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纨绔战神妃 主角: 南宫舞, 君临风

前世引狼入室,九族俱灭,惨死军营,今世踏血归来,战甲一身,定要仇人血债血偿!,侯门深宅,家门之斗只为练手;京城纨绔,看我出丑,就让你们自取其辱;仇家云集,百般刁难,只落个啪啪打脸。,奈何,遇到个亦正亦邪又难缠的妖孽怎么办?,吃饭睡觉逛街相亲,科考练兵出征开战……哪样都有他横插一杠。
重生之纨绔战神妃 主角: 南宫舞, 君临风
第1章 军营惨死

“救命,啊……”

“咻!”

“噗!”

“砰!”

哭声,嘶吼声,刀光剑影嚯嚯声,尸体倒地声交织成一片,鲜血,从那一个个鲜活的身体中喷涌而出,染红半边天地……

一炷香的时间,南宫家三百多条鲜活的生命,惨死在魔鬼的钢刀之下,化为累累尸骸……

南宫舞又一次从噩梦中醒过来。她被绑在囚车里面,已经被押送着走了三天!只要一合眼,脑海中出现的就是他们南宫一家被灭门的惨烈景象。

三日前,她最爱的相公,也是她南宫家一手提拔起来的状元之才方邵林,竟为攀附权贵,谋夺他们南宫家偌大的家产,与奸相严天德合谋,污蔑他们南宫家以经商为名通敌卖国。

他们南宫家一门忠烈,最终却落得诛灭九族之罪。

她是南宫家唯一活下来的人!

墨面之刑,充为边关营.妓,犒赏三军……那个男人让她活着不是为了可怜她,而是为了羞辱她!

脸颊上刺入的那个“女支”字,将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她恨不得将奸相与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听说,那个男人念在夫妻一场好心好意过来送她一程。

南宫舞告诉自己,要死也要拉着方邵林一起!

瑟瑟的秋风,夹杂着冰冷的雨丝,狠狠地打在南宫舞狼狈单薄的身体上,透着刻骨的薄凉。

三军营帐,在风中固若巨山,更像千金屈辱,压在她的满腔怒火上,而怒火,被越压越旺。

“进去!”

士兵将她狠狠推进营帐冰凉的地上。

手掌火辣辣的痛,她却倔强又愤怒的爬起来,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方邵林呢?我要见他!”

“严丞相的女婿,也是你一个阶下囚想见就见的?你还是乖乖的在这里等着,待会儿好好伺候兄弟们吧!”

士兵冷笑离去。

南宫舞拖着疲惫的身体,往营帐的一角靠了靠,手中,一直抓着一根银簪,她要亲手了结方邵林的命!

外面,有浅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南宫舞反射性的直了直身子,握住了簪子:不管是谁进来,她都会要了他们的命!

“小舞!”

掀开帐子的是那个熟悉的更是让她仇恨到极致的声音。

“方邵林!”

她口中蹦出三个字,几乎咬碎牙齿。

“你们南宫家罪有应得,你该感激我对你的不杀之恩——”

“你胡说八道!我南宫家曾是将门之家,忠良之后,尽忠朝廷,是你恩将仇报,连同奸相,陷害我南宫家。”

南宫舞缓缓的站起来,慢慢的走近方邵林,攥着银簪的手,微微颤抖。

“南宫家谋反,我是大义灭亲——”

方邵林,去死!

方邵林正说在兴头上,南宫舞忽然举起手中的银簪,朝他的胸口狠狠地刺过去。

“啊!”

方邵林登时看到了对面扑过来的女子眼中的杀气,大惊失色,慌慌张张躲避。

“噗!”

那银簪刺偏了一些,没入方邵林的肩头。

“该死!”

方邵林怒急一脚狠狠将她踹倒在地。

“来人!把她杀了!”

他捂着流血的伤口冲去,有几个士兵听到他的呼喊,奔了过来。

其中一个士兵扶着他去找医官,另外几个却拿了刀进了营帐。

“她可是京都三美之一,瞧瞧,这都受过墨面之刑还这般楚楚动人,倒不如我们也尝尝滋味?”

几个士兵目光嗜血,看着地上因为疼痛挣扎不起的南宫舞,对视了一眼,同时扔掉了手中的长剑。

“你们干什么?”

南宫舞看着这些嗜血的身影,绝望油然而生。

“美人儿,我们来了……”

几人面露狎昵猥色,饿狼般扑过来将她压住,疯狂撕扯她的衣服。

“方邵林,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南宫舞凄厉的嘶吼一声,猛地咬断舌头。

头歪下去,嘴角鲜血直流,双眸瞪大,死不瞑目!

第2章 重生

“三小姐,听老奴一句,快回房换件干衣服吧!您旧伤未愈,会生病的!”

京都忠义侯府中,三小姐白裳呆呆的坐在假山旁的池塘边已经一早上,不动也不说话。

之前她失足落水,被管家许安救上来后就成这副模样。

许安已经过来劝了多遍,可惜,她什么回应都没有!

“哎!”

许安叹气,又走开了。

池塘的人,还是没动。

此刻,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她不是白裳,她是南宫舞!

发呆一个早上了,她还没有想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

好像做了一个梦,满门血债,墨面之辱,眨眼间已经变成了前世。

她自己怎么也想不到,在边境军营咬舌自尽后居然在忠义侯白忠的幺女白裳身上重生,并且拥有了她们两人的记忆。

白家幺女白裳,也是京都女子三美之一。

另外两美,分别是她南宫舞和当今太后的侄女凌月郡主。三人之中,唯有白裳年纪最小,今年刚刚及笄。

白裳是京都城有名的花瓶,胸无点墨,却偏爱武艺,因为爹爹白忠的放任不管,经常做出荒唐之事,是三美中的笑柄,更是京都的笑柄。

所以,若要将这三美排名,白裳尽管姿色在三人中最美,却因缺少内涵修养而排在第三位,而凌月郡主则因为身份排在第一位,南宫舞却是三人中,最有才华的一个。

这位白家幺女在京都城是个传奇人物,人人都知道,她自十三岁见过硕王世子君笑后,便一直对他念念不忘。直到一个月前及笄之龄,居然公然跑到硕王府跟世子爷表明心迹,对世子拉拉扯扯,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京都城女子有三美,男子也有三俊。

硕王世子君笑就是京都第二俊,他虽也是爱美色之人,可断然不喜欢白裳这种徒有虚表,胸无内涵的“美女”。

见到她如此不检点,君笑当即大怒,直接拿着凳子丢过去,砸烂了她额头上一块肉,还差点儿把她脑袋开了瓢。

之后,他命手底下的人,将打白裳的那凳子,还有昏迷的白裳,一同送去忠义侯府,让忠义候自己看着办。

这事儿能怎么办呢?

白忠丢尽了脸面,可是本就是自己家理亏,再者,硕王又是先帝亲封的郡王,比他这侯爵大多了,他惹不起。

白忠想都没想,带着重金去了硕王府谢罪,这事儿才算是过去。

经历这次之后,忠义侯便将受伤卧床的白裳给软禁了,不许她走出侯府。

今早上,伤刚刚好些的白裳出来散步,忽然失足落水。

南宫舞自幼聪慧,心思更是缜密。她从白裳的记忆中得知,她并非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推落,显然侯府中有人想让白裳死;一个月前白裳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也是有人挑唆从中做手脚。

如今真正的白裳已死,她南宫舞借尸还魂,定是老天的眷顾,知道她有血海深仇,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

以后她就是白裳,她要好好利用这个身体,誓要将奸相严天德还有那个渣男方邵林挫骨扬灰!

想到这里,她又死死地扣紧了手指,指甲嵌入掌心,仇恨的根越扎越深……

“怎么回事?睿亲王的轿子快到了,她怎么还在这里碍事?等会儿扫了睿亲王喝茶的兴致,你负责的了吗?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忠义候白忠的大儿子白旭阳正在安排人在假山旁的凉亭那边摆放观赏的花盆,看到白裳还跟一尊佛像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朝着管家许安一顿呵斥。

早上睿亲王君临风特地命人过来传话,说上次在侯府喝的白忠从沙国买来的花酒香茗醇香浓烈,难以忘怀,今日特地过来重温一回。

白忠对此事非常重视,马上命人清扫整个府邸,以迎接睿亲王到来。

第3章 逃离

管家许安面色难看,看了一眼白裳,又看看白旭阳,为难道:“大少爷,不是老奴没叫,这都请好多次了,三小姐完全听不进去啊!”

许安也犯愁,他从池塘将人救上来后,已经苦口婆心劝说太多次,奈何白裳怎么都不肯回去换件干衣服。他又不敢找人硬将她弄走,怕伤了她。

不得已,他只得让婢女秀禾给她拿了厚披风给她穿上,生怕着凉。

“你不会找几个人将她抬到房间里去?侯府怎么有你这样的笨奴才。现在赶紧把人弄回去,要是她不肯回去,那就再扔池子里,我倒是看看她还能有几条命活。”

白旭阳没好气的又是一顿臭骂,将许安吓的冷汗涔涔。

杀害主子的事情,他做不出,更何况,三小姐的娘,还曾经是他许家的大恩人,他更做不出这恩将仇报的事情来。

擦了擦脸上的汗,许安又走到白裳跟前。

她是瘫坐在地上的,许安不敢站着,也蹲下去,压低了声音劝解:“三小姐,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睿亲王马上来了,那个人,在我们京都可不是什么善茬,您在这里,万一触犯了他,光侯爷就不会放过你,更别说手段残忍的睿亲王了。您要是不愿意自己走,我让秀禾找几个人搀着您回房,把您抬回房也行!”

睿亲王……三个字,缓缓地融入进白裳的脑海中,也正是这个名字,将她的思绪,暂时从仇恨中剥离!

睿亲王是何许人也?

先帝最小的儿子,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当朝唯一的亲王殿下。

他还是京都男子中三俊之首,人长得俊美妖孽,做的却是地狱阎罗才能做出的事情。杀人不眨眼,只要得罪他,那就是死路一条。

京都之中,提及他无人不提心吊胆,就连权倾朝野的丞相严天德都忌惮他三分。

他平生的表情只有一种,那就是笑。无人真正看透他的喜怒哀乐,更无人看透他的心思,只知道他笑里藏刀,杀人于无形,是名副其实的黑白无常。

白裳缓缓地动动身子,挣扎爬起,许安见状,赶忙起身扶她。

许安要是早些提睿亲王要来,她早就回房了。

还是南宫舞的时候,她见过那个男人几面,他身上的气场,压迫感太强大!

她害怕那个人,还必须留着这条命,要了严天德跟方邵林的狗命,所以现在必须逃。

落水着凉头有些昏昏沉沉,她浑身无力,起身还是许安搀扶起来的,走路更是跌跌撞撞。

许安本来想一路扶着她,却被她抬手推开,倔强的自己往回走。

“管家,睿亲王已经到大门口了,你快点儿检查一下,是不是还有哪里不妥帖。”

许安想跟着白裳,送她回房,却再次听见大少爷略带慌张的吩咐。

方才,白旭阳安排了许安将白裳弄走后,便去大门口瞧瞧。

忠义侯白忠正带着几个奴仆在门外等候,远远地,他们就看到睿亲王的轿子过来了。

白忠赶紧让他回来再瞧瞧看看,千万不要出岔子,怠慢了睿亲王。

许安忙点头,也顾不得白裳自己回不回的了自己的房间,赶紧去检查他们布置的“观赏茶亭”。

另一边的白裳绕过假山,习惯性的往左转弯。

在南宫府,绕过假山后要往左走是她的房间,而且还要走好长时间,可是这忠义侯府,恰恰是相反的,往右走才是白裳的房间,这往左走,其实是通向忠义侯府正门。

此时的白裳,脑门发昏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甚至没有注意周围是什么景象。

忠义侯府前院不是很大,从假山往右,不需要走多久就能看到侯府的正门。

“睿亲王”三个字,弄得白裳非常焦躁,之前的愤怒也麻木了些,只剩下最后的心思——赶紧回房,不要见到那个可怕的男人。

“王爷这边请!”

她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便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接着是白忠谦卑又客气的话。

前方,白忠带着一个红衣男子,缓缓走近。

第4章 睿亲王

白忠一身蓝灰色长衫,长衫绣着五蝠捧寿的图案,一身整洁利落。手臂垂下,微微弯曲。他嘴角留着一撮小胡子,看着旁边人的侧脸,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甚是敬畏。

他身边的男子,一身大红色宽袖衣袍,红色上面,又绣着更妖艳的团月祥云图案。

头发高高的竖起,用红宝石镶嵌的金黄束冠,后面垂下两条与衣服同样颜色的飘带。

眉似细柳,眼若流星。眸光含笑,却一片清寒。鼻梁挺俊,棱角分明,薄唇艳艳,微微勾出浅笑的弧度……整张脸,明明带着男子的阳刚之气,可细看竟比女子还要美艳,简直如妖孽一般。

“侯爷,有劳了!”

他的声音不大,温柔的似春水,可是偏偏让人不寒而栗。就连白忠,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熟悉又让人战栗的声音,同样传进了白裳的耳朵里,化作一道道利刃,刺入她的胸膛。

白裳继续走的脚步,猛地停下。

恍如晴天霹雳,白裳瞬间如雕塑一般,竟再也迈不动步子。

那片妖艳的红色……

如果南宫家九族被诛是极致的愤怒,那么,睿亲王带给她的就是同样程度的极致的恐惧。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年前京都庙会时发生的事情……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妖孽男子。

刚刚进门不久的睿亲王君临风,立刻感觉一道灼灼的目光冲他射过来,他略带妩媚与冷意的眸子,也缓缓地递过去。

面前女子,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倒是与现在的时节极为不衬。鞋子上全是泥巴,裙摆下方也被泥巴粘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头顶高高的元宝髻松松垮垮的搭着,上面缠绕的珍珠发簪也歪歪扭扭似掉非掉,连着元宝髻垂落的抹额,吊着一块翠色的薄薄的宝石,本应该在额头的正中间,此刻不仅偏到一边,还反了过来。额头正中间,是一个深深的红色疤痕。倘若抹额在中间的话,正好可以将其掩盖。

脸上的妆容,已经脱落,精致的五官,露出的是一种朴素自然。即便,那模样很是狼狈,却恰恰折射出另一番趣味。若不是额间的那丑陋疤痕,完全衬的起京都三美之一的称呼。

此刻,那双带着星星点点光芒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明明透着一些惊恐,却执拗的不肯撤离视线,盯着他,似乎防备着他的攻击。

君临风饶有兴趣的看着,眸子里的笑意,瞬间收了冰冷,换做点点戏谑。

白忠一路都在同他讲话,不过他完全没有在意他说的什么。

而后忽的扭头看向白忠,弯唇打断他的话道:“传说,侯爷对自己最小的女儿甚是娇惯,果然不假!今日,竟被侯爷指派来迎接本王,她在侯府的地位可见一斑!只是,侯爷让令爱这般模样来欢迎本王,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呢?”

“啊?”

白忠吓了一跳,这才抬头,看到了离他们十几步远的白裳。那模样,呆呆的站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简直令他们侯府颜面扫地。

他差点儿吓破胆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今日睿亲王亲临,他最怕的就是照顾不周,怠慢亲王殿下。结果,他这个病了一个多月,早上却失足落水被捞上来的女儿,居然这个时候以这个样子出现,还挡住了睿亲王的去路。

如此大逆不道,简直要给他们侯府惹祸……

“王爷恕罪,小女她年幼,很多东西不明白,不知道冲撞了王爷。您当她是个不懂事的傻子,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白忠冷汗涔涔的请罪,正好看到管家也急匆匆的跑过来,赶忙呵斥道:“许安,你怎么看的三小姐?快把她带回房。”

第5章 笑面阎王

许安中途被白旭阳安排检查茶亭的事情,一下把白裳的事情给忘记了,等他忙完了才想起,到处找不到白裳的人影。

后来,听到白忠跟睿亲王的话,才知不止三小姐闯了大祸,自己也闯了大祸。他的疏忽,让三小姐自己跑到了不该跑的地方,只怕扫了睿亲王的兴致。

“是,是!王爷恕罪,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有看好傻小姐。老奴现在就把三小姐带回房。”

许安跪地请了罪,赶紧过去搀扶白裳。更确切的说,是拉着她,“三小姐,快跟我回房吧!”

“慢着!”

君临风宽大的衣袖忽的扬起,“呼”的撩开一阵冷冷的风。

这一声,还有这一阵风,让白忠跟许安,同时哆嗦了一下。

倒是白裳没有那么夸张,因为夸张不了了,她脚下早就迈不开步子了,该有的恐惧,也持续了好久,就算是君临风不说话,光他的气场,就能将她吓的就算有人搀扶都回不了房中!

“王爷,小女她——”

“侯爷还是不要说话了!令爱跑出来挡了本王的道儿,一定事出有因,想必是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本王亲自过去问问!”

他的衣袍落下,缓缓朝白裳走过去。

许安见状,虽惶恐睿亲王可能已经生气,却不敢有丝毫肯求或者阻拦,识趣的走开。

白裳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地盯着他渐行渐近的身影。

那飘逸的红色,如同漫天黑压压的乌云,朝她靠近,再靠近,然后,忽的变成千金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动弹不得,几乎窒息。

“你的眼睛,很有味道!本王,很喜欢!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缓缓地靠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似乎故意洒在她白皙的颈项上。

明明气息是热的,白裳身上却一阵凉意窜过,颈间涌起鸡皮疙瘩。

这个男人,还是那样啊!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她差点儿以为,他过来就是为了询问她挡道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你的眼睛很有味道,本王很喜欢!”

这一模一样的话,是他第二次跟她说了。同样,听的她毛骨悚然。

白裳永远都不会忘记,一年前,自己还是南宫舞的时候,参加京都城那场热闹的庙会。

那时,南宫家还是京都首富,她又是京都三美之一,才貌双全,因而心高气傲,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不愿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所以,趁着那庙会,她乞求菩萨保佑,保佑她此生能够找到两情相悦的如意郎君。更期盼,在庙会中得见自己心仪的对象。

可惜,尽管庙会上的俊男很多,她仍旧未能如愿。

失望离开,自己跟婢女竟然被人群冲散,她迷失了方向。在人群中辗转好久,又热又疲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轿子。

当时,她并未有看到自己的婢女,只看了一眼轿子前面的轿夫,不过,他们什么时候换了衣服?

没再多想,她猜测婢女可能还在找她,倘若找不到,或许她就会来这里。

她便掀开轿子,准备进去一边休息一边等候。

她是在太累了,进去后,看都没看,便往轿中凳子坐去。

令她惊诧又惶恐的是,她居然坐在了一双软软的类似什么人的腿上,她刚想弹起来,怒斥何人在她轿中时,却忽的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搂住,下一刻,她结结实实的跌坐在一个硬硬的怀抱中。

“啊,放肆,你是什么人?”她惊慌尖叫,抬眸。

第6章 房中

大红色的衣袍,妖孽的桃花眼,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此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当今唯一亲王殿下,人称黑白无常,笑面阎王。

“你钻进本王的轿子,想对本王投怀送抱?本王,倒是不介意!”

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却瘫了她的全身——传说,他感兴趣的女人,没有一个能逃脱掉;他碰过的女人,没有一个活在世上!

她吓得说不出话来,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她能感觉,当时自己的脸色一定是煞白的!

“你的眼睛很有味道,本王很喜欢!”

妖娆的话,再次冲进她的耳朵,“告诉我,你想本王什么时候娶你过门?”

又一句晴天霹雳一般的刺激,她方才找回自己声音,挣扎几下,颤抖道:“王爷……民女……民女不知道这是王爷的轿子……王爷饶恕民女一回……”

那日庙会中,睿亲王乘坐的轿子,居然跟她的一模一样!

可惜,她怎么还疑惑轿夫什么时候换了衣服?

他的手指,划过她垂落的发丝,然后夹住一缕滑下,微微拉紧了她的头皮,“若是,本王不舍,该怎么办呢?”

“本王听说,你一个月前对世子爷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被世子爷打晕,不仅毁了容……而且,侯爷让本王将你当“傻子”看待。可是,你告诉本王,一个“傻子”的眼睛里,会射出这样的倔强又戒备光芒?”

灼烈的妖娆之音,以及,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夹在手指中拉紧的发丝,瞬间将白裳从回忆中拽回来。

她张皇失措,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往后靠。

“告诉本王,你在沉思什么?”

“我……”

“啪!”

极致的恐惧终于将她虚弱的身体击垮。

白裳忽的听到,脑袋中一根弦崩的太紧,竟然断裂了。仿佛一张巨大的墨色幕布,朝她扑过来,挡住视线,遮天蔽日。

她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纤细的身体狠狠地往后倒下去。

倒下前,最后的意识,她在想:真好,不用面对了!

君临风灼灼的眸光,微微一闪,手臂一抬,接住了白裳昏倒的身体。

“啊!”

站在一旁的白忠这一次算是吓惨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不仅搅了睿亲王的兴致,如今还当着睿亲王的面昏倒了。

谁晓得是真倒下还是故意投怀送抱?

白忠担心的很,两年前白裳对京都第二俊硕王世子君笑一见钟情,今日见了京都第一俊,会不会再次更不知好歹的对睿亲王有什么非分之想。

白忠想想便已经吓惨!

别看这睿亲王绅士的伸手将人接住,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睿亲王的想法跟手段,无人能看透。

总之,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白忠惶恐得赶忙跟君临风请罪,又呵斥管家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带下去!”

“是是是!”

许安也吓急了眼,快步走到君临风跟前,颤颤巍巍的伸手:“王爷,还是让老奴来——”

“不用了!三小姐的房间在哪里?本王要亲自将人送进去!侯爷请去茶亭等本王回来,一边喝茶一边算这笔账!”

他手臂一用力,将白裳打横抱在怀中。

许安哆哆嗦嗦,赶紧在前面带路。

“完了!”

君临风的身影消失,白忠差点儿瘫坐在地上。

汗水,早就浸透了他的衣服,那是吓出来的。

他担忧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睿亲王这好心好意的将自己的傻女儿抱回房,当真不是什么好事啊!

睿亲王的身份地位,怎么是他一个小小的忠义候能得罪的起的?

睿亲王要是真跟他算这笔账,他不仅要丢了爵位,很可能还要发配充军啊!

白忠懊悔不已,没有提早将这个傻掉的女儿做好安排。

当下只能按照睿亲王的吩咐去做,先去茶亭等着他。

第7章 大少爷的埋怨

白旭阳一直躲在一旁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看到君临风离开,白忠往茶亭而去,他也跟着去了茶亭。两人都不敢先坐下,而是站在里面谦恭的等候。

“爹,真是晦气啊!早上那个祸害怎么没淹死呢?倘若她死了,今日就不用得罪睿亲王了!当初,我们就应该下狠手!她可真命大,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都没死。”

白旭阳看了一眼君临风离开的方向,愤愤不平的怨恨道。

白忠本来在烦躁等会儿怎么跟睿亲王请罪,听闻白旭阳提及早上白裳落水之事,他脸色马上耷拉下来,怒瞪他一眼,道:“你还敢提这件事!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月前,裳儿去找硕王世子爷发生的事情,还有早上裳儿落水之事,都跟你们兄妹三个脱不了干系吧!倘若老天保佑今日的事情能过去,我再跟你们几个算账!哼!”

白旭阳的一句话,忽的勾起白忠这些日子以来来压抑的愤怒。

这背后的事情,白忠查过之后才震惊不已!

当初,白裳对硕王世子做出不可描述之事,被世子一怒之下用凳子差点儿开了瓢,额头上留下一个不小的疤,毁了容貌。

醒来之后,看到自己毁容的脸,就变得不像之前那般正常,好像因毁容受了刺激,一直精神不太好。

白忠煞费苦心,找遍了京都的大夫,可惜都不能恢复她容貌,更不能治好白裳这精神上的挫伤,日日为此愁眉不展。

倒是京都城里风言风语的,将忠义侯侯府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白忠的心里自然更难受,又羞又怒的。

今一早,白裳忽然落水,好在管家许安及时发现,将人救了上来。

结果,这事儿刚发生就传进京都城百姓口中,大家竟然以讹传讹,说白忠蓄意谋杀亲女!

这一怒之下,白忠才调查白裳落水之事,没想到,这一调查,却解开了两个内幕——

白裳落水,是他三个儿女合伙干的;一个月前,白裳忽然跑到世子府做出那等出格之事,也是他三个儿女教唆着白裳去做的。

他们兄妹三个居然做出谋害亲妹妹的事情。

白忠差点儿气炸了肝,可是能怎样,都是自己的孩子,他不能将三个儿女扭送去官府定罪吧!

再加上睿亲王派人传话说来喝茶,他光忙着迎接亲王殿下,便一直没追究。

白旭阳不说还好,这样一提,本来就因为白裳之事烦躁的白忠,愤怒一股脑的涌上来。

“爹,我们也没想瞒着你!我们当然也知道这件事做的不对。但是,她太狂了,整日将我们侯府弄得鸡飞狗跳的,我们对她实在忍无可忍。”

白旭阳还振振有词,“爹爹,你看不都是你纵容娇惯的。十多年来,您什么都惯着她,我们白家虽然曾是开武馆的,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白家有正儿八经世袭的侯爵之位,您不该纵容她一个女孩子继续舞刀弄枪的。她应该像我那另外两个妹妹一样,多学学琴棋书画,刺绣女红。”

白旭阳没有要听的意思,愣是将多年压抑的话,在今日说了个痛快。

“您可倒好,偏偏让她学武,天天拿侯府的人练手寻开心。您也不能老怪我们陷害她。要不是她之前总恃自己武艺高强捉弄我们,我们兄妹三人也不会反过来捉弄她。会武艺又如何?还不是没脑子?她这低智商,真是丢尽了我们忠义侯府的脸面。这样的祸害,死了才好呢!”

“你给我住口——”

“呦!侯爷跟大公子正在商量怎么大义灭亲的事呢!本王来的,真不是时候!”

白忠刚愤怒的呵斥白旭阳的大言不惭,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不大却带着寒凉的男声。

第8章 妥善安排

“啊!王爷!您,您怎么从那边过来?”

白忠跟白旭阳两人惊得几乎顿在地上。他们以为睿亲王会从离开的方向回来,这才一直看向那个方向,密切注意着他的动向,怎料,他居然会从相反的方向回来。

君临风挑眉,“怎么?忠义侯这话说的,好像侯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本王从这边过来,难道撞破了侯府什么机密之事?”

“没有没有,小臣不敢!不敢!这侯府王爷若是想看,随便看,尽管看!”

白忠惊吓的赶忙跪下,白旭阳也吓得跟着跪在地上。

“随便看?喔,本王方才随便听了听,结果听到小侯爷说,巴不得三小姐怎么样……本王好心提醒侯爷,可还记得你这忠义侯是怎么来的?倘若,侯爷做出什么有损忠义之事,本王可要代先帝,收回这忠义侯的爵位。”

君临风笑着走过来,在茶亭的石凳上坐好,将宽大的衣袍放在了桌上,一只手,缓缓地转着大拇指上那个成色极好的红色翡翠玉扳指。

他的话虽说的轻缓,可是字字敲在白忠跟白旭阳两人的心口上,铿锵有力,敲得他们直战栗。

白忠慌忙叩地磕头:“王爷恕罪,小臣万万没有这个想法,这些年,从不敢忘记先帝遗训。”

要说这白忠的忠义侯之位怎么来的,那很简单,就是世袭了他爹的。

几十年前,他们白家在京都是开武馆的,就因为某次先帝狩猎,马受惊,疯狂奔跑,脱离了狩猎场,就在先帝差点儿被受惊的疯马甩下去的时候,白忠的父亲经过,死死的抓住了马缰绳,不管疯马如何撩蹄子,他都不松手,最后拼劲全力将马砸晕,毫发未损的救下先帝。

他自己,则被马儿踢断了肋骨。

先帝感激其救命之恩,便封了白忠的父亲做忠义侯,赐予府邸,享受俸禄,并且代代世袭爵位。

睿亲王的话很明确,对先帝有救命之恩的是白忠的父亲,如今白忠的父亲已过世,白家安安分分的还好说,要是不安分,这爵位,说收回就收回。

睿亲王又是先帝的小儿子,是先帝亲封的亲王殿下,倘若他们白家做出什么不忠不义伤天害理之事,亲王殿下自然能够代表先帝收回先帝曾经给白家的一切。

“没忘记就好!”

君临风慵懒的摊手,“依本王看,你那个小女儿当真留不得,本王的意思是,不能留在侯府了!本王以后,来侯府找侯爷喝茶的时日还长着呢!若她再像今日这般冲撞本王一次,本王不能保证,会不会一怒之下让这忠义侯府换个主人!”

“……多谢王爷开恩!小臣,即刻会安排她离开侯府,保证以后王爷再来时,绝对看不到她!”

白忠喜不自胜。

睿亲王这么说,显然是要放过他们侯府,能够从睿亲王这位“笑面阎王”手里逃脱惩罚,真是他们白家祖坟冒青烟了。

“侯爷千万别曲解了本王的意思,本王可不是逼着你抛弃亲生女儿。本王只是想让你妥善安排而已!至于是怎么安排,侯爷一定要想清楚。”

睿亲王抚摸玉扳指的手,收了回来,“好了侯爷!说了这么多话,本王有些口干舌燥!看茶吧!”

白忠刚才的惊喜,忽的转为悲伤。

睿亲王是何意?

这不让她将女儿随便送走,又不能留在侯府……到底何为妥善安排?到底这位亲王殿下不打算因为白裳的冲撞,这样“随随便便”放过他们啊!

不敢多做考虑浪费睿亲王的时间,白忠赶忙点头:“是!王爷稍坐!小臣马上命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