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毒妃倾天下 主角: 秦臻, 萧逸辰

现代药学博士穿越成身中剧毒的将军夫人,夫君和小妾在隔壁颠鸾倒凤,想要活活气死她?,可惜,她不仅没被气死,反而还在他们大婚当日醒了过来。,纳个妾而已,竟然还想从正门进、行拜堂礼?,不好意思,她不同意!
一品毒妃倾天下 主角: 秦臻, 萧逸辰

第1章 平妻也是妾

齐国。

大将军府。

碧芸轩里一片春光旖旎。

女子婉转的娇语,揉碎在男子低沉的急喘中,随着夜风起伏荡漾,散落在院中每一个角落,羞得月牙儿悄悄藏进了云雾里。

“将军,轻点儿,夫人还在隔壁呢……”

“别担心,她喜欢着呢。她费尽心机嫁过来,怎么着也得让她过过耳瘾吧。”

男子的语气甚是轻蔑冷傲,好像能让她这样听听墙根儿,已是他对她最大的恩赐。

隔壁房间里,秦臻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那正与人欢好的男人,便是她的夫君,大将军萧逸辰。

她知道萧逸辰并不爱她,也从未奢望过他的爱,更加不敢得罪他,可他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

就因为,她不是他想要娶的人。

可是一开始,是萧逸辰指明了要娶她的呀!

两国和亲,一纸协议,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全家身陷囹圄、心上人生死未卜,她被逼远嫁齐国。

然而,大婚当日,他掀起红盖头之后,却又突然告诉她,他要娶的人不是她!

他手持利剑刺进她心口,逼问她把他的心上人藏到了哪里。

那个血流成河的新婚夜,便是她一切噩梦的开始……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从外面打开,寒凉的夜风涌灌而入,秦臻当即冷得瑟瑟发抖。

“明日我和媚儿大婚,自己打整得精神点儿,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晦气!”

冰冷刺骨的声音传入耳中,秦臻的身体禁不住又是一阵寒颤。

“将军既已娶到了你的心上人,可否赐我一纸休书,放我回家?”秦臻气若游丝,祈求道。

“想要回家?那当初又为何要嫁过来?”

萧逸辰闪身至床前,掐着她的下颌与之对视,猩红的双眸里全是深恶痛绝的恨。

“我告诉你,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这里。死后,我便将你挫骨扬灰。别说是人,就连魂魄,都休想回去!这就是你不择手段嫁过来的代价!”

又是这句话。

秦臻突然笑了起来,“敢问将军,你我之前素未谋面,我究竟是耍了什么样的手段,才让你指名道姓,说要娶我?”

房间里早已没了萧逸辰的身影,只剩冷厉的寒风,和凄厉哀绝的笑声。

她知道,她在萧逸辰那里得不到答案。

可是,她不甘心呀!

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她想要回家。

想要在临死之前,再见他最后一面……

她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却是“扑通”一声重重摔到地上。

然后,再也没有站起来。

第二日,将军府大婚。

府内宾客满席,府外锣鼓震天,十里红妆一路从街头绵延至巷尾,场面相当气派。

大将军萧逸辰骑着高头大马行进在队伍最前面,一袭大红喜袍衬得整个人俊逸非凡,眉眼里皆是笑意。

到了府门前,萧逸辰焦急的翻身下马,从花轿里把新娘子抱了出来。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起哄声,鞭炮声、锣鼓声紧随其后响起,气氛热闹极了。

“新娘进门跨火烟,来年添财又……添丁……”

喜婆欢声喜气的唱和着,可这话还没说完,气势便骤然弱了下来。

将军府前,朱漆大门间,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可是这跨火盆的路却被人挡住了。

这挡路的人,正是大将军正妻,秦臻!

秦臻着一袭素白的裙衫,傲然站立在府门正中央,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显得格外扎眼。

人群中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纷纷觉得今日这婚事要黄了。

因为秦臻不仅仅是大将军正妻,还是瑞国的永安公主。

当初和亲协议上有明确要求:大婚之后,萧逸辰不得再娶妻纳妾。

不管萧逸辰是以何种理由,让皇上同意他再娶。只要秦臻现在说一个“不”字,今日这婚事就得作罢。

“没想到我一醒过来,就碰上了府里的大喜事,看来今儿个真是个好日子。只是不知道,夫君这是娶妻呢,还是纳妾呀?”秦臻望着眼前牵着红绸缎的一对璧人,盈盈笑道。

“平妻!”

萧逸辰面色阴沉如墨,一双眸子死死盯着秦臻,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这两个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只剩下半口气的女人,竟然敢跑到大婚上来丢人现眼。

“平妻不还是妾嘛!”

秦臻无视萧逸辰眼底四溢的怒气,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本正经说着。

“我这大病了一场,不知是改了规矩,还是将军记错了,怎么妾室进门改从正门进了?能有个明白人告诉我答案吗?”

第2章 首战告捷

周围众人无一人敢吱声,但也都心知肚明,是萧逸辰坏了规矩。

“我今日大婚不想见血,你最好识相点安生呆着。若是胆敢闹事,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萧逸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警告。

“说得好像我不闹事,就会有好日子过似的。”秦臻随口反驳。

“你敢!”

萧逸辰一声低呵,暗中抓住秦臻的手腕用力施压,似是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秦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仍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呼痛出声。

她看着眼前面若阎罗、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萧逸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既然他认定了她不怀好意,那她要是不做点儿什么,还真对不起她那正承受剧痛的腕骨!

“我不过是问句话而已,怎么就变成闹事了?”秦臻骤然拔高音调,清冷笑道,“我要是真的闹起事来,恐怕就不是从哪个门进这么简单了!”

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敢威胁他!

萧逸辰怒目瞪着面前气焰嚣张的秦臻,手中的力道不由又加重了几分。

“将军,只要能让媚儿陪在您身边,这些虚礼都不重要的。”新娘子元媚儿见形势不妙,连忙走过来表明态度。

可元媚儿越这样说,萧逸辰越是觉得委屈了她。

“别慌,她不过就是装腔作势,吓唬吓唬人而已。”萧逸辰转身去安慰元媚儿,这才松开了捏着秦臻的大手。

府上宾客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萧逸辰久不表态,又去安慰元媚儿,只当这婚事取消了,纷纷起身离席。

元媚儿看到这情形,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声催促道:“将军,吉时快到了……”

“别着急,他这是不想让你受委屈,在想法子呢!”秦臻揉着发痛的手腕,冲着元媚儿嫣然轻笑,“将军且慢慢考虑着,我来为你们添把火,涨涨喜气。”

秦臻说着便把大门上挂着的红绸缎扯了下来,径直丢进火盆里。

红绸缎碰上炭火,瞬间就燃了起来,高窜的火苗差点儿就烧到了两人的喜服。

“你闹够了没有!”萧逸辰怒不可遏,当即扬手又要教训秦臻。

可秦臻长了记性,早就跑进了屋内,没让萧逸辰抓住。

秦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又抱了两坛喜酒,还有一大堆红绸缎。

“我不过是看到火盆里的火快灭了,加点火而已,将军何必动怒。毕竟这大喜的日子,火灭了不吉利。”

秦臻一边一本正经的解释,一边动作利索的把两坛酒砸到火盆两边,引得火苗高涨之后,再迅速把红绸缎扔进去。

红绸缎熊熊燃烧起来,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响,像极了鞭炮的声音,看上去喜庆又热闹。

火势虽不大,却也是彻底阻断了萧逸辰进门的路。

且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秦臻又抱了两坛酒过来,怀里还揣着红绸缎,气定神闲站在府门内。

秦臻的意思很明显:萧逸辰要是执意从这里进门,她就接着烧。反正这大喜的日子,府里的喜酒和红绸缎多得是。

“你给我等着!”

萧逸辰恶狠狠丢下话,拉着元媚儿扭头走了。

紧接着,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也跟着他们一起往侧门走去。

秦臻首战告捷!

第3章 公主好气魄

围观众人见秦臻就这样以一己之力逼退了大将军萧逸辰,纷纷对其刮目相看。

要知道,以前的秦臻,可是个任人欺负的受气包,太医三天两头的往将军府跑。

再看如今的秦臻,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们并不知晓,此时的秦臻,身体里住着的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可不就是换了一个人嘛!

“公主好气魄!”有人伸出大拇指夸赞。

“过奖过奖,我不过是做了将军夫人该做的事!”秦臻摆摆手,谦虚道,“毕竟大将军身居高位,是无数人言行的典范,他今日要是开了这个头坏了规矩,以后旁人纷纷效仿,可就全乱套了。”

秦臻的话从始至终都说的极好听,且句句有理有据,让人丝毫不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反而是名正言顺的维持正义。

“大家别在外面站着了,快些入席吧。这马上就要拜堂了,将军要是看着席位都空着,多扫兴呀。”

秦臻热情的招呼客人们入座,不多会儿,府内又是宾客满席,开宴上菜,顿时热闹极了。

萧逸辰等人从侧门进府再绕到喜堂时,便见到秦臻端正的坐在主位上。他才刚缓和的脸色,霎时又变得冷如寒铁。

“你又想干什么?”萧逸辰咬牙切齿问道。

“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等着将军拜堂呀。”秦臻眉开眼笑,温言提醒道,“将军再不去拜堂,就要错过吉时了,婚姻会不顺的!”

萧逸辰阴沉着脸拂袖转身,他刚一抬头,便看见府门口一行人鱼贯而入。

那一刻,萧逸辰恨不得割了秦臻那张乌鸦嘴。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高公公,身后一众宫人个个手捧着珍宝匣子,金钗珠翠,美玉环佩,琳琅满目。

高公公径直走到喜堂上,笑眯眯的向萧逸辰拱手道喜,而后目光落在元媚儿身上。

“想来这位便是将军新纳的夫人吧?”

虽然称呼的是“夫人”,但那一个“纳”字咬得极重,刻意提醒着她妾室的身份。

“妾室见过高公公。”元媚儿欠身行礼,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

高公公挥手示意她免礼,并命人呈上两匣子珍宝,温和笑道:“皇上国事缠身,无暇亲自前来,特命老奴送上贺礼,望夫人日后尽心侍奉大将军与公主。”

元媚儿闻言,脸上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住,眸底闪过一抹怨毒的嫉恨。

一个将军正眼都不会瞧的女人,凭什么要让她去侍奉?

“妾身谨记皇上教诲。”元媚儿心中气极了,可面上还是不得不恭顺的行礼道谢。

那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模样,真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萧逸辰顿时就心疼了,当众牵起元媚儿的手十指紧扣,冷着脸对高公公说:“公公此行辛苦了。”

“吴管家,请高公公入席就坐,准备拜堂。”萧逸辰沉声吩咐。

“将军纳个妾竟然还拜堂,好大的面子呀!”

吴管家还没来得及行动,喜堂上突然响起一道冷峻的声音,顿时让现场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纳妾拜堂,确实不合规矩。

但只要正妻不反对,也有不少达官显贵给宠妾行拜堂礼,双方图个体面和睦。

只是没想到,秦臻这个正主倒没反对,却来了个外人有意见了。

众人纷纷探头望去,想要看看这说话之人究竟是谁。

第4章 又一个来找茬的

秦臻闻声抬头,便看到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从一众宫人身后走出来。

他一边往前走,两侧之人自动朝两边分开。

秦臻瞧着这架势,还以为是皇上来了呢。

然而他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还称呼萧逸辰“将军”,显然不可能是皇上。

而是,又一个来找茬的人!

围观众人也和秦臻一样,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毕竟来人可是晏子卿,出了名的嫉恶如仇。而他还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便是大将军,也不能奈他何。

只见晏子卿走到萧逸辰身前站定,挑眸打量着眼前身着大红喜袍的两人,冷声道:“将军以冲喜的名义纳妾,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如今还想当着公主的面拜堂,是真的不打算把大齐子民的安危放在眼里了吗?”

话音刚落,人群中又是议论纷纷。

“原来是冲喜呀,难怪大将军纳妾还这么大的阵仗。”

“不过这冲喜还真是有效果,重病卧床的公主,竟然真的醒了过来。”

……

元媚儿听到“冲喜”二字,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只能做妾室她也就认了,可是怎么能说是冲喜呢?

她不禁开始怀疑,她在将军心中,真的有他说的那么重要吗?

元媚儿红着眼眶望向萧逸辰,迫切期待着他给一句解释,让她得以安心。

然而此时的萧逸辰,目光全在晏子卿身上,浑然没有察觉到她的这些委屈。

“你来干什么?”萧逸辰冷声询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别多心,不是来给你道喜的。”晏子卿也没给萧逸辰什么好脸色,毫不客气回道,“听说永安公主醒了,皇上让我来看看。别这刚醒过来就又咽气了,喜事变丧事。”

“放心,她精神好得很,死不了!”

“我看她这精神是挺好的,和那些回光返照的人一模一样。”

秦臻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正带劲儿,矛头却突然指向了自己,手里的瓜顿时就不甜了。

“这位公子,我看你眼神儿不太好……”秦臻站起身,一脸严肃反驳。

可话还没说完,便猛地被一股外力带着又坐了下来。

待她回过神时,晏子卿已然坐到了她旁边,正全神贯注为她诊脉。

“公主重病醒来,皇上非常关心您的身体状况,特让晏太医前来诊断。”高公公走过来向秦臻解释,“身体康健自是皆大欢喜,若是真有什么虚弱之症,也好及时对症滋养。”

秦臻见高公公笑得慈眉善目,话说得也客气,便没再计较晏子卿咒她死的事。

良久之后,晏子卿诊脉完毕,面色凝重道:“虽无大碍,却也是伤病一身。之前重伤致五脏六腑皆损,伤及根本仍未复原。若是再不好生调养,恐怕命不久矣。”

晏子卿话音落,座下又是唏嘘一片,皆为秦臻忧心不已,唯有萧逸辰满脸的不在乎。

“既如此,便辛苦晏太医好好调理了。”

萧逸辰看都没看秦臻一眼,牵着元媚儿大步离开。

“皇上让我就住在将军府,免得日日来回折腾,还请将军安排个住处。”晏子卿冲着萧逸辰的背影朗声道。

萧逸辰头也没回,随口说道:“既然不想折腾,那就直接住碧芸轩好了,近得很!”

晏子卿得了答案,没做任何犹豫,便吩咐身后宫人带上行李往碧芸轩走去,显然是早就打算在将军府住下了。

秦臻越发觉得这人有意思了,打算跟着去会一会这位晏太医。

第5章 这货真记仇

晏太医请留步。”

吴管家看到一行人直往碧芸轩走去,连忙小跑过去拦住了晏子卿。

“碧芸轩毕竟是夫人的住所,您直接住进去恐怕不妥。待我重新请示了将军,再为您安排住所,可好?”吴管家恭敬的解释。

“我看你们将军可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妥呢?”晏子卿轻笑一声,道,“吴管家也别费这个心了,毕竟你们将军府的客房,没一个离碧芸轩近的地方。这要是公主哪天发病我没及时赶过去治疗,你我可担待不起这个罪责。”

晏子卿说完便又继续往前走,毕竟这里离碧芸轩还有好一段路程。

“公主,您看这怎么办?”吴管家又无奈的望向秦臻。

“就这样吧,毕竟我的性命要紧。”秦臻摆摆手道。

“可是,这于礼不合呀!”

吴管家见他们一个个都无所谓的态度,不免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随着变大。

“那你看看今日府上这种种,那一样于礼相合了?”秦臻冷声反问。

吴管家顿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吴管家是聪明人,应该不难看出将军是故意这么安排的。所以我劝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免得坏了他的好事,无端惹来责罚。”秦臻沉声提醒完,便转身扬长而去。

独留下吴管家望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大将军为什么这样安排,吴管家着实想不明白。

但他却能明显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公主,就像是脱胎换骨似的,变得大不一样了。

秦臻循着路找到碧芸轩时,远远便看到晏子卿负手站在院门外。

一袭白衣胜雪,衬得整个人高贵出尘。微风拂过,带动着衣袂上仙鹤翻飞,恍如谪仙下凡。

“晏太医,怎么不进去呢?”秦臻笑意盈盈凑过去打招呼。

晏子卿转头看到秦臻,顿时蹙起眉头,面色不悦道:“公主不必在这儿跟我套近乎,毕竟我这人眼神儿不好,说不定哪天就又认不得人了。”

秦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尴尬的挠了挠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我们以前关系很好呢。”

毕竟听他之前话里的意思,应是经常入府给秦臻治病。

“公主不是称呼的‘这位公子’吗,难道公主和每一位初次见面的公子,关系都处得很好?”晏子卿语气刻薄道。

原来这货是在为这事生气呢,还真是记仇!

可要不是他说她是回光返照,秦臻也不会那么和他说话呀!

“那个,我之前大病一场,以前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一时没想起你,你别放在心上。”秦臻想着要与他打好关系,连忙搬出这万能的借口解释。

晏子卿却是懒得搭理她,大步走进了院里,秦臻也连忙小跑着跟上去。

院子里,一众宫人正在忙碌的打扫屋子。

能让宫里的人为他做事,不用想就知道这人不简单,秦臻更加下定决心要和晏子卿打好关系。

可晏子卿这人很是傲娇,不仅没再和秦臻说一句话,更是连正眼儿都没瞧过她一眼。

待到宫人们打扫完毕,他便直接挑了一间最大的屋子住了进去。

秦臻想着晏子卿可能还在气头上,也没再去打扰他,转身也进了屋。

一走进房间,秦臻便突然觉得胸闷气短,整个人像喘不上气来似的。

第6章 茶里有毒

秦臻扶着墙缓缓走到窗边,打开所有的窗户透气,好一阵儿之后才缓过来。

她能明显感受到,这突来的不适,是原主潜意识的反应。

秦臻再次尝试去探知原主的记忆,却仍旧是什么都没记起来,只能感受到她对这间屋子的排斥。

就像她看见萧逸辰大婚,下意识不想让他称心如意时一样。

“可是因为那些记忆太过痛苦,所以想要彻底遗忘?”秦臻轻声问道。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回应,而她听着风吹过的声音,却已然知晓了答案。

毕竟能让身体产生本能的排斥反应,那该是多么痛苦的经历呀!

“我既进入了你的身体,与你便是一体。你且安心的去吧,从此以后,你未报的仇,还有未遂的心愿,我都会一一帮你完成。”秦臻摸着心口跳动的温热,不由心有戚戚焉,情不自禁说道。

许是感受到了秦臻的心意,眼角忽的发酸,不由自主滑下两行热泪。

秦臻轻柔的拭去眼角的泪珠,心绪也不由跟着动容,越发想要代替原主好好活下去。

秦臻本是现代药学博士,精通药理毒理,一心想着为医药事业做贡献。却没想到还没毕业就遭遇不幸,穿越到了这里。

她现在回想起来,以前一直忙于学术研究,总觉得时间还长,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生活就突然结束了一生。

幸得上天垂怜,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

这一次,她一定要潇潇洒洒的享受生活,别再辜负了好时光。

秦臻打定主意,便打算先熟悉下周围的环境。可她才只扫视了一眼,便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这好歹也是个公主呀,怎么待遇就这么差呢?”

秦臻瞧着屋内简陋至极的陈设,心里拔凉拔凉的。

秦臻有个公主的身份压着,萧逸辰都敢这样苛待她。足以看出,她这个将军夫人,可不是一般的不受宠。

这日晚上,秦臻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裹着一床薄薄的棉被,一整夜都没有睡安稳。

第二天一早,秦臻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准备去找吴管家。

刚一推开门,却看到元媚儿侯在门外。

“这么早过来找我有事儿?”秦臻抬头瞥了眼才刚蒙蒙亮的天空,满脸疑惑望向元媚儿。

“妹妹来给姐姐请安,自然得早些过来。”元媚儿欠身行礼,柔声说道。

丫鬟彩云递上早已备好的热茶,元媚儿接过来,恭敬的递给秦臻。

“请姐姐喝茶。”

秦臻想起来新妾进门确实还有请安敬茶的规矩,又见元媚儿态度恭顺,便也没有多想,伸手接过了茶杯。

可她正准备喝的时候,脑海中却猛地跳出一个念头:“这茶里有毒!”

秦臻手中的动作顿时僵住。

“你昨夜才刚经历洞房新喜,今日就又这么早起来,挺不容易吧。”秦臻一边用茶盖轻轻拨弄着水面,一边貌若无事说道。

“多谢姐姐关心,可是规矩不能坏,妹妹才刚进门,辛苦些是应该的。”元媚儿柔声回道。

“我瞧着将军挺喜欢你的,恐怕这日后还会更辛苦些。”秦臻悠悠说道。

元媚儿脸颊顿时泛起了点点红晕,一时不知该如何搭话,只是紧张的盯着秦臻手中的茶杯。

秦臻瞧着她这反应,不由开始怀疑这茶里真的有毒。

虽然不清楚这突然跳出的念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秦臻却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看似温良无害的元媚儿。

第7章 我听着恶心

秦臻昨日大闹婚礼,逼得元媚儿只能从侧门进府,还没能拜堂,她会甘心过来给秦臻请安敬茶?

而且妾室敬茶算是纳妾仪式的一部分,这婚礼都结束了,就算她要补也得当着全府所有人的面。

她这般跑来私下敬茶,算是怎么一回事?

“乌头碱、天仙子胺、马钱子碱……”

正在秦臻满心疑惑的时候,脑海中又呈现出更多的内容,是这茶中毒药的成分和含量。

每一种都是致命的剧毒,但含量却极其少,少到几乎检测不出的程度。

而且这茶中除了毒药,还有很多中和毒性的药物,成分极其复杂讲究。

这应是一种精心配制的慢性毒药,一旦毒药成分达到一定的量,就会毒发身亡。且毒发时与病逝没有任何区别,让人很难察觉。

秦臻极度怀疑,原主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毒死的。

“姐姐,可是茶凉了?”见秦臻久久不喝,元媚儿试探着询问。

“没有没有,温度刚刚好。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我这还没吃早饭,空腹喝茶对肠胃不好。”秦臻将手中的热茶还到元媚儿手中,轻浅笑道,“我闻着这茶可香了,定是费了不少功夫的。要不你替我喝了吧,免得糟蹋了好茶。”

不知是元媚儿突然被吓到手抖了还是别有用意,秦臻明明稳稳当当放在她手中的茶杯,才刚一松手,便“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秦臻看着摔了满地的碎瓷片,嘴角划过一抹轻蔑的冷笑。

元媚儿要是不愿意喝,随便找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了,何必这么紧张?难不成秦臻还会强行灌给她?

“姐姐,可是妹妹哪里做得不好,你为何不愿喝妹妹敬的茶?还请姐姐教诲,妹妹一定好好改过。”元媚儿看着摔在地上的茶,满脸委屈弱声问道。

秦臻瞧着元媚儿眼角噙着的泪珠,瞬间就意识到这戏精要作妖了。

“彩云,还不快去沏茶。”元媚儿连忙吩咐。

“不必了,反正我也不会喝的。”秦臻伸手拦住彩云,沉声道,“将军欲以正妻之礼娶你进门,想必也不会委屈你对我行这些虚礼。你今日既然过来了一趟,我便当这茶已经喝了,以后也不用这般费心了。”

秦臻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元媚儿但凡识趣点就该自觉离开。

只可惜,元媚儿不仅不识趣,反而还变本加厉。

“不过是一杯茶而已,姐姐为何就是不肯喝呢。我虽然比不上姐姐身份高贵,却也是皇上准许,将军三书六礼迎娶进门的,姐姐为何就这般容不下我?”

元媚儿梨花带雨哭诉着,三言两语间就给秦臻按了个刻意刁难她的罪名。

可是秦臻不过是不肯喝下了毒的茶而已,哪里刁难她了?

“不过是一杯茶而已,你为何自己不喝呢?”秦臻懒得再听元媚儿哭哭啼啼的,直接挑明了说,“这茶里究竟放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既然敢说给你听,便自然有法子把东西验出来。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一试!”

“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元媚儿嘴上继续装着糊涂,可是脸色却霎时变得惨白。

“还有,别这么姐姐妹妹的叫,我听着恶心!”秦臻沉声警告完,便不欲再与她纠缠,转身大步离开。

元媚儿逆着晨光看着秦臻远去的背影,暗中攥紧了拳头。

不过是个将军正眼都不会瞧的女人,凭什么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夫人,我们回去吧,这破院子冷飕飕的,不宜久待。”彩云走上前搀着元媚儿,小声提醒道。

“你不是说她会在昨日毒发身亡吗,怎么反而还醒了过来?”元媚儿甩开彩云的手,厉声斥问,“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用什么慢性毒药。直接雇个人杀了一了百了,哪里还会有这些破事。”

“夫人息怒。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您又何必冒险去杀人?”彩云劝道。

可是元媚儿不甘心呀!

一想到日后要屈居在秦臻之下,元媚儿就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她!

就算弄不死她,也不能让她有好日子过。

元媚儿盯着地上摔得粉碎的茶杯,眼底闪过一抹狠毒的奸笑。

第8章 证据

秦臻去厨房吃完早饭,再回到碧芸轩的时候,元媚儿仍旧没有离开。

院子里,除了元媚儿和彩云,还多了一个人,萧逸辰!

元媚儿正偎在萧逸辰怀中娇柔哭泣着。

秦臻一看这情形,心中顿觉不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萧逸辰板着脸询问。

“将军,都是媚儿不好,一时手滑摔碎了茶杯……”

元媚儿话还没说完,彩云便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气愤说道,“明明就是公主故意摔了茶杯,奴婢亲眼看见的。将军,您可一定要为夫人做主呀!公主惩罚夫人跪在这碎瓷片上,分明就是想毁了夫人呀!”

秦臻听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瞬间就明白了她们演的什么戏码。

因着茶水都洒到了地上,在这科技不发达的地方检测起来太困难,秦臻便没有再去深究。却没想到她们下毒不成,便又使出这一招来污蔑她。

“彩云,别胡说!”元媚儿厉声斥责彩云,看上去生气极了,“我惹得姐姐不高兴,受点儿惩罚是应该的。”

只是她嘴上说着应该,眼角却还是委屈的涌出两行热泪。

“惩罚?她有什么资格惩罚你!”萧逸辰心疼的抱紧元媚儿,咬牙切齿道。

“她不仅是将军正妻,还是永安公主,连皇上都得礼让她三分,又怎么会没有资格惩罚我一个妾室呢?”

元媚儿就这么轻巧的几句话,就又给秦臻按了个拿皇上欺压她的罪名。秦臻要是再不去辩驳,恐怕谋害性命这些就都要出来了。

“听说我罚你跪在碎瓷片上,让我来仔细瞧瞧,我究竟是怎么惩罚的……”秦臻走过去,瞧着地上沾了点儿血的碎瓷片,冷声问道。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便只觉一道犀利的掌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啪”!

一声脆响,秦臻猝不及防,被打得跌倒在地上。

秦臻顿时就感觉侧脸又痛又涨,好像稍微碰一下就会溢出鲜血来。

这是秦臻第一次见到打女人的男人,更是第一次被男人打!

可是,她看着眼前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的萧逸辰,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难道,是之前被打习惯了?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秦臻觉得匪夷所思。

麻蛋!原来还不只是苛待下毒,竟然还有家暴!

这种渣男,简直是人神共愤、天理不容!

“昨日你大闹婚礼,府上宾客满席我才没与你计较。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识好歹,一大早就又跑出来惹事。你别以为有皇上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萧逸辰居高临下睥睨着秦臻,眼眸中怒火滔天,似是觉得这一巴掌打轻了。

秦臻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一字一句反问:“你口口声声说我闹事,可是证据呢?”

“证据?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要什么证据?!”萧逸辰指着地上沾着血的碎瓷片,猩红的双眸里似是要喷出火来。

秦臻不紧不慢走过去,在那堆看似凌乱的碎瓷片中,捡起那片带血的瓷片,冷声笑道,“就这么两滴血,也能算作证据?”

秦臻的笑声极轻,可在这安静的清晨小院里,却让人听得异常清晰,清晰到刺耳。

萧逸辰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晦暗。

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还笑得出来!

萧逸辰正欲发火,却又听秦臻说道:“你看这染血的位置,虽是在锋利的瓷片边缘,但那最尖锐的地方,却是一点儿血都没有,你说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