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跑的可真快。”
夏令笙猛打方向盘,险险躲过一个拄着拐棍的阿婆。
一小时前,主编临时派下任务,让她去跟踪日昇集团的总裁何云枫,并撂下狠话,要是拍不到何云枫和当红明星梁南音的暧昧照片,就让她立马卷铺盖滚蛋。
夏令笙本是军事记者,因为这个月人手不够,才被安排到娱记板块,硬被赶鸭子上架已经够憋气窝火的了,这次何云枫也不让她省心,带着她连兜了三四个小时的圈,就是不给她拍照的机会。
“混蛋,姑奶奶今天就和你杠上了。”
兹~
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夏令笙与一辆泛着黑光的劳斯莱斯亲密的擦了个肩,登时冒出了一头冷汗。
可更悲催的还在后边,她租的捷达似乎也被吓到了,居然熄了火。
“喂,大哥,你别罢工啊。”
夏令笙连踩油门,捷达依然不为所动,夏令笙急的满头冒汗,忙跳下车去检查机盖,这时,一辆宝蓝色的布加迪缓缓到过来,车窗降下,一个低沉且充满了嘲讽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哼,区区萤火,也敢与皓月争辉。”他嘴角上挑,冷笑道:“女人,想追上我,你还得等上一百年。”
夏令笙回头,一张堪称完美的俊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这张脸既有东方的俊美,也有西方的深邃,眉毛浓黑如墨,鼻梁挺拔如峰,就是那双眼睛太冷,让夏令笙很不舒服。
她知道这就是何云枫,来此之前她曾看过他的资料,若论长相,他的真人远比照片来的惊艳,但他冷冷的嘲讽,却也比不会说话的照片更令人讨厌。
何云枫显然玩够了,冷冷一瞥,他摇上车窗,箭一般的冲入了排成长队的车流,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踪影。
“王八蛋,有种别走。”
夏令笙叉着腰大骂,对何云枫的印象差到了极点,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在跟踪他,绕了半天,到底被他耍了。
夏令笙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她咬了咬牙,狠心弃车,拦了一辆出租直奔本市最大的酒店金华大厦,有消息说梁南音在那里开了房,就算蹲不到何云枫,她也得偷拍梁南音几张。
十几分后,夏令笙来到了目的地,远远就见到了那辆尾号V888的蓝色布加迪,心里登时一阵兴奋,何云枫果然来了,娘的,这可是他自己撞到枪口上的,怪不着她。
拿好装备,夏令笙直奔前台,谎称自己是梁南音的助理,骗出了房间的号码,出了电梯,夏令笙躲在转角处,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间房。
看了一会,却发现门好像是开着的,走过去一看,果然眼睛没花,房门并没上锁,依稀能听到里边的洗澡声。
夏令笙眼珠一转,快速脱掉鞋,闪身钻了进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藏到落地窗帘的后边。
为了高额的奖金,她豁出去了,反正男女在一起也干不出什么好事,等他们睡着了,她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
幻想着满天飞舞的劲爆头条,夏令笙兴奋的有些发抖,差点在里边高歌一曲,却又强行忍住,因为何云枫已经出来了。
窗帘的遮光度很好,她能听到何云枫的脚步声,却看不到人,但从声音上来看,何云枫似乎已经上了床。
果然,没一会的功夫,外边竟传来了阵阵的鼾声。
睡着了?连门都没关?这得多大心?
夏令笙暗暗吐槽,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掀开一角,看向了外边。
何云枫侧着身,拢在暗影里的脸更显深邃,洁白的浴袍半遮半掩,里边胸肌尽露,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耀眼的光,下面是两条肆意舒展的大腿,修长紧致,充满了男性的力量感,看得夏令笙呼吸加快,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
无论从姿势还是身材,这都是一幅少见的美男图,要不拍下,实在是可惜了。
迫不及待的拿出相机,抬手就是一顿猛拍,无论哪张,放出来都将会引起一阵轰动,号称不近女色的禁欲总裁也会有这样骚的一面,妹子们看到了怕是要疯了。
夏令笙忘我的走到了帘外,为了寻求更大的爆点,她单膝跪倒床上,大着胆子去拉他睡袍。
蓦地,手腕一紧,身体失衡,整个人以极为狼狈的姿势摔到了床上。
男人紧抓着她纤细的手腕,目光沉沉的问。
“拍够了么,是否要我脱干净,才能达到你的满意?”
“啊!”
夏令笙惊呼,这王八蛋不是睡着了吗,难道是……装的?
何云枫眯起了眼,目光锋锐如刃。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到我的房间,说,你到底是哪家记者?”
突然降低的温度,让夏令笙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什么?什么记者?”
“还敢跟我装傻?”何云枫手腕一紧,扣在夏令笙掌心的微型照相机顿时掉在了床上。
眼看着何云枫把相机揣进浴袍的兜里,夏令笙愣是憋着一口气,没敢吱声。
“证据确凿,你还想否认吗?”何云枫冷冷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女人,我的怒火你承受不起,你最好如实交代,免得皮肉受苦。”
夏令笙被他的表情给吓住了,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以前拍黑心商的时候,可比这个惊险的多,况且还开着门,有什么好怕的。
“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她发挥了装疯卖傻的演戏,继续道:“其实我有梦游症,大概是犯病了,走错了门,请你放开我,我要回房休息了。”
何云枫的脸色更沉,这女人,当他是三岁的小孩吗?
看样子,他有必要给她一点“深刻”的教训。
薄削的嘴角微微扬起,何云枫忽然俯身,吻住了她。
“唔……”夏令笙瞪大了眼,这……这是怎么发展的?
“放开我,你个色狼。”一秒钟后,她拼命挣扎,胡乱挥舞的手好死不死的抓到了何云枫的腿间。
何云枫眼角微抽,猛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夏天穿的本就单薄,何云枫的大腿蹭到夏令笙薄如蝉翼的裤子上,好似肌肤相亲一般的真实,夏令笙哪经过这种阵势,一下子就慌了。
“放开我……放手,你这混蛋,你女朋友看到了我可不负责。”
她表情惊慌,嘴巴还是得理不饶人,抽空还威胁了何云枫一下。
何云枫紧咬着她的下唇,沉凝眸中闪出了一抹异样的色彩。
她不说,他差点忘了梁南音要来。
“想让我放过你,也不是可以……”
何云枫抬起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夏令笙心底一沉,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戒备的问:“你想让我干什么?”
“做我女朋友。”何云枫嗓音低沉的说。
诶?
夏令笙瞪大了眼,这男人是不是疯了,竟然来追求她?这里边肯定有什么阴谋。
“不行,我不同意。”
夏令笙的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何云枫的眼神沉了沉,在他看来这女人肯定是发了什么神经,居然连这种好事都不答应。
“女人,我只是让你陪我演一场戏,千万不要以为我真的看上了你。”
他冷着脸,线条紧紧的绷着,眼神里,光芒更利。
夏令笙松了口气,她就说嘛,何云枫这种又帅又多金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
“什……什么戏?装你女朋友?”夏令笙别过脸,对方的目光令她很不舒服。
何云枫点头,冷淡的说:“没错,演的好,还有酬金可拿。”
“酬金”两个字顿令夏令笙竖起了耳朵,母亲好赌,欠了一屁股钱,娘俩天天被人追债,这些钱能缓解不少燃眉之急。
“你……能给我多少?”她小心翼翼的问。
何云枫目露不屑,他本以为她会与众不同,没想到也是一个拜金女,再看夏令笙,忽觉她俗不可耐,与梁南音并无区别。
“10万,和我亲热,做给梁南音看。”
“梁南音不是你的……”
夏令笙一脸惊讶,话没说完,嘴唇就被何云枫封住。
这一次,和之前不同,何云枫的吻嚣张霸道,里边却不掺杂一丝感情,他狠狠的吮着夏令笙,好像要把她吞进肚子里。
夏令笙有些害怕,她死死的抵着何云枫的胸口,企图把他推开,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清晰悦耳的高跟鞋声。
何云枫手臂一紧,把夏令笙完全包裹在身下。
顷刻,房间内响起一个高八度的尖叫声。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夏令笙被吓了一跳,瞬间从何云枫的怀里挣脱出来。
眼前的女人果然是梁南音,对方身材高挑,体态丰盈,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裹胸小礼服,比照片上更显明艳。
看清夏令笙的样子,梁南音不禁更怒:“贱人,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马上给我滚出去。”
这也不怪梁南音能认出她,三天前她刚和同事去采访过她。
夏令笙张了张嘴,却见何云枫警告般的看着她。
看样子,她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权衡一下,夏令笙还是选择了何云枫,毕竟,还有酬金。
“是我又怎么样,梁小姐,该滚的是吧,难道你看不见我和云枫正在亲热吗?”
夏令笙伸手勾住了何云枫的脖子,把小三的得意嘴角演绎的淋漓尽致。
“就凭你,也配。”
梁南音快步上前,扬起手就是一记耳光。
猝不及防,夏令笙顿被打了一个正着,白皙的面孔上立时泛出数个清晰的指印。
也正是这一巴掌,把她的火气全都打了出来。
“难道你就配了?”她冷笑着看着梁南音,讥讽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线的位置是怎么来了,要不是家里有点臭钱,哪能轮得到你,梁南音,你也不拍胸脯问问自己,就你这种花瓶,哪里有一点演技,那些找你拍戏的人真是眼睛瞎了。”
作为一个记者,首要的条件就是言辞犀利,夏令笙更是炉火纯青,论吵架她就没怕过。
梁南音被气的浑身发抖,顿像疯虎一般的冲过来,这一回夏令笙早有防备,她还没揍过明星,今天就当破例。
眼看两人就要打到一起,空气中忽然响起一声低沉的暴喝。
“够了。”
何云枫一把扯过夏令笙,将她丢到了自己的身后。
“梁南音,我们结束了,现在,你马上给我出去。”
他声音很低,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梁南音怔怔的看着她,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何云枫,我恨你,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姑母。”
何云枫眉眼一寒,暴喝道:“滚,立刻。”
看着哭着跑掉的梁南音,夏令笙心有不忍,小声道:“就算分手,你也用不着这样吧。”
何云枫冷冷回眸,眼中光芒骇人。
“闭嘴,女人。”
暴怒的老虎不能惹,夏令笙立马识相的闭上了嘴。
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默,空气里,紧张的令人窒息。
许久,何云枫的脸色才稍有缓和,他递过一张支票,淡淡的道:“拿上钱,你可以走了。”
夏令笙犹豫一下,接了过来。
“那就再见了,何先生。”
她没有停留,转身离开了酒店。
出了大门,心里忽觉的有点堵。却不知是因为没有拍到两人的照片,还是因为何云枫那受伤猎豹般的眼神。
低低的叹了口气,她把支票揣进了口袋,刚放好,电话就响了,是报社的陆主编。
夏令笙不敢怠慢,忙接了起来。
“陆主编……那个……我正在跟踪何云枫。”
对方骤然打断她。“你不用跟了。”
夏令笙微怔,继而惊喜问道:“陆主编,是把我调回军事部了吗?”
陆主编沉默一会,平淡的说:“不是。夏令笙,你被解雇了。”
夏令笙完全懵了。
上午还热火朝天的让她挖绯闻,一转就把她开除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因为没陪那个大色狼唱卡拉OK,还是因为前几天他摸自己屁股的时候骂了他。
夏令笙很想问个究竟,对方已把电话挂了。
恼火的站了一会,夏令笙打了一辆车,直奔报社。
她是个直性子,把话憋在肚子里根本不是她的性格。
快到下班的时间,社里出去采访的人基本都回来了,大概大家都已经知道夏令笙被辞退的事,见她进来,众人看她的目光都很奇怪。
暂短的尴尬很快就被陆主编打断,他挺着肚子从里边走了出来。
“夏令笙,你已经被解雇了,还回来干什么?”
夏令笙鼓着腮帮子,愤怒的说道:“我还有东西在这,难道不能回来收拾一下吗。”
陆主编不屑的笑了一声,伸手道:“可笑,整个杂志社都是我的,你来收拾什么?”
夏令笙火大的往前一指。“那个水杯,整理箱,难道也是你的吗?”
陆主编一脚把水杯掀到地上,随后,又在整理箱上狠狠的踹了几脚。
不怀好意的道:“想要?那就拿走吧。”
“你……姓陆的,你太过分了。”看着摔成八半的水杯,夏令笙也豁出去了,把这货对自己做的丑事,全都抖了出来。
陆主编登时恼羞成怒,跳着脚道:“你放屁,这纯粹是一派胡言。瞅你这副干巴巴的死样,看上你的除非眼睛瞎了。”
他口沫横飞的指了指看热闹的人,鬼叫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把她推出去,难道也想被炒鱿鱼吗?”
夏令笙高昂着头,冷笑道:“姓陆的,老娘会走,就算你不赶老娘,老娘也不想干了。”
陆主编哪能咽得下这口气,立即追了出来。
眼见就要抓到夏令笙的衣领,旁里忽然伸出一只手,将夏令笙拽到了身后。
“何先生!”
“何云枫?”
两人同时惊讶。
淡淡的扫了一眼陆主编,何云枫微侧过头,问:“他们为什么追你。”
夏令笙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股脑的说道:“我被他解雇了,来取东西,这老家伙又不让,还说瞎子才会看上我。”
何云枫脸色一沉,伸手拎起了陆主编。
“你是在拐着弯的骂我瞎吗?”
陆主编连说不敢,心里却画着弧,他们俩怎么搞到一起去了,难道梁小姐就是因为这个,才让自己辞退的夏令笙?
下一秒,将近二百斤的身躯就被扔了出去。
何云枫冷声警告道:“再敢为难夏令笙,你这家杂志社就别开了。”他拉住夏令笙的手腕,微愠的道:“还看什么,给我上车。”
轿车扬长而去,临走前,夏令笙还不忘在陆肥猪的身上狠啐了一口。
“你……你来这里干嘛?”过了一会,夏令笙小声的问,该不会是特意帮她的吧。
“路过,仅此而已。”
何云枫答的简单利落,面无表情。
夏令笙扁了扁嘴,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何云枫从倒车镜里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个扁嘴的可爱表情,竟让他小腹一热,差点无法把持。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爽,猛地停下了车。
“下去吧,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
他不自然的转过脸,声音尽量平淡。
夏令笙收势不及,一下子撞到椅背上,无辜的揉了揉鼻子,她呆呆的点了一下头。
“谢谢你了,何先生,再见。”旋即拉开车门,兔子一般跑向了远处。
看着她惶急的背影,何云枫忍不住摸了摸脸,他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这功夫,夏令笙已经跑了很远。
她不是害怕何云枫,只是一想到两人曾经亲热过,就觉得很不自在,既然买卖已经做完,他们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唉!夏令笙低低一叹。
现在工作没了,明天又得重新找,母亲欠的钱太多,10万块仅够还上一半。
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拍了拍兜里的支票,夏令笙抬手敲门。
好半晌,里边不耐烦的问。
“谁呀?”
“是我,妈。”
过了一会,门开了,夏母头发乱糟糟的,看样子刚睡醒。
“你回来了啊,吃了没?”
夏母翻了翻眼皮。
夏令笙应了一声。“妈,吃过了。”
夏母白了她一眼,打着哈欠道:“那我再睡一会,可不管你了。”
夏令笙点头,回了自己的屋,自从借了赌,母亲就整日的睡,她已经习惯了。
辗转了许久,令笙才慢慢睡过去,感觉没睡多久,就被夏母给叫醒了。
“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人,我怎么觉得那些人是盯着咱们家的。”
夏令笙神情一紧,慌爬起来,往远处一看,果然有人贼头贼脑的往这边看。
是记者,夏令笙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
记者怎么会盯上她,难道是因为何云枫?
正在琢磨,电话忽然响了,把夏令笙吓了一跳,号码很陌生。
“我是何云枫。”
对方自报家门。
“是你!”夏令笙怔了一下,不爽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不是说了不再见了吗。”
何云枫声音转凉,顿现不悦。“女人,才几小时没见,你吃了枪药了吗?”
他这么一说,夏令笙登时怒了。
“吃枪药又怎么样,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可能丢了工作,还被记者跟踪。”
何云枫低哼。“害你丢工作的是梁南音,我这里正好有一个可以让你出气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是她?
怪不得姓陆的这么决绝,那女人一定给了他不少好处吧。
夏令笙越想越恨,忍不住问道:“什么机会?”
狠狠的吐了一个烟圈,何云枫沉沉的说:“我要你马上住进我家。”
“什么?你……你没吃错药吧,咱俩又不是真的……”
夏令笙真的被吓住了,舌头已开始打结。
何云枫脸色阴鹜,她就这么急着和她撇清关系吗?
“当然不是真的。”何云枫重重说道:“这一次,一百万。”
“啊!”
夏令笙张大了嘴。
何云枫低笑。“机会只有一次,我给你十分钟的考虑时间。”
“不用了,我同意。”夏令笙狠掐自己一把,这种两全其美的事,傻子才要考虑。
何云枫嘴角上扬,笑的颇为狡黠。
“那就马上下楼,我的车就在你家门口。”
夏令笙拉开窗帘,果然看见外边停了一辆宝蓝色的布加迪威龙。
她家就这么不隐蔽吗,怎么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找过来。
挂断电话,她跟夏母撒了个慌,然后贼一样的钻进了何云枫的车。
“看不出你还挺迫不及待的。”何云枫转过脸,目光中透着讽刺。
夏令笙撇了撇嘴。“我是为了一百万,你可别抵赖。”
何云枫轻哼:“钱我多的是,就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
夏令笙乐了,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但凭吩咐,无有不从。”
何云枫一眼扫过,没再说话,十几分后,轿车停在了一幢高大雅致的别墅门前。
“下车,到了。”何云枫潇洒熄火,利落的跳下了车。
夏令笙刘姥姥似的看着别墅,惊叹道:“好大啊。”
何云枫毫不温柔的推了她一把。
“进去,今天梁南音会过来吃饭,该怎么做你该清楚。还有,”顿了顿,又道:“我的继母就是梁南音的姑妈,对她,你不用客气。”
夏令笙还没消化完,就听一个刻薄的声音问道:“她是谁?云枫,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领。”
夏令笙抬头,只见门口站了一个五十左右的女人,皮肤白皙细腻,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就是脸部太肥,看起来一脸横肉。
“我的朋友,其他的,你不用过问。”
何云枫大步进门,夏令笙紧跟在他身后,路过门口的时却被女人拦住。
“咱们何家可不是菜市场,更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进的,尤其是女人。”
夏令笙越听越气,一把就打掉了她的手。
“阿姨,你说谁是阿猫阿狗。”她不甘示弱的看着那女人,继续说道:“告诉你我有名有姓,更是云枫的女朋友。”
她亲昵的拽住何云枫的胳膊,何云枫也非常配合。
“咱们上楼吧,你累了,先上去休息休息。”
两人并着排上楼,即使没有回头,夏令笙仍能感受到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紧紧的盯着自己。
走到拐角处,她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你的继母可真吓人。”
何云枫不屑的哼了一声,“别告诉我你怕了。”
夏令笙气鼓鼓的说:“我胆子大的很,”末了又补充道:“看在钱的份上。”
何云枫不置可否,两人刚进房间,外边就响起了汽车声,何云枫掀开了窗帘的一角。
“梁南音来了。”
“啊,我该怎么办?”夏令笙顿时紧张起来。
何云枫扬起了眉,猛地把她按到了床上,随后盖上了被。
“凉拌。”
他低低的吐出两个字,温热的呼吸吹的夏令笙耳根发痒,正想推开何云枫,便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何云枫眉头微皱,忽然快速的扯掉了夏令笙的衣衫。
“叫床会吗?给我叫的好点。”
“啊?”夏令笙还在愣神儿,何云枫已经动了起来,虽然隔着裤子,可这场景仍令夏令笙脸蛋发热。
“快点,她上来了。”何云枫边说边卖力的动作,夏令笙没则,只好配合他演,只是声音有点大,几乎整个何家都听到了。
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片刻,急步下楼,没一会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声。
夏令笙估计她已经走了,就推了何云枫一下,你赶紧下来。
何云枫动了动,夏令笙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硌自己的大腿,想伸手去摸,却被何云枫打开。
“不要乱动,否则一分钱都没有。”说完这话他猛地起身,直接跑向了洗手间。
夏令笙怔怔的看着,一时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当晚她就住在了何家,何云枫却没再出现,等她醒来才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张支票,和之前约定的数额一样,一分不少。
夏令笙紧攥支票,第一时间离开了何家,临走的时候又碰到了何云枫的后母,她嘴巴再利也不是记者的对手,结果就是自找没趣,被夏令笙狠狠的嘲笑了一顿。
为防被记者跟踪,快到家的时候夏令笙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来附近的一家小餐馆。
一见到夏令笙,夏母就问起了昨天的事,夏令笙不好解释,索性不答,直接把支票递了过去。
上面的数字令夏母一反愁苦,脸上笑开了花,一个劲追问是怎么来的。
“妈,你就别问了。赶紧把欠的钱还上,然后咱们马上搬家。”
夏母一口答应。“行,你先坐着,我这就去找那些人。”
看着母亲的背影,夏令笙慢慢松了口气,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奶奶的,没债的日子就是舒爽。”
吃过早饭,何云枫就打来电话,让她没事别在外边乱晃,赶紧滚回何家。
夏令笙心情正好,懒得和他计较,便回了何家,这一次运气不错,没有看到他的后妈。
本以为终于风平浪静,没想到第二天却发生了一件爆炸式的新闻,新闻中的女主角,正是她夏令笙。
娱记记者夏令笙为钱依附豪门,真实身份本是坐台小姐,如此换皮,实令人恶心。
夏令笙劈腿多人,脚踏N船,曾被爆和别人育有一子,此次接近何云枫,其心不明。
夏令笙手段高超,把何云枫玩的团团,据说其母是个赌鬼,夏令笙接近何云枫,目的可昭。
几乎全市的媒体都在爆料这件事,气的夏令笙牙齿打颤。
另一边,何云枫也看到,他冷冷的盯着这些报纸,目光阴寒。
尤为让他恼火的就是每个报道后边都会加一行小字。
已经其母亲口承认。
这真的是夏令笙的母亲说的?还是夏令笙授意她母亲这么做?是觉得钱给的少了吗?
该死的,如果父亲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夏令笙进门,那他精心策划的这场戏,岂不是白演了。
一拳重重落下,震掉了签名的钢笔。
何云枫越想越怒,他必须得问问那个女人,做这件事的,到底是不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