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再说一遍!”言卿死死的盯着我,明明不近的距离,我却感到害怕。
“我们,离婚吧。”我喏喏的道,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好,非常好,苏晓予。”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气势汹汹的走向我,一边走,还一边拆手上的绷带,深邃黑亮的眸子里,全是怒气。
“你,你不要乱来,医生说了,你的手不能碰到水,否则,否则……”医生说,康复不得当,他的手就会残废,以后只能吃饭拿笔,做不得一点重活。
他一手就将我摁在墙上,双手就开始拉扯我的衣服:“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不,我不是!”我想推开他,可是他受伤的左手就横在我的眼前,那上面狰狞恐怖的伤口正提醒我,这道伤疤就是因为我而留下的。
“不是也得是!”尽管只有一只手,他还是顺利的控制住了我,然后哑着嗓子说道。
他如困兽一般的嘶吼,声音就在我的耳边,我只敢摇头,生怕惹得他更加不快。
后面的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也不想说出口。
“说,还离婚不离婚!”他修长的手指,冰冰凉凉的,落在我衬衫的纽扣上,仿佛只要我一点头,他就会吃了我一般。
“离,啊!”离婚的事情,势在必行,不是我能阻挡的,虽然,我是那么的爱他——
他逼近,一口咬在我脖子上,尖锐的牙齿撕扯开血红的肉,动作粗暴的很。
他就像是一头饿狼,恨不得把我拆吃入腹。
我疼得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滴在他的手背上,衬衫上。
“滚!”言卿抬起头,双眼充满了血丝,他把我拖出门,仍在楼梯口:“别让我再看见你!”
……
再醒来,才发现自己又做了一场梦,这个梦,跟着我好几年,从来都没有断过,我也去看过医生,医生说,你这是心病。
他说,时间久了,记忆淡了,就会好的。
然后他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我想既然会好,也就没有去浪费那个钱。
反正又不会怎么样,那就留着吧,还能当成一种纪念。
纪念我逝去的青春年华。
出国三年,再回来,早就物是人非了。
我谁也没有通知,就跟着陆墨辰跑回了A市。
我以前来过这儿,那时候是跟着舅舅一起来的,舅舅说,他很喜欢这个地方。
我也喜欢。
这是我跟言卿,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一回国,我就遇到了一件麻烦事。
陆墨辰跟我说,让我跟他办一场婚礼,把他是同.性恋的事情瞒天过海,免得他父母老是担心。
“苏苏,求你了,你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他蹲在我面前,清澈的眼眸染上泪意,楚楚可怜。
他明明知道的,我受不了他这幅模样,却次次使出这一招,令我无力招架,兵败如山倒。
“这样不好。”人生大事,怎么可以这么草率。
“苏苏,苏苏,你要是不帮我,那我就只能从这酒店的52楼跳下去!”陆墨辰说完,作势就要起身,真的往窗边走去。
明知道他是吓唬我,但是我还是惊得心头一跳:“好好好,好好好,你不要想不开!”
我一把拉住陆墨辰的手,他的手心一片湿滑,看样子,他也不是吃定了我会答应,还是知道担心的嘛!
“别担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手,我突然想起,几年前,这句话我也对另一个男人说过。
只是现在,那个男人,已经不知身在何方。
“苏苏,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的,”陆墨辰可能是太高兴了,终于有个人可以被他当成挡箭牌来依靠一下。
他也挺不容易的。
陆墨辰其实是个很好的男闺蜜,既能上的了厅堂,又能下得了厨房,有些时候,还能换灯泡,扛煤气,几乎无所不能。
在留学的时候,都是他照顾我,为我找房子,给我做饭,带我逛街,给我找兼职,无微不至。
可能那段时间,要是没有他,我会就那样堕落下去。
但是幸好,时光还算善待我,终究让我遇上了他,与他相依为命。
有时候觉得,认识他,是我的福气。
所以,即使他的请求那么荒唐,我也敢毫不犹豫的答应。
我相信他,就仿佛相信自己一样。
周末陆墨辰开着他新买的白色迈巴赫,带着我去了婚纱店试婚纱。
我在镜前转了个身,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感觉试了好几件,就现在身上这件要合适一点,于是问陆墨辰:“你觉得怎么样?”
“好看,很配你的气质。”陆墨辰走上前,帮着整理了一下裙摆,温柔的模样,简直像个合格的丈夫:“就定这件吧,礼服就要我刚刚穿的那件。”
“好的,先生。”立刻有机灵的店员记录下来。
看这家店面的装修,高贵而又典雅,应该不便宜吧?
“多少钱?”趁着陆墨辰走近,我不动声色的问了一下他。
他笑了,眼角眉梢都是阳光在跳跃,嘴角上扬成一个很得意的弧度。
他有时候看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三千多。”他朝我伸出三个手指:“本来想说给你挑一件贵一点的,哪里知道你看上的是最便宜的一件”。
才三千多啊,那我就安心了,如果让他为了面子而太破费,我会于心不安的。
“你爸妈会来婚礼吗?”
“不会,不过放心,他们的红包会到。”
“你能不能哪天不那么市侩。”
“什么叫市侩?”
“来,看镜子,就是这个样子。”
店员小姐走了回来,看着我们俩,一脸羡慕的笑着道,“先生,小姐的感情真好,二位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这是真尴尬了,作为一个即将结婚的新娘,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婚礼在哪一天。
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新娘——
我只能咧了咧嘴角,傻笑着,一边装羞涩,一边看向陆墨辰,他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下,婚礼到底定在哪一天。
陆墨辰又笑了,他搂着我的腰,自豪的对店员小姐说:“下个月初八,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然后我就在陆墨辰跟店员讨论这个日子到底怎么好的声音中,进了试衣间,换了婚纱,又穿回了我的白T恤,黑裙子。
“饿了吗?”陆墨辰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贴心的问道。
“饿。”我有点委屈的说道,试了一上午的衣服,全都是束胸收腹的,不累不饿才怪。
婚纱的事情都确定好了,只等着陆墨辰看好的日子,就可以举行婚礼了。
……
六月初八,确实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连空气都清新的让人心情愉悦。
我跟陆墨辰的婚礼就定在这天,一大清早,陆墨辰就带着他庞大的车队跟伴郎团来接我了。车子无一列外,全都是我眼里的豪车,漂亮到不行。
他背我上车的时候,我悄悄的问他,租这么多车到底用了多少钱,会不会太奢侈了,他笑得差点没有力气,喘了老半天才跟我说:“苏苏,你该减肥了。”
王八蛋,老娘才106的体重,他就敢喊我减肥!
好吧,我承认,回国后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舒服安逸了,加上陆墨辰有事没事就带我去吃好吃的,所以体重嗖嗖的往上涨。
等假结婚这件事情完了之后,要立马减肥。
其实,我早就跟陆墨辰说过,婚礼只是做戏,就尽量做得简单一点。但是当我看到婚礼礼堂里布置的一切时,我才知道,他完全把我的口苦婆心当成了狼心狗肺,充耳不闻。
洁白圣洁的礼堂,到处布置了雪白的蕾.丝花边,大红的玫瑰,香槟色的百合,舞台中央巨大的水晶球装饰,十二个伴郎,十二个伴娘,一礼堂观礼的人群。
这阵势,有点吓到我了。
我站在礼堂门口有点踌躇,背后是一字排开的诸位伴娘跟伴郎们。陆墨辰握着我的手,微笑的看着我,安抚着我的紧张:“别怕,有我在,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他们都很喜欢你。”
他温暖的大手,用力的握着我的,无形中就赶走了我心底仅存的那一丝害怕。
是啊,反正有他在,怕什么呢?反正都是假结婚——我不停的用假结婚这三个字,安慰自己。
我挺直背,尽量优雅的跟着陆墨辰一同步入礼堂,走到神父面前站定。
我们互相交换誓言,互相交换戒指,就在神父准备宣布我们正式成为夫妻的时候,礼堂的大门被人用力从外面推开了。
穿着一身深色的纯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带着几十个黑衣保镖冲了进来,并且迅速的控制了陆墨辰和礼堂的众人。
他站在礼堂的大门口,逆着光,我一时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但是,他居然敢控制住了陆墨辰!
“放开陆墨辰,你想干什么?”我眯着眼,尽量想看清面前男人的容颜,呵斥脱口而出。
他没有说话,直直的走向我。
越走近,我越心惊。
待他走到我面前,我惊讶的睁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短,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眼看就要撞上我,我吓得后退几步,背一下子抵到了舞台边上的大圆柱子。
无路可逃了。
他步步逼近,一直把我困在柱子跟他的身体之间,方才罢休。
“你想干什么!放开苏苏,有事我们俩说,别伤害她。”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管是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被两个大黑人保镖架起来的陆墨辰挣扎着,对言卿吼道。
言卿却看都没有看他,幽深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我,里面一片狂风暴雨,脸上却冰冷如斯,不动声色。
他的模样,三年来未曾改变,依旧能帅的让人流一脸的鼻血,只是以前会对我展现的温柔如水,现如今,已经半分不剩。
他眼里的冰凉,刺激得我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疼,像揉碎了一地的玻璃渣,颗颗扎进最脆弱的地方,挑都挑不出来。
他不说话,我不敢说话,而陆墨辰也看出来我们之间的气氛不对,也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双眼死死的盯着我们,生怕言卿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
僵持了许久,我连气都不敢喘,所有的人都被言卿一身狠厉的气势给吓住了。
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硬着头皮,壮着胆子问他:“你……有,有什么事吗?”
言卿身形未动,连眼神都没有偏,他还是紧紧的看着我,不说话。
他,到底来干嘛?
三年未见,一上来就搞这么大阵仗,吓人啊!
我,我才不怕,说到底,还是我这边的人多,我为什么要怕他。
我看了一眼被架到一边的陆墨辰,他紧张的看着我,见我看过去,立马就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突然之间,我好像又有了力量。
我抬起头,虽然还是不敢看言卿的眼睛,但是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不少,“感谢、感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嗯,那边那位是今天的新郎,也是我的……”
“是什么?”言卿突然出声,沙哑暗沉的嗓音,是我曾经最喜欢的味道,那时候的我,觉得男生这个样子说话是最帅气的。
如今,他一开口说话,我就吓得全身一僵。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泄气了,连渣都不剩。
“是,是,是……”我踌躇着,说了半天也没有把是我老公这几个字说出来。
“她是我的太太,而从今天开始,我是她的丈夫。这位先生,既然来了,咱们就好好坐下来喝一杯喜酒如何?”陆墨辰见我说不出来,就接过我的话头,说出了一个不算事实的事实。
“太太?”言卿的头又靠近了几分,灼灼的眼神,瞧得我恨不得挖个坑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是,是,我们今天,结、结婚了。”我结结巴巴的附和着点头。
言卿的脸色黑了,黑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里孕育着的暴风雨已经演变成了龙卷风和瓢泼大雨。
“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谁怕谁啊——
“今天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你放开我,也放了我的丈……咳咳……”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言卿野蛮的一把将我抱起,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扛在肩上,大步走出了礼堂。
无论我多么用用力的撕咬挣扎,他还是把我抱出了礼堂,塞进了一辆军用路虎里面。
“去酒店。”言卿吩咐司机,然后跟着上车,升起了车内的挡板。
去酒店干嘛?
我的心口狠狠的扯了扯,即使我故意不去想,脑子里也难以排开去酒店这三个字,对于我和言卿来说,会有多暧昧。
我缩在车门边,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尽管如此,只要言卿冰冷的眼神一飘过,我就觉得浑身一冷。
如今的他,早就长成了一个极具魅力的成熟男人,一身坚硬的正气,严肃的脸上不苟言笑,英气逼人的眉眼,看的人心理发虚,总觉得被他看去了什么秘密,内心不安。
他一身陆军军装,墨绿的颜色,配上他英俊的外表,比电视上的兵哥哥还要帅。
“去酒店干吗?”我忍不住壮着胆子问他,我很好奇他好不好意思说,带自己的前妻去酒店会做些什么事情!
尤其是,现在陆墨辰还在礼堂,我们的婚礼还在举行当中,我这个新娘,居然被前夫劫走了——
这到底是闹的什么事。
“苏晓予,你觉得呢?”言卿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漂亮的烟圈,黝黑的眼睛,看都不看我,淡淡的盯着鞋尖儿。
“我觉得?”我倒吸一口冷气,去酒店能干嘛,无非就是那种事情。
他居然想在我结婚的这天,把我带到酒店干那种事情!
我咬了咬牙,从后车座爬起来,伸出手就要去开车门。
开什么玩笑,我们早就离婚了三年,现在一见面,他居然说要带和我那个……呵!
然而,车门被锁死了,我怎么拉都拉不开,扶手被我拉得咔嚓咔嚓的响。
言卿斜睨着我,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面带笑容,但是那笑容一点都没有温度,只是单纯扯着嘴角而已。
他很生气,每次只要他这个样子笑,我都不敢放肆。
“我要下车。”没办法,我只能选择跟他低头,在这个车子里,明显一切的主导权,都在他的手上。
他好整以暇的躺进座椅里,然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到了自然让你下车。”
这个流氓!
我愤愤的看着他,气得踢了一脚前面的椅背。
“我现在就要下车,我不要去酒店!”
“这件事由不得你。”言卿灭了烟,突然低头逼近我。
我吓得又缩了回去。
淡淡的烟草味,蔓延在我们俩个之间,他好看的眉眼直直的看进我的眼里,幽深的眸子深处,倒影着我的模样。
“你坐回去。”我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胸口,他胸口全是肌肉,戳的我手指生疼。他就势一把抓住我的手,仔细的看了起来,那认真的样子,好像在看一件珍惜的艺术品。
我用力的想把手抽出来,但是怎么也没有办法,他手劲很大,我完全不是对手。
“你放开我。”我气得又喊了一句,他这样盯着我看,看的我完全没有办法思考,脑子里一团糟糕。
“我要是不呢?”他终于施舍一般的回了我一句。
话落,他捉着我的手,肆意的抚.摸着。
他一直很喜欢我的手指,他说我的手指,很漂亮,很温柔,跟我本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而我就像是四月山间的狗尾巴花,惹急了还会刺人。
“那,你离远一点。你靠得太近,我没有办法思考。”我只能降低标准,希望他能远离我一点点,哪怕多一点点,也让我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清醒一下。
“呵!”言卿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英俊的脸带着讽刺的笑:“怎么,你这是在告诉我,你对我余情难了?”
言卿的声音,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的垂在我的心上,当初是我要离婚,也是我先出国,说起余情难了,确实是一种尴尬。
见我没有说话,他欺身压了过来,灼热的鼻息就在我的唇边。
“言卿……”陌生的感觉,再加上驾驶室还有别的人,这强.迫的像屈.辱一样的情绪,让我说话都说不完整。
他动作一顿,握着我的手,终于放松了,本来放松了的瞳孔,又染上了严肃,一丝不苟。
我一看时机难得,赶紧趁他怔忪之时抽回了手,还将手藏在背后,默默的在座椅上擦了擦。
婚纱是陆墨辰的,所以千万不能弄脏了,只能擦到他的车上,而且,反正手上都是他的口水。
言卿坐了回去,不耐烦的冲司机喊道:“开快点。”
我擦拭的手,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车内的烟草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义正言辞的看着言卿,认真的开腔。
“言先生,你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你这属于非法监.禁,我可以去有关部门控告你的,所以趁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就放我下车吧,只要你放我下去,我就绝对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
因为不敢看他的眼睛,所以只敢盯着他的嘴唇,装作很有气势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动他,但是该做的措施,还是要做到位,哪怕,我的这些话,他都听不进去。
“呵。”言卿轻笑:“你打算去哪个有关部门控告我?”
“警察局。”那是人们的保姆,有什么事情,当然第一时间去找警察叔叔。
“他们还管不到我头上来。”言卿轻蔑的道。
警察,不管用?
“法院。”
“可以,那我提醒你,你要上军事法庭告我,如果你告成功了,我就自愿去吃一辈子牢饭。”他还是无所谓的态度,完全不把我的威胁当回事。
一辈子的牢饭——
这几个词,轻松的从他嘴里吐出来,却压得我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辈子。
在他眼里,一辈子就那么无所谓吗,即使是在牢狱里面,也可以被他说的云淡风轻吗?
我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我知道,对于在A市几乎可以只手遮天的言卿来说,这些都根本威胁不了他——
车子飞速的前进,不一会,就到了酒店。
“下来。”言卿当先一步下了车,然后绕到我这边,打开门叫我下去。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乖乖听话的下去。
我牢牢的拉住前面座位,打死也不合作的态度。
“你死心吧,我不会下去的。”
言卿一听,直接伸手过来,强势的抱住我,我的身子被他抱出了车子,手还执着的抓着座椅不放。
“小刘,掰开她手。”
旁边站着不知所措的司机,听到命令立刻上前,毫不怜惜的掰开了我的手,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车子,离我越来越远。
“王八蛋,你放开我!”我声嘶力竭的喊,酒店大堂里人不多,但是也不少,我就不信,他还能不顾面子身份的直接强迫我。
“再闹我就在这里办了你。你信不信?”他挑着眉,冷冷的把看过来的目光全部瞪了回去,那些人一看他肩膀上的徽章,就吓得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