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绝艳惊天下-顾红妆, 容诀-穿越重生完结小说

初见,她女扮男装迎风而立,清隽雅致,潇洒恣意。后来,她舞一曲惊鸿惊煞世人,倾世容颜配一袭白纱云袖轻扬,遗世独立,人人称赞,“沉湘有女顾红妆,惊才绝艳世无双。”,他许他一世安宁,她许他白头偕老,最后却是誓言皆负,她心如死水毫无波澜,死后重生却变为她人,接近他,利用他,不过是为了查出何人要置她于死地,但依旧在他身上失了心丢了魂。,他说,我不怕死,我只是怕即便我死了,也无法护她周全。,她说,我愿倾覆一生,只换与他生死相依,情深不负。
嫡女绝艳惊天下-顾红妆, 容诀-穿越重生完结小说
第1章 重生

初夏,中洲大陆澜曙国,帝都。

脑子里嗡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顾红妆似乎沉睡了很久,眼皮沉重如石,耳边仿佛能听见似有似无的呼唤声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想要起身回应,但全身的力气好像全部都被抽去了一般,软弱无力。

细细碎碎的声音已经进在咫尺,忽然一下,顾红妆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腾空被人抱了起来,瞬间就被浓烈的男性气息包围。

那个怀抱,很硬挺很宽阔,只是少了几分温醇,难免让人深觉冷意,可却又让她觉得熟悉无比。

顾红妆靠在那人肩上,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楚他的容貌,浓郁的阳光落下氤氲在他脸上形成光晕,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那人的嘴唇,很薄,唇型很好看,她能感觉到,这人长得一定很好看。

那人似乎感觉到顾红妆的目光,低头望了顾红妆一眼。

顾红妆想要开口跟他搭话,却最终还是没有能抵过那浓浓的乏意,深深晕了过去。

***

日上三更。

顾红妆已在床上躺了两天一夜,嘴里不断的在呢喃着什么,额头上不断地溢冷汗,姣好的眉头都紧紧扭成结,转辗反侧。

像是梦到了什么,顾红妆尖叫一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面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双眸皆是痛苦,像是经历了什么苦不堪言的事情。

但是慢慢惊讶和疑惑就代替了顾红妆所有的情绪,她双眸环顾四周,脑袋一懵,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布置,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而且,她为什么还会活着?明明……她应该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顾红妆撩开床幔,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床,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

镜中的女子清秀雅致,双眸犹如一泓清水,眉间皆是清冷之色,面容却只是普通之姿,勉强称为中上。

可是……镜中的人眼眸虽熟,眉目间甚至与她有着六七分的相似,但依旧能够清晰分辨,这面容根本不是她顾红妆。

“娆儿……!”

没有容许顾红妆思考太久,外屋由远而近的呼唤声已经唤回了顾红妆的思绪,来的是位妇人,身后还跟了一个丫鬟。

“娆儿,你可终于醒了,整整两天,可急死娘了。”洛倾芸连忙过去扶起顾红妆,苛责的言语里还带着关心,“你大病初愈,怎可就这么光着脚下床,若是再添风寒可怎么办?”

顾红妆任由妇人扶着她回到了床上,还为她盖好被子,她开始仔细打量这位妇人,大概三十来岁的年纪,长长的头发被一支簪子盘在脑后,不显轻浮,反而华贵雍容如同盛开的牡丹,不显柔弱,带些英气,时间待她很宽厚,那张略施粉黛的脸,并未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

“……娘?”顾红妆抬头略带试探地叫了一声,面色还有些呆滞的意味,显然是还未缓过劲来,“我是……谁?”

“你怎么了娆儿,你可别吓娘啊。”那妇人一愣,摸了摸顾红妆的额头,着急道,“赶紧传大夫!”

一旁的丫鬟颔首作揖后赶紧出了门。

大夫来的时候顾红妆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躺在床上,脑子非常混乱,零散七落的记忆让她觉得沉重不堪,她仿佛做了一场梦。

大夫给她诊了脉,说她是因为受了刺激又堕了水,又撞到石头晕了过去,有些烧,身体还很虚弱,脉象虚浮,所以刚醒来脑子可能有些乱,过些日子就会好,还开了一贴药。

顾红妆说想要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会儿,洛倾芸虽然不是特别放心,但也奈不过顾娆,只是离开的时候交代了如画要好好照顾她。

等洛倾芸离开,如画出去煎药,顾红妆才再次下了床,来到镜前,默默地望向镜中对她来说并不算特别熟悉的面容。

屋中袅袅的檀香萦绕飘散,化为缕缕的幽香阵阵传入鼻息。

良久,顾红妆望着镜中的人,艰涩地开口,“我到底是生还是……死?”

如果是生,那么她为什么会变成另一个人?

如果是死,那么她现在这样算什么?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待了两天,顾红妆从如画口中旁敲侧击地打探消息,将所有的信息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后,基本已经弄清楚这是哪里了。

顾红妆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是当朝开国将军苏晏的府邸,更没有想到她醒来以后会摇身一变变成了苏府的千金大小姐苏絮娆,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过如此。

她们眉间虽有几分相像,但确是两个性情极为不同的女子,苏絮娆温婉柔娴,而顾红妆有的却是清傲净雅。

说起来,顾红妆因为一次意外与这苏絮娆还有过一面之缘,她们两人的命却可谓是天差地别,苏絮娆是天之骄女,在澜曙国帝都有几个人没听过苏絮娆的才貌双绝之称,顾红妆与她一面之缘短短相处,却也看得出她的性子如何温娴,虽说容貌并不是传闻之中那般绝色,但这样的女子,饶是顾红妆,也不由得生出想要亲近之心,更何况是男子。

可是如今,她霸占了苏絮娆的身子,却不知原本的苏絮娆去向了何处,她是死而复生,那么苏絮娆,难道是代替顾红妆的身子……死了吗?

顾红妆愁绪不堪,心里总觉有些不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如何对得起苏絮娆?

“姐,你想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叫你好几声都没理我。”

被爽朗还略带稚气的声音换回思绪,顾红妆偏过头,就看到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年纪看起来极轻,俊秀非常,不过也就是个半大点的孩子。

她大概能猜到面前这位少年是谁,穿着贵气,又喊她姐,那么除了苏幕卿不会再有第二人。

苏幕卿是苏晏最小的儿子,苏晏的夫人洛倾芸前两胎都是女儿,一个是苏絮娆,另一个名叫苏如鸢,苏如鸢比苏絮娆小两岁,也是个美人胚子,性格和苏絮娆却有着大不同,在顾红妆养病期间来探望过她两次。

至于苏幕卿是后来才有的,这位将军老来得子,又是家中最小的,自然是倍受宠爱,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不过虽说苏幕卿是个被宠坏的小少爷,但好在他除了性格有点淘有点闹以外,也并未惹出什么祸端来。

不得不说,苏晏和洛倾芸在教育孩子这方面还是很稳当的。

“今日是闲来无事么,怎么想起来我院子了?”顾红妆倒是不心虚,也没有怎么刻意去扮演苏絮娆,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我这不是听说你出事了吗,这不,我刚回来就马不停蹄地来找你了。”苏幕卿关心的询问道,“姐,你没事吧?”

“我去了云阑舅舅家不过半月之久,你怎么就出这样的事情,出个门也会被绑走,我觉得姐你以后还是待家里吧,若是你出了事那可怎么得了。我听娘说你是被……是被……”苏幕卿滔滔不绝地自顾自的说着,说到这里却停顿了一下,看到顾红妆神色如常才又继续说道,“是被五王爷救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衣衫不整浑身湿透,只披了一件五王爷的外衫,这是真的吗?”

顾红妆想起那日她迷迷糊糊看到的人和感受到的怀抱,颇有几分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怪不得她会觉得熟悉……事情她都从丫鬟和洛倾芸口中得知了。

但是听到那个名字时,双眸还是忍不住漾起些波澜,心底却是一片沉寂。

“姐,你也别太难过了。”苏幕卿以为自家姐姐是得知了外面的那些谣言,想起所以才露出此时的表情,安慰道,“谣言而已,没有人会当真的,别放在心上,你需要好好休息。”

顾红妆缓了神,听苏幕卿这么一说,即便她并没有听到谣言,也能猜到七八分,一个未婚的姑娘衣衫不整披着男人的衣裳被抱回家,还能有什么流言?

一来就毁苏絮娆的名声,她真是……

顾红妆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只好既来之则安之。

“诶你听说了吗,沉湘阁的那位红牌好几日没有露面,听闻是暴毙而死啊。”

“暴毙而死?我怎么听说是因为她故作清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才被……”

“不管怎么说也都可怜啊,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就这么去了,外面好些个少爷公子的都在叹可惜呢。”

“嘿,可惜什么可惜,大概也就是叹没有尝到那位姑娘的鲜吧,我可听人家说了,在沉湘阁就属她最漂亮,而且还是卖艺不卖身的。”

“卖艺不卖身?说的好听点,在那种地方待着,怎么可能还干净。”

“不干净又如何?难道你们没听说那顾红妆生了一副怎样的面容吗?恐怕是我们家两位小姐都及不上她……”

“二小姐生的够漂亮了……难不成那顾红妆真长了一副天仙模样?”

顾红妆回房的脚步硬生生地愣住,无意间听见庭院后面有几个下人在窃窃私语,说的内容主角她也毫不陌生,那几个下人口中的正是她自己,顾红妆。

第2章 五王爷

近几日的流言来来去去不过围绕着两件事,一件就是苏絮娆被五王爷抱回将军府之事,另一件正是沉湘阁的主人声称顾红妆感染风寒之事,但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顾红妆已殁。

她冷笑几声,想起死前经历的事情,神色渐冷,双眸皆是染上了浓浓的一层霜寒。

她向来是个疵暇必报的人,那些让她不堪受辱而咬舌自尽的人,她一个个地通通不会放过,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午间休息时,没有几个下人在顾红妆院子里,她花了些心思准备偷偷地去一趟沉湘阁,却没料到又撞上正来看她的苏幕卿。

“姐,你这是要出去?”苏幕卿看顾红妆的打扮,一身极其简便的衣衫,连头发都只是简单地绾了起来,还一副要往外走的模样。

顾红妆倒是也没有被抓包的心虚或其他情绪,脑子里便生一计,对苏幕卿笑问道,“随我去个地方,如何?”

虽然苏幕卿问了顾红妆要去哪儿,但是顾红妆没告诉他,只是去苏幕卿的房间跟他要了一身男装,然后换上了它。直到站在了沉湘阁的大门口,虽不像其他青楼在门口有许多拉客的姑娘,但到底是帝都最有名的青楼,苏幕卿即便没有来过,也不会没有听过沉湘阁是个什么地方的。

“姐,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苏幕卿望向头顶那三个明晃晃的字,不解地看着一身男装的顾红妆。

顾红妆挑眉,“你已及弈,莫不是连这种地方也没来过?来这里能干什么,自然是寻姑娘找乐子。”

到底还是年纪小,苏幕卿脸色微红,神色都不自然来了起来,虽然平时和一些朋友吃喝玩乐,但是青楼这种地方他还真的没去过,他小声嘀咕道,“姐姐你可是个姑娘家,若是被爹娘知道了,我不劝着你反而和你一起胡闹,我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碍事的,爹娘都不在府中,鸢儿至少午睡两个时辰,我们快去快回,不会被发现的。”顾红妆淡笑着拍了拍苏幕卿的肩说道。

“怎么如此出格的事情你都……”苏幕卿皱眉,却被顾红妆打断,“你先进去,我过会儿去找你,记得,我没去找你之前你定不要离开。”

苏幕卿还想要说些什么,顾红妆已经转身离开了,看着自家姐姐的背影,苏幕卿懊恼地挠了挠头,回头看了眼沉湘阁这三个字,一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顾红妆绕了一圈,到了沉湘阁的后门,准备偷溜进去。

她知道,虽说苏絮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依旧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如果就这样和苏幕卿走进去,若是被有心人或是认识的人瞧见,一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来此毕竟有事,麻烦自然能省则省。

幸好顾红妆对于沉湘阁的布局格外熟悉,毕竟在这个地方住了好些年,想要溜进去也没有那么难。

顾红妆来沉湘阁是有两个目的,一来她是想来看看她之前的身体到底是否真的已经死了,如果死了的话,尸体在何处。二来,她想要拿回她的贴身玉佩,玉佩对她来说很重要。

顾红妆住的房间在后院一处比较清寂的地方,因为她喜静,所以特地住在平时来往的人比较稀少的地方,也多亏了如此,顾红妆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偶尔遇上的两个也都堪堪躲了过去。

好不容易到了房门口,顾红妆才发觉房间里有个身影,她迅速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面,等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动静,又靠近窗口,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从洞口往里面望去。

那人正对着窗户坐着,桌子上铺了一幅画,那人虽一身素衣却遮不住浑然天成的贵气,身姿清瘦,容貌俊美,修长的手指正慢慢地抚着手中的女子画像,双眸瞳色极浅,犹如琉璃,看不出什么情绪。

而那画中的女子,正是顾红妆。

顾红妆没有料到,那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与苏絮娆定是相识,要不然他也不会救苏絮娆回来,更何况之前顾红妆与苏絮娆的那一面之缘,还是因为他。

目前为止,她还不想和那人扯上其他关系,如果被他发现,那么顾红妆就很难解释了。

“谁?”

那人一双凌厉的眸子陡然投向窗外,声色也是冰冷刺骨,顾红妆暗道不好想要逃跑,却没有快过容诀,一把被那人抓住了衣服的后领。

顾红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能感觉到容诀的杀气,他的手已经掐向了她的脖子,顾红妆迅速躲开,手掌大力地挡过他的手,当机立断的转过身。

一霎,容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浑身僵硬地看向顾红妆。

顾红妆不想和他正面相见,可是若不是如此,容诀下手又快又狠,她可能一招就被夺命了,毕竟是他救苏絮娆回来的,想必是不会有害她之心。

“小女苏絮娆,见过五王爷。”顾红妆很快敛去心思,嘴角扬起得体的笑容,向着容诀躬了躬身子,“听闻前几日是王爷救回小女一命,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容诀也只是愣了一两秒,很快从失神中缓过来,闻言,他的双眸中不自觉多了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寒,面上却是稳重,“苏姑娘不必客气,只不过……这里可是青楼,不知苏姑娘扮成小厮的模样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王爷也知,家弟也已及弈,他说想要来此地见识见识,我又不放心他一个人独自来此所以便陪着一起来了。”顾红妆暗自庆幸,得亏她带着苏幕卿一起来了,否则还真不好解释。

而容诀的神情显然是不信,顾红妆接着道,“我与家弟对这沉湘阁也不熟,之前有幸与顾姑娘有一面之缘,谈的也很投机,本来是想来找顾姑娘的,可没想到……没想到竟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是来了此处才得知。”

容诀的眸子滞了滞,又道,“你知顾红妆已死?”

“方才过来时不巧听见这里的人在谈论顾姑娘。”顾红妆笑道,又带了些试探的意思,“我听闻顾姑娘是因风寒而亡,我瞧着顾姑娘身体颇好,怎可能只是小小的风寒就要了她的命?再者,如果真是因风寒而亡,为何沉湘阁需要遮遮掩掩的,甚至连灵堂都不为顾姑娘设一个。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话落,顾红妆用略带询问的目光看向容诀,顾红妆扯了扯嘴角,她生前是怎么死的,没有人比她本人更清楚,若不是她现在身份不适,她一早就去找人报仇了。

容诀也低了眸看向她,目光七分冷意三分探究,她眸子里暗暗的嘲讽与其他情绪丝毫不差地全部被容诀纳入眼底。

顾红妆知道,容诀性子凉薄,亦不容易相信人,她这番话恐怕已经是最大的尺度了,再说下去就过头了,她需要找个借口离开容诀的视线。

“姐!”

顾红妆听到苏幕卿的声音,暗道这位弟弟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笑着应了一声。

“姐,我等了你半天,你怎么跑来这里了。”苏幕卿不满的抱怨道,把他一个人留在那种地方,那群姑娘的热情可真的让他见了有点怕。他一偏头,便看见容诀一身素衣迎风而立,立刻作了规矩,“见过五王爷。”

顾红妆笑道,“刚巧碰到了五王爷,所以便多聊了几句,顺道谢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你怎么跑来了,是沉湘阁的姑娘没有一个你看得上的?”

苏幕卿尴尬地拉了拉顾红妆的衣袖,毕竟是在外人面前,若是传回他爹娘耳里,那他可就倒霉了。

正在两个人都没了话的时候,一个身材俊挺的男人正快步走了进来,看到顾红妆苏幕卿虽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朝他们点头示意,然后附到容诀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顾红妆识得容诀身后的人,是容诀的护卫,名唤聂祺骁,平时都是他在容诀左右,容诀很信任他。

容诀点了点头,后礼数周全地朝顾红妆二人道,“本王有事先走一步,二位代问苏将军好。”

“王爷慢走。”

离开之前,容诀的手下将房门锁了起来,顾红妆才发现房间的钥匙落到了容诀的手里,想来她若是想要进房去拿些什么东西,必定是办不到的了。

她的尸首不在沉湘阁,那么便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被害她的人丢弃在了原地,可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尸体一定会被人发现然后报官,可是这么多天了还没消息,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她的尸体被埋了。

其他不说,顾红妆最宝贝的那块玉佩还在身上,她一定要拿回来。

苏絮娆的身份不能直接去找沉湘阁的人询问,只能找点其他办法了。

顾红妆和苏幕卿也未在沉湘阁多待,可在顾红妆心里也是有了主意。

回到苏府的时候天色尚早,顾红妆招待了苏幕卿先去她那里,苏幕卿反正闲来无事,就跟着去了。

第3章 一曲惊鸿舞

“方才二小姐来过一次,让奴婢以小姐还在休息的理由给打发了。”如画泡了壶茶给他们,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顾红妆,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顾红妆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了,又看了眼苏幕卿,“幕卿,我听说你在外面交了不少朋友,平时吃喝玩乐样样齐全对吧?”

苏幕卿一听,以为自家姐姐又要逮着这个问题教育他,立刻苦了一张脸,“我知道,你又要说我整天无所事事了是吧。”

“放心吧,今日不念你。”顾红妆笑道,“你这么爱玩儿,可听过顾红妆这个名字?”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就是那个沉湘阁的雅妓,本来已经够多人慕名而去了,在一个月前的花魁比赛上舞了一曲惊鸿舞又是出尽风头,搞得帝都人人都在津津乐道顾红妆这个人,说她什么惊才绝艳之类的,风头一时之间旺盛得不得了。”

顾红妆抿唇笑了笑,心里难免几分怅然若失,那一曲惊鸿舞不过是舞给一个人的看的,然而直到结束,顾红妆都没等到她要等的人,惊鸿舞也就失去了意义。

“当日你应当在现场吧?”

“自然是在的,当日许多达官显贵都在现场,更是有不少皇亲国戚,否则顾红妆这三个字也不会这么快传遍了整个帝都。不过说句实在话,那顾红妆的确是生了一副好容貌,若不是那日花魁大赛,我还不知道沉湘阁有这么一位姑娘……说来也挺奇怪的,那顾红妆模样生的如此好看,沉湘阁又是帝都最大的风月之地,为何之前没怎么听过顾红妆之名?”

顾红妆略不适,她听过太多人评论她的容貌,甚至沉湘阁的好几位姑娘都说过她一些颇为难听的言语,当家的玉娇姨也说她,要么不露面,否则定当的起红颜祸水这四个字,她自然也是懂在那种地方想要保持清白之身不易,所以她每次出现必带面纱,而且每次都要坐在镜子前检查确认是否真的瞧不了她的面容。

他叹了口气,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不过这几日我听闻顾红妆死了,有着各种各样的流言呢。怎么了姐,怎的忽然谈起了顾红妆?”

“我之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性情相投的朋友,我总觉得她的死有些蹊跷和疑点,你能否帮我查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红妆自然是不能直接将那些她知道的说出来。

苏幕卿皱了皱眉头,奇怪的问道,“一面之缘而已,而且你又不是查案的,管人家怎么死的做甚?姐,你很奇怪。”

顾红妆淡道,“你帮是不帮,若是不帮那便算了,我大可以找别人。”

“帮帮帮。”苏幕卿无奈的连忙应下,“谁让你是我亲姐呢。”

顾红妆满意地点头,“沉湘阁有位姑娘名叫柳潇荷,从她处下手查,最好是能查出顾红妆的尸首在何处。”

苏幕卿虽然很好奇为何她这位一向性格温婉恬静的姐姐忽然变成了这样,但依旧还是一一地应下了。

晚饭席间,苏晏刚从练兵场上回来,一家五口围着一张桌子吃饭,看着温馨的氛围,顾红妆眉间的淡漠一时之间消融不少,这是她活过来变成苏絮娆之后第一顿和家人一起吃的饭。

她之前没有什么亲人,自然体会不到有家人是种什么感觉,只有沉湘阁的当家玉娇姨对她还不错,但像这种情况是绝对没有的,所以相处起来还是有些不习惯。

苏晏是个严厉却不失温和的父亲,大概是因为长年征战带兵的原因,双眸犀利,还带着压迫的威严,不过因为在家人面前收敛不少,虽然年过五十,但却风采依旧。

顾红妆觉得苏絮娆不太像洛倾芸,苏絮娆性子很是温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浓浓的书卷气息,温若如水。反倒是苏如鸢和洛倾芸比较相像,眉目间露出一股英气,听闻洛倾芸也是将门之后,所以不像寻常女子只知相夫教子。

但顾红妆也觉得有些奇怪,苏府一家,无论是苏如鸢或是苏幕卿,两个人都继承了父母容貌上的优点,偏偏苏絮娆生的最为普通。

对于这位妹妹呢,顾红妆没什么感觉,毕竟她不是真的苏絮娆,体会不了什么姐妹情深,但是来苏府的这些日子,苏如鸢也来看过她几次,言语之间也算是温和关心。

不得不说,虽然苏府有三个孩子,但是家庭还是非常和睦的,与一些官宦人家不同,并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与残害同胞,苏晏与洛倾芸也是非常疼爱这三个孩子。

席间,洛倾芸不断地给顾红妆的碗里添菜,笑道,“娆儿,多吃些补补身子,这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听你娘说你还感染了些风寒,如何了,康复了吗?”苏晏也开口关心地询问道。

顾红妆淡笑点头,“已经没事了,谢谢爹的关心。”

“几日未见,娆儿怎么客气了不少。”苏晏笑道。

“说来也是奇怪,娆儿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会遭人绑架?”洛倾芸多说了一句,“也不知是什么人做的。”

苏晏也皱起了眉头,出声问顾红妆,“那日府中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人?”

顾红妆摇了摇头,她的脑子还很混乱,有些属于苏絮娆的记忆还模糊不清,确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微微蹙眉,这么想想,这背后,恐怕也大有文章。

洛倾芸看桌上几人近一半都皱了眉,出声劝道,“别想这么多了,娆儿能平安归来就好。”

“爹一回来都只关心姐姐一人,我与幕卿呢?”一旁的苏如鸢佯装不满的抱怨,小女儿家般的姿态惹来苏晏与洛倾芸的大笑,苏幕卿也连连点头,“娘你都只给姐夹菜,我呢我呢?”

洛倾芸也立刻给苏幕卿碗里添了些菜,宠爱的意味明显,“这样可行了?”

“幕卿,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吃你姐姐的醋?”苏晏笑着点了点苏幕卿的脑袋,对于这位宝贝儿子,他真是又头疼又宠爱,最是拿他没办法。

苏如鸢幽怨地叹气,“从小爹娘就偏爱姐姐。”

“瞎说什么呢,爹娘对你们的爱都是一样的,都是手心里的宝。”洛倾芸揉了揉自家二女儿的脑袋,双眸柔和。

顾红妆看着现在和自己是亲人的几个人,眸子里有了些温度,忽然有些羡慕苏絮娆,每日生活在这样温馨和睦的家庭中,心里定是幸福的。

苏晏开口问道,“娆儿,外面的某些流言你该是听说了吧?”苏絮娆安全地回来后,他就安心在练兵场住了几日,但外面流传的那些言语他自然都是知晓的。

闻言,顾红妆先是看了眼苏幕卿,苏幕卿盯着她,那目光显然是在告诉她不要把他说出来,顾红妆笑着向苏晏点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听了几句。”

苏晏沉了沉眸子,似乎是有些顾虑,犹豫着是否要开口告知自己的女儿。

还没等苏晏开口,但是洛倾芸先开了口,安慰的拍了拍顾红妆的手,“娆儿,放宽心,外面的流言蜚语而已,不要太在意了。”

“该如何放宽心?娘,女儿家的清白名节最重要了,外面的话传的那么难听,都以为姐姐与五王爷有些不堪入目的关系,以后姐姐若是要嫁人,清白受损,对方如何不介意?”苏如鸢愤懑道,为自家姐姐打抱不平,“那位五王爷也真是,他就如此堂而皇之将姐姐抱入府中,就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鸢儿!”苏晏出声喝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许乱说,听到了没?”

苏如鸢到底还是怕苏晏的,哼哼了几声后就低了脑袋,乖乖地点了点头,但眼里显然还是不服的。

“鸢儿也是维护我才出言不逊的。”顾红妆开口,在桌子底下安抚地拍了拍苏如鸢的手,道,“爹不会无故提起这事,若是有事,那便直说吧。”

苏晏沉吟片刻后才说道,“昨日皇上宣我进宫,特地问起你被绑一事,还问了是否真的是五王爷将你救回来的,我都如实地回答了。按皇上的意思,大概是要给你指婚了,我猜测,指婚对象大概就是五王爷。”

容诀……顾红妆的动作一顿,思绪也涣散了片刻,缓过神后才慢慢敛去所有的情绪,淡淡地说道,“皇后一定不会同意的。”

当今的嘉孝皇后膝下有一子,名唤容璟,现居东宫,是皇帝亲封的太子。这太子皇帝其实封的心不甘情不愿,若不是因为嘉孝皇后娘家势力颇大,和一些宗亲扯了关系,明里暗里都逼着立皇后的孩子为太子,皇帝也不会如此。

皇帝最疼爱的儿子不是太子容璟,亦不是五王爷容诀,而是六王爷容季,容季是如今最受皇帝宠爱的莲妃云莲华之子,皇后与莲妃水火不容是宫里人都知道的事,容璟与容季也关系一般,倒是容诀,比容季大一两岁,一直与容季关系甚好,向来帮着容季。

第4章 生起事端

虽然顾红妆才不相信像容诀那样深沉难测的人对帝位不感兴趣,但不管如何,在皇后看来,容诀与容季是一边的,那么若是把苏絮娆指给容诀,相当于让容季的势力又多了一分。

苏絮娆是什么人,她可是苏晏的宝贝女儿,苏晏又是什么人,苏晏可是开国将军,手握兵权,这帝都将近一半的兵都是苏晏的人,如果真让容诀娶了苏絮娆,那岂不是让容季如虎添翼。

“就是因为如此,此事也还没完全定下,三天后皇上设了宴,还对我说宝贝女儿藏了这么久,是该出来走动走动了。”苏晏看着顾红妆,眸子里不知是些什么情绪。

顾红妆脸上看不到丝毫情绪的外露,只是眸子也沉了些。

饭后,洛倾芸与苏晏在房里,洛倾芸有些心慌地问苏晏,“要娆儿进宫面生可是真的?”

苏晏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外面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入了皇上的耳朵,你也知我们这位帝王爱面子,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这事自然需要解决。”

“流言终究是流言,时间一久谁还会提?皇上让娆儿进宫,真的没有别的目的吗?”洛倾芸猜测,“难道皇上已经知道娆儿她……”

“住口。”苏晏连忙出声打断洛倾芸的话,“即便是在自己家中,这话也万万不可说出口,若是被旁人听了去,那可是灭门之罪。”

洛倾芸叹了口气,满面愁容,“之前一直避免娆儿出门避免娆儿进宫避免娆儿见了不该见的人,可到了最后还是躲不过去……三日后的酒宴,还希望皇上不会有所怀疑才是。”

“夫人宽心吧,娆儿的容貌已是大改,任皇上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联想到那么久以前的事了。”

“幸亏夫君当年思虑周到,早就想到有这么一日而早防患于未然。”

苏晏拥着洛倾芸入怀,眸子依旧是略显担心,毕竟是关于一家人性命的事情,忧虑也是在所难免。

“这件事别无他法,世上容貌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总会有理由扯过去的。”

“希望如此……”

今早苏幕卿出门时特意来找了顾红妆,说是要去查她交代的事情了,顾红妆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将近用午膳的时辰,苏如鸢来寻顾红妆时,顾红妆正在给她新栽种扶桑花浇水,今日阳光明媚,顾红妆站在院子里微微弯腰,嘴角微扬了三分,在阳光的映衬下,气质出尘,净雅如画。

苏如鸢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吞了回去。

似乎是感觉到院子里有人来了,顾红妆直起身子,偏过头看到是苏如鸢,向她招了招手,苏如鸢走近顾红妆,感叹道,“姐姐,你真美。”

闻言,顾红妆唇边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生前她倒是经常听有人夸她的容貌,但是在苏絮娆身体里从跟她年龄相仿的姑娘口中听到还是头一次,感觉颇为不同。

“鸢儿,你在取笑我?”

“怎么会呢,我是说的真的。”苏如鸢满脸真诚地看着顾红妆,“明明都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说我漂亮,可是和姐姐一比就黯然失色了,爹娘可真是不公平,尽把好的给了姐姐你。”

顾红妆忍俊不禁,觉得苏如鸢和苏幕卿还真是挺像的,都这么可爱,她自然是知道苏如鸢这话出于真心而不是故意奚落。

“你来找我应该不会只是想要夸我美吧?”

苏如鸢笑道,“当然不是了,我来找姐姐是因为成天待在府里实在是无趣,前两天是因为姐姐身体还未痊愈,今天你可一定要陪我出去逛逛。”

想来也是没什么事情,顾红妆也觉得成天整日待在府里很是无趣,这么说来从前的苏絮娆日子应该挺闷的,哪像她以前,来去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澜曙国帝都的繁华顾红妆自是知晓的,帝都绵延方圆好几十公里,虽说都是天子脚下,但到底还是离皇宫离得越近的地方便更繁荣一些,顾红妆生前也没怎么真正的逛过这离天子脚下最近的地方,反而总是跑的老远,做一些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女儿家逛街买东西,来来去去不过是胭脂水粉或是首饰衣裳这些东西,顾红妆平日里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倒是苏如鸢看完这边到那边的,显然是劲头很足。

“鸢儿,这时辰也是时候用午膳了,你逛了那么久难道就不觉得饿吗?”顾红妆伸手挽住身边正在挑饰品的苏如鸢,无奈的开口道。

苏如鸢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对顾红妆调皮地一笑,“我忘了姐姐三餐向来准时,想必是饿极了才开口的吧?走走走,我知这帝都最有名的酒楼,我请姐姐吃好的。”

顾红妆被苏如鸢拉着走,也不恼,反而清冷的眼底染上一层笑意。

香满楼,这是帝都最大也是最出名的一间酒楼,上下共有三层,第一层是给普通老百姓用食,第二层是给一些在帝都有头有脸的人使用的,而第三层那便是给帝都最尊贵的人备着的,身在帝都,总有一些天潢贵胄的,老板还特地设了隔间,想的很是周到。

本来顾红妆是想在一楼就好,可苏如鸢不愿,带着顾红妆便上了二楼,顾红妆也就随了苏如鸢的愿,反正只是吃饭的地方,在哪都是一样的。

“沈兄听说帝都最近正沸沸扬扬的事了吗?”

“你是指沉湘阁那位顾红妆的事吧?大家应该都听说了些,不过这件事像是教人刻意压了下来,不让人提。”

“暧,这顾红妆再美再有才也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她死了大家最多也就都惋惜一番。我是说苏府千金……”

“苏絮娆?我知道,那日五王爷将她抱回来时很多人都看见了,衣衫不整的,只披了一件五王爷的外衫……”

“都说那位苏姑娘是被绑了,又是如此模样回来,你说她是否还是清白之身?”

“这事儿,恐怕只有她自个儿清楚吧。听闻苏府千金容貌双绝,不知道那滋味偿起来如何?”

“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沈兄若是愿意,那便去苏府提亲要了那苏姑娘,即便她不再是完壁,好歹也是将军之女啊。”

“哈哈哈哈哈……”

二楼聚集的大概都是帝都一些纨绔子弟,本来他们说话声音就不轻,苏如鸢和顾红妆又坐的离他们不远,背后谈论的声音一清二楚的落入顾红妆二人耳中,顾红妆倒是一派淡漠毫不在意,反是苏如鸢气的不得了,若不是顾红妆拦着她,她早就冲上去了。

苏如鸢气愤不过,不解地看向顾红妆,却见顾红妆轻轻摇头,又朝苏如鸢笑了笑,苏如鸢一时之间摸不透顾红妆这笑是何意思。

“两位爷,上好的西湖龙井。”

提着茶壶向着刚才那两位纨绔走去的店小二满脸笑容地叫喊道,苏如鸢没有看清她的姐姐是否做了什么动作,只见她嘴角微微一扬,那店小二就向着那桌的人摔去,茶壶的水洒了出来,都落在了那两位的身上,两声惨叫。

“你这该死的,怎么回事,端个茶壶都端不稳!”姓沈的公子面露狠色,毫不留情地踹了店小二一脚,身边的人也连忙起来,“要是伤了沈公子,你这小厮的命也不用要了!”

店小二虽胸口疼痛,但还是讨好地给两位公子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本来这茶壶好好端在我手中,不知怎的脚下一软便跌倒了……”

那位公子哥本不相信店小二的托词,但身边的人指了指地上,赫然呈现一块不大不小的玉石,沈公子立刻黑了脸,神色恶毒地望向周遭,“是谁,是谁陷害本公子,赶紧出来!”

苏如鸢看到那块玉石心头一惊,慢慢转头看向顾红妆,那是方才在小摊上她看玉石雕得花样好看买来送顾红妆的。

顾红妆起身,慢慢走到那块玉石旁边,捡起它,佯装十分惊讶的模样,“呀,原来在这里,可让我好找!”

沈公子不善地看向顾红妆,“这块玉石是你的?”

“家妹送我的礼,怎么,这位公子也喜欢?”顾红妆满脸真诚地问道。

“该死的!”沈公子被烫到的地方还在阵阵发痛,他目光狠恶地瞪着顾红妆,却在看到走到顾红妆身后的苏如鸢后慢慢露出一丝奇妙的笑意,“这位可是家妹?”

顾红妆侧身看到身后苏如鸢,一眼便看出这位公子哥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无非是看上了苏如鸢的美貌,她的手不留痕迹地拍了拍苏如鸢安抚她,又对沈公子微微颔首,“正是家妹。”

“若是你肯让你妹妹陪我们哥俩喝两杯,我便不追究此事了,如何?”

顾红妆嘴角的冷意渐浓,却仍是微笑的表情,红唇轻启,“酒呢,家妹可以喝,但你可知这两杯酒的代价是什么吗?”

她的语气不重,沈公子却被面前女子的眼神镇住,猜想可能也是帝都大户人家的女儿,但在愣了两秒后依旧嘴硬道,“便没有我付不起的代价。”

“鸢儿,陪这位公子喝两杯如何?

苏如鸢虽不知顾红妆要做什么,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在此时拆自家姐姐的台,点头便是应允。那位沈公子见苏如鸢点头,便立刻笑着邀人坐了下来,目光不断地在苏如鸢身上流连。

那小二见这边终于太平,赶紧的溜走了,却不曾料到,在苏如鸢两杯酒喝下后,那位沈公子不出片刻便扑通一声向后栽去,昏迷不醒,沈公子边上的另一位指着顾红妆,“……是你……你在茶里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