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毒妃-穿越重生小说-主角: 楚琰, 云初

上一世,侯门嫡女却被退婚,沦落嫁入商人妇,助渣男上青云。,却落入被毒哑弄瘫被弃,庶妹登堂入室,受尽折磨而死!,涅槃重生,她步步算计,惩恶奴,毁庶妹,撕开那些虚伪的嘴脸,,剖开她们的心肝,看一看是黑是红!,却不料,复仇路上,唯有一人,倾力相护,宠她入骨。,可否待浮花浪蕊俱尽,伴君独幽?
重生之侯门毒妃-穿越重生小说-主角: 楚琰, 云初

第1章 姐姐,可还疼?

文府张灯结彩正办着喜事,朝中不少官员贵人到场,谁不知道这户部侍郎文云浩如今甚是炙手可热?又是当今贵妃的妹夫,所娶的新夫人也是安宁侯府的庶女,虽说庶女,却因救太后之功,已被封为郡主,身份也是尊贵。

况且他之前所娶的正室乃是安宁侯府的嫡女,缠病床榻一年多,已经是油尽灯枯,嫁给文家三年,一无所出,文云浩情深之极的事早被众人所称赞。

这娶的也是那位夫人的妹妹,算是平妻,却多了诰命夫人的封号,旁人对这位吏部侍郎十分羡慕。

拜堂之时,那位的原夫人秦云歌是被坐在轮椅上被推着出来的,手脚完全不能动,跟中风似的,形容枯槁嘴歪到一边,不时有口水从嘴角流出,还得一旁的侍女给她擦拭着,旁人或多鄙夷不屑的看着她。

新人拜堂完之后,便是敬茶,为表尊重,新夫人将斟好的茶端了上去,侍女接了过去,放在她嘴边,手一抖,那滚烫的茶水便倒在了她的腿上!

新夫人忙冲上去,一脸关切的模样:“姐姐,你怎么样了?”转头就训斥那名侍女:“你怎么回事?连被杯茶都端不稳?赶紧将我姐姐扶下去,请大夫来。”

秦云歌被推了下去,她嘴巴努力的张了张,若是旁人细看,会发现她的舌头竟是断了半截的!全身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珠子,她的眼神怨毒无比,死死的盯着的秦云薇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来!

众宾客见次皆交口称赞,这位新夫人不仅十分貌美,身份高贵,心地也十分善良堪称女子中的表率,文云浩听着别人的称赞,面露得意之色,对秦云薇越发满意了。

被推入了药味熏的刺鼻的房间里,侍女采莲厌恶拿着布条帮她擦了擦,嘴里骂咧了几句,见她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脸上划过一丝恶意,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枚针,在她惊恐的眼神下,深深的刺进了她的大腿!

她痛的甚至连叫都不能,喉咙早已经被毒哑了!采莲还不解气,又重重的扎了几针,门口处传来一道声音:“采莲,你在干什么?”

采莲一惊,连忙跪倒在地,恭敬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在给夫人出气呢。”

秦云薇恩了一声,走到了她面前,丢了一锭银子在她面前,赞许道:“做的不错,下去吧。”

采莲拿着银子喜滋滋的出去了,顺便还带上了们,秦云薇一身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刺的人眼生疼,她站在她面前,那张美丽温婉的脸上划过浓烈的嘲弄之色。

“姐姐,还疼吗?”

也不知她问的是被烫的疼,还是被针扎的疼,秦云歌眼色死死的盯着她,恨不得嗜其血肉!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妹妹胆子小,怕一不小心又将你眼给戳瞎了呢。”

她娇笑着,嘴里说出话却让人胆寒!秦云歌却不惧怕,她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她一个侯府嫡女,被退婚嫁给商贾之子文云浩,三年不曾有孕所以拼命的想在其他方面弥补他,帮助他走上仕途之路,为他打理内务,讨好苛刻的公婆,甚至帮他纳妾,她从无怨言,只盼能换来他一丝真心,原来都是假!

她突病,娘家便让她的庶妹来照顾她,她的病却越来越重,而这个所谓的好妹妹竟还爬上了她相公的床,甚至给她下毒,将她毒哑,就连舌头也被剪去半截!身体也彻底垮了,连动弹都困难,她已经是油尽灯枯,可这些人还不放过她!

“对了,妹妹你是不是还想着等别人来救你?算了,你那位好嫡母可是早巴不得你死,等爹爹回来的时候,应该能赶上在你的坟前拜祭吧。”

秦云歌如遭重击,她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被骗到这个地步?原来她所以为对她好的,全都想她去死!相公,秦云薇,阮氏,一个一个都在算计她!

她眼珠子都一动不动了,气息微弱,秦云薇眉梢一挑,真的死了?伸手在她鼻端探了探,却忍不防被她紧紧抓住了手腕,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幽怨极恨的看着她,那指甲掐进她的肉中,甚至渗出血来!

她不能说话,眼角处却渗出了血泪来!

秦云薇吓的大叫,想要将手抽回来,奈何她抓的死紧,情急之下她拔下头上的金钗直直的朝她心窝口刺了下去!一时间血色四溅,连戳了几次之后,她才终于没了气息,那双眼却死死的盯着她,怎么也不肯闭上,而她被抓的手被硬生生的抓出几条血痕来!

“真是晦气,哼,来人,去禀告老爷,说少奶奶殁了,赶紧请他过来。”

“是。”

她嫌弃的看了眼被血染脏的手,赶紧起身将她身上的衣物剥下,换了一套干净的,就算是要她死,也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处理干净之后,却看见她的眼还死死的瞪着,看的秦云薇心底一阵阵发毛,不过,人都死了,她还怕什么?

“小姐,你怎么在这呢?夫人找你过去呢。”采莲气喘嘘嘘,终于在别院的凉亭中找到了秦云歌,她外披一件素白衣袍,苍白的脸上泛着些许晕红,五官精致而出挑,眼色幽深的看着眼前的采莲,半响才淡声道:

“夫人找我何事?”

“是….是赵王府来了,听说是来退婚的,小姐你别急,有夫人在,她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采莲被她的眼神吓住了,声音忍不住低了下去。

“你说….夫人会为我主持公道?”秦云歌嘴角含着嘲讽的笑,左手掌握成拳,指甲深掐入手掌心,疼痛感提醒着她,她是真的重生了!三天前,当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还是侯门嫡女,还未曾被退婚,之后的一切也还没发生,她还有….重新再来一次的可能,而那些曾经欺辱过算计她的人,她一定要让她们血债血偿!

“是啊,夫人已经过去了,她让我来禀告小姐一声,让你赶紧过去。”

采莲低着头所以没看到秦云歌脸上的阴冷,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三天前小姐落水之后,醒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看着都觉得有些胆寒,不过任何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被夫家退婚,都会受到打击。

秦云歌眼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采莲,她的陪嫁丫鬟,她当初怎会想到,这是她那个好‘母亲’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一条随时准备反咬主人的毒蛇!想到那针针刺骨之痛,她恨不得将她给活剥了,不过不急,她会拔了这条毒蛇的牙,去了她的皮,教她什么叫做忠心!

第2章 污蔑,自证清白!

“知道了。”秦云歌淡然回了一声便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采莲见她对她甚是冷淡,脸上划过一丝愤懑,一跺脚便忙跟着上去,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一个尖细的声音道:

“秦夫人,不是我不帮着说话,实在是….秦大小姐的事情已经传到王妃的耳中,这婚非退不可了,你说谁会要一个不能孕育子嗣的媳妇啊?”

她这声音大的很,客厅内外围了不少奴仆,而那里面的人像是故意要让别人听到似的,可想而知,今日之后关于她不能为人母的事便会传的沸沸扬扬,不仅婚退了,还让她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甚至最后沦为商人妻!

“林媒婆,你怎能说这样的话,好歹我们也是侯府世家,我家老爷也是皇上亲封的安侯,这婚事是老太公在世的时候就定下了,你们这么做,将我们侯府的面子置于何地?”

阮氏大义凌然训斥着,却是以侯府的名声为由头,而非为她的声誉辩解半分,而这客厅内外那围着十几个奴仆想必也是她那位好‘母亲’的手笔,为的就是让她的‘不孕’的名声传出去!

亏她当初瞎了眼,真以为她是真心为她考虑的,任由她安排,所以才落得那样惨淡的地步!

“秦夫人莫要动怒,其实这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你看…..”那林媒婆还待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一人扬声道:

“简直欺人太甚!是谁在散播谣言?赵王府想退婚的话,直说便是,我秦云歌绝不会说个不字,但以如此荒谬的理由,我绝不答应!这亲事当初既是由老太公与赵王定下的,那么要退的话,就让赵王亲自上门,否则,我秦云歌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上大殿状告赵王府背信弃义!”

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别说那林媒婆吓着了,就连这阮氏也愣住了,她心知那林媒婆那未说口的话是什么,到时正好顺水推舟,将这婚事退了,却不料在这当口,秦云歌竟然出现还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她这是什么意思?

林媒婆反应过来之后,这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如何重要,她虽是侯府嫡女,不过武侯门邸只是世袭而来,并未有什么实权,哪里比得上如今权势甚大的赵王府?

只是若她真的不管不顾将这事闹大,明面上实在不怎么好看,赵王府想要退婚,却又不想为此惹上麻烦,想到这一茬,林媒婆脸上忙挤出一丝笑意道:

“秦小姐何必要动怒,万事好商量嘛,赵王府也不是不讲理的,只是秦小姐应该也听到外面的流言了,赵王府就一个世子,将来总不能没有子嗣继承对吧,若是秦小姐觉得委屈,老身倒是可以跟赵王妃禀告,可以略作补偿,你看如何?”

她这话说听来滴水不漏似的,实则更是打她的脸,一直紧纠着她不能孕育子嗣为话头,而不管她答应还是不答应,一旦她走出秦家,这个名头盖下了此生便再也摘不下了!

她若不退婚,恐怕会被千夫所指,骂她仗着先前订下的婚约便耽误人家,害的人家断子绝孙,而若退婚,那么还有谁会娶她?当初就因为莫须有的流言她吃了多少苦?而后来她总算有了自个的孩子,却被人害的小产,那些人真的该死!

“林媒婆,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能孕育子嗣,可有什么凭证?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常人道,三人成虎,林媒婆有意要辱我清誉,我断断容忍不得,我斗胆清了宫内太医院的院判来为我请脉,同来的还有德妃娘娘身边的女官刘姑姑,倘若证明我身子真有亏损,我定绞了发去常德道观当姑子去,倘若不是,你一介媒婆,却青口白牙侮辱侯府嫡女,依照律法需将你扭官查办!”

听了她这话,别说林媒婆愣了,就连阮氏也未曾料到她会由此安排,她的生母与德妃是姐妹,为此德妃对其十分亲厚,总会派人将她接入宫中,她本意是毁她清誉,之后就算德妃娘娘震怒也无济于事,到时候还是由她揉捏?

可不曾想,事情竟生变,反而被她反将一军,那太医院派来的人定是被打点好的,倒是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而林媒婆恐会因口祸吃上官司,只不过,这样的话秦云歌想必会因此得罪上了赵王妃!就算这婚退不了,若真嫁了过去,她日子也未必好过!

阮氏几番思量下,便定了心神也没阻拦,而林媒婆看着那走进来的胡太医与女官刘姑姑,心则有些虚了,下意识便朝着阮氏看去,却见她将头撇开,摆出一副此事与她无关的姿态来,心下喊糟,她这是要被弃用了!

刘姑姑一脸冰冷状立于客厅之上,冷声道:“奴婢奉德妃娘娘的命令前来,胡太医你尽管为秦大小姐诊断,有什么结果,奴婢会一五一十的对德妃娘娘禀明。”

她这姿态根本就是为了秦云歌撑腰的!

前世,她软弱无能,轻信了不该信任的人,被人这般欺辱上门之后,也只会手足无措,任由阮氏揉捏,最后落的清誉扫地的悲惨结果,如今,一切都不一样的,在她醒来之后,弄清楚的自个的处境,她就已经做好了先发制人的准备!

入了内室由胡太医诊断,半刻钟过后,胡太医便宣告了结果,她秦云歌身子虽有些娇弱,却并没有任何子嗣艰难的问题!秦云歌听了他的话,眼泪一下子便下来了,前世,就因为那一句谣言,她受了多少罪?就连对着她那个夫君,也是处处怀着小心,还苦心为他纳妾,而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

“可怜的孩子,难为你受这样的污蔑,到底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撒布这样的谣言!云歌,你别怕,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阮氏忙上前拥着她,装模作样的拭泪,一副为她心痛的模样,她这个‘嫡母’实在装的极好,怪不得她前世在她面前就像是傀儡似的任她摆布,甚至还为她的话疏远了德妃,以及她母亲娘家之人,最后落的个孤立无援被人利用至死的地步!

第3章 折磨,得一步一步来

秦云歌顺从而温婉道:

“多谢母亲,刘姑姑,这婆子青口白牙污蔑我清誉实在可恶,还请姑姑朝娘娘禀明,为我讨回公道。”

刘姑姑眉头微皱看着那个阮氏,有心想要提醒云歌,又想到她一直对那阮氏言听计从,无奈之下暗自叹息,还是先将这婆子给处理了,之后的事情待她进宫之后再说。

“好,娘娘说了,若姑娘受了什么委屈,尽管跟娘娘说去,奴婢先回宫了。”

刘姑姑与胡太医回去了,那林媒婆脸色煞白,身子抖的不成样子却强撑对秦云歌道:“秦大小姐,你这么做,不是打赵王府的脸么?若婆子我真被押入了大牢,你和世子的婚事只怕….”

“只怕什么?你以为赵王妃会包庇你这个青口白牙胡乱污蔑的恶奴么?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牢狱之灾吧,来人,送林媒婆出去。”

秦家的仆人有些愣住了,府中向来是阮氏做主,嫡小姐软弱可欺,说话总是怯生生的,如今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见那些仆人迟迟没动,秦云歌却动怒了,冷声道:“怎么?秦家的仆人如今一点规矩都不懂,连赶人都不会是吧,难道还要我教!”

她的脸上浮现少许冷意,气势凌人,那些下人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去将那林媒婆给赶了出去,阮氏眼神犀利的打量着她,秦云歌却大大方方的任由她看着,柔声道:

“母亲,我头还有些疼,就先回去歇着了。”

“好,采莲,还不赶紧扶你小姐下去休息?”采莲忙上前虚扶着她,秦云歌就这么看似娇弱的慢慢退了下去,阮氏脸上浮现一丝狠意,好好布下的局就这么被她破坏了!一直被她当做傀儡操控在手心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不行,她绝对不允许!

退婚的事不了了之,林媒婆却因污蔑罪被堂审了不说,还被丢进了大狱,这事原本倒没什么,可不知从哪流出的传言,说着媒婆受人钱财,竟污蔑侯府嫡女不孕,至于受人指示?那不是很明显吗?

之前赵王府要退亲的事已经被传了出去,就算赵王妃有心想遮掩都已经没办法了,人家王府虽然位高势大,可终究不能一手遮天,一时之间关于赵王府为了退亲竟侮辱人清白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弄的赵王府没脸。

京城最大酒楼包厢内,一位黑衣男子临窗而立,手中持着一酒杯,墨发虚挽着,面容极为俊美,却神色冷峻眼神淡漠。

楼下酒桌一片喧闹,有人便将这街头传闻拿出来当做笑谈,不过到底是涉及皇亲国戚,说的倒是隐晦,不过越隐晦,其他人就越好奇,这赵王府为什么非要退亲呢?

而另外一名白衣男子正坐在桌前,丰神俊朗,眉目间却显得有些轻佻,抿了一口清酒道:

“赵王府行事越来越不上台面了,为了退亲,连毁人家姑娘清白这种事都做出来了,真是给皇室丢脸,行事都不知道收敛,可怜我那小表妹被人退亲不说,还差点被人辱没了名声,真是可怜。”

楚琰眸子划过一丝冷光,淡声道:

“是吗?可怜倒不至于,你难道不想知道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谁?”

楚修皱着眉头,沉吟片刻,有些诧异道:“三哥,你的意思是?”

他没说话,而楚修却摇了摇头否认:“不,她没那么聪明,你不知道,我这小表妹软弱温顺极了,就因为这样,所以才被她那后娘拿捏着,连进宫见我母后都是胆颤心惊,她哪有这本事?”

他的母后便是那德妃娘娘,也就是秦云歌的姨母。

楚琰束手而立,神色冷淡,转过身来静静坐下,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眸眼极深,沉声道:“这事重点不在她身上,难道你不想知道赵王为何要退亲?”

“谁知道那个老匹夫在想什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弯弯道道?”楚修嗤之以鼻皱着眉头问,显然对赵王十分的不满,只是手中掌握二十万兵权而已,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底,猖狂的连他都看不过眼了!

楚琰看了他一眼,淡声说了一句:“镇国公姜家有个待字闺中的嫡孙女。”

楚修震惊的瞪大了眼,因为这?那赵王还真敢想!姜家尊荣极贵,三大世族之首,赵王军权在握,倘若真娶了姜家的嫡小姐,那么野心自然不言而喻了。

“父皇…..”他言辞踌躇,紧紧的盯着他这个三哥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见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只模糊的说了几个字:“这天要变了。”

轰隆隆,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突然下起暴雨来,秦云歌正在窗前练字,采莲突然推门跑了进来,雀跃的叫喊着:“小姐,赵王府派人送了帖子来,说是赵世子明日请小姐一起游湖。”

秦云歌听到这消息,却依旧没什么反应,笔锋随意却可见其形潇洒,一个静字被她写出了萧杀之意!

采莲有些不满的嘟着嘴说道:“小姐,你听到这个消息难道一点都不兴奋吗?你不是最喜欢世子的吗?现在正是好机会,只要你……”

她抬眼看她,眸色极深,采莲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下意识的闭嘴了,秦云歌扯唇笑了笑问:“采莲,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她虽不知她问这话何意,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七…七年了。”

“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我….很好。”

秦云歌笑的越发温柔:“是吗,你心底真的这么认为?”

采莲心底越发有些发寒,身子无端的打了个寒颤,正要说什么,门却被推开了,一清丽可人的女子走了进来,身上沾染了些许雨水,一走进来便娇笑着说:

“这天也真怪,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有下起了雨来,姐姐,你在练字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练字吗?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

秦云歌抬眼看她,眼底幽深,秦云薇!害的她小产,喂她毒药的好妹妹,她一脸娇俏,时时刻刻都在扮演着她的好妹妹,也是,身为不受宠妾室的女儿,她与她交好自然有好处,比如她身上那几样拿的出手的首饰,哪一样不是她送给她的?

“姐姐,你怎么这么看我?难不成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她委屈似的咬着下唇,看着她,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秦云歌心底的怒火烧的她心肝都疼了,却压抑了下来,还不是时候,账要慢慢算,就像她亲手喂她那种慢性毒药一样,一点一点将她折磨致死!

第4章 口蜜腹剑!

秦云歌低头将笔搁下了,淡声道:“过来看看这字吧,觉得怎么样?”

秦云薇狐疑的走了过去,看了看,眼底划过一丝暗光,口中却恭维着:“姐姐字写的真好看,德妃娘娘的寿宴就快要到了,姐姐是打算写字送给她吗?常言道礼轻情意重重,姐姐的字写的这么好,若是好好裱装一番再送上去,德妃娘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寿宴送字?她又不是什么书法大家,若送上去不过是贻笑大方,果然还是一样的技巧,潜移默化之中,不断的给她上眼药,上一世,她被猪油蒙了心,怎么会将这样口蜜腹剑的人当成亲姐妹?

她笑了笑,口中却说:“你真的觉得娘娘会高兴?”言辞之间好像接受了她的意见,秦云薇笑的越发温柔,娇声道:“这是自然,娘娘那么疼你,你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姐姐,这次寿宴,你也带我进宫吧,我也为娘娘准备了礼物呢。”

秦云歌眸底划过一丝冷芒!如同上一世一样,她真的将她带进了宫内,却发生了一件丑事,并让她跟德妃娘娘心生嫌隙!她那时虽软弱蠢笨,又被退了亲,而有关她不能生孕的传闻却传的沸沸扬扬,情急之下便想到了去求德妃娘娘。

却因为这件丑事,而让她陷入更被动的境地,德妃娘娘便也没出手帮她,因此,她对其心生怨愤,之后便从未再进过宫,纵是娘娘派了女官来,她也避而不见,直至最后嫁入商贾之家沦为笑柄。

而那件丑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这位好妹妹!

“哦?妹妹这么想进宫?”她问。

秦云薇眼眶一红,差点哭出声来:“姐姐,妹妹没你这么好命,有个当娘娘的好姨母,你也知我姨娘是个不受宠的,多亏姐姐平日多照拂,我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些,姐姐,你若疼妹妹,就带我进去好不好?”

这一番言辞将自己说如此凄苦,不过也只能哄哄以前的她,秦云歌似被触动了,轻叹一声道:“也是,妹妹既然这么哀求,姐姐怎能不允?我带你去便是了。”

秦云薇眼底划过一丝狠意,面上却欣喜若狂似的,之后没逗留多久寻个由头便走了,走出门外之后,她的脸便冷了下来,一旁跟着侍女彩云低声问:“三小姐,大小姐同意了吗?”

她嘲讽似的笑了:“那个蠢货怎么会答应,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小姐的话,都准备好了,花了不少钱呢,若是真得了德妃娘娘的青眼,三小姐您的好日子就来了。”

秦云薇却不屑的冷笑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她要的可不止这些!

次日,下了一场大雨的天变得湛蓝了起来,天色甚好,风和日丽,才起了身之后,采莲便催着给她梳妆打扮起来。

一旁的白芍却皱着眉头,身为奴婢却总是越俎代庖,对主子的指手画脚,奈何小姐却偏偏当她是心腹,若是多说了几句,还会被责怪,所以她只好选择什么也不说。

秦云歌坐了梳妆镜台前,看着采莲在她头上插满了珠钗,眼色便冷了下来!在秦家,她的姿容比不上那如仙子般的二妹,却也还算天生丽质,可再好看的脸,也经不起胡乱折腾,满头的朱钗,脸上却又涂的太白,唇色鲜红化成了血盆大口,半点美感也无,而以前的她还自觉不错,看来那时她心不仅被蒙蔽了,连眼都瞎了。

“小姐果然国色天香,若是让世子看见了,必定会你倾心的。”采莲睁着眼睛说瞎话,言辞之间都差点将她夸到天上去了,秦云歌却骤然抬手将那些个金钗全给拔了,对一旁的白芍吩咐道:

“你来。”

白芍受宠若惊,上前一步却被采莲给拦着了,她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问:“小姐,是不喜欢这式样么?奴婢花了很多心思的,你若不喜欢,奴婢再给你挽个别的样式可好?”

“不必了,让白芍来。”

“可是,奴婢…..”

“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给我到外面站着去!”

她突然冷声呵斥一声,脸上划过一丝厌恶,采莲悚然一惊,愣愣的不敢再开口了,乖乖的站到了外面,心底却不服气极了,她自持有夫人撑腰,向来又得小姐欢心,以前说什么小姐就听什么,倒显得她是主子似的,如今反被呵斥了,她怎么甘心?

白芍的手很巧,给她挽了个简单的鬏,斜插了一枚碧色朱钗,将脸上那多余的脂粉拭去,描了青黛眉,再在唇间点了一抹红。

又选了件白色襦裙装,袖口上用丝线绣了几朵青竹,样式古朴雅致,整个人显得清丽无双,秦云歌左右看了看,赞许的点了点头,对她说:

“以后便由你来伺候我梳洗。”

“是,小姐。”白芍欣喜似的低头应承下,秦云歌便又将采莲叫了进来,淡声道:“以后梳妆由白芍来伺候,那些个珠宝首饰便让她来保管,你将钥匙给她吧。”

采莲一听,脸上突然苍白起来,忙问:“小姐,那些首饰一直由奴婢保管着,奴婢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你若不喜欢奴婢,直说便是,奴婢这就像夫人说去,请夫人将奴婢调走便是了。”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要去向夫人告状!若是曾经那懦弱的秦云歌或许还是顾忌几分,可对于重生而来的她而言,这点伎俩还真不够看,养了这么多年的毒蛇,不仅吃里扒外,还胆敢弑主,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果真没规矩了,不仅忤逆主子,还胆敢生有向外之心,采莲,你真是我的好奴婢!你想跟夫人说,现在便去!”

采莲一听,心下一咯噔,却咽不下这口气,还真就朝外走去,白芍担忧的看着她说:“小姐,她向夫人告状,若是夫人怪罪下来。”

“无妨,你只管看着。”

秦云歌神色如常,只吩咐她去弄点吃的来,眼底却一片冰冷,她不想交出钥匙,不过是因为她贪婪的暗自将她的一些首饰给昧下了,所以这才慌了,毒蛇得先将牙给拔了,这才好玩弄些!

况且她那个好母亲,又怎么会为了维护一个小小的奴婢而责难于她?她今天就等着看一看好戏!

第5章 惊马,危机!

不久之后,那采莲便被两个婆子给捆着押了进来,跟在后面是阮氏,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她虽是填房,却也算是出身名门,却也是妾生之女,如今秦侯府一日不如一日,她吃穿却依旧奢华,最后若不是她那个仙子般的女儿高嫁,尊荣华贵之极,她哪里会有那好命?

“女儿,想不到你这房中竟养出了个恶奴,若不严加惩戒,只怕这些奴才们都要翻天了。”

采莲此时求饶起来:“小姐,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只是一时想岔了,小姐想怎么惩戒奴婢都成,奴婢错了。”

她没料到,去夫人那告状却被反捆着进来,她是夫人放在大小姐身边的眼线,夫人责怪她在大小姐这失了宠,便让她上演这一番苦肉计。

秦云歌抬头看她,眼眶却红了,对阮氏行了个礼,哽咽着说:“母亲,女儿孤苦,却受母亲庇护,向来心存体恤下人之心,只是这奴婢实在太可恶,只是说了一句她手艺不行,想让白芍伺候梳洗,她便要去母亲那告状,身为奴才,不仅不会伺候主子,还胆敢忤逆,尊卑不分,还请母亲为我做主。”

阮氏忙上前虚扶着她,好声安慰着:“你受委屈了,这等恶奴早该受教训,母亲定会为你主持公道,来人,将她拖下去打上三十大板!”

采莲吓的脸都白了,干嚎着想求饶,却被两个老奴捂住了嘴,秦云歌红着眼说:“母亲,她到底是我身边的婢女,打十个板子便是了,只是,她打了板子之后我身边暂无贴身侍女服侍,不如就提白芍为我身边的一等侍女,如何?”

阮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秦云歌怯生生的看着她,还和从前一样,懦弱而温顺,恐怕应该采莲做的太过分了,才激的她发了脾气,想到这,她阴冷的看了采莲一眼,采莲吓的一哆嗦,就连话都不敢说了!

“好,,那就依你所言,采莲,你这个贱婢,给我听清楚了,你的主子是大小姐,这次算是小惩大诫,若以后还敢以下犯上,仔细着你的皮!”

阮氏冷声警告了一声,采莲连连称是,只是她再怎么认错,这顿板子却免不了,被拉下去之后听到了一声声惨叫,再拖上来,那背上却已渗出血迹,人看起来也狼狈了许多。

秦云歌脸上划过一丝快意,却很快被掩饰了去,露出不忍的神色道:“采莲,等你伤好了,还让你服侍我。”

阮氏心底的疑惑尽去,面上的表情越发慈爱,笑着说:“听说世子约了你去游湖?可得好好打扮一番,不可辜负了世子一番美意。”

秦云歌状似娇羞的低着头说:“知道了,母亲,您看我这一身如何?”

阮氏愣了愣,脸上浮现少许阴郁,这贱种长的跟她死去的娘有几分相似,勉强的笑了笑说:“怎么不像之前那般妆扮了呢?”

她说的是采莲给她画的那种‘白粉血盆’妆,秦云歌委屈道:“就怪采莲,原来那种妆容,旁人并不喜欢。”

看来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了,阮氏心底微动,又对她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并吩咐着下人将马车准备好,并亲自送她出府邸,下人皆赞,这后夫人对待大小姐比对自己亲生的还要亲,事事依着顺着,真是天大的福气。

她回了自个院中,一旁伺候她良久的苏嬷嬷疑声问:“夫人,你怎么真让她去见赵世子了?万一,那世子真看上了她,娶她进门的话该怎么办?”

“我岂会让她如愿?放心吧,我自有安排,你去跟采莲嘱咐一声,让她收敛着些,倘若她没了用处,以后也不必再留着了。”

“是的,夫人。”

地方定在了仙女湖,约莫个把时辰才能到,白芍陪在她身旁,却并未东张西望,她性子沉稳,上一世却死的凄惨,却是为了她!想到这,她对她便多了几分惭愧与怜惜,这一世她一定护她!

“小姐,这段路有些颠簸,你小心着些。”

白芍低声道,秦云歌点了点头,突然之间马像受惊了似的,极快的行驶了起来,马车颠簸,车上的人就连坐都坐不稳,白芍紧紧的扶着她,她自个狠狠的撞在了车壁之上,秦云歌一咬牙,撩开车帘朝外看去,那赶车的马夫竟然不见了!

而马却疯了似的朝前奔跑着,甚至跑出的管道,朝羊肠小路上行去,并一点也没有停止之势,秦云歌眼底划过一丝狠意,竟一手抓着车门,一手却抓那缰绳,终被她抓住了,她看起来纤弱,力气倒是不小,使劲的一拽!

那马吃痛的嘶鸣起来,却依旧没停!秦云歌总归还是养在深闺中的女人,哪里有什么蛮力,车轱辘传来断裂的声响,而一旦断裂,她跟白芍只怕凶多吉少!

“主子小心,有马车冲过来!”

暗影警惕的说,并已抽刀,这地方偏僻的很,突然出现一辆马车,实属不正常,难道是刺客?

而这时,秦云歌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人,还未欣喜,却发现他们半点帮忙的意思也没有,甚至其中一人还亮出了兵器!而再往前便是一片深湖,她紧张的浑身都绷紧了,眼底划过一丝决绝!

从头发上取下簪子,人突然朝着那马车掠了过去,一手狠狠的抓着那缰绳,而另外一只手却持着簪子,狠狠的插入了马的颈部!刺啦一划,鲜血四溅!

而马也一个踉跄直接倒地,马车因为惯性朝前面栽下,而她也被重重的甩了下来,会死吗?她想,不甘心啊,好不容易重生,她还没报仇,去又要提前去见阎王吗?虚脱似的闭上了眼,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反手接住了她,脚着地之时,她立即反应了过来,来不及看他,厉声道:“马车里还有人,救她!”

砰的一声,马车整个摔成了四分五裂,而在里面的白芍却安然无恙的被救了出来,秦云歌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了救她的人,这一看,整个人都僵住了,晋王?

第6章 公子长的,慈眉善目

不,三年之后,他该被尊为皇上了!想他登基之后的铁血手腕,连她这个养在闺房中的妇人都胆寒,生于冷宫,生母不过是个卑贱的浣衣局宫女,却因一朝承宠而怀上龙种,被发现之后,并未得到重视,如今的玄宗帝在乎皇嗣血统,一个卑贱宫女生的皇子,在他眼底根本无足轻重,后又卷入后妃纷争打入冷宫,等皇子长到五岁则被淑妃养于膝下,而那位宫女之后不久便死了。

按理说他这辈子跟皇位根本无缘,不过这位却做到了,当然其中缘由哪里是她能知晓的,不过他的凶名却是声名远播,她赶紧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朝后退了好几步,努力保持镇定,低声道:

“多谢公子相救。”

楚琰漆黑色眸子盯着她看了半响,沉声问:“你是哪位府上的小姐,赶马的车夫呢?”

“我….我是姜府的,惊马之后,车夫便失踪了。”她低着头说不敢看他,京城姜家少说也有百户,不过最出名的却还是镇国公的姜家,况且她记得上一世,他娶的便是这姜家嫡小姐姜容。

楚琰俊脸上划过一丝冷意,姜家?看她之前的果断,他便可断定她不是小户女子,否则怎会敢在惊马之后,扑到马上以簪子刺马?他若晚一步,恐怕她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原来是姜小姐,你这马也死了,车也毁了,怎么回去?”

秦云歌为难的看着那马的尸体,沉吟片刻才说:“劳烦公子将我送入城,之后我与侍女便可自行回家,多谢了。”

这时白芍已经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之前因救人,他已搂过小姐,所幸这里只有四人,并无其他人看到,否则她的清誉便毁了,她毕竟跟赵王府世子订过婚,这时候再传出什么来,对小姐恐不利。

楚琰点点头应下了,暗影却皱起了眉头,马车只有一辆,孤男寡女同处一辆马车之上,若这位小姐有心纠缠话,那么…

白芍在马车外面守着,时不时朝里看,暗影眼角也偶尔朝里面瞥着,而两人一对视,则皆是敌意。

而车内则稍显尴尬,秦云歌面色苍白却低头颔首,不曾敢看他一眼,对于像他这种身居高位,又心狠手辣的帝王,她绕着走还不来及,又怎么会上去巴结?

楚琰一手支着下巴,眼色扫过她,察觉到她的害怕,周身的气息便收敛了一些,淡声道:“姜小姐,你在怕我?”

“不…..不是,公子相貌堂堂,慈眉善目,况且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么会怕你?”

慈眉善目……这还是楚琰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他,再一细看眼前的女人,容貌中上之姿,眉目精致,软声柔语似水乡佳人,这与她之前爆发之时的果敢与锐利十分不符,倒是个有趣的人。

之后又是沉默,楚琰性子冷淡,不爱说话,秦云歌更是避之不及,断不会轻易开口,他偶尔抬眼看她,她多半时间低着头,察觉到他的目光,身子便又僵硬起来,半个是时辰的路程,对她而言,却极为漫长,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了街市集,她忙轻声道:

“公子,就在这停下吧,劳烦你了。”

“好。”

他应下,暗影将马车停下,白芍扶着秦云歌小心翼翼下了车,马车没作多停留,直接便驱使走了,秦云歌原本还想道谢来着,如今看来,是不需要了,白芍皱着眉说了一句:“小姐,那侍从太不懂规矩了,生怕我们会缠着他们似的。”

秦云歌含笑不语,那侍从是谁,她并不知道,不过楚琰身边的人,之后的地位都不会低。

“人家好歹是我们恩人,况且以后又不会再相见,你就不必挂在心上了。”

白芍有些羞红了脸,她只顾着小姐的清白,却忘了这茬,秦云歌扫了眼她身上破损的衣裙,再看了眼她身上裙摆衣角沾染着血迹,便低声道:“我们不能这样子回府,先去成衣店。”

像她们身上式样的衣裳,成衣店中自然是有,只是她特意挑选了不甚相熟的一家,也为了避人耳目,出来之时,两人已将衣裳换上了,之前的旧衣裳找个地方给丢了。

她是从大门而入,进府之后便径自朝阮氏的梨园走去,阮氏才收到消息,脸上划过一丝阴狠,她竟安然无恙回来了?!之前早就安排好了,马惊之后,那两个弱女子,重则殒命,轻则重伤,而无论哪一个对秦云歌而言都是极大的打击!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也追究不到她头上来,而若重伤,与赵王府世子的婚约便作罢了。

一旦退婚,她的声誉算是毁了,之后不就任她拿捏?

而她刚刚进园,便又有下人禀告,说是侯爷回来了,阮氏脸上竟浮上些许慌张,不是游山玩水去了,说要半年之后才回来吗?侯爷虽不管事,可对那女人生的贱种却多了几分关注,若是她趁机告状,那么….

不容她多想,秦云歌已经进了梨园,阮氏迎了上去,面露担忧道:“我的好女儿,这是怎么了?听下人说你们是走回来的,车夫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云歌纵然恨她入骨,却也不得不佩服,能做戏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厉害了,她的吃穿用度从来没少过,而她在她面前也总表现疼她入骨的模样,也怨不得她上一世对她言听计从,又哪里曾想到她这伪善的背后包藏的祸心?

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骤然哭了起来,抽噎着道:“母亲,女儿….”

阮氏上前拥着她,一副心疼之极的模样,心下却膈应的慌,还好,也不枉费她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这蠢货对她并没有起疑,才刚想说话,秦沛山走了进来,看见秦云歌啼哭的模样,心下一顿,冷声问:

“出了什么事情?”

阮氏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云歌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进我院中便哭,妾生还不及问呢。”

秦云歌抬起头怯生生的看着他,眼眶微红,如扶柳之姿,恰若清荷之上沾染着甘露,让人心生怜惜,她的模样与她的生母又有几分相似,秦沛山神色恍惚的看着她,口中喃喃:“柔儿….是你吗?”

第7章 退婚,狂怒!

云歌眼角也湿润了,心口微软,上世她跟秦沛山并不亲近,对于这个父亲,她心底是有怨言的,母亲死时他并不在,死之后半年便又续了弦,对她这个女儿,大多也是不闻不问,可直到她嫁人之后,对于她的丈夫,却尽心扶持着,甚至将其推上了四品的位置!

只是他并不清楚文云浩虚伪无耻的嘴脸,她之后病入膏肓的消息也一直瞒着,那个时候的她对这个父亲是十分疏远的。

她朝他走了几步,又停下,神色之间有些犹豫又有些害怕,秦沛山情不自禁的朝她走去,神色已清明了不少,脸色却缓和了下来,低声道:“云歌,半年不见你长大了不少,跟你娘亲越发的像了。”

上一世,他可没那么早回来,而阮氏也正是抓住这个机会,不仅让她退婚,还甚至暗中设计了她,终如她所愿嫁给了那个商贾子弟!纵然秦沛山得知之后,震怒之极,也去找赵王府的人算账,但她的名声却终究还是毁了。

“爹。”她哽咽了一声,朝他恭敬的行了个礼,他扶起了她,缓声道:“刚我见你哭,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秦沛山向来严厉,也甚少有感情外露的时候,阮氏看着心底恨极!就算她给他生了一双优秀的儿女,也从未见他如此和颜悦色过!

“爹,女儿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她抽噎着,却多了几分真情,上一世本就天人永隔,如今再相见,本就恍如隔世,让人唏嘘。

秦沛山心底越发疼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却多了几分厉色,朝阮氏看了一眼,阮氏后背一凉,心底越发愤懑,就为了他能多看自己几眼,不让他生疑,她才将那小贱种捧着!可就算如此,她也从未得过一句好话,凭什么!

“今天女儿受世子相约,共游郊外的仙女湖,母亲特意为女儿安排了车马,可去的路途中,突然惊马不说,就连那车夫也不见了人影,若非女儿被人所救,恐怕….恐怕如今已经命丧黄泉了。”

她没添油加醋,也令她的话多了几分真实性,秦沛山随便找个仆人问问便可清楚,那车马便是阮氏安排的,那么,为什么会突然惊马?

秦沛山脸色冷了下来,安抚了她一声,便吩咐下人去将那车夫寻来,并让人去了她口中说的地方勘察,身为侯爷,虽然只在朝中挂了闲职,手中并无实权,可到底是侯爷,还曾被称为京城双骄的人物,怎会看不出其中端倪?

阮氏顿时便惴惴不安了起来,因侯爷这些年都不管事,才让她忽略了他曾是多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他若真要查,恐怕真的会给她查出些端倪来,不过…..所幸她早有准备。

大概个把时辰之后,终于有下人回禀。

“启禀侯爷,查遍整个京城都没查到车夫的行踪,而那马已被刺死,马车四分五裂。”

秦沛山的脸色越发难看,冷冷的盯着阮氏,半响才道:“车夫是你安排的?”

阮氏察觉到他的怀疑连忙喊冤:“侯爷,难道你是怀疑我吗?我向来将云歌当做自己女儿看待,我又怎么会害她?况且若是真在车马上动手脚,若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是我,我又怎么会这么做?”

秦云歌手指微颤,死死的攥紧,好厉害的一张嘴,这么容易便将她自个的嫌疑摘除了,前世她直接被退婚,所以也没有这一出,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的原本的轨迹,这一招简直是釜底抽薪,极狠,若没被人救的话,只怕她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只是,真的以为她还像上世那么愚蠢?

想到这,她的眼底已划过一丝杀意,面上却依旧娇弱之极,扯了扯秦沛山的袖口,软声道:“爹,母亲向来待我极好,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那车夫想必是受人指使,只要找到那车夫一切就了然了,只是….女儿孤苦,也不知是招了谁的恨,之前赵王府的人让林媒婆上门来退亲不说,还意图坏了女儿的名声,如今女儿又差点遭了难,或许女儿这辈子注定多灾多难,若这是命的话,女儿也认了。”

越说越伤感,眼底微红却强忍着,这副模样,跟他那死去的妻子简直一模一样!若说之前只是怜惜,如今只怕已成了他心中之痛!发妻的死本就是他今生的遗憾,尤其她死之时,他未能守护其旁,而如今又听她处境如此危急,他恨不得宰了那些伤她之人!

“赵王府的人来退亲?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说话间,眼色已看向了阮氏,阮氏心底咯噔一下,忙解释道:“怪妾身还来不及回禀,前几日赵王府派了林媒婆来退亲,不过那林媒婆已被投了牢狱中,而昨日赵世子又拿来了请帖,似乎意图想跟我们侯府重归于好,妾身便让云歌去了,哪知竟会碰到这样的事,我们云歌也真是命苦。”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拭了拭眼角,好似有多痛心似的。

秦沛山却是暴怒之极,怒吼道:“赵王府算什么,竟敢欺辱我女儿,真当我死了吗!退亲?好,本侯这就进宫,奏请皇上,将这婚给退了!”

转头又对云歌说:“女儿,你放心,爹不会让你受委屈,赵王那个老匹夫看来还真忘了当年是怎么被我抽的,待爹将这门亲退了,再给你寻个好郎君。”

说完便一甩袖口,径自朝外走去,那气势仿佛又让人看到了当年那衣鲜怒马,肆意骄傲的安宁侯!

阮氏脸色灰败,神色复杂,这个颓废了多年的男人终于爆发,却是为了那个小贱种,当年她对他一见倾心,他却已有妻,她甘愿做妾,他却立下重誓不纳妾,费了些许手段之后,她终成了他的续弦,可他已不是当年的安宁侯,醉卧欢场又纳妾,将她这个正妻却视若无物,就连为他生了一对儿女也都未曾得他几分青眼,这让她情何以堪?

秦云歌看着门外,心底极受震动,为何以前她觉得他不在乎她呢?上一世他也是如此震怒,状告到皇帝面前,赵王府为此受了皇上的责罚,不复帝宠,甚至连军权也被收了回去,渐渐落败了下来,直至最后倾覆!

第8章 慧极必伤,杀神方成

原本,她已打算,这婚定是要退的,赵王府的覆灭已被注定,她怎么会跳入火坑?只是如何退却是个问题,没想到她的爹爹已经帮她做主了,这样…..也好,旁人哪里知晓,当今皇上最宠信的不是手握兵权的赵王,也不是那几个朝廷重臣,而是这个早已远离朝权的安宁侯!

一方湖中亭上,两方对子,一黑一白,黑子已失半壁江山,白子占据必胜局面,持白子的是一光头和尚,身躯肥胖慈耳垂阔大,豆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笑着说:

“晋王,这下你可输了。”

“法师,这倒未必,不如我们打个赌,倘若我赢了,能否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智善法师摸了摸他那光不溜秋的头,笑眯眯的说:“晋王说笑了,我一个赤脚和尚,身上有又什么东西是你所求的?”

“法师谦虚了,你乃神武门之后,膝下弟子又众多,又精通佛教之学,就连父皇都将你视为坐上宾。”

智善法师哈哈大笑了起来,眼色空澄,淡声道::“晋王谬赞,请先下子吧。”

黑子下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却与之前的暗子成犄角之势,立即转败为胜,此局胜败已分,智善法师叹息一声:“不愧是晋王,和尚我甘拜下风,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乃人中之龙,必将贵不可言,奈何身上杀气太重,慧极必伤,只盼你心存善念,苍生何辜,且不要妄动杀念。”

说完便起了身,脚下一瞪,人已飘离十丈之外,轻若无物,其可见功力已臻至化境!

一旁的暗影惊诧之极,忍不住感叹:“主子,看来传言非需,这智善法师已是半仙了。”

楚琰没说话,只是暗自沉吟,片刻之后,又听暗影道:“主子,安宁候之前未受诏入宫,状告赵王府背信弃义,决意要解除其女与赵世子的婚约。”

“安宁候?他总算还有当年的脾性,赵王府放肆了这么久,也该受到些教训。”

“主子是意思是…..皇上会降罪于赵王?”

楚琰冷笑一声,淡声道:“看着吧,赵王蹦跶不了多久了,查清楚那个姑娘是哪个姜家的?”

暗影一愣,心下腹议主子极少对一个无关重要的女人感兴趣,面上却恭敬道:“查….查清楚了,她不是姜家的小姐。”

“不是?”楚琰有些诧异的微皱着眉,看来是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还真是个白眼狼,懒声问:

“那是哪家的?”

暗影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回答:“安宁侯,秦家。”

这几日,街头巷尾一直谈论的事情便是,安宁候大殿之上痛斥赵王之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赵王骂的体无完肤,引古论今,舌灿如花,赵王一介武夫根本就不是他对手,最后被骂的哑口无言,气的都晕了过去。

这还不算完,安宁候打定了心思要退婚,并求的皇上圣旨,因对方违背婚约导致这场婚事作废,错在赵王府,而皇上还真就当众下了这圣旨!

至此,赵王府声誉扫地,且不管街头传闻如何,连皇上都下了圣旨,那定是赵王府的错,人家好好的姑娘家,却被污蔑,可见其德行。

而这件事上,最终受益的人自然是秦云歌,她听到这消息时候,忍不住红了眼,总算…..还了她清白,而这只是第一步而已,而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她要一个一个收拾了!

秦沛山从皇宫回来之后,便去了秦云歌的采撷园,进门之后,秦云歌郑重其事的朝他行了礼,他扶起了她,有些愧疚道:“云歌,为父这些年亏待你了,这才让你受了委屈,你放心,我定给你找个能配得上你的好郎君。”

亲云歌浅笑一声道:“爹,女儿不委屈,你已经女儿撑腰出气了,那赵世子瞧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而已,哪配的当爹爹的女婿?”

秦沛山面色缓和了几分,看她的眼神越发慈爱,柔儿死后,这么多年,他一直浑浑噩噩,了无生趣,对发妻留下的女儿也甚少过问,若非这次事闹的这么大,他还不知是他亏欠了她。

“放心吧,有爹爹在,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谢谢爹,只是…..”她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女儿还是很害怕。”

“怕什么?”

“怕有人会害我,今个那马儿好好的,不知为何会惊了,车夫又失踪,这明显是有人要对付我,可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会得罪什么人?爹,我真怕我会像我娘一样,突然染了重病就死了。”

秦沛山的脸色沉寂了下来,当年发妻的死,他也觉得蹊跷,之后更是大肆调查过,可最后也没查出什么结果来,他心如死灰,本想就这么了却残生,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这才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他常年寄情于山水,醉梦度日,看着那阮氏对云歌也还算不错,便放下心来,一年之内,极少回家,这次提前回来,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云歌,你放心,爹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有爹爹这句话,女儿就心安了,女儿斗胆,想让爹爹见一个人。”

说完便拍了拍手,白勺将那珠帘拉开,一个全身被捆绑的男人竟跪拜在屏风之后!秦沛山甚是诧异,惊声问:“云歌,你房子怎么会有个男人?”

秦云歌安抚道:“爹爹别慌,这男人便是那消失的车夫。”

“那怎么?”

秦云歌示意白芍将那男子嘴里塞着的布条扯开,他忙喊饶命,秦云歌冷声道:“侯爷就在这,说吧,你做了什么,受了谁的指使,你要是敢有一丝的隐瞒,就把你拖下去喂狗!”

秦沛山眼神幽深的看了秦云歌一眼,上前几步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胸口处,那人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来,惊恐的喊着:“侯爷饶命啊。”

“说,谁指使你的?”

那人犹豫片刻之后,终于一咬牙说了出来:“李嬷嬷,是李嬷嬷指使奴才的,她让奴才给马下了药,会让马发狂,又给了奴才一笔银子,让奴才消失,奴才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隐瞒啊。”

秦沛山大怒,又是一脚踢了过去,咔嚓一声,那马夫的肋骨似乎被踢断了,疼的他嗷嗷叫,他还不解气,甚至想打死他!却被秦云歌拦住了,柔声道:

“爹,他现在还不能死,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背后下黑手的人?”

秦沛山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上余怒未消,厉声喝道:

“去将那李嬷嬷给我绑来!”

半盏茶的时间,派去下人却慌忙来报:“侯爷,那李嬷嬷畏罪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