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难寻-付容与, 阿辞-穿越重生小说

她一心还债,却不想落入重重危机,渐失本心。,他原本向往自由,却被赋予家国重任,终登大统。,可他始终忘不了的她,已为人妇。,“若我放下家国山河,你跟我走吗?”,放不下的,放不下的……你有你的国家,我有我的情债……,可她终究想不到,他才是她的债主……
伊人难寻-付容与, 阿辞-穿越重生小说

第1章 还情债

“哟,青姐姐怎么来了?”

“里头那哑巴该醒了吧?”

“瞧您说的,这不还没动静吗,要是醒了肯定早早派人去回话了。”

“哼!看她娇贵的,我瞧着你们这手下的也不重啊,这就睡了一天?妈妈说了,她醒了还是那句话,要么乖乖听话接客,要么再打一顿,不听话的姑娘生的再好看也不抵用,不必怜惜,不过十几两买的东西,打死了正好做肥料。”

付容与梦魇了,她早听到那些对话,却挣扎着半天也醒不过来。

前世她莫名其妙死了就算了,死后竟然还被一个神仙老头强制要求重生去还什么情债,不然以后就不能转世为人。

关键是,还情债就还情债,倒是让她看清对象是谁啊。

现在她只记得,千军万马之间,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影,还有个什么腕间连珠血月……这让她去哪还去?

……

正想着,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匆匆在问:“怎么样?醒了没?”

“红姑娘,这……”鸭头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青姑娘冷冷一笑。

“红姐姐可真是热心肠啊,哪哪儿都需插上一手我不过前脚才来,你后脚便跟着到了。”

“我呸!谁跟着你来了?谁又有心思与你做那些争风吃醋的事儿?那位爷天黑前就要到,他要是没寻着开心,胡大人可不会放过我们,这楼里上上下下的,谁也都别想好过!”

这话一出,楼道里的人个个脸上都变了颜色,红姑娘对着青姑娘冷冷一笑,一脚踢开了门。

巨大的声响让付容与猛然惊醒,她看着眼前形容艳丽的女子,出于本能的害怕,杵着手就想往后逃。

可她后面是堵墙,她只能缩在墙角睁大眼睛狠狠瞪着眼前几人。

“瞧,这人不是醒着吗?”朱红回头看着鸦青几人,面露嘲讽。

鸦青脸色一变,回头就给了两个鸭头几大耳光,清脆的响声惊得付容与一颤。

“你也知道怕了?”朱红半蹲下身子,指尖掐着付容与的下巴,眼里是森森冷意,“寻死觅活那套在这楼子里不管用,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你就是再不愿意,一碗春情水下去,你照样放浪形骸人尽可夫!”

“既然被卖进了楼子,就是死也做不了清白人,何苦这般折腾自己呢。你乖乖听话,客人就是一个一个的接,你不听话,那就得一群一群的接。你现在死过一回了,该知道死没那么容易了吧?”

付容与一颤,本能的环视四周,漆黑空荡的小房间,门窗都被死死钉住,往里一圈裹着棉被,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小哑巴,学乖了吗?”朱红慢慢捏紧了指头,付容与疼的一颤,泪水不可控制的滑落下来,滑过朱红指尖。

朱红手指一僵,猛然松手将付容与的脸甩开。

“哭给谁看呢?谁不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以为妓子就是天生的下贱?”

好汉不吃眼前亏,付容与眼神微动,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朱红难以察觉的一愣,说不上是舒心还是遗憾,缓缓起身拢了拢鬓发,仿若身心俱疲,“来人,带姑娘回房梳洗接客。”

鸦青似笑非笑看着她,眼里弥漫着几丝怨毒,“都说红姐姐当年是最烈的,寻死数次无果才从的,这么现在反而成了最地道的鸨妈妈,逼良为娼可比我这个自甘堕落的顺手得多。”

第2章 接客

朱红手上一滞,斜瞟她一眼,“什么鸨妈妈,没头没眼的事情。不过是自己苦头吃多了,教她些经验罢了。”

付容与侧身走过身后没有硝烟的战场,小丫鬟桃夭带她进了浴场,这里白天是姑娘们梳洗的地方,到了晚上,就是客人们的欢乐谷,浴池位于正中,纱帐四起,随风飘曳,桌案隐于四周,荒唐之意不予言传。

桃夭打起四方的纱帘,上前要为付容与更衣。付容与按住她的手,示意自己来,眼睛不留痕迹往周围打量着。

桃夭见此只是转身替她拿了更换的衣物,没什么表情,却又了然于胸的样子,十二三岁的小脸上不见半分稚嫩。

“姑娘快入浴吧,眼前看着是空荡,只有你我,且不知这院墙外头围了两圈人,十步一岗,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没想到这里守卫如此森严,付容与低头入浴,只能从长计议。

桃夭跪在浴池边上为她解开发髻,长及脚踝的青丝铺了一池,映衬着付容与的娇美柔弱,别有一番滋味。

“可惜了姑娘不能说话,不然以你的容貌,定不至于匆匆接客。”

付容与抬头望她,等着解惑。

“姑娘容貌映丽不输几位花魁娘子。”实要说起来,该是各有千秋,不同于朱红的艳丽,鸦青的魅惑,姚黄的明丽,黛紫的贵气,是种洁净的清幽,深远而回味悠长。“要是不哑,妈妈就是随便找人教上个把月,略识音律字画,也能搏个花魁做做。”

意思是花魁不用卖身?

付容与张嘴想说话,猛的意识到什么,伸手按住自己的咽喉,她似乎并没有丧失说话的能力。

“可惜了……”桃夭淡淡摇头,取皂角慢慢搓洗手中的长发,美人如斯,就不知道能否活得过今晚。

正洗着,突然有人推开了门,纱帐掩掩之下恍惚黑色层层绽开,魅惑而危险,鸦青掀飞最后一层白纱,抱臂斜倚着大红柱子,嘲讽地看着付容与。

“可惜什么?是做不了花魁娘子?还是……可惜了她这条贱命?”

桃夭跪在地上,低头不敢说话,鸦青半仰着头大笑,一步步靠近浴池,褪去身上本就轻薄盈透的衣裳,赤足没入水中。

这才叫肤白胜雪,付容与偷着瞟了一眼人家的胸前一眼,简直无地自容,只得慢慢将脸没入水中。

鸦青轻蔑一哼,“吃饭的本钱。”

嘴巴上说的傲气,眼里却满是悲凉的落寞。

付容与当时嘴就咧开了,还好她还记得自己是个哑巴,把那一声笑憋回了肚子。

鸦青冷冷看着她,缓缓没入水中游到她跟前,手指半掂起她的下巴,“笑吧,有得你哭的时候。”

“知道胡大人是谁吗?”鸦青眉目流转着,暗藏的危险若隐若现,“他是出了名的混人,最爱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一块玩弄房事里折磨人的手段,这么些年在他手底下活下来的……就两个,一个我,一个朱红。”

说到朱红时,她顿了顿,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付容与心里一颤,一时间竟然难以置信。

她这幅胆怯的神情显然逗乐了鸦青,她在她脸上细细摩挲,幸灾乐祸不言而喻。

“所以说,她教你经验?哈哈,可笑至极!她骗你呢小哑巴,你不会说话,又写不了字,就是到了阎王爷那里,也告不了他们的状!”

第3章 重生的代价

说着,她仰天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泪流满面。

鸦青抬头拭去脸上的泪珠子,着手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把付容与一头湿发盘在脑后,“我倒宁愿你抵死不从,被乱棍打死了当花肥才好,瞧,为了多活这一天,你得多受多少罪啊。”

付容与微颤着,她不信那老者送她来还债就是来白白送死的,天无绝人之路,就是真碰到了变态,她也一定会有办法的。

鸦青半含着笑抱住她,嘴巴微微凑在付容与耳前,“花簪送你,就当为你践行了。”

她不安分的指尖在付容与背后轻划,付容与细数着那一撇一捺,猛然滞住了——‘杀’。

鸦青走后她将花簪拔下,细长的簪子泛着乌青,簪尖锋利且泛着寒光。

桃夭仿佛什么也没看见,跪在地上继续搓洗着满池长发。

三楼的花房内,付容与静坐等待,她门口守了两个强壮的鸭头,不准人靠近半步,而两侧的窗外,是荡漾的淮江,虽已入夜,来往船只依旧频繁,靡靡之音自江心的花船上荡开。

翩翩霓裳烟波上

几时共饮长江水,

而今夜雨十年灯,

我犹在,顾念谁……

曲调婉转悲凉,付容与不禁听得入了神。

“在唱的是姚黄姑娘,是咱玉江楼里四大花魁之一,天生的好嗓子,善歌。伴奏的是黛紫姑娘,听说她曾是官宦人家,从小习得一手好琴。听这曲儿,今夜该是莫公子包的花船。”桃夭点上香炉,转身放下层层帐幔,身形在灯影下交错,而后渐远。

一时间屋子里空荡荡的,看着那沿江的窗,付容与缓缓撑起身子,慢慢靠近。

这里的秦楼楚馆总爱沿江而立,似乎要蹭得那附庸流水的风雅,生生多了几分清幽。这窗户很高,江水也很深,是种天然的庇佑。

“这河道沿岸都是各家的鸭头在把守,要是有姑娘掉了下去,不出一口茶的功夫就能被捞上来。江水深,却没淹死过一个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付容与一跳,桃夭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端了碗东西,阴恻恻的。

“姑娘一天未进食了,红姑娘命我送碗银耳莲子羹来。”付容与看向她碗里的粥,银耳剔透,莲子雪白,还有粒鲜红的大枣,看起来格外可口。

她点头谢过,接过羹小口饮食,不一会儿就吃了个精光。

许是夜深乏困,付容与渐渐觉得身上没了力气,远远传来的歌声美妙无比,眼前的纱幔飘逸,如同仙境,一切似乎都那么美好,美好的让她差点忘了今夜要面对的事情。

直至房门被推开,咿呀的木轮轧过地面,她勉强撑起身子看向门外,绰约的白纱后的身影若现,他滚动轮轴前行,直至掀开了最后一层纱。

“无聊!不知道爷走不了路吗,搞这些麻烦事。”

可怜了他两世对你一片痴情,都成了一场空……记住,这是你重生的代价……

代价?如果不还呢?是不是她立马就会死去?

付容与脑子里糊成一片,她努力回忆那个看不清脸的身影,同样是坐在轮椅上,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眼前的少年对上。

他眉清目秀稚气未脱,眉间一颗朱砂痣,脸上不悦尽显,显然一个娇气富贵的小公子,半点不见影壁里千军万马中走出的身影气度。

第4章 被下药

她还想再坐起些,无奈身子泛软得狠,挣扎半天也只是压到她一头的长发,拽的头皮生疼,又自己给自己拉了回去。

“长的也还成,倒也比宫里头那些个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多有几分韵味。”小公子眉梢多了几分喜色,朝付容与勾勾手指头,兴致勃勃的样子。

感情是皇宫里出来的,付容与瞥了他一眼,你毛都没长齐呢还想怎么着?

想着,她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的一激灵,终于翻滚起身,只不过还没等她高兴一秒,又浑身无力软倒在床边。

小公子驱着轮椅上前了些,似乎对她的长发很感兴趣,拿在手中细细把玩,“你这头发真长。”

付容与扫他一眼,把自己头发拽了回来。

这落差太大了,她是来还债的,指不准了还要以身相许去还,可她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有权有势不差钱的个小豆丁。

看她那软塌塌的样子,小公子很是有兴趣,他半低着身子幸灾乐祸的问,“你这是被下药了?”

用不着你提醒。

付容与恨不得给他个大白眼,碍于自身情况,只能慢慢往窗户边上爬动。

河道两边都有人把守,她还真没傻到想要跳河逃生,只是乏软的身体渐渐多了一种酥麻,热气上升,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意思,听说你是个哑巴?该死的胡一来,居然真搞了个哑巴糊弄本皇……公子!”小公子无聊的转过轮椅,在桌子上倒了杯酒自顾饮下,“酒还行,就是淡了点。”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付容与几乎觉得自己要热爆了,酥酥麻麻的感觉也越发的重,她满手心的汗,差点就要控制不住去扯身上的衣服。

她蓄足了力又往前爬了几步,往常三五米的距离此刻犹如天边一般遥远。

小公子喝完了酒又吃起了点心,眼角半睄着地上艰难爬行的付容与,故作邪魅舔唇一笑,“药效起来了吧,受不了了吧,求本皇……黄公子,本公子就成全你~”

付容与看着他那肉嘟嘟的小脸蛋,善财童子似的小红痣,她就是禽兽也下不了手啊!

仿佛是察觉到她眼中不着痕迹的嫌弃,小公子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悦,“赏春她们脱光了求我我都不给,你竟然还敢嫌弃?!”

要不是翻不动白眼了,付容与定然赏他几个,窗户俨然就在眼前,她再接再厉往前爬去。小公子眼看着她攀上了窗沿,面色绯红眼神坚定,不由得吓了一跳。

“不,不是吧你。本公子可告诉你,那河道两旁都是打手,你就是跳下去也跑不脱的!”

本来就没想着能跑……

付容与撇过头,不敢再看他,她现在热得要死,已经开始饥不择食了,再过几分钟她不敢保证会不会把少年怎样……

付容与当然不是在为了谁守身如玉,爱情什么的都是狗屁,早无所谓了她。

可毕竟这是个未成年,虽然从男女的角度上吃亏的是她,可要从道德层面来说,她当他妈都够格了。

如是想着,她又坚定的伸出一手,努力向上攀沿。

可身子才上去半截,怪异的感觉又传来,她抓紧了窗沿,偏偏手上不带劲儿,指头一软身子又掉了下来,半趴在地面冷汗淋淋。

美人如斯,此刻夜沉如水,窗外断断续续传来的靡靡之音,小公子竟也开始忍不住的浮想联翩,某些不和谐的画面渐渐渲染开来。

他驱着轮椅慢慢靠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你要是难受得紧,我帮你解了那药性不就好了……”