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别爱-总裁豪门小说-主角: 白牧忆, 秦颂

她心中的完美婚姻被好闺蜜的一张照片彻底破坏。,完美婚姻之下包裹着的是复仇的火焰。,“你妈害死了秦颂的爸,你知道吗!秦颂娶你单纯是为了报复!”,灯光下,男人俊美的双眸冷冽如冰,薄唇轻启:“你就是死,也要是我的人。”
抬头别爱-总裁豪门小说-主角: 白牧忆, 秦颂
第1章 一张照片

铅云压顶,一道闪电破空落下,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在耳边炸开。

劲风掠过,落地窗前的风铃发出杂乱无章的声响。

“你……哪来的?”白牧忆一双茶色猫瞳,复杂交错的光。看着摆开的泛黄照片,意欲伸手拿起,又胆怯的收拢了手指。

她怕,怕去触碰,就会发现是一场梦。

饶是经过岁月腐蚀,她依旧能辨认出,照片上笑意和蔼的女人是十三年前与世长辞的母亲。

一次搬家,唯一的相册丢失,这几张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坐在她面前,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女人,在蜡烛明明灭灭的光线下,一张秀气的脸显得诡异。

定定的,与白牧忆对视了两秒。旋即,女人桃红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温和的笑来,眼里却沉淀着一丝森冷:“当然是为了给你惊喜啊!”

惊喜?

白牧忆峨眉轻蹙,略带迷茫之色。

“不过……”

女人语调一转,瞥了眼照片道:“你不应该更好奇照片上的男人是谁?”

她这么一提醒,白牧忆赫然注意到,照片还有一个主人公。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四十来岁男人,穿着卡其色的风衣,和母亲勾肩搭背,举止亲密。

“谁?”

乔晔打了个手势,示意她靠近。

白牧忆乖乖俯首帖耳,只听她压低了声音如同道出宫廷辛秘。

“他是你妈的老情人,秦颂的父亲。”

“轰–”

窗外的惊雷劈在别墅外的槐树上,似宣泄着满腹怒火。

白牧忆骤然瞳孔紧缩,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微微粘合的唇,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声,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抬眼看着爆料的乔晔,那双清灵的眸子里,似乎暗藏着挑衅,而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揶揄的笑。

“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乔晔不慌不忙的坐回椅子上,无辜的耸了耸肩。

无意?

十三年前的事,有意还不一定能查到!

白牧忆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凌厉的视线似乎要洞穿她一般。

乔晔明显被看得心虚,瑟缩着靠在椅背。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白牧忆如葱的指尖夹起一张照片在手里,迎着刺目的闪电,轻哼了一声:“秦颂他早就告诉过我了。”

乔晔瞠目结舌,情形和她预料中的有了偏差。

她这种表情,白牧忆分外的受用,不紧不慢的把照片放下,泰然自若。

“你,你就没有羞耻心吗?”乔晔讶异的问道,控制不住情绪,声音徒然拔高:“你妈害死了秦颂的爸,你知道吗!秦颂娶你单纯是为了报复!”

‘哗啦!’

惊雷不平息,刺痛了她的耳膜。

白牧忆白皙的脸煞白如纸,不过一瞬,恢复如常。

旋即,讥笑道:“乔小姐,暗恋我老公,你有羞耻心吗?”

她又不是二愣子,乔晔之前几度靠近秦颂,每每暗送秋波她都当做没看见。

如今,忍无可忍!

“你……”

乔晔花容失色,脸色如吃了死苍蝇一般的难看。

白牧忆恍若未见,坐下翘着腿,端起咖啡凑到唇边轻抿一口,不咸不淡道:“这是我家,不经过我的允许以后不能踏足半步,谢谢。”

“白牧忆,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原本清纯的人儿,此刻面目狰狞,在闪电逆光里,如同巫师咬牙切齿的诅咒。

“哼。”白牧忆冷哼一声,垂眼,视若无睹。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沉重急躁,渐渐的消弭于耳。她细长睫毛掩不住的痛心,指尖抚着照片上面容清秀女人的脸,眼中升起氤氲。

为什么?

会是这样!

“呼……”

灌进的风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房间里陷入了黑暗死寂。

而她,仿佛被关进了个无底深渊,无助,彷徨,恐惧,在心底迸发。

“林嫂,玉如……人呢!”

她焦急的起身,四下看去,大声的喊着家里的佣人。

突然,大厅门口的位置,一束明亮的灯光,好似星辰璀璨。

“停电了怎么不找人来看一看?”低沉浑厚的嗓音像是大提琴拉出的音调,随着光源,徐徐靠近。

白牧忆怔住了,几秒后,眼眶泛红。

“怎么了?”

泪水涌出的刹那,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抚上了她的脸,指腹轻柔拭去。

她吸了吸鼻子,逼回眼泪往肚子里咽,抬眼看着手机灯后的人,微光中,五官棱角深如刀刻。

那一双墨色的眼,注视着她,哪里看得出半点阴谋?

“秦颂,我们离婚吧!”

她语气云淡风轻,攥着衣角的手却已是涔涔冷汗。

一阵冷风拂来,周遭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你说什么?”秦颂眯着眼,面部线条紧绷,浑身散发着凛冽威压。

“我说我们离婚吧!离婚!”

白牧忆大吼起来,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像是找到了个宣泄口,唾沫横飞的质问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爸是被我妈害死的!用婚姻来报复,你恶不恶心,可悲不可悲!”

手插在长发里,尖锐的指甲狠狠抓了一把头皮,感觉到了疼才能克制住自己发狂的冲动。

秦颂紧抿薄唇,面如锅黑。

许久,谁也没开口说话,对峙着,四目相交,如同双双失语。

一个泪凝于睫怒火中烧,一个目光深沉面若冰霜。

“谁告诉你的?”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

“你不用管是谁告诉我的,既是事实,明天办理离婚手续,我不会和你这种卑鄙的人过下去!”白牧忆深吸了一口气,手背蹭了蹭酸涩的鼻尖,瞥过头不去看他。

“你敢!”

他冷声呵斥,手机的灯光條然消失。紧接着一只手不偏不倚的掐住了她细长的脖颈。

“咳……”

猝不及防的呼吸不畅,白牧忆干咳着,试图掰开他的手。

“白牧忆,你嫁给我的那一天你就是我秦家的人,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死也得死在秦家!”

他厉色喝道,力度又重了几分,不断的收拢,真的有掐死她的打算。

“……”白牧忆张着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近乎窒息,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道血色痕迹。

第2章 宿醉

“铛–”

某种电器,因通电而发出清脆声响。

偌大的水晶灯,将房间里照亮得明亮通透,恍如白昼。

她半睁开的眼,视线里,男人紧绷着面部线条,隼目酝酿着滔天怒火。

“太太!”

从门外进来的林嫂眼见这一幕,惊呼出声,吓到不知所措。

秦颂冷冷的瞥了林嫂一眼,狠戾的眼眯起,像丢垃圾一样推开了白牧忆。

她重心不稳,往后倾倒,林嫂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咳咳……”

不停的咳嗽,巴掌大的脸憋得通红,五官皱成一团。

喉咙似乎破裂开了个大大的口子,她捂着脖子,白皙的肌肤殷红的指印格外的触目惊心。

“先生,这……”林嫂帮忙抚着她的背为白牧忆顺气,瞅了秦颂一眼。

一记森冷的眼刀子过来,她忙缩了脖子,后半句话在舌尖未落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想掐死我?”缓过气来的白牧忆冷笑着,抓着林嫂的胳膊站直身,直视着他。茶色的眸子里波澜未起,如渊如沼。

秦颂眼皮跳了跳,垂下在身侧的手微微的抖着,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要么你掐死我,要么,离婚,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鼻尖稍有酸楚,她吸了吸,冷冷瞥了秦颂一眼,径直往楼上去。

往事,如片段的影片在脑海里浮现,第一次在酒吧相遇,他绅士有礼。白氏集团受挫,他说:牧忆,嫁给我,我成为你的依靠。

恍如昨日,念及,心如刀割。

视线里,她背影笔直,如往常一般,绝然而独立。

那眸中的冷静和倔强,让人恨不得捏成碎片!

酒,是穿肠毒药,滴滴腐蚀人的理智。

房间里没有灯,迎着落地的窗盘腿坐下,背后是坚硬的床沿。

“Cheers!”

举杯对夜,闪电照亮了白牧忆略带泪痕的脸,如同沾了露的白玫瑰。

殷红的酒在水晶高脚杯中微荡,扬起下巴,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蔓延。

为什么,戏剧性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好痛。”白牧忆下意识的坐起,将柔软的发压在耳际,头涨腰疼,骨头似散架。

胸口微凉,眼睑垂下,她木然怔住。

地上一片狼藉,衣服散落在蚕丝被上,有她的短裙,bra,还有……

暗蓝色的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衣,男士内裤……

机械的侧目而去,身旁的男人睡得很熟。

下颌骨的线条流畅,五官深刻,眼窝深邃,细碎的黑发垂下,遮掩住了饱满光洁的额头。

轻轻蹙着的眉宇,紧抿成线的薄唇,仿佛在梦里也不得安稳。

秦颂!

这个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酒精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散而去,白牧忆眉头紧皱,轻轻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

昨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隐隐的记得自己好像在酒吧中买醉,之后便没有了记忆。

自己怎么又回到别墅中了,而且,秦颂为什么会在自己的身边?

白牧忆抓过一旁的衬衫遮盖着自己的身体,意识也在渐渐地恢复,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

她勉强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四肢无力,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她轻轻的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这才感觉好一些。

白牧忆扣上自己上衣的最后一个扣子,转过身去。

躺在床上的秦颂已经醒过来了。

“你做什么?”

他语气冰冷,眉头紧皱,将手轻轻的抵在眼前,遮挡着外面照进来的光。

“那你昨晚呢?你又做了什么好事。”白牧忆语气很不友善的说着。

眼前的这个人曾是她的唯一。

可是现在,她只想要逃得远远的,与这个男人再不相见。

秦颂整理着自己的上衣,从床上下来,不以为然的看着白牧忆:“如你所见。”

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却悄悄地提示着白牧忆,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身子,就这样被这个男人玷污了。

白牧忆死死的咬着牙,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一样。

“混蛋!”白牧忆猛地一巴掌打过去,却在瞬间被对方接住了。

他死死握着白牧忆的手腕,她虽一拳打过来,却没有什么力道。直到白牧忆没有继续攻击的意思才放开。

在秦颂的脸上,依旧看不到任何表情。

后辈用前辈的过错惩罚自己身边的人,这种事情秦颂也做得出来,还真是可笑。

“无谓的抵抗。”秦颂将外套穿在身上,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离婚的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最好死心。”

他不温不火的态度在一瞬间激垮了白牧忆最后一点理性。

“秦颂,你就是一个禽兽!”白牧忆死死的握紧拳头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满是怒火。

他凭什么,带给自己希望,又马上将自己推向绝望的深渊,这个男人,自己再也不想要看到他了!

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留下几道印记,白牧忆却丝毫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说的没错。”秦颂忽的转身过来,渐渐地逼近着。

“白牧忆,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他如同一只精明的猎手,在悄悄地密布着一张大网。

“那个贱人的女儿,还没资格在我的面前谈条件。”

白牧忆浑身颤抖,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妈妈,她不是贱人!”

“你也一样。”

白牧忆双手被控制住,一双眼睛泛红,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唔……”

她死死的咬住秦颂的肩膀,白色的衬衫上不多时便出现了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既然你那么讨厌我,我们离婚,从此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离婚?休想。”

秦颂忽的抓住了白牧忆的手,将她死死的抵在了墙上。

他的语气冰冷,如冬夜中的风一般,淡淡的,却满是寒意。

“你最好放弃抵抗。”

说完,秦颂松开了白牧忆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白牧忆的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他,似乎要用眼神看穿这个男人一样。

愤怒,失望。

秦颂仅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这样的情感。

他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卧室,墙上的时钟旋转,自己也应该到公司去了。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白牧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蜷缩在了角落中,阳光暖暖的照下,却驱散不掉心中的阴暗。

第3章 回复

办公桌前,秦颂翻阅着自己手中的文件,咖啡杯中的咖啡已经凉透了,身边的人却没有端起来品尝一口的意思。

“做的漂亮一点,别让对方公司的人起疑。”

助理将秦颂桌前的文件收好,带着那份文件准备离开。

“今天下午的会议取消。”

助理转过头来,看着坐在那边的秦颂,今天下午的会议可是昨天总裁自己提出来的。

但见秦颂面无表情的样子,助理没有询问缘由,而是答应了下来,离开了办公室。

随着办公室的门被关上,整个空间内只剩下秦颂一个人了。

他终于可以冷静下来思考一些事情了。

“我们离婚,从此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白牧忆的话回荡在他的耳边。

她歇斯底里,却满是愤怒的样子,让秦颂无法释怀。

衬衫已经更换过了,肩膀上的伤口还隐隐的作痛,和心里的那种痛楚相比却微不足道。

那个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和自己说着离婚的事情。可笑,他怎么会让她离开自己呢?一想到她要和自己离婚,秦颂心中便压抑得很。

闭上眼睛,白牧忆的一言一行便全部浮现在了眼前。

忽的,门开了,助理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还抱着一份文件。

“有事吗?”

助理走到秦颂的面前,将自己手中的文件递到了秦颂的面前。

“这是夫人刚刚用传真送过来的,希望您亲自过目。”

说到这里,助理忽的停顿了一下,语气低沉了一些:“是离婚协议书。”

协议书?

秦颂眉头轻佻,将眼前这份装订好的离婚协议翻开,仅仅翻开了几页,便已经无心继续看下去了。

她想要离婚,远远地躲开自己,而他却只希望她能留在自己的身边。

哪怕恨他,讨厌他也好,只要她不离开。

“我是不会离婚的。”

秦颂说着,拿着那份文件走到了办公司的碎纸机前面,将手中的协议书放进去,顷刻之间,那份写满了白牧忆离婚想法的离婚协议书便变成了一堆碎纸。

“你去一趟别墅,把这些交给那个女人,告诉她,这是我的答案。”

秦颂说着,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翻阅着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的文件,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助理不确定的走到了碎纸机前面,将里面被粉碎出来的纸清理出来,放进了一张文件夹中离开了。

想要离婚?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秦颂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这个是总裁要我交给您的,他说这是他的意思。”

助理将自己手中的文件夹递给了白牧忆,白牧忆从助理的手中接过文件夹,很是奇怪的看着助理。

秦颂这么快就给自己答复了?和刚刚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样子,那个男人,真的在上面签字了吗?

“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公司了。”助理说着,在征得对方同意之后转身离开了。

白牧忆打量着手中的文件夹,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她拆开文件夹,伸出手去想要拿里面的东西。

随后,她猛地将那份文件夹扔到了地上,里面的碎纸随之散落了一地。

该死的,这就是他的意思吗?

白牧忆死死的咬着牙,看着地上的碎纸,浑身颤抖。

离婚!她一定要想办法远远地躲开这个男人,立刻,马上!

战争再一次爆发,是在晚餐时间。

秦颂坐在餐桌前饮了一口厨房刚刚送过来的汤,细细的品尝着其中的滋味。

白牧忆坐在他的对面,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他,而她餐盘中的食物却丝毫没有动过。

她就那样,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

从刚刚秦颂进门开始,她就一直看着他,虽然一眼不发,但秦颂已经感觉得到她身上的那股杀气了。

“看我做什么。”秦颂平静的说着,似乎之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

白牧忆终于开口了,语气异常的冰冷,与平日里的样子完全不同:“粉碎了我的离婚协议书,我还会再给你的。我们两个已经走到尽头了,没有必要继续这样僵持下去,早点放手对你对我都好。”

秦颂拿起刀叉,轻轻的割开自己盘中的牛排。

“那就再粉碎。”

简单的五个字,再一次将白牧忆的怒火点燃。

她将自己手中的刀叉扔到了一边,旁边的佣人打了一个冷颤,站在原地有一些不知所措。

秦颂示意一边的佣人重新为她上一幅餐具,自己则是坐在位子上面,丝毫没有在意这边发生的一切。

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白牧忆刚刚的举动一样。

“你到底想要怎样?把我骗到你的身边,强占了我的身子,这还不够吗?”

白牧忆说着,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要么你现在拿你手中的刀子杀了我,要么就和我离婚!”

对于白牧忆的话,秦颂仿佛一点也没有听到一样。

许久,他才缓缓地说出简短的一句话:“要你留下。”

“碰!”白牧忆将自己面前的餐具打落到了地上,转身离开了。

桌上的食物散落了一地,红酒晕染了桌布,佣人们在一边看着,却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秦颂轻轻摇晃着自己手中的红酒杯,饮了一口杯中的酒。

味道很好,很香醇。

“秦颂,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到那个时候,请你不要纠缠我!”白牧忆说着,转身准备回房间去。

“但愿你有那个能耐。”秦颂低声的说着,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白牧忆。白牧忆再也没有说话,而是快步的离开。

佣人们看着地上的餐具,又看看还在那里享用晚饭,视若无睹的秦颂,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收拾干净。”秦颂说着,将自己手中的刀叉优雅的放回盘中,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得到了秦颂的命令,佣人们也敢靠近,将盘中的东西收拾好。

秦颂的盘中,牛肉被切的乱七八糟,这和他一向绅士的吃法显然不符。

他的心乱掉了,是被白牧忆影响着乱掉的。

他没办法释怀曾经的一切,也没办法让白牧忆就此离开自己。

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扰乱他的心弦,让他无法释怀。

第4章 趁早放手

第二天,白牧忆又一次将离婚协议书递交给了秦颂,而这一次,她亲自走到了秦颂的面前,将那份刚刚装订好的文件放到了秦颂的手中。

“还不死心?”秦颂扫了一眼对方手中的协议书,已经猜到里面的内容了。

白牧忆将离婚协议书放到了秦颂的手上,正色道:“签了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烦你了!我们两个的恩怨一笔勾销。”

秦颂将手中的协议书翻开,从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了一支随身携带的笔,刷刷的写下了几个字,之后递给了白牧忆。

“我还要去公司,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别墅。

外面传来了车子的声音,看样子,他是真的离开了。

白牧忆将那份离婚协议书翻开,翻到了最后一页。

这么快的签字,一定有名堂。

果然,在最后一页,秦颂用黑色的中性笔清楚的写下了两个字:做梦!

该死,这个男人是在戏耍自己吗?

白牧忆这么想着,指尖收紧,那份协议书的纸变得有一些褶皱。

她将协议书撕毁,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中,跺着脚的上楼去了。

从那之后,别墅内的气氛就变了,白牧忆总是用各种方式提醒着自己身边的秦颂,要他和自己离婚,而秦颂则是态度决绝的拒绝她。

气氛越来越古怪了。

白牧忆将自己手中的协议书撕毁,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不管自己用什么样的办法,那个男人就是不同意和自己离婚。

自己的方法用在他的身上,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她死死的抓着自己手中的碎片,坐在桌前。

桌上还摆放着曾经和秦颂的结婚照,那时的自己,和现在一样漂亮,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的喜悦之色。

是的,那是他们的曾经。两年前,自己与那个家伙结婚,一切只是为了稳住白氏集团的根基,为了不让白家的公司毁于一旦。

那时,自己第一次在酒吧中见到秦颂,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要和自己定亲,当初的年少,让自己草草的决定下来。

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这或许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荒唐的事情了。

夜微凉,窗外的微风吹袭在脸上,明明是夏夜,却让人感觉有一些寒意。

“和我结婚,我让白氏集团起死回生。”

那是他曾经对自己的承诺。是的,他坐到了,白氏集团有了他的帮助,很快便巩固了根基,成为了这座城市数一数二的大型企业,快要和秦氏集团平起平坐了。

而自己,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一切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改变,自己感觉她已经爱上这个男人,快要将自己真心全部交给他的时候,却得知他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复仇。

为了他的母亲,因为自己的母亲曾经毁掉了他的全部,所以他要复仇,而报复的方式,就是和自己这个仇人之女结婚,让自己替母亲赎罪。

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安排好了的,如果不是乔晔用照片威胁自己离开,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切呢。

真是可悲,自己挑选的丈夫居然是这样的人。

她趴在桌子上,眼底满是泪水,唇角却是笑着。

那是一种自嘲的笑,嘲笑自己的愚昧与无能。

忽的,她拿过了放在桌子上的相片,轻轻擦拭着镜框,触摸着照片中秦颂的脸。

两年,她与这个男人相处了两年,朝夕可见,从吃饭到睡觉,都在同一个别墅中,自己却依旧无法看清楚这个人的心思。

他到底在安排着什么?白牧忆不知道,她只希望尽快的摆脱这一切,和过去说再见。

曾经犯下的错误,前辈的,晚辈的,就此结束吧,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浪费在这里了。

看着窗外的星空,白牧忆迷失了,她究竟应该如何?如何让那个男人放过自己,让自己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今天晚上天气很好,一轮残月高悬于天际,天空中几乎看不到云,繁星点点,点缀着墨色的天空,一切就像是画中的一样。

坐在窗前,白牧忆昏昏欲睡,就快要进入梦乡了。

而就在此时,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起来。

是一封短信,短信的主人正是自己曾经最要好、在不久前背叛了自己的“闺蜜”乔晔。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仅仅是一句话,却让白牧忆一下子从半梦中惊醒了过来。

“楚珂回来了。”

白牧忆抓着自己的手机,有一些颤抖的看着上面那简短的五个字。

楚珂,他真的回来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乔晔给自己的这个情报。她害怕这个消息是真的,但更害怕是假的。

他,怎么回来了?

楚珂,一个非常优秀的摄影师,他或许是唯一一个能将自己拍的那么美的人了。

至少白牧忆是这样认为的。

两年前,白牧忆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模特,而楚珂是她的男朋友,同时也是她御用的摄影师,他的摄影技巧非常特别,独一无二。

永远忘不了他拿着相机,透过镜头看向自己的满意笑容。

曾经因为巨大的压力,他接受不了追求完美的自己,与她分手了,真是没想到,几年过去,他竟然回国了。

不过……

白牧忆苦笑着重新坐下来,将那封短信看了几遍,删除掉了。

就算是他回来了,又能如何,自己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而他,也再不会和自己有任何的关系了。

被楚珂回国的消息打乱了思路的白牧忆重新的坐回到了椅子上,望向窗外。

秦颂就睡在她的隔壁,和她仅有一墙之隔。

隐隐的,她甚至能够听到那边浴室发出来的水声。能够听到他走路的声音。

仅一墙之隔,却隔开了两重心事。将她和他隔开了。

白牧忆摇了摇头,关上了窗子,整个人蜷缩在床上,默默地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声响。

他曾经对自己真的很好,从最初的漠不关心,到嘘寒问暖,他算是一个不错的丈夫了。如果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复仇,那就更完美了。

一个为了复仇,可以和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结婚,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靠在床上,白牧忆微微的眯上了眼睛,不多时便陷入了梦乡。

第5章 手段

咖啡厅内,一阵优雅的音乐在耳边缭绕,咖啡的味道沁人心脾,乔晔坐在桌前,品尝着服务生刚刚送过来的一杯咖啡。

这味道好极了,让人感觉很舒服。

她端详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微微一笑。

“我们也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不是吗?”

眼前的男人拥有一副绝佳的面庞,好看的眸子镶在微微扬起的眼眶中,满是温柔,如夜空中明亮的璀璨繁星一般耀眼。

“是,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了。”

楚珂轻声说着,声音如同一段优美的旋律一般,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和这样的人交往,实在是一种享受,白牧忆那个女人还真是好命呢。

乔晔在心中想着,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你和白牧忆分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好不容易打听到你回来的消息,就叫你过来聊聊天。”

说着,乔晔顿了顿:“你就当是老朋友的一次茶话会吧。”

楚珂打量着眼前的人,两年不见,这个女人依旧如此。

她虽是在笑着,却有一股笑里藏刀的感觉,眼珠轻轻的转动着,像是在密谋什么一般。

她实在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待人不真,或许就是她最大的缺点了。

楚珂在心中想着,脸上却勉强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真的么,我也好久没有看到牧忆了,她现在过得好吗?怎么没有看到她?”

乔晔饮了一口杯中的咖啡,之后缓缓地放下。

她叹息一声,装作很是无奈的样子,欲言又止。

这演技,实在是精湛,她不是一个好的演员,她最好的演技就是在陷害别人的时候了。

“她……过得很好。”说着,乔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来。

很好?

楚珂看着乔晔的样子询问道:“那你脸上怎么会是那种表情?”

乔晔张了张口,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悄悄地打量着眼前人的神情,猜测着他心中的想法。

“不是我不肯告诉你,是她,她怕告诉你,你会担心,才不让我说。”

如果是在剧组,乔晔死也做不出这么自然的表演来,可是此时,她的演技简直可以称帝了。

“她结婚了,你知道吗?”

楚珂脸上的笑容有一些僵硬,点头答应:“我知道。”

“对方是秦颂。”乔晔故意卖着关子的,不肯将事情一次讲清楚。

“我也知道。”楚珂看着乔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楚珂很是紧张地看着自己,那着急的样子,乔晔心中窃喜,知道楚珂一定还喜欢着白牧忆。

“她现在过得不好,秦颂接近她根本就是有目的的,他们两个现在闹得很僵,每天被秦颂关在身边,她上一次还哭着和我说,当初真的很后悔就那样让你离开。”

乔晔很是动情的对楚珂说着,将楚珂对白牧忆的感觉一下子拉回到了两年前。

“她……真的这么说?”

那个十分倔强,绝不低头的白牧忆,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珂很是错愕的看着乔晔,希望从乔晔的口中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乔晔点头看着他,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一直在等你回来。”

听到乔晔的这一句,楚珂再也没办法冷静下来了。

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迫切的想要知道白牧忆现在到底在哪。

她,真的还在意自己吗?

乔晔见楚珂这个样子,也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她微笑着打量起眼前的人,缓缓地对他说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现在的先生是什么人,那她住在哪里,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楚珂突然明白了过来,来不及和乔晔多说一句,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要见白牧忆,他要问她,是不是还想着自己!

那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冲击着楚珂的内心,他开着车子,离开了。

乔晔坐在桌前微笑的看着楚珂的那辆耀眼的银色跑车离开。

阳光下,她笑容浅浅,却转瞬即逝。

白牧忆,你想离婚,我帮你一把。

下午,白牧忆坐在别墅的大厅内,放映机转动,演奏着肖邦的曲调。

难得的一个午后,白牧忆坐在沙发里,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整整一周,自己的抵抗毫无用处,至少现在,她还是没能让秦颂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他的名字,而自己,也渐渐地放弃了。

既然那个男人想要自己留下,那她就再留下一段时间好了,看看他还想耍什么把戏。

白牧忆想着,一双眼睛微微眯起,修长的手翻阅着手中纯英文的诗集,桌面摆放着的是厨房刚刚送来的一份提拉米苏。

味道很不错,她今天的心情很好,暂时可以不去和秦颂计较了。

正当她思量着,要不要出门散散心的时候,门外忽的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如果是秦颂回来,是不会按门铃的。

管家推开门走了出去,白牧忆没有过多的说什么,这个时候上门的,多半是那些前来推销的公司职员吧。

正当白牧忆这么想着,打算到楼上的书房换一本书的时候,管家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夫人,是找您的。”

白牧忆站住了脚,好看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子不确定的深色,眉头紧蹙:“找我?”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已经没有亲戚了,更没有什么可以走动的朋友。唯一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乔晔也在不知不觉间背叛了自己。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自己呢?

“那为什么不请进来?”

管家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和秦颂身边太久的缘故吧。

“他说不想进来,只想叫您出去聊几句。”

她将自己手中厚重的诗集放下,穿过玄关,朝着门外走去。

此时正是六月,炎炎夏日,院子中的花都开好了,风中夹杂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这或许就是有钱人家的一点特权了,白牧忆无心赏花,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会是什么人呢?

白牧忆走到过正院的小路,透过那扇白色的金属门,竟看到外面一个熟悉的车子停靠在那里。

而车中的人,正微笑着打量着自己。

是楚珂。

第6章 再相见

白牧忆诧异的看着楚珂,话卡在喉咙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秦家的别墅前?

车上的人见她站在那里没有靠近的意思,推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下来。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他语气温柔,满是宠溺,眼底闪过一丝忧郁,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这几日和秦颂算计,让白牧忆近乎废寝忘食,她原本瘦弱的身子此时更是弱不禁风。

她过得真的不太好。楚珂的眼睛眯起,隔着一扇门看着眼前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白牧忆却忘记了要回话。

他,真的回来了。

直到远处的孩童发出一声尖叫,耳畔传来孩子的打闹声,白牧忆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走到了那扇门前面。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语气平淡,没有欣喜也没有厌恶。

楚珂不清楚,她到底是希望自己回来,还是讨厌自己。

“我过来看看你。你现在还好吗?”楚珂温柔的说着,轻轻的摇晃了一下那扇关住了他们两个的门。

“这么多年不见,你的礼仪似乎变差了,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楚珂半是玩笑的说着。

阳光洒下,透过茂密的树照得地上一片斑斓,他站在树下,如同画中人一般。

“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你也见到我了,可以离开了。”白牧忆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见白牧忆要走,楚珂不甘心的在后面说道:“你要是现在走了,那我就在这等你,等到你愿意出来见我为止。”

白牧忆的脚步停下来了,楚珂现在在这里多逗留一秒,对自己便越是不利。

她无奈的转过身去,将门打开,走到了院子外面。

“不必进去了,我们在附近找个地方说吧。”白牧忆说着,又将那道门关上了。

自己和楚珂的关系,此时解释出来比较暧昧,如果让秦颂知道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楚珂似乎正有此意,他也不想进去见到那个娶走白牧忆的男人,更不想走进他们的新房,看自己曾经心爱的女孩子是如何生活在别人的家中的。

西餐厅内,白牧忆打量着眼前的人,他依旧如记忆中的那样,温文尔雅,如同童话故事中的君子一般。

若是放在两年前,自己或许会心动吧。白牧忆这么想着,苦笑出声,饮了一口杯中酒。

只可惜,现在不是两年前,而自己也不是曾经的那个白牧忆了。

“两年不见,你现在过得好吗?”这是见面之后,楚珂问的最多的一句话,他用一双忧郁的眼睛看着她。

她更消瘦了,脸色也更加憔悴了。

这和乔晔说的一样,她过得并不好。

她,真的还在等自己回来吗?

白牧忆摇晃着自己手中的红酒,杯中的酒轻轻击打着杯壁,泛起层层涟漪,白牧忆看着杯中的液体在光的照耀下露出好看的颜色,唇角不自然的勾起,冷笑出声。

“我?过得好极了,嫁入豪门,能不好么。”白牧忆苦笑着说道,尽管她现在只希望能赶紧抽身离开秦颂。

楚珂抿着嘴,许久,紧皱在一起的眉舒展开:“你说话的方式还和以前一样。小忆,没有我在的两年,你真的没什么改变。”

白牧忆听着楚珂的话,这个男人曾经因为自己太多强势和选择分手,辗转两年,他又回来了。

对于楚珂会回来,她仅仅是惊讶而已,自己现在是秦颂的妻子,又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不用说那么多了,你今天叫我出来,只是单纯以好朋友的身份找我聊天吗?”白牧忆斩钉截铁的说着,她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餐厅内,小提琴师演奏着一段优美的旋律,只是白牧忆此时的样子,却和这温馨景象有些格格不入。

只两年,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话可说了。

“其实我叫你出来,还有别的事。”楚珂的一双眼睛落在白牧忆的身上,思量多时才缓缓说道:“我听说你过得不好,正准备和秦颂离婚,是这样吗?”

在听前半句话的时候,白牧忆端起酒杯,正品尝着杯中酒的美妙滋味。

而在听到下半句话时,她愣住了,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面色不悦。

“你是最近才回来的,应该也没几天,消息还真是够灵通的啊。”白牧忆半是讥讽的说着,冷笑出声。

这个男人明明刚刚回国,却连自己在准备离婚的事情都知道了。

自己身边的所有人都像是百事通一样,消息准确,而且灵通,而自己却像是一个笨蛋,用了两年的时间,依旧不知道那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心中在想什么。

可悲,还是可笑?

见事情被自己说中了,楚珂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好转,而是更加乌云密布。

他面色阴沉,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秦颂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你想离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楚珂说着,声音不是很大,却刚好可以让眼前的人听到。

白牧忆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的确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如果你们两个离婚了,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楚珂忽的说出这么一句,白牧忆的眼中满是错愕。

这句话,从他见到白牧忆的那一刻就想要亲口和她说了。

离开她的两年中,自己辗转各地,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摄影事业,而且成为了一位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透过镜头,自己能看到那些年轻女孩子的姣好容颜,她们年轻漂亮,神采奕奕,却无一人似她。

放下手中的相机,每每此时,他都被一种失落感包围着。

他似乎弄丢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此次回国,原本只是打算重新找一个借口见见白牧忆,之后便将她放下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来的。

只是没想到,两年过去了,她过得并不好,而且还想着自己。

“给你一个机会?”白牧忆琉璃般的眸子转动着,脑中思绪如飞。

她不懂,这个男人所谓的机会是什么。

是要她嘛?

在从对方的口中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后,白牧忆没有惊讶,冷静的令人感觉有一些诡异。

在见到楚珂的那一刻,看他脸上的表情,白牧忆就已经能够猜到几分了。

第7章 错过

“不行。”

楚珂看着白牧忆,她呼气如兰,吐出两个令人绝望的字眼。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准备和秦颂离婚了,不是心中还有我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楚珂有一些激动,他太想要白牧忆回到自己身边了。

乔晔的话,给了他希望,让他感觉自己可以和曾经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而白牧忆的回答却冰冷的像一把刀,告诉他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我想,是乔晔叫你过来的吧?”

白牧忆说着。她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但也不是傻瓜,简单的想一想,就能够猜到其中的关系。

如果不是乔晔,谁会知道自己最近在和秦颂协议离婚呢?

那个女人是嫌这水还不够浑吗?

她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抬起头认真的和楚珂说着:“至于你刚刚说的离婚,抱歉,我没有那种打算,我想我们两个还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楚珂脸上的表情有一些错愕。

乔晔告诉给自己的消息,却和白牧忆本人说出来的完全不符。

难道那些话都是骗自己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碰一鼻子灰?

比起那样,楚珂更关心白牧忆此时心中的真实想法。

“你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吗?”

白牧忆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小女孩了,对你,也只是怀旧的一种留恋,并非爱恋。”

将自己杯中的最后一滴酒喝干,透明的杯子在华丽的高悬灯照耀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谢谢你还喜欢我,如果你当我是朋友,我很乐意,只是恋人……”

白牧忆干笑着摇了摇头:“两年前你在提出分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不可能了。”

说罢,她没有继续说什么,背上自己白色Kelly皮包离开了餐厅。

楚珂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眼底陇上一层雾气。

两年后,他竟再也捉摸不透这个心爱的姑娘了。

她心中到底是如何抉择的,到底是怎样看待自己的,他无从得知。

她对自己,真的已经没有感觉了吗?

餐厅内,一个阴暗的角落中,乔晔摆弄着自己手中的相机,邪魅的笑着。

刚刚的一切,镜头捕捉的很是完美。

悄悄地从秦颂家的别墅中溜出来约会多年前的爱人,这个消息要是落到秦颂的耳朵中,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乔晔握着自己手中的相机,漏出满意的笑容。

白牧忆,要怪就只能怪老天太眷顾你,不管什么事情都让你先我一步,太优秀可是会让人嫉妒的。

和楚珂见面的事情,白牧忆没有告诉任何人,回家之后,管家询问自己去了哪里,白牧忆也只是草草敷衍。

和秦家的人,自己还是减少接触比价好。

日子依旧一天一天的过着,别墅中的气氛越来越古怪了。

虽然白牧忆再没拿出离婚协议书要求秦颂和自己离婚,但也没有打算继续和秦颂过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每天依旧朝夕相处,却各藏心事。

她在想着,如何逃脱,离开这个用婚姻报复的男人,而他却在想着如何将她留下,让她可以停留在自己的身边。

一切就像是小孩子间互相算计的把戏一样,在两个人的身悄悄展开。

晚餐刚刚过去十分钟,秦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阅着手中的财经时报。

那是他每天唯一可以休息的一段时光,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白牧忆从佣人的手中接过刚刚温好的热可可,捧在手中坐到沙发的另一角。

两个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面对同一个茶几,却无半点瓜葛。

这样的处境让白牧忆感觉不舒服。

秦颂的脸上却无任何的表情,似乎根本看不到白牧忆一般。

一片宁静,无人再说一句。白牧忆将手中的热可可放到桌上,修长的手指上,一枚结婚戒指明晃晃,如同繁星。

那是刚刚结婚的时候,秦颂送给自己的,从结婚那天开始,自己便戴着她。

只是现在,她不想继续戴下去了。

白牧忆伸出手,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到了秦颂的面前。

秦颂将手中的报纸放到一边,双眸凌厉的似一把锋利的刀子。

“做什么?”

白牧忆潇洒的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还你,以后还是给这枚戒指找一个新的主人吧。你可以选择不和我离婚,我也可以选择不做这个秦太太。”

白牧忆很不客气的说着:“这层婚姻,就让它停留在那张结婚证明上吧,名存实亡,从今天开始,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直到你同意和我离婚为止。”

她早就想要这样对秦颂说了。

秦颂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没有说话,似乎是在脑中想着什么。

许久,他将那枚戒指拿起,丢给了管家。

“替夫人收好。”

他故意这样说着,将“夫人”两个字咬得很重。

白牧忆激动的从沙发上面站起来:“是我话说的不够明确吗?我不想要继续做你的夫人了,你也不用叫别人将那枚戒指收好,秦颂,我们完了!”

秦颂转过头,一双眼睛落在她的身上。

他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靠近。

一字一句,如同寒夜中的雪花一般,寒冷又使人绝望。

“休想,不会让你走的。”

白牧忆不想继续和他耗下去了,提出离婚,他总是这个样子,总有一天,自己要把他身上最后一点耐心消磨掉。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白牧忆想着,起身上楼去,打算回房。

路过转弯处,女佣从楼上下来,手中端着的是刚刚从楼上储藏室拿下来的蜂蜜,准备送到厨房使用。

似是无意,白牧忆故意装在那佣人身上,她手中的蜂蜜桶一下子掉落了下来,摔在楼梯大理石的装饰上。

蜂蜜的罐子破掉了,金黄色的粘稠液体洒在白色的绒毛地毯上,黏成一片,女佣看着眼前的一切,惊慌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真是抱歉,我这位秦夫人就是这么喜欢给人添麻烦,受不了,就快让我离开。”

她的行为,就像是被气糊涂的小孩子一样。

佣人们走过来,清理着地上的毛毯,将毯子重新清洗。

秦颂没有说话,而是回房间去了。

第8章 戒指

路过管家身边的时候,秦颂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止住脚对管家说道:“盯着她。”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如今还能耍什么把戏。

心中一股压抑的感觉,白牧忆关上房间的门,猛地喝了一大口水,才将那种令人难受的感觉压了回去。

最近总觉胃不舒服,应该是因为没有好好进食的缘故吧。

为了和秦颂耗下去,她几乎是不怎么吃东西的,只是偶尔吃一些点心了事。

轻轻抚摸着自己精致的面庞,自己比前段时间消瘦了不少,脸上已经能够清楚的摸到皮肉下的骨头了。

晚餐,只要看到这个男人,她便没有了胃口,草草的吃上几口,之后趁机说上几句令人愤怒的话,希望以此激怒秦颂,让他放弃自己,同意离婚。

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秦颂没有同意和自己离婚,而她也日渐消瘦。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凉。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每天愤怒,不安,焦躁,就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忽视了。

胃中又是一阵翻滚,白牧忆用一边的手绢掩饰住自己的口,轻轻的敲打着,好一会儿才放开手,长舒了一口气。

她拿起放在桌前的点心咬了一口,却吃不出什么味道来。

该死的秦颂,折磨的她已经不成样子了。

但越是如此,她心中离婚的念头便越是坚定。

离开他,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总裁,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请您检查。”助理将说中一份牛皮文件袋交给秦颂。

秦颂从助理的手中,将那份文件拿过来简单的检查着。

正在此时,助理办公桌上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忽的响了起来。

助理转身接起电话,大概是公司内部打过来的电话吧。

“哦,好,稍等,我马上通知总裁。”

助理将电话挂断,走到了秦颂的面前。

“什么事?”

秦颂翻阅着手中的文件,拿起一边的原子笔准备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是一楼保卫科打电话过来的,说有一名女孩子想要见您,被楼下的人拦住了。”

想要见自己?每天想见自己的人那么多,秦颂没有理会,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还说,她叫乔晔,只要说她的名字,您就会同意让她上来了。”助理补充着说道。

秦颂的手忽的僵了一下,之后自如的将文件整理好放到了一边。

那个不入流的演员么?

秦颂的脸色有一些难看,双眸犀利:“叫她进来。”

他很好奇,这个女人突然找到自己,能有什么事。

纤细的红色漆皮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好听的声音,乔晔跟在助理的身后从外面走进秦颂的办公室内。

“阿颂,你的办公室还是那么气派啊。”

乔晔笑着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秦颂,朝着他抛了一个媚眼。

秦颂眉头紧皱,不知是对她给自己的称呼表示不满,还是讨厌她的举止。

乔晔坐到了他的对面,轻轻揉着自己的耳垂,上面的宝石闪闪发光,十分显眼。

“有事吗?”

秦颂态度冷漠,眼中透露出一股子不耐烦的感觉。

这个女人曾经就喜欢就缠着自己,秦颂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

奈何她和白牧忆的关系很要好,自己也无可奈何,不过最近,他们似乎很少走动了。

“好久不来你这里了,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想我啊?”

她微笑着用话语挑逗着眼前男人,媚眼微眯,说不尽的万种风流。

只可惜,眼前的人不懂得欣赏。

“送客。”见乔晔满是玩味的挑逗着自己,秦颂的脸色又冰了几度,阴沉下来。

见助理真的走过来,大有赶自己走的意思,乔晔这才干笑几声:“真是的,我和你开个玩笑也不可以吗?”

秦颂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重复着之前的话:“找我什么事?”

乔晔见秦颂是真的有一些不耐烦了,无奈的将自己的包放到了桌子上,在里面翻找着。

“真是拿你没办法,每次都这么没有耐心。”

乔晔一面抱怨着,一面将一个信封取了出来。

那里面装着的,全是自己拍下的照片,这些东西在手,这两个人还不离婚?

这是乔晔思量了好久想出来的对策,她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让白牧忆和秦颂离婚。

虽然乔晔和白牧忆曾经是一对不错的闺蜜,但谁让白牧忆如此命好,第一次相遇,明明是自己先注意到秦颂,也先喜欢上他,却被白牧忆抢走了。

这口气,她可是咽不下。

“其实我这一次过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通知你。”乔晔说着,在秦颂的面前摇晃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信封。

“这里,可是装着关于秦夫人的秘密哦。”

在秦颂的脸上,乔晔终于看到了一些惊讶的表情,但仅仅一秒,便转瞬即逝。

“我可是听说你们两个现在关系不是很好,原本呢,我这个做闺蜜的是打算劝劝她,让她和你安心在一起的,毕竟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谁知道,居然被我问出了她的秘密。”

乔晔假惺惺的对秦颂说着,脸上很是委屈的看着她。

“按理说我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找你的,可是,白牧忆做事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心疼你,看不过去,才来找你的,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秦颂将信将疑的看着乔晔,许久才嗯了一声。

他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乔晔手中的那个信封中到底装了什么。

白牧忆的秘密……会是什么呢?

“你知不知道,在两年前,你的那位夫人曾经有一个男朋友,交错楚珂啊?”乔晔凑到了秦颂的耳边,压低着声音,却满是笑意。

“楚珂回来了。”

秦颂依旧是那张冰块脸,不为所动:“那又如何?”

乔晔摆弄着自己手中的信封,将信封放到桌子上,却不急着现在交给秦颂。

“你就不好奇,你在公司的时候,你的那位夫人做了什么吗?你说你们两个在一起,好端端的她干嘛一定要和你离婚呢?她这么主动,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

“好了,反正消息我已经告诉给你了,具体怎么做就是你们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