟着一只狼的冥若凡小声的说着,样子看起来很虚弱,心里在苦笑,她现在的身体确实很虚弱,风寒刚好,现在不仅又在吹冷风,而且又受了伤,估计不好好调养一番,身子以后就烙下毛病了。

那头黑狼凑上前来,围着她身边转悠,最后白色獠牙显现在眼前,乾木木有些害怕,但只是攥紧带血的拳头并没有退缩,她怕自己后退一步,那头狼都会扑上来,果真……冥王府是有狼的,那晚石屋外自己听到的狼嚎是真的,想到这里看着冥若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惶恐,这个人可以驯养黑狼,与狼为伍,突然间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惧怕。

“夏臻,传大夫给王妃好好看看,阿大,去追!”那一声阿大刚落,黑狼首先冲进了乾木木的屋子,和乾木木擦身而过,乾木木咬着嘴唇,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面对冥若凡寒光尽显的脸庞,乾木木直起带血的手指指向后墙方向,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头黑狼从房间里出来,和她指的同一方向奔去,总算是这一举动,让冥若凡看着她的眼睛不那么凛冽了,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以后的路似乎更加难走了。

那晚,她又陷入了昏迷,睡梦中,她脑海中破碎的片段开始时断时续的出现,但总是连接不起来,她想要努力看清,却捕捉不到任何一个画面,突然她看到了那双眸子,和那个黑衣人的极其相似,剑眉星眸,分外明亮,猛然睁眼,坐起身子的时候,手掌支着额头,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外面是暗黑的夜,屋里的烛火刚刚燃到一半,应该是刚过子时没多久吧?

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又睡过去的,只是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下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动着的,摇摇晃晃的,乾木木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己住的那间破旧的屋子,而是冥若凡的脸庞,顿时吓了一跳,猛的坐起身,额头却撞到了他的下巴。

“痛?”乾木木眼睛瞬间热泪盈眶,捂着额头咬着牙,好痛!头顶传来了一个声音,依然惜字如金,依然带着冷意。

“王爷,这是哪里?”乾木木看了一圈,知道这里是马车,但他们是要去哪里?

“管好自己。”冥若凡冷冷的一眼射了过来,乾木木下意识的闭嘴,经过这几日的刺激,她已经知道了这是个不好惹的主,尤其是……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肩膀的伤口还是有点疼痛,不过好了很多,应该是在慢慢痊愈了,她朝着窗口蹭了蹭,见冥若凡没有什么反应,又朝着窗口蹭了蹭,最后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撩起帘子,看向外面,没有人烟,这里是荒郊野外,顿时眉头微微蹙起,他们要远行?

“睡觉。”冥若凡给乾木木下了一个命令,乾木木看了看他,最后放下帘子,靠在一旁乖乖的闭眼,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第5章 遭遇埋伏

中午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乾木木下车活动的时候才发现,那天在院子外帮自己提水的男人也在,看到她的时候,男人微微一笑走了上来,乾木木有些局促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知道你竟然是王妃,抱歉,那天说话多有得罪。”钟离落上前一步,面对后退的人,也不恼怒,只是笑的和煦的问候着,乾木木见他在冥若凡身前的态度就知道他不是冥王府里的下人,尤其是这身穿着打扮。

“没事,那天还要多谢你帮忙。”乾木木努力的扯动嘴角,最后发现笑的有些勉强,赶忙低头,在冥若凡面前,她总是忍不住手心发汗,是因为那天的狼吧,这个男人身体里透着寒气,只要走近他,尤其是经过一系列事情之后,乾木木知道冥若凡成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惧怕的人。

“钟离落,钟离将军,去那边休息。”冥若凡看了一眼钟离落,算是替乾木木介绍了一下,乾木木点点头,接收到他最后的命令求之不得,刚好在这里显得有些突兀和尴尬,站在那一身白衣面前,总觉得他太过干净了,原来他就是钟离将军,是楚国的的大英雄呢。

“你真打算带着她去那里?”钟离落眼睛盯着那个远去的身影,随即感受到身边人的寒光,他收回了视线。

“嗯。”冥若凡点头应着,薄唇依然是紧抿着一条线。

“你确定她的血对你有用?”

“……不知道,试试吧。”那晚,乾木木在阿大冲到后墙的时候昏睡了过去,走近她身边的时候,冥若凡才发现,有淡淡的桂花香气传入鼻息,很淡,但却足够让他嗅到,那个黑衣人身上也有桂花香,所以他带着阿大才那么好追查,不过刚开始他以为是黑衣人留下的,知道派在身边帮忙处理的十三禀报,说是王妃身上有桂花香,他才过去再次嗅了一下,果然……是有香气的,她的血,能让他有种凝神养息的感觉,他直觉觉得那血液对自己是有用的。

“既然你决定了,也只能如此,刚好中秋要到了……希望,能有用。”见冥若凡坚持钟离落也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自己的马走去,只是眼睛余光飘向那个又是一身鹅黄衣衫的女子,远远的身影看不清表情,但给人感觉确实极为安宁的,或许……她真的可以帮到若凡吧。

这个时候的乾木木,只能脑海中想着冥若凡为何会带着她出来,却不知道自己将要去的竟然是一个地狱一样的地方,那里嗜血残忍,让她更加体会了对冥若凡的恐惧。

“乾木木……”冥若凡微微扬起下颚,树叶沙沙的响着,冰冷的脸颊上竟然体现出一抹笑意,在冥若凡的脸上显得尤为怪异。

休息够了,继续赶路,此刻坐在马车里,乾木木忐忑不安,身旁的冰冷视线已经注视不下一刻钟的时间了,他也不累?被冥若凡盯着,就像是被一头狼盯着一样,让人忍不住血液发凉,但是她却不能反抗,这种感觉怪异极了。

突然马车猛的停了下来,正在游走思绪的乾木木猝不及防的身体微向前倾,好在冥若凡一时机警拉住了她,但这样并不会让乾木木太好过,因为她整个人都被冥若凡圈在怀里,灼热的胸膛传来心跳,耳朵就这样贴在那里,让她忍不住面颊发烫。

“什么事?!”冥若凡并没有放开抱着乾木木的手,事实上拥她入怀的那一刻,那股清新的香气瞬间传入鼻息,让他体内浮躁的内力一瞬间静下来很多,乾木木,或许你对我真的有用。

“遇到埋伏了,小心些。”钟离落的声音传来,乾木木有些听不真切,满耳都是冥若凡的心跳声,她想挣脱,肩膀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住。

“别动,你身上有伤。”这是乾木木从接触冥若凡以来,听到的最温柔的一句话,虽然她知道他或许依然是冷着脸说的,但是……却真的让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一时间全身发烫了起来。

“待在这里,别出来。”冥若凡从长靴里拔出一把匕首递给乾木木,放开她的身子,透着寒光的眼睛认真的盯着她,乾木木看着那墨黑的眸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到回神的时候,马车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那残留温度的匕首。

镶着水蓝色宝石的手柄,刀鞘上面带着金龙一样的纹路,乾木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根据她以往的经验,这把匕首刀鞘是金子做的,不过具体是不是全金的就难说了,此时乾木木握着匕首的手更加紧致了,毕竟看那颗宝石也值不少银两,嗯……如果冥若凡忘记讨回匕首的话,那自己就留在身边好了,离开冥王府之后,说不上可以当不少安家费呢。

意外时有发生,乾木木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的,即使是乞讨多年,但生活过的顺风顺水,什么时候开始乞讨的她都不记得了,只是有记忆开始身边就有个奇怪的老头,花白头发,却精神奕奕,尤其是知道自己有点武功底子之后,不断的教了自己一些武功,而且也教会了自己隐藏内力的功夫,不过进宫前的半年就失去了他的下落,虽然没叫过他一声师傅,但是自己从来没缺吃少穿,她打心眼里知道,那个老头不简单,出去以后,一定要努力找到他,不管怎么说也教会了自己太多东西,那些年没有他的话,自己根本活不下去,所以……以后要奉为老父赡养。

小心翼翼的撩起车帘,下一刻一道冷箭射了过来,直直从耳边划过,差一点就穿透了自己的耳朵,乾木木回头看了一眼,她之前有和那个老头跋山涉水的来回走,对一些草药更是熟知,老头就怕自己将来有个病灾之类的,自己无法救治,那股奇异的香,虽然是瞬间,但是乾木木知道那是毒箭,尤其是箭头不断地发亮,像是涂抹了荧光粉一样。

“箭上有毒。”乾木木对着马车外和一群黑衣人交缠的王府侍卫喊着,当然了,她绝对不承认,自己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冥若凡身上,虽然……匕首是他给自己留下防身的,虽然他刚才说了一句话就让自己脸红心跳,但身处这么危险的地方,也是他带来的。

刚说过话,马儿就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开始疯狂的撩起前蹄,不断的嘶吼转悠,乾木木有些急切想要跳车,结果马车一翻,自己刚站起来的身子就这样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马儿身上被一道毒箭射中,疯狂的朝着树林的方向奔去,离开了冥若凡的视线范围之内,刚想用内力震开马车跳出去逃生,却不想马背上突然跳上来一个身影,冥若凡!

虽然很感激这个时候他能出现,但是他出现了,自己就不能显露武功了,老头说,自己的一身功夫是必须用在关键时刻救命的,在外人面前绝对不可以显露,现在冥若凡来了,他们应该能逃生吧?

马背上,他努力的控制住缰绳,但是显然中毒的马,根本是和发了疯的人一样,无法控制,冥若凡一剑回身,砍断了马车和马匹之间的联系,乾木木微微惊讶,他那把剑是上等的寒铁剑,真真的削铁如泥了。

正在惊讶的时候,突然马匹疯狂的跑去,而马车在下落的时候瞬间撞到了石头,在冥若凡回身的时候,乾木木和马车一起翻滚下了陡坡,冥若凡脸色阴冷冲着滚下陡坡的马车飞跃了下去。

到乾木木身旁的时候,乾木木已经昏了过去,肩膀处的伤口已经崩裂开来,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他们似乎离开队伍太远了,现在钟离落在对付那些人,处理好之后才能给自己发信号,只能等着他们处理好过来,冥若凡弯下身去抱乾木木,却被腰间的伤口扯得微微动了一下嘴角,有点痛,手按了一下流血的伤口,并不深,但却很麻烦,第一位置麻烦,不好修养,第二……箭上有毒。

不能移动,只能在残破的马车里,找到一些水和吃食,幸好马车里随身的物品都有,找了衣服撕成布条,拿出金疮药涂在自己的伤口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血液虽然泛着乌黑,但是他知道毒性并不是很烈,对于他这个身体来说,再多的毒药只要不是太毒的,都是无用的,他身体里的寒毒,可是比这些毒性要猛烈好几倍的。

“嗯……”乾木木发出一丝轻微的呻吟声,冥若凡收拾好东西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解开她的衣衫,左边肩膀中指长的口子在白色绷带上渗着血丝,冥若凡抿着嘴唇,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再一次传入鼻息,扯开绷带,白皙嫩滑的皮肤上血珠微微冒出,对于冥若凡来说或许乾木木现在衣衫凌乱,香肩裸露在外的身体对他并没有太大吸引,但是这鲜红泛着香气的血液,却让他有些移不开眼睛,像是带着诱惑一样,他微微低下头,薄唇附在那伤口之上,轻轻的吸允着,身体内力再一次得到压制一样,一点点平复着暴躁,刚刚迫不得已出手,好不容易调节好的内力又一次爆发出来,正是让他难过的时候,乾木木的血液,成了救命良药一般。

第6章 血红诱惑

渐渐的吸吮血液的嘴唇,变了味道,舌尖有意无意的轻轻碰触着那不再流血的伤口,嘴角带着魅惑的鲜红,唇下意识的往下移去,在她肩膀处辗转反侧的吸吮着,舌尖轻轻舔舐,皮肤上的水渍在树叶透过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诱人,乾木木无意识的发出一丝呻吟,冥若凡的手下意识的附在那傲人挺立的高峰上,轻轻的揉捏着。

“啊!”乾木木昏睡中感觉身体像是被火烧一样,肩膀伤口的地方带着疼痛,却又有一点舒服的感觉,这种怪异的矛盾感并没有让她有过多的理会,意识模模糊糊的她想要快点睁开眼睛,只是湿润柔软的物体渐渐的从她肩膀上往下移动,冷风吹过,裸露在外的皮肤传来凉意,等等,裸露!还有,自己的右胸上放着的是什么东西?感觉很怪,一睁眼便是一个头颅埋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动手去推。

“该死!”冥若凡吻得正是意乱情迷的时候,被人猛的推开,一股风吹过,丝丝的凉意才让他发热的头脑清醒过来,他刚刚在做什么!看着眼前衣衫凌乱,春光外泄的女人,小腹处传来一股燥热,和那种内力散发出的燥热是有所不同的,身为男人他自然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虽然他平时几乎不碰女人,即使是白绾音也是因为有目的才去接近,并没有过多碰触,抱着白绾音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反应,小腹一紧,抿着嘴角看着眼前有些呆愣的女人,寒气渐渐散发。

“我……你……”乾木木注视到冥若凡的目光,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上,小脸轰的一下炸开了,脸颊耳根齐齐发烫,匆忙的拉拢了衣衫,扯动肩膀伤口的时候,微微皱着眉头,抬头看着冥若凡的眼睛,略微躲闪着。

“你本来就是本王的王妃,亲热一下有什么不对?!”冥若凡看着她那粉红的面颊,瞬间觉得赏心悦目了,不过那皱起的眉头是怎么回事?本王碰你,还容不得你不喜欢!

“我们这是在哪?”乾木木下意识的忽略冥若凡的话语,天知道他前几天可不是这样认为的,看自己一眼都懒得看,虽然平白无故的被吃了豆腐,但是此刻最该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看看四周,树木略显茂密,还有身旁有些支离破碎的马车,再仰仰头身后是一处陡峭的高坡,他们应该是从那里摔下来的。

“不知道。”冥若凡冷着脸说着话,乾木木也没再自讨没趣,反正问了也是白问,他知道也不会说的,自大的男人!

看着冥若凡腰间白色布条浸透的暗黑色的血液,突然眸光停住。

“你受伤了!这伤口有毒,需要赶快清理才行!”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王爷,王爷和自己待在一起要是毒发身亡了,自己怎么出去是个问题不说,就是出去了也难逃一死,乾木木不得不为了自己以后的生命着想,却不知她那一副急切的样子,让冥若凡心情好了很多,瞬间脸上的冰冷一扫而光。

细微的变化,两人都没有注意,只是他们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时不时乾木木看着冥若凡的嘴唇,身上被他碰触的地方总是会发烫。

“现在身旁只有金疮药。”其实冥若凡想说他身上有寒毒压制,这些微弱的毒药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威胁,但是他也深知他的身体是个秘密,尤其是乾木木血液的诡异,自己更不能说,她现在还不被自己完全信任,另一方面他绝对不承认,看着她焦急的面容,心里有点窃喜,至于为什么,他懒得去深究。

“水,水囊在哪?”乾木木回身看着马车,站起身子走到乱作一团的地方随意翻找着东西。

“这里。”冥若凡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乱翻了几次才开口说着话,一听到冥若凡的话,乾木木停住手中的动作转头,看着他手里拿着的水,还有他身侧的食物顿时觉得自己被当做猴子耍了,不过……谁让人家是王爷呢,总的来说也算是衣食父母了,咬咬牙咽下了一口气。

“还好毒性不算猛烈,清洗一下,坚持两天应该没问题,希望钟离将军能赶快过来。”乾木木习惯性的看着伤口,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乞丐中总是会有那么几个身体虚弱的,尤其是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所以她成了乞丐中有名的小大夫,时不时的给一些人看一些头疼脑热,也替他们省了来之不易的医药费,甚至对一些连吃饭都成问题的乞丐来说,那就是救了命的恩情,不过她要是自己生病就倒霉了,除非有老头在的时候,还会替自己医治,但是老头三五不时的总是失踪不见,所以乾木木尽量多食草药让自己身体强健一些,其实她现在身体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听老头说,刚遇到自己的时候,几乎是一年中半年都在生病。

“你懂医?”冥若凡的话听在耳里,乾木木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说了什么话。

“……也没有,只是以前总是要生活的,生了病也没钱医治,有时候总是自己上山去采一些没有毒性的草和果子来吃,一来二去的对一些药材也有些了解了。”乾木木说了一半的真话,一开始是老头带自己过去的,时不时的把她带上山,手把手的教她什么草药医治什么病症,甚至连一些毒草,怎样混合在一起制成什么毒药她都知道,对于毒蛇毒虫什么的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老头总是细致的口述给她,她总是能拿着木棍在地上画出那个样子。

“今晚应该会在这里休息,把马车收拾一下吧,对付一个晚上。”冥若凡看看天色,从中午休息一段时间,到马车再前行了两个多时辰,折腾到现在再有一会夕阳就该落了。

“嗯。”乾木木点头应着,把冥若凡腰间的布条打了个结,转身到一旁成三角状的马车收拾了一下,好在有这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过……晚上会不会遇到什么有攻击性的动物就难说的,下意识的回头看看一旁坐着的冥若凡,这个男人连狼都能驯服,有他在应该不用担心什么了吧?

马车的一角塌陷在深坑里,也多亏了这么个深坑,才让他们的马车停下,不然可以想象自己在这里来回翻滚,一直到下面的话,说不上成了什么样子了。

“我扶你过去休息吧。”乾木木动动嘴角,想着之前对自己的行为,尤其是刚刚的轻薄,怎么也有些尴尬,想要恭敬一点吧,心里却没有那份恭敬,表现出来反而更假,不恭敬却也不是,说实在的自己有点怕他。

“嗯。”冥若凡伸出一只手搭在乾木木弯腰下来的肩膀上,力量几乎都靠在乾木木的身上,紧紧几步之遥让乾木木走的异常辛苦,还不能用内力,心里开始泪流满面,琢磨着要是这次能化险为夷,回去以后一定让他给自己一点俸禄答谢,好歹自己也照顾了他一下不是?

在进马车的时候,因为要弯腰,乾木木一下子脱离,猝不及防倒在地上,做了冥若凡的垫背,被他压在身上,伤口再一次裂开,刚才只来得及拉拢衣衫根本没有包扎,两人的脸颊离得很近,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了,呼吸纠缠在一起,乾木木觉得冥若凡的呼吸异常的灼热,扭开脸颊,动着右手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被死死的压着。

“别动!”冥若凡又嗅到了那股香气和血液的味道,稍微移开了一下肩膀,果然看到她的伤口浸透了鹅黄色衣衫,用一只手解开了她的衣衫,嘴唇随之覆下,在伤口的下方有一些红紫痕迹,那是自己刚刚弄出来的,想到这里,放在她身侧的手不由得放在了她的腰间游走。

“……王爷……”乾木木感受到肩膀上一瞬间传来的柔软触感,和睡梦中是一样的,就像自己刚清醒的时候一样,他在舔吸着自己的伤口,那里渗着血液的地方,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字眼非常适合这个男人,嗜血,对,真真切切的嗜血,他在喝自己的血液,腰间突然附上的手掌,让她汗毛颤立,忍不住发了颤音,手掌开始推拒,在这样轻薄下去,自己就真的贞洁不保了。

“别动!”冥若凡移开了一下,对于身下抗拒的女人,有些不满,另一大手抓着她不老实的双手束在头顶上。

“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冥若凡抬起头眼里寒光乍现,乾木木脸色一会白一会红,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即使平时个性再强,再有注意,她也是个女子,现在被自己的夫君压在身下,说白了,就是在这里要了她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对于她自己却不是这样的,她并不喜欢他,她想以后自己脱离冥王府生活,他们不能这样!

“放开,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你放开我!”乾木木开始挣扎,像一只发怒的小豹子一样,看着她愤怒的眸子,冥若凡小腹又是一阵燥热传来,盯着那一开一合的粉嫩嘴唇,眸子里染了火似的,薄唇覆盖在嫣红上,轻轻吮吸着,缠绵悱恻的热吻,舌尖撬开那倔强紧闭的牙关,在她咬着牙关的刹那间,嘴里传来了血腥的味道,她不知道……自己越是碰到血腥的味道,越是兴奋,一般男人都会如此吧?像是惩罚不听话的她一样,嘴唇越发的用力,听着耳边无力挣扎的呜咽声,心里瞬间被填满了什么一样。

第7章 魔乱

着了魔一样的啃吻撕咬,直到后来冥若凡越来越觉得不太对劲,眼珠发热到他都觉得疼痛,而注视身底下衣衫凌乱的人,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平日里他虽然随心所欲的做事,但是他并不是习惯强迫一个女人的人,他明明知道乾木木抵死的反抗着自己,虽然骄傲的自尊让他觉得要了自己的王妃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理智却渐渐不受控制,他克制着让自己停了下来,拳头放在身侧紧紧的攥住,再看身下的人犹如惊弓之鸟一样,匆忙的从他身底爬出,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子看着自己。

“该死!不是一种毒药,应该混合了媚药!”冥若凡暴躁的说了句话,猩红的眼,和握紧的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乾木木听到他的话才恍惚了一下,白皙的小手胡乱的擦了把脸上模糊的泪水,咬了咬嘴唇稍微放松了一下戒备的身体。

“那……怎么办?”乾木木探前一步身子,看着冥若凡明显不太好的状况,在她刚要靠近一下的时候,冥若凡退开了一点,虽然还是在狭小的马车空间,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尽可能的拉到最远,冥若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举止,只有他自己知道下腹的灼热来势多么凶猛。

乾木木看出冥若凡的压抑,看着他的举动,暗道自己刚才太粗心大意了,现在的冥若凡在媚药的摧残下,意志不知道能坚持到几时,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靠近他,但是狭小的空间里是冥若凡压抑着重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连周身的温度她都感觉到渐渐过高,待在这里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冥若凡现在能控制住他的身体和理智,对自己来说还好一些,若是控制不住的时候,自己想出去都难,这么大点的地方,茂密的树林里,自己就是被剥皮拆骨的吃了,都没人来救,但是要出去吗?到树林里?乾木木却也知道那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尤其是天黑之后的树林,自己一个女子,虽然自认为不能称弱女子,但是她却也知道自身有几斤几两重,权衡之下,只能静静的待在一个角落,听着冥若凡急促的呼吸声,手下意识的拉紧衣衫,连肩膀上的伤都不顾了。

身体里像是禁锢着一头凶猛的野兽,理智越来越难以控制,而偏偏身体血液里隐藏着的旧疾似是要发作一般,火热的折磨让冥若凡眼睛赤红,理智与疯狂颠倒转换之间,猛的抬头,乾木木突然感受到了他身上属于野兽般的暴走,有所感应的看向冥若凡,四目相接,火花迸溅,下一刻后背传来疼痛,她被狠狠的压在地上,狭小的空间里,乾木木紧张的不敢呼吸,而她看向冥若凡的眼睛,半晌之后突然眼角落泪,无声无息的淹没在发际里,乾木木闭上眼睛,她知道……今天躲不过的,这里荒山野岭,这里冥若凡中了媚药,这里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且他们同在一个空间范围里。

身下铺的不算规整的被子,带着凉气,而身上被火热的身体禁锢压挤,灼热的气息就在头顶上,冥若凡通红的双目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乾木木却也明白此刻他的理智已经处在了消失殆尽的边缘,眼睛闭紧睁开,再闭紧,睫毛随着眼睛的动作而抖动着,此刻的表情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异常惹人怜惜,然而失去理智的冥若凡却毫无所觉。

耳边传来布棉撕裂的声音,下一刻赤裸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凉气滑过胸前,那里敏感的地方被火热的手掌覆盖,乾木木咬着滴血的下唇,突然间有些后悔在这里认命着,但此刻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冥若凡有理智的时候她不能动用自己的功夫逃离,那是她最后的底牌,而冥若凡此刻失去了理智,她就算动用了功夫,依然无法逃离了,因为此刻他的力气大到手指几乎要嵌进自己的骨缝里,肩膀受伤的地方,鲜红的血液涓涓流淌,滴落在撕碎的白色里衣上,显得格外刺眼。

邪恶肆意横行的冲撞,在体内暴躁的发泄着,乾木木的纤弱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冥若凡滚烫的身躯下折腾,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无声的滑落,乾木木始终没有出声,无论是肩膀上的疼痛,还是初经人事的疼痛,面对双眼血红,暴躁的没有一丝理智的冥若凡,她保留着自己最后的尊严,紧紧咬着下唇,红肿带着血迹,没有丝毫柔情的前戏,毫不顾忌青涩十足的身体,冥若凡此刻就像是一只被禁锢已久逃出牢笼的野兽一样,灼热沉重的呼吸,随着摆动频率,一声声传入乾木木的耳里,噩梦,还在继续,黑夜来袭,身上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和温度像是永无止境一样的,一次次掠夺和侵袭。

当阳光透着残破的马车车窗里照射进来,晃过眼角时,伴随着全身酸痛乾木木睁开肿胀的双眼,带着不适,纤细白皙的手覆盖在眼睛上,睫毛抖动的扫过手指,周身充斥着浓郁暧昧的麝香气息,还有……血腥味,身上覆盖着破碎不堪的衣服和染了血的锦缎被子,而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冥若凡,那个昨晚发狂一整夜的男人不知所踪。

“咝!”乾木木支起疲惫酸软的身子,肩膀上凝固着干涸的血渍的伤口受到牵扯,低下头看了过去,伤口可能是昨天在挣扎的时候碰到了,伤口肿胀的有些狰狞,而且伤口下方的皮肤都是青紫痕迹,胸口前也已经由粉红色变成了紫红色,周围亦是红紫吻痕,乾木木看着狼狈不堪的自己,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腿,突然一股不适的粘腻触感从某一地方传来,乾木木愣了一下,随即嘲讽的笑了笑,果然有时候为了活命,太多的事需要去忍耐,或许早在接到圣旨让她成为冥王妃的那一刻,自己就做好了面临今天这样状况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初次会这样凄惨,了无人烟的荒芜野外,残旧狭小的马车空间,一床染血锦缎被子,一身破碎了的鹅黄色衣衫……

“醒了?”突然一道黑影挡住了眼前的阳光,乾木木抬头瞬间听到了一个低沉略带嘶哑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僵,昨夜晕倒之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拳头在锦被下紧紧攥着。

“嗯。”沉默了一会之后,乾木木拿起被子边角的包袱,拿出里面一套干净的衣衫,就这样当着冥若凡的面,从里衣到外衣,一件件套在身上,冥若凡看着分外安静的乾木木,意外赞赏的点点头,眼神里的冰冷褪去了很多,这个女人还是有一点让自己欣赏的地方,至少她很有自知之明。

“先吃点果子裹腹,本王发了信号,用不了半个时辰会有人来接应。”冥若凡在马车外的地上坐下,不一会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的乾木木走了出来,坐在一旁,不靠近冥若凡,但由于地方有限,也并没有远离。

对于乾木木拉开的距离,冥若凡没有发表意见,只是伸长手臂将手中的青中带着紫红色的果子递到乾木木面前,乾木木看着眼前宽厚的手掌,昨天这样火热的手掌在自己身上大力带来的疼痛却带着酥麻的感觉还存在脑海里,快速的拿起果子,低头轻轻咬着。

“昨晚的事不必放在心上,从你踏进冥王府的那天,就是本王的妃子。”冥若凡见乾木木一直沉默的样子,这样被人无视的感觉,让他有些不悦,不过也没有发怒,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今天自己一早清醒的时候,看着怀里全身布满痕迹的人,心底突然柔软了一些,昨晚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碰她,本来娶她也不过是掩人耳目做一个摆设而已,如无必要他还是不愿意去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只是最后还是太低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不过既然碰了,自己自然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的王妃,事情也没有那么不好处理,大不了以后看在她能帮自己控制体内毒素,又在这一次的事情帮助了自己的情况下,善待她一点。

“……是,王爷。”乾木木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昨天忍到连清白都搭上了,面对这个男人云淡风轻的话,自己自然也要忍耐下去,反正这辈子也没打算再嫁一次人,以后找机会离开王府了,一个人逍遥快活的过日子也是不错的,所以,一个果子消化间,乾木木已经自我开导,把这样的一个意外事件压在心底了,不得不说乾木木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很精明稳重,又谨慎,但是有时候也会偶尔思想脱线,换言之在某些方面会有些没心没肺了点。

一时间气氛又变得沉默了,乾木木低着无聊的数着落地的树叶,而冥若凡看了乾木木几眼之后便在一旁静气凝神调理自己的身体。

第8章 缠绵过后

昨天的毒虽然来的猛烈,但好在毒性并不强,而且乾木木临时的反应及时,做了一些处理,加上冥若凡的体质素质过硬,一夜缠.绵之后,毒药竟然连带着媚药一起消失了,经过昨天的事情,冥若凡更加确定,乾木木的血对自己来说是个好东西。

果然不出冥若凡所说的,半个时辰之后,就传来了他们的联络信号,一会间马蹄声响起,陡坡上传来了呼唤的声音,乾木木站起身,腰身下传来的酸软让她一时间脚步有些不稳,身形晃了一下,直接倚靠在了冥若凡的身上,肢体接触间,那种柔软的触感让冥若凡愣了一下,随即在乾木木挣扎起身的时候,手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腰身。

“靠着本王。”冥若凡的口吻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直接命令式的语气,乾木木没有应声,只是身体有些僵硬的任由他拥着自己酸软的身子,垂头间习惯性的咬了一下结了血痂的下唇,这样委屈妥协的行为,莫名的让冥若凡觉得心情舒畅,似乎逗弄她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一直冰冷生活了二十来年的人,一时间竟然有了这样的心情,让冥若凡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去探究,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顶多是……比较有用的棋子。

当钟离落带着一群亲兵腰间捆绑绳子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冥若凡拥着乾木木的画面,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没发出什么声音,只是眼神在乾木木身上游离了几下,直到在冥若凡散发冰冷的气息下,才转移视线。

“二十八人全数剿灭。”钟离落摸了下鼻子看向冥若凡,话语没头没尾,冥若凡却很默契的点点头,或许这就是从小到大已经习惯的相处方式,也是多次在一起出行的默契,虽然乾木木没怎么听懂,但是她也知道有些话是不用她听懂的,就例如现在冥若凡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把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间,下一刻还是被他固执地圈在怀里,乾木木还是没有挣脱,因为这个倾斜度略显陡峭的坡度,以自己现在“柔弱”的身子是上不去的,在他们面前,自己是一个不懂任何武功的弱女子。

“继续赶路。”映入眼帘的是一辆马车,乾木木被示意坐进马车之后听到马车帘外冥若凡低沉的吩咐声,话音刚落,人就进了车里,马车慢悠悠的动了起来,乾木木依靠在角落里,不声不响。

“爷,膳食和饮水给您送进来了。”乾木木没出声,冥若凡也没理会,只是淡淡的扫视了她一眼,自己坐在另一边,又开始闭目养神,大约不多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外又传来恭敬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到今天体力消耗太多,一听到吃的,乾木木的肚子竟然应景的响了响,寂静的马车里,这样的声响让冥若凡愣了一下,看向马车外的视线转移到了乾木木身上,随即看向她被手捂着的肚子,突然间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声音略带低沉的轻笑着,很浅很短的笑,让乾木木脸颊发烫了起来,撇开头不去理会冥若凡那恼人的笑意。

比起在冥王府里的早膳,马车里出现的糕点,倒是让乾木木有些尴尬的咽了下口水,比自己做的粗茶淡饭要香很多,不过冥若凡没有开口,作为低人一等的她也只能在一旁咽了咽口水,仅此而已。

“不饿?”出神想着老头曾经有一次给自己做的叫花鸡,那种难忘的香气让她沉浸在回忆里,再回神的时候,眼前出现了散发清香的糕点,乾木木愣了愣,随后看向冥若凡,见他表情依然是那副冰冷如常的样子,动了动嘴唇,理智告诉自己如果想要吃到这顿早饭,必须闭嘴,所以识时务的乾木木拿起眼前碟子里的糕点,默不作声的放进嘴里,果然冥若凡满意的收回碟子放在临时的小方桌上,自己也稍微平和了一下身上的冰冷气息轻轻的抿了一口入口即化的糕点。

“王爷。”吃过东西,喝过水之后,肚子里少了那种饥饿感让人感觉好受了一些,乾木木看着吃的一派优雅的人刚好咽下最后一口东西,抿着清水,最后还是没忍住主动开口了,在大街小巷游离了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有些事自己不主动说出来去争取,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主动为自己的处境考虑。

“嗯?”冥若凡对于乾木木一副我要谈事情的样子有些惊讶,毕竟从踏进冥王府开始,她基本上对自己的安排都是默默承受的,相较于自己想象中的大吵大闹她并没有,在面对自己的刁难与冷淡给出的回应只是默默的接受着,这样的不温不火不骄不躁,倒是让他有些欣赏,尔后加上昨晚的事情,对乾木木由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也默许了她的存在,只是她的态度却让自己不是很满意,现在突然开口,倒是让自己有些期待了。

“我……我想和王爷谈件事情。”乾木木看着冥若凡挑眉间的魅惑,突然间有种这个男人很好看的想法蹦出脑海,思绪瞬间被打的凌乱,但是下/身的痛楚那么清晰,那么明显得提醒着她昨晚所遭遇的事情,她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像她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强上之后还能如此淡定的和他坐在一起吃早点的样子了,自己不过是刚成为冥王妃几天而已,而这几天里,冷待是自己可以接受的,但是生病发烧,受伤,到最后失身……似乎自己和冥王府气息不合一样,又或者待在冥若凡身边这样的事情一定还会层出不穷的,所以为了自己以后着想,还是趁着自己刚刚吃了亏,适当的利用一下,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条件。

“哦?”这样的音节,让乾木木觉得有些耳际发疼,不过还是动了动身子,腰身的酸痛让她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样的动作自然是落在了冥若凡眼里,突然间一丝别样的情绪闪过脑海,冰冷的气息似乎被什么打乱了一下。

“我可以帮王爷做到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事成之后我希望,我可以离开冥王府。”乾木木不知道冥若凡把自己留在他身边能做什么,但是她并不傻,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有用的,不然这样的全是男人的出行,为什么偏偏带了自己一个女子,而且昨天马车滚落的时候冥若凡在身后紧追不舍,如果不是他在追逐,自己早就跳了马车逃过一劫了,自己的身份,在冥若凡眼里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她很清楚,所以冥若凡的反常举动,只能代表一件事情,自己现在于他而言,还有用。

“帮?爱妃,有什么能帮本王的?”冥若凡收敛起冰冷气息,但瞬间周身充斥着魅惑的味道,墨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在她的身上,慵懒的像是蓄势待发的狮子一样,每一寸汗毛都在他的眼神下颤栗,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赤/裸站在他身前一样,被目光凌迟着,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

“百姓传言,王爷已有心爱之人,我可以帮王爷把她迎娶进门,正妃之位……我可以拱手相让,至于真正能帮到王爷的地方,只要王爷吩咐,乾木木自当万死不辞,只希望王爷用完之后,能放我一个自由。”乾木木垂下眼眸,闭了闭眼睛,颇有一副拼出去的架势,一股脑的将自己脑海中盘旋已久的话全都说了出来,随即低垂着头,闭着眼,等待着对面男人的回应,马车里的寂静,让她有些心神不宁,当权者最不喜爱太过聪明的人,而自己现在的情形,完全可以用自作聪明来形容,但此刻的她已经是骑虎难下,为了以后……拼了!

“自由?”冥若凡的眼神越发的冰冷,面无表情的盯着乾木木的头顶,周身散发着低气压,而她和他在僵持着,冥若凡从小就不知道自由是什么,该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昨夜刚刚失身给自己的王妃,在口口声声的和自己交谈着放她自由,没由来的心底一阵怒火,心口里的烦闷无处宣泄一般,眼神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盯着乾木木。

“我本是鄙夷之人,是太后垂怜才得此尊贵的身份,乾木木贱人贱命,享受不得这样的福气,更不配踏进冥王府那样的地方,既然王爷心中有人,而我又向往山野之地,还请……还请王爷应了这个请求。”乾木木咬咬嘴唇抬头瞬间,对上了那能淬出冰碴子的目光,思量了一下还是迎难而上,对上了他的视线,僵持了几乎有半柱香的时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才打破僵局。

“爷,落秋雨了,前面有个凉亭,需要休息一下。”车外传来下属汇报的声音,冥若凡眸光一转,深深的看了乾木木一眼,转移到马车帘上,轻轻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